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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君卉 -【抱抱流浪漢(極品安家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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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4 00:08:0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可惡、可惡、可惡!」

  安烆咒罵連連,丟下煩悶的公事離開公司,開車走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上。

  錢金福這個女人真夠狠的,果然說到做到,再也不讓他踏進錢家半步,這幾天他回到錢家,不是大門深鎖,就是湯叔擋在門外無奈的朝他搖頭歎氣,請他別為難他。

  害得他這幾天只好回安家去睡,早上還得趁老爸還沒起床就出門,晚上必須混到深夜才敢回去,因為他可不想被老爸逮著,吊起來打。

  不過,讓他更難受的是見不到錢金福。現在夜夜獨自入眠讓他難受至極,沒想到一向孤身遊遍天下的他。竟然讓一個女人喂出了胃口了,沒有她,還真是孤枕難眠。

  車子駛離公司一會兒後。當安烆王一條小巷子開進去時,突然被一輛箱型車攔了下來。那輛車已跟了他一段路,直到他駛進巷弄,他們才堵人。

  安烆只好下車,隨後對方的車裡也走下一個人。

  「錢亦展?」不會吧?這個人不是和他老爸錢錦冠躲債去了嗎?

  「安總經理還記得我?」錢亦展將神情裝得很凶狠。

  「根本忘不了,還記得你想把我丟到海裡呢。」那天的情況他可忘不了。

  「原來是這樣。」錢亦展揚起難看的笑容,「說真的,我現在還是有這個打算。」

  有這個打算?他安烆可不奉陪。「我勸你還是快點跑路去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萬一債主找來,別說是我害了你。」

  「我知道我們已經逃不了了。」現在債主和警方都追著他和父親,他們想逃離台灣,比登天還難。

  「恕我也無法幫忙。」說完,安烆轉身想上車。現在唯一該做的事就是離開這裡,他可不敢期望錢亦展純粹只是來和他聊聊天的。

  「不過,在我們落網之前,想先解決你。」他們會落至今天的下場全是因為安烆,除了錢觀的債務外,他們父子主導的謀殺案也跟著被翻出來,那些人像打落水狗一樣,要他和父親永不得翻身。

  所以在他們下地獄前,絕對要先拖安烆墊底。

  安烆心中一歎,他就知道錢亦展來找他絕對沒好事。

  「你們有那個本事嗎?」以他的身手,一次對上三、五、八個人絕不是問題,不過前提是對方沒有帶武器。這一點很難。

  「對付你,根本不用我們動手,你自然會乖乖跟我們走的。」錢亦展敲敲車門,隨後,錢錦冠從車子裡押下一個人。

  喔!老天……安烆伸手撫額。

  「你這個笨女人,就不能好好保護自己嗎?」他朝錢錦冠手中的人質放聲大吼。

  她不讓他踏進錢家半步,至少要把自己照顧好吧?

  錢金福嘴上被膠帶貼緊,只能搖頭掙扎,發出「唔唔」的聲音。

  「她想趁夜搬離錢家,一位逃到你的羽翼下,我就沒辦法了嗎?」錢錦冠緊緊地押著錢金福,憤恨的雙眸染滿血絲。

  「什麼?」安烆忍不住又想咒罵,「你竟然……」她想離開,不讓她知道,難道她真的打算不再見他了嗎?

  危急之中,她依然能解讀他的疑問,也因此別開眼眸。

  「你們想怎樣?」安烆知道現在不是處理兩人問題的時候,而是眼前棘手的反派父子二人組。

  「想要你先下地獄為我們開路。」錢錦冠咬著牙,「我們沒有活路可退,也要拉你來墊背。」

  錢錦善的死、錢金福被狙擊的事件,隨著錢觀的結束,也跟著一起爆發出來,他們父子倆已經逃不了了,更不會有好下場,這一點他們知道,但在受死之前,他們要替自己出口氣。

  他們找不到錢灃淮,這口怨氣無處可發洩,現在,他們要把這口氣發在安烆身上,誰叫他招惹他們。

  錢金福聽了錢錦冠的話,張大雙眼,眼眸裡被深深的恐懼掩蓋,她直搖頭,卻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錢亦展接著說:「我們只徵求一名,如果你不願意,可以離開,我們就拿錢金福……」

  「放開她。」安烆打斷他的話。

  一堆爛帳已經沒時間算了,現在唯一的重點就是確保她安全。

  「嗯?」錢亦展臉上笑容一揚。

  安烆歎了口氣,「我跟你們走,別傷害她。」除了如此,他能怎麼樣呢?

  「你放心,我們會留下她一條命,讓她好好活著,讓她在親看見錢錦善死亡後,又看著你送命,這就是她爭來的下場,哈哈哈……」錢錦冠難聽的得意笑聲揚起。

  錢金福聞言,開始奮力得扭動,試圖掙脫他們的鉗制。

  她不要這樣的事情發生!

  快走,你快走!她用眼神示意安烆離開,這是錢家的恩怨,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不必這麼笨,為了錢家的恩怨送死。

  錢亦展將一副手銬丟給安烆,「你自己動手吧。」

  「如果我發現你們還是傷害她,你們的下場絕對會比死還難受萬倍。」不,說錯了,就算他們沒有傷害錢金福,安家的人還是不會放過他們,到時候他們會知道,死,其實對他們而言是最好的結局。

  「我們沒有時間了。」錢亦展出聲催促。

  安烆用手銬將自己的雙手拷至身後,轉過讓錢亦展檢查後,便朝他們走過去,錢亦展立即拿出槍抵在他的腰間。

  「可以放人了吧?」安烆見他們依然沒有放開錢金福的意思,於是出聲提醒。

  錢亦展用槍托往他的頸項一擊,「少廢話。」人都落在他們手上了,還敢這麼說話?

  安烆閉眼承受痛楚,「你……」

  哇,好痛啊!他會討回來的!

  錢金福看在眼裡,淚珠不禁沿著頰邊滑落,那份痛楚像落在她心裡。

  間她落下眼淚,錢錦冠在她耳旁道:「怎麼,心疼了嗎?看清楚,這就是每個愛護你的人的下場,不討糖的孩子總是令人嫌惡,令人更想毀了她掙來的糖。」他就要她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上車。」錢亦展將安烆推進車裡。

  上車前,安烆朝她望去,極為心疼。「別哭了,這些眼淚,等我回來跟你算帳時再流吧。」

  「哈哈哈……」錢亦展聞言放聲大笑,對錢金福道:「若是這樣你可以放心,因為他回不來了!」

  她搖頭,不斷掙扎,一切都是她的錯,不該算到安烆身上,她不要他為了她受罪,她不要……

  安烆被押入車內後,錢錦冠才將錢金福用力一推,讓她摔得遠遠的,跌在地上。

  「去通知安家和你哥哥吧。」錢錦冠上了車,從車窗再丟下一句,「總要有人來替他收屍,是吧?」這件事鬧的越大越好,他要安展後悔下了毀滅錢觀的決策,也要錢灃淮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唔……唔……」錢金福已經沒有心思感受傷上傳來的痛楚,直望著車子駛離,看見車裡的安烆依然擔心的望著她。

  連到了這一刻,安烆都還放心不下她嗎?

  她真的錯了……

  B

  安烆望著深不見底的大海,他此時站的位置,只稍再向前一步,便會墜入萬丈驚濤的海裡,洶湧的海浪在礁岸上拍打,顯得更加可怕。

  他被押上車沒多久,便有另一輛車來接應他們。錢亦展將他押上那輛車,而錢錦冠便跟著原先的箱型車離去。

  之後,他就被錢亦展帶到海邊的懸崖上。

  想來他們只是為了拖延救援的時間,這對父子不笨嘛,但相對的,他就更危險了。

  「這……」安烆吞了口口水,光往下看就覺得昏眩,於是閉上眼睛,

  錢亦展站在他背後五步遠的地方,「怎麼,會怕?」

  「我很難形容此刻的感覺,你要不要站近點,自己體會?」只要是人都會懼高吧,他又不是神。

  安烆再度扭轉著雙手,他已經一路這樣試著掙開手銬,但無效,手掌仍然被緊緊拷著,而且因為用力過度,他手腕發疼,怕是已經弄出幾道傷口了。

  「你到現在還耍嘴皮子?」

  「轉移注意力嘛!」安烆輕笑一聲,「不然教我怎麼提起勇氣往下跳呢?」

  「你放心,眼一閉就過去了,不會痛苦太久的。」錢亦展看他如此「卒仔」,嘲諷的出聲「安慰」。

  「你跳過嗎?不然怎麼知道?」安烆真相罵出三字經。

  白癡都知道跳下去一定粉身碎骨,而在粉身碎骨前一定先痛死他,偏偏他最怕痛了,嗚……

  「你……」錢亦展氣極了,可惡的是他竟然還吵不過安烆,「需不需要我幫你一把?」他不跳,根本是浪費大家的時間。

  「好。」安烆一口氣答應,「不過你的力道得大一點,至少把我推過下頭那塊礁石,我光看就覺得好痛。」怕怕啊!

  「現在到底是你要跳還是我要跳?跟我討價還價?」這傢伙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了嗎?

  「我跳,不然,你要替我跳嗎?」想必這個忙他不會幫。

  「別廢話了,快跳啊!」錢亦展懶得繼續和他東拉西扯。

  「你不是要推我一把嗎?」說真的,他還真的沒有那種跳下去的傻勇,「還是,你不敢推?」哈哈……比他還孬。

  「我……」錢亦展一時語塞。

  可惡,明明該死的人是安烆,怎麼他覺得自己的壓力比整個要死的人還大?

  「我懼高,不敢跳。」安烆索性跟他耗。

  錢亦展瞄了眼一旁的小嘍囉,「把他推下去。」

  小嘍囉嚇得趕緊搖頭。

  殺人不眨眼,他只是在電影裡看過,現實生活裡,要他親手殺人,他絕對不敢,萬一被他害死的人半夜來找他索命怎麼辦?

  背對著他們的安烆笑得很得意。

  這兩個沒有膽量的傢伙。

  「不然這樣好了,你們來跳,我推,保證三秒鐘搞定,如何?」

  錢亦展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你跳下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讓我開槍的話,你就別想活命了,還不快跳?」

  安烆保證,就算跳下去也別想有「生機」。「好吧,那你開槍,在我被那些礁石折磨死之前,賞我個痛快吧。」

  「別以為我不敢。」錢亦展快要被激怒了。「是你自己找死的,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父子早就得到錢觀,既然你不給我們活路,我們就先送你下地獄。」

  安烆心裡想,難道壞人就沒有別套說辭了嗎?很老套耶。

  「我現在就送你下地獄。」說完,錢亦展將槍舉起。「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又來了,又是那套百年不變的台詞,明明是他們自己做壞事,為何都要怪到受害人身上?

  安烆沉重地歎了口氣,望著遠處那些美麗的浪花。

  他真的沒機會逃命了,看來真的要死在這裡,算了,這樣也不錯,至少此處景色優美,藍天碧海,光欣賞風景就不會寂寞了。

  他還可以去陪伴老三安威呢!

  安家還有那麼多兒子,他倒是不擔心父親,反正他老人家也不常見到他這個兒子,再說還有那麼多兒子在身邊,老爸不會變成孤單老人的。

  此時,他唯一牽掛的是錢金福,如果連他都將她丟下,她會有多絕望是可想而知的。

  怎麼辦?想到她忍著傷心、絕望卻不肯掉下半顆淚珠的模樣,痛楚便在他心底氾濫。

  如果他真的出事,她一定會自責,一定會把錯全攬在自己身上,想像她那痛不欲生的神情,他心中不住翻騰。

  對,不行,他不能如此乖乖等著受死,這太辱沒他安烆的名聲了。

  想著,他轉過頭,背向懸崖迎向錢亦展,發現錢亦展緊握在手中的槍微微顫抖,他灰色的眸子隨即閃過銳利的光芒。

  錢亦展額頭上滿是冷汗,安烆只瞅著他因緊張而顫抖的手指緩緩扣下扳機。

  最後一刻,安烆露出了笑容,輕輕的笑聲飄散在空中。

  「砰!」

  B

  錢金福有些呆愣的望著一一從車內拎出來的人。

  直到車內三個人全數被警方拎出在場的人全都難掩激動的衝過去。

  安家的人只花了不到三個小時就找到了錢錦冠。

  「我二哥呢?」安傑拉住其中一名警察。

  警察搖頭,「他沒在車裡,恐怕已經被嫌犯送到別的地方去了。」

  「什麼?」安傑一時之間腳下有些顛簸,他們好不容易逮住了錢錦冠,安烆卻仍下落不明。

  該死,他們中計了!

  錢金福聞言,朝被警方壓制在一旁的錢錦冠奔了過去。

  「叔叔,阿烆呢?他人呢?」她激動的問,只求能得到正確的答案。

  錢錦冠悶哼一聲,然後放聲大笑。

  安耀並沒有往錢錦冠走過去,只是拉過一旁跟著錢錦冠被捕的小嘍囉,「你說。」

  「啊?」瘦小的小嘍囉沒想到安耀竟然把目標放到他身上來,「我……」他轉頭想瞄向錢錦冠。

  「你再往那裡看,我就先把你的眼睛挖了再問。」安耀心底正燃著一把火,為了知道安烆的下落,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瘦小的小嘍囉被他的氣勢嚇著,「被錢……錢亦展帶……帶走了,我不知……不知道他被帶到哪去……」

  聽他說完,所有人的心又往上提。

  「他到底把阿烆帶到哪去了?你說啊!」錢金福拉扯著錢錦冠的衣服,「我們已經把錢觀還給錢家了,這一切都和安烆無關,請你衝著我來好嗎?不要傷害他……」淚水滴滴為安烆滑落,她著急、害怕,難道那一幕悲劇都得重演嗎?

  她已經失去了父親,這還不夠嗎?

  「還?」聽了,錢錦冠笑得更猖狂,「我現在一無所有,你們還了什麼啊?我滿身的狼狽嗎?」

  安耀向他們走近,「你最好把安烆的下落說出來,不然,你剩下的唯一的兒子……」他含怒一笑,「還想失去嗎?」

  聽他提到兒子,錢錦冠果然神色一變。

  「來不及了。」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太晚了,「你們等著替安烆收屍吧。」

  「他到底在哪裡?」安傑受不了了,抓起錢錦冠便一拳揮去,「快說!」

  「他從哪裡出現,就該從哪裡消失……」錢錦冠舔著唇邊的血,落下這句話。

  「什麼意思?」安傑望向安耀,希望他能解讀。

  「海!」錢金福聽得懂,「阿烆是從海裡來到錢家的!」

  他是那次和哥哥在海上落難,被漁夫撈上岸後才來到錢家,對錢錦冠而言,安烆是來自海裡。

  「不愧是錢錦善的女兒,真聰明。」錢錦冠大笑。「這段和你們耗著的時間,想必亦展已經把他處理好,你們快去打撈吧,再晚,可就連屍體都撈不到了。」

  「在那裡的海邊?」安傑真想殺了這個人。

  「哼……」錢錦冠哼笑撇頭,不打算說。

  「快。」安耀當機立斷,「通知所有人前往各處海邊,我們得抓緊時間,可疑的人、車、漁船,全不能放過。」他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錢錦冠身上了,此時安烆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安家的兄弟們離開後,錢金福無神的站起身,伸手往錢錦冠的臉頰狠狠地揮下,「這一掌,為了爸爸,為了哥哥,也為了阿烆……」

  難道她真的得一再失去身邊的人嗎?

  「哈哈哈……」錢錦冠一點悔意也沒有,「錢金福,是你吧安烆拖下水的,後半輩子你就在懊悔中度過吧!」

  「不!」她搖頭退了幾步。

  她不要這樣,這樣的結果她無法承受。

  「金福!」趕來的駱鴻橋正好看到這一幕。

  錢金福無力地往駱鴻橋身上靠去,「如果阿烆出事,我……」她深深吸了口氣,「我就去陪他們,陪我最愛的兩個男人……」她的父親,還有安烆。

  一顆心逐漸往下沉,直到她無法呼吸的地步,那種痛,一回比一回更深,一次比一次更絕望。

  如果這次的結局依然令人遺憾,那麼,這個令她絕望的人世,她也不想待了,她回去找安烆,她一定要找到他……

  駱鴻橋扶著她,望著她絕望的神情,無言以對。

  「你現在事想先上醫院,還是警局?」

  車上坐著兩個男人,一個邊說話邊開車,另一個則是直視車窗,藉著玻璃的反射將憤怒的視線落在駕駛者臉上。

  駕車的錢灃淮收到了他的憤怒,「我趕到了……」

  哼,他還有臉這麼說?「是啊,再慢一秒鐘,我就掛點啦,什麼都不用玩啦!」安烆僅僅按著手臂上的傷,滿腔怒火。

  就在錢亦展開槍的前一秒,錢灃淮趕到了,一腳踢開他,加上幸好安烆利落的一閃,子彈只掃過他的手臂,沒有性命危險。

  最後,錢灃淮將錢亦展打得昏死過去,小嘍囉一見老大都被打到了,自然拔腿就跑。

  安烆雙手被拷著,只能洩恨的踹了昏死的人幾腳。

  之後,錢灃淮從錢亦展的口袋裡找出鑰匙,打開安烆腕上的手銬,然後那副手銬便回到它的主人錢亦展的手腕上。

  他安烆可真是福大命大,兩次在槍口下都能安然逃過,不過,也還好他福大命大,不然他要真變成了冤魂,每天夜半都會記得去扯錢灃淮的腳丫。

  「你們姓錢的都喜歡把人丟進海裡嗎?」真是怪癖耶。

  他是這樣,錢金福也是,連錢錦冠和錢亦展這兩個大壞蛋都是。

  錢灃淮聞言一笑,「也許吧。」他也不是很清楚。「先送你上醫院好了。」

  還是他比較瞭解錢錦冠,知道錢錦冠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安烆,所以早派人暗中跟著錢錦冠父子,這次才能順利救人。

  「待會兒你對這場災難最好有合理的解釋。」安烆沒好氣的道。

  「是。」錢灃淮認命的點頭。

  一把火在安烆心頭無處發洩——悶啊!

  「手機給我,我先向家人報平安。」他保證現在有一大群人正在找他。

  錢灃淮將車停在醫院外頭,「你先進去包紮,我幫你打。」這點小事,他幫得上忙。

  安烆沒有異議,他現在傷口疼死了,絕對要先止痛,不然他又得費力的大聲哀號。

  他正想說什麼,已經看見錢灃淮拿起手機撥號。

  「你跟我家裡的人很熟嗎?」瞧他動作利落得很,好像是打回他自己家裡一樣。

  「我打的是一一0。」該通知的、不該通知的全都會被通知,而且保證以最快的速度得知消息。

  安烆撇撇嘴,隨即走進醫院裡。

  錢灃淮望著他的背影,對手機那頭的人道:「鴻橋,福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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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4 00:08:3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錢澧淮向醫院說明事情的嚴重性,請醫院安排一間空病房給安烆,因為待會兒會有很多人過來,這是不吵到其它病患唯一的方法。

  「哇一一輕一點——」安烆大聲呼痛,那叫聲淒厲得連護士都強忍著笑,不敢出聲。

  這男人帥是帥,竟然這麼孬,連一點小傷也哀哀叫。

  「喂,你夠了沒?同樣身為男人的我都為你汗顏。」坐在一旁的錢澧淮再也聽不下去,忍不住出聲嘲諷。

  「奇怪,男人就該忍痛傷身嗎?」有痛就該大叫,這是他一向的風格,他並不以此為恥啊,「喂,很痛耶,輕一點啦!」他又朝拿著棉花棒替他上藥的護士吼去。

  在場的兩位護士再也沒有心思留下欣賞帥哥,迅速地包紮完便連忙走人。

  安烆將袖子拉好,靠坐在病床上,「還好只是輕傷,不然……」他利眼一抬,凜冽的目光朝坐在沙發上的人射去。

  「沒想到錢錦冠還是做出這麼極端的事來。」幸好他事先有所預防,不然對安家無法交代是一回事,他更擔心的是妹妹。

  「他連謀殺都敢了,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這個錢澧淮是真笨還是假笨?「而你竟然把福福丟在這樣的危險裡,你瘋了嗎?」安烆開始算帳。

  「所以我引你去錢家啊。」就是為了保護妹妹。

  「我挺不喜歡你這種說法。你從我上船的時候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為什麼?」

  「那座島是我買下的私人島嶼。」只是沒有人知道他是主人。「我剛和那些錢家的人到島上度假時,就聽見你跟幾個日本人說你姓安。」

  「就這樣?姓安的得罪過你嗎?這麼注意幹嘛?」

  「那趟度假之旅是錢錦冠提出的,我早就猜到他想利用那趟度假讓我這個眼中釘消失,我只不過將計就計,在他還沒出手之前,先請幾位『海盜』幫忙而已。」總之,錢錦冠的目的只是讓他消失,海盜的出現不是正合他意?

  「可惡!那把我丟下海的人不就是你了?」安烆火氣一冒,差點發飆。

  「你不也沒事?」他負責丟人,也負責救人,扯平了。「我除了見過安耀幾次,在工作上也和安逸見過面,更曾耳聞令尊的大名,知道安家的人個個都不好惹,而你安烆的大名,只稍一問人就知道了。」只要是安家的人,哪個不出名?就算是敗家子也一樣。「我查過你到島上的登島記錄。」

  那時候,他就確定他是安家老二安烆,也因此更了原先的計劃,有安烆加入,一切都能更順利了。

  「就算這樣,你又確定我會按照你的計劃,上你的船?」這總不會是巧合吧?

  「對於連續兩次因為睡過頭而誤了船班的人,我只要算準他出現的時間就行了,那天,我故意讓船提早二十分鐘離開。」錢澧淮看得出安烆很想離開那座島,所以一定急著上遊艇。

  所以,他從那一刻起就中計了。「可惡的腦袋,太久沒思考了,連這種小技倆都會讓我上當。」安烆只好認了。「難道連我愛上福福,也在你的算計之中?」

  這次,錢澧淮搖搖頭,「剛開始,我只能猜想你會為了把事情弄清楚而留在錢家,如果你能對福福有感覺那是最好的,如果沒有,我會安排鴻橋保護福福,不過後來……」

  後來的事,安烆全都清楚了。「我總算又遇到一個能讓我佩服的人物了。」雖然可恨。

  「別這麼說,你也不差,跟傳聞中的敗家子一點都不符。」他在島上見到安烆時,就已經確信這一點了。「其實我們的計劃也是根據你的舉動與決定進行,當你決定採用錢錦冠的企畫書時,我也確認你愛上福福了。」

  「喔?」有這麼明顯嗎?

  「你明白福福的企畫案一旦通過,錢錦冠絕對不會放過她,所以你寧可冒著讓她怨恨你的風險,選擇接受錢錦冠的企畫案,目的就為了讓錢錦冠降低戒心,沒時間找福福的麻煩。」錢澧淮看得很明白。

  說到這一點安烆就有氣,「你們明明是兄妹,處事一樣冷靜精明,可是你一眼就看得出我是為了她好,而她……她竟然一點也不相信我,還……」他伸手撫了下臉頰,她那一巴掌仍然讓他覺得痛。

  「我跟她不同的地方就是,她愛你。」所以在面對感情時會不安、會變笨。

  「對,不信任就是她愛我的方式,那時候真想把她吊起來打,我長得就這麼一臉不誠懇嗎?還是我天生就是一副大反派的樣子?她跟我相處那麼久,不是只有一天、兩天,她竟然還對我說出那些懷疑的話,臉你失蹤也要算在我頭上耶,什麼跟什麼……」呼!氣死人了。

  錢澧淮低首淺笑。看安烆這麼生氣,也知道他很愛福福,不然不會氣成這副模樣。

  「算了、算了。」安烆不想再提這些,一提就有氣,他才不想讓自己變成氣球。

  「其實這件事情落幕後,每個人都得利,不是嗎?」錢澧淮打了打心裡的算盤,「那塊地讓安展賺了不少,更不用和錢觀那岌岌可危的公司合作,萬福將整塊地收整,卻沒多花冤枉錢,你也可獲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聞言,安烆眸子一抬,「百分之二十,你答應?」

  錢澧淮點頭,「如果能因此得到和安展長久良好的合作關係,百分之二十很划算,更何況有你這麼優秀的股東,也是好事一件。其實,我原本以為你會要求拿福福當獎勵。」

  獎勵?這也不錯喔。

  「她……」安烆正要說話,外頭忽然傳來騷動。

  「你們到了?」安傑發現一直站在病房外的一男一女,錢金福和駱鴻橋。

  「我們……」錢金福連忙抹去眼角差點滑下的熱淚。

  他們接到錢澧淮的電話後就連忙趕過來,也清楚聽見剛才病房裡的對話。

  她這時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錯怪安烆了……

  安家兄弟們趕來時,發現他們已經站在這裡,好像正在聽病房裡的人聊些什麼。

  「進去吧。」安耀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推開沒有完全合上的房門。

  「老大?」安烆一見到來人,立刻起身下床。

  安傑看見安烆精神不錯,也沒有受重傷,終於鬆了口氣。他走過去,往安烆的手臂一掌摑下。

  「你……」這個讓人擔心的傢伙!

  「喔!痛——」安烆痛呼一聲,「你這隻猴子就不能安靜點、斯文點嗎?」他手臂上的傷口又傳來陣陣痛楚。

  安傑反而大笑,「哇,聲音洪亮,可見得沒事。」

  安耀搖頭輕歎,倒也放心了。

  錢澧淮朝安家兄弟點點頭,目光便朝他們身後的女人望去。

  「福福。」他朝妹妹展露笑容。

  錢金福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哥。」然後視線移到安烆身上,卻見他別開眼,她的心頭不禁湧起酸楚。

  ?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就算你道歉,我也不會接受了。?

  想到安烆那時說過的話,。她心虛地低下頭,忍著淚水默默地站在一旁。

  他沒事就好,她不敢再奢求什麼了。

  「走吧,爸還在家裡等我們回去。」安耀沒有理會這不對勁的場面,出聲道。

  「什麼,老爸在家裡等我們?」安烆聞言膛睜大眼,頭皮開始發麻。

  安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宛如大難臨頭,「都是你,要不就兩年不回家,一回家就惹事……」

  安耀首先轉身離開病房。

  「快走吧。」安傑朝安烆說了聲後,也迅速走出去。

  安烆則望了病房裡的三人一眼,轉頭離開。

  「阿……」錢金福原本想喚住他,卻沒有那個資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心頭的難受更加劇烈。

  「福福。」錢澧淮輕拍她的肩,試著安慰她。

  駱鴻橋這時才開口:「我們也該走了。」還有很多事還沒處理。

  「哥,怎麼辦?我……」她好想哭。

  「鴻橋,你先回公司等我吧。」他得留下來安慰妹妹。

  等駱鴻橋離開,錢金福整個人便投入兄長懷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所措……」

  「我知道。」錢澧淮安撫著她,「你想哭就哭吧。」事情是因他而起,他會陪著她度過。

  不過,他確信安烆早晚會來將她帶回身邊的。

  「我不……」

  「咳!」一道輕咳聲響起。

  兄妹倆抬起頭。

  「阿烆?」她沒看錯吧?

  安烆走進病房,「我剛才……」他看著錢金福,心頭又酸又甜,很難受,「忘記帶走我的獎勵了。」說完,他伸手拉過她的手,緊緊握著,帶著她離開。

  「啊?」手被緊緊拉著的錢金福回頭看了兄長一眼,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

  只見錢澧淮臉上有抹微帶深意的笑,好像看見了妹妹幸福的未來。

  「走吧,我家裡的人都在。」走出房門,安烆沒有回頭看被他緊牽著的女人,只是淡淡地丟下這句話。

  他說過,會帶她回去見他的家人。

  「阿烆……」明白了他的話後,錢金福的淚水中帶著笑意,幸福的落下。

  帶錢金福回到安家後,安烆馬上就後悔了。

  因為他一進門就看見繼母季珊和小妹安琳臉色沉重,想來老爸一定是發脾氣了,所以,他在錢金福面前完美的形象只怕馬上就要毀於一旦。

  他本來是想先回家見過父親後再去將錢金福帶回來,可是當他看見她臉上那像是被他拋棄的神情,他就忍不住回頭帶走她。

  他捨不得她再有一丁點難過,一點點都不行。

  才走進客斤,嚴肅的氣氛已經籠籠罩著,每個人都神色緊繃,錢金福看見安烆那麼緊張,心裡也跟著充滿不安。

  「全到齊了?」安震東見三個兒子回來,聲音一揚。

  安傑馬上往愛人魏吉華身邊靠過去,小聲地問道:「怎麼會這樣?」怎麼老爸忽然這麼生氣?

  魏吉華搖搖頭。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

  下午,他們兄弟瞞著老爸出去找安烆,因為家裡每個人的神色都不對勁,老人家當然察覺了,所以一通來自警局的電話便讓他們全部破功,在得知安烆已脫困後,安震東所有的憂心全轉為怒氣。

  見父親直盯著安烆,安琳看得出來,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已經跟著被嚇到了,於是她連忙走過去拉過錢金福的手臂,將她帶往一旁。

  「家務事,你別擔心。」安琳以極輕的音量對她道。

  「可是……」錢金福一雙擔憂的眸子依然停留在安烆身上。

  魏吉華見場面不對勁,也很沒義氣地從安傑身邊走開,往安琳身邊站,跟她們靠在一塊。

  安傑盯著魏吉華的動作,強忍住咒罵。這個女人真是……

  只有裴心漾依然坐在安逸身邊,準備跟他「同甘苦,共患難」。

  「好了,別生氣,都沒事了啊。」季珊望了眼一屋子不敢出聲的晚輩們,拍拍丈夫的背,請他消氣。

  「全都跪下!」安震東指著眼前的地板,對眾兒子道。

  話一出口,除了季珊和安琳,其餘三個女人皆睜大眼眸。

  跪……跪下?

  五個兒子很有默契地在安震東面前跪下,從大到小,順序沒一個錯亂,就像常常這麼做一般。

  季珊見狀,趕緊勸道:「震東,別這樣,他們的媳婦都在這兒……」這樣讓會他們很沒面子的。

  「娶了媳婦,我一樣是老子。」教他們跪,沒一個能多話。

  「爸,你別生氣了。」安琳跟著安撫道。

  安震東望向老六安余,「沒你的事,起來。」全部的兒子裡,就小兒子安余最不需要人操心了。

  「我陪哥哥們跪。」安余很講義氣地道。

  安震動沒有說什麼,隨即望向安逸,「你起來坐著。」他的身體剛復元不久,不能長跪。

  「我沒事。」安逸也不打算丟下兄弟們。

  只是他話一出口,裴心漾便起身走過去,伸手扶著他,陪他跪下。

  安傑見安逸他們那一對如此同甘共苦,瞄了魏吉華一眼,然而魏吉華竟然別開眼,當作沒看見,他心裡不禁一悶。可惡!

  呿!這麼丟臉的事,她才不陪他呢,相愛是一回事,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像他這麼容易犯錯的人,每次她都要陪著他跪,多不划算啊!

  「生了這麼多兒子,全是生來氣死自己的。」安震東望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們,心裡的不滿達到沸點。

  季珊只能無奈地望著他們,幫不上忙。老伴的脾氣就是這樣,一生起氣來,什麼都不顧,不過這些孩子也貼心,這麼大了,老爸一聲令下,他們還是乖乖下跪。

  安震東望向大兒子安耀,「一個是丟下自家公司,只顧著幫別人賺錢,」再二兒子安烆道:「一個是出了門就忘了回家,怎麼,你覺得『敗家子』這個稱呼很適合你嗎?」接著是四兒子安傑,「一個無所事事,成天惹麻煩,你就不能安分點嗎?」再望向五兒子安逸,「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讓所人有擔心。」至於六兒子安余倒很安分,所以他無話可說。

  「爸,你別生氣,好吧,我答應不再亂跑了。」安烆出聲,暫時當個乖兒子,至於以後再看情況,他只說不亂跑,沒說不到處走走。

  他一出聲,安震東便朝他望去,「你還好吧?有受傷嗎?」說不擔心是假的,這幾個兒子是生來讓他操心,不是讓他享福的。

  「沒有。」此時絕對不能說有,還好剛才進門前他已經教安傑把外套脫下給他穿了。

  看安烆還挺有精神的,安震東終於放心,「那就算帳吧。說說你這兩年跑哪去了?為什麼連家都不回?」

  早知道他就別出聲了。「沒……到處走走而已。」

  「到處走走?走到連過年都不回來?你怎麼不走到別人家去當別人的兒子算了?」他那句話惹得安震東更火大。

  哇,英明的老爸,連這個都猜中,他的確當了錢林梅的「兒子」好一陣子,不過,他可沒膽子如此回話。

  安烆微抬起頭,正好看見錢金福,見她正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他真想把自己變不見。

  這種情況下面對心愛的女人,比他受了傷喊得呼天搶地還孬。

  錢金福當然接收到安烆的眼神了,她低頭輕笑,那微微的笑意卻讓安烆更加後悔這時候把她帶回來。

  唉,他幹嘛心軟呢?

  讓她哭一哭,讓她懊惱一下,讓她後悔不該這麼不信任他,本來就是應該的,他幹嘛不給她這個機會?弄得像現在這樣,他比落在錢家父子手中更狼狽……

  安震東把視線轉向安耀,準備一個個開罵。

  此時,安烆伸手從背後扯了扯安逸的衣角,待安逸轉頭看他,他連忙眨眼,生舊安逸不懂他的意思。

  安逸輕輕揚起笑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而在場的人除了安震東外,幾乎每個人都看見他們兄弟倆的動作及眼神,安琳甚至忍不住轉開頭偷笑。

  錢金福見安琳笑了,也跟著輕輕笑開來,發現魏吉華也正偷笑著,全家人一塊算計嚴父安震東,這個家庭好可愛呀!

  接收道安烆的訊息後,安逸轉頭望了裴心漾一眼,溫柔地靠在她肩上。

  然後,安烆又朝珊眨了眼。。

  「阿逸!」季珊喚了聲,音調急切。

  安震東聞聲轉頭往安逸看去,發現他已經快昏倒在裴心漾身上了。

  「快把他扶回房裡去。」他一驚,著急地道。

  安逸「虛弱」地跪挺了身子,「我沒事,我可以陪他們跪。」

  「你們全部起來吧。」安震東搖搖頭。此時只有這個辦法讓安逸不再跪下去了。

  喔!安烆真想為老五的演技歡呼。

  「我扶老五回房。」安傑馬上自告奮勇,抓起安逸的手臂,和裴心漾一起將他「扶」往樓梯,並且不忘丟個眼神給魏吉華,接下來,魏吉華也消失在樓梯上。

  「要不要請醫生來?」安震東擔心地看著被扶上樓的安逸。

  季珊強忍住笑意,「沒事的,讓他休息一會兒,有小漾陪著他,不會有事的。」這個精明成功的商人,威嚴的老爸,其實只是個笨父親。

  「這個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還讓人擔心。」失去過一個兒子,讓他不得不擔憂,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他可不想再經歷第二回。

  「做父母的,本來就會為孩子操心一輩子,他們再大,在你眼裡都還是小孩,不然你也不會教他們罰跪了。」季珊輕笑,溫柔的安撫著丈夫。

  「說得也是。」

  「走吧,我們快回房裡去。」安烆對錢金福道,聲音很輕,但安靜的現場聽得很清楚。

  「這樣不好吧。」錢金福搖頭。第一次來他家,總不能連招呼都沒打就躲進房裡,這不合禮數啊。

  「你沒看他們一個個都跑光了嗎?」難消他還得留在這裡被老爸念?

  安震東一回頭,「咦,人呢?」空曠的客廳,人全都不見了!

  「伯父,伯母。」錢金福見安震東轉過頭,便恭敬地朝兩老道。

  「嗚……」只有安烆發出悲鳴。

  他剛才應該把她扛了就跑才對。

  安震東朝錢金福點點頭後,便對兒子一吼,指著一旁的沙發。「臭小子!過來。」

  「是。」這下子想跑也跑不了了,安烆只好乖乖的在父親指定的位子上坐下。

  「來。」安震東隨後朝錢金福招招手,聲調瞬間變得和藹許多。「過來一塊坐吧。」

  「好。」錢金福點點頭,朝他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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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4-4 00:08:5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你叫什麼名字啊?」安震東讓錢金福在沙發上坐下,他和季珊則坐在左右兩側,包圍著這個女孩。

  她輕輕垂首,覺得壓力有點大,「我叫錢金福。」

  「金福啊。」安震東滿意地點頭,「一聽就是是個多子多孫多福氣的好名字,我當初怎麼沒想過這個名字呢?不然我們家安琳的名字也不會取得柔柔弱弱的,一點力道也沒有。」

  安烆強忍住,沒有放聲大笑。

  安金福?安琳應該會從搖籃裡跳起來抗議吧?

  多子多孫多福氣?錢金福陪著笑,想必這位老人家已經想抱孫子想很久了吧?

  不過,這位原本的嚴肅的老人家竟然變得和藹可親,要不是剛剛親眼所見,她一定不相信他會是個教所有已成年的兒子跪成一排的老父親。

  「剛才沒有被嚇到吧?」季珊笑問道。

  這個……她該點頭還是搖頭呢?點頭太老實,搖頭又算說謊。

  「沒嚇到才怪。」安烆替心上人回答。

  「不肖子,我沒教你開口。」安震東嚴厲的眼神往他一掃。

  好,他閉嘴。安烆沒有異議,在安家,女孩一向比男孩吃香。

  「你放心吧,我只會對這些不肖子發脾氣,你不用怕。」安震東輕拍錢金福的肩。在女孩兒家的面前,他就會露出慈祥的一面。

  「不,不怕。」錢金福搖搖頭,「我反而很羨慕他們,做錯事,被父母罵本來就應該,那代表父母對兒女的關懷,如果我父親還在,他也一定也這樣關心我……」

  「你父親不在了?」聽了,季珊有些心疼。

  「嗯。」她點點頭,沒有再多說。

  「在安家,女孩是寶,你就把這裡當成你家吧,家裡所有人都會照顧你,我不介意多個女兒,還高興得很。」安震東大方的邀她成為家人。

  「爸!」但安烆抗議了,他要的是老婆,可不是妹妹。

  安震東見兒子抗議,倒是笑了,「喔,我差點忘了,你是來當媳婦的,沒關係,媳婦和女兒一樣,都是寶。」

  「只有兒子是草。」安烆隨口道。

  安震東眼眸一掃,「你還想罰跪嗎?」真是搞不清楚狀況。「我兩年沒見到你了,我看再這樣下去,你連安家的『草』都別當了,我去登報作廢算了。」

  「好,你們繼續,我不說話。」安烆決定還是乖乖閉嘴得好。

  「你們真是……」季珊忍不住笑了。

  見狀,錢金福低頭淺笑。

  季珊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瘦了點,下回跟著安琳她們一起進補吧,女孩子家,身體要照顧好。」

  「對對對,金福身上一點肉都沒有,你好好幫她補一補。」安震東也點頭,應和妻子的話。

  錢金福感動地抬起頭看著兩老,「我……」

  「你跟著安烆是委屈了,我們疼你是應該的,所以不用這麼感動。」安震東笑著說。這個女孩很順他的眼,當媳婦很好。

  媳婦一個個的進門,他都全當寶貝女兒般疼愛,只要她們能替他馴服這些難纏的兒子們就好。

  「委屈?」安烆又不禁抗議。

  錢金福瞬間被逗笑了,感動的望著安震東與季珊。

  她真的可以加入這樣美好的家庭嗎?

  「爸,我累了一整天,想上去洗個澡休息一下,我們晚飯時再聊好嗎?」安烆總算鼓起勇氣,打算從老人家手裡把愛人搶回來。

  「要休息就上去,你在這裡也礙眼。」安震東不介意。

  「可是……」安烆一雙眼落在錢金福身上。

  「好了啦,把人還給他吧。」季珊輕推著故意刁難人的丈夫。

  聽了,錢金福雙頰一紅,頭又垂了下去。

  季珊才說完,安烆連忙靠近錢金福,摟過心愛的女人。「我們先上去,待會兒下來陪你們吃晚飯。」

  說完,他馬上帶著人開溜。

  這一次,就算扛也得把她扛上去,他們還有一堆帳還沒算呢!

  B

  一走進房裡,安烆便脫下向安傑借來的外套,那被血染紅的襯衫便顯露在錢金福眼前,讓她心頭一緊。

  「很痛吧?」她清楚他一向最怕痛了。

  「廢話。」流了那麼多血,當然痛,不過看見她眼裡的自責,他又心軟了。「其實也還好,已經看過醫生了,上藥包紮,現在不痛了。」

  她走過去,往他胸前一靠,伸出雙手摟著他的腰,「對不起,我真的很過分,很不應該,你跟哥哥在病房裡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原來一切真的是因為哥哥和鴻橋,我……」

  那天,她對他說出那麼多過分的話,這樣對待他,他竟然還為了她的安危去送死,此時,她的心被愧疚淹沒了。

  「你應該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吧?」他是該很生氣才對,「我說,如果真相大白之後……」

  「我知道、我知道。我並不期望你會輕易原諒我,所以你可以打我、罵我,只要你消氣。」

  「不要。」其實安烆是做不到,他要是捨得打她、罵她,就不會只能生悶氣了。「我要你永遠虧欠我,這樣才會一輩子對我好。」嘿,他心機真重啊。

  一輩子?錢金福抬頭望進他灰色的眼眸裡,「你還願意讓我陪你一輩子嗎?」她還有那個資格嗎?

  「不然呢?你有別的方法可以補償我嗎?」這個辦法最好了。

  「沒有。」她搖頭。

  「所以,以後不許你說恨我,也不許再說我是外人。」這一點他很計較,「還有,不能再不信任我。」

  「那只是氣話,我並沒有這麼想……」

  「氣話也不行。」總之,他明令禁止。

  「好。」她會乖乖聽話。

  安烆伸手撫過她的臉頰,滑至她的眼眸旁,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吻。「沒想到我能把你收服,真令人高興。」見她如此乖乖聽話,他都不知道該心疼還是該興奮。

  望著他伸出的手掌,錢金福忍不住舉起手輕握,見著那纏繞在他手臂上厚厚的一層紗布,還有手腕上的傷,她的心又不禁發疼。

  她將他的雙手捧在心口,「以後不要這樣好嗎?我不要你再受傷,不要你再為了我有任何危險……」

  他望了自己的手一眼,「唉,這只是一點擦傷,是護士們包紮得太誇張了。」手腕上的則是他試著掙脫手銬而留下來的傷痕,只是輕傷,誰知道紗布一包,看起來就很嚴重。

  「不行、不行!」錢金福用力地搖頭,「連擦傷都不行!」

  那時候,她從錢錦冠的話中以為他已經遇難,那種比不能呼吸還難受的感覺糾纏得她無法思考,那樣的慌亂讓她心都冷了。

  「福福。」安烆帶著她到床邊坐下,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讓她感覺他的體溫。

  她也因此稍稍讓激動的心情平靜些。

  「不會再有人來傷害你了。」一切都過去了。「錢錦冠父子已經被捕,錢觀的結束,把那些有心人的野心也結束了,現在的你,比我還安全呢,所以你放心吧!何況你哥哥也回來了,你父親畢生的心血也從錢觀轉移到你哥哥的新公司去,所有的事情都圓滿落幕了,不是嗎?」

  錢金福點點頭。

  「你怎麼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精明了?」要是他剛認識那錢金福,一定馬上就想到這些。

  她搖搖頭,「也許是被嚇傻了吧。」那時候,她只要想到安烆為了她差點沒命,真的整個人都傻了。

  安烆也想到那時候……咦,他好像還有什麼帳沒跟她算。

  「對,我想到了。」所以氣也冒了上來。「錢錦冠說你想趁夜搬離錢家?你真的想就這樣永遠擺脫我?」

  當時情況危急,他來不及問清楚,現在,他就慢慢和她算清楚吧。

  「我只是……」錢金福低下頭,「我只想帶著媽媽離開,我想這樣對她的病情比較好吧,畢竟她會生病,也是因為待在錢家……」

  「借口。」而且是個很爛的借口。一氣之下,安烆站起身退了一步。「你那時候根本不想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你想逃跑,丟下我自己跑掉,對不對?」

  「我……」她無法反駁,因為被他說中了。

  「虧我為了你連命都不顧,你竟然……」他大歎一口氣。「你有勇氣面對錢錦冠,敢向他挑釁,卻沒有勇氣相信我?」

  「我……」錢金福依舊無言。

  「瞧瞧,我掏心挖肺,竟然得到你這樣的回報?」實在太傷他的心了。

  這會兒她抿起嘴,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我為了你日夜傷心、傷神,卻得不到你一點信任?在你眼中,我真的像大騙子嗎?」真是令他心寒啊。

  她扭絞著手指,頭垂得更低。

  「更過分的是,你居然這麼輕易的想放棄我?不聽我解釋就算了,還打算永遠離開我?」對於這一點,他最生氣了。

  「不……不是的。」錢金福直搖頭。

  「不是?那好,給你機會澄清,理由是什麼?」安烆洗耳恭聽。

  「我沒有勇氣,想逃跑,是因為……我愛你。」

  聽到這句話,安烆心情好多了,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就是因為在乎你,我才不敢面對你的欺騙……」

  「我沒有欺騙你。」他只是暫時隱瞞,總有一天會告訴她的。

  「我知道。」她也放大音量回了一句,「我現在全知道了,可是那時候不知道啊,我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那對我而言,比……比企畫案輸給錢錦冠還要傷心。」

  嗯,原來他真的比那份該死的企畫案還重要啊,心裡終於平衡了一點。

  「當時面臨那樣的情況,我傻了,呆了,不能冷靜了……」所以她只能逃,生平第一次決定投降逃跑。

  好吧,安烆承認她的回答讓他心裡有點樂。

  「面對企畫案的失敗,我能忍受,但面對感情,我突然沒有信心。」錢金福坦承道。

  「那現在呢?你有信心了嗎?」他最好先問清楚,免得哪天她又跑得不見人影,他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有。」她點點頭。如果經過這次的綁架事件,她還選擇當縮頭烏龜的話,那也太對不起他了。「當我從錢錦冠口中得知你可能被錢亦展殺死,我整個人都崩潰了,那一刻,我也不想活下去,要不是接到哥哥的電話,我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停止跳動了……」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不堅強。

  安烆坐回她的身邊,像擁著珍寶般抱緊她,然後在她耳邊輕輕揚起笑。他將他往懷裡摟緊,用真心密密地包裹住她。

  「說真的,有那麼一刻,我也認為自己死定了。」那時的情況的確很驚險。「當時,我只想到你一定會因為這件事難過、自責,那真的比死還煎熬。每次看見你強忍著淚水,我的心就像被掐緊一樣難受……」

  「不,我不要你難受!」她不值得他為她難受啊。

  「要我不難受也行。」安烆伸手撫過她的眼眸,「福福,哭吧,你的壞習慣要改掉,偶爾哭一下其實有益身心健康。」他不希望她總是忍著淚。

  滾燙的淚水終於一顆顆從錢金福的眼中流下,落在他胸前,滲透他的衣襟,淌進他的心裡。

  「福福。」一會兒後,他出聲輕喚。

  「嗯?」她以濃濃的鼻音回應。

  「以後不用再逃跑了。」安烆低首,以溫柔的嗓音輕聲道。

  「啊?」他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我揪回來的,因為我愛你,知道嗎?」

  聞言,錢金福終於破涕為笑,「嗯,我知道。」

  從這一刻起,她已清楚的知道了。

  B

  望了眼前的小魚一眼,錢金福抬頭看向安烆,然後大笑出聲。

  「哈哈哈……第十八條……」小魚!

  「可惡,下一條一定是大魚!」安烆再度將魚餌甩出。

  「你已經說第十九次了。」

  「然後呢?」

  「你要不要改個說法?」

  「什麼說法?」

  「說下一條一定是小魚啊!」這樣說不定就會有大魚上鉤了。

  安烆無言。

  「試試嘛!」偏偏錢金福仍不怕死的要求。

  「下一條一定是大章魚!」

  「哈哈哈……」他以為章魚比較好騙嗎?教牠上鉤牠就上鉤啊?

  說到章魚,安烆忽然想到一件事。

  「對了,福福,我們上次鉤的那隻大章魚呢?」他沒吃到,那她呢?

  她搖頭,「你不是要做生章魚片?」

  「可是我後來連動都沒有再動過牠。」

  「我也是。」

  「記得我那時候把牠拿進廚房裡,湯叔明明說要幫我冰好……」

  接著,兩人相視一眼,「不會是……」

  「湯叔!」那個嘴饞的老傢伙,一定是他獨吞了。

  「哈哈哈……」錢金福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

  見她笑了,他也忍不住跟她一起揚起笑容。

  之後,她縮了縮身子,「阿烆,我有點冷耶。」

  今天的海風是有點冷。「來。」他比了下身旁的位置。

  「嗯。」她乖乖地靠過去。

  安烆伸長手臂將她緊緊環繞,「這樣呢?好一點了吧?」

  錢金福將手環上他的腰,「這樣更好。」

  「你是真的冷,還是想吃我豆腐啊?」

  「都有。」她很老實的承認。

  既然這樣,他當然要把豆腐吃回來。

  他微笑,低頭吻上她的唇,然而當他正要好好品嚐她的香甜時,她竟然睜大眼睛指著釣竿。

  「動了、動了!」晃動的釣竿奪去錢金福的注意力,她連忙站起身朝釣竿走去,卻見他沒有動作。「快啊,說不定真的是大章魚耶!」

  安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又陪她經歷了一場人魚大戰。

  「有啦,這次的魚大了一點。」她拍拍手。終於有只魚是能留下來當戰利品的了。

  再度把魚餌甩入海中後,安烆拉著錢金福在身旁坐下來。

  「怎麼了?」她問道。他幹嘛不吭聲?不高興嗎?發生什麼事了?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安烆發現她真的只對那些在紙上操作的事聰明,其餘真是……欠教導!

  面對她誘人的紅唇,他二話不說的立即吻下,可不想再讓一些小魚或者小蝦奪去她的注意力。

  通常只要他吻住她的唇,她便會收回所有的注意力,集中於他的親吻年,然後隨他挑逗,響應他的吻,當他認為夠了,放開她後,她還會嬌羞地舔去他殘留在她唇上的味道。

  他這次的吻持續很久,更順著頸項一路往下移,在她脖子上輕啃細舔,逗得她心癢難耐。

  漸漸地,安烆動手褪去她的衣裳,拂亂她的秀髮,熱吻更是激情地落下。

  他的動作雖似帶有魔力般吸引著錢金福,卻仍敵不過當她張開眼的瞬間看到的情況。

  「阿烆,釣竿又開始晃動了!」

  天!那些魚又來亂了嗎?

  「別管它!」安烆從齒縫中迸出這三個字。

  「可是,如果是大魚……」

  「就算是鯊魚也一樣。」

  「唔……」就這樣放過好可惜耶。

  「你真這麼想吃魚的話,明天我帶你去逛魚市。」想吃什麼、買什麼隨便她。

  說完,安烆繼續動作。

  但懷裡的小女人一點也不配合,眼睛直看著釣竿,心裡想著,上鉤的是大魚還是章魚?會不會又是條小魚?

  「錢金福!」安烆將她的頭顱扳正,禁止她再往釣竿望去。

  她很努力的克制,也想好好的配合他,可是……

  「釣竿動得很厲害耶……」

  這下,安烆發火也不是,繼續也不是,只好忍著滿腔慾火站起身。

  「最後一次!」今晚他再也不會把魚餌放下去了!

  「快,看看是不是大魚!」錢金福像完全沒有察覺他的慾火,開心地和他一起拉著釣竿。

  他為了加快速度解決急著想被釣上來受死的魚,卯足勁地收線。

  安烆太努力、太認真了,沒發現身旁注視著他的那個小女人唇上帶著一抹得意的賊笑,眼中除了幸福,還有一絲頑皮的意味。

  魚的大小、是章魚還是鯊魚,誰在意啊?

  哈哈哈……!!!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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