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個人言論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子澄 -【蠢蠢欲動的(討個新郎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23-4-3 00:03:0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元芫!」花盎然紅了臉,嬌嗔地睞了她一眼。

  「欸欸欸,我說過了幫妳就一定幫妳嘛!」喉~~看來盎然很滿意ㄋㄟ,可是她還需要有「旁人」作證。「喂,你說盎然今天是不是很漂亮?」她不甚粗魯地戳了戳康仔的肩膀,硬要聽聽他的意見。

  「啊!」正聚精會神看著美國人發洩似的將賓拉登製成出氣娃娃的康仔,被她這麼一戳痛叫了起來。「妳幹麼啦!」

  「你鬼叫什麼啊?看啦!你看看盎然今天漂不漂亮嘛!」裘元芫霍地捧住他的頭,將他的臉轉到另一個方向,讓他正面直視花盎然。

  「妳就不會小力一點ㄏㄧㄡ!」心跳快了兩拍,康仔故作鎮定地吼她一句,這才微紅著臉將目光停在花盎然身上。「欸?小花,妳今天好像……不太一樣ㄋㄟ,甘哪有卡水哦!」花盎然原本就長得清秀,加上一番精心打扮,自然亮麗不少。

  當場裘元芫的虛榮感迅速膨脹,她拍著胸口得意地說:「都是我的功勞哦!」

  康仔正想開口,大門霍地被打了開來,奪走了他的發言權──

  細細的啜泣聲揮發在不算大的房間,沈潞歎了口氣,低垂著頭看她仔細包紮自己手肘和膝蓋的傷口。

  「別哭了。」他說著從踏進門後,重複說了不下數十次的三個字。

  花盎然吸吸鼻子,用固定帶小心地將紗布固定在他的手肘,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藥水罐放進急救箱裡。「趕什麼呢?房子又不會跑掉,慢慢騎總是會到的呀。」

  藍眸貪婪地將她溫柔的身影體態映進眼瞳。他承認自己是急了點,卻不承認自己是因為車騎得太快才發生意外。

  所謂天有不測風雲,當時他還在想,回來後要好好跟她談一談,誰知這一分心,加上路邊突然衝出一隻貓,就那麼一瞬間,猛一煞車、輪胎失控,整輛機車便打斜滑向路邊,也造成了身上多處擦傷,倒是那輛寶貝機車沒啥大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妳呢?妳會不會跑掉?」他才不在乎這間爛宿舍會不會跑,垮了他都不管,他在乎的是她,怕她等不及自己表明心態。

  「亂說什麼啦!」她撥撥髮,無措地拎起急救箱當成護身符。

  「別走。」拉住她拎著急救箱的手腕,另一手取走她的護身符擺在一旁的矮櫃上,叉開腿用膝蓋將她夾在雙腿間。「妳今天好漂亮,可是眼睛哭得像兩顆胖核桃似的,就這麼跟中國小姐擦身而過了。」他仰起頭盯著她,伸手撫過她哭腫的眼,既心疼又戲謔地說道。

  「討厭,滿嘴胡說八道!」她被逗笑了,兩隻眼還是紅通通的。「是元芫幫我打扮的,你喜歡嗎?」女為悅己者容,就算再怎麼穿不習慣,只要他喜歡,再彆扭她都願意為他打扮。

  「嗯,看不出來那顆球還有點審美眼光。」把頭靠在她柔軟的胸前,他忍不住喟歎一聲,感覺所有的思念在瞬時全都獲得補償。

  「元芫才不是球呢!她只是豐腴了點。」為什麼他和康仔都說元芫像顆球呢?她就覺得元芫這樣圓圓的很可愛啊!比起自己平板乾瘦的身材好太多了。

  「別談她了,她有康仔去操心就夠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康仔和那顆球之間暗潮洶湧,可惜當事人看起來都不是很明瞭。

  「噢!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我都快被他們兩個給煩死了。」雖然有趣得緊,但耳膜卻遭到前所未有的考驗,她真的很想讓耳朵好好休息一下。

  「聽起來很有趣,看來我錯過不少好戲。」他笑,笑那兩個活寶。

  「是啊,真可惜。」她歎了口氣。「其實我覺得他們兩個滿合適的呢!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如果他們真的湊成一對,不知道是不是會每天為了康仔的發音問題爭吵不休?那該是多麼熱鬧的場景!

  「每個人都會尋到自己命定的另一半,妳就別為他們操心了。」他的小花就是心太軟,太會為自己找麻煩,引來一大堆不必要的負面思想。「妳想清楚了嗎?」對他而言,什麼事都比不上她的心意來得重要。

  「什麼?」她不懂。

  「我是說,妳真的不在乎我被元芫追走嗎?」每個人都是世界上唯一的個體,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像她,也沒有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不在乎?」輕撫他的髮,她的心一陣陣揪疼。康仔說得對,她不該再把心事埋在心底,應該問清楚,即使得到的是殘酷的結局,將來也不會有所遺憾?「除了我媽,你是我最在乎的人。」

  「小花……」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句甜言蜜語比得上她的一句在乎,他滿足的笑了。「我也一樣,一樣在乎妳。」聞嗅屬於她的馨香,整顆心漲得滿溢。

  「真的嗎?」花盎然倒抽了口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每個字。「潞,你說你……在乎我,我真的沒聽錯?」她的聲音有點抖,雙手也是。

  「不僅在乎,還有喜歡。」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意,只因不想庸人自擾、自找麻煩。「很喜歡。」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分開數日,再重逢竟已得到他的真心?

  「不信我麼?」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兩頰,笑她對自己沒信心。「我以為我的信用總保持在良好狀態。」看來只有往來客戶這麼認為。

  「我不是不信。」細看他臉上每一條細緻的紋路,再次沈溺在他深邃的眼底。「那我們,算不算是一對戀人?我的追求你收到了嗎?」她成功了嗎?還沒展開第三波攻擊就成功了?如果是,實在成功得有點莫名其妙。

  「我有沒有告訴妳,我從不讓女人追求?」攤開她的手,細細的吻落在掌心。

  「我聽康仔說過。」原來那是真的,不是虛構。「為什麼我會是第一個打破你原則的女人?」她不相信是因為她的女性魅力,這是她最沒自信的一點。

  「妳的眼神。」在她注視他的第一眼,他就注定迷失在她所散發出來的訊息裡。

  「眼神?」眨眨眼,她還是不明白。「可以告訴我,它寫了什麼嗎?」這是盲點,她永遠看不到自己的眼睛。

  「寫了四個字。」足以取悅任何一個男人的虛榮心。

  「哪四個字?」她保證,會把這四個字用真心框起來。

  「蠢蠢欲動。」封住她好奇的唇瓣,將她帶領到另一個蠢蠢欲動的情境裡──

  這次,她看清他瞳底赤裸裸的炙熱、愛情,也看清了他所有潛藏的慾望火光,他的激狂、溫柔、狂野、情慾,全部的全部都只為她一人而發光、為她而展現,她閉上眼,放縱自己承接他所有的熱情。

  微涼的秋夜、高溫的房間、炙人的體溫、情人的汗水,她將永遠記得這個秋夜,彼此心靈相屬的秋夜……

  有了愛情的滋潤,花盎然就像褪去蟲蛹的蝴蝶,加上裘元芫為她妝點的綵衣,整個人完全亮麗顯眼了起來。

  「女人吶!果然因愛情而美麗。」最近,吳明傑的嘴上不時掛著這句感歎詞。

  花盎然笑而不語。每天每天,聽著親密愛人的枕邊愛語,注意到情人追逐的熾熱眼光,就像是用世上最豐沃的肥料來灌溉種子,難怪花兒會呈綻放的嬌艷而鮮美。

  「盎然,怎麼辦?再這麼下去,我怕我會愛上妳。」一個玩笑,道出花盎然水漲船高的盤面行情。

  「告訴我你親親女友的電話,我得請她多注意你一點。」銀鈴般的笑聲在辦公室裡漾開,自然提振高昂的工作情緒。

  「說真的,盎然,妳最好跟那個定國安邦說個清楚,他老是這麼纏著妳也不是辦法。」情人眼中容不下一顆沙,即使小如塵埃也令人難安,他就不信哈啦猛男食指兄會毫不在意。

  「我知道,可是……」想起陳定邦的糾纏,她真的無能為力。

  陳定邦對她而言是強勢的、霸道的,偏偏她的個性太軟弱,又不懂拒絕的藝術,才會以躲避作為抗拒的手段;但近日他的行動越來越積極,不僅電話打得更勤,連堵人都堵得精準無比,害得她不堪其擾。

  「我猜妳也沒什麼膽子處理這種事,不然妳不會叫猛男兄跟妳一起出面,我想事情可能會容易許多。」那傢伙也真是的,要追也追朵沒有主的花嘛,人家都郎有情妹有意了,做個壞人感情的壞蛋豈不徒招人嫌?

  「我……」

  「這個提議我接受。」沈潞不知何時走到他們身邊,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了去。「我早就想會會那個陳定邦了。」敢覬覦他的女人,早該有繃緊皮骨的準備。

  而且,他早料到小花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能耐。

  「潞!」喔哦!她忘了沈潞今天又跟方文律約了談案子。

  「是吧,我就知道你介意。」吳明傑得意的笑著,早知道十個男人八個受不了這種「羞辱」,早晚得討回面子。

  「你明知道我沒有……」

  「妳是沒有,但他不同。」如果陳定邦當真不懂「放棄」兩個字怎麼寫,他不在意一筆一劃教他寫到熟透為止。「他要是再打電話約妳,跟他約個時間,我們見見面。」漂亮的藍眸隱隱散發出狂浪海嘯的波動,讓吳明傑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還好,他對盎然沒有半點非分之想,真是老天爺保佑。

  「潞。」花盎然還想說些什麼,電話卻適時響起。

  「接電話,搞不好是那傢伙打來的。」不給她為對方求情的機會,他直接下達指令。「記得跟他約時間。」

  果然,就是那個不長眼的傢伙又來「勾勾纏」。花盎然猶豫地望了眼沈潞,感受到他不容拒絕的堅持,她不得不唯唯諾諾地和陳定邦定下兩虎相爭的盟約。

  「別想太多,我會讓他沒有再纏著妳的機會。」順順她的髮,噢!她今天還是一樣美麗動人,深得我心。

  哇嗚!太帥了!太酷了!那副帶點狠勁又有點壞男人的形象實在太令人稱羨了。吳明傑在心中深深感歎,他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溫柔、太善良了,看來他這輩子都別想做到像猛男兄如此邪魅的壞男人模樣。

  花盎然忐忑地凝著他的眸,愁緒再次佔滿心頭──

  「你們兩個跟來幹麼?」站在與陳定邦約定好的餐廳外面,冷睨著眼前兩個不請自來的小跟屁蟲,沈潞的語氣凍得人發僵。

  「助長聲勢啊!」裘元芫挺著一副女子英豪的氣概,理直氣壯地申辯。「總得讓那沒長眼的傢伙見識見識,讓他知道我們家盎然是不可以隨便欺負的!」

  「你咧?」很好,一個麻煩精!跳過她不提,另一個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想來,是元芫……是她硬拉著我來的。」康仔無辜極了,為什麼他會被小圓球給「徵召」呢?

  後悔啊!要不是一時衝動跟圓球「啾啾」了下,他也不會大意失荊州,落了個被「球」差遣的下場。

  哎~~實在有夠給他郁卒的啦!為什麼潞就可以擁有一株美麗動人的小野花,而他就非得跟這顆圓滾滾的小圓球綁在一起咧?嗚……他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潞,別這樣,來都來了,讓他們陪我們一起吃頓飯也不錯啊!」花盎然扯了扯他的手臂,緩和他的「冷凍氣」。

  裘元芫和康仔的出現,自然是花盎然放出去的風聲。雖然她對陳定邦沒有好感,但怎麼說他都是學長,而且潞的體力和身材明顯比陳定邦強上許多,她有點擔心,萬一情況失控,陳定邦的後果堪慮,所以找來元芫和康仔作為緩衝,至少多兩個人可以幫她拉住沈潞,她一個人是絕對拉不動的。

  沈潞瞪了兩人一眼,吐了口氣,終究還是妥協了。「人呢?來了嗎?」

  花盎然微微勾起唇角,有種得逞的安心;她轉身對著玻璃搜尋餐廳裡的客人,在最靠角落的地方發現陳定邦的身影。「嗯,在那邊。」她指著玻璃,鎖定他所落坐的位置。

  「妳走前面。」推推她的肩,轉身交代身後兩尾蟲。「你們兩個坐另一桌。」

  「盎然,妳來了。」陳定邦認真翻看手中的雜誌,直到花盎然走到位置旁站定才遲鈍的發現她,立刻露出和善的笑容。「坐啊!」

  花盎然有點忸怩,乖乖地照著指示坐在他對面的位置,沈潞則大剌剌地坐在她旁邊,一點都不覺得唐突。

  「呃,這位先生是……」陳定邦推了推鼻樑上的平光眼鏡,在看到沈潞的主動時微愣,隱在眼鏡後面的眼睛微微閃神。

  「沈潞,花盎然的男朋友。」沈潞也不囉嗦,直接就表明自己的身份。

  「啊,是這樣嗎?」陳定邦再次愣了下,扯開歉然的笑意。「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盎然已經有男朋友了。」他雙眼直盯著沈潞,幾乎不曾把眼光停留在花盎然身上。

  「現在知道還不遲。」沈潞涼涼地說道,逕自拿起菜單翻看起來。

  「對不起,學長,這就是我一直沒能答應跟你交往的理由。」花盎然赧然地表達自己的歉意,雙手無措地撥弄耳邊的髮。

  「沒關係,倒是我太衝動了,沒問妳一直不肯跟我約會的緣由。」陳定邦招來服務生,等沈潞點完餐點後才點餐。

  「說實在的,我要是妳,也會跟妳作同樣的選擇,畢竟沈先生是如此……英俊瀟灑。」等服務生走後,陳定邦便表現得落落大方,頗具風度地表示理解。

  「太好了,我還擔心你會生氣呢!」花盎然鬆了好大一口氣,事情總算是解決了,她以後也不用再對潞心懷愧疚。

  「如果沈先生不反對,我們以後還可以是朋友嗎?」陳定邦小心翼翼地看著沈潞的反應,彷彿真的怕惹他不高興似的。

  「只能是朋友。」沈潞聳聳肩,不置可否。

  他絕非專制的大男人主義者,小花有她自己的世界,當然能有屬於她個人的朋友,只要不危害到兩人的感情世界,他並不想干涉太多,所以她擁有的是絕對的自由。

  「沈先生真是好肚量。」陳定邦激賞地盯著他。

  「好說。」沈潞微微感到不太對勁,但他不動聲色,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對方會玩什麼把戲。

  服務生適時地送來餐點,三人沉默地開始進餐,直到吃完飯這段時間,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對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間。」花盎然並沒有發覺兩個男人之間似有若無的異狀波動,待服務生收走餐盤,向在座的兩位男士打過招呼後,逕自朝洗手間走去,聰慧地留給他們一段MAN'S TALK的時光──

  「康,我怎麼老覺得那傢伙看潞的眼光怪怪的?」裘元芫灌了一大口紅茶,在觀察了好一陣子之後,終於忍不住推了推康仔。

  「哪會啊,我看不出來哪裡怪,妳是不是太敏感了?」康仔正努力在跟他盤子裡的牛排奮戰。由於很少吃西餐,他對西式的餐具感到很無力,正努力適應它們的用法和切割方式,不是很認真的搭理她。

  「不對啊,我就是覺得怪怪的咩!」裘元芫拿起叉子,不經同意地叉起他盤中的一塊紅蘿蔔送進嘴裡。「那傢伙的眼睛怎麼老盯著潞瞧?就好像你看牛排的那種飢渴眼神。」說得他好像餓了八百年沒吃過東西。

  「妳花什麼神經?別搶我的蘿蔔!」康仔眼捷手快地擋住她再次伸過來的叉子。「妳別再吃了,再這麼吃下去喉,小心變得更像球。」皮球還能拿來踢兩下,她的臉除了讓他咬之外,一點功能都沒有。

  「喂!你實在很小器耶!」裘元芫氣呼呼地嘟起臉頰,看起來臉更圓了。「你是嫌我胖是不是?」這白癡,說起話來刺耳極了!

  「嘸啦!我沒那個意速。」康仔馬上咧開嘴乾笑,完全撇清之前不慎露出馬腳的語意。

  什麼都能認,就嫌她胖這點不能。他可不想隔天上報紙社會版頭條,說台北的康XX在XX餐廳被球壓成肉餅,死狀淒慘。

  她挑起眉,狐疑地質問道:「真的沒有?」

  「我花速!」他趕忙伸出三根手指頭,倣傚童軍宣誓。

  「花你的大頭速啦!」裘元芫嬌嗔了聲,一雙美眸又飄呀飄的,情不自禁的飄到沈潞那一桌。「欸?他們兩個在做什麼?」看起來似乎起了口角。

  「可能意見不合,冤兩句就沒事了。」本來嘛,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何況女主角又不在,沒必要擺那勞什子風度。

  裘元芫也知道他泰半是敷衍的態度,她聚精會神地注意沈潞和陳定邦的動靜,驀地她狠狠地抽了口涼氣,緊張兮兮地猛搖康仔的手臂。「康、康……康,你看你看,那傢伙他他他……他竟然在摸潞的手耶!」雖然結巴,但她還是把話說得完完整整。

  「哪有可能?妳八成眼花了啦!」兩個大男人摸什麼手?太惡爛了吧!倒是她的手挺軟,拉著他的感覺還不錯,他又敷衍地虛應著。

  「真的真的啦!」裘元芫撫著胸口,一雙大眼瞪得比牛眼還大。「啊!他怎麼可以那樣搓潞的手臂啦!好噁心!」她的心跳得好快,感覺自己幾乎快休克了。

  康仔總算開始正視她的誇張反應,他可有可無地睨了沈潞一眼,才低下頭想再朝牛排進攻,陡地像想到什麼似的飛快抬起頭,敷衍的表情全數消失──

  「夭壽哦!捺ㄟ按ㄋㄟ啦?」他失神地低喃著。

  只見陳定邦滿臉漾著不屬於男人的媚態,兩頰泛起神似女人的暈紅艷彩,一隻白皙的手掌輕撫沈潞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臂,彷彿在撫摸愛人般的神情,令康仔雞皮疙瘩盡出地打了下哆嗦!

  「笨康!我就說那傢伙不對勁吧!他擺明了想把潞一口吞下去嘛!」裘元芫六神無主地猛咬手指,一邊不忘直探往洗手間的方向。「討厭啦!盎然跑到哪裡去了嘛!她的阿娜答快被個男人搶走了啦!」

  男人搶男人?這是什麼情況?康仔滿腦空茫,一時之間回不了神。

  「笨蛋!笨蛋!說你笨你還不承認!」裘元芫一副抓到老公外遇的打擊神態,一隻小手不斷用力拍打康仔的肩膀。「大笨康!你別淨顧著發呆,快點想想辦法嘛!」

  「嘜叉啦!」康仔火大地抓住她的手,不再讓她繼續造孽。「妳安靜一點看行不行?潞會有辦法解決的啦!」

  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從沒見過如此弔詭刺激的場面,也相信潞「應該」是頭一回遇到這種陣仗,他忍不住緊張得吞吞口水,抱著裘元芫不敢或動地觀看眼前上演的「禁忌之戀」──

  只見沈潞一言不發地任由陳定邦在他手臂上摸索,英俊得不像話的俊臉呈現出越來越難看的顏色,臉部線條也變得僵硬非常。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23-4-3 00:03:1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陳先生,我以為你喜歡盎然。」所以才會追求她,不是嗎?沈潞終於開了口,冷靜得令人毛髮悚然。

  「喜歡?」陳定邦露出一抹苦笑。「比起盎然,我更喜歡你。」從看到沈潞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終於找到這輩子的最愛!

  「為什麼追求她?」事出必有因,他喜歡的既然是男人,沒道理對小花下手。

  陳定邦露出痛苦的神情,唇邊噙著無奈的笑意。「你知道的,像我這種被視為不正常的感情傾向,是不被我們所處的社會所接受的,我需要一個妻子,盡我的社會道義。」一言道盡同性戀者的悲哀。

  「為什麼是她?」他要盡他該死的社會道義,找任何一個與他不相干的女人都可以,甚至還可以花錢買一個,為何偏偏是小花?

  「我是建築系的研究生,但其實我並沒有很大的興趣和能力應付課業,甚至以後的工作,所以我希望能找個跟我同科系,能力還不錯的女人,不僅可以為我隱瞞性向,還可以在事業上幫助我。」

  「我在校刊上看過盎然的作品,清楚地知道她可以幫我這些忙,所以才會拚命追求她。」他擔憂地看著沈潞。「你千萬別多心,我喜歡你比較多。」

  沈潞輕哼了聲,他以為他沈潞是什麼人?要不是以為他喜歡盎然,他才不會浪費一丁點的妒意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身上。

  「陳先生。」還是該稱為「陳小姐」?沈潞皺著眉,有點性別錯亂之嫌。

  「叫我定邦。」他眼中散發出戀愛般矇矓的神情,始終沒放開他的手。

  「很抱歉,我想你可能弄錯對象了。」沈潞問完自己想問的問題,不留情面地抽回手。「我喜歡的是盎然,不是男人。」應該說他對男人沒那方面的興趣,他從沒「培養」過這種嗜好。

  「不,你只是迷失了,跟我在一起,我會讓你明白你喜歡的是我。」沈潞那完美的俊顏、壯碩的體型,在在吸引他情不自禁的靠近,他幾乎可以感受到沈潞體內那股叫囂流竄的瘋狂血液;他跟他,該是屬於同一類,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向他剖白。

  沈潞閉了閉眼,頭一次感到有理說不清的麻煩。「我再說一次,我的性向是你所謂正常的那一方,我沒興趣也沒勇氣去走進屬於你的世界。」把自己形容得「孬」一點,或許可以減低他對自己的興趣吧?

  「別這樣!」陳定邦再次抓住沈潞的手。「如果你放不下花盎然,我不介意跟她一起擁有你。」退而求其次,他要求「一男一女共侍一夫」的荒謬結局。

  「你瘋了!」沈潞低咒了聲,面部表情猙獰了起來,他用力收回自己的手。「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我只要盎然。」絕對沒有他的分!

  「潞!」陳定邦流轉著幽怨的眼光,埋怨他不接受自己一片真心;這下沈潞肯定自己面對的是「陳小姐」。

  「夠了!你給我離盎然遠一點!」沈潞眼尖地發現花盎然由洗手間走出來,他不想讓她瞧見這不堪的場面。「還有,離我遠一點,別讓我再看到你!」他索性把重點一、重點二全一次說個明白,如果對方非得如此冥頑不靈。

  「潞,學長,看起來你們聊得不錯啊!」花盎然掛著甜美的笑容靠近餐桌,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盎然……」看到她,陳定邦的眼神更哀怨了。

  「沒什麼話好說,走,我們該回去了。」不待花盎然入座,沈潞高大的身軀站起來擋住她的視線,回頭丟給陳定邦一記威脅性十足的厲眸。「記住我說的話。」

   正確的意思是:你給我放聰明點,否則我絕對給你「好看」!

  「潞?」花盎然有點莫名其妙,加上一點擔憂,她還想跟學長話別呢!這樣就走未免太不禮貌了吧!

  「走!」沈潞不由分說地拉著她一徑兒離開餐廳,看在那傢伙讓他反胃到極點的分上,賬單當然由那傢伙來付。哼!

  「康,我覺得有點想吐!」見沈潞和花盎然離開之後,沒意外,另一對從頭到尾只顧著看好戲,卻一點貢獻也沒有的男女跟著結帳離去。

  「嘜擱講啊!」康仔的臉色也極盡難看之能事,他撫了撫胸口,感覺牛排似乎沒有經過切割程序,整塊梗在他喉嚨裡。「再梭偶就吐給妳看。」他苦著一張臉,大有身體力行的意味。

  雖然他們聽不見沈潞和陳定邦的對話,但單看「現場直播」也能猜出個七、八成,就當看了場「啞劇」演出,可惜不是啞劇大師卓別麟能讓人哈哈大笑那一派,內容實在有夠……超惡爛的!

  「還好你沒有潞的『花容月貌』,不然……可能也有遇到這種『艷遇』之虞。」看吧看吧,男人長得太帥也不是件好事,還是她的康仔好一些,雖然有點「禍國殃民」的嫌疑,但還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

  「什麼『一隻魚』?我還鳥咧!」這種艷遇他是敬謝不敏,潞真是夠有風度的了,要換成他,早把那傢伙打得滿地找牙。「亂七八糟!」他下了最後的評語。

  「什麼鳥?」什麼跟什麼?

  「惦惦啦!查某狼問那麼多做什麼?」

  「……」

  這……到底是什麼鳥啊?

  花盎然隱隱覺得當天與陳定邦的約會有點蹊蹺,畢竟他們沒道理走得如此倉促,而且潞的神色也不太對,似乎發生什麼他不願意再提起的事。

  但不管她怎麼問,就是沒有人肯告訴她事件的來龍去脈,這讓她的心情有絲低落,後悔自己當時在洗手間待太久,因此只能安慰自己,一切是她多慮了。

  可是事情不該是已經解決了嗎?為什麼陳定邦學長又出現過好幾次,都不是找她,而是找潞?

  每回學長跟潞都是單獨站在樓下交談,潞從不讓她知道他們之間的談話;學長走了之後,潞的臉色總會跟那天離開餐廳時一樣難看。

  以女人天生敏銳的第六感,她覺得所有的人都在瞞她,瞞她一件眾人不願讓她知道的事,而且是件很嚴重的事,不然他們不會連一個字都不肯說。

  就她對當天所有在場的人的瞭解,其中最守不住話的非元芫莫屬,而且元芫跟她親如姊妹,一定能讓她套出話來,於是──

  「妳到底說是不說?」趁著沈潞和康仔為了工程而忙碌時,花盎然總算找到機會和裘元芫面對面質問。

  「就明明沒有什麼嘛!妳叫我怎麼說?」要命!早知道她就黏著康仔跟他到工地上工,雖然她什麼都不會,吹吹沙子總好過在這裡被盎然「逼供」!

  「妳真的不說?」花盎然瞇起眼,試著模仿沈潞那偶爾出現威逼交加的眼神。

  「無話可說。」裘元芫也是個死硬派,一張嘴閉得跟蚌殼一樣緊。

  「那好。」她總有辦法讓她說。花盎然在元芫的瞪視之下,拿起電話迅速撥了一串元芫絕對忘不了的電話號碼。

  「盎然,妳可別做傻事啊!」裘元芫想跟她搶話筒,可惜手比人短,怎麼也搶不到,只能在一旁跳腳。

  「說不說?不說我就跟姨丈講,妳就躲在我這裡!」趁著電話還在等待接聽的時間,花盎然摀著話筒以言語威脅。

  「喂……」話筒發聲部分霍然傳來清晰的中年男音,當場令裘元芫「球容失色」,火速按下接駁鍵,切斷與彼方的聯繫。

  「盎然,妳好狠的心!」裘元芫驚魂未定,她緊抱著電話指控花盎然。

  「我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面,何況我已經讓妳住了好一陣子,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妳是不是該趁這個機會回報於我?」雖說施恩不圖報,但可沒人規定不能拿來當威逼的利器!

  裘元芫兩眼汪汪,眼眶迅速擠出水氣。「盎然,我到現在才知道妳是這麼殘忍的人。」她猛捏自己藏在桌下的大腿,想用眼淚讓花盎然心軟。

  「這套對我沒用了,元芫,妳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吧!」花盎然臉上閃著陰寒的戾氣,看起來就像逼良為娼的老鴇。

  「我會被潞跟康砍死耶!」裘元芫心裡很掙扎。

  那件事藏在心裡,本來就讓她很不舒服,如今有個機會讓她可以一吐為快,她應該謝恩以待,但她又有點懼怕那兩個男人的惡勢力,一顆心兩方交戰,左右為難。

  「妳要是不說,不用等他們動手,我就先把妳給砍死!」她當然不會是滿手血腥的那個人,這種事讓姨丈來動手就綽綽有餘,而且姨丈絕對會很感激自己給他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盎然……」裘元芫試圖作最後的掙扎。

  「說!」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好,我說!」是盎然逼她說的,絕絕對對不是她裘元芫不顧道義,出賣沈潞和陳定邦的「姦情」!

  裘元芫一口氣哇啦哇啦地把當晚的事敘述一遍,急躁的程度連標點符號的停頓時間都自動省略,當然花盎然的臉色是又青又黃閃爍不定;在全數交代完畢之後,裘元芫覺得清光了壓在心裡的秘密,通體舒暢。

  「妳是說……學長他……」噢!她實在說不出那三個字!

  「沒錯,他煞到潞了。」可憐的盎然,有什麼事會比自己的男朋友比自己更有男人緣這點來得諷刺?要她裘元芫就頭一個受不了。「他是個同性戀。」她很仁慈地替盎然說出那個名詞。

  打擊!花盎然覺得自己彷彿被枝大鐵錘迎面痛擊,她失神地看著裘元芫,眼裡寫著五個字:這是真的嗎?

  裘元芫滿臉哀痛地點點頭。她可是冒著生命的危險ㄋㄟ,不僅把當時她看到的情況詳加敘述,而且還把康仔跟她補充的後續部分一次說完,也難怪盎然無法接受。

  「我……我……」花盎然蒼白了張小臉,「我」了半天「我」不出下文。

  「妳很震驚?」元芫問,然後看到她點頭。

  「妳無法相信?」她又問,花盎然還是點頭。

  「然後妳很想、很想把陳定邦大卸八塊?」她很滿意看到盎然白著臉點頭承認,因為她也很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嗜血因子。

  「噢!可憐的盎然。」裘元芫終於作了最後的批注。

  「我……我想我該跟潞好好談談。」過了好一陣子,花盎然才找回說話的能力。

  「關於陳定邦?」如出一轍,花盎然還是點頭。

  「安啦,那種死心眼不會捨妳而就他的啦!」裘元芫揮揮手,打死都不相信沈潞會為了陳定邦變心。

  花盎然沒有說話,她看著自己擺在膝上的小手,沉默不語……

  「圓球呢?跟康仔出去啦?」沈潞大約在七點左右回到宿舍,沒見到那顆永遠都彈跳不停的小圓球,隨口問道。

  沒想到康仔這個他最得力的助手會敗在那顆球身上,真不知該為康仔的前途感到高興還是悲傷。

  花盎然無言地看著他自在的走來走去,心中漾滿情絲。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打開冰箱,拿出出門前放進去冷藏的冰開水,他仰起頭以瓶就口,反正小花從沒有喝冰水的習慣。

  待他解決了口中的乾涸感,重新將冰水放入冰箱後,一雙軟軟的小手陡地環上他的腰,並把臉龐貼靠在他背脊──

  「小花?」怎麼了?他不記得她曾如此主動、熱情,不過他喜歡。

  「為什麼不跟我說學長的事?」為什麼他什麼事都為她想好、任何事都為她擋掉受傷的可能,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

  沈潞愣了下,他關上冰箱,忍不住低咒了聲。「該死的小圓球!」他就知道那女人守不住話!

  「別怪元芫,是我逼她說的。」她不忘為元芫求情。

  「又不是什麼好事,妳沒必要知道那麼多,只會讓妳自尋煩惱而已。」他歎了口氣。

  她總是將別人擺在自己前面,當別人的擋箭牌,也是因為如此,才會激起自己對她更濃、更強烈的保護欲。

  「我沒想到學長他是……」哎~~她還是說不出那三個字。

  「我們沒有批評別人性傾向的權利,只要他不來招惹我們,那根本不關我們的事。」這是他的處事態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是他……」喜歡你。又是一個她說不出口的三個字。

  「對我有興趣麼?」他自嘲地輕笑,大掌揉搓她環在腰際的白嫩手背。

  「其實這種類似事件每天都會在我們的周邊出現。譬如A男喜歡B女,而B女卻對A男不感興趣,她也許對C男或D男比較有感覺,也或許會有更多的EFG等男男女女加入戰局,讓局勢更加難解。」

  「相對之下,就A男與C男而言,沒有人可以絕對肯定他們之間不會產生任何聯繫,當然也有可能發生與陳定邦相類似的情節,甚至他們出乎意料地彼此相愛;這只是排列組合的問題,不用把它想得太嚴肅,以平常心看待就覺得沒什麼了。」

  就像幾何數學,加入幾個公式套一套就可得到答案,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

  「我……沒辦法像你這般理智。」他說起來簡單,她聽起來卻複雜。

  她是悲觀論者,沒辦法像他這般冷靜以對;任何她覺得嚴重至極的事,到他嘴裡好似都變得不痛不癢,實在令她崇拜得無以復加,更讓自己對他的愛呈等比級數躍進。

  「妳啊,就是把事情想得太過複雜。」反身擁她入懷,抬起她的下顎與自己對望。「難怪我怎麼都對妳放不下心。」

  「那現在學長……」放棄了嗎?她問不出口。

  「碰了幾次釘子,我想他應該也知道我無法回報他的感情,他不會再來了。」這是陳定邦親口的承諾。「他不笨,他知道怎麼做才不會傷害自己。」

  「你是說,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她衷心企盼。

  「嗯哼!」撥撥她的髮,他發現自己戀上這種親暱方式。「真的結束了。」

  花盎然歎了口氣,滿足地靠上他胸口。啊!真好!

  「很輕鬆,對不對?」他總是瞭解她的想法。

  點點頭,心跳有逐漸加快的趨勢,貼著他胸口的小臉慢慢脹紅。「潞……」

  「嗯?」順著她腦後的髮絲,回答的嗓音有絲慵懶。

  「我好愛你。」吸了口氣,揪緊他的黑色背心,在自己的勇氣還沒消失之前,她飛快地說出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最大膽的感情告白。

  他的胸口隱隱起伏震動,就在她以為自己得不到響應,心情呈自由落體般向下俯衝之際,他托起她尖細的下巴,湛藍的眸呈現深海的墨藍,性感的唇溫柔地貼上她的,給她一個既溫暖又充滿感性的吻──

  「這是妳給我最大的恭維。」藍眸帶著深深笑意,微勾的唇角訴說細細情意,讓她沒有反抗能力地迷醉在他的眼瞳裡。

  花盎然主動攀住他的頸項,柔若無骨地癱軟在他懷裡,心頭的愛意終將滿溢而出;她拉低他的俊顏,紅灩的菱唇輕觸他的,在他想進一步吮住她的唇時,她又約略往後退去,避開他熱切的薄唇,如此重複逗弄,終於將他的耐心逼到極限。

  當她再次輕觸他的唇,黝黑的掌抵住她的後腦,讓她無法如願避開他的吻,雙唇相貼一觸即發,瞬間綻放出光輝燦爛的異彩。

  「告訴我,妳準備給我什麼生日禮物?」終於不捨地放開她美麗的唇瓣,他微喘氣息,帶著滿心期待地開口詢問。

  「生日禮物?今天?現在?」噢!老天!她這個女朋友實在做得太失敗了,竟然不知道他今天生日!

  「今天,現在。」他勾起嘴角輕笑。「看來妳沒辦法現在跑出去買了。」

  「為什麼?」現在還早,商店應該還沒休息。

  「因為我會緊緊的纏著妳,讓妳心裡除了我之外,再也裝不下其它念頭。」他俯身舔舐她漂亮的耳翼,往下蜿蜒吮咬她的脖子,吮出一個瑰麗的唇印,同時擁著她不著痕跡地往房間移動。

  然後關門、落鎖!一切動作完成在她毫不注意的時刻。

  「唔……」她從不曾懷疑他對自己的影響力,他總有辦法令她渾身酥軟、腦筋空白,任由他牽著自己走到天涯海角,沒有任何反抗的慾望。

  「說呀,妳準備給我什麼禮物?」慵懶性感的嗓音滑過她的耳膜、穿透她易感的心,讓她心甘情願為他付出全部的自己。

  「嗯……禮物……」窸窸窣窣的衣物落地聲稍微令她想起他的要求,她不由自主地輕吟出聲。

  「嗯,禮物。」他像個討賞的孩子,執意挖空她所有心思。細碎的吻不曾間斷地落在她頸間、胸口,雙掌隨著她柔媚的曲線揉撫轉動,挑動她全部的熱情。

  「那……我們結婚吧……」她氣喘吁吁,一瞬間只能抓住腦中一閃而逝的念頭,並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他的胸腔傳來劇烈的起伏,低沈且愉悅的笑聲在她耳邊漾開,熾熱的氣息不斷噴拂在她唇邊,他用最性感的聲音接受了她愛的禮物。「好,我們結婚吧!」

  迷濛水眸迎上他再認真不過的藍瞳,她喟歎了聲,弓起身邀請他共譜戀曲,用他們畢生最炫麗的愛情,譜出世上最原始、動人的浪漫旋律──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23-4-3 00:03:31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康仔,真緣投哦!」

  「好小子,看起來人模人樣ㄋㄟ!」

  「果然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康仔,認識你這麼久,就屬今天最帥的啦!」

  「做伴郎哦,什麼時候做新郎?」

  面對三五個熟識朋友的調侃,康仔臉上掛著早就僵硬的笑容乾笑著,他扯了扯脖子上的紅色領結,額際微微冒著汗,忍不住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擦了下。

  「大笨康!」伴著洪亮嬌嫩的喝叱聲,裘元芫像顆白色圓球由遠遠的地方「滾」了過來,一把拉下他的手,並遞上一條香噴噴的手帕。「不要用手套擦汗啦!弄髒了不好看!」

  「我快『樂』死了!」生平頭一次穿西裝、第一次當伴郎,康仔不由自主地順著西裝筆直的線條立正站好,一個早上下來大感吃不消,感覺比上工、挑磚頭還累,他無力地垮下肩膀。「可不可以脫掉哈?」他拉扯著西裝,一張臉比苦瓜還要苦!

  「不行啦!等一下新娘就要丟捧花了,你再撐一下下嘛!」裘元芫細心地又是茶水又是點心,把他服侍得服服貼貼。

  「偶花連以後都不再穿西裝了,難受屎了!」他熱得腦袋發昏,不標準的發音又跑出來作祟。

  裘元芫翻了翻白眼,她歎了口氣,決定忽略他讓人垢病的「小問題」。「不可以這麼說,往後你最少還得穿上一回。」她拉了拉他的衣領,把他脖子上的領結調到最適當的位置,粉頰微微泛紅。

  「暇?愛擱一拜哦?」他哀叫一聲,陡地發現她的圓圓臉越來越紅。「很熱喉?妳看妳的臉都紅起來了。」他好心地用那條香噴噴的手帕要為她擦臉。

  「啊!」裘元芫機警地閃了下,卻仍被他弄花了點唇彩。「笨康!你把我的妝弄花了啦!」人家好不容易有機會當最佳伴娘女配角的說,美美的妝竟就被他給毀了!

  「沒關係啦,妳不化妝嘛很好看吶!」康仔看著她的臉訥訥地說,老實的臉不好意思地泛起靦腆的潮紅。

  「真的嗎?」裘元芫的眼亮了起來,畢竟這是他說過最類似甜言蜜語的話了。

  「欸。」他的臉脹得比別在胸襟上的伴郎花還要紅。

  裘元芫笑了,笑得比陽光更燦爛。

  「元芫,妳……」看著她笑,他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傻笑了起來。「妳剛才說我以後還要再穿一回西裝,為什麼?」

  「快啊!新娘要丟捧花了!我們也去接接看,撈撈喜氣!」

  裘元芫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由身邊跑過去的人大聲喊著,她立刻不由分說地拉著康仔往廣場的地方跑去。

  「元芫!」

  康仔莫名其妙地跟著她跑,才跑到廣場,便看到階梯上沈潞和花盎然這對新人手牽著手相視而笑。

  花盎然在人群裡搜尋著,在看到他們時露出一抹頗具深意的甜美笑容,她慢慢舉高捧花,朝著他們的方向丟了過來──

  所有人的眼光都凝在被拋出的捧花上面,目睹嬌艷欲滴的捧花以拋物線之姿落進裘元芫舉高的雙手裡,眾人不由自主地發出喟歎之聲,裡面有的是嫉妒,而更多的,是羨慕。

  「我接到了!我接到捧花了!」裘元芫興奮地抱著捧花又叫又跳,讓周圍的人都感染到她的喜悅。

  「元芫!」花盎然和沈潞很快地排開圍觀的人群走向他們,花盎然熱情地衝到元芫面前大叫,並一把抱住她。「恭喜妳啊,元芫,聽說接到捧花的人,將會是下一個結婚的幸運兒!」

  裘元芫嬌羞地聞嗅著香馥的捧花,一雙美眸含羞帶怯地瞟向身邊的男人。

  沈潞拍拍康仔的肩,蹙起的眉和微揚的嘴角構成一抹彆扭卻無損帥氣的笑,看著他的藍眸寫著無限同情。

  「元芫要結婚喏?」康仔莫名其妙地望著沈潞的笑臉,他有絲無措地搔搔梳得平整的頭髮。「兜一個憨大呆敢娶她?」

  沈潞、花盎然和裘元芫聞言後,個個瞠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隨之而來的是裘元芫羞憤交加的嬌叱咆哮。「大、笨、康!」

  康仔嚇一大跳,下意識地拔腿就跑;裘元芫火大地撈起伴娘禮服的裙襬,一手還抱著頗有重量的捧花,不甚文雅地直追著他跑,大有殺人洩憤的意圖。

  沈潞笑著勾起臂彎,溫柔地牽起妻子的手放置其中;花盎然仰起頭對他露出幸福至極的笑容,在裘元芫一片叫囂的吼叫和康仔斷斷續續的求饒聲中,和丈夫唇唇相貼,為誠摯的愛情畫下完美的句點──

  全書完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2-25 21:27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