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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哈啾!」機艙內冷氣太強,使得睡夢中的任羽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此時,一件外套覆在她身上,不但溫暖了她的身子,也溫暖了她的心,她一張開眼皮,就對上一雙深邃多情的眸。
「快把衣服穿上,別感冒了。」韋應玦溫柔的說。
她趕緊低下頭,看著身上披著的是他的外套,她拿起來要遞給他,「不用了,謝謝。」
「那麼計較幹嘛?」火熱的眸笑看著她一臉睡意,他伸手接過,調侃地問:「怕我外套上的煙味是嗎?」
「我不是這意思,我自已有外套。」
她正想站起,從隨身手提袋內拿出她的外套,卻被他一手壓進椅內,「別拒人於千裡之外行嗎?」
「我……」任羽黎怔茫地望著他的眼,「你不要這樣,我……我全亂了。」
才剛睡醒,腦子還沒清醒就面臨他的柔言軟語,她……她該如何應對呢?
「我是真心對你的,相信嗎?」眯起眸,他不給她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繼續施以溫柔攻勢。
「我……對了,小妶呢?」她有意岔開話題。
「喏,睡著了呢。」他指指前排座椅。
任羽黎揉了揉太陽穴,只好道:「我想去洗手間。」
「我陪你去。」咧嘴一笑後,他也跟著站起。
可當任羽黎推門進入廁所時,他卻趁旁人不注意之際也擠身進入。
「嗯,想尿遁?」
「你到底要怎麼樣嘛?」她張大眼,錯愕不已道:「出去!這是廁所,你怎麼可以亂闖?」
「這天下事沒有我韋應玦不敢做的。」微揚下巴睥睨著她,韋應玦可是卯足全力槓上她了。
「我……我要上廁所,你這樣我怎麼——」天!他真是個大無賴!
「你脫呀,我可以隔岸聽泉聲。」他文謅謅地說著下流話。
她頓時面紅耳熱,想發怒卻又擔心被外面的人聽見,只好以氣音說:「你快出去,我怕有人在外面等著進來。」
「管他,讓他去等。」
他邪惡地笑著,結實的身軀幾乎塞滿小小的空間,讓她覺得呼吸困難。
「有事去外面說,這裏面味道薰人。」想了想,她只好先誘他出去。
「我不在意。」他輕柔地撫著她的腦後,指尖直撫她的肌膚。
「呃……」任羽黎感到身子一陣酥麻,無力地說:「求你出去,你要怎麼樣嘛?」
淚水淌在她臉頰,她感到好委屈,可是在他這溫熱的觸摸下她的身子又會違背自己的意念發出悸動。
不要……她不要讓自己墮落下去!
「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答應讓我追求。」韋應玦嘴角掛著惡意的笑,乘機勒索。
「這……」她微微一愣。
「考慮考慮。」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鬢邊。
「你這樣要我怎麼考慮?」身子抖了下,任羽黎發覺自己在男性氣味的侵襲下,心頭竟亂得有如野馬奔騰。
「可以的,但心跳別這麼快呀。」他帶著笑將掌心貼在她左心房,隔衣揉弄著她的乳房之際,語出狎肆。
「我……呃……」閉上眼,她抓住那邪肆的手,「想清楚,我比你大,眼睛又差,身材又不好,真不懂你追我做什麼。」
韋應玦低笑,「什麼時代了?誰在乎年齡?眼睛的問題更好解決,至於身材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些我已重複N次了。」
「你怎麼那麼固執?我——」
「裏面有人嗎?怎麼那麼久?」突然外頭傳來了聲音。
「呃……」任羽黎深吸了一口氣,直瞪著綻著一臉惡魔般邪惡笑容的男人。
叩叩叩!敲門聲又響起。
「對不起,我……我肚子不舒服。」無奈之下,她故意壓低聲,裝成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好吧,那我去別間好了。」
外頭女人蹬高跟鞋的聲音一消失,韋應玦忍不住仰頭大笑。
「哈……」
「閉嘴!」她用力捂住他的嘴,「你……你真的很可惡。」
「只要你答應,我就會變得很聽話。」他吐出滑舌,惡作劇地舔了下她的掌心。
任羽黎嚇得連忙抽回手,狠狠地瞪著他,「我……我……我才不上當。你要留就留吧,我要先出去了,記得你得過三分鐘再出去。」
「咦,你不是要上廁所嗎?」他故意提醒她。
「不上了!」哼了聲,她趕緊將門打開小心翼翼閃出去。
原以為那個可惡的傢伙會聽她的要求晚些時候出去,可他居然緊跟著她出來,還大大方方地對著一干好奇的人眨眨眼,曖昧地撇撇嘴。
天!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不,她絕對不能答應這個邪惡男人的追求,否則哪天她鐵定會心臟衰竭、細胞耗弱而亡。
任羽黎回到座位上發現任羽妶已經醒了,可她竟瞪著一雙眼,直在她與韋應玦身上掃視著。
「小妶,你醒了正好,香港快到了。」任羽黎溫柔地對她笑了笑。
「我知道,阿凱剛剛叫醒我了。」她仇視的目光仍末退,當見到韋應玦帶笑的表情時,她真想沖上去問他,他心底究竟喜歡誰。
可一想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又不能半途而廢,她只好強忍著不甘心,獨自生悶氣。
「把安全帶系上,就要降落了。」
任羽黎輕聲囑咐,輕輕的揉揉她的頭,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她最親愛的妹妹算計。
而那個意外勾引她心魂的男人,卻是幫兇。
到了香港赤鱲角機場,一行人緩緩走出大廳,迎向外頭溫柔的陽光與暖暖和風。
說來這個舞蹈團的成員並不多,除了任羽妶這位台柱之外,還有三個可愛又火辣的小女生,而林之凱身兼團長與保鏢,另外請了兩個小弟協助他。
當初惡人島島主路徹辰之所以挑上名不見經傳的他們,主要是他們成員少較不易暗藏危險帶給惡人島麻煩,另一方面便是久仰鋼管舞娘界任羽妶「火薔薇」的大名了。
此時韋應玦走在前方領著路,由於世界各地都有他的紅粉知己與情婦,他對香港自然如識途老馬,最好的嚮導非他莫屬。
他瀟灑的走著引來不少女人讚歎的眼神,就連舞蹈團裏三個小辣妹的眼睛也自始至終緊盯著他。
對於這樣的情況,任羽黎只是搖頭,感歎他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不知會害慘多少女人;而任羽妶卻一路上護恨加吃味,心情糟透之下,一張臉難看到了極點。
「對了,你們要去的地方是哪一帶?」韋應玦回頭問道。
林之凱瞪著他,「我們知道路,你可以回去了。」
任羽妶走到林之凱面前,雙手擦腰睨著他,「阿凱,你也是第一次來香港,知道路才怪。」
「不知道可以問呀,難道我們那麼多人會走丟不成?」林之凱早就愛慕著任羽妶,本以為她會屬於他,哪知道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
「好,那你別跟著我們,自己走啊。」任羽妶忿忿地指著前方,「去呀!你走呀!」
「我……」林之凱愣了下,愕然地望著她。
「好了,小妶,口氣別這麼沖,阿凱並沒惡意。他說得對,韋先生實在沒必要跟著我們。」任羽黎順著話意睨了韋應玦一眼,算是給自己出口怨氣。
哼,他以為她怕他呀?才怪。
韋應玦眸子一緊,嘴角跟著似笑非笑的彎起,半帶揶揄,「呵,你這是下逐客令嗎?」
「我……我可沒有。」望著他眼底閃爍的熾芒,她趕緊轉開臉,感覺那其中似乎暗藏著一點她意會不出的意思。
壓下住心頭的戰慄,她索性加快腳步走在最前面。
這時任羽妶乘機走到韋應玦身邊,得意的彎起嘴角,「怎麼?都沒有一點進展呀?踢到鐵板了嗎?」
「鐵板?」他搖搖頭,壞壞一笑,「你等著瞧,我會變成一種強力腐蝕劑,把鐵板融掉。」
「什麼?」任羽妶臉色又變了,「你要怎麼融化她,身體嗎?」
「噓,小聲點。」他眯起眸睇著她一臉怒焰,「別忘了你的委託。」
「我……」
對她輕笑了下,韋應玦便加快腳步,直往前走,留下直跺腳生悶氣的任羽妶,而林之凱則一直走在後頭,暗中注視著他們。
「喂,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啊。」韋應玦追上任羽黎,拍拍她的肩,「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
「我不知道。」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前面。
「不知道?那你領著我們一群人亂走,不怕迷路?」他呵呵一笑。
「我可以叫車。」
「你會說廣東話嗎?」他的眉毛輕揚,浮掠過一絲趣意。
「不會,反正調調差不多,我不信溝通不了。」為了避免他再次舊事重提,任羽黎自從下了飛機後就與他保持距離。
「說的也是,那是我看輕你了。」他揉揉鼻翼肆笑了下,「等一下就看你表現羅!」
任羽黎吸了口氣,「既然我們可以自己主張,就不用麻煩你了。韋先生,你請回吧。」
「別這樣嘛,老是先生、先生的稱呼,好像我們挺生疏,其實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你了對不對?」
他曖昧地笑著,說出的話直讓任羽黎深覺不知如何反駁。
她深深吐了氣,無奈道:「好,我們要去中環,還請你帶路。」現在她什麼都不求,只希望他能趕緊閉嘴。
韋應玦得意一笑,立刻舉手招來三輛計程車,「往文華東方酒店。」
一行人只好上了車,看來路程不熟,對他們而言還真是一大難題,而任羽黎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只好跟著他走了。
一到達酒店,所有人看見這兒的豪華時不禁咋舌,心想:這裏一夜要多少錢呀,說不定他們這一趟秀表演下來還不夠付這裏的房錢呢。
「韋先生,我們是來工作不是來享受的!」任羽黎立刻走到他面前,語氣堅決的道:「我們不可能住在這裏的。」
「叫我應玦就行了。」他扯了抹笑容道。
任羽妶看得胸口酸意四漾,趕緊走上前,擋在他與姊姊之間,「那我就喊你應玦好了,現在我們身上沒那麼多錢,而且這一趟秀下來至少要一個禮拜,這酒店的費用不是我們負擔得起的。」
雖然能住在這地方她也嚮往,裏面一定有SPA、三溫暖和室內游泳池等高級設施,可是她總不能什麼都還沒到手,就先付出一大筆錢吧?
再說,讓阿凱、露露她們,還有她那個古板老姊住在這裏,豈不是浪費?
「哈……你們還真容易緊張,費用我出,如何?」韋應玦搖搖頭,嘴角勾著沬笑痕,「算我招待,」
「我們不希罕——」
林之凱開口想拒絕,卻被任羽妶搶了話。
「好啊好啊,話是你說的哦,我們這就進去吧。」
她開心一笑,立刻拉著韋應玦沖進酒店內,直到韋應玦訂了房,付了訂金之後,她就拉著其他辣妹和阿凱他們四處參觀享受去了。
此時,大廳只剩下韋應玦與任羽黎。
「累了吧,要不要回房歇著?」韋應玦低頭問道。
「你……我真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揚起眉,十分不解地看著那帶著不羈神采的俊逸臉龐。
「嗯……當我錢多,沒處花,這樣總行吧?」他攤攤手。
「可我也沒必要一定得接受你的好意。」任羽黎悶悶地說。
「唉,別固執,看大家開心就好了。」他攀住她的肩,「走,我們上去,看看房間是不是真的很棒?」
韋應玦眼中閃著一道暗藏在心思下的詭火,只是現在正處於心思紊亂下的任羽黎不知情罷了。
到了房間,任羽黎這才弄明白原來他總共訂了四間房。
阿凱和兩個兄弟一間,三個辣妹一間,她和羽茲一間,而他自己單獨一間。
也許是他財大氣粗,懂得享受,自己的那間還是最大的一間,裏面光私人浴池就等於她們的一間房間,都可以游泳了。
「你帶我來參觀你房間幹嘛?我累了,想回我房間睡覺。」任羽黎輕輕推開他,正要走出去,卻被他擋了下來。
「現在時間還早,等一下我帶你去吃宵夜。」韋應玦笑臉迎人。
「我沒吃宵夜的習慣。」她當下拒絕,可他卻貼得她好近,讓她無法從他面前離開。
「那麼……算你好心陪我吃。」
他的薄唇就在她面前一開一閉,揚起的唇令她怦然心動。
「可是……我得陪小妶才行。」輕抽了口氣,她趕緊轉開瞼,拚命想找理由打發他。
「她不瘋到三更半夜是下會回來的。」韋應玦一副很瞭解任羽妶似的。
「可我渾身不舒服,想去洗個澡。」
任羽黎說著便想閃過他身邊離開,可韋應玦卻不甘休地抓住她的小手,將她拉到懷裏,「別走,好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靠在他懷裏聞著煙草的味道,不知何時起她居然習慣了這種帶著成熟與粗獷的體味?
「想洗澡是嗎?我陪你。」
說著,他便將她拉到浴室,倏而將門關上,對著她扯唇肆笑。
「不要,我沒拿衣服過來,不用了。」她想開門,卻怎麼也拉不開,驀然,她眼眸張得老大,「你鎖上了?」
「這樣才不會讓一隻小泥鰍老是從我指縫間溜掉。」他撇撇嘴,雙臂抱胸地望著她、
「我……先讓我回去拿衣服。」她只好先與他虛與委蛇。
「不用,我的襯衫大得很,可以借你。」他走向她,捧起她的臉,熱唇貼向她。
「嗯……」她心頭一蕩,唇上那濕濕熱熱的感覺漸漸熨暖了她的心窩。
「我知道你心裏有我。」韋應玦貼著她的唇,喃喃低語著。
「沒——」
「噓,說謊。」他以牙齒咬住她的眼鏡,往注滿熱水的浴池中一扔,「看著我的眼,你若能說:『我的心裏沒有你』,那我就信你。」
迷蒙的眼望著他深邃的瞳,任羽黎張開小嘴緩緩的說:「我的心……裏……沒……沒……」
「嗯,沒什麼?」他額抵著她的額,眯起眸笑問。
「沒……沒……」她突地抽噎了起來,在他懷裏大哭出聲,還不停捶著他的胸膛,「討厭、討厭!你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我自認長得難看,什麼都不好,條件也比不上你,為什麼你要糾纏著我?」
「傻瓜,那是我喜歡你呀。」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容顏,他以舌舔去她的淚,「答應我的要求,讓我有機會追求你?」
她茫然了,久久才點頭。
「哇,真的太好了!」他朋聲笑著。
「可是你不是也喜歡小妶嗎?」垂下臉,她有些不自在地問。
「她在我眼底只是個小妹妹,喜歡她只是欣賞她跳舞時的活力,可我真正愛的是你那份矜持如百合的美。」
韋應玦拿出他甜言蜜語的本事,每一句話語都具有殺傷力,讓任羽黎漸漸迷失在他溫柔多情的詞藻中。
「我不美……從小別人都只會喊我醜小鴨,」她不懂為何他與余強一樣,都說她是個美女呢?
「那是你被別人的眼光蒙蔽了心,我說過多少次,你是個大美女。」他柔柔一笑,忍不住捏了下她水嫩的臉頰。
「是嗎?」她仍遲疑,
「如果你不信,那我願意改造你,你願意嘗試嗎?」撥弄著她的發絲,他相信只要她經過一些小改造,必會成為眾所矚目的美女。
「不、不用了。」她還是習慣現在的自己,再說她還有妹妹得照顧,哪有時間進行什麼改造。
「這麼說你是下相信我了?」韋應玦眸子一黯。
「不是,只是沒興趣。」她眯起眼看著水中的眼鏡,「快幫我把眼鏡拿來,我看不清楚。」
「不要,要拿你自己拿。」帶著惡作劇的神情,他就是喜歡看她無措又無奈的模樣。
「你怎麼可以這樣?眼鏡是你丟下去的。」少了眼鏡,她就少了安全感,看著他隱約帶笑的臉龐,她真害怕自己是陷入了某個陷阱中、
韋應玦漾著一抹帥帥的笑容,欣賞她錯愕、不自在的神情。
「就是那眼鏡蒙蔽了你的雙眼,你幹嘛還要戴它呢?丟掉它吧,我帶你去配一副隱形眼鏡,保證讓你的模樣煥然一新。」
「隱形眼鏡!」任羽黎噘起小嘴,搖搖頭,「不要,我的眼鏡可是陪了我好幾年,都有感情了我才不要扔掉它。」
韋應玦驀然扣住她的肩,直盯著她霧般的美眸,「是否哪天你對我動了真感情,就再也捨棄不了我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捨棄你?你我又沒關係。」這個男人講話就是這麼沒有分寸,老是讓她渾身不自在。
他眯起一雙深幽的狹眸,逼視她逃避的眼神,「剛剛是誰答應做我女朋友的,現在居然隨便一句沒關係就想這麼擺脫我嗎?」
「我……我只是答應讓你追,你又還沒真正追上我,既然沒有就是沒關係。」
反正她說什麼也不會承認他們現在這種怪怪的曖昧,是因為來自於喜歡或愛。
「呵,你的理由還真多,總有—天我要把你這些理由變成沒有理由。」
她抓著他的手,蹙眉說:「我不要聽你說那些話,快啦,我的眼鏡!」
「也行,要不然你對我撒撒嬌,我就犧牲我這套衣服,跳進水裏幫你拿。」他耍賴的要求。
「你!」任羽黎一跺腳,「你不要貧嘴,我從沒對男人撒嬌過。」
聞言,韋應玦揚高眉毛,不太相信地問:「這麼說……你也不曾對你那位老公撒嬌過羅?」
他說這句話時,似乎含帶著幾許酸味,好像在跟她那個早已過世的老公爭風吃醋。
「我有沒有和他撒嬌是我的事,你不用管那麼多。」只要聽見有關余強的事,她的心就不禁沉痛了起來。
而韋應玦卻誤把她眼底的痛當成她對余強心底惦念的愛意,
「告訴我,你還深愛著他嗎?」
任羽黎聞言,全身倏然一僵,就連臉色也瞬變,「這是我的事。」
她用力推開他,往後急退一步,卻因為沒發現腳後已是池畔,她居然整個人栽進池子裏。
「啊!救命啊!」她不停揮舞著雙手,渾身因為緊張而繃緊。
韋應玦二話不說便跳進池子裏,趕緊抱緊她,托起她的小臉,「把腳伸直,踩著地上,「這是浴池,不是游泳池,淹不死你的。」
他面對這樣的情況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沒料到居然有人怕水怕成這副樣子。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怕水,可能小時候……」說到這兒,她的身子忍不住打起顫,連嗓音也變了。
「快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他握住她的肩,激動地說。
「小時候……一群男生將我推進水溝裏,然後……他們竟然……」
任羽黎的小臉愈來愈蒼白,身體的抽搐也愈來愈嚴重,韋應玦直摟緊她,給予她她需要的安慰。
「乖,不哭,你不會游泳後來是怎麼得救的?」他的唇貼在她耳畔,以溫柔的語調安撫著她的心靈。
「後來……後來在我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突然一位大哥哥救了我,他就是余強。」
聽她說到這兒,韋應玦眉頭猛然蹙緊,並將她推離身,緊盯著她問:「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二十一年了,那時候我才八歲。」她垂下眼瞼,苦澀地說。
「這麼說……你們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韋應玦心底似突生了一個硬塊,挺不舒服的。
「算是吧,從那時候起當他看我一個人蹲在角落不言不語,就會來找我聊天,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跟我說了句和你相同的話。」
「什麼話?」他目光一凝。
「他也說我很美。」仔細想想,這已是十多年前的回憶了。
「他是不是除了我之外,唯一看過你眼鏡摘下後容貌的男人?」他口氣不善。
任羽黎搖搖頭,「還有我爸,我爸也看過。」
「那不算。」他凝視她的眼,徐緩牽動著唇角,「從那時候起你就和他墜入情網了?」
「不……不是,其實我們一直以來都以兄妹的情感相處,他在我眼中是一位很好很好,又非常照顧我的大哥哥。」任羽黎趕緊否認。
「可是他對你呢?我想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吧?」黑瞳倏然眯起,韋應玦扯著唇問。
「到最後……就在他得了絕症之後才親口告訴我他喜歡我,而我之所以會嫁給他,只是希望在他病情惡化之前完成他的心願,因為他說他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娶我。」說到傷心處,她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這麼說你嫁給他完全沒有愛,只是為了報恩?」
任羽黎脆弱地點點頭,最後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哪知道我嫁過去才三天,他就突然病情惡化,他的離開對我來說真的是個重大的打擊,因為這世界上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瞭解我。」
「你錯了,還有我,我發誓有—天我會比他更瞭解你。」
說著,韋應玦便重重地覆上她的嘴,那吻激狂的程度幾乎讓任羽黎招架不住。
「不——」她太過用力的推擠,使得腳下一滑,身子猛然沉入水中。
咕嚕咕嚕……
嘴裏不停冒出氣泡,溺水的恐懼再次浮上她心頭,她忍不住大喊救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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