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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想了許久,任羽黎還是決定離開,明知道離開任羽妶後會擔心她的病情,可她更相信她需要有個愛她的人在身邊照顧她,而那個人就是她也同樣深愛的韋應玦。
她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別必然會令他發怒生氣,可既然他曾經主動要追求小妶,就表示他心底有她才是。
趁韋應玦與任羽妶都不在之際,她跑回房間,走到更衣室內拿出空皮箱整理衣物,打算在自己的勇氣與決心還沒消失之前趕緊離開。
就在她將衣物全都整理好,正要離開之際,突聞房門外傳來爭吵的聲音,她立即躲到更衣室角落,不敢出聲。
房門這時被粗魯的推開,她聽見任羽妶揚起一道尖銳的叫嚷著。
「韋應玦,你是我請來的,說穿了我是你的金主,你憑什麼教訓我?」
「對,你是我的金主,卻是我頭一次遇上一點也不合作的對象!」韋應玦點燃了煙,用力的吞吐著,仿似唯有如此才能發洩滿腔的怒氣。
「我哪裡不合作了?你要我閃遠點,當做沒看見你跟我老姊的事我也答應了,可是你們卻愈做愈過火!」任羽妶索性一口氣將心底的埋怨說出來。
「過火!呵,什麼叫過火?男歡女愛本就是火與熱,你要我怎麼樣,守身追她嗎?」他氣得將還剩大半的煙蒂扔在地上用腳踩熄。
「你……你……」任羽妶臉部通紅,「可你什麼也沒騙到手,我要的骨董、我要的名畫呢?」
「很抱歉,你姊早已將那些東西捐了出去,經我調查也屬事實,她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有。所以,我並沒有違背職業道德,也已盡力騙出那些東西的去處。至於你,該付給我的報酬拿不出來我也算了,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他雙手叉腰,目光如鷹地盯著她。
躲在更衣室的任羽黎不停發著抖。她無法相信……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為什麼他要騙她?一個是她深愛的男人,一個是她最親的妹妹,可他們卻聯手欺騙她,只為那些不屬於她的骨董……
「應玦……」任羽妶哭了出來,「我什麼都給你了,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的——」
「煩不煩?」用力爬著頭髮,韋應玦瞪著她,「我也同樣要了許許多多女人的心、身體、愛呀、肝呀、肺的,是不是也要我把心肝肺全掏出來任你們宰割?」
「我不是這個意思!」任羽妶回他一句重重的咆哮。
「那就乖一點,我從不虧待你們,要房子、車子,我一概供應,如果尚有聯繫生活費也不會少,你可以去問問,光美洲我養的情婦少說也有三十個,你真要排可能已排到百位以後了。」他流露出很無辜的表情,「這不能怪我,是因為你們女人……就是喜歡聽我的花言巧語,若硬是要把它當成甜言蜜語我也沒轍呀。」
「那你對我姊姊是真心的?就因為發現她是個大美人所以動了真情,是不是?」既已知道得不到他,任羽妶發狂地咄咄逼人。
而藏身在更衣室的任羽黎也全神貫注,她多希望能從他嘴裏聽見這個事實,即使他是沖著她的「美貌」才動情,她也無所謂。
韋應玦眉頭輕輕一蹙,臉色突變陰霾無比,「不是說了,我這輩子不會動什麼真感情,這種如閑雲飄蕩四處尋歡的日子我已經習慣了。不瞞你說,香港除了你們之外,在九龍、新界幾個地方還有我的情人,你要我捨棄她們去遷就一個女人,這實在是要我的命!」
「原來我好幾次找不到你,你都在那些女人床上?」任羽妶咬牙哭吼。
「沒錯,我就是——」
砰的一聲,韋應玦猛一回頭,看見的就是拎著皮箱站在更衣室門口的任羽黎。
看著她臉上的淚水,韋應玦心頭竟然狠狠抽動,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黎,我……」他往前踏出一步,卻又煞住了動作。
任羽黎流著淚,臉上卻帶著微笑,她一步步走近他,望著他的眼,「我早懷疑你不會真心喜歡我,是我自己不敢面對現實。」
韋應玦定住身,想伸手拂去她的淚,卻無奈地舉不起手來。
「骨董沒了,心也沒了。」她落寞的低下頭,哽咽的說:「最後擁有的只有謊言。」
「對不起……」苦澀地擠出這三個字,這是韋應玦「玩弄感情」這些年來首次吐出的真心話。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她的唇發抖,揚起迷蒙大眼望著他,「以後我們可能不會再碰面了,我不想在告別時留下『對不起』三個字。」
「羽黎,我有些話要對你說。」韋應玦神色一變,立即抓住她的手臂。
「不要!」她倉皇地直搖頭,「不要說那些傷人心的話,我……我怕我會受不了。」
「別這樣,你聽我說!」他表情激動的說。
「你不用說什麼,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能不能答應我?」她抬起哭得憔悴的容顏,強抑住心頭那股異樣的蝕骨酸味。
他閉上眼點點頭。
「抱我,再抱我一次。」仰頭望著那雙曾經溫暖過她寒冷的心的瞳眸,此刻卻已化為深鬱的暗影。
韋應玦輕吐了口氣,雙臂一展,將她緊緊的摟進懷中。
此刻他居然發現自己已一步步陷入某種情愫的漩渦中,可他不知如何表達,更不知該不該承認。
「雖是花言巧語,但我仍相信,聽著你的心跳,那是一聲聲的『愛你』。」
細數著以往的回憶,她只想記在心頭,讓那一聲聲的愛永遠回蕩在她腦海。
她滿意的抬起頭,對他輕輕一笑,「我該走了。」
「什麼?你要走!」韋應玦激動的喊道。
「嗯。」任羽黎回頭看了看傻愣在一旁的任羽妶,「是姊對不起你,以後我不會再限制你了,因為我連自己都管不好。」
她回頭正要離開,韋應玦還來不及阻止,卻聽見任羽妶在背後大叫出聲。
任羽妶抱著頭,不停喊叫,拚命抓著自己的頭髮、臉頰,仿佛瘋了般,讓任羽黎緊張的沖到她身邊。
「求你快送她去醫院,我求求你!」任羽黎對韋應玦大叫,「就算我最後一次求你!」
韋應玦立刻上前阻止任羽妶自虐的舉動,並將她抱起沖出房間。
任羽黎抹著淚急急尾隨而去,一心祈求妹妹能平安無事。
待在病房外,在確定任羽妶平靜下來後,任羽黎這才放心地離開了,而始終在病房內等著林之凱前來的韋應玦卻滿心焦躁。
真該死,怎麼自從來到醫院後就不見羽黎了呢?他想去找她,可又沒辦法丟下任羽妶,那個阿凱怎麼還不來呢?
這時任羽妶清醒了,她張開眼看著韋應玦良久,突然笑了。
「你還笑得出來。」韋應玦見她這樣,直想打掉她的笑臉。
「我當然想笑了,頭一次看見你露出一張苦瓜臉。」她笑睨著他,突然歎了口氣,「算了,這樣也值得了,雖然你這個男人很可惡,但是能看到有女人影響你,我也很開心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他不耐煩的說:「知道嗎?當我知道你用那麼歹毒的方法叫人去對付你姊姊時,我就對你徹底失望了,」
「什麼?你知道是我……那些人不是逃了嗎?」她臉色一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那我姊知道嗎?」任羽妶緊張地抓住他的手。
「你也會擔憂呀,她知道不是更好?一氣之下跑得遠遠的,不會再限制你,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他冷列的目光直像要射穿她。
「我……我剛剛情緒失控時,仍能感覺到她關心著我,甚至流下著急的淚,所以我頓時開竅,想通了。」她失神地回憶剛剛所發生的事,「我就算從她身邊搶走你,你也不會是我的,何不親眼看著你臣服在我姊石榴裙下,這樣有趣多了。」
「你!」他怒氣上揚。
「求你快告訴我,我姊知道嗎?」
「我沒告訴她這件事。」突然他聽見背後傳來腳步聲,林之凱已經趕到了,「不過阿凱知道這件事,看你怎麼堵他的嘴巴,我要去找你姊了。」
「等等,」任羽妶咧嘴一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姊夫。」
韋應玦眉深蹙,不置可否地快步走了出去。
韋應玦在香港逗留了二十多天,卻遍尋不到任羽黎的下落。
查過海關紀錄,她並沒有出境,既然如此那表示她還在香港,問題是香港說大不大,但要找個女人還真是困難重重。
才去新界的流民收容所問過,可結果仍是一場空,韋應玦深呼了口氣,一轉身便聽見身後一聲嬌滴滴的呼喚。
「你不是韋小子嗎?」
他回過頭,凝視著她半晌,「哦,你是愛咪。」
「對,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愛咪趨近他,伸手畫過他顯得有些狼狽的臉龐,以往他總是衣著乾淨優雅,可今天卻有點不修邊幅的味道。
「有事嗎?」他不耐煩地爬了爬好幾天沒洗的頭髮。
「怎麼?你什麼時候學起了藝術家的頹廢啦?不過……以韋小子而言,任何模樣都足以懾人心魂的。」
她媚豔地笑說,兩隻眼直勾著他的眼。
「哼,你喲,還是死性不改。」韋應玦捏了下她的鼻尖,隨意敷衍著。
「嗯……你該知道我想什麼,陪我去游車河?」她圍住他結實的腰。
「沒空。」他擺擺手,揮去她的糾纏。
「韋小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愛眯皺起鼻子,「以前你再煩再忙,也會哄著我,你現在怎麼變了呢?不像以前那個大眾情人了。」
此話一出,韋應玦當場愣住。
是啊,他現在哪像什麼大眾情人,只像個為了找女人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失心男。
「你怎麼不說話?韋小子,要不,我們去逛街,去海邊吹風?」愛咪不放棄地去握住他的手。
「走開!你滾!滾遠一點!」韋應玦甩開她的手,指著路口,「以後你歸你、我歸我,房子、車子我不會要回來,你去找另一個金主吧。」
不知何時,淚水居然凝在他眼角,他雙肩顫抖著。
愛咪震驚地看著他,怒眉一聳,「走就走!我就不信除了你我愛咪會找不到別的男人!」猛一跺腳,她氣得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驀地,在韋應玦耳邊傳來了聲聲清脆的鼓掌聲。
「誰?」
韋應玦頭一轉,看見鬼才賀暝就站在角落以一副優閑恣意的模樣笑睨著他。
「你怎麼來了?」看見他實屬意外,在惡人窟時他們算是沒什麼交集、毫無默契的兩個人。
「被逼來的。」賀暝揚眉一笑。
「怎麼說?」
「你使用了槍械,被人一狀告到惡人窟。」他簡單扼要的回答。
「媽的!我們本來就有資格拿,他們告什麼告啊!」他已經很火了,這些傢伙還要來惹他,簡直是找罵。
「錯就錯在你染了血。」賀暝眉頭一皺,望著他憔悴又落寞的模樣,「你拿過鏡子照照自己嗎?以往的意氣風發呢?」
「要你管!」他別過臉,怒眉直飆起。
倚在牆頭,賀暝感慨地搖搖頭,「白癡。」
「王八蛋!誰白癡呀!你以為你是諸葛亮再世,別人都是癟三?」他氣得一把抓住賀暝的領子,就要揮出拳頭。
「打吧,打死我你就找不到任羽黎。」賀暝眸子一緊,激射出一道強烈的光焰。
韋應玦高舉的手頓在半空中,「整個香港我全找遍了,你知道她會上哪兒去?別以為你腦子好得連這個都算得出來。」
「諸葛孔明不就擅於卜卦嗎?」賀暝笑了笑,眼底散發炯光,「找人不是像你這樣像瘋了一樣的找,得動動腦筋,讓她來找你。」
「你究竟在說什麼?她來找我!」雖不信邪,但已束手無策的他只好姑且一信。
「是啊,這得想辦法才行。」
賀暝閉上眼,食指輕敲腦袋,倒有點像一休和尚,這動作讓韋應玦看得嘔極了。
一休和尚的錄影帶是他買回去給那些小侄子、小侄女看的,怎知這傢伙倒看得比他們還認真。
「喂喂喂,你到底想到了沒?」媽的,他可是煩死了。
「你確定她還在香港?」賀暝問道。
「當然確定。」
「你確定她對你有情,我是指非你不嫁的深情?」
「這……傷她那麼深,我也不知道了。」韋應玦恨得抓抓頭髮。
「你確定只要找到她,你就會和以前那些鶯鶯燕燕分手,一生只守候著她?」抿唇一笑,賀暝等著看他陷入兩難的煎熬中。
「我……」他對賀暝咆哮道:「什麼確定確定……一大堆的確定,你煩不煩啊?」
「不確定我就不想辦法,因為她還是會走,不過……我很欣賞你剛剛趕走那女人的傲氣,帥!」
簡直找死,賀暝居然敢對他行威脅之舉。
「罷了,就她一個。」認了吧,沒了羽黎,他也沒心情再花心了。
「好,你附耳過來。」
「阿任,等一下就要開店了,東西得準備一下。」
優爾咖啡屋的老闆娘對在這兒工作半個月的任羽黎說:「對了,那扇窗別忘再擦一下。」
「好的。」任羽黎綁著馬尾,身穿著咖啡屋的制服背心,戴著粗框眼鏡,又回到以往那副不起眼的模樣。
才打開店門,送報生便丟了份報紙進來,任羽黎順手拿起,一則新聞內容讓她震住了。
向來行事神秘的「惡人窟」終於曝光,八邪之一的韋應玦日前來港旅遊,與人發生爭執,械鬥過程中受到重傷,送進亞東醫院,現在性命垂危。
「天!怎麼會這樣?不!」她捂住臉,渾身發著抖。
應玦,你怎麼可以又拿槍械鬥?為什麼不顧自己性命安全?為什麼……
任羽黎趕緊沖進廚房,對著老闆娘說:「對不起,我有急事,想請半天假。」
她神情急促,臉上還流著淚水,讓老闆娘好奇不已,「阿任,你在這裏的這些日子以來表現得很沉穩,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我有位親人進了醫院,我想去看他。」情急之下,任羽黎只好這麼說了。
「可當初我問你,你不是說在香港沒親人嗎?」
「我……老闆娘求求你,就半天,我回來再跟你解釋。」此刻她心情亂成一團,哪還有心力解釋這些。
「看你這麼急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了,好,你去吧。」
「我會儘快回來,謝謝老闆娘,」她脫下背心,立刻沖了出去。
老闆娘好奇地皺起眉,順手拿起任羽黎擱在桌上的報紙,乍見標題時突然張大眼,「天,該不會她和那個惡人窟有關係吧?」
趕到醫院的任羽黎這才發現醫院門口已擠滿了人,還有記者拿著照相機、攝影機在外面等候著,而護士小姐則不停的解釋著。
「我們這裏沒什麼惡人,你們到底要找誰呀?這報紙怎麼亂寫呢?」
偷偷躲在一旁的任羽黎看見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到底在不在這家醫院?報上寫的是事實嗎?
若非事實,他們又怎麼知道應玦現在人在香港?
唉……半個月了,他怎麼不回惡人島,還留在這裏做什麼?難道正如他所言陪著他數不盡的情婦?
心底突地一陣揪緊,她靠在牆邊,心情已亂如飛絮。
生命垂危……一想起這四個字她就忍不住心底的緊抽,直想沖進去看看他到底在不在裏面。
可是……她憑什麼去見他呀?她又不是他什麼人,到時被人堵上只能落得尷尬丟人的下場。
但是若不進去確認他的安危,她又無法安心,她該怎麼辦?要如何才能知道他的近況呢?
突然,她的身子被人從後面抱住,極度驚嚇下,她正要喊救命,卻突聞一陣她所熟悉的煙草味。
「應……應玦……」她張大眸,輕輕喊了聲,希望這是真的。
「我以為你不管我的死活,不來了呢。」韋應玦轉過她的身子,笑意盎然地看著戴著厚重眼鏡的她。
「你真愛說笑。」她苦笑地垂下臉。
「又扮回以前的樣子,難怪我四處找你的下落總是落空。」他摘下她的眼鏡,眼底儘是琉光粲然。
「眼鏡還我。」任羽黎眯起眼叫道。
「下還,除非……」
「你又要拿它來要脅我。」低下腦袋,她滿臉嗔意,「不但如此,還騙我什麼生命垂危!」
「對不起,我只是想考驗你對我的愛。」他對她柔柔一笑。
「你真無聊,我還有工作,你把眼鏡還我。」她揚起細眉,本不想和他計較,可他真是過分。
拿走了她的心,還要戲弄她嗎?
「老實告訴我,你一直深愛著我。」他勾起她的下顎,目光灼然地望著她。
「我的愛不值錢,你已經擁有太多了,不差我一個。」她揮開他的手,看著迷蒙的天色。
「還在生我的氣?」他低頭直盯著她,順手將她的眼鏡丟進上衣口袋內。
「我不敢。」她回過頭,刻意躲開他如探照燈的雙眼,怕因此而洩漏了心事。
「好了,老實告訴我,你最近是躲到哪兒去了,我到處找不到你。」他雙手插進褲腰袋,舉手投足間有著渾然天成的優雅。
任羽黎眯起眸凝注著他,不解的問:「我真不懂,你為什麼要找我呢?更不明白你居然為了找我刊登那樣子的頭條,你知不知道你鬧了多大的事?」
「那有什麼關係,就讓他們去鬧吧。」韋應玦咧嘴一笑,深邃的輪廓將他邪魅的氣質完全勾勒出來。
「我不想理你了,我只跟老闆請了半天假,得趕回去才行。」
害怕自己又被他勾了心,任羽黎知道得趁自己還離得開之際,趕緊離開。
「別去工作了,我養你。」韋應玦對她露出一副自得意滿、毫不在乎的笑容。
「我才不要你養呢,而且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你把你那些多餘的錢拿去養別的女人吧。」她蹙起眉頭,霍然轉身就要離開。
韋應玦長臂一展,用力將她拉進懷中,覆上她的唇,急切地想從她口中探尋他想要的甜蜜。
任羽黎的思緒被他的吻弄亂了,腦中頓時無法思考,渾身僵直下,只好任他肆無忌憚的在她口中翻攪、探尋……
直到韋應玦滿足地撤了唇,兩人都像是經過百米賽跑喘息不休。
「你不能再這樣子了,我不是你在寂寞時伐來的墊檔,所以請你尊重我好嗎?」她鼻酸地說。
「看來……要求你原諒我是不會那麼容易了。」他眸中不再有戲謔和玩笑,有的只是悔恨。
「有沒有我的原諒應該不重要,我知道你是個不能被綁住的男人,就像森林裏的黑豹,需要賓士、自由。」
任羽黎再次抬頭對住他英挺的五官,強忍住滿腔的酸意和不捨,霍然拿出他放在上衣口袋裏的眼鏡,逃出了他的視線。
韋應玦雙臂環胸,深情遙望著那倉卒離去的背影,雙眼眯緊。
「好不容易才把她誘拐出來,你怎麼不追上去呢?」此時,賀暝出現在他身後,沉聲笑說。
「她走不掉的。」韋應玦玩世不恭地撇撇嘴。
「哦,那麼有把握?」賀暝靠在牆上,好奇的目光瞥視他。
「瞧,這是什麼?」說著,韋應玦便拿起了一個橢圓形的東西在賀暝眼前晃了下。
「追蹤器!」
「沒錯,你說這下我還會擔心她溜掉嗎?」
韋應玦的行事作風一向大膽,這種手段看在賀暝眼中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怎麼,看不起我的作法?」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太大費周章了。」賀暝仍是一派懶洋洋的。
「依剛剛的情況,你能想到更好的方法?」韋應玦望著他,不知他那個「不是人的腦袋」能夠蹦出什麼更妙的方法。
「真要我說?」他帶著戲謔的笑容。
「咱們惡人窟的鬼才,請講。」
「剛剛你就該把她綁了,押回去拴起來,就不信她逃得了。」揉揉鼻子,賀暝說出了教韋應玦噴飯的話。
「媽的,真要用這種方法我還需要你教嗎?」韋應玦揚起嘴角,翻了下白眼,心想對賀暝鬼才之稱是不是該打個折扣。
「逗你的,你最近老是愁眉深鎖,我看得不忍,特別貢獻一下我那微薄的幽默感。」唇邊提起一絲笑意,賀暝隨即又問:「接下來你怎麼做?去把人追回來嗎?還是另有計劃?」
韋應玦別有深意一笑,「追回來容易,追回她的心可就不簡單,看來,為了這個小女人,我得多費點工夫了。」
「我想也是,這裏應該沒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了吧?」賀暝挑挑眉說。
「剩下的得靠我自己,謝謝你幫我出的主意。」韋應玦還以一笑,並伸出手與他交握。
「那麼我祝你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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