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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舒戀妹妹。」
棒喚的聲音非常溫和,男子微笑的表情也很親切,但他高大的身影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時,被俯視的人就一點都不感到輕鬆了。
冬府英明神武的大哥,伸出手摸了摸呈警戒狀態的自家小妹。
「防著大哥做什麼?大哥什麼對候欺負過你了?」
「心機重。」她悶悶吐了一句。
大哥笑了起來。「大哥保你出府來到青樓,又托人在憐花宴上護你清白,你曉不曉得你的初夜費燒掉府裡一年的開支啊?」
「是大哥拜託的?」
「對啊!又要找一個夠狠夠強又沒關聯的人,又要緊計籌出一大筆錢來,你以為大哥都沒護著你嗎?」
冬舒戀怔怔看他。「爹娘和姊姊他們好不好啊?」
「終於想到要問了?」大哥硬是敲疼她的腦袋瓜子。「今天是我代表來見你,下次就是全家都出現了。哪!你什麼對候要嫁進王府?」
「大哥只想人家嫁進去……」她怨道。
「不是你自己這麼嚷嚷的嗎?」大哥笑道:「說得出口就要做得到,我們家裡可沒有食言的人。」
她嘟起嘴來。「端烈已經求親了。」
「那你怎麼沒答應?大哥望著她,」你移情別戀了?
「才沒有。」她氣鼓鼓的,「大哥不要胡猜!」
「莫非你又給他出難題?」大哥很疑惑。
「人家想和映一起出嫁……」她小聲道。
「啊,那位小姐啊?」聽懂她願望的大哥摸著下巴,點頭表示瞭解,「說到那位小姐……許府給抄家了,你知不知道?」
冬舒戀大驚。「咦?!」
大哥觀察她眉眼,「你不知道?」
「不知道。」冬舒戀一臉茫然。「這種消息應該會鬧得很大啊……」
他沉默了一下,語氣低沉而壓抑,「聽說是從宮中直接下來的命令,連夜抄家,就地格殺,大半夜裡的誰知道發生什麼事?連打更的從門前經過都沒聽到有什麼異聲傳出……到了早上有官爺貼出佈告,才曉得許府因為私藏宮中器物被抄了。」
「那這內幕消息……」
「朋友說的。」他輕描淡寫帶過,「戀戀不知情的話也是很好,反正許府不重要……那位小姐既然入了三千閣,宮裡無論如何也不會動她的……怎樣?映小姐要出嫁的話,需要從我們家裡嫁出去嗎?」
「可是映不是冬府裡的人啊?」冬舒戀愣了一下。
「她不是你的好姊妹嗎?」大哥漫不經心地道:「家裡人都同意了啊!你都能為了她入青樓,家裡將她收養過來,有什麼不好嗎?」
冬舒戀眨巴著眼睛。「為什麼映進了三千閣,宮裡就不會動她呢?」她天真地問。
大哥瞪了過來。「因為歷代三千閣主都與宮中關係非凡。」
「這種消息為什麼你知道?」她疑道:「當初因為戀戀要進的青樓是三千閣,大哥才沒有反對嗎?」
「第一個問題不想答你。」他瞥她一眼,「至於第二個問題……舒戀妹妹,你以為大哥會允許你進一般的青樓妓坊嗎?那位映小姐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怎樣,但她挑中三千閣是個明智的決定。」
「閣主人很好的。」冬舒戀嘟著嘴。
「大哥不想評論這種事。」他面無表情,「總之,許府已經滅了,接下來就是定婚期的事情了……哪,讓映小姐從我們家出嫁吧?」
「不好!」
「為什麼?」
「風姊姊她們都從三千閣嫁出去。」
「呃……所以?」他呆了下。
「進了三千閣,就是三千閣的人。」冬舒戀一臉認真,「映和我都要從三千閣嫁出去,年初二我們要一起手牽手回來的。」
「可你還是冬府的千金小姐,舒戀妹妹。」
「可我現在是十二金釵。」她仰望兄長,「舒戀沒有忘記父母之思兄姊之情,家裡有任何變動,舒戀都不會坐視不理的。大哥,戀戀能夠成為十二金釵,是很驕傲的一件事。閣裡的姊妹,每個都是了不起的女人,都散發美麗的光芒哦!」
冬府英明神武的大哥,沉默凝視著自家天真的小妹。半晌,他摸了摸她的長髮。「你現在也很美麗了哪!舒戀妹子。」
「大哥喜歡閣裡的姑娘嗎?」
「三千閣裡的姑娘,不是大哥高攀得起的。」他低聲笑道。
冬舒戀蹭啊蹭地往前抱住大哥的腰。「大哥,映現在很幸福哦!」
「啊……是嗎?」
「是啊!她非常幸福哦!」她用力抱緊他,「已經沒有在哭了,她很幸福,而且會一直很平凡地幸福下去。」
「那不是很好嗎?」
「所以,大哥可以放心了……大哥如果有喜歡的女孩子了,要告訴人家哦!」
「好啊!」他摸了摸她的長髮,溫暖的大掌停頓了一下,又摸了摸,重複了很久。
綁來,在冬舒戀送自家兄長出閣門的時候,正巧碰到一身男裝的月映從外面回來。她愕了一下,「這位是大公子?」
冬舒戀笑了起來,「映,我們家大哥生得很俊吧?」
月映也笑了,她上前見禮,「映給大公子請安。」
冬府那位英明神武的長子略顯出一絲狼狽,僵硬地伸出手去扶起她來,指尖拈在她肩上,下一瞬間就抽了回去。「小姐不用多禮……」
月映仰望他,「映受戀戀許多照顧,並許也給您添不少麻煩。」
「不會……」他低聲道,凝視她清麗面容。「映小姐,如今可好?」
「映過得很好。」
「那就好。」他伸出手,在她頰面虛撫了一瞬。「那就好……」
隨後他頭也不回地登上閣前的馬車,車伕一甩鞭,車子便滑了出去。
月映和冬舒戀站在一道,像一對姊妹一樣目送著冬家兄長離去。
「映。」
「嗯?」
「你的繡球已經接完了嗎?」
「是啊!」
「人家也想要接繡球……」
「王爺不是要娶你嗎?」
「可是人家想要接繡球嘛!」
月映苦笑起來。
冬舒戀忽然回頭:「那個時候,如果是映上去丟繡球,會不會反而是其他人接到啊?」
「這個……」月映有些茫然。「應該不會的。」
「因為映一心一意喜歡那個書獃子嗎?」
「嗯……」月映笑了起來。「或許是吧。」
冬舒戀仔細地望著她,「映,人家喜歡你。」
「我也喜歡戀戀呀!」月映摸摸她。
「映,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不日思議的事情哪!對不對?」
「的確是。」月映溫柔地牽起冬舒戀的手,和她一起進了閣門。「搖蕊姊姊說……那是奇跡哦!」
烏雲密佈,天邊竄過閃電,不多時便轟隆隆地打起了大雷。
被帶出三千閣的冬舒戀,窩在端烈王府後院的涼亭裡,手裡抱著一盤剝好的瓜子肉,慢條斯理地啃著,桌上還有一柄小銀槌,滿滿的核桃堆成一座小山,就等著她去敲。
雨先是下了一滴兩滴,接著就像水盆潑了一樣地傾倒而下。
「嘖嘖嘖……」冬舒戀搖著頭,坐在亭裡,讚歎著外頭宏大的雨勢。
原本應該陪著她的端烈,因為宮裡來了位公共傳遞旨意,於是端烈恨恨地留下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離去。
王府裡的伺候婢女離這座亭子有一些距離,因為冬舒戀不喜歡讓陌生人跟在身邊,於是全都驅趕了開來,她們遠遠地護守著,準備傾聽桌上那只召喚她們用的小金鈴聲音。
冬舒戀也頗能自得其樂,她伸出手去承接亭簷上飛濺下來的雨水,或者摘下一片荷葉,聚起一捧的雨水來玩耍。
即使被端烈拋下了,她也沒有露出分毫的寂寞神色。
在極為嘈雜的雨勢之中,有一隻傘穿過雨幕向這裡行來,一邊拿荷葉玩著水的冬舒戀當然有看見,她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
傘下是一個宮裝少女,她身上衣物精緻,首飾配件一樣不少,臉上妝點著嬌麗的顏色,如果願意笑上一笑的話,是個嫵媚的女子,若是擺起臉來,也頗有幾分貴族的驕傲之氣。
冬舒戀一眼將她打量完畢,目光最後卻定在她的腰帶上。
端烈本身是個出色的將領,也是個不喜歡麻煩的男人,於是讓他的王府總管也以治軍的方式來統整王府中的人事。凡奴僕侍婢之輩,衣飾都是一樣的,而位階之分,就在腰帶和襟口的滾邊之上,顏色越鮮明,位階越高。
眼前持傘而來的宮裝少女,腰帶是色澤極亮的翠綠色,對照其他深綠色腰帶的侍婢,看來這位是眾婢之首哪!
冬舒戀笑盈盈地放下手裡那盤瓜子肉,轉而把端烈親手泡的白毫烏龍小口小口地放在唇邊啜著。那位姑娘持傘站在了亭下,將傘辱向後斜置,露出她的臉龐來,又不致讓雨水落到臉上濕了妝容。
主子坐在亭內,奴僕不得允許,不應入亭。
冬舒戀悠然坐著,偏著臉兒瞧她,卻又不主動說話。
那侍婢頭子與她僵持片到,卻又不能太過地擺架子,不然等會兒端烈將事隋處理完畢回來,這姑娘就不只是丟工作了,於是,她忽然柔弱地彎下腰去,給她施禮。
「奴兒明純,求舒戀姑娘主持公道……」
「哦?」冬舒戀哼了聲,目光從她的腰帶轉向她的肚腹,「王爺待你不好嗎?輕薄了你嗎?把你隨便許了個侍衛嫁嗎?」
自稱明純的侍婢頭子一僵,「舒戀姑娘真是……」
冬舒戀露出一張溫柔的笑臉來,「王爺花心風流,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真難為你這大婢女,得要應付不少自己送上門來的女人吧?」
「這是奴兒份內之事……」
「就算是份內之事,做起來也很辛苦呀!多誇個兩句也是應該的。」冬舒戀笑盈盈地道:「怎麼啦?要托我辦什麼事呢?」
那大婢女一咬牙:「奴兒心繫王爺,甘心為妾,請舒戀姑娘為奴兒多加美言,奴兒會盡心侍奉姑娘……」
「原來不是你肚子裡有了啊?」冬舒戀哼出了一種索然無味的語氣。
大婢女愕了一下,「姑娘怎麼曉得呢?奴兒腹裡確實是……」
「有孩子?」冬舒戀挑了個眉,「這可不得了了,連孩子都有了……你是想給端烈收作偏房,還是扶正呢?」
她吞了口唾沫,「奴兒只求收作偏房。」
「三妻四妾是男人美夢,卻是女子惡夢啊!」冬舒戀歎了口氣:「不如你帶著孩子嫁個侍衛頭子吧?我做主,他不敢吭聲的。」
「不!奴兒就只想嫁王爺……」那大侍婢急急喊道,然後聲音又乍然微小下去,「嫁王爺為妾室即可。」
「你這麼喜歡王爺?」冬舒戀偏頭問著。
「奴兒……奴兒一直為王爺守得清白,直到近日才……」大婢女聲音越低,頭也垂得更低,「王爺那日醉了酒,興許沒了記憶……但奴兒清白確實為其所佔……奴兒不求正娶,只要偏房側室……」
「這陣子的事啊?」冬舒戀眼睛睜得大了,「端烈回府來,不都是直奔書房理事,不然就是更衣沐浴然後倒頭就睡?」
「呃……王爺也、也是會小酌幾杯……」
「端烈酒量很好的……」冬舒戀又歎口氣,「算了,反正也不重要。哪,你真的想嫁端烈?他很凶,又會打人殺人哦?」
「可是王爺待舒戀姑娘一向很好……」
「那是因為我比他更凶悍啊!」冬舒戀一臉認真地道:「你光瞧他待我很好,就以為這個男人不錯嗎?真是傻姑娘啊!端烈老是偷吃不擦嘴,讓那些男男女女都到我 面前來哭訴,我氣不過了就把他綁起來用鞭子抽,端烈被打乖了,難免會聽話一陣子,再過一陣子又偷吃了真麻煩啊!你說是嗎?」
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讓那位大婢女汗毛直豎,但她還是不死心地想掙扎一下。
「舒戀姑娘……不是金釵姐兒嗎?」
「就因為是金釵姐兒,對付男人的手段才多啊!」她笑著說道。
「那、那些來找舒戀姑娘主持公道的人,他們……」
「被佔了清白當然很可憐,但是敢搶我男人絕對不可原諒哪!」她慢慢啜了口茶水,揀起一顆核桃來,拿起小銀槌,劈手就清脆地敲了下去,那核桃應聲而裂,滾出裡面的肉來。「他們去哪裡了我也不曉得呢!交給侍衛頭領去辦了,連端烈都不插嘴的。」
「那麼……姑娘也不會為奴兒、為奴兒主持……」
「讓府裡的嬤嬤來驗一下好了。」冬舒戀漫不經心地道:「要是清白被奪,孩子無辜哪,等你生下來就賞一筆金銀,放你出府嫁人吧!但要是身子還乾淨,卻說謊騙了我……哪,軍裡很缺女人的,你曉得嗎?」
冬舒戀笑盈盈地瞧著她,這一身清雅的純白,長髮烏麗,笑起來那麼可人溫柔的女子,手段卻一點也不留情。
小看了她的大婢女冷汗直冒。「姑娘出身青樓,肚裡孩子也不全是王爺的……」
「端烈不介意就好了,外人毋需插嘴唷!」
「就算姑娘出身名門,但您的身子也……」
「端烈喜歡我。」冬舒戀微笑著,篤定地回道:「端烈喜歡我,我也喜歡端烈,即使他今天不是王爺、沒有權勢身份、縱使他明天就要處斬了,我也會跟他一道的。」
「花言巧語……」大婢女偏過頭去。
「與你無關!」冬舒戀斷然說道:「做好你份外的伺候工作,其餘的心思都不要有。要記得誰是主子!」
她揮了揮手,「下去吧!莫等端烈回來看見你了。」
雨勢沒有停歇。
在端烈回返亭中的兩到鍾內,那雨聲幾乎可以用凶暴來形容。
冬舒戀懶洋洋地癱在椅上,軟墊將她的身子承接著,她一邊敲著小銀槌子把核桃一個接一個打碎,一邊哼著小曲兒。
持傘而來的端烈,一入亭就見她姿態慵懶,臉上似乎想要睡去。「怎麼,無聊了?」
「端烈冷落人家……」冬舒戀咕噥道。
「唉……有公事啊!」
「端烈花心風流……」冬舒戀繼續喃道。
見她耍賴,他哭笑不得。「鬧脾氣了嗎?你啊……」將傘收了扔在一旁,端烈拂下衣上的雨水,往前幾步靠近她。
「人家嚷嚷著肚子裡有孩子,找上門來了哪!」她睨他。
端烈臉色一沉。「胡說八道!」
「我也曉得那是胡說八道啊!」她閒涼地道:「可人家振振有詞,嚷著要做你偏房小妾哪!」
「府裡的人嗎?」
「什麼人不重要,反正已經打發了。」她看著他卸下水濕的外袍,穿著干躁的中衣,將她抱入懷裡。
「你哪,就是鬼點子一大堆。」他點她鼻子。
她亮出小雹牙來。「要不是你花心風流,處處留情,會有一堆男男女女找上門來?」
「你一天到晚說我花心風流……」他逼向她,「從買下你的那天起,我就誰也沒碰過了,再敢嚷嚷我花心風流,我就……」
冬舒戀倒是眼睛一亮。「再沒碰過?」
「是啊!」他沒好氣。
「那人家及笄前的那三年,你也沒有?」她狡黠問道。
「呃……」他茫然了一陣。
「哼!」她很不屑,「還說什麼忠貞不二呢!明明就管不住下半身。就算沒碰過女子,說不定全往男子那裡……」
「喂喂喂!」他立刻反彈,「我一直很想問,你怎麼老是說『男男女女』?女孩子我還可以理解,為什麼連男人都有?」
「你不曉得你很搶手嗎?」她瞪他,「誰都知道端烈王爺有一名青樓女子的專寵,說人家狐媚妖嬈,手段高明……城裡又不是只有女孩子賣身,那些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也想要找個人來養啊!」
端烈臉上滑下了冷汗。「我發誓沒有碰過。」
「你要碰過,消息早就傳回來了,還用你來說!」她哼了一聲。
「明知沒有,你還拿這件事來刺激我?」他很微弱地抗議。
「這是拌嘴吵架的好題材呀!」她得意笑道:「而且抬出這個來,你就會非常地心虛。」
端烈掩面投陣,冬舒戀笑了起來,在他懷裡輕輕蹭著。
「端烈。」
「又怎麼了?」他實在怕了她的胡鬧。
「做什麼防著人家?」她嘟嘴。
「因為你總搞得我暈頭脹腦……」他很可憐。
「哪來的這麼可憐兮兮?」她哼哼一笑,「人家不總和你翻雲覆雨、容得你這樣那樣……」
端烈眼睛一亮。「戀戀……」
「現在還是大白天哪!」她白細的指頭抵著他的唇。
端烈一張嘴就含上她的指尖,「把垂帳放下來,不就暗了嗎?」
「不正經!」她低聲笑著,解起了他的腰帶。
「嚷著說我不正經,那你的手在幹嘛?」他回嘴,將她剝得只剩下裡衣,又空出手來將她髮飾拆下。
那頭烏黑的長髮,匹練而下時份外地媚麗。
端烈捨不得放開她,於是把她攬在懷裡,伸出手去在亭外一串錦繩上一拉,涼亭口面八方倏然陣下兩層垂帳,內裡的防風、外層的防水,更重要的是,這樣從亭外什麼也看不到。
冬舒戀嬌笑起來。「端烈,你想怎麼娶人家?」她攀著他,將修長的腿勾在他腰上。
「那要看你想怎麼嫁了……」他很從善如流,完全以她為主。
「人家要生不出孩子來,端烈要另娶小妾嗎?」她問得認真。
「生什麼孩子!」他哼道:「皇族血脈,除了皇帝以外最好都不要生。誰曉得生下來的小表會不會被拿去和親,搞不好還被討要進宮裡去當繼子!」
「端烈這麼討厭皇位啊?」她很疑惑。
「不是討厭。」他悠然地道:「是極度厭惡哦!」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低笑起來,「你第一次見到人家,就很不客氣地問人家是不是想攀後位呢!」
「皇帝要是猝死沒有後繼者,接下來就是血緣者繼位,我軍功這麼好,又最受寵,怎麼看都是我去接那個災難——那些來尋你麻煩的女人裡,也不少人打著這種主意吧?」
「有這麼聽說過。」她想了想。
「所以哪,」他歎氣。「你都不曉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像你這樣對後位不感興趣的女人,多麼難得啊……」
「哎呀,是你找到我嗎?」她哼笑,「明明不想要人家的。」
「誰讓你當年沒胸沒屁股一片平坦……痛、痛痛痛——」
她用修得圓潤的指尖掐住了他手背肉,不輕不重地轉圈來玩,端烈一張俊臉立刻皺起來,哀聲討饒。
「再說人家一片平坦,我就——」
她還要再威脅,就被他一口吻住,他把她舔吮得唇上紅嫩嫩的,「那是當年嘛!現在當然不是啦……」他的手滑進她襟口,撫±她渾圓玲瓏的胸房。「我可是日日夜夜都仔細撫摩,才讓你生得這樣又挺又軟……」
冬舒戀困他話裡赤裸裸的形容,害臊得兩頰緋紅。「真是個壞人!」她恨恨罵道。
端烈還她一個無賴的笑臉,「戀戀,你乾脆綁上河諦帶,像禮物一樣送進我房裡去,這樣就省得一堆繁文縟節唷!」
「哼!有那麼輕易讓你娶走嗎?」她甩頭。
端烈追逐著,又奪回她的唇,慢條斯理地將她細細品嚐。「戀戀、戀戀……」
他一次一次呼喚,低沉沙啞的聲音比平常更為性感。
冬舒戀閉起眼睛來,將自己全盤交給他。
亭外雨聲宏大,那樣嬌媚如花綻的呻吟、斷斷續續而誘惑力十足的喘息,那後仰的身子白皙美麗,鎖骨性感而極具吸引力——漂亮得不日思議的女子,正為他所獨佔著。
端烈掃下了桌面鋪排的器物,將中衣連同裡衣一把脫下了,鋪在桌面墊著,然後將冬舒戀擺上去。
「你把人家當成了主食嗎?」她輕笑。
「誰讓我吃不夠呢……」他欺上去,將她褪到腰間的裡衣剝下,甩脫到一旁去。
她柔順地張開了身子,端烈扶過她雙膝,讓她的腿高掛在他腰間,下身緊密地貼合著,卻只在外間蹭著,並不進去。
她喘出一聲低抑的呻吟,端烈俯首,叼住了她一邊嫩如嬌花的乳首,另一手揉捏著她,愉悅的歡喜襲擊了她,她紅了臉,身子無力地倚在桌面,由著他擺弄。
她的肌膚無比柔滑,一摸上去,便像被吸住了一樣,捨不得放開。
彷彿在巡視領地一樣,端烈將她摸了個遍,連如珍珠般嬌麗的足尖都細細撫過,輕搔她嬌嫩的足底。
冬舒戀怕癢,一邊喘息著,一邊笑了。
端烈就喜歡她這樣動情的臉龐媚紅,而嬌笑起來的模樣嫵媚可人,令他百看不厭。「戀戀……你真是磨人的妖精……」
「你服輸了嗎?」她哼笑道。
「拜倒很久了……」他低笑。
一口咬上她的小骯,呵著她的癢,又不讓她逃脫,赤裸的身子這樣相互磨蹭著,慾望的火焰延燒起來。
冬舒戀白皙的小手滑下他胸口,撫玩著他乳尖,刺激得他有些暈眩了,她又笑著,把手移了下去,在他腹上逗弄了好一陣,又慢條斯理地勾溜下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他勃發的慾望。
端烈的自制力幾乎要崩潰,她的指尖勾住他下身,磨蹭著撫弄著,掌心的溫度這麼熱、握得這麼緊,她的手心肌膚如此滑嫩……
端烈的呼吸室了一下。「你哪裡學來這種……」
「嗯哼,這是人家的秘密。」
「說!」他氣怒起來。
「端烈真不可愛!」她嘟起嘴來,生氣地扯了他一下。
吃痛的男人連額際的青筋都冒出來了。「敢背著我偷吃,我就把你搶回家裡來關著!」
「人家好學不倦,有研究春宮,也有研究艷書呀!」她說得理直氣壯。
端烈倒是放下一半的心,另一半的心卻高高提起。「春宮圖卷我可以理解……艷書,該不會又是那個什麼極樂筆記的吧?」他心裡驚疑不定。
「極樂這個月有新刊唷!」她的語尾裡帶上一枚愛心,讓端烈頭暈。
「不要再去看他寫的東西了……」
「為什麼?」她不依。「他寫的東西應用到你身上來都很有用……」
就是因為太有用了才麻煩啊——關係到嚴重的男子尊嚴,端烈這句話很難講出口。雖然他也無法確實地向冬舒戀解釋,為什麼太瞭解男人生理構造會損及男子威嚴這種微妙的事情……
她看出他一臉欲言又止的為難,她轉了轉眼睛,哼了一聲,笑了,「因為人家弄得你很舒服,對不對?」
「戀戀……」他掩面。
得寸進尺的小女人收緊了一雙美腿,將他往前推了點。
冬舒戀以歡快的呻吟回應他的愛。
亭外雨幕正盛,綿密地什麼也看不清。
雨聲將亭內的一切聲嫌詡掩蓋過去,然而那四面八方陣下來的垂帳,卻怎麼也擺脫不了眾人無法遏止的諸多想像。
那在重重掩蓋之中,自顧自濃情蜜意的小情侶,真是薏煞一眾孤家寡人的奴僕婢女。
守護著端烈的十六位護衛,倒是在遠處目不斜視地守護著,平板嚴肅的臉上略有笑意,想來還是在心裡祝福著他們的王爺,和心裡珍惜的姑娘一直像這樣甜甜蜜蜜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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