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語者] 絕對交易 (全文完)

阿良車輪餅

第687章 成功引起了老夫的注意

    沒有破體無形劍氣，沒有三指彈天。

    也沒有驚神指中的任何一指。

    甚至，白夜都沒有出手。

    唐十五就這麼死了。

    白夜沒有去看唐十五死不瞑目的屍體，腳步輕輕一點。

    身子飛掠，眨眼間就來到了唐十五等人剛才站著的演武場上。

    現在，這個演武場上還有一些人。

    隨著白夜來到，退開了一大圈。

    “來個能說話的人。”

    白夜掃了這群人一眼，開口說道。

    “不知道白相爺有何吩咐？”

    一個麵容冷豔的女子走出一步，開口說道。

    聲音平穩，絲毫沒有麵對覆滅唐門大敵的憤怒情緒——至少沒有體現出來。

    “唐冰冰？”白夜問道。

    唐冰冰，唐門這一代的三大護法之一。

    唐十五的姐姐。

    唐門中，目前唯一還能夠站著說話的高層，沒有之一。

    接下來她跟白夜的話，將會決定唐門的命運。

    “是。”

    唐冰冰微微點頭。

    臉上不見什麼憤怒的情緒。

    在唐媚透露出來的信息當中，唐冰冰其實算得上是唐門的二號人物。

    唐敗一係跟唐十五這批人貌合神離。

    老一輩不算，唐十五之下，就是三大護法。

    唐不阿是那種一天說話不超過三個字，性格冷漠到極致的人。

    唐刃則跟唐不阿相反，每天咋咋呼呼。

    兩人可以為“刺客”、“先鋒”之類的角色。

    但對於唐門整體的發展，沒有太多作用。

    唐冰冰，才是協助唐十五完成“天下一唐”的真正關鍵人物。

    唐門很多布置、計劃，暗中的合縱連橫都出自唐冰冰之手。

    可以說，她算是唐門中的外交官。

    白夜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唐冰冰話事人的身份。

    的確，在場之人，沒有比她更加合適了。

    “唐門意圖謀反，妄圖殺害朝廷命官，你有沒有話說？”

    白夜看著唐冰冰問道。

    聽得趕過來的無情一陣牙疼。

    謀反……

    好吧，唐門的確是謀反。

    其它什麼證據都不需要，光是那些民間不能私藏的弩箭拿出來，就是十足的謀反證據。

    殺害朝廷命官……

    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別說白愁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左相身份（蔡京忽略）。

    就是他無情也是六扇門的捕快。

    絕對的朝廷命官。

    明明是事實，可是從白夜口中說出來。

    偏偏給人一種極為荒謬的感覺。

    無情仔細想想，大概是唐門的“天下一唐之夢”還沒有真正開始實行，就被白夜破壞。

    妄圖也真的是“妄圖”。

    實際情況是被白夜按在地上瘋狂摩擦。

    門主死的那叫一個淒慘。

    整個唐門被白夜一人打得奄奄一息，萬馬齊喑。

    完了還要往頭上扣個帽子。

    殺人又誅心。

    對方還毫無反抗之力。

    讓人莫名地有些同情唐門。

    當然，這隻是一閃而過的情緒罷了。

    無情不可能真的去同情唐門。

    唐冰冰心裏很憋屈，臉上沒有多少表現，沉默地點點頭。

    “你們這種行為，按律是要誅九族的。對吧，大捕頭？”白夜突然回頭問無情。

    朝廷律法，他一竅不通。

    “相爺說的沒錯。”無情一臉正義嚴肅。

    白相爺說誅九族，就算沒有這個律法，也馬上就會有了。

    聰明人無情知道，這個時候，他隻需要點頭配合就好。

    “還請相爺恕罪！”

    唐冰冰也是個聰明人，二話不說，跪了下來。

    再說一遍，這個朝代，真的不興跪拜這一套。

    像白夜、蔡京這種大權臣，在趙構麵前，都是賜座，平等交流的。

    唐冰冰這一跪，完全可以算是大禮了。

    一點都不廉價。

    其餘的唐門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在唐冰冰微微轉頭的示意之下，才恍然大悟。

    一個個臉上帶著不同的表情，齊齊跪下。

    至於石階旁邊的唐門弟子，自然也丟下手中的弩箭，跟著跪了。

    也有一部分覺得自己是個小人物，偷偷摸摸，一點一點地朝著外麵移動。

    打算跑路。

    隻不過，這些人剛剛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安全位置，轉身欲跑的時候。

    一道黑色的劍氣橫空而至。

    大好腦袋落地，鮮血衝天而起。

    嗡嗡蜂鳴之聲就是真正的催命符。

    讓剩下的那群人瑟瑟發抖。

    唐冰冰抬頭，看了徐徐消散的黑色劍氣，又重新底下腦袋。

    “明珠蒙塵啊。”

    藍元山和周白宇都在心裏感歎。

    至於嗎？

    殺幾個小角色而已，他們也可以代勞啊。

    為什麼要用傳說中的破體無形劍氣？

    破體無形劍氣在哭泣啊！

    江湖人，都愛武功。

    就好像一些車迷愛車一樣。

    那這種玄妙無比的奇功，用來殺幾個小角色。

    簡直就是用超跑去耕田。

    藍元山他們心裏都替破體無形劍氣心疼。

    白夜本人自然毫無感覺，他向來是實用主義，哪個好用用哪個。

    唐冰冰這一跪，是給出了台階。

    白夜可以順勢，放唐門一馬——或者說，讓他們發揮出剩餘價值。

    “上天有好生之德，且本相宅心仁厚，故而放唐門一條生路，起來吧。”白夜說道。

    “多謝相爺成全。”唐冰冰微微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白愁飛會讓他們幹什麼。

    但，至少有了保住唐門根基的希望，不至於讓他們這代人成為唐門最後一代，成為唐門罪人。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唐門上下，一律充軍，你可有異議？”

    白夜問道。

    流程還是要走一走的。

    順便——依然是“千金買骨”的手段。

    昭告天下，唐門整個門派充軍了。

    其它的江湖門派，是不是要有所表示啊？

    “是。”唐冰冰不敢有任何異議。

    白夜踏前一步，湊近唐冰冰耳邊說道：“本相已經決定，發兵滅金，到時候能不能給唐門留下火種，就看你們的手段了。”

    唐冰冰吃了一驚。

    發兵滅金？

    “戴罪立功的機會，也不是沒有。本相不會故意送你們去當炮灰。”

    “唐門千秋基業，都在你的手裏。”

    唐冰冰深深看了白夜一眼，低首道：“全憑相爺差遣。”

    “嗯，你有那個心就好，那我們就來交易一番吧。”白夜笑著說道。

    畫風突變。

    身後的無情忍不住扶住額頭。

    自己人都知曉，白相爺，最喜交易。

    或者說，君子協定什麼的。

    可是，能不能不要在這個場合用這種讓人誤會的說法啊！

    外人不知道啊。

    外人唐冰冰顯然誤會了，臉色微變說道：“在下覺得可以在別處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白相爺的意思是，你們立個君子協定。”無情出來圓場。

    是時候發揮他名捕的作用了！

    “——”

    唐冰冰覺得，自己的武功，如果可以高到天邊，那就好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白夜想起了什麼，“唐媚說，唐十五有個qing人，叫做豔兒，一段時間前，暗殺唐十五失敗，被關了起來。”

    “什麼？”

    一直冷靜的大捕頭臉色大變，第一次失了態。

    “好像有。”

    唐冰冰思索一下，看著無情的反應，立刻吩咐道，“帶大捕頭去。”

    似乎，也終於明白了唐十五為什麼會死得那麼慘。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堂堂四大名捕之首，居然叫家長，太無恥了！

    心係妹子安危的無情，自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背了鍋。

    他正跟著人前往唐門的“地牢”。

    沒走出幾步，一陣狂態畢露的笑聲從天邊傳來。

    “剛才是誰？成功引起了老夫的注意！”

    人未至，聲先來。

    光聽那聲音，就足以勾勒出一個十足的狂人形象。

阿良車輪餅

第688章 這，才是武功！

    一道身影迅速掠過外圍的唐門弟子。

    出現在石階之上，停在唐十五的屍體旁邊。

    這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不過跟諸葛正我那種仙風道骨、溫文爾雅的感覺不同。

    此人身材高大，就穿著一件白色的粗布短衣。

    露出來的胸膛和手臂，都極為健壯。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狂霸之氣。

    “怎麼死了？剛才氣息還挺強的，引起了老夫的注意，老夫才來，怎麼就死了？”

    老者盯著唐十五，臉色有些不愉。

    “燕狂徒。”

    無情開口，輕聲說道。

    這個霸氣側漏的老頭，不是別人。

    正是當年的權力幫幫主，天下第一狂人，跟蕭秋水一戰後不知所蹤的燕狂徒。

    江湖人都以為他已經身亡。

    無情等人在白夜的要求下開始尋找此人蹤跡。

    接著在西蜀之地發現其行蹤。

    白夜此行的目的之一，也就是找到燕狂徒。

    沒想到他會自己主動送上門來。

    “很好，沒想到有人還記得老夫。”燕狂徒抬頭，看向無情。

    白夜則是看向燕狂徒。

    察覺到白夜的目光。

    燕狂徒的視點從無情身上移開，落在白夜身上，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問道：“你就是白愁飛？”

    顯然，這位狂人對於江湖、天下大事，還是了解的相當清楚的。

    “是我。”

    白夜說道。

    “看這個樣子，你應該練成了破體無形劍氣？”

    燕狂徒笑著說道，“很好，你跟關七，都比那個逆子更加讓我滿意。”

    “你是說，李沉舟？”白夜問道。

    “對，就是那個逆子。”燕狂徒的語氣中頗為有些不滿。

    “破案了。”

    無情突然明白，失蹤的李沉舟去了什麼地方。

    原來是被燕狂徒給弄走了。

    至於弄走的原因，看燕狂徒的樣子。

    顯然是想要讓李沉舟這貨更進一步。

    他傳關七破體無形劍氣，關李沉舟，察覺到唐十五“暴氣”立刻趕來——

    毫無疑問，這位天下第一狂人應該是在尋找一個真正的對手！

    “力竭而死，你做的？”

    燕狂徒看著眼中，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戰火。

    “講話注意一點，胸膛上那麼大一支弩箭你沒看到？”

    白夜說道，“燕狂徒，誹謗朝廷命官，是要殺頭的。”

    唐十五明明死於友軍之箭。

    “哈哈哈哈！”

    燕狂徒不怒反笑，笑聲肆意張狂，“來吧，白愁飛，看看到底是你殺了我，還是我殺了你！”

    竟然不管不顧，直接要跟白夜開戰。

    白夜揮了揮手。

    所有人都從演武場上離開，就隻剩下燕狂徒和他兩個人。

    對於這種狂人，不先把他給打趴下了，是很難好好聽自己講話的。

    就算提出交易，燕狂徒的反應恐怕也會是“先打，打敗了我，什麼都不好說”。

    精神嘴炮，對於意誌堅定、戰意燃燒的狂徒來說，效果也不會太好。

    所以，白夜一點都不介意先把燕狂徒打趴下。

    就在這時，外圍的唐門弟子，再度發出了一聲驚呼。

    跟燕狂徒闖入之時一樣。

    又有兩道身影，飛快掠過，一前一後，出現在了演武場之上。

    在後麵的那位，速度要慢一些，腰間掛劍。

    赫然是被派去尋找神州奇俠蕭秋水的九現神龍戚少商。

    那麼，他身前的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位看上去氣度出塵，容貌不過二十來歲的男子，便是神州奇俠，蕭秋水！

    歲月在他的身上，竟然沒有留下多少痕跡。

    甚至，比當年更加年輕。

    “是你啊。”

    燕狂徒看到蕭秋水，似乎頗為有些無趣模樣，不過這模樣很快就消失不見。

    變作了感興趣的表情。

    “咦？你終於有些人樣了啊。”燕狂徒繞著蕭秋水走了一圈，摸著下巴的胡子說道。

    “……”

    蕭秋水沒有理會燕狂徒這個老對手，隻是看著白夜問道，“聽少商說，你打算找我抗金？”

    “不，是滅金。”白夜說道。

    “滅金？”

    蕭秋水眉頭一皺，問道，“你有多大把握？”

    “百分之百。”白夜笑著說道，“蕭大俠，有興趣一起嗎？”

    “喂！”

    沒等蕭秋水回答，那邊的燕狂徒不滿起來。

    這兩個人，完全視他燕狂徒為無物啊！

    蕭秋水也就算了。

    自從練了《忘情天書》，這個對手，一天比一天“不像人”。

    忘情天書，還好像真的讓蕭秋水遺忘了感情。

    燕狂徒追求對手，是為了尋求激情四射，酣暢淋漓的戰鬥。

    不像人的蕭秋水很能打是不錯。

    卻完全沒有辦法讓燕狂徒體驗一把戰鬥的樂趣和爽快。

    於是，就有了傳授關七破體無形劍氣，關押李沉舟，逼他更進一步之事。

    現在燕狂徒好不容易遇到了讓他興趣盎然的新對手——白愁飛。

    老對手蕭秋水也有了幾分“鮮活氣息”。

    燕狂徒一顆躁動的心完全按捺不住，已經饑渴難耐了。

    結果白夜和蕭秋水兩個人在悠閑地聊天？

    這事，燕狂徒完全不能忍！

    “先來打一場再廢話！”

    燕狂徒身上氣息暴發。

    左手化掌，猛地朝著白夜拍去。

    手掌化作了金色，氣流凝聚，掌中仿若掌握著一個黑色的圓球。

    幾乎要將人吸入其中。

    玄天烏金掌！

    原本是一種酷刑時逼供的手段，不過被燕狂徒活用。

    變成了一門殘酷的掌法。

    黑氣湧動，掌力摧動下，猶如幹針萬針直刺，直椎人心窩。

    奇經八脈，好似寸寸斷裂，所受之苦，恍若淩遲。

    中上一掌，生生痛死之人不在少數。

    燕狂徒的右手，則是伸出了大拇指。

    不是給蕭秋水點讚。

    一道淩厲、霸道異常的劍氣從指尖迸發，直奔蕭秋水的門麵。

    先天無相指劍·霸劍！

    這門算是破體無形劍氣的前置武功。

    也是關七如今主要用來殺敵的武功，正是燕狂徒傳授。

    一掌，一劍。

    這個狂人竟然同時對白夜和蕭秋水出手，要將兩人一起拉入到戰局中。

    來一場酣暢淋漓的三人亂鬥。

    天下第一的狂，在場的人，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麵對燕狂徒的霸劍，蕭秋水不閃不避，站在原地，一掌拍出。

    渾厚的內力湧現，霸劍劍氣落在手掌之中。

    如同狂野的騎兵撞上堅固無比、不可逾越的城牆一般。

    自己碎了個四分五裂，毫無建樹。

    另一邊，白夜則是豎起了大拇指。

    自然也不是給燕狂徒點讚，而是施展出了跟燕狂徒同樣的一招——霸劍！

    破掉了燕狂徒的玄天烏金掌。

    跟蕭秋水的守招不同，霸劍劍氣霸道、暴烈。

    破掉燕狂徒玄天烏金掌的同時，還讓他退後了兩步。

    “哈哈哈，好，好！”

    燕狂徒大笑起來，戰意完全激發。

    冷靜出塵的蕭秋水，眼中也有精芒閃爍。

    看了唐門總部一眼，白夜說道：“這裏不是打的地方。”

    說完，身子瞬間拔高，衝天而起。

    “別走！”燕狂徒反應一點都不慢，立刻追了上去。

    蕭秋水落後兩人一步，也沒有留在原地，如同一陣清風掠過。

    看似緩慢，卻很快就追上了兩人的“步伐”。

    幾個呼吸間，三人就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片刻之後。

    一聲仿若上萬斤炸藥一同爆炸的轟鳴巨響傳來。

    大地都開始震動。

    白夜選擇的戰場，遠處的山峰，不斷地搖晃著。

    看上去，似乎硬生生矮了一大截。

    “……這也算武功？”

    一直泰山崩於前而不驚唐冰冰終於不淡定了，看著無情問道。

    無情沉默少許時間，點點頭說道：“沒錯，這就是武功。”

    唐門人的心裏承受能力，真弱啊。

    又過去一會兒時間。

    遠處的天空，忽然變色。

    大量黑色的劍氣從虛空之中誕生，鋪天蓋地，猶如黑雲一般，將那一方天地完全占據。

    破體無形劍氣最高境界！

    化天地之氣為劍氣。

    在燕狂徒手中，如同是一場真正的天災！

    接著，天地之間，一道閃電劃破黑色劍氣鐵幕。

    不，不是閃電。

    而是直衝雲霄的劍。

    貫徹天地，驚天動地！

    蕭秋水的驚天一劍！

    未等遮天蔽日的破體無形劍氣跟驚天動地的驚天一劍碰撞。

    所有看向那方天地之人。

    突然感覺到，眼前的天地，開始倒轉。

    沒有了天，也沒有了地。

    隻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一根巨大的手指，緩緩出現。

    取代了那一方天地。

    朝著破體無形劍氣還有驚天一劍緩緩點出。

    驚神指。

    三指彈天·天敵！

    從白夜手中施展出來的天敵！

    三者碰撞在了一起。

    天地寂寥，萬物失神。

    良久，唐冰冰的目光才從已經徹底消失無蹤的山峰上移開。

    看著無情問道：“你說，這還是武功？”

    無情用力點點頭說道：“這，才是武功！”

阿良車輪餅

第689章 自尋死路？

    無情他們趕到曾經山峰，如今已經是“平地”的戰場。

    看到蕭秋水、燕狂徒兩人盤膝而坐。

    看上去，好像是在運功療傷。

    兩人背對背，身旁是不然片塵，拿著一本古樸書籍正在看的白夜。

    誰是天下第一，似乎已經得出了結論。

    “《忘情天書》果然不凡。”

    白夜開口說道。

    蕭秋水睜眼，燕狂徒也同時睜眼。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燕狂徒開口說道：“沒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武功。”

    說的不僅僅是蕭秋水的驚天一劍。

    還有白夜的三指彈天。

    “因人而異。”白夜說道。

    正常版本的三指彈天，說實話，其實是比不上破體無形劍氣的。

    哪怕是最強的天敵一式，估計也隻能跟初入破體無形劍氣第一重比肩。

    江湖上的三大奇功，依然是《破體無形劍氣》、《忘情天書》，還有李沉舟修煉的《翻天三十六路·奇》。

    驚神指，還算不上。

    可是在白夜手中，就是無上神功了。

    所以他才說因人而異。

    燕狂徒也點點頭。

    毫無疑問，在無情來之前，三個人已經相互驗證過武功。

    還交易了一波。

    “忘情天書的問題，找到了嗎？”燕狂徒問道。

    看上去比《忘情天書》的真正修煉者蕭秋水還要著急。

    難道是兩人在長期的對撞中，產生了特殊的感情？

    似乎兩人目前都是大齡單身狗來著。

    “直接寫在名字上了。”白夜說道，“忘情天書的弊端，就是忘情。”

    “果然如此。”

    蕭秋水說道。

    當年他修煉《忘情天書》，自信不會忘情。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事情都已經逐漸淡忘。

    感情，好像封印一般被慢慢深埋。

    這也是燕狂徒說蕭秋水“不像人”的原因。

    當年一戰後，燕狂徒和蕭秋水還有兩次接觸，都沒有再打起來。

    而這次，其實就算沒有戚少商主動去找蕭秋水。

    蕭秋水恐怕也會去找戚少商，借一下他的身份，到處走走看看。

    希望自己可以想起來什麼事情。

    剛才的一場大戰，蕭秋水隱隱約約，回憶起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

    “我會盡量嚐試解決。”

    白夜說道，“你們兩人一起滅金，有沒有什麼問題？”

    蕭秋水點點頭，作為當年的抗金英雄，這是他義不容辭的事情。

    燕狂徒也答應下來。

    理由的話，白夜擊敗了，作為勝利者，至少有資格讓燕狂徒去做一些他願意做的事情。

    “那就行，先去找你兒子。”白夜說道。

    李沉舟被燕狂徒關起來，逼迫他再做突破。

    三大奇功中，《翻天三十六路·奇》其實並不完整。

    這些年，李沉舟一直都在補全、自創。

    隻差臨門一腳就可以更進一步，滿足燕狂徒的興趣愛好。

    當然，現在燕狂徒對於李沉舟興趣大降。

    這對父子，壓根就沒有什麼父子情。

    燕狂徒表麵上是李沉舟的義父——實際上是親生父親。

    這件事情，唯有蕭秋水知道。

    燕狂徒從來沒有把李沉舟當做兒子，李沉舟也沒有將其當做過父親。

    兩人說是敵人也不為過。

    一團爛賬。

    這次唐門之行，書記官無情的收獲還是很大。

    重新遇見了兒時的玩伴，長大後的女友，沒有了唐十五這位“霸道總裁”橫插一手。

    兩人最後多半可以走到一起。

    終於不用相互戴帽子，可喜可賀。

    半個月後。

    神都京城。

    白夜等人重新回歸。

    白相爺離開的這段日子，神都中也不是非常平靜。

    這種不平靜，並非來自江湖。

    江湖很安靜，真正不安靜的是廟堂之上。

    白相爺的人跟蔡京鬥得非常厲害。

    今天某人問罪，明天別人就進天牢。

    而在這種比江湖還要慘烈的鬥爭中，占據下風，被逼的節節敗退的人，赫然是曾經的權相蔡京。

    蔡京之所以強，可不是因為他個人強。

    而是他結成的那張網，利益團體強。

    偏偏遇到白夜這種不講理的掛壁，到處交易。

    硬生生拆掉了他的利益集團。

    於是，曾經權傾朝野的蔡丞相，如今是真的落難鳳凰不如雞。

    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邊緣。

    就連一些中立黨，都跳出來想要痛打落水狗。

    以前沒有機會，現在，他們想要做個好人，扳倒蔡京。

    或者說，留得“清名在人間”。

    曆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蔡京一倒，他就是一個大大的奸佞。

    況且，這個家夥本來就是奸佞。

    蔡京把持朝綱，正事沒有幹多少，絕大多數的心思都放在排除異己和撈錢上麵。

    對於朝廷、整個天下，隻是最低限度地維持在持續運轉和不亂這一層次上。

    對外麵的入侵者金國更是如此。

    完全沒有去打的意思，打得過，也是消耗巨大。

    更別說，如今勢弱，打不過的概率更大。

    打不過，到時候這個鍋誰來背？

    天子撐死了不痛不癢地檢討一番，大喊幾聲“朕有罪，朕愧對列祖列宗”就完了。

    他蔡京作為丞相，是不是要有更多的表示？

    因此，蔡京是標準的主和派，對於金國收了歲幣之後依然屢犯邊境的情況視而不見。

    還一力促成雙方繼續和平相處。

    反正歲幣收不到蔡京頭上，甚至於，他還可以從中獲利。

    出錢保平安。

    百姓們出一分，鄉紳士族們也出一分。

    鄉紳士族們如數奉還。

    百姓的錢三七分成，用於歲幣七。

    剩下的三，大家平分。

    多好。

    至於這樣的情況還可以維持多久，蔡京肯定，至少可以維持到自己死。

    死後的事情，那留給下一輩去處理吧。

    兒子想要取趙而代之，或者幹什麼，蔡京是不管的。

    這一點倒是很豁達，並無“萬世”之謀。

    隻是蔡京沒想到。

    這一世，都要毀在白愁飛手中了。

    是的，雖然白愁飛人不在，可蔡京很清楚。

    他目前糟糕到極點，搖搖欲墜的處境。

    一手造成之人，正是那位隻見過一麵的“白左相”。

    蔡京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盤外招，鋌而走險。

    隻是，將貼身保護的“老中青”三人組派出去，打算殺人破局之後。

    卻隻有最強的青梅竹回來了，還是重傷而歸。

    老不死和中間人沒有回來。

    被永遠留在了外麵。

    關七！

    那個瘋子動的手！他還留在神都！

    並且，趙構那個家夥，竟然不顧天子顏麵，自打耳光，撤掉了對關七的追殺聖旨。

    隨著白愁飛重新回到京城。

    老狐狸蔡京已然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除非，他選擇立刻放棄榮華富貴，就此出逃。

    真正會玩命追殺他的人，有能力追殺的人，也不會太多。

    找個偏遠之地，隱姓埋名，也有幾分可能做一個富家翁，頤養天年。

    但蔡京他不甘心。

    一世榮華，短短時間內，就要讓一個江湖小輩給毀得一幹二淨？

    蔡京還有最後一個機會，可以絕地翻盤。

    內部，他已經找不到什麼可以相助的力量。

    其實是有，但那些人不足以讓蔡京打一個翻身仗。

    但是在外部，還有一股力量！

    金國的使團，已經於一日前入城。

    他們，就是蔡京的機會！

    “派殺手去金國殺人，白愁飛，你這是自尋死路！”

    坐在前往早朝的轎子中，蔡京臉上顯露出一絲陰冷無比的笑容。

阿良車輪餅

第690章 誰給你們的勇氣？

    朝堂上，氣氛有些凝重。

    趙構坐在龍椅上麵，右手抓著扶手，臉色略顯緊張。

    白愁飛回來了，今天要對蔡京動手了嗎？

    而且，今天還是金國使團進宮麵聖的日子。

    當然，麵聖其實是往臉上貼金的說法，金國使團來勢洶洶。

    具體不太清楚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但趙構很清楚。

    這一關，不會很好過。

    好在，白愁飛已經回京。

    他可是跟趙構他做過交易，要滅金的超級主戰派。

    應該會有所應對。

    這次，一定要強勢一回，好好出一口惡氣。

    被趙構寄予希望的白夜，坐在椅子上，低垂著眼皮，對於各種政事彙報，毫無興趣的模樣。

    另一邊的蔡京，臉上那陰冷的神色，基本已經不掩蓋了。

    目光時不時劃過白夜。

    原本作為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老狐狸，蔡京可不會把心裏活動表現在臉上。

    可見，如今蔡京的處境，當真差不多已經是絕境了。

    絕地翻盤——也不需要跟白夜同僚好，虛與委蛇。

    隨著傳令者洪亮的聲音，金國的使團，大踏步進入到殿中。

    非常生硬地朝著趙構一禮。

    無論是主戰派，還是主和派，這一刻心裏都不會太舒服。

    當然，主和派很快就克服了這種不舒服。

    主戰派則是怒視著那幾個使者，恨不得直接上演一場全武行。

    也有人盯著其中一個使者抱著一個箱子。

    這裏麵，裝的是什麼？

    難道是送給官家（皇帝）的禮物？

    使者團的代表，是一個看上去很是蒼老，年歲頗高的老者。

    微微佝僂著身子，眼神卻跟一條毒蛇一般。

    被他看著，趙構都有幾分不舒服。

    雙方也沒有過多的客套，直奔主題。

    那位名字叫做卜見使團代表的說道：“大王特命我等前往，向陛下送一份禮物。”

    “哦？什麼禮物？”趙構問道。

    送禮，金國人難道轉性子了？

    卜見臉上浮現出滲人的笑容：“我們大王說了，陛下看了會很滿意。”

    說完，示意旁邊的手下打開箱子。

    “啊！”

    探過腦袋看清箱子裏麵是什麼的趙構猛地發出了一聲驚叫。

    一直昏昏欲睡的白夜也終於抬起頭，看向箱子。

    箱子裏麵，赫然是一個人的頭顱。

    做過一定的防腐蝕工作，顯得有些失真。

    但白夜還是可以認出來，這是唐斬的頭顱。

    那個拿了錢，去金國搞事情的殺人者·唐斬。

    “你沒有食言。”白夜低語了一句。

    以唐斬的武功，如果光殺一些平民和弱雞，肯定不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裏。

    現在腦袋被金國使團帶了回來。

    顯然，他應該是跟當日所說的那樣，去找高手麻煩的。

    隻可惜……栽了。

    唐斬武功絕對不弱，而且狡猾如狐。

    卻依然栽了，管中窺豹，足見金國的高手，絕對不是什麼易與之輩。

    趙構臉色驚怒，盯著卜見，嘴唇發抖，說不出話來。

    還是一些人探過腦袋，看到唐斬的腦袋，也是吃了一驚。

    場麵頓時鬧騰、混亂起來。

    “都閉嘴！”

    蔡京猛地站起來，發出一聲暴喝。

    聲音洪亮，倒是可以看出他的身體相當不錯，比年紀要年輕和健康。

    蔡京走到卜見麵前，厲聲說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看上去極為憤怒。

    不過在場，尚存的一兩個蔡京黨羽，都知道，這是裝出來的。

    雙方早有默契。

    放手一搏，扳倒白愁飛，已經開始了。

    蔡京完全親自下場。

    也隻有他這個右相下場，才有足夠的力度扳倒白愁飛。

    “什麼意思？”

    卜見冷笑了一聲，“貴方派出殺手，肆意屠殺我國子民。這句話，應該由我們大金來問才對。”

    “不可能！”

    蔡京的語氣斬釘截鐵，“我大宋與你大金向來兄弟邦交，怎麼會有人幹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想要挑起國戰，其心可誅，罪不容赦！”

    三言兩語間，就給定了性。

    “哦，是嗎？”

    卜見非常配合，“我怎麼從這個殺手口中得到，派他前往的人，正是這位白愁飛，白左相呢？”

    “什麼！”

    蔡京略顯浮誇地退後了一步，“此事當真？”

    “自然當真。”卜見說道，“當日有不少人都看見了，有幾個人還在宮門外候著。蔡相爺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請他們到殿上，當麵對質，真假自然一清二楚。”

    事情發展都這個地步。

    再蠢的人也看明白了。

    蔡京這是在跟金國的使團唱雙簧，目的是為了釘死白愁飛。

    實現他的絕地反擊。

    不少人臉色不太好看。

    這一招，的確狠毒，直戳命脈。

    既能將白愁飛拉下馬，對於金國也有大好處。

    其它不說，金國完全可以借題發揮，把歲幣的數量再提一提。

    順便再提出一些要求。

    白愁飛糊塗啊！

    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讓蔡京找到機會？

    大家不認為蔡京這是栽贓陷害，就算是，恐怕也早就做成了“鐵證如山”。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夜身上。

    不知道他會如何應對。

    一旦應對不好，大好局勢就會頃刻間輸得一幹二淨。

    蔡京，也會比原來更加強勢。

    “糊塗啊！糊塗！”

    趙構看著白夜，在心裏大聲疾呼。

    對付金國，他當然沒有意見。

    可是派個殺手去幹什麼？

    現在搞得如此被動。

    “白愁飛！你有何話說！居心叵測之輩，我看你是要成為千古罪人！”

    蔡京指著白夜，怒喝道。

    時機已到，他連假惺惺的話都不想說。

    “哦，說什麼？”白夜漫不經心地問道。

    那目空一切的模樣，讓蔡京一陣咬牙切齒。

    “我問你，金國使者所說，是否為真？”蔡京問道。

    這個程序，沒法避免。

    “嗯，是真的。”

    當然，白夜非常光棍地承認了。

    “既然你不——你承認了？”蔡京緊隨其後，結果差點說錯話。

    你丫居然敢承認？

    “對啊。”白夜站起來，走到卜見等人麵前，低頭看著箱子裏麵睜著眼睛的唐斬說道，“他就是我派去的。”

    “好！”

    卜見大聲說道，“看來大宋是想要跟我大金開戰了！”

    “萬萬不可！”蔡京立刻開口。

    也有不少官員爭相勸說。

    場麵亂哄哄的一片。

    “不開戰，我們需要一個交代！”

    卜見說道，“否則，我大金邊境之兵立刻揮軍南下，鮮血隻有用鮮血才可以洗刷！”

    言下之意，他們早就有所準備，陳兵邊境。

    做好了出兵的打算，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白愁飛！”蔡京厲喝呵斥，“你這個千古罪人！”

    “鮮血，隻有鮮血才可以洗刷。”白夜完全無視蔡京，看著卜見，“這話，你說的不錯。”

    “明白的話——”

    “唐斬是我派去的，也算是我的人。”

    沒等卜見說完，白夜就打斷了他的話，接下去自顧自地說道，“誰給你們的勇氣，殺了他，還帶著他的頭來耀武揚威？”

    “完顏阿骨打和完顏決兩個人，什麼時候改姓梁了？”

    完顏阿骨打，金國的皇帝。

    完顏決，阿骨打的兄弟，金國大王。

    這次的使團，卜見所說的“大王”，指的正是完顏決。

    此行，也是由完顏決主導。

    “梁？”卜見和蔡京都不明所以。

    “他的血，就由你們的血，先暫時洗刷吧。”

    白夜自然不會解釋，直接抬起了手。

    食指、中指、拇指微微向外一彈。

    驚神指·春分！

    卜見還有那些使者，身子驟然四分五裂，鮮血在白夜的刻意引導下，全部都噴在了蔡京身上。

    蔡京是個狠人，奸人，但不是一個凶人。

    不可能做到當頭淋血還麵不改色，他退後了好幾步，剛好跌坐在椅子上。

    麵色驚恐地看著白夜，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敢眾目睽睽之下殺掉金國使團？

    他就不怕開戰嗎？

    蔡京哪裏知道。

    開戰，就是白夜的目的。

    枕頭都送上來了，白夜豈有不用之理？

    將箱子合上，白夜看向蔡京。

    蔡京略微有些結巴：“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為什麼會說出這話。

    因為受到驚嚇，思路儼然已經不是很清楚了？

    “無所謂。”

    白夜說道，“他們不算來使，因為過不了多久，就沒有金國了。”

    說著，轉身看向趙構，語氣堅定道：“官家，臣懇請發兵滅金！”

    “你有把握嗎？”

    趙構一陣牙疼。

    這事，當真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事先也不商量一下。

    這又不是他趙構點點頭，就可以發兵了。

    滿朝文武，如果不答應的人多了，趙構也不可能一意孤行。

    他可不是那種一言決之的強勢皇帝。

    “有。”白夜拍了兩下手。

    清脆的巴掌聲傳開。

    沒有一會兒，幾個氣勢如虹，龍行虎步的身影在人的帶領下直接邁入到大殿之中。

    最前麵的是四個人。

    後麵還有幾個人扛著一口巨大的木箱。

    “蕭秋水！”

    不少人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蕭秋水！

    當年抗金的神州奇俠，他們當然清楚。

    有些人當年還有所合作，嗯——也有敵對的。

    “草民蕭秋水，拜見官家。”

    蕭秋水還是很有禮貌的，抱拳拱手，微微彎腰行禮道。

    至於另外的三個人，就很讓趙構和百官們蛋疼了。

    一個個鼻孔朝天，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燕狂徒！

    關七！

    還有，君臨天下李沉舟！

阿良車輪餅

第691章 亂念詩是要出事的

    “打開箱子。”

    白夜說道。

    四個人身後那沉重的箱子打開，一陣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箱子裏麵，赫然是一隻隻耳朵。

    還有幾個人的腦袋。

    腦袋還很新鮮，估計才剛剛離開身子沒有多久。

    趙構已經不願意再看這些血淋淋的東西。

    他還隻是個沒有出過神都的皇帝啊！

    “這是什麼？”

    撇開目光，趙構強忍著惡心問道。

    “這個家夥說不是陳兵邊境嗎？”

    神雕俠白夜指了指卜見的腦袋說道，“所以，我就讓蕭大俠帶人去了一趟。收獲，看來頗豐。”

    趙構眼中迸發出驚喜的神采。

    白愁飛果然早有準備，不愧是要滅金的男人。

    “至於這幾個腦袋。”

    白夜一招手，一顆腦袋飛起，落在了蔡京的懷中。

    讓目光呆滯的蔡京大叫一聲，慌亂地把懷中的腦袋丟在了地上。

    “這樣不好吧？蔡大人。”

    白夜看著蔡京說道，“前幾天還叫別人小甜甜，現在就棄之如敝履了？”

    “你在說什麼？”蔡京很勉強地回答。

    “這個腦袋，可是從你府上拿到的。”白夜說道。

    跟蔡京聯絡的，當然不是由卜見帶的使團。

    而是提前秘密入京的另外一批金國人。

    這些人，是金帝十一翼的成員。

    完顏阿骨打麾下最強大的高手團——天上的翅膀、金帝十一翼。

    當年蕭秋水帶領一批江湖人，硬生生扳回了戰場上大宋的劣勢。

    將金國大軍阻擋於國門之外。

    盡管沒有真正跟蕭秋水對上，但阿骨打和完顏決兩人，也很清楚。

    想要入侵神州，取宋而代之。

    神州的江湖、武林，是一個巨大的阻礙。

    必須要拔除。

    沒有那些武功高強、願意舍身取義的江湖人士礙事，滅宋，會輕鬆很多倍。

    金國大王完顏決率領金帝十一翼，還有一部分的精銳。

    其實已經進入到神州大地。

    做好了滅掉整個江湖勢力的準備。

    蔡京，就是他們接觸到，可以合作的對象之一。

    對於江湖，蔡京也是非常不滿。

    那些該死的江湖人，有一些人可以威脅到蔡京本人的生命安全。

    哪怕有老中青這種級別的高手貼身保護，蔡京依然沒有太多安全感。

    再加上想要借此機會扳倒白愁飛。

    雙方自然一拍即合，達成共識。

    金帝十一翼的部分成員，就在蔡京的家中。

    一方麵保護這個合作者的安全——在榨幹蔡京的價值前，他可不能死。

    另外一方麵，則是方便行事。

    隻可惜，老不死、中間人死於關七之手。

    最後剩下的青梅竹重傷。

    蔡京的手下沒有了真正的高手。

    也沒能發覺自己已經被諸葛正我徹底盯死。

    金帝十一翼跟蔡京秘密接觸，再小心，也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

    被諸葛正我告知白夜。

    而白相爺行事，不會跟諸葛神侯一樣講規矩。

    什麼，蔡京疑似跟一批外來者秘密接觸，好像要搞事？

    隻是蛛絲馬跡，沒有證據？

    沒事。

    那個誰，老燕、阿七，隨便誰，去解決一下。

    沒關係，弄錯了，出了事情由白相爺負責，放手去做。

    剛剛從邊境趕回的幾個人，再一次出手。

    確定是金國奸細後。

    哪怕是蕭秋水，也不會有任何留情。

    眼下的局麵，就是這麼形成的。

    能打，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蔡大人，你和金國奸細合謀，欲行刺官家，可是逆謀大罪啊。”

    白夜看著蔡京說道。

    “我沒有要行刺官家！”大勢已去，蔡京方寸大亂。

    “哦？這麼說，還是有合謀的，隻是沒有逆謀。”白夜“恍然大悟”。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蔡京的官帽不知何時都已經掉落在地上。

    身上、臉上全是鮮血蔡京頭發散亂，看上去像是一個老瘋子。

    “官家。”白夜不再理會蔡京，轉身看向趙構。

    “來人！”

    趙構揚眉吐氣，“將這老賊押入天牢，我要拿他的腦袋去祭旗！”

    言下之意，已經是決定發兵滅金了。

    大勢已成。

    牆頭草、蔡黨們自然不敢再反對。

    在一片讚同聲之中，大局已定！

    換了一個地方。

    白夜、趙構等人齊聚一堂。

    大局已定，但真的要發兵滅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方方麵麵都要做好。

    當然，對白夜來說，事情其實沒有那麼麻煩。

    “朝廷大軍，要求很簡單，不需要他們進攻，隻需要他們守成。”

    白夜說道。

    “守成？”諸葛正我有些疑惑。

    “是的。”

    白夜點點頭，“真正的攻堅力量，是由這四位帶領江湖高手，組成的奇兵——縱橫天下！”

    蕭秋水、燕狂徒、關七、李沉舟四人。

    如今江湖，或者說整個天下。

    最為強大的四個人。

    每個人的武功，都是改變地形這一級別的。

    在沙場上，關七和燕狂徒兩人又極為有利。

    兩人修煉破體無形劍氣，在自身累得精疲力竭前。

    戰場上的死氣，都可以為他們所用，還不用抽取草木、天地之氣那麼麻煩。

    完全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破體無形劍氣，乃是一等一等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功”。

    這四個人——

    就是人形自走萬人大軍。

    是的，白夜從來沒有把滅金的真正希望放在朝廷的軍隊上。

    朝廷的軍隊，據城而守勉勉強強。

    要他們入草原之地，跟擅長騎馬作戰的金國騎兵打，就相形見絀了。

    江湖高手，才是白夜滅金的底牌。

    唐門的陣法、毒，各個門派的陣法，在沙場之上，可以發揮出來的威力，遠勝江湖廝殺。

    而以蕭秋水等人的實力和威望。

    再加上白相爺威壓一世。

    足以把那群各自為戰、一盤散沙的江湖人擰成一團。

    成為最為鋒利的刀刃。

    刺入到金國的心髒中。

    如果事情順利的話，白夜都親自出手。

    有蕭秋水他們帶領的縱橫天下，便已經足夠了。

    蕭秋水的實力，也足夠讓燕狂徒、李沉舟、關七三個鼻孔朝天的家夥，同意他擔任首領。

    原本就有的沙場經驗，加上擅長軍事之人從中輔助。

    白夜相信，蕭秋水不會讓他失望。

    “可行。”諸葛正我言簡意賅。

    退一步來說，萬一失敗了，還有白相爺出馬。

    諸葛正我可知道，白相爺和蕭秋水、燕狂徒一戰，生生轟碎了一座山峰。

    打破了他對武功的認知。

    “那就這麼定了！”趙構意氣風發，“若能滅金，朕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不需要。”李沉舟冷冷地說道。

    四個人中，就他一個人生悶氣。

    明明說好的先滅宋，再滅金呢。

    結果呢？

    現在要先滅金來保存權力幫基業。

    換取日後的大業。

    李沉舟很生氣，對於趙構，自然冷言冷語。

    蕭秋水輕輕歎息一聲，江湖人，就是一群問題兒童，隊伍真不好帶啊。

    還好燕狂徒言出必行，說了以蕭秋水為主，就以蕭秋水為主。

    關七很聽白夜的話，也會支持他。

    不然再多個人鬧脾氣，蕭大俠就要使出驚天一劍教育、震懾一下“熊孩子”們了。

    “大哥，我想要見小白。”關七開口說道。

    白夜看向趙構。

    趙構沉默了一會兒，略顯艱難地點頭。

    現在的關七為大宋流過血，立過功，他要見太後，趙構無法拒絕。

    “阿七、蕭大俠一起去吧。”白夜說道，“老燕，阿李，跟我走一趟，我們再找個有分量的腦袋祭旗。”

    “還有誰？”

    趙構詫異地問道。

    “金帝十一翼沒死完，還有人在另外的地方潛伏。”

    白夜說道，“說不定，連完顏決那個家夥也在京城。”

    “好！”燕狂徒大笑。

    完顏決，金國大王，應該是一個可以讓他活動開的對手。

    什麼金帝十一翼，還沒用力，對方就倒下了。

    還有關七和不孝子搶怪。

    “我們殺了五個，還有六個人，你知道下落？”李沉舟問道。

    “不知道，我猜了一個。”白夜說道。

    李沉舟輕輕出了一口氣，這種人，憑這麼強？

    “萬一猜錯了呢？”

    “猜錯了？”白夜冷笑一聲，“猜錯了就丟個腦袋進去，辦成鐵案。”

    “咳咳！”

    趙構大聲咳嗽起來，“白卿，白卿，冷靜一點。”

    “放心吧，官家。”白夜說道，“九成以上把握，畢竟那位小侯爺的詩號，都快要把他跟金人來往過密寫在臉上了。”

    談笑袖手劍笑血。

    翻手為雲覆手雨。

    神槍血劍小侯爺。

    神通侯，方應看。

    這就是白夜要找的人。

    “血劍”說的是方應看如今已落入到白夜之手的血河劍，修煉的《血河神劍》武功，還有演化的血河神指。

    而神槍的含義，知曉的人少之又少，寥寥數人而已。

    幾乎所有人都隻當小侯爺還有一手好槍法。

    但實際上，他的好槍法來自於女真皇族絕學《烏日神槍》！

    方應看勾連出來的利益團體，有橋集團。

    也有著足夠的實力，在神都當中隱藏、庇護住金帝十一翼這些人。

    能有這個本事的人不多。

    有動機、有理由做出這件事情的人，更不多。

    加起來，範圍就縮小到了極限。

    金帝十一翼剩餘之人，若躲在神都之中，九成概率就在這位神通侯的府上。

    白夜的自信，可不是盲目。

    “所以啊，年輕人亂念詩，是要出事的。”

蔡仲子

第692章 好主意，謝謝啊

　　    神通侯，方應看。
　　
　　    作為一個江湖人，方應看的神通侯之位，屬於“天上掉餡餅”。
　　
　　    當初，朝廷為了拉攏其義父“方巨俠”方歌吟，授予他神通侯之位。
　　
　　    但方歌吟此人不喜朝廷，卻也不好翻臉不接。
　　
　　    事情就這麼拖了下來。
　　
　　    後來，朝廷方麵幹脆走“義子路線”，方應看就此入京，成為了神通侯。
　　
　　    此人看似天真爛漫，率真無邪。
　　
　　    實際上是個無信無義之人，對於方應看來說，世上無人不可出賣，無人不可欺騙。
　　
　　    這“人”當中，甚至還包括了方巨俠。
　　
　　    神通侯，原本隻是一個虛銜。
　　
　　    但方應看此人頗為不俗。
　　
　　    入京後，將自己的野心和本性隱藏在溫順謙恭的外表下，卻又表現出了恰到好處的實力和能力。
　　
　　    合縱連橫，成立了表麵上以米有橋（米蒼穹）為首的有橋集團。
　　
　　    在神都朝廷中，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強大勢力。
　　
　　    元十三限，將諸葛正我視為一生之敵的“悲劇帝”，就跟有橋集團有所往來。
　　
　　    想要借助有橋集團的力量，讓自己更進一步。
　　
　　    不過近來，小侯爺方應看的日子不算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方小侯爺在大凶亡日，被關七奪走血河劍後，就進入到了暫時的低穀。
　　
　　    而隨著有橋集團的盟友蔡京被打壓，關七又被“赦免”這些事情的發生。
　　
　　    曾經門庭若市的神通侯府邸門前，已經比原來安靜了很多。
　　
　　    一輛馬車從府邸的後門駛出，沒行駛幾米，就被六扇門的捕快攔了下來。
　　
　　    “方侯爺的車也敢攔！你們是活膩了！”
　　
　　    拱衛在馬車四周的護衛中，走出一個人，厲聲喝道。
　　
　　    方應看的馬車，十分豪華，除了三個車夫，兩名掀簾者外。
　　
　　    還有足足八個帶刀侍衛。
　　
　　    說實話，便是蔡京出行，都沒有方應看這麼豪華。
　　
　　    意氣風發的同時，也容易讓人看清覺得方應看是個追求浮華的人。
　　
　　    但實際上，方應看，就是為了讓一部分人這麼想。
　　
　　    同時又吸引一部分人投入他的麾下。
　　
　　    無論如何。
　　
　　    方應看的馬車，是要在神都中呆了一段時間，都會聽聞一二。
　　
　　    哪怕沒有親眼所見，看到差不多的配置，也能認出馬車主人的身份。
　　
　　    “攔下你們，自然是有原因的。”
　　
　　    六扇門的捕快，顯得非常硬氣。
　　
　　    不是六扇門的捕快剛正不阿，敢硬懟方應看。
　　
　　    整個六扇門，有勇氣也有能力幹出這事的，也就那麼七八個人。
　　
　　    其中還包括四大名捕。
　　
　　    這幾個小捕快敢這麼硬氣，原因隻有一個，他們背後有人。
　　
　　    “現在的小輩，都這麼囂張放肆嗎？”
　　
　　    一個聲音傳來。
　　
　　    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燕狂徒在街道盡頭出現，幾個眨眼，就出現在了馬車麵前。
　　
　　    讓那三個車夫、兩個掀簾，還有八個帶刀護衛如臨大敵。
　　
　　    燕狂徒“死亡”已久。
　　
　　    又不是信息發達的時代，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認出他來。
　　
　　    至少眼下的這些人，沒有認出燕狂徒。
　　
　　    他們如此警惕，僅僅是對方剛剛出現之時，展現出來的速度。
　　
　　    其它不說，光是這份輕功就遠勝在場的所有人。
　　
　　    再加上那如同山嶽一般的氣勢，絕非常人。
　　
　　    車夫輕輕抖動手中的韁繩。
　　
　　    用高超的技巧讓馬兒退後，打算跟燕狂徒拉開距離。
　　
　　    不過沒退幾步，就停了下來。
　　
　　    因為背後，同樣出現了一個攔路虎。
　　
　　    比起燕狂徒的囂張放肆，大踏步走來，這位的出現，悄無聲息。
　　
　　    非常符合這條小街道上，幾乎無人的安靜氣氛。
　　
　　    隻是，看到這個人。
　　
　　    八個護衛臉上的表情，比看見燕狂徒的時候，還要吃驚。
　　
　　    這個人，如果他們都不認識的話……
　　
　　    幹脆自戳雙目，回家養老吧。
　　
　　    權力幫幫主，君臨天下李沉舟！
　　
　　    他不是失蹤了嗎？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
　　
　　    “滾出來。”
　　
　　    李沉舟開口說道。
　　
　　    比起趙構，他的話，更像是一道聖旨。
　　
　　    清脆的聲音。
　　
　　    八柄雪亮的刀出鞘。
　　
　　    “五虎斷魂刀彭尖、驚魂刀習煉天、相見寶刀孟空空。”
　　
　　    李沉舟看著勉強有資格被他說出名字的三人，“你們，想死嗎？”
　　
　　    八個帶刀護衛沒有說話，額頭上卻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冒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李沉舟會突然出現，要對付方侯爺？
　　
　　    那個布衣老者又是誰？
　　
　　    “廢什麼話，不出來，就去死！”
　　
　　    燕狂徒大聲說道，抬起手。
　　
　　    馬車的兩個掀簾者臉色大變，猛地朝著燕狂徒撲了出去。
　　
　　    這兩人的手，很古怪。
　　
　　    一人掌厚實粗鈍，拇指粗短肥大，而四指幾乎都萎縮回掌中，整隻手掌就似一塊鐵錘。
　　
　　    另外一個則是掌軟若無骨，五指修長，像柳枝一般，指端尖細得像竹簽一般，但偏偏一點指甲也不留。
　　
　　    顯然，是因為修煉了特殊的武功才會如此。
　　
　　    素心指，還有落鳳爪。
　　
　　    都是江湖上有名，而且難以修煉的武功。
　　
　　    而比起名字和武功，這兩人在江湖上的綽號，更加有名。
　　
　　    鐵樹開花。
　　
　　    指的是兩個人手掌撫過的地方，就會“開花”一樣碎裂。
　　
　　    也指，兩人可以辦到常人根本辦不到的事情。
　　
　　    然後，搶攻的鐵樹開花，倒飛了出去，狠狠落在地上。
　　
　　    發出了不似人的淒厲慘叫聲。
　　
　　    六扇門的兩個捕快，八個帶刀護衛，還有三個車夫俱是變化了臉色。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人會發出這等淒慘的叫聲。
　　
　　    “玄天烏金掌。”
　　
　　    馬車內，傳來方應看的聲音，他掀開簾子下了馬車，對地上的鐵樹開花，看都不看一眼。
　　
　　    反而朝著燕狂徒一禮道：“想不到是昔日的天下第一，燕狂徒燕老前輩。”
　　
　　    說完，他又看了背後的李沉舟一眼，繼續道：“不知道小子我何德何能，會被君臨天下的李前輩還有燕老前輩找上門來？”
　　
　　    聲音倒是不急不緩，並沒有什麼慌亂。
　　
　　    還蓋過了鐵樹開花的慘叫聲。
　　
　　    鐵樹開花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弱，抽搐的身子漸漸止息包括呼吸。
　　
　　    這兩個人，在燕狂徒麵前，連一掌都撐不過。
　　
　　    “把人交出來。”
　　
　　    燕狂徒說道。
　　
　　    “什麼人？”方應看疑惑道。
　　
　　    “裝模作樣。”隻可惜，他遇到的人是燕狂徒。
　　
　　    才不會跟方應看廢話，二話不說，一掌拍向馬車。
　　
　　    可怕的掌勁湧出，轟在馬車上，瞬間讓這輛高大豪華的馬車四分五裂。
　　
　　    車夫和馬兒們也遭了秧，身上被如同弩箭般的木屑碎片刺中，紛紛掛彩。
　　
　　    隻是，馬車內沒有任何一人。
　　
　　    “不知道燕老前輩想要找什麼人，如果需要的話，晚輩可以幫忙。”方應看說道，依然是淡然無比的姿態。
　　
　　    還有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胸有成竹。
　　
　　    “喂，老白，你不是很有把握嗎？”
　　
　　    燕狂徒不滿地開口。
　　
　　    說好的九成呢？
　　
　　    沒有人啊！
　　
　　    方應看一愣，猛地轉頭。
　　
　　    就看見自家府邸外圍的高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一身白色錦衣，外披狐裘大氅，白色的頭發，正居高臨下看著眾人。
　　
　　    白愁飛！
　　
　　    “竟然是他……朝堂上發生什麼事情了？”方應看在內心暗道。
　　
　　    他知道一些事情。
　　
　　    這個時候，白愁飛不應該在大殿跟金國使團還有蔡京扯皮，甚至陷入到危機中嗎？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
　　
　　    顯然，方應看這邊，消息傳得沒有那麼快。
　　
　　    一直很有自信的方應看，看到白夜的時候，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
　　
　　    事情不妙了！
　　
　　    “這裏你搜過了？”白夜指了指方應看的神通侯府。
　　
　　    “沒有。”燕狂徒理所當然，“這小子要跑，我還以為他提前得到了消息，想要用馬車轉移呢。”
　　
　　    “不知兩位在說些什麼。”
　　
　　    方應看臉色沉下來，“如果沒事的話，三位就請回吧，這威風，耍的也夠多了。難不成，還想要把方府掀個底朝天不成？”
　　
　　    他特意點出了方府。
　　
　　    提醒白夜等人別忘記，他方應看不僅僅是方應看。
　　
　　    更是方歌吟的義子。
　　
　　    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方歌吟的臉麵。
　　
　　    “嗯，好主意。”
　　
　　    白夜對著方應看點點頭，“你提醒了我，這樣找人會快一些。”
　　
　　    說完，在方應看驚駭的表情中，對著他的府邸，隨手一握。
　　
　　    泰山壓頂般的驚人重力，猛地憑空湧現，落下！
　　
　　    “轟！”
　　
　　    一聲大量建築物倒塌的聲音組成一聲轟鳴巨響。
　　
　　    一瞬間，整個府邸，都化作了一片廢墟。
　　
　　    不，不僅僅是這些建築變成了廢墟。
　　
　　    整個方府範圍，地麵都開始凹陷，正在一寸寸變矮。
　　
　　    翻天三十六路·奇
　　
　　    渾沌唯握吐奇炁！
　　
　　    李沉舟，自然也沒有被白夜放過，不情不願地進行了武功交易。
　　
　　    三大奇功，除了忘情天書外，白夜都已經盡數學會。
　　
　　    “給我留點人啊。”
　　
　　    燕狂徒說道。
　　
　　    這種找人辦法，方府躲藏的金國奸細，會被壓死好嗎？
　　
　　    “放心，人都沒事。”
　　
　　    白夜說道，勁聚雙腿，順著牆壁，貫勁入土，潛勁破土而出，直衝霄漢。
　　
　　    赫然是另一招潛奇蟄伏衝雲霄。
　　
　　    幾十道身影騰空而起，下落。
　　
　　    那是方府所有的下人和仆從。
　　
　　    他們在半空中就昏迷了過去。
　　
　　    而除了這些昏迷下落的仆從外。
　　
　　    另外有人，在半空中調整好姿態，猛地朝著白夜襲來。
　　
　　    瞬間形成了鋪天蓋地而來的殺勢。
　　
　　    來勢洶洶！
　　
　　    金帝十一翼，果然躲在這裏。
　　
　　    “諾，留給你的。”
　　
　　    白夜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對著燕狂徒說道。
　　
　　    燕狂徒獰笑一聲，拔身而上！
　　
　　    “謝謝啊。”
　　
　　    白夜落下，對著臉色猙獰的方應看說道。

第693章 有錢真好

          方應看是一個很能忍，也很會借勢的人。
　　
　　    比起江湖上普遍喜歡用拳頭，用一段鐵來互砍的行為。
　　
　　    方應看更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族。
　　
　　    他很少出手，他更喜歡讓別人動手，也喜歡講規矩。
　　
　　    因為講規矩，可以讓他更好“以勢壓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隻可惜，他遇到的是白夜、燕狂徒這種完全不講規矩的人。
　　
　　    方應看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搬出方歌吟這尊大神後，對方依然不屑一顧。
　　
　　    幹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這個白愁飛，就不考慮過後嗎？
　　
　　    還有，那是什麼武功？
　　
　　    方應看一度懷疑，自家下麵，被埋了一堆炸藥。
　　
　　    “你……很好！”
　　
　　    方應看從牙縫裏麵擠出幾個字。
　　
　　    一敗塗地，這次是他方應看輸了。
　　
　　    真正的一敗塗地。
　　
　　    下一次——
　　
　　    一隻拳頭，一隻可怕的拳頭從身側轟來。
　　
　　    方應看雙眼瞪大，身子暴退，同時抬起了手。
　　
　　    那拳頭如影隨形跟上。
　　
　　    一道黑色的殘影隨著方應看揚手的動作，直奔那一隻可怕的拳頭。
　　
　　    “嗯？”
　　
　　    李沉舟輕輕咦了一聲，“傷心小箭？”
　　
　　    傷心小箭，乃是元十三限的一招獨門秘技。
　　
　　    是傷盡了心，絕盡了望所發之箭，威力奇大。
　　
　　    沒想到方應看也會。
　　
　　    拳頭轟在了傷心小箭上，那小箭化作了木屑落下。
　　
　　    “徒有其表。”
　　
　　    李沉舟評價了一句，沒有去追發出小箭後就轉身逃離的方應看，而是站在原地，一臂橫掃出去。
　　
　　    奇風突出蕩千軍！
　　
　　    以雄渾內力為根基，掄臂猛掃，隨手揮出猛如暴風狂飆的罡氣。
　　
　　    方應看被掃中，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氣，踉蹌幾步，幾乎站立不住。
　　
　　    更別說繼續逃跑了。
　　
　　    比起李沉舟這樣的強者，他的差距，還是太大太大。
　　
　　    “你的拳頭不錯！是那個完顏決嗎？”
　　
　　    另一邊，傳來燕狂徒狂放至極的聲音。
　　
　　    “釣到不錯的大魚了。”
　　
　　    白夜說道，“阿李。”
　　
　　    示意李沉舟一塊幫忙。
　　
　　    如果僅僅是金國十一翼的其他成員，燕狂徒一個人對付，綽綽有餘。
　　
　　    但加上完顏決，情況有些不同了。
　　
　　    完顏決修煉《天地霸拳》，武功勝不可測，比之諸葛正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正值壯年，乃是巔峰狀態。
　　
　　    目前出現過的高手。
　　
　　    硬要做一個實力階梯的話。
　　
　　    完顏決、唐十五這兩人都是僅次於蕭秋水四個人的頂級層次高手。
　　
　　    甚至關七和李沉舟兩人，沒有突破前。
　　
　　    跟完顏決和唐十五，也就在伯仲之間。
　　
　　    至於現在的蕭秋水四人，就不是頂級這麼簡單了。
　　
　　    另外，金帝十一翼之首，名為“第三”。
　　
　　    此人的武功為《飲恨魔經》，不善進攻，但極為擅長防禦。
　　
　　    可以在一段時間內拖著燕狂徒。
　　
　　    燕狂徒是不會輸給這些人的，但是，如果他們要逃——
　　
　　    以燕狂徒的性格，還真有可能讓他們成功脫逃。
　　
　　    別的不說，燕狂徒起了興趣，對著“第三”這個大沙包一頓狂揍。
　　
　　    不管其他人，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加上一個沉穩的李沉舟，這些人就逃不掉了。
　　
　　    同樣逃不掉的，還有方應看。
　　
　　    白夜走到他麵前。
　　
　　    “我爹是方歌吟——”方應看艱難地開口。
　　
　　    俠二代，方應看！
　　
　　    他曾經想過，自己從元十三限那邊拿到《山字經》、《傷心小箭》、《忍辱神功》這些武功。
　　
　　    再加以融會貫通，便足以邁進天下頂尖高手行列。
　　
　　    現在雖然隻達成了一部分的目的。
　　
　　    但至少也可以望其項背了。
　　
　　    方應看都想好了，日後武功精進，就改名為“方拾舟”。
　　
　　    為取代君臨天下李沉舟之意。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連對方一招都無法接下來。
　　
　　    其實，這不是方應看弱到了連李沉舟隨手一擊都擋部下的地步。
　　
　　    如果他一心一意，來個決一死戰的話，還真的可以接下來李沉舟的拳頭。
　　
　　    跟李沉舟稍微打一打。
　　
　　    畢竟李沉舟也不可能一上來就放大招。
　　
　　    這等隨心所欲的行為，隻會出現在白夜身上。
　　
　　    但方應看選擇了逃，毫無戰意，這種情況下，能接李沉舟一招都有鬼了。
　　
　　    現在方應看，毫無當初的意氣風發，小侯爺的形象。
　　
　　    甚至不惜搬出了自己的義父。
　　
　　    隻求可以活下去——隻要活下去，將來就有機會。
　　
　　    “放過我。”
　　
　　    不僅搬出方歌吟，方應看還勉強跪在地上，竟然直接向白夜磕頭。
　　
　　    他是一個很擅長隱忍的人，要比眾人所料想的，都要擅長。
　　
　　    “哦，以後如果見到他，我會跟他說聲的。”
　　
　　    白夜屈指一彈。
　　
　　    驚神指·春分。
　　
　　    方應看的腦袋掉落下來，臨死前，隱藏極好的怨毒神色爆發出來。
　　
　　    凝固在臉上。
　　
　　    說了要拿這個家夥的腦袋祭旗，白相爺當然是言出必行。
　　
　　    “先留個活口，大家相互交易武功，爭取更上一層樓。”
　　
　　    白夜轉身，對著燕狂徒他們說道。
　　
　　    ————
　　
　　    三天後。
　　
　　    神都郊外的校場上。
　　
　　    數千江湖人齊聚一堂，都是江湖中的高手。
　　
　　    再菜，也稱得上是好手，或者有特殊的技巧。
　　
　　    他們絕大多數都穿著輕便的輕甲。
　　
　　    在可以發揮出武功輕便、靈動特性的同時，又多了一點防禦力。
　　
　　    隻有少數人的武功的確特別，所以沒有穿什麼輕甲。
　　
　　    蕭秋水四個人站在最前麵。
　　
　　    燕狂徒狂氣側漏。
　　
　　    李沉舟霸氣萬千。
　　
　　    蕭秋水沉靜而出塵。
　　
　　    關七——嗯，關七一臉生無可戀。
　　
　　    沒錯，他失戀了。
　　
　　    徹底的失戀了。
　　
　　    或許是因為納蘭小白終於無法忍受關七這個瘋子的扭曲思維。
　　
　　    也因為蕭秋水這一穩如泰山的定海神針在身旁。
　　
　　    納蘭小白完全爆發，把關七痛罵了一頓。
　　
　　    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喜歡他。
　　
　　    一切都是關七一廂情願。
　　
　　    造成如今局麵都是關七一人所為，自己委身，是因為關七有一身可怕的武功。
　　
　　    於是，為了證明自己對納蘭小白的愛。
　　
　　    關七二話不說，就要自廢武功。
　　
　　    好在被蕭秋水阻攔。
　　
　　    白夜趕回，大家好說歹說，才把關七勸住。
　　
　　    這事要怎麼處理，白夜也頭疼。
　　
　　    納蘭小白和關七是什麼開局？
　　
　　    很久很久以前，關七是個廢物小胖墩的時候，被一群熊孩子狂揍。
　　
　　    納蘭小白幫過他。
　　
　　    從此種下孽緣。
　　
　　    後來關七武功大成，性格、思維也成功扭曲。
　　
　　    直接跟納蘭小白玩了一出《霸道總裁愛上我》。
　　
　　    就是一開場就是為愛鼓掌——女方還不是自願的那種開局。
　　
　　    然後，兩人的情況並沒有按照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發展。
　　
　　    納蘭小白對關七恨之入骨，在燕狂徒出現的時候，找機會跑了。
　　
　　    兩人從此不相見。
　　
　　    完全是死局。
　　
　　    已經不是《愛情三十六計》可以搞定的局麵了。
　　
　　    隻能讓關七去修煉《忘情天書》。
　　
　　    最後忘情，算是一種解決辦法。
　　
　　    如果沒有忘情，那就證明，這貨對納蘭小白真的是真愛。
　　
　　    說不定能再往霸道總裁上路線走一走。
　　
　　    納蘭小白多少還是有點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傾向。
　　
　　    不管怎麼說，這堆破事會放在滅金後解決。
　　
　　    現在，滅金才是重中之重。
　　
　　    “諸位。”
　　
　　    白夜看著這群江湖人，“啟程之前，我有一句話要送給你們——！”
　　
　　    “你們，每個人都會是大宋的英雄！”
　　
　　    “這麼說兩句，就讓你們拋頭顱灑熱血，當然不可能的。”
　　
　　    突然間，白夜話鋒一轉，讓人措手不及。
　　
　　    讓不少人剛剛燃起的熱血頓時冷卻下去。
　　
　　    白相爺你還真是不拘一格啊。
　　
　　    “熱血和大義，我知道肯定有人有，但這遠遠不夠。”
　　
　　    “我白愁飛從來不虧待人，有付出，就會有收獲，開箱！”
　　
　　    擺放在旁邊一口口箱子被人打開。
　　
　　    金燦燦的光線，頗為刺眼。
　　
　　    “人人有份，就算你們戰死沙場，這些黃金也會送到你們的家眷手中，保證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甚至是榮華富貴。”
　　
　　    超級大土豪·白夜說道。
　　
　　    蔡京、方應看，還有一些朝廷命官們，可是相當有錢的。
　　
　　    “另外，沙場上，殺百人封爵！”
　　
　　    “千人封侯！”
　　
　　    “萬人，或者拿下完顏阿骨打的人頭，護國公！”
　　
　　    “你們之中，有很多人，都會是未來的勳貴。”
　　
　　    “我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三月滅金，告訴我，能不能做到？”
　　
　　    “能！”
　　
　　    有些人，甚至用上了獅吼功。
　　
　　    咆哮之聲，響徹雲霄。
　　
　　    一隻猙獰危險的凶獸，被白夜完全釋放了出來。
　　
　　    有錢真好。

第694章 交易所及之處，皆為吾之領土

    新宋元年，白愁飛入京，擔任丞相一位，發兵金國，二月後滅金。

    開啟新宋之治……

    時間，已經是三個月之後。

    四個“人形自走天災”和一大群武林高手，外加大宋未必能進攻，但守成勉強尚可的軍隊。

    成功將金國從地圖上抹去。

    其中唐門的毒，功不可沒。

    直接讓這場戰爭進入到非常不人道的生化戰。

    徹底摧毀了敵人的意誌力和反抗之心。

    “縱橫天下”這支有江湖人組成的奇兵，以及帶隊的蕭秋水等人的名字，再一次響徹雲霄。

    不僅僅是響徹江湖，更是響徹天下。

    當然，在神州地界屬於美名。

    在金國，就是徹頭徹尾的惡名了。

    特別是關七、李沉舟、燕狂徒三人，完全是真正的夜止兒啼。

    而在縱橫天下和蕭秋水等四人之上，則是“白愁飛”這三個字。

    神相白愁飛，清掃神州宵小，還一個朗朗乾坤，並且一手促成滅金之事。

    他的名字，將會被記載到史冊之上。

    威勢無量，已經達到了塵世間的巔峰。

    甚至不少人懷疑，如果白愁飛這個時候選擇篡位，也不是無法辦到的事情。

    不過白愁飛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急流勇退。

    傳聞，若不是官家一力阻止，白愁飛早就已經辭官了。

    饒是如此，白愁飛還是決定，至多再在神都停留一個月的時間，就會放下一切，歸隱山林。

    塵世間的紛紛擾擾，已經和他無關。

    “怎麼樣，滿意嗎？”

    相府內，白夜身前是懸浮在半空中的白愁飛。

    “嗯，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白愁飛說道，臉上露出了一絲惆悵的表情，“可惜，我無法親自走上巔峰。”

    說完，白愁飛直接閉上眼睛。

    然後，直接化作了一枚碎片。

    權財之杖的碎片。

    沒有著急直接吞噬碎片打破平衡，白夜還有一些收尾的事情要做。

    “來，這是你諸葛爺爺，朝廷中一等一的大官。”

    牽著一個小女孩，白夜來到諸葛正我的神侯府，“以後你就是真正的二代，可以橫行霸道，想打誰就打誰，出了事情。你諸葛爺爺給你兜著。”

    小女孩有些怯生生地看了諸葛正我一眼，叫了一聲爺爺。

    諸葛正我瞪了白夜一眼，這不教壞小孩子嗎？

    這個小女孩是唐斬的女兒，還是一個盲童。

    當然，在白夜的治療下，她已經完全複明。

    然後，白夜打算給她找個好人家。

    於是，愉快地決定把小女孩送給孤寡老人諸葛正我，讓他享受天倫之樂。

    諸葛正我嘴上說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稍微掙紮一下就表示一定會好好照顧唐斬的女兒。

    而那些回歸江湖人士，士兵、將領，滅金之後的封賞。

    也要一一落實下去。

    交易閣閣主言出必行，反正賞的又不是他的錢。

    大宋即將多出一批新貴。

    到時候又會迎來一次新的利益分配。

    不知道趙構這個家夥能不能把握好各方平衡。

    為此，白夜非常體貼大度地給趙構留下了交易閣的交易令。

    反正跟白愁飛的交易已經完成。

    白夜也就不用繼續考慮畫風的問題了。

    跟趙構，他是這麼說的——“這是我白愁飛破空飛升時候發現的一處神意之地，通行證送給阿趙你不用謝”。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怎麼能夠停止充錢？

    第一個依靠氪金來鞏固統治，發展國家的皇帝，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出現了。

    呃——好吧。

    至少是這個世界的第一個。

    交易閣的顧客中，這樣的皇帝，都超過了一百個。

    除了給趙構交易令之外。

    燕狂徒、蕭秋水、李沉舟還有一些實力不俗的江湖高手，人人有份。

    對外宣傳，自然也是白相爺破空飛升的副產物。

    對於白愁飛可以破空飛升，又強行留下一事，大家都沒有任何懷疑。

    特別是無情，終於可以不用跟人認真地說：“沒錯，這就是武功。”了。

    那是“仙人的武功”！

    燕狂徒、李沉舟等人都對交易閣很有興趣。

    新世界的大門被成功打開。

    至於蕭秋水。

    滅金時候的沙場廝殺，讓他終於回憶起了一些往昔遺忘的事情。

    來到當年跟戀人唐芳的約定之地——天涯海角。

    他忘情，對方失憶。

    隻隱約記得當年的約定，因此一直在這座叫做天涯海角的小鎮等待著。

    歲月無痕，美人遲暮。

    蕭秋水二話不說，散盡一身驚人武功，徹底回憶起一切。

    帶著隱約記得他的唐芳離開，真正徹底歸隱。

    傳奇落幕，淒美得一塌糊塗。

    隻可惜，當時在場的都是一群粗鄙的漢子。

    關七依然嚷嚷以自己的天賦異稟，絕不會忘情。

    燕狂徒則是一巴掌差點把沒有了武功的蕭秋水拍翻在地，表示有空會去找他喝酒。

    白夜則是跟蕭秋水介紹交易閣的各種重返青春的藥物。

    應有盡有，要啥有啥。

    以後後悔了就去買，隻要有錢，續你百年性命都不在話下。

    弄得蕭秋水恨不得當場“隱居”，擺脫亂七八糟的家夥。

    又處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收尾之事，跟關七約定以後再見。

    白夜回到了交易閣當中。

    稍微修整一番，他直接吞噬了手頭上的權財之杖碎片。

    體內形成的平衡瞬間被打破。

    原本的“勢均力敵”變成了“一團混亂”。

    白夜也得以開始了最後的蠶食。

    足以將碎片、權財之杖徹底吞噬，化作屬於他的力量。

    緊接著開啟了跟修仙之人一樣的閉關。

    一晃，便是將近一年的時間。

    ————

    “阿祿，驚喜不驚喜！”

    這一天，正在其它世界的尼祿，眼前突然出現了白夜的身影。

    閻魔刀硬生生停下。

    尼祿一臉無奈地看著白夜問道：“老板，你出關了？”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擔任過白夜的貼身保鏢。

    當年鍛煉出來的“冷靜淡然”，已經不在了——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還沒有。”

    白夜說道，“大概還要一點時間。”

    “那你……”

    尼祿有些疑惑，他可以感覺到，眼前的白夜就是白夜，不是什麼幻影，或者分身之類的。

    “所以我才問你驚喜不驚喜？”

    白夜得意地說道，“我已經成功踏出了一步，現在是在最後的鞏固階段。從此無所不在，天下無雙，毀天滅地……”

    尼祿默默地聽著白夜的自吹自擂。

    等白夜炫耀夠了，他才問道：“權財值？”

    “咦，你現在這麼聰明嗎？”白夜看著尼祿問道。

    “是的，最近一直在讀書。”尼祿麵無表情地說道，“智商從60變成了80，邁入到了普通人行列。特別是不用跟在老板你身邊，腦子都比以前清楚了。”

    “嗯，好好加油。”

    也不知道，白夜是不是真的沒有聽出尼祿的嘲諷，還很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調整了一下心態，尼祿正經問道：“老板，你現在的狀態真的跟權財值有關？”

    “嗯。”

    白夜說道，“我徹底融合了權財之杖——嗯，怎麼形容呢？讓我想想。”

    “對，我現在就是交易意誌、規則的化身，隻要無盡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還有人有著權財值，進行著相關的交易。”

    “我就可以隨時化身出現。”

    “交易所及之處，皆為吾之領土。”

    逼格，一定要有。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隻要有人還有權財值，白夜就會永恒不滅。

    借助權財值的力量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近乎於某種意誌、規則、天道的化身。

    完成了層次上的進化。

    想要消滅白夜，就要徹底斷絕權財值相關交易。

    其難度可想而知。

    所謂禍害遺千年就是如此。

    除此之外，白夜對交易閣的掌控也達到了真正的頂峰。

    以前白夜是可以在交易閣內為所欲為。

    就好像自己可以隨意改變家裏的擺設、自行添加或者減少家具。

    別人來到他家，可以開槍直接崩死。

    或者說，是一個在“交易閣世界”這款“遊戲”中開了作弊器模式的玩家。

    而現在，成為交易意誌、規劃化身的白夜。

    對交易閣世界的掌控。

    已經不僅僅是玩家，而是變成了GM，程序員。

    隨意改變交易閣的任何一切——包括規則。

    交易閣可以被白夜添加各種各樣的“規則”、“法則”。

    使之成為一個不斷“強大”的世界。

    要知道，不同的世界，彼此之間的“強度”也是截然不同。

    就好像房子有小木屋和摩天大樓。

    世界和世界之間的差距，可比小木屋和摩天大樓要大多了。

    交易閣越強大，白夜作為主宰者，自然也越強。

    當然，最重要的是，交易閣變強後，作為一個高端世界。

    本身就可以誕生大量的天才地寶。

    交易閣的內部正常循環體係早就已經形成。

    除開交易閣區外，其它被濃霧籠罩地方。

    實際上已經是一個完整，具有正常生態體係的世界了。

    一些稀有金屬、可以用來煉器的植物也在一點點誕生。

    隨著交易閣不斷強大，將來還會誕生類似於蟠桃樹、人參果樹這種高級“物品”。

    而且，如果白夜可以取得種子，還能直接讓“將來”變成“現在”——無論是實體種子，還是法則層麵上的。

    “對了，老板，宋茵找你。”

    尼祿想到了什麼，對白夜說道。

    還好他清楚地記得這件事情，可以轉移話題。

    不然白夜說出“交易所及之處，皆為吾之領土”這話後，尼祿就不得不違心地鼓掌了。

    這種臉上笑嘻嘻。

    內心(╯‵□′)╯︵╩▂╩的體驗，想必大家都有過。

    “好，你繼續砍吧。”

    白夜點點頭，瞬間消失不見。

    “等等！”

    尼祿突然意識到一點，如果白夜可以因為權財值隨時化身出現。

    那麼，以後跟姬莉葉……需要把交易令放得遠一點了。

    尼祿忽視了，交易閣一直以來，其實都是白夜手中轉動的“小星球”。

    他的行為，隻是在尋求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當然，在這方麵，白夜節操值還是有的。

    就算有人以數百萬的權財值要買片子，白夜也是——會跟尼祿他們商量的。

    為藝（jin）術（qian）而獻身，其實是可以接受的。

第695章 靈異複蘇？

    主世界。

    商都。

    絢爛霓虹交織的夜景，標誌著這座城市的繁華。

    優越的地理位置，以及夜幕集團的總部所在的城市這一“身份”。

    讓這座城市在過去的十多年時間裏，得到了爆發般的發展。

    如今已經是一等一的國際大都市。

    相比之下，夜幕集團的總部大樓，反而顯得比較低調了。

    從外表上來看，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大樓——還不“摩天”。

    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內。

    一身幹練女士西裝的宋茵正在處理一些文件。

    這些年，白夜的身影已經逐漸從夜幕集團淡化出去。

    除了當初的老員工，還有白夜從其他世界，例如“天網世界”拉回來的那些人外。

    很多新進和中、基層員工，都未必清楚夜幕集團背後還有一個真正的甩手掌櫃，除了正事，啥都幹。

    至於外人，就更加不清楚夜幕集團的構成。

    隻知道，宋茵宋總裁是全世界最富有、最年輕的女士。

    同時也是無數人的夢中情人。

    時間並沒有在宋茵臉上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一如當年白夜初見之時的模樣。

    不過氣質已經截然不同。

    偶爾皺眉的動作，便是一股威嚴之意撲麵而來。

    讓人完全忽視其容貌。

    要知道，宋茵的工作可不僅僅是管理主世界的夜幕集團。

    交易閣中，也需要她進行管理。

    無論是自身實力還是能力，都需要配得上其代行者的身份。

    當然，隨著科波特將大部分精力放到了交易閣中。

    宋茵現在會更側重主世界一些。

    “你找我？”

    一個突兀的聲音出現在寬敞而略顯空蕩蕩的辦公室內。

    盡管房間亮堂一片，落地玻璃窗之外也可以看到絢爛的城市夜景。

    可大半夜的，這麼個聲音出現，依然有點嚇人。

    宋茵放下手頭上的工作，有些無奈地抬頭看著坐在辦公桌上的白夜說道：“老板，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問題？”

    “我覺得我很帥啊。”

    白夜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

    黑色，偏向休閑款的西裝，適合主世界的秋季。

    基本可以適用任何場合。

    發型也很帥氣，形象沒有任何問題。

    “……我是說，你坐在桌子上，還壓在了文件上。”宋茵覺得頭疼。

    突然感覺回到了當初的療養院。

    十多年過去了，白夜已經徹底放棄治療。

    她這個主治醫生，對不起無盡世界啊！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阿祿說你找我有事？”

    白夜說道，“先說好，加工資是不可能加工資的。”

    “……不是工資的問題，主世界，出了些事情。”宋茵的臉色嚴肅起來。

    “哦？”

    白夜饒有興趣地聽著。

    “張局，還有你的叔叔，白錦城，都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宋茵說道。

    沒有直接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其實，她也不是非常了解。

    “好。”

    白夜點點頭，伸出手，就要把兩人全部都帶到這裏來。

    隻是，他突然停下動作，臉上流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

    “怎麼了？”

    宋茵問道。

    “有點奇怪的感覺，不是很確定。”

    白夜說道，“你讓他們來一趟吧。”

    “好。”

    宋茵沒有多問，點點頭。

    白夜則是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看上去一副思考著的樣子。

    這個姿態，倒是跟其外表十分搭配。

    剛才準備動手的瞬間，白夜突然感覺到一層古怪的阻力出現。

    這種感覺，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就好像，在空氣中的動作，突然變成了在水中的動作。

    做到依然可以做到。

    卻要比正常情況下更加費力。

    “難道是我沒有徹底鞏固好的緣故——不，不對，似乎是某種上限，被我觸及到了。”

    白夜內心有一些想法。

    但不急於去驗證。

    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在主世界呆過了。

    這次主世界“出事”，剛好可以呆上一段時間，也好驗證一下心中的猜想。

    白錦城和張忠兩人來的非常快。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兩人就一前一後趕到。

    “叔叔，局座，好久不見。”

    白夜對著兩人笑道。

    讓白錦城和張忠兩人有些恍惚。

    有一種熊孩子似乎終於長大的感覺。

    “這個好久不見的發際線，真是懷念啊。”白夜說道，“叔叔，你是要走上‘我變禿了也變強了’的道路嗎？我這裏有紅手套和披風，你要嗎？自己人，打八折。”

    下一秒，許久未見後突然見麵，建立起來的良好印象，直接破碎。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原來的白夜。

    不被世俗所改變，堅持本心，一路走來，令人感動。

    我們一路奮戰，不是為了改變世界，而是不讓世界改變我們。

    被世界改變的菜雞中年禿頂男子白錦城無奈地笑了一聲。

    “你先說吧，恐怕也是一件事情。”張忠倒是很快找回了當年跟白夜接觸，痛並快樂著的感覺，對白錦城說道。

    “天明失蹤了。”

    白錦城因為白夜的話露出的苦笑消失不見，表情略顯苦澀，還順便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重新禿了。”

    他的禿頂，其實治好過。

    後來還練了武功，實力不咋滴，但擁有了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

    現在重新禿回去，隻因為白天明的失蹤。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白錦城不僅禿了，兩鬢都出現了一些斑白。

    就算兒子再不爭氣，那也是他的兒子。

    白天明，這個名字陌生而熟悉。

    當然，對白夜來說，並不陌生，那小子可是當年主世界“矮子樂”的第一桶金。

    一點都不自願的誌願者。

    靠著白天明，白夜的矮子樂成功打開市場。

    讓白夜走上了發家致富的道路。

    到現在為止，矮子樂依然是夜幕集團的知名產品。

    跟萬艾可一樣聞名。

    當初白天明還是一個高中生，現在也是三十而立的年紀了。

    這麼大的人了，當然不是玩什麼失蹤、離家出走。

    也不可能是什麼綁架案件。

    是的話，白錦城自己就可以解決，不可能驚動到宋茵這邊。

    來尋求白夜的幫助。

    白錦城很清楚，白夜早就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或許白夜本人毫不在意。

    他卻不能不考慮，不可能屁大點事就去找白夜。

    事情，已經超過了白錦城，或者說超過了夜幕守望、國家機器可以解決的範圍。

    更不可能是白天明腦子發熱，搞什麼自導自演，估計不出五個小時，就會被揪回家給老爹一頓暴打。

    喝了一口茶。

    白錦城開始向白夜說明情況。

    白天明並沒有成長為二代中的精英分子。

    相反，他高中畢業，讀了一年大學後就徹底放棄學業，開始到處混日子。

    成為了那種擱在裏麵，主角打臉專用沙包。

    好在，沒有墮落地非常徹底。

    橫行霸道有之，囂張放肆有之，在違法的邊緣不斷試探。

    但總算好在沒有真的去作死，也沒有惹上什麼“主角”。

    白錦城實在沒有辦法，放棄了對白天明的“治療”。

    好歹還有一個女兒和爭氣。

    白天明混了幾年後，不知道怎麼的，迷上了直播。

    一開始，是作為土豪到處打賞，然後……

    反正就是那種流程。

    後來被白錦城限製了零花錢，就算有老媽時不時資助。

    也不可能繼續過以前那種揮金如土，哄抬X價的生活了。

    這貨突發奇想，開啟了“富二代撩妹直播”的生活。

    結果從此找到了人生的意義，一發不可收拾。

    好歹也是找了點事情做，白錦城也稍微欣慰了一些。

    稍微放鬆一些。

    有著父輩的默許，除了尺度問題外，白天明的直播生涯非常順利，很快就變成了一個超級大主播。

    原本就很膨脹的他，更是膨脹的不行。

    厭倦了修車直播後，他打算玩點刺激的。

    開啟了帶專業攝影師，帶兩個保鏢，帶一群嬌滴滴妹子的恐怖探險直播。

    每次開直播，直播間都充斥著各種“啊啊啊啊”的聲音。

    非常刺激。

    “天明哥的恐怖探險”，人氣過億，儼然一哥。

    然後，就在最春風得意的時候，白天明涼了。

    不是字麵上的涼。

    而是——說不定真“涼”了。

    27天前，他的直播間突然中斷，接著徹底音訊全無，失去了所有消息。

    哪怕夜幕守望出動，也沒能找到白天明的下落。

    跟白天明一塊失蹤的，還有兩個夜幕守望的專業保鏢，兩個攝影師。

    以及七個邀請來一起做直播的姑娘。

    “這件事情，恐怕不是一件孤立的事件。”

    白錦城說完後，張忠開口說道，通過房間的投影，向白夜展示了一份資料。

    這份資料當中，是這半年多的時間內。

    全國各地發生的各種無法解釋的詭異案件。

    一個個描述的，就跟電影裏麵的情節似的。

    讓人很難相信，檔案裏麵記載的都是真實事件。

    沒有任何誇張和虛假的成分。

    隨意地看了一下資料，白夜沉入到沉思中，片刻之後才抬頭說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靈氣複蘇？”

    盡管經過了白夜一定的“改造”。

    但說到底。

    主世界依然是一個發展科技的世界。

    這麼些年過去，武功是有的，但上限也就那樣。

    一掌拍斷大樹就是絕世高手。

    買了修仙功法進行修仙的也有，但最大破壞力，也就跟絕世高手差不多。

    不同的地方，在於多樣化的手段，有些像是老港片中殺僵屍的道士。

    而且，能達到這種水平的，都是少數。

    大部分人，撐死了練個強身健體。

    什麼異能啊，魔法啊也有，都是小範圍，上限破壞力同樣不高。

    最強者，還要屬夜幕集團生產的“T型保鏢機器人”。

    真正的T-800水平。

    並沒有出現中“一人敵萬軍，敵一國”的情況。

    熱兵器依然最強。

    “不對，從資料上來看，應該是靈異複蘇？”

    白夜的這個問題，讓張忠和白錦城很難回答。

第696章 富2代的恐怖直播

    “我想要知道天明的下落，不管最後的消息是什麼樣的。”

    白錦城站起來，鄭重其事地拜托道，“我們來交易吧。”

    他清楚，白夜最喜歡的就是交易了。

    張忠也看向白夜。

    其實就目前來說，這些事情真的不算大。

    說的難聽一點，所有的失蹤、或者遇害者的數量，還沒有一塊區域一段時間內車禍的傷亡數量多呢。

    但背後隱藏的危險——

    意味著某種變化正在悄然發生。

    無法掌控的負麵變化，不斷持續地惡化，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現在展現出來的危險，僅僅是冰山一角罷了。

    不需要白夜提醒，張忠他們自然而然聯想到了白夜曾經說過的“文明之敵”。

    “會不會是文明之敵？”

    張忠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現在還不清楚。”白夜說道，“我會調查清楚的，叔叔，這場交易我答應了。”

    “放心吧，真想隻有一個。名偵探福爾摩斯·白夜出馬，一切必將水落石出。”

    “等等。”

    白錦城忍不住問道，“你要親自去調查？”

    “是啊。”白夜點點頭。

    “那個……我記得交易閣，似乎有玄霄先生，他是修仙之人。如果是什麼魑魅魍魎之類的，他應該很擅長對付吧。”

    “你確定要親自動手調查？”

    張忠說道。

    他們請白夜幫忙，當然不是指望讓白夜親自動手。

    交易閣如此龐大可怕的實力。

    稍微派個人出來，應該都能夠解決了。

    不上修仙玄霄，上惡魔獵人尼祿也行啊。

    哪裏用得到神秘、強橫，如神一般的閣主大人親自出馬？

    太大材小用了。

    殺雞焉用牛刀。

    太浪費了。

    嗯，絕對不是因為白夜不靠譜——雖然可以肯定，最後的結果不會讓人失望。

    但是這個過程嘛……

    “沒錯。”

    白夜說道，“感動不感動？”

    不敢動，不敢動。

    張忠無奈地笑著點頭：“我們的特別調查組會全力配合你所有行動，有任何需要，聯係他們就好。”

    希望可以把中途的么蛾子，降低到最低。

    “嗯。”白夜點點頭，“華生，準備一下，我們要尋找出真相。”

    “我？”

    宋茵指了指自己，一臉詫異。

    Σ(っ°Д°;)っ，“驚喜”來的太突然。

    “沒錯，華生·宋。”白夜說道。

    “……要不找尼祿吧。”宋茵說道，“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死道友不死貧道。

    尼祿當了多年的貼身保鏢，有經驗啊！

    “尼祿？”

    白夜哼了一聲，“他隻會砍人和被砍，記得當初被文明之敵困在一個小房子裏麵，太丟我交易閣的臉了。”

    “我福爾摩斯·白夜的助手，智商跟我的差距要保持在20以內。”

    “尼祿不行，差太多了，整條街的智商都會被他拉低。”

    “好吧。”話都說到這份上，宋茵能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白夜都是老板。

    老板的話，有些時候還是要聽的。

    “這裏是天明最後一次直播的視頻。”

    白錦城送上了一個U盤。

    “嗯，那我們先看看吧。”白夜說道，“局座，我會先處理小明的事情。”

    “應該的。”

    張忠點點頭說道，“我先去聯係人。”

    白天明的直播視頻，他也看過不少遍。

    沒有必要在這裏再看一次。

    白錦城給的，不是粉絲錄屏，而是網站後台的原始視頻。

    清晰度還是非常高的。

    細節方麵，應該不成問題。

    將燈關掉，視頻投射到幕布上，黑暗中，很有一種看恐怖電影的感覺。

    白錦城有些焦躁地拿出一根煙。

    對著白夜他們示意一下，走出了房間。

    這視頻，他反複看了有上千遍。

    如今再看，聯想到失蹤的白天明，已經成為了一種折磨。

    畫麵中的白天明，自然不是當年豆芽菜的高中生模樣。

    矮子樂成功拔高了他的身高。

    雖然從來不鍛煉，並且過著縱-欲-過度，醉生夢死的生活。

    但白天明有著一個好爹，交易閣內不算貴的基礎丹藥，足以讓他有一個良好健康的身體。

    若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身體。

    也做不了恐怖探險類直播。

    白錦城夫婦，都有著極佳的容貌。

    白天明當然也有所繼承，在鏡頭前麵從容介紹著今天要探險的地點，頗有幾分大明星的感覺。

    鏡頭也很穩定、清晰。

    非常專業的設備，再加上站在白天明身後，無視夜晚略低的氣溫，打扮得很清涼又花枝招展的妹子。

    難怪這貨可以在直播界混得風生水起。

    不過白夜注意到，在白天明五分鍾的介紹時間內。

    畫麵出現了兩次極快的閃爍。

    “你看到了嗎？”

    白夜問道。

    “什麼？”

    “畫麵有過閃爍。”白夜說道，“非常快速。”

    將視頻倒放了回去。

    有了白夜的提醒，又凝神看去，這次宋茵也察覺到了。

    “1分24秒，3分46秒，很快，這是抽幀了？”

    “這視頻是標準的每秒24幀。”

    白夜說道，“既然是原始文件，肯定被分析過，如果有抽幀的情況，不可能沒有察覺。放棄從科學角度解釋吧，正如我說的，靈異複蘇，這是一起靈異事件。”

    “現在像是以前國產的恐怖片。”宋茵說道。

    嗯，目前來說，最喜歡人的是各種大白腿，的確有些像是以前國產恐怖爛片。

    白天明探險的地方，是一個不知名小城鎮郊外，一座無人居住的廢棄別墅。

    很久以前發生過命案。

    再加上地理位置也不好，後來就直接廢棄掉了。

    比較典型的恐怖事件發生地點。

    從推開院子的大門，一直到進入到別墅內不的這段時間。

    並沒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

    所有的一驚一乍，都是為人製造出來的。

    笑料和福利倒是有一些。

    進入到別墅後，情況就開始不同了。

    原本照射的燈光暗淡了很多，畫麵中黑暗占據了一部分。

    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一陣類似於哭泣的聲音。

    若隱若現。

    “這是節目效果。”

    白錦城推門進來說道，身上有一絲淡淡的煙味迅速飄散，“以前天明直播也用過同樣的音效。”

    沒等白夜回話。

    視頻的畫麵突然閃爍了一下。

    白天明的腦袋出現，幾乎完全遮擋住了鏡頭。

    燈光在臉上投射出陰影，顯得分外詭異。

    當然，最嚇人和醒目的是白天明的兩個大鼻孔。

    不禁讓人想起爾康和蘿拉。

    好好的小夥子，突然就讓攝影師給毀了。

    難道是沒付工資？

    “怎麼會！”

    白天明大驚失色。

    這視頻，他反複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其中所發生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刻意製造的音效響起後，接下來分明是一個妹子被嚇到，摔了一下。

    短裙飛揚，露出小褲褲的福利場景。

    而不是他兒子白天明幾乎占據整個鏡頭，拿鼻孔懟人的臉。

    白錦城的雙眼死死盯著視頻畫麵。

    視線被完全鎖定。

    畫麵不斷地搖晃著，似乎是白天明正在奔跑。

    喘著粗氣的聲音清晰傳來。

    口中吐出來的氣不斷噴在鏡頭上，讓鏡頭變得有些模糊和失真。

    接著，畫麵突然詭異地靜止住。

    可以看到白天明那張無法掩飾，露出驚恐表情的臉。

    這個時候，畫麵倒是重新清晰了起來。

    白天明凝固住的臉，在一秒鍾後就恢複了正常。

    斜向上的拍攝視角調整了一下，變成了白天明正對鏡頭。

    他看著鏡頭，雙眼有些空洞。

    白錦城覺得一股涼意從背後升騰起來。

    他感覺到鏡頭中白天明的視線焦點不是在鏡頭。

    而是在自己身上，如同正在跟白天明對視！

    白天明張開嘴巴，嘴唇快速動著，在說些什麼，白錦城卻沒有聽到半點聲音。

    但白錦城的臉色，卻在霎時間變得蒼白無比。

    唇語，白錦城動一些，從兒子的口型，他判斷出了白天明在說什麼。

    白天明在說：“爸爸，救我。”

    意識到這一點的白錦城，似乎想要張口喊什麼。

    “咕嚕，咕嚕。”

    就在這時，一陣詭異的聲音從白錦城背後傳來。

    好像是人咽口水的聲音，被放大。

    清晰地出現在耳邊。

    肩膀上，冰涼蒼白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搭上。

    凜冽的寒風從四麵八方吹拂過來。

    灌入口鼻中。

    讓白錦城幾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