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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瀟灑騙徒(惡人窟八邪傳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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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2 01:39:2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葉霓 - 瀟灑騙徒(惡人窟八邪傳之四)

「攻無不克」的花花公子最新目標是鋼管俏舞娘
哼!她說什麼也不會讓他染指她妹妹
哪曉得他的獵物竟是長相不出色的她
從小到大她就是眾人嘲笑捉弄的物件
在結束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後她已心如止水
登徒子的甜言蜜語哄得她芳心顫動
逃不開他的煽情誘惑,以好答應「委身」於他
豈知他的主動接近其實別有用心
妹姊竟為前夫的遺產而雇用他來欺蝙她
明知道這玩弄感情的愛情騙子小值得同情
不爭氣的她在聽見他受重傷時仍憂心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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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2 01:40:0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離夏威夷約二十英哩處有座非常特別、美麗的小島,它屬於私人島嶼,乃法國菲爾家族的後裔菲爾公爵史坦摩赫所有。

史坦摩赫是一位非常特別的年輕人,十四歲起便離開家,來到這座小島上全活,經過十幾年的努力,他已將這裏開發成極現代化的島嶼。

在這段期間內,他陸續請了七位來自中國的好友,利用各項高科技產物參與這個島的開發計畫,當新穎的科學研發中心建立後,大夥也將這個島視為自己的家,安穩的過日子。

但時間磨人,在百般無聊下,這八人突發奇想以接各種CASE打發時間,不但可賺取高額金錢,還可乘機四處走走,一舉數得。

於是他們便將這座島命名為「惡人島」,平日活動的科技大樓被他們稱為「惡人窟」。

他們八人各有專精,來找他們幫忙的人也會依此來挑選適當對象,三年下來,他們所接的任務不計其數,從沒失敗過,惡人窟的盛名從此在全球各地傳開。

路徹辰──乃菲爾公爵史坦摩赫為隱藏身分所取的另一個名字。個性詭變,喜精於「偷」,任何寶貝只要他想要,絕沒有不得手的道理。由於他是惡人島之主,故大夥都以島主稱呼他。

嚴皓寒──開朗多話,性情隨和,專精於「拐」。大至八十歲老人,小自剛學會走路的孩童,都無法抵擋他那高超拐騙手法,被騙的人事後還會幫他數鈔票呢。

昝晃──粗暴易怒、脾氣嚇人,「搶」技高超,他的厲害之處在於只要走過別人身邊,東西便能得手,唯一讓人覺得突兀的是,他力大無

比,長相卻清秀俊美,讓那些夥伴不知該喊他小白臉還是大力土?

韋應玦──舌粲蓮花、油嘴滑舌,專擅「騙」術,騙人手法之高明,己到了令人咋舌且歎為觀止的地步。

莫炘──奸詐狡猾,以「計」對付人他最在行,換言之,天底下沒有人比他更會以設計來達成目的,所有的好計他都駕輕就熟,能靈活運用。

賀暝──另稱鬼才,對數字尤其敏感,擅賭。自八歲行賭以來,紀錄只有一個,那就是嬴。任何賭場的人一見到他,都覺得十分頭疼,不少賭場甚至主動獻上大筆鈔票,好請這位大爺離開。所以,「贏」是他最擅長的事,且屢贏不爽呀!

冉熾──性情沉冷、不荀言笑,「擄」術一流,他的目標往往會在不知不質的情況下落入他的「擄人網」內,而反他答應的生意,任何錢財也無法語惑他改變心意,因此外界又稱他為「冷面煞星」。

邵晏──霸氣天成、唯我獨草,凡是他想要的東西,定當掠奪到手。「掠」貨一流,喜歡一個人開著船在島嶼四處巡邏,順便掠下他看上的貨物,藉此撈上一筆。

這八人雖然技術、功夫一流,性情卻也古怪偏激,因此外人便為他們取了個「八邪」的外號,只要能徵求他們同意接下的任務,必定是萬無一失。所以近來惡人窟的生意可說是應接不暇。不過,他們在接受任務的選擇上也是非常嚴苛的。

一、不得蓄意賴帳。

二、委託人不能從事非法交易。

三、黑道人物為拒絕往來戶。

接下來,便是他們八人的傳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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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2 01:40: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韋小子,你知不知道最近島主為了慰勞我們,請了啥來咱們惡人島——」

莫炘興匆匆地跑到韋應玦的房間,一打開門卻不見他的人

「喂,韋小子,你在嗎?」

莫炘先瞄了下廁所又走到陽臺,最後去臥房兜了圈,卻一樣沒見著人,正當他歎了口氣打算離開之際,突然看見床邊一只好大的皮箱裏緩緩探出了一隻長滿毛的腿。

「哇塞!箱屍案呀!」

莫炘大叫了聲,那只箱子的蓋子猛地彈起,就見韋應玦從裏面站了起來,手拿著一把槍指著莫炘的額頭。

「把手舉起來。」

「喂,你這是做什麼?」雙手扠著腰,莫炘一副受不了的睨著他那副頭髮淩亂、衣衫不整的模樣。

「你不是說有箱屍案嗎?兇手呢?」韋應玦爬了爬頭髮,惺忪睡眼瞪著他。

「兇手!免了,因為我已找到那具可憐的無名屍。」莫炘開心地咧開嘴。

「什麼無名屍?」剛睡醒的韋應玦意識仍留在夢境中的美女窩內遊蕩,根本搞不清楚他是在開自己玩笑。

這個莫炘還真他媽的煩,茱莉和露露她們那股騷勁他還沒享受夠呢,這傢伙就來搗亂,實在有夠嘔的了!

「你呀,你不就是那具無名箱屍嗎?」

莫炘望著長相帶點混血兒特徵的韋應玦。聽說他外祖母是個摩洛哥美女,因此他這個流著美人血的人外表帥俊、風流倜儻,不知有多少良家婦女毀在他手裏?

「去你的,」韋應玦揉了揉臉,坐回椅子上點了根煙提提神,「到底什麼事,剛剛我好像聽說島主……他怎麼了?」

「呵,不錯,那表示你還沒睡死。」莫炘呵呵一笑。

「喂,你到底說不說重點呀?」韋應玦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好,說就說,幹嘛下床氣那麼重?」他靠近韋應玦,覷著他的瞼說:「島主開竅了,居然請了鋼管辣妹舞蹈團來咱們這兒演出。」

「什麼?鋼管辣妹!」惺忪睡眼立刻一亮,韋應玦眨了眨眼問:「幾位?得有五位才成,這樣才夠分配。」

「五位?我們有八個男人呀。」莫炘蹙眉。

「傻瓜,有三個已名單有主了,哪敢在太歲面前動土啊?」韋應玦敲了下莫炘的腦袋。

「你才驢呢,那三個女人不是一塊出島旅遊嗎?此時不瘋更待何時呀?」莫炘揉了揉被他敲疼的腦袋,「以後打人得問清楚,我這個上等腦子可不能隨便亂敲的啊。」

「上等腦!你敢跟賀暝比?」韋應玦不屑地說。

「跟他比?他那個腦已經不能用人腦來比喻了。」莫炘揚起眉毛,乍聽「賀暝」兩字,就想將他供上桌,早晚上香。

坦白說,他們八邪中,他最敬最怕的就是賀暝,所以沒事千萬別招惹他,連他這個奸到底的人都不得不對賀暝那顆「賊腦」佩服得五體投地。

「呵,他要是聽了一定會得意得不得了。」韋應玦撇撇嘴,突地又說:「對了,剛剛你說的鋼管秀,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剛,喂……裏面有個台柱可美得……」莫炘對他眨眨眼道,

「哦……是不是十七、八歲的幼齒?」韋應玦露出垂涎的表情。

「呵,你又想殘害無辜幼苗了?」莫炘搓搓鼻子,性感的唇微微彎起一道優美的弧度,「人我還沒看見,長什麼模樣也得由你這個花花大少自己去評估了。」

「嗯……好,我這就去找島主問問,順便打聽點內幕消息。」韋應玦凝唇一笑,猛地一溜煙跑到房間外。

「喂,韋小子——」莫炘伸手想喊住他已經太遲了,那傢伙就這麼像火燒屁股地沖了出去,「真是的,也不問問島主在哪兒,這下夠他找的了。

輕撇了下嘴角,莫炘慢慢的晃了出去。


韋應玦就快把惡人窩翻了,卻還不見路徹辰的影子,他不禁惱怒地鎖著眉,站在惡人窟的中庭發著怒。

「去他的莫炘,簡直是要我嘛!不但島主找不到,就連只母蟑螂也沒瞧見,更別說是誘人的鋼管辣妹了。」他找了張椅子坐下,不停咒駡著。

「應玦,你怎麼了?嘴裏念念有詞的,該不會提早老年癡呆了吧?」嚴皓寒晃過他身邊,不禁想逗逗他。

「你媽才老年癡呆!」韋應玦很睨了他一眼。

「喂,你罵我就算了,幹嘛咒我媽呀?小心我——」

嚴皓寒瞬間噤了聲,因為他瞧見韋應玦兩眼發直地直盯著前面,連眼珠子也沒動一下。

扯,是啥玩意兒這麼好看?

猛一回頭,他竟看到一個非常亮眼可人的女子,她長髮飄逸、冶豔火熱,用火薔薇來形容可是再適當不過了。

「喂,她……」嚴皓寒指著那女子,「該不會就是那個台柱吧?」

「可能,瞧她那模樣嬌媚得很,應該是個很會搖的人。」韋應玦眯起眸子,直凝注那個嬌俏可人的女孩子。

「怎麼?有『性趣』了?」嚴皓寒嗤笑道。

回睇著他,韋應玦暗暗撇嘴,「如果你喜歡,我不奪人所好。」

「算了,那種女人只適合欣賞,我沒意思跟你搶,給你吧。」說著,嚴皓寒立即露出曖昧的微笑,「別忘了到時候把她在床上的辣勁透露給我聽呀。」

「哈……算你狠,知道你有老婆,變得沒種了。」

「去!你這是什麼話?」就算是,他也不會承認。

「老實話。」韋應玦邪肆一笑。

嚴皓寒瞪著他,「那你現在……」

「當然是赴戰場,爭取我要的成果,」說完,韋應玦便對美女微微一笑,而後朝她走了過去。


「嗨,小姐你好。」韋應玦撥了撥一頭染成黃褐色的頭髮,擺出最俊帥的姿勢。

「你是……」女子一看見他,立刻露出甜得膩人的微笑,「也是這裏的八邪之一嗎?」

「好眼光,能不能猜猜看我是哪位?」他一手撐著牆,斜倚在牆邊,凝起一抹瀟灑的笑。

「嗯……」她彎起唇,食指嬌俏的點在唇邊,在他身邊繞了圈,「我猜,你一定是那個以『騙』為手段的韋應玦韋先生吧。」

「了得。」鼓掌聲響起,他笑得暢意灑脫,「沒想到你把我們幾個人的底細全摸清楚了。」

「不是摸清楚,而是在來惡人島之前,我已聽過太多你們的傳奇故事,所以要我不記得都難。」她皺起眉,吐吐可愛的小舌頭。

「哦,別人都是怎麼說我們這幾個臭男人的?」他黑寶石似的瞳閃爍著促狹神采,俊美的面孔帶著神秘笑意。

「臭……不會吧,讓我嗅嗅——」

她接近他,蓄意聞著他身上的男人味,突然一道冷冷的女聲從他們背後響起;

「小妶,別鬧了,就快要登場了。」

聞聲,韋應玦立刻轉首一瞧,卻看見前面站了位戴了一副超大的眼鏡,看不清楚表情的女人、

她在腦後綁了個馬尾,身上白襯衫、牛仔褲的簡單裝扮,身高與那位妙齡女郎差不多,不過缺少了凹凸有致的曲線。

「再等一下,我想與他聊聊。」

「快點,別讓別人久等了,把這裏結束我們可以早點回住處。」那個近視女人又開口。

「好啦。」噘起嘴,她甩著一頭漂亮的鬈發,轉身步進門內。

「等等,我要欣賞你的表演……」

韋應玦急著跟上,卻被那個近視女人攔了下來。

「這位先生,請你留步。」

「你是誰?真像老媽子。」韋應玦叉腰瞪著眼前這個活像到了四十歲還沒男人的老處女。

「我叫任羽黎。」她冷然的答道。

「我管你叫任你行還是任我行,我得趕緊追上,否則看不到精采演出。」推開她,韋應玦一心想欣賞美女的嬌臀盡情在他面前搖擺的俏模樣。

「請你自重點,我妹妹只是純表演,請你不要用這種色情的眼光看她行嗎?」女人快步繞到他面前,刻意擋下他。

本來韋應玦已舉起手打算將這個不識相的女人揮開,卻在聽見「妹妹」兩個字時頓住了。

「你說什麼?」韋應玦難以置信地望著她,並指著剛剛女孩子離開的方向,「你說剛剛那位年輕女孩是你妹妹?」

「沒錯。」她不苟言笑地點點頭。

「你說你叫什麼來著?」韋應玦俊目熠熠地望著她。

「任羽黎。」說出這三個字後,她便轉身要走。

「等等!」揚聲喊住她,他趕緊走到她身側追問,「任羽黎……很好聽的名字,那你妹妹呢?我想她應該會有個更美的名字。」

「對不起,無可奉告。」

她伸手挪了下鼻樑上的眼鏡,超厚鏡片後的眼睛閃著警戒的光芒,韋應玦揉揉眼,想再看得清楚點,可她已別開臉,搔搔後腦,他將心底的疑問道了出來,

「我很好奇,你們真是親姊妹嗎?」

「當然。」她依舊冷靜如常。

「呃i……面對這樣的她,不禁讓他想起窟內另一個夥伴冉熾,他也是同樣的惜言如金,如果將他們湊成一對,應該滿相襯的。一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大笑出聲。

「先生,你怎麼了?」任羽黎不解地瞪著他怪異的舉動。

「沒……沒什麼。」抿緊唇,他強忍住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有事得先離開了。」

她才剛跨出步子,韋應玦又追了上來。

「能不能再請問一下,你們會在這兒停留多久?」

「你是這裏的人難道不知道嗎?」她斜睨著他說:

「我——」被她這麼頂回來,韋應玦惱怒的道:「喂,這位小姐,我可是客客氣氣、禮禮貌貌的問你話,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

「對不起,我也是客客氣氣、禮禮貌貌的回答你的問題。」她注視了他好一會兒又道:「這位先生,你若是想從我這兒挖出我妹妹的秘密是不可能的,請你打消念頭吧。

「喂——」

「我不叫『喂』。」她的眼一抬,韋應玦差點被她閃閃發亮的鏡片刺傷了眼。

「好好好,你不叫喂,叫……任我行。」天哪,還好他平日沒事會翻翻武俠小說,要不還真記不得呢。

「任羽黎。」皺著一雙眉,她重複了一逼。

「任……任羽黎,這樣可以了吧?」舒了口氣,韋應玦從沒發現跟人說話會這麼累的。

「還有事嗎?」她腦袋微偏地睨著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在這兒逗留幾天?」他立刻舉手,做出澄清狀,「我發誓,這完全不關你妹妹的問題。」

她歎了口氣,徐徐搖搖頭,「三天。」

「什麼?三天而已。」要他三天吊個馬子是很容易,可是這樣還沒嘗夠味呢,一想起那女子扭東撞西的臀……媽的,他口水就流滿地。

「對,就三天。」丟下這句話,任羽黎便趁他還在「思臀」之際,一個轉身離開了。

等韋應玦回神後才發現任羽黎不見了。

「喂……人咧?」

不,他得找島主商量一下才成,最好能多留她們數日,如此一來他這個禮拜才不會太無聊呀。

呵……對,這就找路徹辰去也!


一進入惡人窟的一樓大客廳,韋應玦便看見島主路徹辰正在沙發上看報紙,於是他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嗨,島主。」韋應玦趨近他,扯著張笑臉問道:「你今天心情看來不錯哦?」

路徹辰放下報紙,揚眉望著他,「有事嗎?」

「有事,當然有事。」他嬉笑著,索性在他面前坐定,「聽說你請了一個鋼管辣妹團來咱們惡人島,這是真的嗎?」

韋應玦故作無知,企圖套話。

「你問這個問題不是多餘的嗎?據我所知你已經和鋼管台柱勾搭上了,沒想到你這小子動作還真快啊。」路徹辰漂亮冷靜的黑眸閃過一絲促狹,直盯著韋應玦通紅的臉。

「是誰這麼多嘴?告訴我,我非把他的嘴巴打爛不可。」他最討厭別人管他的閒事。「我知道了,一定是嚴皓寒那傢伙對不對?好,待會兒我就去找他算帳,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夠了,幹嘛說起話來這麼火爆?說的人不是皓寒,我是猜的。」路徹辰勾起嘴角,眼中有著調侃的笑意,「沒想到我就這麼一句話,居然讓你不打自招。」

「喂……島主,我可是一向最敬重你,你怎麼能要我呢?」韋應玦忿忿不平地說。

「這叫要你嗎?你這個舌粲蓮花的小子心底在打什麼主意我會不知道?你也不想想咱們相處多久了?」路徹辰撇撇嘴,又重新拿起報紙。

刷地一聲,韋應玦搶下他手中的報紙,湊近他那俊帥的五官,「你又知道我現在心裏打什麼主意?」

「當然。」路徹辰眼中笑意不減。

「哦,我就不信你當真這麼神。」韋應玦含笑俯視著他。

「我想……十之八九你就是來找我打個商量,希望我能多留那些辣妹一陣子,對不對?」路徹辰揉揉鼻子,笑得邪魅,「請她們來慰勞你們,一方面是看你們平日真的很辛苦在經營咱們惡人島的名聲,而且任務從未失手過,另一方面則是慶祝咱們惡人窟成立七周年,第三,也是因為那幾個女人正好不在,於是找機會讓你們狂歡一下,就三天,多不了的,想想,那幾個女人就快回來了,我可不希望到時鬧得滿『島』風雨。」

「可是島——」

「別說了,我已作了決定,就三天。」路徹辰舉起手,不讓他再說下去。

「哼,什麼跟什麼嘛,早知道你那麼獨斷霸道,就不找你商量子。」韋應玦扁著嘴,孩子氣的說:「那些女人可是你們的老婆,你們怕我可不怕,不能因為你們受了限制,也得限制我享受的時間吧。」他仍不放棄地極力為自己爭取。

「呵,老實告訴你,你的激將法對我沒轍,省省吧。」路徹辰嘴邊漾起笑,又將目光放在報紙上。

「喂……」

見路徹辰一板一眼、不理他的模樣,韋應玦只好站直身子,對他嘮叨了起來。

「行行行,三天就三天吧,什麼時候你的脾氣也跟糞坑裏的石頭一樣硬啊?說也說不聽。」

「先生,或許你不明白,這就叫做堅持。」擱下報紙,路徹辰站起身,將報紙卷成一束,敲著他的腦袋,「泡妞不是你的本事嗎?不管時間多長我相信你都能成功,賣力點吧。」

扯著笑容,他便轉身走上樓梯離開了。

「真是的,你以為我辦不到嗎?」對著他的背影吐吐舌,韋應玦不服氣的道:「算了,就三天!我就不信我韋應玦會釣不到那個豔妞來玩玩。島主,你就等著瞧,我一定將那個女人弄上床。」

一抹邪肆泛上他的眼眸深處,眼底的魅光也因而閃閃發亮。


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可愛掩不住女子豐滿的雙乳,幾乎讓它彈跳蹦出,春光外洩;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裙根本藏不住那又圓又俏的粉臀,隨著她的搖擺、狂舞、扭動、彈躍,次次撩人心神。

尤其在她婀娜多姿的舞蹈搭配下,完全將尤物的特色呈現出來,水媚得讓人受不了。

韋應玦此刻就坐在下頭欣賞著女子手扶著一根鋼管狂舞的模樣,而她也不時注視著他,還以飛吻和他打招呼,兩人眉來眼去的,卻讓台下其他兄弟看得一臉不解。

「喂,你什麼時候跟那個鋼管辣妹混得這麼熟啊?」邵晏雙手抱胸,坐姿十分霸氣。

「打鐵要趁熱,既然看上了,動作就要快,我可不希望錯過這次好機會。」韋應玦靠在椅背上,嘴畔帶笑地注視著前方直和他拋媚眼的女人。

「天,想不到又有一隻小白兔要落入你這只大野狼的陷阱了。」賀暝英挺的眉毛一揚,足智多謀的他外表可不遜色,雖稱不上是美男子,然而他的英俊卻是原始、粗獷的,還散發著浪子的氣息。

「只要有我韋應玦出馬,這是當然。」他極具信心地表示。

「那你就得小心了,千萬別落入咱們惡人窟裏三個已婚男子的後塵,明明老婆不在,有現成的好貨讓他們過過癮,他們卻連來看一眼都不敢,還真是夠窩囊的。」邵晏哼笑著。

「其他人我是能理解,不過我們那個島主我可就不太明白了,能開竅請鋼管辣妹團來慰勞我們,他自己卻閃得遠遠的,這算什麼嘛?」韋應玦攤攤手,英挺的眉毛輕輕一揚。

「所以我說了,千萬別隨便追女人,如果真落到島主他們這樣的下場不是挺悲哀的嗎?」

「邵晏,這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追女人我在行,哪一種膚色的女人我沒追過?我就不信那個幼齒的辣妹會難倒我。」他掀起嘴角,漂亮的黑眸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

「行,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冉熾突然冒出這一句話,在他漂亮性格、傲氣逼人的瞼上掛著一抹淡得近乎嘲謔的微笑。

「喂喂喂,冉熾,你好像不太相信我?」韋應玦坐到他身側,對一向沉默寡言的兄弟說:「你知道嗎?看見你我突然想到一個女人,跟你可是相配得不得了。」

「你說的是誰?」開口問的不是冉熾,而是莫炘。

「就是那個鋼管辣妹的姊姊啊,帶著一副深度眼鏡,老是不苟言笑的,你瞧和我們冉熾多登對啊。」

「真的嗎,那我得撥空去瞧瞧了。」莫炘隨即應和。

冉熾斂下眼,聽著兩個男人一搭一唱,不禁蹙起眉,「別鬧了,你們離我遠一點,別擋著我看表演。」

他依舊面無表情的模樣,讓其餘的人暗自咋舌。

這時候韋應玦站了起來,「好,不跟你們聊了,我的辣妹已經下場了,是換我登場的時候。」

說著他便直接轉往後台,打算攔下美豔的女郎,可是,當他快步走到後面,眼前除了他要找的目標之外,眼鏡女也在那兒。

「嗨!」他雙手插在褲袋,對著美豔女郎露出率性的笑。

「是你!大帥哥!」女郎見了他,開心的朝他走了過來。

「小妶,你不要——」任羽黎想阻止。

「你真的很討厭耶,管東管西,你真以為你是老媽啊!」她對任羽黎大吼,滿臉的不耐煩,「爸媽是把我交給你,可沒要你管我一輩子啊,難道連我結婚生孩子你都要插一手?

她愈說語氣愈凶,直刺激得任羽黎渾身顫抖,沮喪的低下頭。

她雙手捏著自己長到膝蓋的百褶裙,哽咽地說:「不是姊姊要管你,而是你堅持要做這一行,我實在不放心,也看不下去,你能不能別做了?姊姊可以去賺錢養你——」

「你賺的那些錢根本不夠我一個禮拜的花費,你又不肯變賣那些財產,說這麼多幹什麼!」

「那些東西不是我的啊,我知道我賺的不多,可是你這樣教我——」

「別說了!別說了!你這些老掉牙的話我早就聽得耳朵長了繭,你能不能給我一點私人時間,別這麼糾纏著我,簡直是煩死人了!」任羽妶氣憤的咆哮,「有朋友來找我,你能不能走開一點?難道我連交朋友的自由都沒有?」

「小妶!」任羽黎怎麼也沒想到她最疼愛的妹妹居然會對她說出這種話,心疼得就像要裂開了。

「你別說了!」任羽妶甩開姊姊對她伸來的手,轉而對韋應玦道:「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找我有事嗎?」

她大方地勾起韋應玦的手臂,對著他甜蜜一笑。

「沒關係,只不過你那位……姊姊,還真是比做媽的要羅唆啊。」韋應玦邊說邊睨著任羽黎,眼裏滿是嘲弄。

「是啊,沒老公可管,就愛管我。」任羽妶嘴裏叨念著,隨即抓住他的手,「我們走,別在這兒看她的臉色。」

說著她便拉著韋應玦從後臺溜了出去,完全沒理會任羽黎臉上悲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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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韋應玦牽著任羽妶漫步在惡人島的岸邊。

「說來好笑,我一直想追你,可弄到最後我卻只知道你姊姊的名字。現在請問小姐芳名呀?」他扯高一邊唇角,微揚起臉龐讓海風拂上他稜角分明的輪廓。

「你猜呢?」她笑問。

顰起額,他想了下說:「嗯……你姊姊喊你小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叫做任羽妶?」

「賓果!答對了。」任羽妶開心地在他面前輕跑著,那躍動的姿態如蝶舞。

韋應玦微眯著俊美瞳眸,望著她開朗的笑容,不禁加快腳步追上她,「我能不能喊你羽妶?」

「當然可以了,我的名字能從你這個大帥哥的嘴裏說出來,是一件很榮幸的事。」

「哈……」韋應玦朗聲笑開,湊近她的臉說:「真有那麼了不得嗎?我想追求你的男人一定不少,喊你羽妶炫的也應該不只我一個。」

「你錯了,可從沒人追過我,喊我羽妶的也只有你,你不信嗎?」任羽妶坐進岸邊的休憩椅上,揚起臉享受著輕風迎面吹拂的快感。

他的劍眉一挑,輕狂地抬起她的小臉,「說真的,我還真不信,像你這麼美麗大方的小姐居然沒有男人追,這讓我不禁懷疑天底下的男人是不是全變成瞎子了?」

他這話一出,逗得任羽妶笑不可抑,「你這男人真會說話,也只有你敢當著我老姊的面約我見面。」

任羽妶索性大膽的勾住他的頸子,噘起紅嫩嫩的唇,一啟一閉地誘惑著他。

「呵,這我倒不信邪,以後我就專挑她在的時候誘惑你怎麼樣?」關於那個老處女,他一開始就對她挺感冒的,他不信沒有她的允許,他會追不上她妹妹。

「哇,你好大的膽子,這麼說你很喜歡我了?」她睨著他,眼神進行著挑逗。

「哈……」韋應玦眯起眸,望著她水亮動人的紅唇,「如果我真喜歡你,你可答應讓我追?」

「答應是答應,可你……肯定做不了我男朋友,也追不上我的。」任羽妶雙唇一抿,表情中暗藏著憤慨。

「哦,怎麼說呢?」韋應玦語氣中帶著好奇。

「還不是我那個老古板姊姊,她一定會從中阻撓,限制我這兒,限制我那兒,就怕我學壞,真的很受不了。」說著她忍不住鼓起腮幫子,滿心不悅。

「你……你幾歲了?」

韋應玦俯下身,逼視著她的臉龐。

「你放心,二十二,我已成年了。」

「成年就好,你有你的自由,她沒有資格管你的,你別甩她就好,只是我不明白她管你那麼嚴,你怎麼還會做這一行?」這倒是引起了韋應玦的興趣。

「我熱愛舞蹈,更喜歡嘗鮮、刺激,一般的舞蹈社總是跳那些老八股的舞,我一點也不喜歡。」她彎起唇,笑得非常狡猾,她之所以會做這行是存有心機,並不是當真如她所言是她的興趣。

韋應玦心照不宣,英俊的瞼龐露出一抹頗富玄機的笑,「然後你就踏進『鋼管舞娘』這一行,而她不放心你就在你身後監控你,對不對?」

「又一次賓果!你知道嗎?我都快被她死纏的精神逼死了。」任羽妶雙手抱胸,怒挑起眉。

「你既已成年,我想大可以拒絕她,或是跟她攤牌,我想她沒有埋由再繼續這麼做。」摳摳眉毛,韋應玦替她出了主意。

「這你就不懂了,她可是個大富婆,我是為了某種目的才讓她跟在我身邊,否則誰要她像老媽子一樣的管東管西呀。」她美豔的臉因為薄嗔的怒氣而變得更動人。

「哦?」他撇開嘴,「什麼目的?」

「你一定猜不出來她曾嫁過人,對方是個古玩收藏家,聽說手上有不少骨董名畫,賣掉的話,為數可觀呢。」她精打細算著。

「這倒是意外,居然有男人看上她。」他嗤之以鼻。

「看上她的男人卻沒好下場,她才嫁過去第三天我那無緣的姊夫就一命嗚呼了,現在所有財產都在她手上,如果我聽話點說不定將來可以跟她討些好處。」她露出貪心的笑。

「你倒是異想天開!」他冷嗤。

「我姊最疼我,我又是她唯一的親人,拿部分到手當然不成問題。」她笑眯了眼,「但我不會滿足,一定要全部歸我才成。」

「你要怎麼做呢?」他好奇地問。

「偷呀。」

「你偷得來?」

「那就要靠你幫忙羅。」眼睛一眨,她的小舌輕舔了下唇。

「偷!」他回絕,「對不起,我不做這種缺德事,況且我們當中真正以偷為業的是我們島主。」

「又不是讓你偷,你只需要套話,我偷就好了。」她眯起眸子計畫著,「她真是守口如瓶,任我怎麼也問不出口,我想只要套出她將我姐夫那些寶貝藏哪兒,—切就好辦了。」

「想不到你已經全都計畫好了。」韋應玦嗤冷一笑,直睇著她泛著甜笑的容顏。

「當然,骨董名畫耶,誰不心動?」任羽妶雙手整著他的衣領,輕聲細語說:「不過,她就是仗著我不敢違逆她的意思,對我愈盯愈緊,所以我說你是絕對沒機會追上我。」

「真是這樣嗎?要不要試試?」他眸子一眯。

「若你真想追我倒不如幫我嘛!」她一雙大眼直對著他眨呀眨的,雙手大膽地環住他的腰,將自己曼妙的身軀貼近他,翹起嫣紅的唇,撒嬌的問:「我問你,你喜歡我嗎?」

眼底亮起一道璀光,韋應玦抿唇笑說:「這是當然,我第一眼就被你迷惑了。」

「那就幫幫我,雖然她不怎麼有女人味,可是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任羽妶刻意貼近他。

韋應玦斂起笑容,大膽攬住她的身子,手掌磨弄著滑嫩的肌膚,「你要我怎麼做?」

他不是個可任女人擺佈的男人,只是想知道她這個做妹妹的究竟要用什麼方法對付自己的姊姊。

「你該知道的……」對他勾魂一笑,她的小手直撫著他的胸膛,語氣軟綿得足以酥入心骨。

「知道什麼?」他裝傻。

「你可是最會騙的一位,騙感情應該不成問題,這可是我很努力打聽出來的。」她竊笑著。

「這麼說我的底細你全知道了?」壓低嗓,韋應玦笑得詭魅。

「嗯。」任羽妶點點頭。

「你要我去誘惑她?」韋應玦眉頭一蹙。

「當然了,憑你那無懈可擊的帥勁,我想沒有女人能抵擋得住你的誘惑和你的魅力,只要她一分心在你身上,我就可以獲得自由,甚至要查出她那些寶貝的下落也不成問題。」

「可是……你姊姊那副樣子,我看了會消化不良呀,你叫我追……唉,算了吧。」他擺擺手,可沒興趣為了沾葷而委屈自己,更何況,他要哪個女人得不到手的?

「你……好吧,既然你這麼禁不起挑戰,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再見。」任羽妶扁起嘴轉身就走。

韋應玦並沒有留住她,他只是靠著岸邊大石,睨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因為他篤定這女人不出五十步一定會再回頭找他。

果然,才走十幾步她就停了下來,回頭瞪著他,「算我求你了?」

「追她,我就得勾引調情,你捨得?」他眯起眼笑說。

「這……」她臉色一變,「能不要就不要,你嘴巴厲害,用甜言蜜語嘛。」

「這很難。」韋應玦勾眉睨視她。

「呃……好吧,不過點到為止。」心頭雖百般不願,可想起大把大把的鈔票她還是得看開些。

「點到為止?你當我是聖人?」

「對我姊那種女人你也禁不住誘惑的話,那你的品味也未免太低了吧?」她冷冷地說。

「呵,就是因為如此,我犧牲頗大,這價碼應該提高才是。」他用了甩那頭黃褐色發絲,笑臉迎人。

「目前錢我沒有,那……我的身體如何?」說著,任羽妶的指頭挑逗似地解開襯衫上兩顆鈕扣,露出了裏頭沒穿胸罩的豐盈乳線。

韋應玦瞬問眯起了眼,唇畔勾起笑容,「成交,就當做是個挑戰吧。」

「你放心,我的身體絕不會讓你失望的。」她親吻著他的面頰。

「那麼現在……你得先付個訂金。」韋應玦揚起眉說。

「我那老姊……」

「交給我了。」

韋應玦邪肆一笑,隨即將她壓在大石頭後方,吻上她的唇,撫上她的胸,光天化日下他與美豔的鋼管女郎在浪漫的海邊銷魂擁抱,隨著浪潮拍岸的聲響與他衝刺的節奏,共舞激情。


在特別為他們安排的住處內,任羽黎才剛將自己和妹妹的衣服晾好,進了房間卻不見妹妹。

「小妶……小妶……」她打開房門,走到外面喊了幾聲,仍不見任羽妶的蹤影,她不禁搖搖頭,「小妶也真是的,就是喜歡亂跑,也不管這島上幾乎全是男人,很危險的。」

才念完,她突然聽聞門後傳來低沉悅耳的嗓音,「你是指我嗎?」

「啊!」任羽黎嚇得轉過身,當一見是他,立即蹙起眉問:「你……你怎麼躲在這兒?」

「躲!」韋應玦揚眉嗤笑,「天地良心啊,我可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怎麼會做出這種宵小行徑呢?」

說著,他便欺近她的臉,望著那厚厚鏡面裏的模糊眼瞳,

「否則……你們脫衣、如廁、裸睡的鏡頭豈不都入我眼底了?」

「你這個人說話還真是齷齪!」她指著外頭,「再不出去我就大叫了!」

「可以呀,請叫。」他雙臂環胸,瀟灑地看著她一臉怒意。

任羽黎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可以,她還真想在他身上瞪出兩個大窟窿!

「我……我知道這裏是你的地盤,當初我根本不贊同阿凱答應你們的聘請,但既然來了,我希望你們可以以禮待人。」挪了挪眼鏡,她忍住發脾氣的衝動道:「小妶不在,你白來了,現在請你出去,行嗎?」

「呵,你好像一開始就一副很瞭解我的樣子,那麼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嗎?」韋應玦揉揉鼻子哼笑了聲。

「花花公子。」她想也不想便說。

他挑起一道英眉,望著她那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不錯,猜對八成,我是挺花的,可除了花之外呢?總有些優點吧?」

任羽黎睨著他,唇一彎,不屑地吐出,「下流!」

瞧她笑了,他原以為她會說「英俊、瀟灑」之類的,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形容他,這真是令他意外。

「這樣夠不夠?還要不要我再形容呢?」她走近他,一步一句地說:「無恥、噁心、浪蕩——」

「夠了夠了!」眉頭緊蹙,他打斷她的話。韋應玦還是頭一遭被人批評得一文不值,這教他十分光火。

「我覺得還不夠呢!」她根本不想與他做這種沒營養的抬槓,可這男人老是糾纏著小妶,還真不得不防。

「想不到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居然還挺會罵人的嘛。」他揚起笑準備反擊,「哦,我說錯了,聽說你曾嫁過,只是命太硬,竟然才三天就——」

「住口!」

任羽黎張大了眸子,淚已湧現,但被厚厚的鏡片擋住,韋應玦根本不知道他已傷了人。

「你這是幹嘛呢?既是事實又何必怕別人知道,你愈是造作我就愈想說。」他忽地走向前凝視著她,這才發現鏡片下已淌下淚水。

這個發現讓他愣住了。

媽的!想他韋應玦從來只讓女人笑,曾幾何時讓女人哭了,而且還哭得那麼傷心?

「是小妶告訴你的嗎?」她拭了拭淚,凝著聲問。

「沒錯,你該不會把這個帳記在她頭上吧?」他柔聲笑起,一雙彎彎笑眼直盯著她那張悲苦的愁容。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就算我不喜歡她把我的事到處宣揚,但也不至於恨她。」

「那就好。」韋應玦點點頭,隨即訕訕一笑,「你平常就這麼跟著她四處秀舞,沒有自己的生活嗎?」

他看了看房間。總共有兩張床,一張床上有著電玩、CD隨身聽,還有滿床的漫畫小說,可以想像這個必定是任羽妶的床了。

可另外一張呢?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彷似沒人睡過,就連枕頭上一點凹痕也沒有,光由這兒就可以想像這個女人有多固執了。

此刻他不禁有點後侮,沒事幹嘛答應任羽妶那丫頭誘騙這個眼鏡女呢?

沒有,只要能把我妹妹照顧好我就心滿意足了。」她走到門口將門拉開,「請你離開。」

她就算有空也不想和這種男人說話,在她眼裏除了余強之外沒有一個好男人,她也不會信任任何男人。

「哎喲,你這女人怎麼老是一板一眼的?一點意思也沒有,女人啊,就是要嘴巴甜一點,動作嫵媚點,笑容可愛點,這樣才吸引人啊。」

韋應玦目光輕閃,魔魅的笑容一直噙在他的唇畔,一身黑色系的穿著,更是給人一種沉重魅黑的詭異感。

「你別再說這些廢話,我不想聽,我妹妹真的不在,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間套房就這麼一點大,你要不要找一找呢?」她眼中聚滿了怒氣,所有的禮貌、風度在見到他之後已全部消失了。

「別這樣嘛,老實告訴你,我今天來這兒可是為了找你的。」他撇撇嘴角,黑瞳閃著一抹幽光。

倘若是一般女孩子在見到他這麼俊帥又幽默的男人,早就控制不住的撲進他懷裏,可這個女人就像瞎子一樣,居然不當他是回事,對他來說真是一種刺激。

「你……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用意,如果是正事的話請你趕緊說完,我還有許多事要做呢。」她皺起一雙柳眉。

「拜託,別喊我先生,那多難聽,大家都叫我韋小子,你也可以這麼叫我,這樣比較親昵些,你說對嗎?小黎。」

「我不叫小黎,而且我應該比你年長,請你放尊重些!」她大聲對他吼道。

「哦,小姐,你到底幾歲了?我真的很好奇在二十一世紀裏還有你這樣的女人。—他扯苦笑,一對眉毛興味一挑。

「我沒必要告訴你。」別過臉,她面無表情地說。

「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當真比我大?」韋應玦嬉笑著。

「那麼我先問……你幾歲了?」

「我嗎?」他抓抓頭髮,想了想,「這還真難算,自從過了二十歲以後我就不太記得自己的年紀了。」

任羽黎受不了的深吐一口氣,「那麼請你回去算清楚後再來告訴我。」

「唉……算我投降了,我說就是嘛,不要三兩下就找理由趕我走,好像我這個客人很不夠面子似的。」韋應玦哇哇叫,在她面前總是笑鬧逗趣,他是想試試這女人究竟有多冷。

可她仿若天生就少了根會笑的神經,不管他怎麼裝瘋賣傻、說學逗唱,她仍是不苟言笑。

「那請你快說吧。」

「我今年已經二十七,算是成年人了,是不是夠格和你聊聊天呢?」韋應玦乾脆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上整理得平平整整的床面。

任羽黎搖搖頭,「小弟弟,姊姊今年二十九了,不適合跟你玩家家酒的遊戲,如果你真無聊的話,咱們舞蹈團裏還有許多小妹你可以去找她們聊。」說著,她便轉過身,開始收拾任羽妶淩亂的床鋪。

「呵,你不過大我兩歲而已,何必在那兒以老賣老的呢?」韋應玦絲毫不以為意。

「很抱歉,就算只有兩歲我還是比你大,我就以這樣的身分請你出去。」他的死皮賴臉直讓任羽黎頭痛不已。

「你這女人還真是麻煩,難道你一點也不懂得待客之道?」韋應玦扶在床緣,非常灑脫地笑著,壓根沒有要離去的跡象。

任羽黎瞪著那噁心透頂的笑容,心底直想不通他究竟來找她是為了什麼。

如果他只是閑來無事尋她窮開心,她可沒有時間奉陪。

「小黎,別這樣啊,你也坐下咱們好好說幾句話,這不是很好嗎?何苦我一進門你就這麼惡言相向,難道你對每個男人都是這樣的?」

他的指頭敲彈著床面,柔細的發絲零亂,渾身散發著一股自信又優雅的味道。

不可否認,他軒昂性格的外表的確帶給任羽黎內心不小的衝擊,但她立即甩甩頭,拂去這種不該有的感覺。

她語氣不善地說:「對不起,我叫任羽黎,你可以喊我任小姐。我不是你開玩笑的物件,如果你現在閑得發慌,無聊透頂的話,你可以沿著夏威夷跑上一圈,保證可以引來大批追逐你身影的目光,不過那裏面絕對沒有我。」

聞書,韋應玦立即漾起瀟灑的笑容,「這麼說……是我唐突佳人了?」

「你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詰屈聱牙的噁心話!」她咬咬唇,面容一斂。

望著她形於色的怒氣,韋應玦帶笑的臉上揚起一絲譏誚,「我寧願你冷漠一點,也不喜歡現在振振有詞的你。」

任羽黎歎了口氣,對上他那雙閃著謔笑的冷眸,心裏的無奈更深了。

她又伸手摸了摸臉上的眼鏡,這是她每當緊張的時候便會出現的動作。無論是在外人或是妹妹眼裏她總是表現出一副非常堅強剛冷的模樣,其實她心裏明白自己有多麼脆弱。

沒轍下,她只好坐進椅子,與他面對面,「好吧,就給你十分鐘,你究竟要找我做什麼?如果是關於小妶的事,恕我不能答應。」

「為什麼?她已成年了,你沒有道理把她拴得那麼緊對不對?」

「她雖已成年,可是心智卻未成熟,她喜歡瘋、喜歡玩,這種年紀的女孩子最不容易把持自己。」

任羽黎看著他道出她心底的感受,可韋應玦聽了後,卻在心裏大笑著。

虧她這個做姊姊的人前人後跟得那麼緊,卻不知道她那妹子早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她還在那兒自以為是的保護著她,簡直就是愚昧。

「你笑什麼?」看出他嘴邊的笑意,任羽黎蹙起眉問道。

搖搖頭,他揚高嘴角說:「我笑你一點也不瞭解你妹妹,你以為你這麼跟著她、限制她,她就會如你所願的乖巧聽話?」

「我……」

她止住話,因為他說得對,她根本就沒有把握自己這麼做能影響小妶多少,但是有她跟著總比沒有的好啊。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外人多嘴。」

「也對,我不過是個外人。」韋應玦笑著聳聳肩,突然,他傾身向前,目光凝視她臉上唯一看得清楚的櫻桃小口,「咱們談談你如何?」

嗯……她這個小嘴還真誘人,雖然沒有擦上任何的口紅,卻晶瑩得有如果凍,算是她唯一能看的地方了。

「我?」任羽黎一愣。

「是啊,從剛剛到現在就只談你妹妹小妶,倒是對你,我很好奇。」對她眨起眼,他魅惑地說。

「我很普通,你不用追問我的事。」

她才要站起,韋應玦卻壓住她的胳臂硬將她壓回椅上。

「你這是做什麼?」她緊張地瞪著他臉上圖謀不軌的笑容。

韋應玦眯起眸,露出一口白牙,「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說話,別老是一副全世界的人都欠你的樣子,這樣會很難相處的哦。」

「你有完沒——」

他覆在她肩頭的手勁突地加重,嚇得她猛然噤聲。

「能不能放溫柔一點?這麼一來我才有勇氣追你啊。」拉開嘴角,他漾出了一抹蕩肆笑意。

「追我?!」任羽黎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你這花花公子有沒有長眼睛?天底下多少美女你不去追,追我這個老女人幹嘛?你走!我說了,我不是你開玩笑的對象。」

「我沒跟你開玩笑,小姐,你怎麼老是不相信我呢?」韋應玦哀聲歎氣,對她的拗脾氣不敢恭維。

任羽黎搖搖頭,深吸了口氣,「我不跟你說話了,小妶出去這麼久,我得出去找找。」

這回他卻拉住她的手,「我跟你一道出去。」

「不……不用了。」她緊張得直想抽回手。

「沒關係,有我保護,你安啦。」韋應玦嬉笑著,「我就是不懂,你為何總拒人於千裡之外呢?」

「我就是不喜歡……喂,你要拉我去哪兒?」

不等她說完,韋應玦已拉著她的手直往外走,任她怎麼甩也甩不掉,

她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要纏著她?她不美、不迷人,在眾人眼中只是個個性保守、食古不化的老女人,他又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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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2 01:41:1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直到被拉出住處外頭,韋應玦仍不肯放開任羽黎,他將她拖到一處可以望高的塔頂上。

「喂……你放開我。」直到塔頂,她才甩開他。

「別吵,你看那裏是不是很美?」斜靠在塔的矮牆邊,他指著遠方海天一色的佳景。

任羽黎調整了下眼鏡,直眯著眼往他指的方向看。

「怎麼樣,沒騙你吧?」

他望著遠方,從他凝視的神情中,任羽黎根本就瞧不出他的心思。

韋應玦回頭一看,忍不住嗤笑了聲,「喂,『老』小姐,我是要你看風景,不是要你看我耶。該不會你被我這麼一纏,改變對我的感覺,進而迷戀我了吧?」

「我……我才沒看你,那是因為……因為……」她艱澀地吞了口口水,「因為我看不清楚。」

「什麼?看、不、清、楚!」他被她的話嚇到,「你戴著那麼厚的眼鏡還看不見,請問你幾度呀?」

「這個跟你無關吧。」她別開眸冷冷地說。

臉色一變為認真,他煞有其事地說:「怎麼能說跟我無關呢?我想我肯定是沒讓你看清楚我眼底的真切,所以你才會那麼排斥我。」

「少來了,我任羽黎可不是三歲小孩,或是十七歲的少女,對你這種陳腔濫調的甜言蜜語一點也不希罕。」瞪了他一眼,她往前走了一步,直想看看他剛剛所謂海天一色的美。

「啥?陳腔濫調!」眉宇蹙起,韋應玦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愈來愈有挑戰性了,看她一副極力想將眼前的景色看清楚的努力狀,他不禁失笑說:「我看你乾脆把眼鏡摘下吧。」

說著他便伸過手,卻被她重重揮開。

「不用你多事。」任羽黎保護著自己的眼鏡,直扶著它不放,「請你尊重我好不好?眼鏡拿不我更看不清楚了,別以為你眼睛好就可以這麼侮辱人。」

「拜託哦,我曾幾何時侮辱你了?我只是覺得你長期掛著它不舒服,想摘下讓你放輕鬆。」

他對她那驟揚的怒氣真是沒轍,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為何要自我保護得那麼嚴密?

二十九歲的女人根本不算老,倒是她的打扮讓人倒盡胃口,真不明白任羽妶口中的古玩家是因何看上她的?

「反正我的東西你就是別碰!」轉過身,她眼中出現了淚霧。

從小她就是個大近視,自幼稚園開始便被同齡的小孩欺負。有時偷拔她的眼鏡藏起來、惡作劇地在鏡片上塗墨汁,甚至還殘忍的搶走它、摔壞它,這一切一切都如噩夢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行行行,不碰就是。」韋應玦歎了口氣,「看來我還是點一根煙先壓壓驚的好。」

他還沒拿,她便立刻喝止了。

「別抽煙。」

「連這個你也要管?」他真想跑去跟任羽妶說他不幹了!這女人古板守舊也就算了,還這麼龜毛,真是……扯!

「先生,我也不想管你,聽不聽隨你,將來得了肺癌可別說我沒勸你。」任羽黎抓著自己的眼鏡,沒瞧見腳邊有幾個空啤酒罐,腳一滑差點摔著,「啊!」

韋應玦眼明手快的上前抱緊她,她卻因為一個不留神眼鏡滑下一邊,露出一隻朦朧帶霧的翦水秋瞳。

就這麼一對視,他明顯一愣,還來不及看清楚她已迅速將眼鏡重新戴上。

「謝謝……」她支吾的道,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別客氣,該怪我那些兄弟,喝了東西不會順手丟進垃圾桶。」他扯唇一笑,目光如炬的直盯著那兩片鏡片,彷若想從其中看出些端倪。

當她發現他的手仍扶在自己的腰際,連忙推開他站起,「如果你沒事了,我得去找小妶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照顧她?」拿起地上的啤酒罐,他準確地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內。

「因為她是我妹妹。」她理所當然地回答。

「就算是如此,但這世上很少像你這麼亦步亦趨跟著的姊姊吧。」他再投一次,又是空心進桶。

「那是因為小妶她——」頓住了話,她將視線調到遠方海面,雖然一樣渾沌不清,可是是被自己的淚蒙上的。

「怎麼了?」

「我不想說。」調開視線,她轉向樓梯口,背對著他說:「別再把精神放在我身上了,我們不是你大少爺娛樂的物件,明天表演結束後我們就要離開了,從此不再相見。」

這次韋應玦沒再喊住她,只是望著她的身影走出他的視線。

娛樂!

或許剛開始他是有這個想法,可現在他必須將「娛樂」改為「探究」,他決定要走進她的心,挖出她心底那不為人知的秘密。


鏗!

點燃打火機,任羽妶吸了一口煙,吐出濃濃煙霧。

「你老姊不是不准你抽煙嗎?你居然……」韋應玦手拿著煙,「我可沒要你跟我學呀,女孩子抽煙畢竟不怎麼恰當。」

「哼,誰學你了?煙這種東西我早八百年就會抽了。」她咧嘴一笑,年紀輕輕卻一副世故的模樣。

「哦?」他眸子半闔,扯著一抹淺笑,「你老姊知道嗎?」

「她怎麼可能知道。」她微噘起嘴,笑得自得,「我那老姊盯人一級棒,可是腦子太差,很容易被我的演技騙了。」

「是這樣嗎?」他澄澈如水的眸子輕輕閃過一道光芒。

「那是當然。」她坐在堤岸上,開心地搖晃著雙腳,緩緩又道:「她喜歡管我,我又不能拒絕,只好配合了。」

「還真有你的。」

搖搖頭,他突然發覺這對姊妹還真是難懂啊,而自己趟進這淌渾水中,究竟是對是錯?

「對了,你老姊的眼睛……」

「她高度近視,又加散光,這毛病是我爸遺傳給她的,所以從小就戴著又厚又重的眼鏡,說了你或許不相信,我已好些年沒看見她的『真面目』了呢。」任羽妶說到這兒,不禁噴笑,「改天她若拿下眼鏡我鐵定會不認得她。」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總會摘下吧?」嗯,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姊妹呀?

「我要開燈,她怕亮,所以總戴著眼罩,我也懶得研究她的長相。」她跳下堤岸,「我得回去準備了,今晚是我最後一場演出。」

「下一站呢?」

「香港。」

笑了笑,她才回頭,卻見任羽黎就站在她面前,一雙怨懟的眼直對住韋應玦。

「姊……」任羽妶趕緊將煙蒂往堤岸另一頭扔過去。

任羽黎沒有責駡她,反倒走向韋應玦,「求求你放過她,別教她一些不好的行為習慣好嗎?」

韋應玦蹙起眉,仰天長歎一聲,「我的天老爺,真是天大的冤枉,我——」

任羽妶卻趁這機會趕緊說:「姊,就是他教我的,你找他算帳吧,我先去準備下一場的節目了。」

說著,她竟然拍拍屁股走人,讓韋應玦懊惱不已。

「你……你究竟要我怎麼說呢?」站在他面前,任羽黎搖了搖頭。

「我沒教她,如果你相信她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攤攤手,他閃亮的眸子隱隱跳躍著火花。

「我相信你。」她垂著腦袋說。

「嗯?」他挺意外的。

「她……好幾年前就有抽煙的習慣,一直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對煙味敏感得很,找只要從一個人身邊走過就可以斷定他是不是個煙槍。」她苦笑了下,「我—直裝傻,因為我覺得至少我跟在她身邊,她會收斂一些。」

「天,我還不知道你有通天鼻呢。」韋應玦耍寶地捂住嘴,趨近她低垂的小臉,「那你聞得到我的味道嗎?」

「當然。」她抬起頭,兩片閃亮的鏡片對著他的眼,「一股煙草味。」

「你我沒接吻,你怎麼聞得那麼仔細?」眼帶笑意,他刻意靠近她,撲入鼻間的卻是她身上一股靜幽怡人的氣息,

「拜託你離我遠一點。」她往俊一靠,才發現他居然手扶在她後腰處,嚇得她渾身一僵。

「我想我們就試試接個吻,讓你確定是不是真的排斥這種煙草味。」

隨著他的逼近,任羽黎趕緊掩住鼻子,皺起眉毛,「你別過來,我會受不了,我會窒息的。」

「瞧你緊張的,可每個女人都說男人的煙草味最性感、最迷人,你怎麼會怕成這樣?」她愈是害伯,他就愈想逗她。

「你別靠近我,我可是余太太。」她閃過他惡意靠近的臉龐、

「餘……哦,你是說你那個死掉的丈夫姓余?」他挑起一眉,冷著眼說:「死都死了,你還要替他守身呀?」

「喂,你不要說話那麼難聽!」任羽黎雙拳緊握,「人都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能尊重一點嗎?難道你連做人的基本禮節都不懂?」

「很抱歉,我是不懂。」

「那麼很抱歉,我不想和你這種無聊的男人說話。」她深吸了一口氣,「明天一早我們就會離開了,勸你另謀消遣。」

她氣憤的直往前走,韋應玦只是雙臂交錯地望著她頭也不回的剛硬姿態,心想:他當真遇上對手了。

咻!

突然從他身側駛過一輛機車,車上坐著兩個人,韋應玦敏銳地張大眼,發現來人竟是朝任羽黎的方向直騁而去。

「小心!快往右閃!」他邊叫邊往前奔,可是任羽黎傻了,當聽見他的喊聲只知愣愣的待在原地,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機車的速度駭人,猛地沖向她,可就在接近她的刹那,機車騎士稍稍拐了下把手,閃過她身側。

「啊!」她摔在地上,右腿外側幾乎磨下一層皮。

韋應玦疾速奔向她,這時那輛機車已逃離,他望著看來挺熟悉的機車,卻一時想不出在哪兒見過。

「你沒怎麼樣吧?」他趕緊扶任羽黎坐起,「有沒有看清楚是誰?」

「我……我的眼鏡……」剛剛這麼一撞,撞掉了她的眼鏡,此刻她眼前一片霧濛濛的,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在這兒。」他撿起掉在一旁的眼鏡,正要拿給她,低頭一瞧卻被一張純淨無瑕且柔美姣好的容貌驚住了。

她那雙如霧似幻的大眼,因為看不清楚而微眯,配上一張柔婉的瓜子臉,宛似不染塵土的白蓮……

天!她就是他心中那個固執、古板、醜陋的眼鏡女嗎?真是丟臉,他自認閱女無數,居然會不知道近在咫尺的女人是個絕色佳人。

「我的眼鏡呢?在哪兒……」她不停摸索著,大眼直瞅著他的臉。

「來,我替你戴上。」韋應玦深吸了口氣,一手輕扶著她的臉蛋,慢慢替她戴上眼鏡。

「謝謝。」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後,她頓覺有安全感多了。

「你從小就戴眼鏡嗎?」他黝黑清亮的眸子直望著她小巧玲瓏的菱口。

「嗯,出生後眼睛就不好。」她挪了挪眼鏡,避開他奇詭的視線。

「看過醫生嗎?」

她點點頭,低著頭說:「看過,可他們都說要開刀,我不敢。」

「嗯。」韋應玦扯開嘴角,望著她,「可以起來嗎?」

「可以。」她試著站起身,可一扯動身子,皮膚上熱燙的感覺突然冒了出來,讓她忍不住輕呼出聲,「呃!」

「怎麼了?哪兒受傷了?」他立刻蹲下身檢視她的身體,當看見她右腿側邊一大片擦傷的血跡時,眉頭猛地蹙緊,「該死的!」

「我沒關係,可以走的。」當韋應玦的手指拂過她的大腿肌膚時,她猛然推開他。

「你!」望著她那敏感的反應,韋應玦不禁失笑,「拜託,你好像活在古代的人,都已經嫁過人了還怕男人碰嗎?」

「你怎麼這麼說?我還以為你——算了。」

任羽黎揮開他的手,撐著身子往前走,任腿上的傷口鮮血直流就是不肯讓他伸出援手,她明白這男人不會是真正出於善意,實際上不過是想行調侃戲弄罷了。

「以為我怎麼樣?」快步擋下她,他凝起眉,顰額看著她,「改邪歸正了?」

「你永遠都是這麼討厭嗎?走開!」不知怎麼了,今天一見到他,她的心竟發疼發澀,根本靜不下來。

看著她舉步維艱的樣子,韋應玦忍不住一個箭步上前抱起她,「走,我帶你去上藥。」

「你別碰我,放我下來!」任羽黎大叫,兩條小腿直揮動著。

「喂,你要是要讓傷口惡化,儘管動好了,到時候管不了你妹妹你可別怪別人。」情急之下他只好出言恫嚇。

不過,這招還真有效,只見任羽黎住了嘴,雖滿臉不甘心,但為了自己的傷勢著想也只好任由他抱著,到醫院敷藥了。


韋應玦將任羽黎抱到孟樵那兒擦了藥後才將她送回住處休息。

他一坐上車準備返回惡人窟,任羽妶就從一旁偷溜出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怎麼那麼晚回來,我姊怎麼了?」

瞧她一臉古怪樣,韋應玦只是掛著冷笑,一雙利目直盯著她。

「那些人是你叫去的?」

她一愣,隨即笑了笑,不置可否,「不愧是惡人窟的人,一眼就被你看穿了。」

「為什麼這麼做?」他不笑反怒。

「當然是幫你了。」任羽妶睨著他一臉怒容,「你不高興嗎?看來我還真是吃力不討好。」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為你辦到,不必你多事。」他語氣不善地說。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我不過是想幫你忙,讓你快點達到目的,你不感謝我就算了,居然還罵我?」任羽妶氣呼呼地撥了下頭髮,「你不是也想追我嗎?這樣子教我怎麼相信你這個男人?」

韋應玦眼一眯,原本冷然的表情暫態放柔,雙手摟住她的腰,「羽妶,難道你沒聽說過『欲速則不達』嗎?」

「可我不覺得我哪兒做錯了,難道你不覺得可以更接近她一些,也讓她對你有著感恩的心?」她噘起唇回睇著他,「不過……你別當真跟她上床哦,她可是我老姊。」

「你為了錢還會吃味呀?」他眯起眸子,挑了下她的下巴,這才發現她與任羽黎兩人是不同典型的美。

她若是火薔薇,那任羽黎就是朵溫柔的香水百合……

「當然,錢我想要,帥哥也想要羅。」她甜膩一笑,對著他擺出最治豔的姿態,並伸手摸向他胯下。

韋應玦立刻抓住她的手,低頭抵著她的額,「先告訴我,那些人是你從哪兒找來的?」

「你是說誰?」她斂住笑,裝傻。

「騎機車的男人。」這裏可是惡人島,哪是外人可以隨便進來的,他非得問清楚不可。

「呃……」她瞟了瞟左右,想錯開話題。

「好,你不說那我用問的。是不是你們舞蹈團裏的人?」眯起一雙深邃眼瞳,他語氣嚴肅的逼問。

「你怎麼知道?」她推開他,躲開他銳利的目光。

「簡單,我們惡人島是個防衛非常嚴密的島嶼,外人要進來並沒那麼容易,突然跑出外人飛車撞你姊姊,我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一切全是你主使的。」他眉毛輕輕一揚,漠然的說。

「我知道你行好不好,既然你什麼都猜得到,就別逼問我了嘛。」她轉過身,撫弄著他的領子,妖嬌地說。

「另外,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唆使他們的,錢嗎?看你這麼愛揮霍,手頭上應該所剩無幾,你該不會是用身體換來的吧?」韋應玦目光一冷,視線如冰刀銳利。

任羽妶心顫動了下,立即對著他焦急地解釋,「你別亂猜,這可是有毀我的名譽啊。」她矢口否認。

韋應玦睇視了她半晌,隨即扯唇輕笑,「也是,或許是我心急了,不過你想想,這天底下哪有男人希望自己想追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有任何關係?」

「我知道啦,但凡事要講求證據,你可不能隨便冤枉好人哦。」任羽妶繃緊了的臉這才軟化,雙手環住他的肩,送上自己的紅唇。

韋應玦指頭一彈,輕輕撥開她繞在肩上的手臂,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容,「在我追上你姊姊之前,我們暫時保持一點距離吧,否則東窗事發,你的錢可就泡湯了。」

「這……可是我——」

「忍忍,嗯?」他擰了下她的鼻子。

「好嘛,看在那些錢的份上,我就放過你了。」

她雖然心有不甘,但為了那些誘人的鈔票,她只好暫時捨棄跟這麼俊帥男人「蠻幹一場」的機會了。

打開車門,她剛下了車,就聽見任羽黎的聲音。

「小妶,你們兩個在這裏做什麼?」

任羽黎拖著腿上的傷,忍著疼一步步走出門外,正好見他們兩個在竊竊私語著。

任羽妶噘起嘴道:「姊姊,你受了傷不好好休息,又出來走動做什麼?」

原以為姊姊受傷了,她可以得到幾天自由自在的日子,想不到她一樣那麼難纏。

「那麼晚了,我見你沒住房間裏,當然會急著出來找你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任羽黎滿腹委屈,當她看見坐在車內,注視著她的韋應玦時,不禁歎了口氣道:「你究竟要怎麼樣呢?我告訴過你,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你何苦這麼窮追不捨?小妶並不適合你——」

「聽她這麼說,任羽妶頓時火氣上揚,壓根忘了她要韋應玦幫她的事,「我不適合他,那麼誰適合他?你嗎?」

「小妶,我知道你恨找這麼看著你,可是姊姊全是為你好,我不希望你因為受刺激,而再度——」接下去的話她說不出口,只怕再度刺激她。

「再度怎麼樣?神經病發作嗎?」任羽妶顫著身子。

深吸了口氣,任羽黎對她大聲命令,「去睡覺!」

「好,去睡就去睡,我也不想再聽你說這些話!」說著,她便沖進屋內,完全不顧任羽黎臉上苦澀的表情。

「你也進去休息吧。」韋應玦下了車,冷眼注視著她們姊妹爭吵的場面,不過他不忍見她腿上帶著傷還站那麼久。

「我很感激你將我送醫,但是我和我妹妹之間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很多事你不會明白的。」說完,任羽黎立即轉過身。

「你明明有張漂亮的臉蛋,為何要用一副又大又重的眼鏡隱藏起來呢?」

任羽黎本想走開,在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時,被震得停住了步伐。

為何他會說跟余強一樣的話呢?

余強也說過她很美,可她自己一點也不相信。

「我真不明白,哪有女人長得漂亮還要隱藏起來不讓外人知道的?你真的很奇怪,奇怪得讓我不對你產生好奇都不行。」

韋應玦走上前輕觸她的臉龐,低沉渾厚的輕笑聲一句句蕩漾在她心窩。

她悍然地推開他,轉過身,「謝謝你,可我自己卻一點也不覺得我哪兒漂亮了,這句話你若拿去對小妶說還具有說服力,而她也會相信,可是對我……算你白搭。」

突然她的腰間被一隻健臂環繞著,韋應玦的手指輕浮地按著她頸間的脈動。

「喲……心跳急速,顯然你說的是謊話。」

任羽黎一愣,被他撫弄過的肌膚好似電流竄過,她僵著身子,咬著牙說:「請你住手。」

那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頸間,烘熱了她的心,使得她全身竄過一道酥麻的戰慄。

可是很奇怪的是,一向對煙味極為排斥的她,居然會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如此的好聞……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贊同我的意思?」他轉過她的肩,抬起她的瞼,直勾勾的注視著她。

「我說過,我現在是余太太,你別碰我。」她顫著聲說。

「人都死了,你何必霸著這個頭銜不放?」

他撫著她的下巴,磨弄著柔嫩白皙的臉頰,突然,他拿下她的眼鏡,欣賞著她因緊張而發亮的大眼。

「你做什麼?我的眼鏡——」

「別急,讓我好好看看你。」

韋應玦將她的眼鏡往身後一擺,另一隻手伸到她腦後,在任羽黎意料不到的同時抽下她的發帶,讓她一頭披肩長髮順勢滑落。

「不管我先生死了沒,目前為止我還是以余太太自居,請你放開我。」她身體繃得緊緊的,害怕極了他這樣邪肆的撫摸。

她是可以極力抗拒,但是又怕扯傷了腿部的傷口,到時候愈加嚴重,反而影響到明天的行程。

「好,有一天……我會要你收回這句話。」勾起一抹曖昧的笑,韋應玦這才抽回子,轉身離開她。

望著他那頤長的身影、坐進車內的瀟灑姿態,以及揚長而去的率性,任羽黎頓覺無力地靠著牆,雙手壓著心窩,拚命地想撫平心頭因他而起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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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2 01:41: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我說韋小子,那個鋼管女郎你到底是釣上手了沒?瞧你最近直往她們的住處跑,該不會踢到鐵板了吧?」莫炘靠在沙發椅背上,雙腿舉在茶桌上蹺起了二郎腿,慵懶地問。

「你說她?」韋應玦低首譫笑,「那種女人我早已手到擒來,一點意思也沒有。」

「怎麼說?」眉一揚,莫炘感到十分好奇。

「她那樣的女人美是美,但對我而言沒有新鮮感,而我現在的目標是……」他拉長尾音,故作神秘。

「別賣關子了,你到底又看上誰了?那不過是個小舞團,我看來看去就唯有她談得上你的標準,該不會還有哪個美女被藏在後臺,當壓箱寶啊?」莫炘趕緊坐直身軀,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是她的姊姊。」韋應玦輕抿了抿唇。

「什麼?」莫炘睜大了眼,「你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他忍不住伸手觸了觸韋應玦的額頭,他立刻用力揮開他的手。

「幹嘛啊?你什麼時候對我那麼有興趣了?」

「誰對你有興趣了,我是看你有沒有病。」莫炘白了他一眼。

「那女人是塊樸玉,被一些礦石所掩埋,必須要好好發掘。」說起任羽黎,韋應玦的眸子便閃閃發亮,

「是哦,那我就看你怎麼樣去挖掘這塊玉了,更想見見這塊玉經過你『巧』手雕琢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莫炘根本就不以為意,壓根認為韋應玦的腦子秀逗,居然貌美如花的妹妹不要,選擇了那個怪眙姊姊。

「哈……那就請你拭目以待。」韋應玦笑得詭邪。

「可問題是人家今天就要離開了,你要怎麼做呢?」

「還能怎麼做,當然是跟了。」韋應玦眯起眼,噙笑的視線朝莫炘投射過來,讓他瞧見他眸底的堅決。

「什麼?跟著一道去?」莫炘大感意外,「你當真卯上了?」

「嗯,說不定……可以一箭雙雕。」韋應玦彎起嘴角,邪惡的說:「或許我的情婦名冊上又會多出兩個人來。」

「是哦,小心哪天碰上釘子,你就求救無門了。」吐糟後,莫炘才認真地說:「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真有墜入情網的一天?」

「呵,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兄我可是天天都墜入情網啊。」韋應玦笑道。

「拜託,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算了,女人不都一個樣嗎?常換新不是挺好,我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固定下來。你不看看上面那三個男人,連來看鋼管秀都不敢,這哪像是男人呀!」皺起鼻子,他嗤笑道。

「話雖不錯,可當你不由自主的墜入之後,可就不會這麼灑脫了。」莫炘以好友的身分提醒他別想得太簡單。

「瞧你說得像挺有經驗似的?」

「呵,經驗是沒有,只不過是看多了。」莫炘拍拍他的肩,然後站起,「那麼我就祝你一路順風羅。」

「謝了,我想我也該出發了。」韋應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莫炘點點頭,「去吧,你的事我會轉告島主他們知道的。」


莫炘離開後,韋應玦直接栘步到任家姊妹的住處,而她們已將東西打包上車,正打算直接到碼頭搭遊艇離開。

「嗨,兩位小姐,你們好啊。」他對她們輕輕漾開笑容,肩上的那只大背袋十分醒目。

任羽黎瞪著那只袋子,不禁蹙眉,「你這是要……」

「跟你們一塊到香港。」他拿起太陽眼鏡戴上,鏡片下的眸子閃過一絲玩味笑意。

「什麼?」任羽黎心跳瞬間像是漏了拍,心口不禁往上一提。

倒是任羽茲表現得一副開心樣。「好!太好了,有你陪著我們,就不會那麼無趣了。」

「小妶!」任羽黎制止妹妹。

「喂,小姐,難道有我陪著你不好嗎?我十八般武藝樣樣行,還可以當免費保鏢哦。」他揉揉鼻子,露出酷帥的笑容。

「姊,你聽見沒?他可以保護我們耶。」任羽妶拍手叫好。

「誰要他保護?我們又不做黑道生意。」任羽黎拿起地上的皮箱,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向車子。

「是哦,不需要保護,卻會被人用機車攻擊。」他訕訕一笑,眸子順勢往旅行車內一瞧,正好看見兩個嫌疑犯。

一見韋應玦臉轉向他們,那兩個年輕男人趕緊低下頭,暗暗發抖。

任羽黎也不理他,正要坐進車內,卻被他拉出來,

韋應玦強勢地說:「坐我的車吧。」

「你怎麼可以……我不要!」她張大眸,手推拒著他。

「姊,我也要去。」

「你這個小妹妹別湊熱鬧。」韋應玦舉手甩開她,押著任羽黎坐進他的朋馳跑車內。

任羽妶瞪著他們的背影,氣得火冒三丈。她發誓等得到了她要的東西,她會將他要回來!


坐在車子裏,任羽黎調了調眼鏡的位置,氣憤的說:「你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我們只是接受你們島主的聘請來這裏演出而已,你何苦這麼對我死纏不休?」

她深吸了口氣,腿上的傷在剛剛的拖拉下又隱隱作疼。

「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纏上她並沒什麼不對吧?」他拿下太陽眼鏡,肆笑了下,

「喜歡?!」她搖搖頭,「我不認為你會喜歡我。」

「怎麼說?」

「我從不覺得會有男人喜歡一個一天到晚戴著大近視眼鏡的女人,你用這種手段該不會是想藉由我來追小妶吧?」任羽黎睨著他的側面,噙著抹冷漠的笑容。

「你實在是太不瞭解自己了,我昨晚的話難道你忘了?你是個很美的女人。」或許在他親眼目睹她娟秀清麗的容顏之前,他也不會這麼認為,不過既然他看過,就很難忘掉那嬌羞怯然的美。

「哼,算了!」她別開臉。

「我承認我是看了你的臉後陡生一股追求你的衝動,而別的男人卻沒有看見你真面目的福氣。」他低頭笑睇著她。

「什麼真面目,你當我是藏鏡人啊?」噘起嘴兒,她就是受不了他油腔滑調的態度。

「嘿,差不多了!喂,你怎麼知道我愛看臺灣的布袋戲?房間裏放了不少錄影帶呢。」說到這個他露出了赤子般的笑容。

任羽黎翻了個白眼,「是哦,下次我可以寄給你一整套『素還真』,求求你現在離我遠一點。」

眼前這男人一副自調情聖的嘴臉真是讓她受不了。

「你還真是……沒半點幽默感。」撇撇嘴,他無所謂地一笑。

「我對男人的魅力早已免疫了。」她紮著馬尾,加上一身寬大的T恤與牛仔褲,還真看不出所謂的女人昧。

韋應玦眼底泛起一絲邪亮光芒,「是這樣嗎?」

「當然。」她往旁邊閃了些,避開他刻意的靠近。

「想不想試試?」他很肉麻的對她眨眨眼。

「試什麼?」她微微一愣。

他微微一笑,隨即將方向盤一轉,將車子開進一旁小徑裏。

「喂……你要帶我去哪兒?」她發現情況不對,要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上了鎖。

「等等,別急。」一抹更邪惡的笑容泛在他唇際,車子直往小徑開著。

「你別太過分了!」她用力捶打著他,「放我出去!」

當他停下車,任羽黎才發現車子已開到路的盡頭,她倉皇地看著這一片杳無人煙的地方,抖著聲,「你……」

「別緊張,我只是想試試我的男人魅力而已。」韋應玦對她擠眉弄眼,笑著摘下她的眼鏡。

「不要……還我……」

完了,少了眼鏡她就等於半個瞎子,眼前只能隱約看見他微勾的嘴角,摸不透他的想法。

「把發繩也拿下吧。」

他動手一抽,繩子猛然脫落,一頭秀髮輕盈地覆蓋在她漂亮的瓜子臉上,顯現出清靈動人的姿容。

「你這是做什麼?」她緊張地直往後退。

「別退了,這車子空間就這麼大,你想退到哪兒去?」噙了抹訕笑,他語氣中包含著一股玩世不恭的瞹昧。

「別這樣,我看不清楚你的臉。」對摸不清楚的事物她覺得害怕。

「那這樣呢?是不是看得清楚些了?」他惡意地往前一靠,帶著戲謔的笑容這近她的臉。

「我……嗯!」她想說話,可嘴一張他的長舌居然滑了進去。

老天,這個臭男人!

韋應玦不理會她的掙扎,反而更大膽地含住她的香唇,吸吮著那股沁香的滋味,嚼戲著她的小舌頭。

「唔……」她用力想掙開他,他卻放肆地探進她的衣領內,夾緊她的乳尖戲弄敏感的蓓蕾。

「不要……」任羽黎流下淚,手心貼著他的胸膛,呼吸急促不已,忍不住呢喃出一聲聲她聽來陌生的呻吟。

指頭輕彈硬俏的乳頭,它驀然挺立,頂著他粗礪的手心。

「你好熱情。」他放浪一笑。

隨即他低下頭大口含住她胸前綻放的蓓蕾,舌尖輕柔的繞著它旋轉,撩撥得她渾身像著了火。

「沒想到嫁過人的你還那麼生澀?」

韋應玦抬起頭邪笑著,瞧著她沉淪在他懲罰中的脆弱模樣,以及那欲迎還拒的神情,忍不住握高她的乳房,讓堅挺的乳尖呈現在他眼前,再度低頭張嘴銜住它。

「啊……不要……」她無力吟歎。

「害羞了?那你說,我有沒有魅力?」他對住她醺然的眼,別有心機一笑。

「我不知道。」任羽黎的表情充斥著無助,更被他眼底熾熱的星芒懾得渾身發燙。

「不知道?」他嘶啞低語著,在她不注意時解下她的長褲鈕扣,長指猛地探進裏頭,同時拉下她的棉質底褲。

「啊!你不可以,滾開!」她嚇壞了,可是軟綿無力的她根本使不出勁推拒。

「你會喜歡的。」

他霸氣地笑了笑,將膝蓋頂在她雙腿間往兩側一撐,使她呈大字型呈現在他面前。

手指狂猛地在穴口掃弄,那摩擦的聲音逼得他眼泛紅火。

「啊!」

異物探入的疼痛讓任羽黎忍不住尖叫,冷汗涔涔自鬢邊滑落,滴在她豐滿的雙乳上。

「才插一公分就叫成這樣啊!」低嘎一笑,他的指頭撳往她腿間的花瓣處輕輕撥弄,押戲著她的熱情。

「別這樣!求你……」

隨著她的顫抖,他不鬆手的捏著那前端蕾苞,輕輕揉拈,接著感覺到一攤熱物從洞口泌出。

韋應玦撇開嘴輕笑,加快了手上的折磨,直到她逸出了激狂的呐喊,臉兒漲得火紅,這才慢慢撤了手。

眯起深幽的眸,他沉下聲道:「就算再強硬,你仍是個需要愛的女人而已。」

「你那不是愛,只是逞該死的獸欲而已。」她慚愧極了,為何剛剛她會有那樣的反應?—思及此,她又委屈的淌下淚來,偏偏她視力不佳,看不清楚他此刻瞼上的表情,

想必一定是充滿了淫謔和下流!

「獸欲!小姐,你這話嚴重了,我進去的只是手指頭,又沒真正進去,現在可是滿腹熱浪尚未退去,你別逼我真對你動手。」韋應玦富有磁性的嗓音因為不悅而高揚。

「你說什麼?」她羞紅著臉,茫然的搖了搖螓首,「什麼真正進去?」

「你……」眉宇間顯露出一絲疑惑,他把住她的肩,認真地問:「你真是一個已婚的人?」

「廢話。」話雖如此說,她神情卻極不定。

「嗯,看來我得求證看看。」已退的手再次攫住她的下體,長指找尋著那誘人的熱源,眼睛直盯著她霧濛濛的大眼。

「你……你還要幹嘛?放開我!」任羽黎嚇得尖叫。

「小穴真緊。」他先在穴口掏弄著,直到她又一次濕濡,便就著那滑液手指猛的往裏一戳。

「啊!」直達底部的疼,讓她冷汗直淌。

可韋應玦臉色卻大變,因為裏頭明顯有一片不該有的阻礙。

這女人莫非還沒洞過房?

「好痛……不要……」她的密花不斷抽搐,嘴裏的喘息也愈來愈激烈,拳頭強力握緊抵禦著這股可怕的疼痛。

知道她還是處女,韋應玦心頭的喜悅讓他亂了思考,指尖的抽動忽爾加速,只想看見她最狂浪的表情。

「啊!」她渾身脹疼,卻抵抗不了他強悍的抽動。

韋應玦的巨大已然灼熱,可他不想嚇壞她,忍住那火熱的折磨,只能藉由她歡慰的吟浪來達到自己的滿足。

隨著柔壁摩擦生熱,她漸漸忘卻一切,當激烈的欲浪席捲而來,她終於控制不住地沖向高潮……


「為什麼還是處女?」

事後,韋應玦問出的第一句話就讓任羽黎無以招架。

「我……你胡說,我不是了。」她趕緊拉上長褲,可是手指卻顫抖得厲害,神色更是出現了慌亂。

「你真是——」他真想罵她已天真到近乎幼稚的地步,不過他忍住了,「你當我男人是白當的,告訴你,你在男女關係的經驗上連幼稚園都沒畢業。」

聞言,她臉色大變,「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與你根本沒關係,是你……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付我!你以為在你們惡人島上就沒王法了嗎?」

「哈……」他對著她的眼冷笑,「或許我的手段錯誤,可你不也樂在其中?」

「可惡!」

她氣憤的舉起小手,卻被他握在手中,他以一雙熾熱的眸盯著她,緩緩替她將眼鏡戴上。「別鬧了,若我告訴你我喜歡你,想追你呢?」

以一張性感的臉孔對著不同的女人說同樣的話,他就是有這種魅力迷惑每個女人的心。

「你……」她愣了下,透過鏡片看見他眼底的溫柔,「你別忘了,我可是個大近視。」

「近視可以戴隱形眼鏡,可以手術,不是無可救藥。」他笑了笑。

「我年紀還比你大。」她的心晃動了下。

「兩歲而已,你哪一點看來比我老呀?」他動手捏了捏她細嫩的臉皮。

「可我嫁過人了。」她極盡所能的排斥他的追求,因為她在這種偽裝的面具下已過了二十幾年,從不需要愛,也不在意這輩子有沒有愛情。

余強不是她的愛人,卻是唯一瞭解她的人,也是曾救她—命的恩人,為了報恩,她在他病入膏盲,極需要她的時候嫁給了他。

她也明白嫁給他後第三天余強便告不治,引起非常多人的側目,可是她無所謂,真的無所謂。

「沒關係,反正你們有名無實。」他聳聳肩。

「你為何挑上我呢?」任羽黎用力閉了閉眼,甩甩頭,「快帶我去搭船吧,否則來不及了。」

他望了她一眼,發動引擎,「還是不肯答應?是不是非得佔有了你,讓你成為我的,你才會答應?」

「你是什麼意思?」她變了臉色。

「哈……逗你的啦,瞧你嚇成這樣。」韋應玦放聲大笑,隨即踩下油門直往前飄。

任羽黎抓緊把手,回首看他熾狂的笑容,心頭居然有種隱隱的蠢動,這是她從沒有過的感受啊。

天,她究竟是怎麼了?難道這輩子當真難逃情愛的折磨?

就此,他倆一路上都不說話,車子行駛到碼頭遊艇在等著他們,而任羽妶則是緊張的站在岸上引頸而望著,直到看見他們到來這才松了口氣。

「姊,你們怎麼那麼久才到?」她劈頭就問。

「我們……」任羽黎看了看韋應玦,不知該如何解釋剛剛那種情況。

「上船吧,到了夏威夷我們還得再搭飛機,時間緊迫。」他也懶得解釋,便先上了船。

「姊,你們是不是……」任羽妶神情緊張。

「小妶,你別亂猜,我只是和他談判而已。」任羽黎瞪著韋應玦的背影,「他想跟我們走可以,但凡事得聽我的,最重要的是別帶壞你。」

聞言,韋應玦霍然停下腳步回首瞪著任羽黎,嘴畔驀然凝起一抹笑,「真有你的,看來我這次香港之行不會寂寞了。」

任羽妶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曖昧不明。心底油然升起一股警惕,望著任羽黎的目光也變得仇視。


在飛機上,任羽妶趁任羽黎熟睡之際將韋應玦拉到另—排空位上,低聲問:「老實告訴我,你們……你們是不是已經……」

「喂,你別胡扯了。」他撥了下頭髮,靠在椅子上假寐。

「誰說我胡扯!看見沒?我姊上衣的第一顆鈕扣沒扣,這是她從前絕不會發生的事!」她的臉頰氣得漲紅。

「是嗎?我怎麼沒注意到?」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一彎,絲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真是——」她深吸了口氣,貼近他的臉說:「我不希望你跟她太接近,你不是要追我嗎?你應該顧及我的想法。」

「小姐,我是平凡人,你既已要求我為你達到某種目的,基於我的工作與信譽,我就該做好它。」

韋應玦伸手摟住她的腰,滑舌沿著她的耳穴描繪著,黝黑的瞳眸似是有魔力的磁石勾引著她。

「可是我……」

「想想你的目的,嗯?」他壓低嗓,聲音低沉誘人。

「好……好嘛。」她眉頭一攏,臉色繃得可難看了。

「別擔心,到了香港我們再……嗯?」他貼著她的耳畔緩緩說著,那甜沁的語調搔得任羽妶心癢癢的。

「可我姊……」

「我自有辦法,」韋應玦咬了下她的耳垂,任羽妶忍不住咯咯笑出聲。

「羽妶——」此時舞蹈團的團長林之凱走了過來,當他看見兩人曖昧的一幕,臉色突地一變,

「阿凱!」任羽妶吃了一驚,立即推開韋應玦,「你找我有事嗎?」

「我久不見你回座,還以為……」林之凱防備的瞪著韋應玦。

「在飛機上我還會失蹤不成?你真是瞎操心了。」任羽妶哼了一聲。

「我只是……」

「好了,你別說了,我和應玦還有話要說,你別來打擾好不好?」皺起雙眉,任羽姣語氣不善。

林之凱還想說什麼,可看見任羽妶臉上的決絕,便又收回了話,「好吧,你們談。」

離去前,他遞給韋應玦一記充滿敵意的挑戰眼神,而韋應玦只是銜了抹笑,迎視著他的挑釁。

「他真討厭,老是死纏不休,趕都趕下走。」她噘著小嘴。

「呵,這表示你魅力無窮呀。」韋應玦笑睇著她。

「你不吃醋?」任羽妶眼中滿溢著不解。

看著她那雙載滿疑惑的眼神,他直言不諱地說:「我喜歡你就會追你,但從不會為女人吃醋。」

女人在他生活中雖是不可或缺的點綴,但他也從沒缺少過,往往新鮮感一過就是說拜拜的時候了。

「這麼說你並不愛我羅?」任羽妶冷凝著聲。

「坦白說我還不知道什麼是愛。」難道真愛上了就能對一個人從一而終嗎?他實在不確定,不過看窟內那幾個已成家的兄弟似乎都墜入「愛」的魔咒中,還真是讓他看得難受。

一輩子就守著一個女人不會太無聊嗎?

「等著瞧,我一定要讓你這輩子只愛我一個。」美麗的利眸眯緊,其中含帶著濃濃的佔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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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2 01:41: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哈啾!」機艙內冷氣太強,使得睡夢中的任羽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此時,一件外套覆在她身上,不但溫暖了她的身子,也溫暖了她的心,她一張開眼皮,就對上一雙深邃多情的眸。

「快把衣服穿上,別感冒了。」韋應玦溫柔的說。

她趕緊低下頭,看著身上披著的是他的外套,她拿起來要遞給他,「不用了,謝謝。」

「那麼計較幹嘛?」火熱的眸笑看著她一臉睡意,他伸手接過,調侃地問:「怕我外套上的煙味是嗎?」

「我不是這意思,我自已有外套。」

她正想站起,從隨身手提袋內拿出她的外套,卻被他一手壓進椅內,「別拒人於千裡之外行嗎?」

「我……」任羽黎怔茫地望著他的眼,「你不要這樣,我……我全亂了。」

才剛睡醒,腦子還沒清醒就面臨他的柔言軟語,她……她該如何應對呢?

「我是真心對你的,相信嗎?」眯起眸,他不給她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繼續施以溫柔攻勢。

「我……對了,小妶呢?」她有意岔開話題。

「喏,睡著了呢。」他指指前排座椅。

任羽黎揉了揉太陽穴,只好道:「我想去洗手間。」

「我陪你去。」咧嘴一笑後,他也跟著站起。

可當任羽黎推門進入廁所時,他卻趁旁人不注意之際也擠身進入。

「嗯,想尿遁?」

「你到底要怎麼樣嘛?」她張大眼,錯愕不已道:「出去!這是廁所,你怎麼可以亂闖?」

「這天下事沒有我韋應玦不敢做的。」微揚下巴睥睨著她,韋應玦可是卯足全力槓上她了。

「我……我要上廁所,你這樣我怎麼——」天!他真是個大無賴!

「你脫呀,我可以隔岸聽泉聲。」他文謅謅地說著下流話。

她頓時面紅耳熱,想發怒卻又擔心被外面的人聽見,只好以氣音說:「你快出去,我怕有人在外面等著進來。」

「管他,讓他去等。」

他邪惡地笑著,結實的身軀幾乎塞滿小小的空間,讓她覺得呼吸困難。

「有事去外面說,這裏面味道薰人。」想了想,她只好先誘他出去。

「我不在意。」他輕柔地撫著她的腦後,指尖直撫她的肌膚。

「呃……」任羽黎感到身子一陣酥麻,無力地說:「求你出去,你要怎麼樣嘛?」

淚水淌在她臉頰,她感到好委屈,可是在他這溫熱的觸摸下她的身子又會違背自己的意念發出悸動。

不要……她不要讓自己墮落下去!

「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答應讓我追求。」韋應玦嘴角掛著惡意的笑,乘機勒索。

「這……」她微微一愣。

「考慮考慮。」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鬢邊。

「你這樣要我怎麼考慮?」身子抖了下,任羽黎發覺自己在男性氣味的侵襲下,心頭竟亂得有如野馬奔騰。

「可以的,但心跳別這麼快呀。」他帶著笑將掌心貼在她左心房,隔衣揉弄著她的乳房之際,語出狎肆。

「我……呃……」閉上眼,她抓住那邪肆的手,「想清楚,我比你大,眼睛又差,身材又不好,真不懂你追我做什麼。」

韋應玦低笑,「什麼時代了?誰在乎年齡?眼睛的問題更好解決,至於身材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些我已重複N次了。」

「你怎麼那麼固執?我——」

「裏面有人嗎?怎麼那麼久?」突然外頭傳來了聲音。

「呃……」任羽黎深吸了一口氣,直瞪著綻著一臉惡魔般邪惡笑容的男人。

叩叩叩!敲門聲又響起。

「對不起,我……我肚子不舒服。」無奈之下,她故意壓低聲,裝成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好吧,那我去別間好了。」

外頭女人蹬高跟鞋的聲音一消失,韋應玦忍不住仰頭大笑。

「哈……」

「閉嘴!」她用力捂住他的嘴,「你……你真的很可惡。」

「只要你答應,我就會變得很聽話。」他吐出滑舌,惡作劇地舔了下她的掌心。

任羽黎嚇得連忙抽回手,狠狠地瞪著他,「我……我……我才不上當。你要留就留吧,我要先出去了,記得你得過三分鐘再出去。」

「咦,你不是要上廁所嗎?」他故意提醒她。

「不上了!」哼了聲,她趕緊將門打開小心翼翼閃出去。

原以為那個可惡的傢伙會聽她的要求晚些時候出去,可他居然緊跟著她出來,還大大方方地對著一干好奇的人眨眨眼,曖昧地撇撇嘴。

天!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不,她絕對不能答應這個邪惡男人的追求,否則哪天她鐵定會心臟衰竭、細胞耗弱而亡。

任羽黎回到座位上發現任羽妶已經醒了,可她竟瞪著一雙眼,直在她與韋應玦身上掃視著。

「小妶,你醒了正好,香港快到了。」任羽黎溫柔地對她笑了笑。

「我知道,阿凱剛剛叫醒我了。」她仇視的目光仍末退,當見到韋應玦帶笑的表情時,她真想沖上去問他,他心底究竟喜歡誰。

可一想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又不能半途而廢,她只好強忍著不甘心,獨自生悶氣。

「把安全帶系上,就要降落了。」

任羽黎輕聲囑咐,輕輕的揉揉她的頭,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她最親愛的妹妹算計。

而那個意外勾引她心魂的男人,卻是幫兇。


到了香港赤鱲角機場,一行人緩緩走出大廳,迎向外頭溫柔的陽光與暖暖和風。

說來這個舞蹈團的成員並不多,除了任羽妶這位台柱之外,還有三個可愛又火辣的小女生,而林之凱身兼團長與保鏢,另外請了兩個小弟協助他。

當初惡人島島主路徹辰之所以挑上名不見經傳的他們,主要是他們成員少較不易暗藏危險帶給惡人島麻煩,另一方面便是久仰鋼管舞娘界任羽妶「火薔薇」的大名了。

此時韋應玦走在前方領著路,由於世界各地都有他的紅粉知己與情婦,他對香港自然如識途老馬,最好的嚮導非他莫屬。

他瀟灑的走著引來不少女人讚歎的眼神,就連舞蹈團裏三個小辣妹的眼睛也自始至終緊盯著他。

對於這樣的情況,任羽黎只是搖頭,感歎他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不知會害慘多少女人;而任羽妶卻一路上護恨加吃味,心情糟透之下,一張臉難看到了極點。

「對了,你們要去的地方是哪一帶?」韋應玦回頭問道。

林之凱瞪著他,「我們知道路,你可以回去了。」

任羽妶走到林之凱面前,雙手擦腰睨著他,「阿凱,你也是第一次來香港,知道路才怪。」

「不知道可以問呀,難道我們那麼多人會走丟不成?」林之凱早就愛慕著任羽妶,本以為她會屬於他,哪知道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

「好,那你別跟著我們,自己走啊。」任羽妶忿忿地指著前方,「去呀!你走呀!」

「我……」林之凱愣了下,愕然地望著她。

「好了,小妶,口氣別這麼沖,阿凱並沒惡意。他說得對,韋先生實在沒必要跟著我們。」任羽黎順著話意睨了韋應玦一眼,算是給自己出口怨氣。

哼,他以為她怕他呀?才怪。

韋應玦眸子一緊,嘴角跟著似笑非笑的彎起,半帶揶揄,「呵,你這是下逐客令嗎?」

「我……我可沒有。」望著他眼底閃爍的熾芒,她趕緊轉開臉,感覺那其中似乎暗藏著一點她意會不出的意思。

壓下住心頭的戰慄,她索性加快腳步走在最前面。

這時任羽妶乘機走到韋應玦身邊,得意的彎起嘴角,「怎麼?都沒有一點進展呀?踢到鐵板了嗎?」

「鐵板?」他搖搖頭,壞壞一笑,「你等著瞧,我會變成一種強力腐蝕劑,把鐵板融掉。」

「什麼?」任羽妶臉色又變了,「你要怎麼融化她,身體嗎?」

「噓,小聲點。」他眯起眸睇著她一臉怒焰,「別忘了你的委託。」

「我……」

對她輕笑了下,韋應玦便加快腳步,直往前走,留下直跺腳生悶氣的任羽妶,而林之凱則一直走在後頭,暗中注視著他們。

「喂,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啊。」韋應玦追上任羽黎,拍拍她的肩,「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

「我不知道。」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前面。

「不知道?那你領著我們一群人亂走,不怕迷路?」他呵呵一笑。

「我可以叫車。」

「你會說廣東話嗎?」他的眉毛輕揚,浮掠過一絲趣意。

「不會,反正調調差不多,我不信溝通不了。」為了避免他再次舊事重提,任羽黎自從下了飛機後就與他保持距離。

「說的也是,那是我看輕你了。」他揉揉鼻翼肆笑了下,「等一下就看你表現羅!」

任羽黎吸了口氣,「既然我們可以自己主張,就不用麻煩你了。韋先生,你請回吧。」

「別這樣嘛,老是先生、先生的稱呼,好像我們挺生疏,其實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你了對不對?」

他曖昧地笑著,說出的話直讓任羽黎深覺不知如何反駁。

她深深吐了氣,無奈道:「好,我們要去中環,還請你帶路。」現在她什麼都不求,只希望他能趕緊閉嘴。

韋應玦得意一笑,立刻舉手招來三輛計程車,「往文華東方酒店。」

一行人只好上了車,看來路程不熟,對他們而言還真是一大難題,而任羽黎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只好跟著他走了。


一到達酒店,所有人看見這兒的豪華時不禁咋舌,心想:這裏一夜要多少錢呀,說不定他們這一趟秀表演下來還不夠付這裏的房錢呢。

「韋先生,我們是來工作不是來享受的!」任羽黎立刻走到他面前,語氣堅決的道:「我們不可能住在這裏的。」

「叫我應玦就行了。」他扯了抹笑容道。

任羽妶看得胸口酸意四漾,趕緊走上前,擋在他與姊姊之間,「那我就喊你應玦好了,現在我們身上沒那麼多錢,而且這一趟秀下來至少要一個禮拜,這酒店的費用不是我們負擔得起的。」

雖然能住在這地方她也嚮往,裏面一定有SPA、三溫暖和室內游泳池等高級設施,可是她總不能什麼都還沒到手,就先付出一大筆錢吧?

再說,讓阿凱、露露她們,還有她那個古板老姊住在這裏,豈不是浪費?

「哈……你們還真容易緊張,費用我出,如何?」韋應玦搖搖頭,嘴角勾著沬笑痕,「算我招待,」

「我們不希罕——」

林之凱開口想拒絕,卻被任羽妶搶了話。

「好啊好啊,話是你說的哦,我們這就進去吧。」

她開心一笑,立刻拉著韋應玦沖進酒店內,直到韋應玦訂了房,付了訂金之後,她就拉著其他辣妹和阿凱他們四處參觀享受去了。

此時,大廳只剩下韋應玦與任羽黎。

「累了吧,要不要回房歇著?」韋應玦低頭問道。

「你……我真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揚起眉,十分不解地看著那帶著不羈神采的俊逸臉龐。

「嗯……當我錢多,沒處花,這樣總行吧?」他攤攤手。

「可我也沒必要一定得接受你的好意。」任羽黎悶悶地說。

「唉,別固執,看大家開心就好了。」他攀住她的肩,「走,我們上去,看看房間是不是真的很棒?」

韋應玦眼中閃著一道暗藏在心思下的詭火,只是現在正處於心思紊亂下的任羽黎不知情罷了。


到了房間,任羽黎這才弄明白原來他總共訂了四間房。

阿凱和兩個兄弟一間,三個辣妹一間,她和羽茲一間,而他自己單獨一間。

也許是他財大氣粗,懂得享受,自己的那間還是最大的一間,裏面光私人浴池就等於她們的一間房間,都可以游泳了。

「你帶我來參觀你房間幹嘛?我累了,想回我房間睡覺。」任羽黎輕輕推開他,正要走出去,卻被他擋了下來。

「現在時間還早,等一下我帶你去吃宵夜。」韋應玦笑臉迎人。

「我沒吃宵夜的習慣。」她當下拒絕,可他卻貼得她好近,讓她無法從他面前離開。

「那麼……算你好心陪我吃。」

他的薄唇就在她面前一開一閉,揚起的唇令她怦然心動。

「可是……我得陪小妶才行。」輕抽了口氣,她趕緊轉開瞼,拚命想找理由打發他。

「她不瘋到三更半夜是下會回來的。」韋應玦一副很瞭解任羽妶似的。

「可我渾身不舒服,想去洗個澡。」

任羽黎說著便想閃過他身邊離開,可韋應玦卻不甘休地抓住她的小手,將她拉到懷裏,「別走,好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靠在他懷裏聞著煙草的味道,不知何時起她居然習慣了這種帶著成熟與粗獷的體味?

「想洗澡是嗎?我陪你。」

說著,他便將她拉到浴室,倏而將門關上,對著她扯唇肆笑。

「不要,我沒拿衣服過來,不用了。」她想開門,卻怎麼也拉不開,驀然,她眼眸張得老大,「你鎖上了?」

「這樣才不會讓一隻小泥鰍老是從我指縫間溜掉。」他撇撇嘴,雙臂抱胸地望著她、

「我……先讓我回去拿衣服。」她只好先與他虛與委蛇。

「不用,我的襯衫大得很,可以借你。」他走向她,捧起她的臉,熱唇貼向她。

「嗯……」她心頭一蕩,唇上那濕濕熱熱的感覺漸漸熨暖了她的心窩。

「我知道你心裏有我。」韋應玦貼著她的唇,喃喃低語著。

「沒——」

「噓,說謊。」他以牙齒咬住她的眼鏡,往注滿熱水的浴池中一扔,「看著我的眼,你若能說:『我的心裏沒有你』,那我就信你。」

迷蒙的眼望著他深邃的瞳,任羽黎張開小嘴緩緩的說:「我的心……裏……沒……沒……」

「嗯,沒什麼?」他額抵著她的額,眯起眸笑問。

「沒……沒……」她突地抽噎了起來,在他懷裏大哭出聲,還不停捶著他的胸膛,「討厭、討厭!你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我自認長得難看,什麼都不好,條件也比不上你,為什麼你要糾纏著我?」

「傻瓜,那是我喜歡你呀。」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容顏,他以舌舔去她的淚,「答應我的要求,讓我有機會追求你?」

她茫然了,久久才點頭。

「哇,真的太好了!」他朋聲笑著。

「可是你不是也喜歡小妶嗎?」垂下臉,她有些不自在地問。

「她在我眼底只是個小妹妹,喜歡她只是欣賞她跳舞時的活力,可我真正愛的是你那份矜持如百合的美。」

韋應玦拿出他甜言蜜語的本事,每一句話語都具有殺傷力,讓任羽黎漸漸迷失在他溫柔多情的詞藻中。

「我不美……從小別人都只會喊我醜小鴨,」她不懂為何他與余強一樣,都說她是個美女呢?

「那是你被別人的眼光蒙蔽了心,我說過多少次,你是個大美女。」他柔柔一笑,忍不住捏了下她水嫩的臉頰。

「是嗎?」她仍遲疑,

「如果你不信,那我願意改造你,你願意嘗試嗎?」撥弄著她的發絲,他相信只要她經過一些小改造,必會成為眾所矚目的美女。

「不、不用了。」她還是習慣現在的自己,再說她還有妹妹得照顧,哪有時間進行什麼改造。

「這麼說你是下相信我了?」韋應玦眸子一黯。

「不是,只是沒興趣。」她眯起眼看著水中的眼鏡,「快幫我把眼鏡拿來,我看不清楚。」

「不要,要拿你自己拿。」帶著惡作劇的神情,他就是喜歡看她無措又無奈的模樣。

「你怎麼可以這樣?眼鏡是你丟下去的。」少了眼鏡,她就少了安全感,看著他隱約帶笑的臉龐,她真害怕自己是陷入了某個陷阱中、

韋應玦漾著一抹帥帥的笑容,欣賞她錯愕、不自在的神情。

「就是那眼鏡蒙蔽了你的雙眼,你幹嘛還要戴它呢?丟掉它吧,我帶你去配一副隱形眼鏡,保證讓你的模樣煥然一新。」

「隱形眼鏡!」任羽黎噘起小嘴,搖搖頭,「不要,我的眼鏡可是陪了我好幾年,都有感情了我才不要扔掉它。」

韋應玦驀然扣住她的肩,直盯著她霧般的美眸,「是否哪天你對我動了真感情,就再也捨棄不了我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捨棄你?你我又沒關係。」這個男人講話就是這麼沒有分寸,老是讓她渾身不自在。

他眯起一雙深幽的狹眸,逼視她逃避的眼神,「剛剛是誰答應做我女朋友的,現在居然隨便一句沒關係就想這麼擺脫我嗎?」

「我……我只是答應讓你追,你又還沒真正追上我,既然沒有就是沒關係。」

反正她說什麼也不會承認他們現在這種怪怪的曖昧,是因為來自於喜歡或愛。

「呵,你的理由還真多,總有—天我要把你這些理由變成沒有理由。」

她抓著他的手,蹙眉說:「我不要聽你說那些話,快啦,我的眼鏡!」

「也行,要不然你對我撒撒嬌,我就犧牲我這套衣服,跳進水裏幫你拿。」他耍賴的要求。

「你!」任羽黎一跺腳,「你不要貧嘴,我從沒對男人撒嬌過。」

聞言,韋應玦揚高眉毛,不太相信地問:「這麼說……你也不曾對你那位老公撒嬌過羅?」

他說這句話時,似乎含帶著幾許酸味,好像在跟她那個早已過世的老公爭風吃醋。

「我有沒有和他撒嬌是我的事,你不用管那麼多。」只要聽見有關余強的事,她的心就不禁沉痛了起來。

而韋應玦卻誤把她眼底的痛當成她對余強心底惦念的愛意,

「告訴我,你還深愛著他嗎?」

任羽黎聞言,全身倏然一僵,就連臉色也瞬變,「這是我的事。」

她用力推開他,往後急退一步,卻因為沒發現腳後已是池畔,她居然整個人栽進池子裏。

「啊!救命啊!」她不停揮舞著雙手,渾身因為緊張而繃緊。

韋應玦二話不說便跳進池子裏,趕緊抱緊她,托起她的小臉,「把腳伸直,踩著地上,「這是浴池,不是游泳池,淹不死你的。」

他面對這樣的情況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沒料到居然有人怕水怕成這副樣子。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怕水,可能小時候……」說到這兒,她的身子忍不住打起顫,連嗓音也變了。

「快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他握住她的肩,激動地說。

「小時候……一群男生將我推進水溝裏,然後……他們竟然……」

任羽黎的小臉愈來愈蒼白,身體的抽搐也愈來愈嚴重,韋應玦直摟緊她,給予她她需要的安慰。

「乖,不哭,你不會游泳後來是怎麼得救的?」他的唇貼在她耳畔,以溫柔的語調安撫著她的心靈。

「後來……後來在我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突然一位大哥哥救了我,他就是余強。」

聽她說到這兒,韋應玦眉頭猛然蹙緊,並將她推離身,緊盯著她問:「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二十一年了,那時候我才八歲。」她垂下眼瞼,苦澀地說。

「這麼說……你們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韋應玦心底似突生了一個硬塊,挺不舒服的。

「算是吧,從那時候起當他看我一個人蹲在角落不言不語,就會來找我聊天,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跟我說了句和你相同的話。」

「什麼話?」他目光一凝。

「他也說我很美。」仔細想想,這已是十多年前的回憶了。

「他是不是除了我之外,唯一看過你眼鏡摘下後容貌的男人?」他口氣不善。

任羽黎搖搖頭,「還有我爸,我爸也看過。」

「那不算。」他凝視她的眼,徐緩牽動著唇角,「從那時候起你就和他墜入情網了?」

「不……不是,其實我們一直以來都以兄妹的情感相處,他在我眼中是一位很好很好,又非常照顧我的大哥哥。」任羽黎趕緊否認。

「可是他對你呢?我想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吧?」黑瞳倏然眯起,韋應玦扯著唇問。

「到最後……就在他得了絕症之後才親口告訴我他喜歡我,而我之所以會嫁給他,只是希望在他病情惡化之前完成他的心願,因為他說他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娶我。」說到傷心處,她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這麼說你嫁給他完全沒有愛,只是為了報恩?」

任羽黎脆弱地點點頭,最後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哪知道我嫁過去才三天,他就突然病情惡化,他的離開對我來說真的是個重大的打擊,因為這世界上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瞭解我。」

「你錯了,還有我,我發誓有—天我會比他更瞭解你。」

說著,韋應玦便重重地覆上她的嘴,那吻激狂的程度幾乎讓任羽黎招架不住。

「不——」她太過用力的推擠,使得腳下一滑,身子猛然沉入水中。

咕嚕咕嚕……

嘴裏不停冒出氣泡,溺水的恐懼再次浮上她心頭,她忍不住大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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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救命——嗚……」

韋應玦趕緊潛入水底,大口含住任羽黎的嘴,將氣灌入她體內,此時兩人就像在水底吻得纏綿。

任羽黎又驚又怕,雙手只能緊抓住他的手臂,任由他帶著她在水中載浮載沉。

慢慢的,韋應玦將她抱出浴池,整個身子擠在他雙腿間,撩起她的上衣,迅速褪下。

任羽黎完全傻了,只能坐在浴池邊發抖,任他褪著自己的衣服。

「我……我可以喊你應玦嗎?」既已打算將自己全部交付給他,她只求他能溫柔以待。

「當然可以。」他撇撇嘴,順手卸下她的胸罩。

上身一空,任羽黎緊張得趕緊抱住自己,就在這時候韋應玦又將她抱進池內,覆上她的唇,一次又一次地狂吮著她口中的蜜液,強勢地灌輸給她他純男性的溫熱氣息。

任羽黎的身子突然抽緊,尤其在他的掌心覆上她嬌軟的乳房時,那股熟悉的戰慄再次襲上她心口。

「別這麼緊張,如果每次做愛你都這樣,細胞可是會死很多的。」

他輕柔的笑聲音緩緩撫過任羽黎的心坎,一股暖暖熱流從那兒流過。

「你不是要洗澡,我幫你洗。」

說著他便拿起沐浴乳輕輕倒在她柔細的肌膚上。

「呃……」滴落在她胸上的清涼讓她忍不住輕歎了口氣。

「這樣是不是很舒服?」他掌心揉出細緻的泡沫,輕輕抹在她每一寸肌膚上。

「我……我還是不習慣……」叫她放鬆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可以,只要你看著我,把自己交給我。」他又拿起毛巾,以尖端輕輕掃著她敏感的乳暈。

「嗯……好癢,不行。」

她好怕,在水中輕飄飄的,讓她好沒安全感。

「可以的。」韋應玦狎笑了下,當粗糙的布面畫過她的乳尖,只見它陡地挺俏了起來。

任羽黎難受地深吸了口氣,同時張大眼,眼底佈滿恐慌。

「好美……」他眯起眼,輕聲一歎。

韋應玦低笑,淡然地撇開嘴,撫上她誘人的粉嫩乳尖,眸中閃爍一抹她所不能理解的光芒。

「看來我太小看你了。」

任羽黎皺起眉,急急掩住胸部,就連呼吸也不敢加重,「你不能再這麼碰我,我……」

她受驚怯懦的模樣引起他沉聲低笑,「別將男女間的關係想得這麼複雜,放寬心情,你我會配合得很好。對了,我突然想起一個很好玩的遊戲,嗯……想不想玩?」

「什麼?」她被他這句話弄亂了心思。

「我的意思是……從現在起任我怎麼碰你,你都不能做出抵抗的舉動,這麼一來我就不再堅持跟你玩下去。」他眯起深邃的眼眸。

「你是說如果我辦得到,你以後就不會再隨便碰我了?」她心一動,憨傻地問。

「嗯,沒錯。怎麼樣,考慮看看?」

任羽黎的腦子已是一團迷糊,再加上他的魔手不停在她的身上點火肆掠,使她的腦海陡變空白,怎麼也繞不出個所以然來。

「考慮清楚了嗎?」他柔聲哄她,不懷好意地與她玩起她一定吃虧的遊戲。

「我……」她痛苦地搖了搖小腦袋,怕自己根本做不來。

「你好象很為難呀。」韋應玦含著笑意的眼神凝注在她豐潤的小嘴,繼續往下至她優美的頸子、嫣紅的胸前和粉嫩的乳蕾。「既是如此,那麼我也不勉強你玩了,以後我每天都會找時間與你纏綿一回,直到你虛軟無力。」

他這句話可嚇壞了任羽黎,她立即抓住他的手,著急的說:「別……我答應你試試看。」她傻得中了他的詭計。

「當真,你真的願意試試?」韋應玦揚起雙眉,擴深笑痕,看著因害羞而變得豔紅的小臉。

她含羞帶怯地點點頭。

「那好。」

韋應玦笑了笑,手掌輕輕掌住她一隻豐乳,旋繞緊捏,讓任羽黎不自在地張大了嘴。

「你……你的手……」

「你真傻,這是引誘的第一步啊。」他面帶一抹謔笑,眼直盯著那誘人的彈性豐盈。

突然他高舉她一隻手臂,直接握住另一隻柔軟的女性乳房,掌心粗蠻地揉捏擠壓。

「呃……」任羽黎喘了聲,反射性地別開臉,不敢看他眼底燦爛的火花。

「我想嘗嘗你這兒,行嗎?」

望著那兩顆豐乳頂端嬌紅的莓果因他的愛撫敏感地挺立了起來,韋應玦的雙眸愈顯暗沉,有股一親芳澤的衝動。

「不要!」上回他狂野的舔洗滋味還流竄在她感官中,每每午夜夢回她都會想到那種酥麻的感覺,

「為什麼?」他深幽的眼專注地看著她。

「我不喜歡。」她轉開眼。

「說謊,我從你眼底看見了享受。」

瞬間,他俯下身含住那顆嬌豔欲滴的莓果,舌頭抵在那上頭舔洗齧咬,誘發任羽黎身上一顆顆細小的疙瘩。

「玦……別……別再這樣了……」她的身和心已亂了。

「一個男人愛嘗心愛女人的這裏,感受它在口中的那份可口、柔軟、戰慄的感覺。」笑語間,他握住兩團豐乳,大拇指撳在敏感的乳丘上徐徐地揉蹭。

「啊!」任羽黎忍不住發出嬌吟聲,下意識的抓住韋應玦的雙臂,拱起上身,就著他的嘴輕輕擺動。

「是不是很舒服?」韋應玦低嘎著嗓,柔柔一笑,熱唇覆在她耳畔,吹著勾引她遐思的熱氣。

「不……好難受……」任羽黎直搖頭,直想要推開他。

哪知韋應玦卻再一次含住她的乳峰,改以放浪的狂吮,兩排潔白的牙齒緊咬著她柔軟如綢的蓓蕾。

「不……不要了……」

「噓……我不能撤手,否則我就輸了,你要把持住自己別反應才是啊。」韋應玦耍著手段,邪蕩一笑。

「呃……我……我沒辦法。」

任羽黎不停扭動著身子,早已忘了他們剛剛才說好的遊戲規則,而韋應玦也因為她掙扎扭動、腰肢款擺的模樣激起他愈來愈粗重的喘息。

「既然已走到這兒,你沒有辦法回頭了。」他熾燙的唇咬住她滑膩香鬱的頸側,大手摸索到她腰間,倏然褪下她的褻褲。

任羽黎猛地睜大眼,身子隨之僵住,「你要做什麼?」

「換個地方愛你啊,小女人。」感覺她雙腿急促地併攏,他立刻強硬地掰開它,以膝蓋撐開固定。

她咬著下唇,滿臉驚惶,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無措地轉動著,直撩勾著韋應玦體內潛藏已久的欲火。

對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與衝動,他十分詫異,然而他卻不想去追究是什麼原因。

「別動,讓我仔細看看它。」

韋應玦目光灼熱地盯著她胯下嫣紅,指尖有意無意撥弄著那層層蜜瓣,眼看著它淌洩出一攤攤透明的愛液,這才滿足地喟歎了聲,「好熱情的小東西。」

「呃……」任羽黎雙腿發軟,仿若一股電流從她下體竄過,令她不知所措。

「很舒服吧?那麼這樣呢?」

毫無預警的,他突然以食指和拇指夾住兩片肉瓣中間鼓起的小核,邪惡的兜轉,使得任羽黎的身子一緊,驚愕地呐喊出聲。

「啊呀!」

她思想已渾沌,身子已酥軟,只知搖著頭,再也說不出話來。

韋應玦一張俊俏斯文的臉龐調入邪氣的笑意,手指突地一探,直接戳入那燠熱的花心。

「嗯……」

任羽黎緊吸了口氣,瞠大了眼望進他含欲幽邃的眼瞳中,那裏頭佈滿讓她害怕的灼熱。

「你既已答應挑戰這場遊戲,就要有心理準備最後可能會發生的事。」他啞著嗓,手指掠奪的速率加快,次次探入她柔美的緊窒中。

「嗯……」任羽黎閉上眼,抗拒不了他緊勾在她私處的火熱,一股股下腹狂竄的熱流以及燎原的熱力侵蝕著她的身子。

她害怕,發抖著身子,她仿若已不再是自己了……

韋應玦濃熱了眼,又猛地探進一指,兩指箝緊了她底下溫暖的巢穴,感受到它包裹、吸附的快意。

「你這丫頭——」

他從沒想過一向自持力甚強的自己,也會讓一個天真的處子搞得欲火僨張。

更令他納悶不解的是,曾經有多少懂得妖媚索歡的冶豔女人企圖撩撥他,都無法讓他感受到這麼深巨的欲望,可這個羞赧的小女人竟會讓他嘗試到被情欲焚身的痛苦,滿腦子只想著一舉攻佔她體內的快意。

「告訴我,你覺得如何?」他加重手上的探索,兩指在她體內試探性的滑動。

「呃!不……不知道……」

「哦,那麼這樣呢?」韋應玦眯起眼肆笑,指尖開始在她柔軟的緊窒裏畫起圈圈。

「啊!」任羽黎眉頭攬緊,情不自禁地抬起嬌臀呐喊。

「是這樣舒服?還是這樣?」

他低啞著聲音,指頭一會兒在緊實的穴中抽動,一會兒繞圈,惹得任羽黎嬌喘連連。

「啊呀!」

她下頭猛然一抽,倏然吸住了韋應玦的指頭,更激起了他激烈的快感,與亟欲奪下她的念頭。

倏地,他邪惡的指頭又再一次深搗,激起她更狂浪的快慰。

「嗯……啊……」任羽黎繃緊雙腿,連連吟哦。

韋應玦顰起額,感受著她縮緊吮吸著自己指頭的柔軟壁面產生的陣陣痙攣,那滋味是多麼的放浪。

他褪下自己的衣物,這時兩人赤裸袒裎在充滿氤氳霧氣的浴室內,羞得任羽黎直想找地洞鑽進去,

尤其是她的視線往下移動,看見他恥骨處粗實的雄偉時,立刻僵直身子、紅了臉。

說真的,她以前是看過鎖碼頻道中的鏡頭,可現實生活中的男人的那個……她還是頭一回……

「怎麼?身材還可以吧?我自認不比基諾李維差。」他魅惑地笑著推倒她,分開她雙腿,熱唇倏然吻上她底下的小口。

「不!不行!」

她張大眼,失控地狂叫,感覺底下的風暴又被他輕易點燃了。

邪惡的指撥開瑰麗的花瓣,舌尖輕輕掃弄,帶給任羽黎一陣一陣暖熱交錯的潮騷和熱流。

那熱燙的舌濡濕了底下每一層花瓣,他嘴角帶著戲謔,念頭也似更狂佞了。

撥開嫩瓣,他的長舌頂入深處,貪婪地品嘗私處泉湧而出的蜜液,舌尖在裏頭惡作劇地挑弄、輕轉。

「呃!」

初識兩性交融的她根本敵不過他這般大膽的作為,兩鬢已淌下細汗,花苞熱芯不斷收縮抽搐,夾緊著他的舌。

「不!」她抓緊池邊,為了強迫自己不再吟哦出讓她難堪的聲音,她用力到指尖都泛白。

韋應玦雙眼著了火,用力掰開她的嫩心,讓她的花苞完全開啟在他眼前,接著他低頭銜住前方肉蒂,做著浪肆的舔弄。

「啊呀……」

觸及女人最敏感的地方,她再也抑制不住尖嚷出聲,底下香液更是不斷涓流而出。

韋應玦明白她已到達了情欲顛峰,於是解開褲腰,掏出陽剛,正欲一逞快意時,外頭門扉卻不識相地發出了敲撞聲。

「姊、應玦,你們在裏面嗎?」

任羽黎完全清醒,臉色大變,「是小妶!」

「噓!」韋應玦壓住她欲爬起的身子,低聲道:「別出聲,否則你想她會怎麼想?」

「可是……」她露出驚慌神情。

「只要別出聲,她會以為我們不在房裏。如果你一喊,這下當真就糟羅!」眯起一對色欲的眼,他深喘著警告她。

「我不出聲她就不知道了?」她仍不放心。

「當然,只要事後矢口否認就行了。」他彎起唇線,隱隱一笑,並動手撥開她底下嫩瓣。

不行,他控制不住了!

「那我——啊!」

他強力的刺入貫穿了薄薄的阻礙,讓她疼得雙眉緊蹙,她正欲叫嚷出聲的嘴也被他的唇所覆,吞下了她痛苦的嘶喊。

「別叫!」他啞著嗓說。

「你……你怎麼可以……好痛……」淚水流下,她渾身漲滿了說不出的疼痛。

「等一下你就會舒服了。」輕拂去她的淚,她底下毫無規律的收縮夾得他的亢奮快潰堤了。

「不要……你走!」任羽黎淚水奔流,用力推著他,捶著他的胸膛。

「好好,我走,別哭。」

韋應玦安撫著抽開身,可才到穴門外,又用力一搗直達花心深處。

「呃!」她的身子驀然一抽。

用力吻住她的唇,他舉高她雙腿,一次又一次狠狠的衝刺,直到磨平了她的疼,給予她另一種熱力四溢的快慰。

任羽黎慢慢放鬆自己,在火熱的情潮中漸漸被激起滿腔情焰。

熾熱的浪潮一波波襲來,任羽黎完全沉溺在狂喜與痛楚交織而成的歡快中,隨著他狂野的衝刺,她的玉乳不停晃動,小嘴更是高唱著喜悅,小巧的腳趾頭因為激情的席捲而蜷起可愛的模樣。

這些天真又熱情的表現,令韋應玦情欲高張,他無法控制地將她的大腿架上肩,沉聲命令著,「夾緊我!」

他不停在她幽境深處強力攻佔,直到她完全展放自己,跟著他的速度款擺起臀,雙雙一起飛越巔峰,共達激情天堂。

由於酒店隔音效果不錯,他們又在浴室裏面,於是在門外久待不去的任羽妶並沒發現什麼,可是她仍覺得有異。

這麼晚了,姊姊和他會去哪兒呢?

「嗯,該不會在樓下喝咖啡?」想起這點可能性,她便衝衝忙忙的趕住樓下找人去了。


當任羽黎拖著疲累的腳步回到房間時,只見任羽妶正以嫉妒中攙雜著恨意的眼神瞪著她。

她心頭先是一揪,隨即低下頭輕聲說:「你回來很久了?」

「嗯。」任羽妶冷淡的回應。

任羽黎明白妹妹一定是起疑了,否則也不會以這樣的口吻對她說話,心想自己若再隱瞞也瞞不下去了,不如向她坦誠吧。

「小妶,我……」她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任羽妶憤而從床上跳起,「你是不是已經跟他有了不尋常的關係?」

「我——」她愣了下。

「說呀,是不是?」任羽妶怒火狂燒的眼直盯著她。

任羽黎低著頭,輕聲啜泣,「我和他的情形……我自己也不明白怎麼會變成這樣,相信我,我並不希望發生那種事。」

「呸!什麼不明白、什麼不希望?你明明就愛上他了,為什麼我喜歡他你就要一直阻撓,而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去愛?」任羽妶咄咄逼人。

「小妶,你誤會了,我是怕你被騙,禁不起打擊又——」

「又怎麼樣?又去跳樓嗎?」她目光兇狠,怒氣騰騰地說:「對!我是跳過樓、自殺過,不過很不巧被你給救了,也曾被醫生判定精神病,所以你就人前人後的跟著我,怕我發病是不是?」深吸了口氣,她繼續說:「告訴你好了,就是這麼被你跟著,我沒病都病了。」

「我……對不起,我是不放心你。」任羽黎掩住口,難掩悲傷。

「那你就可以跟你認為是大壞蛋的韋應玦在一起?」此刻的任羽妶氣急攻心,壓根忘了她要求韋應玦的事情。

她受不了刺激,一受刺激就什麼都忘了,她現在滿腹仇怨,對於自己的姊姊更是充滿怨與恨。

「那麼你說你要姊姊怎麼做?」任羽黎雙拳緊握。

「離開他!你知不知道你不但嫁過人,年齡還比他大,你怎麼配得上他呀?搞不好就如你所說,他只是個愛情騙子,專騙你這種年紀大的守舊女人。」

任羽妶話語中的犀利狠狠傷了任羽黎的心,不可否認她對他並不瞭解,卻還任由自己陷入他的調情中,根本就是個錯誤。

「說話呀,你答不答應離開他?」任羽妶跋扈地叫嚷著。

「我……」任羽黎咬著唇,哽咽地說:「那我試試。」

從不曾付出感情的她,難得一次的奉獻便是全部的心與愛,要收回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就別忘了。」

哼了聲,任羽妶便跳上床蒙頭大睡,而任羽黎內心卻痛苦得整夜無眠……


翌日下午,任羽妶才剛跳完舞走到後臺,韋應玦便找上她。

「你到底跟你姊姊說了什麼?她居然要我離她遠一點?」他語氣冷沉的問道。「惡人窟做事一向不喜歡雇主插一腳,這樣對我們而言是一大麻煩。」他驀然笑了幾聲,以慵懶的眼神睨著她,「莫非你是想毀約了?」

「毀約?!」她愣住。

「對,就是我不再纏你老姊,而你要得到什麼寶貝骨董全都得靠你自己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錯愕的表情,對女人心態早已知之甚詳的他有把握她會後悔之前說了那些話。

「這……」果真,任羽妶猶豫了。

「給你十秒鐘考慮的時間,要與不要一句話。」他舉起左手,看著腕表上秒針跳躍著。

「等等……好,我答應繼續就是。」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以金錢為重了。

「那就對了,你既然這麼決定那就不能再耍小姐脾氣了,懂嗎?」帶著謔笑的韋應玦輕捏了下她微噘的嘴。

「可是……可是人家不服氣,當初你要追的人是我耶,現在你居然要轉移目標對她說那些溫柔的話,我怎麼能接受?」她抱住他的腰,倚在他胸前哭哭啼啼的,「不要碰她的身體嘛,想我的時候可以來找我啊。」

「你……你撥得出空位讓我塞嗎?」他眯起眼,無情的話語中說明了她已是萬人枕的殘花。

「你是什麼意思?」她猛抬頭睨著他的笑容。

「我的意思你該明白才是。」指尖輕畫過她的眉眼處,他語帶譏誚。

「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理別的男人,除了你,任何一個想接近我的男人我都會一腳將他們踢開。」任羽妶急急抓住他的手。

「哦?」

「你不相信我嗎?」她深吸了口氣。

「不,我信。」韋應玦伸手將她摟進懷裏,黝黑的眼裏泛流著一股深奧難懂的光芒,「不過以後我若和你姊姊在一塊,別再亂吃酸醋了。」

「嗯。」她點點頭,

「記得,下次要是再在你姊面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我會馬上收手,不再插手你的事了。」眼一眯,他話語中警告的意味甚濃。

「我……我記住了。」雖不服氣,但任羽妶也只好忍耐了,「那你不可以愛上她哦。」

「放心,我韋應玦不會笨得去愛人。」他揚揚眉。

「那你對我也沒有愛了?」她著急地問。

「羽妶。」他捧起她的小臉,語重心長地說:「我是喜歡你,所以想追你,如果合得來我們可以長久維持一種很和諧的關係。」

「只能這樣?」

「嗯,只能這樣,但我會盡力取悅你,要不要就看你的意思羅。」那溫柔的語句、深情的眼神讓任羽妶想不答應都難。

「好,只要你心裏有我,都依你的。」她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

「這才是我的好女孩。」韋應玦摟著她,嘴角抿起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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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晚飯過後,大夥吃得開懷並決定租車兜風,唯有任羽黎搖搖頭,以不舒服為藉口打算先返回住處休息。

她一離開小餐館,韋應玦隨即跟了出去,喊住她。

「等等,小黎。」

「別叫我小黎,我比你大。」她冷然地說。

「你喲,該記的不記,這種年齡問題你幹嘛記得那麼清楚?」他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腦袋。

「我……算了,你有事嗎?」見他一副嘻皮笑臉樣,她不由得投降了。

「走,我帶你去改頭換面。」

他拉住她的手,直往另一處走去,並伸手招來計程車。

「喂!」莫名其妙的被他押上車,任羽黎滿臉狐疑地看著他,「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什麼改頭換面,我聽不懂。」

「你去了就知道。」他綻放出一絲恣意笑容,以醇濃如酒的嗓音道:「到時候你就不會再自卑,不會覺得配不上我了。」

任羽黎低著腦袋,聲音悶悶的道:「今早我跟你提的話你忘了嗎?忘了我,去追別的女孩吧。」

「我韋應玦雖然有點風流,但不是每個女人都愛,唯有你呀。」

誘哄的言語是如此的醉人,彌漫在任羽黎心中。

「可是……」

「是擔心你妹妹嗎?」他扶住她的肩,觀察她臉上苦澀的表情。

任羽黎沉重的點點頭,「她不能受刺激了,我一直沒告訴你,她有精神方面的問題,醫生要我好好看著她,所以我……」

「哦,原來如此,難怪你將她看得那麼緊。」他理解地說。

「小妶喜歡你,跟我爭取你,剛開始我之所以反對是因為不瞭解你、不信任你。」她抽噎著,忍著淚,「現在……我願意把她交給你,只要你是真心待她,我不會計較你昨晚對我——」

他一雙黑湛澄澈的眸子凝注著她委屈十足的臉,「夠了夠了,別淨做這些勉強自己的事好嗎?」

「我沒勉強。」任羽黎趕緊轉過身,不敢對視他那雙調笑的眼。

「說不勉強還真是勉強,勉強自己說一些違背良心的話給我聽是嗎?」韋應玦走近她,每一句話都魅惑著她的情、她的愛。

任羽黎終於受不了地投入他懷中,「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實在不願意和小妶鬧僵。你一開始不是也喜歡她嗎?為什麼不持續下去?又為何要轉而追我?」

「我說過,我只是欣賞她充滿活力的模樣,這根本談不上愛,就連單單的喜歡也無法論及,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

任羽黎搖搖頭,抬起含淚的眸,「可是小妶她——」

他舉手堵住她的話,笑意盎然地說:「我早已對她解釋清楚了,她也明白我心裏真正喜愛的人是你,我想她今後應該不會再對你說那些讓你為難的話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能諒解我們?」任羽黎張大一雙被淚覆蓋的眸子,緊張地揉了下眼睛。

「當然是真的,所以現在開始你可以徹徹底底地放心跟著我。」

她點點頭,眼底、心中滿是對他的信任與愛意,到了目的地,她也非常聽話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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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2 01:42:5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香港有東方之珠的美稱,一到夜晚,恣情縱欲的人往往流連在霓虹燈閃耀的大街上,到處一股紙醉金迷的味道。

任羽妶拿著酒杯,身著暴露的辣妹裝坐在PUB內,放眼望去,全是一群群追求快感、醉生夢死又虛度韶華的閒人。

她不時媚眼流轉、不時俯低上身,刻意露出她豐滿的乳房與乳溝,就等著前面一群遊手好閒的男人向她搭訕。

果真,不久之後,他們其中一人走了過來,「小妞,一個人嗎?」

「嗯……我聽不太懂,你們會說中文嗎?」任羽妶笑得嫵媚。

「哦,你從臺灣來的?」那人立即換了中文,雖會說但是口音仍濃。

「沒錯。」她甜甜一笑。

「我剛剛是問,你一個人嗎?」

「沒錯,那你們是一群人羅!」任羽妶擺出一副風情萬種的姿態。

「是啊,你說說看,看中我們哪一個?」那人故作帥氣地撥撥頭髮,邪佞的對她笑了笑。

「嗯……」她單手支頤,做出最嫵媚的肢體動作,「如果我說你們我全挑了呢?」

「哈!好!好個騷貨。」粗鄙的男人靠近她,輕舔了下她的臉頰,「我們總共有三個人,你是想一塊上?」

「如果你們喜歡,我奉陪。」忍住噁心的味道,她強顏歡笑著。

「真好,那就請上樓,那兒有房間。」男人拉住她一隻胳臂。

「不,等等。」她突然喊了聲。

「還有事嗎?哦,是不是價錢問題?嗯……看你這娘兒們不錯,若讓我們哥兒們爽快的話不會虧待你的。」對方口出穢言。

「我不要錢。」任羽妶眼一眯。

「那你的意思……」

「想不想嘗嘗除了我之外,更有滋味的女人?」她的邪惡計畫已付諸行動。

「比你美嗎?」男人摸摸下巴,正在考慮。

「當然。」

「要我們怎麼做?」好,既然美,當然來者不拒。

「就跟等會兒上我一樣上她,怎麼樣?這種交易怎麼算你們都穩賺不賠哦。」她嬌笑著。

「好,你怎麼說,我們怎麼配合。」

「既然如此,那上去吧。」把手交給對方,在任羽妶要陷害任羽黎入地獄時,她已先跳進了魔窟。

一直在一旁看著她的林之凱本想沖上前阻止,但才走了兩步便放棄了。

算了,這樣的女人心底根本沒有他,只會躇蹋自己而已,他何苦還為她束綁自己的心呢?唉……還是死心吧!

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弄明白羽妶剛剛口中指的女人究竟是誰?可不能讓她害人呀。

就這麼,林之凱一直忍著想沖上樓阻止的衝動,等著那幾個淫穢男人與不知檢點的任羽妶走下樓,再悄悄趨上前,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聽著他們交談的內容,他的臉色立刻大變,連忙回身沖出PUB,因為攔不到計程車,只好賣力往酒店的方向奔去。

當林之凱一回到酒店,立即搭上電梯趕到韋應玦的房間,直敲著他的房門。

剛從浴室洗澡出來的韋應玦前來開門,他發上滴著水珠,被擦得淩亂的發絲襯上英氣逼人的臉龐讓人心神一動。

原來一個男人只要擁有俊帥非常的肢體動作,即使只是綁條浴巾也迷人。

林之凱垂下臉,自覺慚愧不已,後侮當初還與他計較得要命,原來韋應玦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有事嗎?」當韋應玦看見林之凱時,不禁面色一凝,以為他是上門來挑釁,「裏面坐,我換件衣服就來。」

「呃,不用,我在這裏等你,請你快點。」林之凱重重喘著氣,不停地看著手上的表。

韋應玦疑惑地看著他,隨即點點頭,「好吧,你等會兒。」

進房後,他便套上休閒衫與長褲,再抓了下頭髮,重新回到門口。

「說吧。」韋應玦倚在門框,雙手環在胸前望著他。

林之凱深吸了口氣道:「快點,羽黎有危險了。」

「什麼?」他霍然站直身,拉住他的衣領,「你把話給說清楚。」

「是這樣的,剛剛我……」林之凱簡要地將他在PUB所聽見的一切告訴韋應玦。

「你說任羽妶她——」咬緊牙,韋應玦簡直快氣瘋了,「該死!她怎麼可以這麼做?」

「還不是因為你。」林之凱忍不住抱怨。

「糟了,羽黎剛剛才說要去街上買些點心,這下——」火氣直燃胸臆間,韋應玦急急抓住他的肩道:「快跟我出去,我們得去找人!」

「好。」

兩個大男人火速沖出了酒店,只希望一切都還不會太遲。


任羽黎買了香港有名的點心撈面和炸魚球,打算回到住處請團員們一塊吃宵夜。

這幾天她心情好輕鬆,不但是因為她與韋應玦的感情穩定,他也對她非常體貼,另一方面任羽妶不再恨她、氣她,反而對她說出祝福的話,這可是比什麼禮物都讓她窩心。

由於店家是在小吃街上,與酒店相隔滿遠的,任羽黎又因為廣東話不靈光所以不敢坐計程車,只好憑著印象走小路,可就在她拐進一處較昏暗的巷弄時,突然對面走來幾個男人。

「的確是個靚女!」男人摸摸下巴,露出一臉垂涎的模樣。

「你們……」任羽黎頓覺不對勁,直瞪著眼前說著生疏中文的男人。

「有人花錢要我們幹你,呵呵……想不到拿錢還可以玩那麼美的妞。」一群男人笑得邪惡。

「不……你們一定弄錯人了,我是頭一次來香港,怎麼可能有人——」她已嚇得面無血色,手上的點心落了地。

「哈……你是任羽黎對吧?」他擦了擦流著口水的嘴角。

任羽黎顫抖的點點頭。

「那就對了,我們沒找錯人。」男人對著身邊幾個夥伴使了眼色,只見他們立刻沖上前,將她用力抓住。

「不要!放手!」她淚眼滂沱,不停大叫著,「救命!救命!」

「別費力了,在這種地方又是晚上,很少人會多管閒事的。」說著,那人便快步走向她,動手要撕她衣服。

任羽黎咬著唇,舉起腿便往那男人的胯下一頂。

「啊!痛……你這個臭丫頭。」他惡狠狠地瞪著她,「膽子真大,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任羽黎的身子顫抖,快要崩潰了,「別過來!你們放開我啊!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是嗎?」那人齷齪地揉揉下體,露出一副噁心笑意。

「我真的會死給你看!」她咬牙瞪著他,多年來訓練出來的堅韌個性在此刻表露無遺。

「你……」他吃了一驚,因為他從她眼中看見了決心。

在PUB時,那個妞特別交代不能鬧出人命,這……這下該怎麼辦?

「老大,別聽她鬼扯,看她怎麼死。」挾持任羽黎的另一個男人用廣東話說道。

「對,哈……我說小姐,你怎麼死啊?」

「我可以嚼舌,信不信?」淚水不停淌著,強力掙扎下,她的手腕被兩個惡人抓得紅腫。

「你還真硬。」

「老大,別被她嚇著,快上,你不上我就要上了。」倒是另兩個人已經等不及了。

「等等,喂……」他還沒說話,就見兩名手下已忍不住抓住任羽黎的雙臂,直在她身上胡亂摸索著。

「住手!」她放聲大叫,眼看無法脫身,她正想嚼舌時,突然聽見兩聲槍聲響起。

抓住他的兩個男人全松了手而且跪了下來,原來他們膝蓋中彈,血流不止,而對面的男人嚇得雙腿發軟。

誰?究竟是誰救了她?

站在暗影中的男人突然現身,她的淚如決堤一般狂洩不止。

她立刻沖向他,「應玦……我……我……」鬆懈後,她竟抽噎得說不出話來。

「沒事了,有我在。」他抱緊她,回頭對林之凱說:「打電話叫員警過來。」

「可……可是你拿槍!」林之凱見他手拿槍枝,而且槍法超准,嚇得渾身發抖。

「什麼?你有槍!」任羽黎嚇傻了,忘了剛剛就是他救她的。

「這沒什麼。」其實他們惡人窟早已和各國私下訂有執槍合法合約,只是這事外界並不知道。

「什麼沒什麼?剛剛的槍擊聲一定很多人都聽見了,員警一來你就完了,還是快逃吧!」任羽黎拉著他的手,替他緊張極了。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他親吻了下她的發際,拿出手機丟向林之凱,「快打電話,警方問起就叫他們來找我。」

林之凱接住手機,跑到他身邊將他拉到一旁,附在他耳畔壓低聲音說:「這些人不能去警局,否則小妶……」

「那是她自找的!」韋應玦脾氣火爆。

「可是你也要為羽黎想想。」林之凱偷偷看了眼一臉好奇的任羽黎。

「這……算了。」韋應玦倏然轉身對那三個男人冷聲警告,「如果你們再碰我的女人,後果你們自己想了。」他的槍指著他們,「滾!」

三個人立刻嚇得跑了,這時候警車已趕到,任羽黎緊張地抓住韋應玦的手,震愕的看著從警車下來的員警。

本以為韋應玦鐵定要吃牢飯,哪知道他只是上前拿出不知是什麼的證件在那些員警眼前晃一晃,那些員警便迅速離去,這情況可是讓她和林之凱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怎麼……」任羽黎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說沒事吧,解釋清楚就好了。」他不想多解釋這些有關惡人窟秘密的問題。

明知他有事不肯吐實,可既然他不願說,她也不強求了。

受了剛剛的刺激,她仍是餘悸猶存,嗓音也微微打顫,尤其是緊繃的神經一鬆弛,她突覺耳鳴眼花,「那就好,我……我……」

「你怎麼了?」韋應玦緊抓住她下滑的身子。

「我……我好難受……」

吐出這句話後,她整個人癱在他懷裏,軟如綿的身子讓人心驚膽戰。

「該死!」韋應玦抱起她,立刻奔到大馬路上叫了輛車,直奔醫院。

林之凱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心底為他們祝福,也對任羽妶的作為失望不已。


「怎麼樣?好些沒?」

打了支針,任羽黎已慢慢蘇醒,回到酒店後韋應玦便一直留在她身邊照顧她。

「嗯,好多了。」她眉頭輕蹙,「我一直想不通,究竟是誰要害我?我自認沒傷害過任何人呀。」

「別想太多了,這事我會替你調查。」韋應玦握住她的手,臉上帶著安撫人心的笑容。

「不用麻煩了,既然他們受了教訓應該不會再來才是。」話雖這麼說,但她仍很緊張,只是向來習慣自己解決問題的她並不想讓他陪她陷入這種麻煩中。

「不麻煩,我只要你開心。」他沉思著,若是讓她知道這事是她親妹妹主謀,不知會有多傷心。

「說真的,我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早知道就不『改頭換面』了,不知道變漂亮對我而言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任羽黎苦澀一笑。

「你這是在怪我羅?那好吧,以後我陪你戴一副超厚眼鏡,我們一塊扮演全世界最醜的男女。」韋應玦開著玩笑想逗她開心。

「我哪敢讓你變醜男,這會讓多少女人傷心呀。」她笑睨著他。她又怎會不明白他的用心。

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溫熱的掌心中,「你想想,是不是余強曾經得罪過誰?」他想挖出更深一層的秘密,趁她此刻最脆弱之際。

「這怎麼可能?余強個性溫和,不可能與人結怨的。」她連忙說,表情儘是對他的信任。

她一心袒護余強的模樣卻刺激了韋應玦,他陰鷙的雙眼直凝視著她,「看樣子你很瞭解他,你是否也愛著他,卻只因為他重病在身,所以才不能對你——」

他傷人的話語正要脫口而出,卻被她凝淚的眼震住了。

「事到如今……你怎麼還這麼說我?」一顆心早已對他暗暗動情,可他卻要和她翻陳年舊帳。

「我……」他用力抓了下頭髮,迅速轉過臉不去注視她那雙足以融化任何男人的深邃眼眸,「很抱歉,只因為事情已經發生,所有的可能性都必須考慮在內,我不是存心要這麼說你的。」

難得對一個人解釋那麼一大堆話,尤其是對一個女人,韋應玦說得舌頭都快打結了。

「不,我不怪你,我懂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余強真的不可能和誰發生摩擦的呀。」她還是堅持道。

「你不是說他喜歡收集骨董名畫嗎?在這方面他難道沒有和人產生爭執?」他忽然轉首,目光灼熱地望著她。

想了想,她搖搖頭,「應該不會。」

見她逐漸鬆懈心中的堅持,他連忙乘勝追擊,「他去世了,手邊一定留有大批骨董,或許有人覬覦那些寶貝,才叫那些人對你動手,你沒想到過這個可能性嗎?」

「這……」任羽黎想說什麼,卻又噤了聲。

「心裏有什麼話,你可以坦白告訴我,別什麼事都放在心底,那可是會悶出病來的。」他施以誘騙的伎倆,好聲勸道。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為了那些東西才來對付我,那麼我想他們只是白搭而已,我……」任羽黎眉頭輕輕一蹙,欲言又止。

「你究竟想說什麼就坦白說,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就不問了。」韋應玦替她蓋好被子,貼在她耳邊體貼地說:「不吵你,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就在旁邊陪你。」

「應玦……」任羽黎出聲喊住了他,「好,我告訴你,余強去世的時候是有留下一些古玩,但是我已以他的名義全都捐出去,在那些東西鑒定非膺品後,就會送進博物館了。」

「你說什麼?全捐出去了?」韋應玦目光一凝,難以相信地問:「既是如此,那你為何剛剛不直接說清楚,要隱瞞我?」

「那是余強的心願,況且捐贈骨董並不像捐錢那麼容易,得經過鑒定、讓渡等一些程式,在此之前得耗上好長一段時間。余強說過,怕我把東西捐出去的事說出去後引來一些覬覦者的不滿,所以囑咐我在沒有切確轉移前別將這事說出去。」

「那現在?」

「在我前往惡人島之前就已辦好一切手續,我想不會再有事了,所以應該是沒關係吧。」任羽黎放鬆地笑了笑。

韋應玦暗暗翻了下白眼,在心中哼了兩聲。呵……這下可好玩了,如果任羽妶知道她一心巴望的東西變成這樣的結果,八成會瘋掉的。

「你……你怎麼了?」感覺他神色有變,她趕緊坐起身子看著他。

「沒事,你還是早點歇著吧。」韋應玦以笑掩飾。

「我想……我想請你陪我睡好嗎?」她羞紅著臉,第一次說出了懇求。

「你的意思是……」韋應玦雙目半眯,緩緩激射出一抹光芒。

「睡這兒,我們同床共枕好不好?」她愈說頭垂得愈低。

「我不是不願意,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你剛剛才昏過去,我怕你會吃不消。」他邪魅一笑,勾起她的臉,輕輕耳語。

「我……我想我可以的……」

羞赧地垂下臉蛋,她終於向他開口索愛,韋應玦笑眯了眸,吻上她的唇,如她所願的帶給她一次最狂浪的激情之旅。


在惡人窟一個禮拜一回的集體會議中,莫炘突然問道:「島主,韋應玦這小子說走就走,至今連個消息也沒有,不知到底在忙些什麼?」

「他現在可忙著騙女人,當然無暇顧及咱們兄弟了。」路徹辰撇嘴笑了笑。

「可我總覺得韋小子這次可能會被騙失身。」莫炘五官分明的俊臉上閃過一道古怪笑意。

而坐在一旁始終保持文風不動表情的冉熾俊挺的眉輕佻一聳,低沉的道:「怪了,最近我也有這種感覺。」

呵,這下好玩了!

一直以來,永遠不會無聊閒磕牙的冉熾居然會蹦出這麼一串字,想必韋小子當真遇上他生命中的「劫數」了。

邵晏豪邁的狂笑聲跟著響起,「哈……我喜歡看那小子被女人拴住的模樣,真想看看他如何擺平他全球各地的女人,到時候他的下場一定非常的精采。」

這時冉熾的眉頭突然凝起,「有件事你們或許不知道。」

「怎麼了?」大夥的目光全瞟向他。

「昨天島主不在,由我代班,我接到了香港警方的電話,他說咱們惡人窟的人在香港使用槍械,還將現場弄得一地是血,歹徒卻已逃逸無蹤,雖然我們擁有合法執槍的權力,但他們也提醒我們得盡可能配合他們警方,別私下出手。」

「這小子就是沉不住氣,居然動槍了。」賀暝額頭一蹙,「光會騙人有什麼用,咱們惡人窟的人都這麼沒腦袋嗎?」

在場的幾個人都只能做出聳肩的動作,卻沒半個人敢反駁賀暝,省得招來一頓奚落。

路徹辰沉思後道:「我看這麼吧,賀暝,由你去支持他。」既然他把所有的人都當傻瓜,那麼他這個做島主的也只好考驗考驗他的聰明才智了。

「什麼?我!」賀暝挑起眉毛瞪著路徹辰。

「就是你了,希望你的及時出現能救韋小子脫離苦海,你該懂我的意思。」路徹辰撇起嘴角,笑得頗帶深意。

賀暝深吸了口氣,既是島主之令,他就算一百個不願意也沒辦法反對,只好說:「好吧,我只有遵命了。」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決定了,就暫時這麼辦,不過各位還是得密切注意韋小子的一舉一動。」

「我們會的。」眾人開口應道。


經過數天的休養,任羽黎的心情和精神慢慢恢復平靜,並開始回到做任羽妶助理的身分。

可當任羽妶一看見她來到,便怒眉一揚,語帶挑釁地說:「身體好了嗎?這陣子可真是享受,每個團員對你都孝敬得不得了,不是去看你就是送吃的,一定很愜意羅?」

一見到妹妹就聽到這一頓奚落,任羽黎臉色瞬白,「小妶,你怎麼了?」

「哼!」

她的目的沒有達成,還讓那三個無賴玩了身體,她當然滿腹怨恨了。

「你有什麼心事儘管跟姊姊說,別一個人生悶氣。」繞到她身前,任羽黎軟言軟語的安撫她。

「省省吧,現在你可是貨真價實的大美女了,根本不需要來做我的助理,你滾遠點,好不好?」任羽妶一看見姊姊的臉就恨得咬牙,她氣她欺瞞了她那麼久,更恨自己與她長年相處,還瞎了眼沒發覺她的真面目。

「你快別這麼說,如果你喜歡姊姊打扮成以前的樣子,那麼我願意回到過去,你就別再生氣了。」

任羽黎只擔心刺激到她,醫生說過若是她的病情再發,要醫好就沒這麼容易了。

「省省吧,我不希罕!」

「小妶……」

任羽黎伸手握住妹妹的手,卻被她揮開。

「別對我做出這麼噁心的動作,現在你有了韋應玦,怎麼不去找他撒嬌,跑來跟我羅唆什麼?」

她雙手交錯在胸前,酸氣四溢的醋味任何人都聞得見。

「小妶……你是不是還喜歡著他?」任羽黎揪著心問。

「喜歡有什麼用,你已經是他的,他也是你的,還有我的份嗎?」她背轉過身,語氣很厲地說:「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此刻的任羽妶滿腹不平之氣,只想狠狠傷害她。

任羽黎心頭一撞,「小妶,你究竟是怎麼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

「別跟我說這些為時已晚的話,讓我靜靜好嗎?求你出去!」任羽妶怒意飛揚,嘴巴強硬得不得了。

「好,我這就出去,你一定要心平氣和,別太激動。」任羽黎仍不放心她。

「出去!你去找韋應玦睡覺去啊!」她對著她大聲一吼,將她用力推出門外,砰地一聲關上門。

任羽黎臉色蒼白,拖著疲累的心,緩緩朝電梯口走去,

這時電梯門一開,她見到了造成兩人誤解的男主角——韋應玦。

「四處找不到你,我猜你一定是跑來這裏自取其辱了。」他蹙起眉,接著將她擁入懷中。

「她不諒解我。」任羽黎的肩頭在他懷中不停抖動。

「羽妶這個人做事向來反反復覆,說好的事她又反悔,別理她了。」他揉著她的發,看見她的淚,他卻意外的心痛,

多少年來,當他要離開時,女人的眼淚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管用,反而會讓他產生厭惡,可為何獨獨她的淚會扯痛他的心呢?

「我是做姊姊的,怎麼能跟她搶?」她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抓住她的肩,灼視她容顏間的無奈,「又打算將我讓給別人?」

「我——」她愣住,淚水已然流下。

離開他她也不捨呀,可是妹妹是她的全部,她能為她犧牲所有,包括愛情……

「別說了,你別再打什麼亂七八糟的主意,我是人不是貨物,別將腦筋動在我身上。」

他甩開她,不滿地轉過身。

「我……應玦,對不起,你別生氣,因為我心裏很亂,真的很亂。」她好想上前抱住他,可是她不敢行動,只能站在原地顫抖。

韋應玦深吸了口氣,這才回頭看著她,將她攬入懷中,「好了,別再鑽牛角尖了,聽著我的心跳聲,那是一聲聲『愛你』。」

閉上眼,她安靜聽著他的心跳聲,這稍稍安撫了她紛擾的心。

「走,回房裏,我叫了咖啡。」

韋應玦在她額上親吻了下,強迫地將她拉進電梯,卻沒有改變任羽黎犧牲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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