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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情掠淑女(惡人窟八邪傳之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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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6:2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葉霓 - 情掠淑女(惡人窟八邪傳之八)

一顆心可以禁得起幾次情傷?
第一次心動換來的是未婚夫無情的拋棄
第二次心動讓她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礙了他的眼?
初次見面他便冷言冷語的譏諷她
當她是出賣身體只為纏上他的下賤女人
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掠奪走她的清白
她帶著殘破的身心逃離,他卻不肯輕易放過
強迫她觀看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好多加學習
但她因為他結下的仇怨而面臨死亡之際
他竟選擇用生命來證明對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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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7:0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離夏威夷約二十英裡處有座非常特別、美麗的小島,它屬於私人島嶼,乃法國菲爾家族的後裔菲爾公爵史坦摩赫所有。

史坦摩赫是一位非常特別的年輕人,十四歲起便離開家,來到這座小島上生活,經過十幾年的努力,他已將這裏開發成極現代的島嶼。

在這段期間內,他陸續請了七位來自中國的好友,利用各項高科技產物參與這個島的開發計畫,當新穎的科學研發中心建立後,大夥也將這個島視為自己的家,安穩的過日子。

但時間磨人,在百般無聊下,這八人突發奇想以接各種CASE打發時間,不但可賺取高額金錢,還可乘機四處走走,一舉數得。

於是他們便將這座島命名為“惡人島”,平日活動的科技大樓被他們稱為“惡人窟”。

他們八人各有專精,來找他們幫忙的人也會依此來挑選適當對象,三年下來,他們所接的任務不計其數,從沒失敗過,惡人窟的盛名從此在全球各地傳開。

路徹辰---乃菲爾公爵史坦摩赫為隱藏身分所取的另一個名字。個性詭變,專精於‘偷’,任何寶貝只要他想要,絕沒有不得手的道理。由於他是惡人島之主,故大夥都以島主稱呼他。

嚴皓寒---開朗多話,性情隨和,專精於“拐”。大至八十歲老人,小自剛學會走路的孩童,都無法抵擋他那高超拐騙手法,被騙的人事後還會幫他數鈔票呢。

咎晃---粗暴易怒、脾氣嚇人,“搶”技高超,他的厲害之處在於只要走過別人身邊,東西便能得手,唯一讓人覺得突兀的是,他力大無比,長相卻清秀俊美,讓那些夥伴不知該喊他小白臉還是大力士?

韋應---舌粲蓮花、油嘴滑舌,專擅“騙”術,騙人手法之高明,已到了令人咋舌且歎為觀止的地步。

莫忻---奸詐狡獪,以“計”對付人他最在行,換言之,天底下沒有人比他更會以設計來達成目的,所有的奸計他都輕就熟,能靈活運用。

賀瞑---另稱鬼才,對數字尤其敏感,擅賭。自八歲行賭以來,紀錄只有一個,那就是贏。任何賭場的人一見到他,都覺得十分頭疼,不少賭場甚至主動獻上大筆鈔票,好請這位大爺離開。所以,“贏”是他最擅長的事,且屢贏不爽呀!

冉熾---性情沉冷、不苟言笑,“擄”術一流,他的目標往往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落人他的“擄人網”內,而且他答應的生意,任何錢財也無法誘惑他改變心意,因此外界又稱他為“冷面煞星”。

邵晏---霸氣天成、唯我獨尊,凡是他想要的東西,定當掠奪到手。“掠”貨一流,喜歡一個人開著船在島嶼四處巡邏,順便掠下他看上的貨物,借此撈上一筆。

這八人雖然技術、功夫一流,性情也古怪偏激,因此外人便為他們取了個“八邪”的外號,只要能徵求他們同意接下的任務,必定是萬無一失。所以近來惡人窟的生意可說是應接不暇。不過,他們在接受任務的選擇上也是非常嚴苛的。

一、不得蓄意賴帳。

二、委託人不能從事非法交易。

三、黑道人物為拒絕往來戶。

接下來,便是他們八人的傳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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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7:1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恬恬,快把這束花送到忠孝東路‘邵氏’大樓的會議室插上,今天他們十點有會議要開,千萬別耽擱了。”花店老闆娘玉靜提醒著正在花堆中揀花的米恬柔。

雖然米恬柔沒有受過正統的花藝訓練,但她的手藝極巧,構思細膩,她插出來的花給人一種雅中帶柔的特殊韻味,因此指名找她插花的顧客可說是應接不暇。

玉靜見自從恬柔來了之後,生意蒸蒸日上,可說是眉開眼笑,只不過她又擔心身子柔弱的恬柔會挨不住這種日夜趕場的辛苦。

米恬柔抬起頭微微一笑,“玉靜姐,我知道,我花揀一揀,這就過去。”

見了她的甜美笑靨,玉靜不禁搖頭輕笑,“其實我生意全是你帶起來的,見你這麼忙,實在是該讓你休息幾天,不過邵氏可是我們的大戶,得罪不起,等那邊處理好後,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你快別這麼說,其實我一點也不累。”米恬柔將手中花收集裝袋後,轉身對著她說:“我走了。”

“嗯,路上要小心。”玉靜叮嚀道。

“我會的。”

米恬柔走出花店,她將花袋置於機車前方的籃子裏,而後騎著它趕往忠孝東路。

她邊騎車邊看手錶,她必須在九點前趕到邵氏,剩下一個小時的時間好將花插上。

好不容易到達邵氏,她匆匆忙忙抱著花袋趕往位於十五樓的會議室,以前她會來過這裏,所以對這裏的環境並不陌生。

她一踏進辦公室,職員小李見著她立刻露出熱情的笑臉,“米小姐,你來了呀。”

其實他是刻意來這裏等她的,自從前幾次見她來公司插花,不但花插得怡人大方,就連人也和她的名字一樣“恬靜可人”,不禁讓他對她動了心。

“嗯,好險,差點就來不及了。”米恬柔對他禮貌性的點個頭後,便走到會議桌旁,動手找出花盆,開始她的工作。


見她無心與他多言,小李只好硬著頭皮走近她,“還有五十分鐘,其實你不用那麼急的。”

“我還是得先把它插好,否則陸續會有人進來的。”她對他客氣一笑,低頭將手中的花剪到適當長度。

小李見狀,只好道:“那你忙,等忙完後能不能來找我?我就在會議室外面理資料。”

“嗯......好吧。”反正是禮貌性的道別,這也無妨。

“好,那我出去等你。”小李興高采烈地走出去,在外頭的一張小桌上整理著待會開會要用的資料。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小李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接近,他一抬起臉看清來者時立刻站直身子,恭敬的呼道:“總裁。”

“嗯,資料準備的怎麼樣了?”他看了眼桌上的一疊卷宗問道。

“都差不多了。”

“裏面呢?”

“哦,花坊的小姐正在插花,等她弄好便一切就緒。總裁請放心,小李做事保證讓您滿意。”說話間,小李不忘自我褒獎一番。

望著他一臉的自信,邵晏微眯起眸子,不禁想起一年前自己的傲慢與霸氣,竟然......唉!

他閉上眸子,有意揮開過往的一切,再度張開眼,他才拍拍小李的肩,“嗯,好好做,我進去看看。”

“是的。”小李必恭必敬地點點頭。

當邵晏走進會議室,看見的就是正在做最後花飾整理的米恬柔的背影。

就見她從不同角度看著她的作品,邊做出適當的調整,那副專注的模樣深深吸引著他。

再將視線調向那盆花卉,不知為何,他竟覺得心口一澀。

雖然她極力插出能配合這間會議室格調的花,可其中仍暗藏著屬於她的心境---孤寂、怯柔。

而米恬柔也覺得自己已經很用心在插這盆花了,為何成果卻一直達不到她的理想呢?再看看手錶,唉,時間也差不多了,總不能待在這裏等人家都到齊還不走吧。

將剪下的殘枝全都收拾進垃圾袋中,再將桌面擦拭乾淨,米恬柔正要轉身離開,卻看見她這輩子從沒想過會再見面的人!

怔愕了五秒鐘,她告訴自己千千萬萬不能再留下來,一定要趕緊離開才是。

她匆匆忙忙想從他身邊走過,卻被邵晏突然伸出的長臂給阻攔下來,他聲沉如蚊地說:“老朋友了,不打聲招呼嗎?”“我不認識你,請你放手!”她急忙要抽回自己的手。

“這是做什麼,難道忘了你我曾有過的‘一夜情’?”邵晏嘴角微微一勾,目光暗沉地望著她蒼白的臉色。

“滾......滾開!別對我說這些下流話。”水霧含愁的大眼直瞪著他那張仍然如一年前般霸氣十足的俊臉。

“這是事實,怎麼會是下流話呢。”

用力將她拉近自己,邵晏淩厲的目光直逼向她脆弱的眼瞳,“想不想聽聽真正的下流話?”

“你......”她倒抽口氣。

邵晏的額頭抵著她的,咧開嘴角,語氣邪佞的說:“我真的好想念你的身體,光滑如脂、柔軟似綿,尤其是那地方緊得讓我記憶猶新,忍不住光看你的眼睛就亢奮勃起---”

“住口,別說了......”米恬柔閉上眼睛,躲過他那過分勾懾人心的男性氣息。

他肆笑著,“恬恬......”

聽聞他親呢的呼喚聲,她渾身重重一震。

“走開,放開我。”米恬柔顫抖著聲音,說出根本構不成威脅的怒語。

“如果我偏不放呢?”尋覓她多時,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可能說放就放。

“你......”

驚慌失措又無計可施下,米恬柔只好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呃---”沒料到她會這麼做,邵晏手指一松,她就趁這機會轉身沖出會議室。

小李見她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急著在她身後喚道:“米小姐......米小姐,你怎麼了?”

見她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他才無奈地搔搔頭,“真是的,我還沒開口約她一道用餐呢,她居然溜了。”

小李這句話正好落入邵晏耳裏,他倚在門邊,望著米恬柔背影的眸光亦轉為深邃,腦海裏湧現著一年前所發生的片段---


邵晏把他那輛蓮花跑車停好,剛走出惡人窟的停車場,便聽見客廳方向傳來一群女人嘈雜的說話聲,偶爾還夾雜幾聲銀鈴暢笑聲。

他搖搖頭,心想准是他那幾個兄弟的老婆在聚會,便打算繞過客廳,從後門上樓,在經過落地窗時卻被眼尖的夏翎喊住了。

“邵晏,麻煩你進來一下好嗎?”

邵晏就算不願意,可看在她們全是他嫂子的份上,也只好無奈地走到前門,站在門外問:“有什麼事,說吧。”

他帥氣地靠在門邊,慵懶的語調、狂肆的黑髮,更添了他那抹狂霸尊貴的氣勢。

“是這樣的,這位是我高中時最好的同學米恬柔。”她指著坐在身邊的年輕女子介紹道,“她想參觀一下我們惡人島,你就充當導遊帶她四處看看。”夏翎的口氣仿佛邵晏理該依她的意思去做。

“你說什麼?我?”邵晏挑高眉毛,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麼?”夏翎皺起兩條細眉,斜睨著他。

“她是你同學,你怎麼不當導遊,反把責任推給我?”邵晏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自從冉熾那小子也掉進婚姻的墳墓後,這窟裏每個人似乎都拿他當目標,希望能將他拖下水,所以他猜測這定是夏翎與他那些兄弟圖謀的計畫,想要把他跟某個女人湊成一對。

老天,為何她們不換換花樣,淨給他玩這招,也不嫌無趣!

“喂,我是因為前兩天扭傷腳踝,所以不方便走遠路,曾幾何時我麻煩過你了,幹嘛擺張臭臉給我看?”夏翎氣呼呼的頂回他的話。

“那麼其他人呢?夢攸、萱萱、小倩,難道她們全有事或者是腳也受傷了?”

“邵晏,你不要太過分,小心我會去告---”

“你們要告誰啊?自己的老公?還是島主?”他搖搖頭,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便你們,如果島主當真這麼公私不分的話,那我可以立刻走人。”

話一說完,邵晏正準備拾階而上時,突然聽到一聲極為冷硬的嗓音。

“夏翎,不用了,我想這島上沒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去的,我就自己逛吧,放心,我不會走丟的。”

米恬柔突然站起身,說話的同時,冷淡的目光凝視著邵晏的背影。

“這怎麼行?不如由我陪你去吧。”童昱萱趕緊開口,她可不希望外頭說他們惡人窟的待客之道竟是如此。

“當真不用了,我知道你們忙,待會兒不是還要飛往夏威夷參加慈善義賣嗎?我怎麼好打擾你們呢?”米恬柔對於這些真誠熱情的女人感到萬分的投機,雖然才與她們第一次見面,卻好像認識許久一般。

這些話正好被登上二樓的邵晏聽見,他頓住了步伐,心忖,他怎麼忘了,每個月一號是這些女人拿著平常閑來無事所做的手工藝品到夏威夷義賣的日子,這麼說來她們當真是沒空。

“沒關係,一次不去不會怎樣,要不然我留下,她們過去也可以啊。”韓憶倩笑說,這話引來其他女人的贊同。

“不用......真的不用麻煩,你們每個人都有義賣節目要做,無論是哪個人不去都不太好吧。”米恬柔大方地握住韓憶倩的手,“謝謝你,如果真怕我走丟,大不了我就陪夏翎,她腿受傷了,我留下來陪她是應該的。”

這時邵晏忍不住開口了,“對,你這麼想是最好不過了,其實惡人島和其他的島也沒什麼不一樣,沒啥好參觀的。”

他此話一出,立刻引來在場娘子軍的反駁,他聰明的趁炮彈襲來之前,趕緊爬上樓,一溜煙消失在轉角處。

“唉,臭男人就是這樣,你可別放在心上啊。”夏翎連忙安撫著同學。

“不會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意願,勉強不來的。”對於這樣的事,米恬柔早已想開了。

就連交往兩年的男友她都摸不著心思,更何況是個陌生人呢。

“哼,沒結婚的男人就是這麼討厭。”夏翎沒好氣的說。

韓憶倩溫柔一笑,“邵晏的個性是孤僻了些,不過我想等他遇到心中理想的物件,應該就會改變的。”

“我看他啊,那副自命不凡的樣子任何女人看了都怕,誰想嫁給他?”連夢攸忍不住搖頭道。

“好了,你們也該去忙了,我留下來陪夏翎就好了。”米恬柔強掩心情的悲澀,勉強牽動嘴角。

對於剛才她們所說的感情、婚姻,她會陷入泥沼中,根本提不起興致一談。

關於這點,她倒是跟剛剛那個自命不凡的臭男人頗有志同。

“好吧,那我們走了,你們就在這兒慢慢聊,想吃什麼?我幫你們帶回來。”憶倩說著她剛學會的中文,雖然腔調很重,但還是能聽懂。

“我要吃奶昔,幫我買三杯回來。”夏翎一想到奶昔就忍不住舔舔唇,一臉的饞相。

“三杯,你吃得完嗎?”米恬柔凝眉瞧著她,對她而言,她可是恨死那種又甜又膩的東西。

“一杯送你。”夏翎揮手一笑,“你不用客氣,我請客。”

夏翎怎會不知道好友是最討厭奶昔,而且每次吃甜食就會過敏,這麼說只不過是想逗逗她。

“我才不吃!”想當然,米恬柔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大聲拒絕。

“好啦,就陪我吃嘛。”夏翎偷笑著,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定是老毛病沒改。

“呃......再說吧。”米恬柔覺得頭皮開始發麻。

“我們會幫你們帶回一堆好吃的東西,這次的義賣品不少,得早點出發。”任羽黎提著一大袋東西在門外催促著。

“快去、快去,別因為我而耽誤了正事。”夏翎也道。

大夥對著夏翎和米恬柔含笑點頭後,便走出客廳。

本來充滿女人歡笑聲的空間霎時變得靜謐無聲,只見米恬柔倚在沙發旁,單手支頭,仿似陷入沉思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樣的她看在夏翎眼裏可是憂心不已,“恬柔,你怎麼了?”

“呃......”她猛然驚醒,勉強一笑,“沒......沒什麼。”

“是嗎?你分明有心事。”夏翎站起身,卻忘了腿傷,不禁痛哀了聲。

“怎麼了?你別亂動,我幫你看看。”米恬柔趕緊走到她身邊,檢視著她的傷勢。

“沒關係。”她吃疼地咬著唇。

“還說沒關係,看你痛得都冒汗了。都是我,說要照顧你,結果反而讓你傷勢加重。”米恬柔懊惱不已,剛剛實在不該恍神的。

“只是不小心拉到筋,我想不要緊,你幫我把莫忻找來,他練過少林拳會幫我推拿。”夏翎苦笑道。

“好,我這就去找他,可是他人在哪裡?”米恬柔心急地問。

“他好像是在西邊的高爾夫球場打球吧,很好找的。”夏翎伸手指著西邊的窗戶說:“看見沒,順著那條鵝卵石步道一直走就行了。”

“好,你千萬別亂動,我現在就去找他來。”

米恬柔拿著抱枕將她的腿墊高,這才轉身朝外頭走去。


米恬柔照著夏翎的話走過鵝卵石步道,只見眼前一片韓國草皮,前面共分出三條岔路,這......哪一條才對呢?

高爾夫球場......那一定是很買闊的地方,米恬柔開始目測,覺得左邊的視野較遼闊,當下決定往左邊那條路走。

可走著走著,她發覺樹林愈來愈密,幾乎遮掩了大部分視線,這裏怎麼可能有高爾夫球場。

天,這是哪兒?

米恬柔遲疑地想折返,不料一回頭又是三條岔路。

她當下愣在那兒,心想她是不是誤入迷宮了?

深吸了口氣,她決定走中間那條路;記得剛剛是從這條路走出來的,現在從這條路走回去應該沒錯。

米恬柔走了好一會兒,赫然發現眼前居然是座靶場!

糟了,她該不會真的迷失在惡人島上吧?到時候若讓夏翎派人出來找她,那不是丟臉死了!

“老天爺,你就行行好,千萬得讓我找到回去的路啊!”她雙手緊握在胸前,輕聲祈求著。

她又走了一段路,此時天色已暗下,她還是沒找到莫忻。怎麼辦?不知道夏翎熬不熬得住?

“別緊張,別緊張,米恬柔,憑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找到路的。”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好給自己信心。

可是耳聞陣陣晚風呼囂而過的聲音,她的雙臂不由得冒起細小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喘起氣來。

她才剛想蹲下體息一會兒,哪知道“咻”的一聲乍然響起,緊接著是一聲非常粗暴的吼聲,“趴下!”

她不假思索的俯下身,這時一道熱感從她身側劃過,嚇得她驚聲尖叫:“啊---啊---”

米恬柔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碰上這種事,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有槍聲?難道她誤闖人幫派械鬥中?

可不對呀,這裏是惡人島,誰膽子那麼大敢在這裏撒野?還是自己走錯方向,誤入異世界?

就在米恬柔胡思亂想之際,突聞一陣腳步聲快速朝她接近,她不禁緊張的繃緊身體。

“喂,你是誰?怎麼會跑到靶場來?”

問話傳來的同時,一隻手抓住她後領將她給提了起來。

她正欲叫出聲,可近距離下她認出了這個男人,“是你......”

“就是我,你是?”見她有點眼熟,邵晏突地想起,“你就是夏翎的同學是不?難怪我說惡人島上怎麼可能出現一個那麼愚蠢的人!”

“你說什麼?”她提起氣,直瞪著他。

“我說,你根本就是笨蛋。”他張大眸回視著她那對大眼睛。

“我只是找不到路而已,不像你,天都黑了還在外面,居然還對我開槍。”米恬柔已經很久沒這麼生氣過了,就算半年前莫名其妙被未婚夫退了婚,她也不會這麼生氣。

“我對你開槍?!”邵宴揉揉鼻翼,肆笑著,“我幹嘛浪費子彈對付你這個白癡呀?”

他左一句愚蠢,右一句笨蛋,現在又冒出“白癡”兩個字,她就算是聖母瑪麗亞轉世,也沒了那股慈悲心腸!

“你簡直是王八蛋!”一雙小拳頭緊緊握住,她居然為了這個臭男人罵出這種話,他......不但是王八蛋,還不是人!

“你說什麼?”

邵晏一氣之下,用力揪住她的胳臂,他這一抓正好抓到她被子彈劃過的手肘。

“啊---”米恬柔咬牙叫出聲,原本不想哭出來,可是真的好疼,疼到她沒辦法控制情緒。

他眉一蹙,“你怎麼了?”

“不要你管,放開我。”她用力甩開他的束縛,握著疼痛的手肘,氣憤道:”既然傷了我,就不要假慈悲,你走開---”

說著,她轉身就走,可走了數步後,便聽見邵晏慵懶的聲音響起。

“傷你是誤會,我正在練靶,是你自己亂闖,怪得了我嗎?”

米恬柔回眸瞪著他,“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哪有人在天黑的時候才練靶的,難怪會誤傷人。”

聞言,邵晏眼裏閃過一絲寒芒,口氣冰冷地說:“你這白癡......女人懂個屁,夜裏練靶才是一種技術,好在視線不佳的情況下聽音辨位元,誰知道我的紙活靶會飛到你面前,你怪得了我嗎?”

“你......好,反正你怎麼說怎麼對,誰教我虎落平陽被犬欺,隨便你了。”手肘已經夠疼了,他還要說話侮辱她,米恬柔快氣爆了。

算了,就當男人是野蠻的動物,她根本不必理會,於是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等。”邵晏又叫住她。

米恬柔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轉過身沒好氣的說:“你還有什麼事嗎?是不是貶我貶得還不夠,如果你對我來惡人島非常厭惡反感的話,你放心,等我找到莫忻馬上就走。”

不知道為什麼一面對這個男人,久違的疲憊與無力感再度湧上心頭,讓她應付得有點心力憔悴。“你要找莫忻?邵晏眉心一蹙。

“沒錯。”

“我剛剛出來時他已經回到惡人窟了,你怎麼會跑來這找他?”這裏是惡人島上較為偏遠的靶場,她跑來這裏做什麼?

“他已經回去了?”聞言,米恬柔明顯地松了口氣,“這麼說夏翎的腳傷應該沒事了吧?”

“我沒注意,不過瞧她跟莫忻有說有笑的,我想應該是沒事了。”

“哦,那就好。”

唉.沒想到自己還真是無能,出來找人,人沒找到就算了,居然還弄到迷路,更不幸的是居然遇上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老天還真會開她的玩笑。

“我回去了。”米恬柔才要轉身,又聽見他冷亮的聲音響起---

“並不是我想要叫住你,實在是不喊住你的話,待會兒你要是消失了,我可是會良心不安的。”

“你說什麼?我消失!”米恬柔的眼出現一絲防備。

“沒錯,你若往那裏走只會愈走愈裏面、愈走愈荒涼,一不小心便會迷路再也繞不出來,到時候島主還得派我們出來搜尋,那可是很累人的。”邵晏逸出低沉的笑聲,壓低的嗓音更加顯現他的性感。

米恬柔瞧著他,發覺他眼裏閃爍的光芒又邪又壞,說出口的話更是充滿了嘲諷。

“好吧,那你說,我該往哪走?”她按捺著怒氣,只想早點回去休息,手上的傷雖不重,可還是需要上藥,而且她也不希望夏翎為她擔心。

“就往這兒......”邵晏突然頓住話,想了想後才說:“算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晚餐的時間也應該到了。”

“那麼謝了,你先請吧。”米恬柔仍然處在氣頭上.不怎麼願意和他同行。

邵晏瞧著她一臉生氣樣,只是聳聳肩,無所謂地邁開腳步往前走。米恬柔則是瞪了他背影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尾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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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回到惡人窟,米恬柔眼尖地瞧見夏翎就坐在屋外的籐椅上,不停地東張西望,似乎正在等她。

唉,沒想到她這次出的糗還真是大呢,真不知道待會兒該怎麼面對她。

“恬柔......恬柔是你!”看見好友和邵晏一起出現夏翎便興奮地站起,差點又忘了自己的腳傷。

“小心---”米恬柔連忙飛奔到她身旁,扶住她的身子,“別再亂動了,你已經為我扭傷一回,若是再一次,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老公交代。”

“你別緊張,我已經覺得好多了。”為了怕她不放心,夏翎還動了動受傷的左腳。

“嗯,看起來還真是好很多了,這是怎麼回事?先前你不是疼得......”說到這裏,米恬柔心裏不禁湧上一股委屈。

“其實這都該謝謝你呢。”夏翎開心的彎起嘴角。

“謝我什麼?”她一臉的不解。

“莫忻回來後幫我檢查,說我下午那一拐,把原本脫臼的地方給拐回去了,雖然很疼,但休息一會兒便逐漸好轉,現在可以稍微動一動,都沒問題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既是如此,她受點委屈也算得了。

偏偏就在這時邵晏冒出了一句話,“那還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真是巧了。”說完,他便踏著優閑的步伐走進客廳。

米恬柔臉色突然一僵,倏然追了進去,“這位先生,請你站住,我要你跟我道歉。”

“哼,沒這個必要。”向來最大男人主義的他哪可能對女人低頭。

米恬柔還來不及開口,突然聽見夏翎一聲尖銳的喊叫。

“啊---恬柔,你的手是怎麼了?”

“這......只是一點小傷,沒事的。”雖然只是被子彈劃過擦破了皮.可是血流得也不少,在客廳燈光照射下,傷口看來有些怵目驚心。

經夏翎這一喊,邵晏這才想起她手上的傷,連忙走向她扯過她的手,他粗魯的動作讓米恬柔忍不住痛喊出聲,目光也更為怨怒地瞪視著他。

“過去那邊坐。”邵晏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在對她說話。

米括柔原本不想理會他,可是此刻的她身心已疲累,實在不想再與他爭辯,依言坐在沙發上,讓他處理她手上的傷。

夏翎就坐在另一邊角落,偷覷著他們兩人那副尷尬木然的表情,心底有了個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見邵晏從櫃子找出藥箱,仔細的為她消毒包紮傷口,夏翎忍不住調侃道:“我們邵大爺什麼時候這麼委曲求全了?居然會為女人包紮傷口。”

“夏翎---”米恬柔尷尬地喊道。

“恬柔啊,你就別說了,你看邵晏都已經默認了,你還想解釋什麼。”夏翎說什麼就是要把他們兩個送作堆。

這時邵晏已經包紮好,提起藥箱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睇著夏翎,“我真佩服莫忻,怎麼受得了你。”

夏翎倏地張大眸子,氣呼呼地望著他,“娶我有什麼不好?好處可多著呢,你少在那兒吃不到葡萄葡萄酸了。”

“很抱歉,我向來不愛吃葡萄。”將藥箱放回櫃子裏,他外套一披就要上樓。

“喂喂喂,你給我站住!”

夏翎氣得要追上他,卻被米恬柔給攔下。

“你別激動,要是又傷了哪兒可不好。愛說就隨他說吧,其實他會為我包紮,全是因為這傷是他弄的,或許是怕良心不安睡不著覺,他才故作好心吧。”米恬柔語氣嘲諷的說。

邵晏聽得蹙起眉,須臾卻勾起嘴角笑了。“孔老夫子還真是有先見之明,那句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還是真沒錯。”

這句話讓夏翎與米恬柔兩個“女子”啞口無言,只好眼睜睜看著他一臉笑意的消失在樓梯口。


晚飯時間,本來邵晏不想下樓吃飯,又怕被那兩個女人嘲笑他怯場,還是大大方方地走進飯廳。

沐浴過後的他身著純白亞曼尼休閒裝,舉止瀟灑地走到飯桌旁,拉出椅子便率性坐下。

他英挺的臉龐有著一股沉冷而強悍的味道,優雅中不失霸氣,隱約散發著一絲蠱惑魅力。

“邵晏,這是幹嘛?一副迷死人的打扮,等下要去對岸約會嗎?”油嘴滑舌的韋應一見他出現,連忙揶揄他一番。

“很抱歉,對岸無美女。”他挑起一眉回道。

“那你穿成這樣做什麼?”

“拜託,韋小子,你看我這身隨便穿著像是要去釣女人的嗎?”邵晏不耐煩地瞪他一眼,“吃飯。”

“啐,今天火氣還真大呀。”韋應撇撇嘴。

“喂,邵晏,你說對岸無美女,本岸卻有一個,你要不要?”夏翎突然開口問道。

此話一出,大夥都轉頭睨著她,莫忻輕笑道:“本島的女人除了廚房的阿美,打掃庭院的珍妮嫂、瑪麗嬸,其他可稱得上美的都已經死會了,你指的到底是誰?”

“這個呀,難道你們幾個男人敢說她不美嗎?”夏翎指著坐在身旁的好友說。

米恬柔嚇了一跳,“你......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正事呀!想撮合你和邵晏,想想一口氣造福兩個單身人士,這不是很好嗎?”夏翎說出心裏的打算。

“拜託,你別亂說好不好?”米恬柔激動地站起來,“我待不下去了,還是回去好了。”

“恬柔!”夏翎連忙抓住她,“天都黑了,你答應我留下來過夜的,”

“可是你......”她咬著唇,明知不該這麼激動,可她就是忍不住。

“夏翎不過開開玩笑你就當真,也得看看我要不要啊?別太激動了,這樣的表現實在是太幼稚了。”邵晏輕啜口酒,一副愜意的模樣。

只見米恬柔臉色倏地變白,雙唇直顫,在場幾個男人都看得於心不忍。

“邵晏,別亂說話。”

“幹嘛呀?你們想打抱不平嗎?”邵晏的眉頭不自覺的靠近,回望著朝他射來的沁冷目光。

“人家是女孩子,你好歹也讓讓,最起碼的禮貌也該有的。”島主路徹辰首先發難。

“女孩又如何?像她這樣動不動就愁著張臉,活像別人欠了她幾百萬美金,誰受得了!”邵晏愈說愈過分,米恬柔的心肺一陣抽緊。

驀地,她想起了半年前的那一日---

“柔,我們分手吧。”林子剛說。

“為什麼?”她含淚問道。

“你太優柔寡斷,有時想法又太幼稚天真,我實在受不了。”

“我幼稚天真?”

“是呀,坦白說,我要的是一位能自主、能獨立,尤其要著重打扮,可為我及自己打理穿著的女人,可你什麼都不會。”受不了她的追問,林子剛索性將話說個明白。

“就因為這樣,你不要我了?可是我們已經訂婚了呀。”

“那就退婚吧。”他無情地說。

“退婚?!”這兩個字像晴天霹靂,震得米恬柔後退一步。

他們林家最重面子,居然會主動提出退婚,可見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她要他何用?只是......已付出去的感情、青春,變得破碎殘冷,教她情何以堪?

“好,那就退婚吧。”話一說完,她壓下滿腹的委屈,快步離開林子剛的視線---

如今舊事重演,更糟的是這男人根本與她不熟,他就用這種口吻對她說話,難道她做人真的失敗到這種程度?

她幼稚、她懦弱、她優柔寡斷、她......不!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要聽,我知道我不好,很不好很不好,但求你不要說了,求你......”

米恬柔頓時哭得梨花帶雨,深埋心底的傷痕再次被人揭開,疼痛依舊,那是種被撕裂、被拉扯、被鋒利的尖刀一次次劃下的可怕疼痛。

“恬柔,你怎麼了?”夏翎想抓住她,可她卻一直向後退。

“你冷靜點,你到底怎麼了?”情急之下,夏翎起身要拉住她,哪知才邁開一步便被莫忻給抓進懷裏。

“該死的,你受傷了你知不知道?”莫忻憂心地擰了下老婆的鼻尖。

米恬柔雙手抱著腦袋,像傻了似的望著他們,心底湧上一絲羨慕......

“別看了,人家夫妻恩愛,你想怎麼樣?裝瘋賣傻搞破壞呀?”邵晏在她陷入夢幻的時候又潑了她一桶冷水。

米恬柔抬起眼,望著邵晏那張帶著不屑的臉孔,與林子剛的面容交疊在一塊......終於,她掩住臉,在眾人來不及反應下沖了出去。

“恬柔,你去哪兒?快回來。”夏翎想推開丈夫,無奈莫忻就是不肯放手。

其他娘子軍義賣未歸,在場的幾個男人又像木頭釘在那兒,快把夏翎急壞了。

“你們......你們怎麼不去追?”

“反正在惡人島上,她走不出去的。”嚴皓寒攤攤手道。

“她是走不出去,可你們不怕她跳海?”這是她最擔心的,只要看過恬柔那副心碎欲絕的表情的人一定會這麼想。

“她那種膽小女人做不出跳海的事。”邵晏今天八成是吃了辣,口氣奇嗆無比。

“你---”夏翎被他氣得七竅生煙。

在莫忻發威之前,路徹辰便先開口:“邵晏,交給你一個任務,去把米小姐找回來。”

“為什麼是我?”邵晏一雙劍眉瞬間打了好幾個死結。

“因為你是罪魁禍首。”

“我......我只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

他話還沒完,邵晏便結結實實的挨了莫忻一記拳頭。

“莫忻,你這是做什麼?”邵晏不悅的瞪著他。

“你真不是男人,就算不喜歡被束縛,不喜歡被湊對,你也不用這麼傷一個女人的心吧?”

莫忻與邵晏兩人握拳正欲開打之際,卻被昝晃一掌給攔下。

“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問題?看見沒.夏翎的模樣有多擔心。我說邵晏,你就去把米小姐追回來吧。”

“她跑了關我什麼事?”邵晏一把推開他,目光不帶絲毫溫度的掃了在場眾人一眼,“我沒欠她,說的也都是事實,要我去找她......作夢!”

話一說完,他便走出飯廳,上樓把自己關在房裏,哪兒也不準備去。

“忻,怎麼辦?快,你快幫我去找恬柔。”夏翎急忙抓住丈夫的手,真不明白這幾個男人到底在吵什麼?如果她的腳沒受傷,早就沖出去找人了,哪像他們還在這裏打架、爭執,浪費時間。

“好,我去找。”莫忻拍拍她的肩,安撫道:“別緊張,在惡人島上是不會不見的。”

“我看我們全都出動吧,你們的意思呢?”路徹辰徵求夥伴們的同意。

“嗯,沒問題。”大夥都點點頭。

“好,那就分開找人吧。”

在路徹辰的分配下,人兵分三路,相信米恬柔這麼一位弱女子定逃不出他們的追蹤網。


可是他們錯了。

找了一個晚上,直到晨曦初露,仍不見米恬柔的人影。

這消息一傳進夏翎耳裏,她哭得眼睛都紅了,一直責駡自己多事,若非她異想天開想當謀人,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見妻子內疚不已,莫忻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她,唯有等其他人回來,看看情形再作決定。直到天色大白,其他人拖著疲累的身子回來,可得到的消息卻沒一個能讓夏翎破涕為笑。

“天都亮了,她會去哪兒?”經過一夜的折騰。夏翎憔悴不少。

“島主,我看我們只好帶獵犬出去了。”莫忻提議道。

“我贊成,派獵犬出去吧。”韋應倚著椅背,閒適地開口。

“好,就這麼決定了。”無計可施下,路徹辰只好答應。

就在這時,邵晏緩緩從樓上走了下來,他邊走還邊打著呵欠,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可想而知,他一出現在眾人面前,立刻成了眾矢之的,完全沒有人願意理會他。

“怎麼了?”他不解的揚眉看著這些表情變得怪異的兄弟。

“哼,你睡得可飽呀。”嚴皓寒冷笑道。

“是睡得還不錯。”

屁股坐在椅子上,順手想拿起桌上的小點心時,夏翎突然大喝一聲:“住手---”

邵晏手一頓,回頭看著她一腔激憤的表情,“怎麼了?更年期提早來了?”

“對,我是更年期來了,可你是死期到了。”說著,夏翎揮舞右手裏的拐杖朝他打去,卻被莫忻一把抓住。

”翎兒,冷靜點。”

“他......他真的不是男人!”夏翎激動地指著邵晏斥駡。

“我?”

“對,就是你!那點心可是恬柔昨天做的,你沒資格碰它。”她氣呼呼地瞪著他,“要吃你自己做。”

“莫忻呀,你老婆今天是真的吃錯藥,我勸你還是去請醫生來看一下好。”邵晏故意對她露出一抹狂野不羈的笑容,差點氣死她。

“我---不跟你鬥了。”她抿起唇,轉身對路徹辰說:“島主,請你趕緊派獵犬出去吧。”

聞言,邵晏不禁好奇地開口,“發生什麼事了?需要用到惡人窟的獵犬。”

“這不幹你的事。”就連路徹辰也看不慣他那副欠扁的嘴臉。

“咦?”邵晏一愣,想不起自己何時得罪這一群人了。

向來不會將女人的事放在心上的他,當真忘了昨晚米恬柔因為他的冷言冷語跑出去的事情。

一直沉默不語的韋應則道:“莫忻,我跟你一塊去好了,多個人手找人會快些。”

“找人?喂,你們要找誰呀?”見沒有人要告訴他,邵晏一個跨步便擋住莫忻與韋應的去路。

“你還會把她放在心上嗎?讓開。”莫忻一把推開他。

“恬柔就麻煩你們了,拜託你們一定要找到她。”夏翎揚聲喊道。

“什麼?那個蠢女人還沒找到!”邵晏如大夢初醒般,這才明白大家為何會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了。

“你嘴巴能不能放乾淨點?什麼蠢女人,你才是笨男人呢。”夏翎氣憤的頂了回去。

“別理他,你們快去找吧。”路徹辰蹙起眉心不耐煩的瞥了邵晏一眼。

邵晏的個性雖然自傲了些,但處事態度向來有條不紊,應對進退的分寸也拿捏的很得當,可是這次的表現著實讓他們失望。

“喂!”邵晏再一次擋住他們的去路,“我和你們一起去。”

“不用。”莫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和韋應離開了。

邵晏愣在當場。

奇怪,就算那女人消失了,也不關他的事啊,幹嘛要怪罪到他的頭上?他真是走楣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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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7: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女人,還真是個麻煩的東西!

邵晏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真正意義。

三隻獵犬聞過米恬柔留在屋裏的外套後便四處尋人,經過十二個小時的尋找,仍是一無所獲。

怪了,這女人是會隱身術嗎?還是被天狗叼走了,竟然會在惡人島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見夏翎皺著一雙眉靠在莫忻肩上,喃喃自語:“我知道恬柔去哪兒了。”

“什麼?你知道?”莫忻低首問過。

邵晏也立刻轉向她,想聽她的下文。

“她一定是跳海了。”話一說完,她再也忍不住地失聲痛哭。

“翎兒,你別亂猜了,她沒事的。”莫忻柔聲安撫著妻子,卻安撫不了邵晏突變煩憂的心。

她死了!難道他的一句話真害得一個女孩想不開?

“我沒有亂想更沒有亂猜,你想想,已經派出那麼多人手,就連獵犬也帶了出去,到現在一天一夜了仍是一點下落也沒有,教我怎麼能不往這方面想呢。”夏翎眼中透露著擔憂,一雙大眼早已哭得紅腫。

“千萬別喪氣,我想---”

“你們不要再想了,我負責把她找回來。”邵晏不悅的蹙起兩眉,大聲截斷莫忻的話。

其實他心裏也很煩悶,完全無法理解那女人到底躲哪兒去了?他也擔心米恬柔若是如夏翎所說想不開跳海,那他是不是該受眾人指責呢?

“有人良心發現了,不過現在天色已晚,你要上哪找人啊?”韋應蹺著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煙,眯眼覷著他鐵青的瞼色。

“韋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別裝模作樣了,該找的時候你不找,跑去睡覺、看報、聽音樂,如今她很可能就如夏翎所說跳海了,你才嚷嚷著要去找人,作戲給誰看啊?”韋應這話可說進了他們每個人的心坎。

就見邵晏深吸一口氣,充滿傲氣的臉上有著不服氣的線條,目光梭巡過在場每個人的臉孔,這才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就算她跳海,我也會跟閻羅王搶回她的命。”

話聲方落,他便大步走出客廳。

賀瞑瞧著他仿若索命煞星沖出去的模樣,不禁搖頭道:“這傢伙做起事來不是沉不住氣就是太過自信,是該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吃吃鱉,只不過這回人命關天,我希望他真能將人找回來。”

“大家也累了一天,我看我們就分成兩組人,一組白天找,一組晚上找,否則這麼下去可是會吃不消的。”

“島主說得對,咱們就分成四人一組,我、邵晏、皓寒、應為晚上,其他人就先去休息吧,大家千萬別一塊累癱了,倘若正好遇上任務,那可會很累的。”賀瞑說道。

他的分派眾人毫無異議,賀瞑和另外兩個人立即走出大門,找人去了。


至於邵晏呢?他還真的往海岸一帶找去。也不知為什麼,當他一聽到夏翎說米恬柔極有可能自殺時,心竟會漏跳一拍,整個人怔忡了起來。

該死的,那個女人若當真因為這樣就想不開,那也太沒用了吧!

站在海岸邊,邵晏雙手叉腰,凝視著一望無際的海面,心想;若那女人真的跳下去,現在還能活命嗎?

他深吸口氣,拋開米恬柔已死的想法,開始四處搜尋,在海邊追尋不著後,他打算往島內出發。

在他專心尋人中,時間過得真快,仿佛才一會兒工夫,太陽便已升到天際,金黃的光芒照著大地。

不過,就和其他人一樣,邵晏同樣一無所獲。

為此,邵晏胸口像梗了個硬塊,向來自信的臉上出現沮喪神情。

他一邊找,心底不禁暗自咒駡,真是見鬼的女人,她究竟上哪兒去了?難道真沒用的跑去自殺?

在找尋米恬柔時,他偶爾會與夥伴遇上,可他們只是與他擦肩而過,根本不願和他打招呼,那種蓄意漠視的態度讓他心裏很不好受。

這時他才開始反省,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或許他說的那些話深深打擊了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可他只是將心中的想法表達出來,完全沒有其他意思啊。

媽的,他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那女人不知道藏身何處,簡直就是在報復他嘛。

在惡人島的中央有座維齊亞山,山勢雖不高,卻非常的崎嶇難行,島上的人很少會跑到那裏,但四處都找不到人的情況下,邵晏便往那兒去找找看了。

邵晏一到達維齊亞山區,從地上的一些腳印、痕跡看來,他那幾個兄弟應該是來過這兒搜尋過,莫非連這裏也不見她嗎?

惡人島上的山嶺並不多,當初路徹辰便是看在它平地廣闊,才在這兒立足生根。

島上最易藏身的地方便是這片山區,可是已經派出那麼多人找了,居然還找不到她,她究竟是上哪兒去了?

他仔細找著每一處可供藏身的地方,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還是一無所獲。

怎麼槁的?他的心居然會被那個女人弄得紛亂一片,如果她真發生什麼意外,或是真想不開尋了短見,那他該如何自處,又該怎麼面對夥們指責?

“王八蛋!”

他出口成“髒”,一腳踢向旁邊的大石。

前面就是惡人島上的硫磺區,她會不會就在那兒,卻因為硫磺味的關係,獵犬才會聞不到她的氣味?

這個念頭一飄進腦海,邵晏便快步往前走去,愈接近硫磺區,硫磺味就愈濃,以及泉水上冒出的小小氣泡。

四處搜尋了一陣子,仍是不見米恬柔的身影。他想硫磺味這麼濃,她不可能在這兒待很久吧?

就在他喪氣的想折返之際,聽見不遠處傳來微弱的呻吟聲。

邵晏立刻循聲找去,最後是在兩塊大石中間發現一個女人。

他沖上前抱起她,急聲道:“你快醒醒。”

天,她身子好冰!可能是困在山區中又冷又餓,體力不支而昏厥。

邵晏趕緊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再輕搓她僵冷的四肢讓血液流通,以恢復體溫,只可惜她身子依舊冰冷。

這樣下去不行,他正欲抱她下山,一股硫磺味又竄人他鼻間,跟著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既然這裏有溫泉,何不抱她去泡一下,或許能暖和她的身子。

他抱著米恬柔尋覓溫泉,往下走了許久,就在一塊大巖石後,他找到了一處天然溫泉池。

雖知失禮,但救人要緊,邵晏毫不猶豫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可是抱著全身赤裸的她,他的下腹居然會有股蠢動。

深吸口氣,他蓄意漠視自己生理上的反應,將她輕放進溫熱的泉水裏。

還好水溫適當,不一會兒,米恬柔原本蒼白的臉蛋緩緩轉為紅潤,只是她唇瓣乾裂,看來她定是渴壞了。

邵晏便四處想找些乾淨的山泉水,一路上他雖找不到水,卻看見一種名為水靈竹的植物,只要將它折斷,便會從竹子裏流出甜沁可口的水液。

他趕緊摘了幾株,便快步走回溫泉邊,將水靈竹折斷,讓它的汁液緩緩滴入米恬柔口中。

像是得到渴求已久的東西,她饑渴的舔著水靈竹的汁液。

邵晏看著她粉紅色的舌尖輕舔唇瓣,眸光不由自主地下滑到她飽滿酥胸、玲瓏腰身……他只覺身體莫地燥熱起來。

他伸手撫觸了下她的身子,嗯,已經不似先前的冰冷,看來她的體溫逐漸恢復。

只不過她絲毫沒有要清醒的樣子,這不禁讓邵晏才剛放鬆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老天,你千萬得醒呀,否則我可是會被那些兄弟給罵死的。”

他深吸口氣,目光看著她那張看似柔弱,卻也動人的容顏,走到她身後,為她揉捏著肩膀,好鬆弛她僵硬的肩頸肌肉。

隨著他輕壓她肩頸處的幾個穴道後,不一會兒,米恬柔便緩緩張開眼睛,口裏嚶嚀了幾聲。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邵晏松了口氣,看著她迷蒙的雙眸。

“我......我怎麼了?”她一手撫著腦袋,有氣無力的開口。

“你自己想想做了什麼蠢事?”軟化的語調維持不了多久,又見他恢復以往大男人沙文樣。

“我......”一聽見他這樣的語氣,米恬柔倏地想起一些事。

張著一雙驚恐的眼,她起身想逃,可一低頭發現自己全身赤裸!

這......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她......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怎麼可以......”她想罵出口,可是渾身無力,雙手急忙掩住身體,手忙腳亂下,她整個人差點沉入泉底。

“小心。”邵晏及時伸手勾住她的嬌軀。

“別......別碰我......”她呼吸急促,兩日未進食,她虛弱不堪,壓根無力推開他。

“你再不吃點東西是不行的,來,我幫你把衣服穿上。”他先抱起她,而後拿起一旁的衣服替她穿上。

米恬柔見他大膽觸碰著自己的身體,先是為她穿上胸罩,動作雖已儘量放輕,但仍能感覺他碰到她胸部的灼燙,尤其是他在調整她的胸罩時,簡直讓她羞愧到了極點。

想出聲喝止.可又使不出力.真不知該怎麼辦,以後要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這個男人?

好不容易,在米恬柔面紅耳赤、邵晏下身熱灼如火的情況下,他終於為她穿好衣物。

“我抱你回去。”說完,他將她整個人打抱起。

她原本想拒絕,但思及她連推開他都使不出力.何況是走路呢?

米恬柔只好無奈地躺在他懷裏.但隨著他走路時。身體的晃動,她只覺眼皮愈來愈沉重。

“你怎麼會跑到這裏?”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邵晏低沉的嗓音。

“嗯?你說什麼?”她抬起頭望著他。

“我問你是怎麼跑到這地方來的?”這次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米恬柔不禁瑟縮了下,心情也轉為沉重。

她垂著眼,半晌不說話。

剛開始她在岸邊徘徊,想要駕著快艇出去,她曾在海邊的快出租公司工作過,學過一陣子開快艇的技巧,要開它並非難事。

只不過它們全上了鎖,她就算想一試的機會都沒有。

當時她一心想著千萬別被找回去,因此就往山裏走,誰知她在半路摔下山溝昏了過去。

“我問你話,你聽見沒?”邵晏不耐煩地又問了一次。

她點點頭,“嗯,我聽見了。”“聽見怎麼不回答呢?”停下腳步,邵晏低首瞧著她。

“當時天色已暗,我只記得摔了一跤,整個人就昏了過去,醒來就見到你在身邊。”米恬柔淡淡地說。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賭氣跑了,讓多少人在外頭四處奔波找你?”說著他的脾氣又上來了。“還不肯承認自己幼稚,我說你簡直是幼稚過了頭,變成了傻瓜、愚蠢。”

說到氣憤處,他的措詞完全不加修飾,那不留情的詞語讓米恬柔的心再一次受傷。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

“不知道?”邵晏不屑地撇撇嘴,“這三個字還真好用,你們女人好像很喜歡用不知道來搪塞一切。”

他嗯哼輕笑,臉上有著明顯的鄙夷。

在他懷裏的米恬柔垂下眼睛,邵晏完全不知道他的一句話使得她亟欲遺忘的回憶再次啃蝕著她那顆孤寂的心。

見她緘默不語,邵晏再次邁開步伐,沉默地走了好一段路後,他才又開口道:“你的脾氣還真不好,說你那幾句可是事實,你應該接受並試著改變自己,別老是動不動就垂著臉,兩眼含淚,尤其是眼淚要掉不掉的樣子,是想用這種式折磨我啊?”

他深邃的眼睛眯成一條線,話中帶著饑誚,“省省吧,女人這樣對我可沒用的。”

米恬柔聽他這麼說,不知道他是無心,還是蓄意氣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累好累,甚至比身體還要累,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抱著她的邵晏明顯感覺到她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知道她睡著了。

其實他並非真心想念她,只是想起她的幼稚行徑不但差點害死自己,也害得別人四處奔波,讓他不罵不爽。

可此時看著她信任的窩在他懷裏,不禁讓他心裏湧現一股他不願承認的柔情,只好把一切過錯推給“他或許是太久沒碰女人”這句話。

輕吐了口氣,他不再多想,加快腳步往惡人窟的方向走去。


當邵晏抱著米恬柔回來,惡人窟內所有的人都張大一雙不敢置信的眼。

老天真是愛整人,他居然真的把人給救回來,這下他不在他們面前耍帥裝酷,那他就不叫邵晏了。

果然,邵晏一副拽樣的瞧著他們,嘴角噙著抹笑意,眾人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好接受他的嘲笑。

只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請路徹辰打電話給醫生,而後便將米恬柔抱進房裏。由於夏翎好不容易才睡去,莫忻並沒有叫醒她,眾人便靜待醫生來到。

不久,醫生帶著護士火速趕來,當他們進入房裏為米恬柔診治時,夏翎湊巧醒了,她得知已找到好友,迫不及待的進入房裏看她。

一群男人坐在客廳等待著,這時邵晏突然開口:“人我找回來了,不過......我很抱歉,我是不該對一個女孩子說那種話。”

眾人聞言一愣,過了好一會兒,嚴皓寒才說:“喂,你是吃錯藥了嗎?還是找人找得太累了,剛剛那些話完全不是出自你的意念對不對?”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都贊同的直點頭。

哪知邵晏卻突地仰頭大笑,笑得淚水都逸出眼角。

“喂喂喂,你還真的不對勁,該不會你和米恬柔在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你的個性全變了?”嚴皓寒目露詭譎的笑意,那話聽來十分曖昧。

正從房間走出來的夏翎聽見這話,驀地張大眼眸,直望著邵晏,語氣咄咄逼人地問:“你說,你到底對恬柔怎麼了?你該不會趁她昏迷不醒,所以對她---”

邵晏蹙眉哼笑,“拜託,你當我是什麼?饑不擇食的下流混混、癟三?”

“這......”夏翎愣了下,這才發覺自己好像說俗話了。

“都是你啦,隨便亂講,害我得罪人。”她只好轉移炮火往嚴皓寒走去。

“我到底說錯了什麼?竟然變成眾矢之的?”嚴皓寒一臉無辜,隨即又道:“不跟你們鬧了,萱萱剛剛打電話來,她們就快到了,我去接她們。”

嘻皮笑臉慣了的他臨走前還不忘對邵晏做個鬼臉。

見狀,路徹辰不禁搖搖頭,轉向夏翎問:“米小姐情況怎麼樣了?”

“她又睡了,不過醫生已為她打了管針,醫生說只要好好體息,應該很快就會康復。”

說到這裏,夏翎秀眉微蹙,眸光黯然地說:“恬柔雖是我高中同學,可我從小就認識她,她成長過程很坎坷,這次被我邀來島上,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我真的好過意不去。”

邵晏眯起眸望著她,“你是說她的環境不好?”

“可以這麼說,她從小父母離異,完全是靠自己的力量念到大學畢業的,所以我很佩眼她,你罵她什麼天真幼雉,我完全不贊同。”夏翎說著,忍不住又紅了眼,“希望她沒事才好,見她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模樣,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邵晏的眉頭緩緩緊攏,心底升起一絲想要好好認識那女人的衝動。

但就不知那女人清醒後會不會亂說話,就如嚴皓寒所說那般,將他褪了她衣服的事四處宣揚吧?

若果真如此,他會後悔救了她,但願她千萬別讓他失望才好,否則惹火他,他肯定會將她丟回那個滿是硫磺味的地方。

想到這兒,邵晏轉向路徹辰,“對了,島主,我發現維齊亞山裏有溫泉,或許可以利用。”

路徹辰笑了笑,“沒錯,前一陣子我去那看了看,發現的確有溫泉。”

“那是可以開發囉?”

“暫時不做考慮,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去享受享受。”路徹辰咧嘴笑道。

“享受的事就交給我,我先去勘察一下,再請人來設計。”莫忻笑意盎然的提議。

“嗯,這事就交給你了。”

“好,那我現在就去。”莫忻轉頭對夏翎說:“你還是回房去照顧恬柔吧。”

“嗯,你路上小心點。”夏翎對他笑了笑,便回到米恬柔房裏。

“邵晏,我看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他兩人一離開,賀瞑突然轉向邵晏道。

“喲,現在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了?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挑起一眉,邵晏故意調侃他。

“你還真是無可救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沒好氣的翻了下白眼,賀瞑走近他,在他耳畔小聲道:“你做了什麼事我們全都心裏有數,別裝正經,死不承認了。”

邵晏一把揪住他的手臂,“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我裝正經?喂,你們到底在亂猜什麼?”

賀瞑睨視他好一會兒,這才說:“她回來時衣服雖是幹的,可頭髮卻是濕泡泡的,而且她衣服上的扣子扣錯了。呵,怕夏翎發現找你算帳,我叫護士先替她換了衣服,你該感謝我才是。”

“拜託,那是因為她全身冰涼,我才......”

“好了,別愈描愈黑,我們都是男人,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賀瞑對他輕眨下眼,“放心,我們絕不會說出去的。我累了,先去睡了。”

霎時,邵晏還真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他轉頭看向路徹辰,試著解釋,“徹辰,你該知道當時的情況,我是因為---”

“對不起,我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你不需要跟我解釋。”路徹辰打斷他的話,語氣揶揄的說:“不過賀螟說得對,你就別愈描愈黑了。我也困了,你也早點睡吧。”

“喂---”

眼看他那幾個“爛兄爛弟”一個個都跑了.邵晏氣得火冒三丈。

該死的,他們算是什麼好友,簡直要把他逼到盡頭才肯甘休嘛。

“王八蛋!”

若那女人清醒後,與他那幾個“八卦大嫂”亂嚼舌根,他肯定會一槍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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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8:0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恬柔,你好些沒?”

米恬柔終於清醒了,那感覺就好像是狠狠的睡上一個世紀,精力恢復許多。

“嗯,好多了,夏翎,怎麼你在這兒?”隨著精神好轉,記憶也一一回到腦海,第一幕浮現的就是被他抱在懷裏的情景。

一思及此,她的小臉便不由自主地紅了,心也浮漾著一絲對他的愛慕與好感。可是......她並沒忘記當初他是怎麼批評自己,現在想起仍覺心酸。

不明白......她怎會喜歡上這麼一個男人。

不過,他救了他,她該跟他道聲謝,可是他人呢?

“恬柔,我真是抱歉,千求萬求才將你求來這兒玩,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夏翎懊惱不已。

“快別這麼說,是我不好,我不該衝動的跑出去。”想起自己竟做了這麼孩子氣又丟臉的事,米恬柔頓覺羞愧萬分。

“這怎麼能怪你呢?真要追根究底,罪魁禍首應該是我,若我沒有擅自作主要將你與邵晏湊成一對,你也不會......”說到這兒,夏翎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別這樣,我們都別再提那事了好嗎?”米恬柔按住她的手,溫柔地搖搖頭,突地羞赧尷尬地問:“他......他回來可有說什麼嗎?”

她怕他會將溫泉池的事說了出去。

“他說什麼?”夏翎皺眉反問。

“呃......沒,沒什麼。”她不禁松了口氣,轉移話題道:“我不想再躺著了,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也好。”

當夏翎扶她起身,其他女人正好敲門進屋。見狀,童昱萱立刻道:“恬柔,你怎麼起來了?”

“躺太久了,想出去走走。”她溫婉地笑說。

“那能不能讓憶倩扶你去,我有點私事找夏翎?”童昱萱歉然一笑,“不好意思哦。”

“沒關係,你們聊。”米恬柔便與韓憶倩、方羽黎一塊走了出去,想曬曬外頭的太陽。

待她們離開,童昱萱立刻關上房門,表情尷尬地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憋在心裏好難過。”

“什麼事啊,為何不能當著她們的面說呢?”夏翎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因為你和恬柔熟,所以我想跟你講比較好。”遲疑了會兒,童昱萱還是決定將她剛剛聽到的事說出來。

“到底什麼事你快說呀,弄得我好好奇。”夏翎拉著她的手走到一旁小沙發坐下,“現在可以說了吧?”

“是這樣的,我先前經過二樓起居室時,聽見皓寒與莫忻在裏頭聊天,聊的竟然是......”說到這兒,她又住了口。

“聊什麼?”夏翎連忙追問。

“他們小聲地說昨天恬柔回來時衣衫不整,不知是不是邵晏對她......”

“你說什麼?邵晏他......”夏翎氣得渾身顫抖,“難怪恬柔清醒時問我的話吞吞吐吐,原來是那個王八蛋,我去找他理論。”

“喂,夏翎,我只是......”天,她沒叫她去理論呀!

童昱萱來不及抓住她.只好急急忙忙追著她出去。找到了餐廳,正好看見邵曇獨自坐在那吃早餐。

“邵晏,你給我出來。”夏翎朝他勾勾手指,隨即先行步出餐廳。

邵晏眉一蹙,隨即放下刀叉跟著走出去,一直到屋後草坪,他才開口道:“什麼事呀,一副母老虎樣。”

“我問你,你是不是把恬柔怎麼了?”她直瞪著他,眼神銳利無比。

他半眯起眼,嘴角微勾,“她跟你說什麼?”

“這你不用管,我只想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把人家怎麼了?一個晚上耶,我就不信你---哼!”後面的話夏翎不知該怎麼說,只好冷哼一聲。

童昱萱在一旁不知該怎麼勸他們。

完了,完了,如果讓皓寒知道是她多嘴,肯定會罵死她。

“對,我把她吃了,怎麼樣?”邵晏揚高下巴,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該死,他就知道那個可惡的女人會胡說八道,想讓他在眾人逼迫下對她負責是不是?

“你真過分!我......我要你娶她!”夏翎冷著嗓,咬著牙道。

“對呀,邵晏,既然你承認了,就該對人家負責。”本來挺為難的童昱萱聽他這麼說,也跟著怒氣上湧。

“辦不到。”邵晏語氣冰冷的說:“是我救了她,她就該要用身體來報答我。你們可以罵我禽獸、畜生,我全部不在乎。”

“邵晏!”夏翎不敢相信他竟會這麼說。

“別說了,要我娶她,辦、不、到!”丟下這句話,邵晏氣呼呼地走到車庫,開著他的跑車沖了出去。

米恬柔,你太過分了。

好,既然你做得這麼絕,休怪我無情!


邵晏查問過了,惡人窟夥伴沒一個人走漏風聲,這麼說果然是那個硬要賴上他的米恬柔造的搖了。

他趁今天與夥伴去球場較量,女人們也都跟在一旁煩人,只有童昱萱留下照顧她,他中場休息時找了個理由開溜。

在惡人窟裏,米恬柔正勸著童昱萱回房睡覺。

“萱萱,你回去睡午覺吧,我身體好多了,又不是四肢癱瘓,你不用一直留在這裏。”

“不行啦,今天輪到我,我就要一直陪著你。”說著,她又打了個呵欠。

“別這樣,如果你們堅持拿我當廢人看待,我就要回去囉。”米恬柔噘起嘴,“能認識你們是我來惡人窟最大的收穫,我很珍惜它,所以不希望你們因為我生活作息受到影響。”

“你想太多了,我不覺得生活有受到什麼影響。”童昱萱搖頭道。

“你再堅持,我馬上回去。”見她仍猶豫,米恬柔只好以行動征明瞭。

“不要,好嘛?我去睡就是,你別亂來呀,否則我會被夏翎罵死的。”童昱萱無奈的投降。

“那就快去吧。”

在米恬柔的催促下,童昱萱只好回房,不過臨走前她不忘叮嚀,“有事的話可按身旁的鈴,它直通我的手機。”

“是是是,快去吧。”米恬柔對她揮了揮手。

就在童昱萱離開,她也準備下床去外頭走走時,房門再次打開。米恬柔以為是童昱萱折返,不禁笑問:“你又有什麼事了?”

“我的事可多著呢。”邵晏走進房裏,反手將門關上,背倚著門板,嘴角噙著莫測高深的笑意。

“是你!”她嚇了一跳,望著他那陰沉的臉,頓覺忐忑不安。

不知他為什麼來?自從她清醒後從沒見他來看她呀。

“真厲害!剛剛在門外就聽見你那段感人肺腑的話:‘認識你們是我來惡人窟最大的收穫’。”他邊說邊走到床畔,“其實你的臺詞應該換一換。”

望著他那冷冽的臉龐、聽著他犀銳的語句,米恬柔的心口突地一震,“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別裝蒜了,想不想知道該怎麼改嗎?”邵晏冷笑著,“你應該說最大的收穫是釣到我這個大笨蛋?”

“你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她被他這幾句話給弄傻了。

“聽不懂?”他突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俊臉逼近她的眼,狠戾地眯起眸,“說,為什麼四處造謠,以為這樣你就能安穩坐上邵太太位置?”

“咳......放開我。”米括柔難受的抓住他的手,痛苦地呻吟,“我......我沒造謠......”

“沒有?那為什麼那些女人會來向我興師問罪,硬是指我染指了你?”他揚起嘴角,邪惡地瞄向她微敝的衣領,“既然你愛造謠,那我何不如了你的意,就好好嘗嘗你呢。”

“不......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一定---啊......”她話還沒說完,身上衣物已被他撕裂。

“你真的是居心叵測。”他笑得詭魅,一手掌住她的左乳,用力擠捏著。

“我真的沒有,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這麼問......好痛,別這樣。”米恬柔哭紅了眼,心口更是揪得發疼。

“還不承認,你沒說她們會知道?我相信我那幾個兄弟不會多嘴。”她愈是不承認,邵晏愈是惱火。

“你就相信他們,不相信我?”

望著他眼裏的冷漠,與如刀鑿般冷硬的線條,米恬柔發覺原來自己在他心中是如此富有心機的女人。

他當她是個可以出賣自己清白,只為纏他的女人嗎?

“我當然相信他們,跟他們多少年的交情,你呢?一開始就裝可憐,真是讓人厭惡!”

他嘴裏說著殘酷的話,手上動作也不見緩和,雙指箝住她的乳頭,惡劣的拉扯著。

“痛......”她痛得流下淚水,卻阻止不了他。

“知不知道,我真後悔救了你,該讓你在那自生自滅,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邵晏閃爍的幽瞳鎖住她那雙紅腫的眸心。

“你冤枉我......”

緊抓住他折磨著她的手,胸乳傳來的疼痛讓她慘白了小臉。

“女人呀,就是這張嘴硬,就讓我看看你要嘴硬到幾時?”他粗暴地拉起她的身子,猛地咬住她的嘴,用力舔吮著。

“唔......”她呻吟一聲,身子開始發抖。

他的唇慢慢滑向她的胸部,含住那兩顆櫻果,以舌尖撩撥著熱情,使得它變得更為挺翹。

“呵---”難耐的烈火燒灼著她,使她渾身充滿了疼痛。

“原來你是這麼的淫蕩!”邵晏眯起眸子,嘲謔地說著,臉上掛著毫無溫度的笑容。

“別這樣......”她淚流滿面,使盡力氣也推不開他,“你簡直是個瘋子!”

“對,我是瘋子,被你們幾個女人給氣瘋了!”

邵晏不在意地淺笑,邪惡的手指輕輕滑過她佈滿驚駭的臉龐。

“我......我會很你!”想著自己在他懷裏衣衫不整的模樣,她眼底淨是無地自容的愧色。

“恨吧,最好恨死我。”他惡毒的說:“我就是要讓你知道纏上我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他狂佞地攫住她的嘴,用力咬住,靈舌似火地侵襲著她的靈魂,大手朝她的小腿探去。

“不---你聽我說,你不可以......”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開他,急忙躲到床角。

“為什麼不可以?你的命是我所救,你又到處宣揚我上了你,那好啊,就把這些變成事實吧。”

米恬柔還來不及逃開他,他又再次縛鎖住她的身子,帶著焚焚熱力的掌心揉撚著她染上粉紅色的酥胸,雙唇攫住她兩朵嬌蕾。

“呃......”她虛軟地推抵著他。

邵晏褪去她的長褲,動作一轉粗暴地拉下她的底褲時,米恬柔驚慌地張口大叫:

“萱......萱萱......”

“別喊了,她的房間離這裏可遠著呢。”邵晏朗聲大笑,“想找人來欣賞是不?可以,我立刻按下警鈴。”

“不---不要......”

在他的脅迫之下,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還真麻煩,沒關係,以後若嫁給了我,我可以每天開著大門讓大家免費觀看。”邵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知道他不服氣,不服氣被一個惡劣的女人所玩弄。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米恬柔驚恐的瞪大眼睇著他。

“因為......我厭惡、嫌棄你。”

隨著這充滿嫌惡的活語,他用力拉開她雙腿,目光如火地盯著她雙腿間潤津的羞花。

“啊!”天,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是不是巴望著我這麼對你?”

他粗暴的動作轉為折磨人的愛撫,指尖有意無意地揉撚著她底下凸起的硬核,嘴角微彎地欣賞她迷蒙的明眸。

“不!”她倒吸了口氣,難以承受這樣的激狂。

邵晏眯起利眸,手指揉撚著她私處的密花,惡將指尖抵在入口處,給她最輕狂的刺激。

“啊---”米恬柔忍不住驚呼一聲。

“嘗過這種感覺嗎?”他狠狠地將手指用力一插,一步步攻佔她清純的身子。

“別---”突然的疼痛讓她尖叫出聲,“放開!”

他不在意地勾勾嘴角,臉色倏地一凜,“別裝了,你四處宣傳要的不就是想試試與我做愛的快感。”

“我不是......”她幾乎是用叫嚷的,無神空洞的眼眸直視著他那張無情的臉。

“你不用辯解了。”他的指頭開始惡意的抽插。

“不要......”她痛苦地扭動著身於,怎麼也擺脫不了他狂佞的手指。

邵晏挑高濃眉,眯起眼睛望著她那佈滿痛苦的小臉,下腹的興奮也暗暗攀高,指尖不停地撥弄著她早已濕透的層層花瓣。

“嗯......”她再也無法忍受了,花苞急述收縮徘徊在高潮邊緣。

“真騷啊。”

當他感受到又有一股熱液從她體內流出,他的手指用力撐開她的花心,試探她擴張的極限。

“啊,痛!”

全身沁出了細汗,點點展露在她傲人的雙峰上,那媚樣騷蕩著邵晏的心,所以他根本不鬆手,反而更倡狂地挑逗她。

他燃著火焰的眸燃燒她的眼睛.猛地用力一頂,貫穿她處子的身軀。

米恬柔驀地張大眼,瞪著他那似火熾烈的瞳眸,承受著他粗魯的衝刺,像要將她推入地獄般,是如此的疼痛難抑。

“啊---”她忍不住他那種毫不憐惜的索求,弓起身子亟欲逃離。

“你想逃哪去?”他肆笑了聲,眼裏除了欲火外,還有一絲挑釁的意味。

“我恨你,走開---”急速升高的體溫燃燒著她的靈魂。

“哼,從一開始惹上我,你就該知道後果,別想我會放過你。”邵晏舉高她的雙腿架上肩,他絲毫沒有憐惜地用力、蠻橫的刺進,一心只想毀了她。


他走了!

發洩完後,他只留下一句話便轉身走了。

“放心,我會負責。”

可這不是她要的,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父母離異,雙雙捨棄他;未婚夫嫌惡她臨時退婚;現在又被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糟蹋了身子......這就是她的命運嗎?

米恬柔閉上眼.強迫自己要冷靜,這事不能讓夏翎她們知道,否則只會演變成全部的人都受傷的結局。

既已傷了,就讓她一人承擔吧,就當作......就當作是她告別過去的開始。

可眼淚仍止不住地流下,她真不甘心被冤枉呀,更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對她?

看看時間,萱萱可能快來了,米恬柔趕緊穿好衣服,並將床單拉下折疊好,拿著它匆匆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夏翎,再見了,真對不起,今生你我可能再也不會碰面了。

別找我......別找我......

就在米恬柔離開不久後,童昱萱拎曾親手燉的雞湯走了進來。

她一踏進房裏就傻住了,手上的雞湯差點掉到地上。

天,發生什麼事,恬柔呢?還有,床單呢?

完了,她該不會又跑了吧?

童昱萱愈想愈不對勁,東西一擱便沖出屋外四處找尋米恬柔的蹤影,可是惡人窟四周圍她都找遍了,仍然沒看到她的影子,就在她手足無措、心急如焚之際,路徹辰一群人開著休旅車往這兒來了。

車子一停,嚴皓寒便率先沖了下來,“萱萱,怎麼了?大老遠就看你一個人站在這兒,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著老婆焦慮無助的模樣,嚴皓寒心疼地將她摟進臂彎裏,細心呵護著。

“恬柔不見了,她又不見了......”童昱萱抓著丈夫的手說。

“你說什麼?恬柔不見了!”夏翎聞言立刻從車上跳下來快步走向她。

“對。我因為有點困,恬柔便叫我去休息,所以我就回房裏小睡片刻。醒來後想到冰箱裏還有半隻雞,就到廚房燉雞湯,哪知道我拿著雞湯走到她房裏,就發現她根本不在床上。”由她的語氣聽來,她可是相當自責。

“我看你是太緊張了,或許那女人只是跑到別的地方溜溜,也或許是去洗手間,你何必大驚小怪呢?”邵晏懶洋洋地說,語氣微微透露著不屑。

他是事後匆匆開車趕往球場,順便帶了幾瓶飲料,因此沒有人懷疑他是不是對米恬柔做了什麼。

“邵晏說得對,會不會她只是出去走走,待會就回來了,你太過緊張了。”嚴皓寒揉揉她的小腦袋,安慰著她。

“搞不好她現在就在房裏喝著你的雞湯呢,瞧你還在這兒為她掉眼淚,多不值啊。”邵晏尖酸刻薄的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邵晏,恬柔是哪裡惹到你,你怎麼這麼說呢?”韓憶倩不滿的質問。

“我沒有和任何人有過結。她絕對不會走的,你們放心好了。”

在他的想法裏,米恬柔來惡人島的目就是要纏上他這個唯一的黃金單身漢,如今目的達成了,她該歡欣鼓舞的放鞭炮、昭告天下才是,怎麼可的會離開呢?

“不......我想她這一走是不會回來了。”童昱萱直覺道。

“你為什麼這麼想?”嚴皓寒不解的問。

“如果她只是出去走走,馬上就回來的話,那麼她沒必要連床單也帶走啊!”

“你說什麼?恬柔的床單不見了?”夏翎聞言心口不禁揪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要不告而別......在場的人唯有邵晏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那個女人為了不讓他遭到眾人的指責,竟將他作惡的證物一併帶走了。

為什麼?既然她想賴上他,又為什麼要走?

“別擔心,我們會盡力找到她,你就別再難過了。”莫忻安慰著妻子。

童昱萱卻是自責不已,“是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別去睡,緊緊守著她就沒事了。”

邵晏愈聽心頭愈是不好過,望著這些把責任往身上攬的女人,她們可知真正的禍首是他?

“不關你們的事,是我趕走了她。”大丈夫敢作敢當,雖然知道這話說出去定會招來眾人責駡,他也無所謂了。

“你......你說什麼?”

路徹辰目光一閃,倏地抓住他的衣襟,“我想起來了,剛才中場休息時,你說要出去買些點心、飲料,其實你是去找她?”

“沒錯。”邵晏目光毫不閃避地迎視他。

“你究竟把她怎麼了?”夏翎著急的問。

“我只是......”邵晏深吸口氣後說:“強暴了她。”

“什麼?!”路徹辰揪著他衣襟的手一松,隨即一記拳頭猛力擊向他的下顎。

邵晏踉蹌幾步,並未還手,因為他知道他太魯莽了。

“你......你太過分了!上回救她的那晚你已經做出這種事,我想恬柔不提,我也不好意思問,沒想到你居然食髓知味,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做出這種事,你---”夏翎氣得差點昏過去。

邵晏心一凜,僵著聲音問:“她......沒有說?”

“對,我幾次提到你,希望她把經過告訴我,但她總是笑笑地說她很感激你,是你救了她,還說等遇見你想向你道謝,她都就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

“可是上次你不是和萱萱跑來對我興師問罪嗎?難道這不是她造的謠?”邵晏緊握雙拳的問。

“什麼造謠?”童昱萱不服氣的說:“這可是我偷偷聽見皓寒和莫忻他們說著恬柔被你抱回來的情形,真要造謠也不是我。”

其他人全愣住,原來這一切全是在陰錯陽差下搞出來的。

嚴皓寒連忙澄清道:“我和莫忻只是在計畫著該怎麼拿這件事整整你,可我們心裏都有數,你不是那種人,前些日子調侃你的話,也只是大夥開的玩笑而已。”

“可惡!你們幾個私底下亂猜就算了,幹嘛還要在屋裏研究?好,很好,打算整我是不是?可是卻讓我誤會了她,還對她做出那種事......”邵晏瘋狂地對著眾人大聲咆哮,“不管你們是真的相信我還是假的,我在這裏鄭重的告訴你們,那一晚我根本沒對她怎麼樣,她身子濕了是因為全身冰冷,我抱她去泡溫泉,起來沒有東西擦拭,自然只能直接穿上衣服,或許手忙腳亂下我扣錯了她的扣子,就這麼一個動作你們也能將它編成一個這麼離譜的故事!好......真是好樣,從現在開始我正式宣佈退出惡人窟。”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眾人的視線。

而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一時間忘了阻止他。

路徹辰只是握著拳頭,冷淡地拋出一句:“開不起玩笑的傢伙,隨他去了。”說完,他逕自走進惡人窟。

其他人心裏都很明白,除非邵晏回來,要不然惡人窟的氣氛是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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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8: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沒發燒啊!”玉靜摸著米恬柔的額頭說。

“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玉靜姐,我想請個假似乎是不行了。”

“這有什麼問題,你就回去休息吧,反正下午花店沒什麼客人,我一個人可以了。”這是恬柔來她這兒工作後頭一次請假,看樣子她定是十分的不舒服。

想了想,玉靜又問:“要不要我把店門關了,陪你去醫院?”

米恬柔勉強一笑,“不用,我只是有點胃痛,回去躺一下就好了,家裏有胃藥。”

玉靜看在眼裏.憐惜地搖搖頭.“你真是個乖女孩不知道以後會有哪個男人好福氣讓你看上。其實自從你來了後,有不少男客人來買花,為的就是想要一親芳澤,可是全被你的冷漠給嚇跑了。我真不知道你是為什麼---

“玉靜姐,你別這麼說,凡事靠緣分,這種事我不會強求的。”

說到這兒,米恬柔不禁低頭蹙眉,這事她要怎麼說呢?

那些男人的心意她並非不明白,往往買了一束好幾千塊的玫瑰花後就送給她,可她能收嗎?一個心被傷害得殘破不全的女人哪有空間容納其他男人?既然無處可放,又何必委屈人家?

“唉,你呀......”玉靜輕喟了聲,“快回去吧,記得去醫院看看,別亂吃胃藥。”

“嗯,我知道。”米恬柔拿起手提袋,“若真忙不過來就打通電話,我會馬上趕來。”

“沒事、沒事,還想這麼多幹嘛?快去。”玉靜揮揮手,催促道。

“謝謝玉靜姐。”走出花店,米恬柔抬起頭閉上眼,感受著陽光照在臉上的熱力,希望借此溫暖她那顆寂寥寒冷的心。

走著走著,她發覺身後似乎有人緊跟著她,可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一股驚悚的感覺直送她心底,她緊抓著手提袋,加快腳步,甚至繞路往人多的地方走。

過了片刻,她覺得大概是自己多心。唉......該不會是她心有所念,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恍惚吧。

深籲了口氣,她快步走向住處,找出鑰匙打開紅漆斑駁的鐵門,她的身子倏地被人用力一推,整個人被推入門裏。

“啊---”她的尖叫聲被一隻大掌給堵住,張大眸看見的是那張讓她心悸的惡魔臉孔。

“噓,小聲點,要不鄰居會以為大白天鬧小偷呢。”邵晏熾熱的目光直射入她的眼底,黑眸迅速掠過一絲奇異光芒。

她,依舊是盛滿了靈氣清雅的氣質。

她,依舊是這般膽怯柔弱需人愛憐。

她,依舊是一個愛掉眼淚的小女人。

可知這樣的她讓他尋覓多久?只差沒將五大洲給翻遍了,沒想到她就躲在臺灣。

五個月前,一位臺灣的朋友想成立分公司.請他來擔任公司總栽.並以他的姓氏為公司名,那時他因為找不到她而沮喪,心想是該換換心境了,沒想到他今天第一次來公司開會,就遇上了她!

看她比以前清瘦許多,是工作太忙,或是心情......

米恬柔凝睇著他.控制不住的淚水在眼眶打轉,“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求你放過我。”

她無意與他相遇,難道他就不能假裝不認識她嗎?

“放過你?”他揚起嘴角,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需要嗎?我似乎從沒綁住你。”

米恬柔撇開臉不看他,“你可能認錯人了。”

“認錯人嗎?難道你不叫恬恬?”邵晏逼近她的臉蛋,捺著性子與她磨。

恬恬!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這麼喊她了,他為什麼要如此親昵喚她,究竟有什麼意圖?

他又為何會出現在邵氏,讓她措手不及地遇見他?

想到這兒,米恬柔抬起頭瞪著他,“你跟邵氏是什麼關係?”

“我就是邵氏企業的總裁。我問過公司的職員,他們說敝公司與你們花坊有簽約.這麼說我們算是你的長期客戶囉,你怎麼能用這樣的態度對我?”

“可是惡人窟......你不在惡人窟了嗎?”

“嘿,知道我曾經是惡人窟的一分子,還說不認識我,未免太假了吧,小姐。”他那張依舊邪惡的臉幾乎貼近了她。

“曾經?!”米恬柔愕然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已經離開惡人窟,為什麼?”

這怎麼可能,他們八個男人的感情那麼好,他為何會離開?難道這一年來發生了什麼事嗎?

“為了你。”邵晏輕聲道。

“我?!”她急退一步,神色不解,“這關我什麼事?請你別把這種事也推到我身上。”

一年前他誤會了她,把她視為一心只想纏住他的女人,如今他又要把自己離開惡人窟的事也怪罪到她身上。

這讓她好害怕......好害怕他又會像上次那樣對她。

“何必這麼敏感呢?我只是說而已。”他輕笑幾聲,獨特慵懶好聽的嗓音裏帶了絲訕意。

“這事不能開玩笑的。”她一臉正經地反駁。

“你呀,還是老樣子,就是那麼愛緊張。”他手指輕拂過她的臉蛋,那如絲般滑嫩的觸感也依舊,令他愛不釋手。

“別碰我!”用力打掉他的手,她怒目瞪著他。

“喲,怎麼連生氣的表情也如出一轍。”邵晏伸出雙手抵在她兩側牆上,臉上掛著嘻笑表情。

米恬柔被他鎖在雙臂間,腦中一片混亂,怎麼辦,她該如何脫身呢?

她不住地看向樓上,神情充滿不安,像是深怕被誰撞見什麼似的。

她這奇怪的舉止引起邵晏的疑心,他轉頭往樓梯口瞄了眼,眼神突地一冷,“看什麼,樓上有男人?”

“你胡說八道。”老是這麼污蔑她,她可生氣了。

見她這麼惱怒,邵晏已知道答案了,笑著說:“其實你那麼美,沒男人我才覺得奇怪呢。”

“你真的很羅唆,請你出去。”用力推開他,她立刻將鐵門拉開,指著外面請他走。

“這麼一點情誼也沒嗎?”他雙手抱胸沒有移動腳步。

“你不是要......要開會,已經幾點了,你怎麼還不去?”她想到個非常好的理由。

他看著表,“哎呀,都快吃午餐了,走,我請客。”

他拉住她的手,不顧她的反對,硬是將她往外拖。

“你這是做什麼?放手!”這個男人怎麼依舊那麼跋扈,可他們之間的帳不是早已扯平了?

他誤會她的,她已用女人的貞節還給了他,莫非他還嫌不夠?

“請你吃午餐,你居然這麼回報我,還真是吃力不討好。”他沒放手,反而將她箝得更緊。

“我不用,你放手。”她使盡了力氣,仍甩脫不掉他。

“那麼看我吃。”

知道自己再怎麼也甩不開他的箝制,唯有陪他吃一頓,等他玩弄她的興致消失後,她就能獲得自由了。

見她不再反抗,邵晏這才滿意地咧嘴一笑,轉頭看見一家火鍋店,便抓著她走了進去。

一進去店裏,他立刻叫了兩份鴛鴦鍋。

“你幹嘛要叫兩份,我說我不吃。”米恬柔賭氣說。

“我可沒說要給你吃,你只能看著我吃。”強迫她在面前坐定,邵晏對著她肆然一笑。

米恬柔鼓起腮幫子望著他,瞪了良久才將目光調到一旁,心裏打定主意再也不跟這種人說話。

直到兩份鴛鴦鍋端上,邵晏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而米恬柔只是坐在他面前,瞪著他狼吞虎嚥的吃相。

這樣的他不禁她迷惘了......

還記得以前,他即使是吃東西、使東西,都是優雅且高貴,為何才一年不見,那些優雅全不見了?有的只是種更男性的狂狷與不羈的吸引力。

“喂,你不吃東西,看我做什麼?難道我這麼秀色可餐,光看我就會飽了?那麼我建議你帶我回家,就這麼看著,可以省很多伙食費的。”邵晏揚起一眉,半開玩笑地說。

“你---”她臉兒驀然一紅,心底突生一陣尷尬,連忙轉過身不看他。

“哈哈!”邵晏大笑,伸手扳過她的身子,並將另一份鴛鴦鍋推到她面前,“快吃吧,你當我是豬啊,能夠一次吃那麼多。”

“哪是你自己叫的,關我什麼事?”她哼地一聲,再次轉過身不看他。

因為她怕......怕自己已空洞的心會變得更殘破。

受過一次傷,她又何必再讓自己陷入泥沼中,弄得遍體鱗傷。

“恬恬。”看著她的背影,邵晏放下筷子,“餓了就吃呀,怕我下毒嗎?”

她不理他,只是緊抿著唇不說話。

“恬恬......”他揚高音量喊著她的名字,“你再不吃,我也不吃哦,就陪你一起餓好了。”

沒聽見背後傳來吃東西的聲音,米恬柔終於忍不住轉過身,見他雙手抱胸的看著她。

“你這是做什麼?”心頭突然泛酸,她激動地站起來,

“我還有事,對不起,我不陪你了。”

話聲方落,她轉身沖了出去,邵晏丟下一張千元大鈔在櫃檯上,急忙追了出去。

一直到一條小巷內他追上了她,一把將她攫進懷裏,“恬恬!”

“別再這麼喊我了,求求你,不要。”她直搖頭.“為什麼不放過我?我說過那不是我說的,不是、不是......”

見她傷心的模樣,邵晏慢慢放開了她,談談吐了一句:“我知道。”

“你知道?”米恬柔停止哭泣,抬起頭看著他那張冷然的臉,“不,你不知道,你只是想要報復而已。”

如果他真的相信她,還來找她做什麼?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我不是為了報復來找你,只是為了履行我的承諾。”

“承諾?”她不解地問。

“娶你。”

簡單扼要的兩個字如同一把刀刺進米恬柔心坎。

“娶我?”這讓她想起那日他強暴她後,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放心,我會負責。

他負責要她嗎?可她不要,也不屑呀!

“對,跟我走吧。”畢竟生性霸氣高傲,邵晏一時間放不下身段告訴她他的悔恨。

“不用了,那件事我早就忘了,也請邵先生忘了它好嗎?我現在有新的生活,有......有了喜歡的男人,不需要你的負責。”

見到他的一絲絲悸動,已被她這句話給掃蕩得乾乾淨淨,只剩刺痛的感覺一點一滴的吞噬著她。

“你說什麼?你有喜歡的男人?”突地,他想起在公寓樓下時,她不時往樓上看的眼神。

“對,他是我終生的依靠,會一輩子陪著我,所以你不必履行那個我早已忘了的承諾。”米恬柔強忍心痛的說。

“你......”邵晏覺得喉嚨像是被掐住般沒,竟無法呼吸。

“再見了。”深情凝視了他好一會兒,米恬柔這才轉身離去。

邵晏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發抖......全身抖得厲害。

本來他信心十足的認為她會等他,等他去找她,沒想到結果竟和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該死的!

這時他才明白原來她是支撐他這一年來生活下去的重心啊!


米恬柔拖著虛乏無力的身子回到住處。

才將門打開,就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向她跑來,“恬姐,你回來了,今天怎麼特別早?”

“蜻蜻,今天小渝還乖嗎?”她拍了拍女孩的腦袋,輕柔詢問。

“嗯,他很乖,奶也喝不少哦。”張蜻蜻露出一抹甜笑。

米恬柔拉著她的手坐到椅子上,“你想不想念書?總不能讓你一直留在家裏幫我帶小渝。”

“我不想念書,如果真想念,我也不會輟學。”張蜻蜻噘起唇不依地蹙緊雙眉。

“可是......”

“恬姐。”她拉住米恬柔的手,不安地問:“你是不是嫌我煩,不想再收留我了?”

張蜻蜻是高中輟學生,數月前在街上遊蕩時,她因身上沒錢餓得兩眼發昏,湊巧大腹便便的米恬柔從她身邊經過,於是她心念一動,竟打起米恬柔皮包的腦筋。

不料,在竊取的過程中卻被米恬柔發現,兩人一陣拉扯,米恬柔突然間下大喊肚子痛。

這情況可把張蜻蜻嚇壞了,她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別......別拿我皮包,那裏全是我......是我生寶寶的費用......”米恬柔哭叫著,只求這女孩能高抬貴手。

下一瞬,張蜻蜻伸手扶住她,急切地說:“你是不是要生了?走,我帶你去醫院。”

張蜻蜻年紀雖不大,可身材頗魁壯,她攙著米恬柔,快步送往不遠處的婦產科醫院。

就這樣,張蜻蜻一直陪伴在米恬柔身邊,包括幫她做月子,幫忙照顧嬰兒,米恬柔看在眼裏,心想或許自己因禍得福,認識了蜻蜻這個女孩。

為此,她留下了張蜻蜻,由她幫忙照料小渝,自己則出外工作,以微薄薪資養活三人。

雖然有張蜻蜻的幫忙,她減輕不少壓力,可是見她年紀輕輕就輟學在家,總是覺得於心不忍。

“姐姐沒這個意思,只是你荒廢課業快半年,我希望你早點回學校念書,否則會銜接不上。”

“我不喜歡念書,是真的喜歡帶小渝,要不再給我半年時間,明年我一定複學。”張蜻蜻眉頭深鎖地說。

“嗯,那你一定要記得自己的承諾,明年就回學校念書。”

“可是......如果我去念書,那小渝怎麼辦?”張蜻蜻皺著眉頭問出心裏的擔憂。

“這......到時候再說了。”當初應徵花店工作,怕老闆娘嫌她是未婚媽媽,一直不敢向玉靜姐透露自己的秘密,可到時她非說不可了。

“對了,你一直沒回答為什麼現在就回來了?”

“我......因為店裏沒事,所以我就先回來了。”她笑了笑,“我回房去看小渝了。”

“小聲點,他還睡著呢。”張蜻蜻提醒她。

“好。”想起兒子,米恬柔臉上就漾滿了幸福,再怎麼不好她還有小渝。

但,最重要的是,千萬不可以讓那個男人知道。


“小渝,乖乖哦,親一個。”

米恬柔吻了下心肝寶貝的額頭,母子兩人咧嘴笑著,小小屋了裏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恬姐,快出門吧,否則會來不及。”張蜻蜻在一旁笑著催促。

“好,小渝就麻煩你了。”每每想起他將孩子交給另一個孩子帶,心底的愧疚就好重。

“哪裡,我喜歡小渝,小渝也喜歡我呀,你看我一抱他就笑呢。”張蜻蜻得意地說。

“那我走囉,晚上帶點心回來。”

“水煎包好了,我最愛吃水煎包了。”一聽見點心兩字,張蜻蜻的眼睛就隨之一亮。

“好,水煎包、煎餃全買了。”米恬柔摸摸兩個孩子的頭,這才帶著笑意離開。

一走到樓下打開鐵門,她看見那個她不想再見到的男人。

“你又想做什麼?”她提防地瞪著他。

邵晏瞥了二樓一眼,“我聽見你銀鈴似的笑聲,你怎麼不曾這麼對我笑過?”

“我們沒有關係了。”她深吸口氣,搖搖頭。

“沒關係嗎?”眯起眼,他超過她就要走上二樓。

“不......不要,你不能去。”米恬柔快步跑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生活?”

“幹嘛擋著我?我得去看看是誰搶了我丟掉的鞋穿,還得看看他夠不夠格用我邵晏用過的女人。”

他雙手扶住她的雙肩,警告性地收緊,頓時一股刺疼從她的肩膀傳至她的心坎,米恬柔不禁皺緊了眉。

他話中的殘酷和奚落像毒蠱般寸寸侵蝕她的心肺,幾乎讓她痛不欲生。

“邵晏,你我之間早就沒有交集,早在一年前你的暴行就已經砍斷我們之間的聯繫......不該說聯繫,應該說你我根本不曾有交集過,所以能不能請你......滾遠一點!”

邵晏的目光變得熾熱,抬起她的下顎漫不經心地撫弄著她,眼底藏著一絲詭譎,“你倒是撇得一乾二淨的,只是我不明白你真能忘記我忘得那麼快嗎?短短一年的時間你就可以嫁了人,過著屬於你自己的生活?”他冷誚地說。

“隨你怎麼說,我相信你應該不會做出破壞人家家庭的事吧?邵先生,你我之間的一切就此告個段落,可以嗎?”

聞言,邵晏眼裏閃過一抹氣憤,大掌直接覆上她的胸脯,揉擠著她那豐滿的右乳。

米恬柔嚇得趕緊抓住他的手,用力推抵著,“不可......你不可以這樣......”

她拚命推著他,小臉佈滿慌張。他怎麼那麼可怕,競然在光天化日下對她......

“放手?我為什麼要放手?我已將你整個人都送給樓上那個男人了,難道連碰碰你也不行。”或許是過於氣憤,邵晏竟說出無恥的下流話。

“你真是無可救藥,再這麼亂說話,我可要報警了。”她猛地拉開他的手,急急地往後退了步。

邵晏居然露出一抹魔魅淺笑,直盯著她那驚恐錯愕神情。

“若你真要報警可以,只要你不怕丟臉。”

這男人愈來愈過分了,居然不怕丟臉。

他不怕,可她怕啊,若鬧得左右鄰居都知曉,她和小渝日後該怎麼做人?

“怎麼樣,還不趕緊去報警。”他笑了,那冷冷笑意有如冰針雪風,凍煞了她的心。

“你究竟要我怎麼樣?”米恬柔忍不住紅了眼眶,直瞪著他那張擺明瞭不懷好意的臉。

“你認為我想對你怎麼樣?”邵晏邪性地笑問,朝她走近一步。

米恬柔來不及退開,他猛一低頭便攫住了她的唇。這個吻饑渴且狂野,她的意識差點散在他那狂狷的探索下,就連心也深陷波瀾中。

“嗚......”她搖著頭掙扎無法如願。

直到他嘗過了她齒間的芬芳這才推開她,抬起頭緩緩一笑,“真奇怪,都嫁人了,吻怎麼還是這麼青澀?”摸摸嘴,他輕狂一笑,可笑容背後卻有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深沉。

“你管我。”她別開臉目光根本不敢對上他那探索的眼。

“你不愛他。”他逕自做出這個結論。

“錯,我愛他,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沒有一個人比得過他.為他做任何事我都願意。”她目光堅定的望著他,臉上有著喜悅的光芒。

這樣的她讓邵晏心頭一震,兩人之間陷入不尋常的沉默。

久久,邵晏露出一抹冷笑.目光緊緊鎖著她。

她有了男人.如此深愛著那個男人,那他這一年來的找尋算什麼?這一年來的清心寡欲又算什麼?

“難道......你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我?”

“不瞞你說,我喜歡過你.可是我已把這份愛轉給另外一個男人了。”她據實以告。

邵晏再也受不了,一把揪起她的衣襟,惡聲惡氣道:“你把對我的愛送給了那個男人,可你有沒有問過我,我肯不肯?”

“你在乎嗎?你不屑的。”心裏湧上悲傷,她沒讓他知道她的心事和委屈。

“那天你走之後,我四處找尋你,後來發現一艘小艇不見了,你會開那玩意?”

“沒錯,我曾開著玩過,相信我能駕馭它。”她面無表情的回睇著他。

他嚇了一跳,“開著玩過?!大海是無情的,倘若那時候幾個巨浪打過來,你知道怎麼應付嗎?”

她聳聳肩,“我不知道,但老天爺成全我離開的願望,所以我沒碰上。”

“那為什麼要把床單帶走?”他蹙眉追問。

“事情都巳經發生了,又何必讓你受眾人的責駡,我只希望那件事隨著我的離開而終結,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離開吧。”說著,米恬柔忍不住熱淚盈眶,跟著串串掉落而下。

“你還深愛著我?”他目光如炬的看著她。

“早就不愛。”米恬柔別開臉。

“不愛我就不會掉淚。”

“掉淚是因為我......我天生愛哭。”緊咬下唇,她強迫自己不准在他面前再掉一滴眼淚。

“你這是何苦呢?何苦這樣勉強自己?”

“你夠了沒?你煩不煩?請你走,這裏隨時有人經過,我不希望造成別人的誤解,能不能求求你現在就離開?”

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眉頭揪緊,臉色不悅地一沉。

“好,我懂了。對不起,打擾你了,米小姐。”說完,他轉身打開鐵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米恬柔站在原地不動,想起他方才那冷煞駭人的表情,她的力氣就像被抽乾了一般,變得虛軟如錦。

她將背脊靠在牆上,淚水止不住的滑落雙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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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米恬柔正忙碌著挑選花朵,玉靜走了過來遞水給她,“喝口水吧,你昨天身子還不太舒服,今天又來上班,這叫我怎麼過意得去?”

“我睡一覺胃疼的毛病就好了,玉靜姐,你放心吧。”米恬柔溫柔笑道。

在這兒工作雖不久,但她心裏明白玉靜是她的貴人,若沒有她,她和小渝不知該怎麼辦。

“你呀,就是這麼愛逞強,真拿你沒辦法。”

這時電話突然一起,玉路靜忙拿起電話。

“喂,玉靜花坊......會議插花呀,好好,什麼?要米小姐去,習慣她的風格......OK,沒問題。”

她掛上電話轉向米恬柔說:“邵氏又要開會了,能不能麻煩你?但若你真不舒服我可以回掉他。”

“不,我可以的。”公歸公、私歸私,其實在公司遇見他她還比較放心,至少人多,她比較不會不自在。

“我陪你去好了。”見她臉上突現的蒼白,玉靜仍是不放心。

“你陪我去那店怎麼辦?別擔心,我真的沒事。”米恬柔笑著將需要的東西整理好,然後對她擺擺手,“走囉。”

“嗯,路上小心。”

“會的。”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玉靜不禁喃喃自語,“這麼美的女孩子為什麼老要拒絕男人的追求呢?唉,難道她打算一輩子不嫁人?”

她不知道米恬柔心裏不是沒有人,而是有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完完全全佔據了她的心,再也容納不下其他人。


米恬柔騎著機車來到邵氏大樓,此刻她的心情比以往來這兒還要忐忑難安。

深吸了口氣,明知逃不過,她在這兒緊張又有什麼用呢?因此她強逼自己漠視心底的悸動,大步走了進去。

她一走進會議室,正在裏面整理東西的小李驚訝的看著她,“米小姐,你怎麼來了?”

“你們不是要開會嗎?”她不解地蹙緊眉,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一定是他,是邵晏搞的鬼!

“沒有啊,我在這裏是想將會議室整理一下,因為昨天總裁太晚到,會議也延到好晚。”小李笑著解釋。

“哦。”米恬柔深吸口氣,氣他為何要跟她開這種玩笑。他是閒人,可她卻有工作要做。

“米小姐,會不會是老闆娘弄錯公司了?”

“可能吧,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她轉頭欲走卻聽見小李說:“中午有空嗎?”

她頭也沒回地說:“沒空。”

這時,只見邵晏摟著一位碧眼美女站在外瞅著他們,他咧嘴笑道:“小李,米小姐已名花有主囉。”

“呃......總裁。”小李連忙垂下腦袋,怕自己在上班時間約女孩子會被老闆炒出魚。

總裁說她已名花有主是真的嗎?可為何每次去花坊,老闆娘總說她只知工作,連男朋友也不交?

“你先出去。”邵晏沉聲道。

“是。小李瞥了米恬柔一眼後,摸摸鼻子離開了。

小李走後,邵晏低頭在那位等眼獎女的臉頰益重印上一吻,而後帶她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兩人親昵地貼在一塊。

米恬柔看著他們那曖昧親密的舉動,完全沒發現自己抖得好厲害,心裏的酸澀就快滿溢出來。

不,她沒必要留下觀看他們親熱。

她轉身想走,可會議室的大門居然自動關了起來,她錯愕的轉過臉,只見邵晏正把玩著手中的遙控器。

“你這是做什麼?”她震驚地問。

“教教你。”他神秘的勾起嘴角,指著前面的椅子,“坐下。”

米活柔氣得渾身發顫,背脊挺直動也不動。

“如果你不想我將你我赤裸相擁的一幕告訴你老公,你就乖乖聽話。”邵晏緩緩說著,眸裏佈滿怨與惱。

“你不是人......”她衝動地破口大駡。

“這樣不好哦,淑女是不罵這種話的。就像麗雅,她可是最懂分寸的。”說著,他低首對懷中美女一笑,附在她耳畔說了幾句英文,只見美女呵呵低笑。

“那是你們的事,不要把我扯進去。快把門打開,我要離開。”米恬柔惡狠狠地瞪著他,容忍到了極限。

“我可是好心呀,吻了你之後才知道你的吻技太差了,可能是你老公沒有好好教你。”他狹長邪氣的黑眸閃著無情的光芒。

“這不關你的事。”她低吼一句,可聲音發抖得厲害。

邵晏露出一抹令人頭皮發麻的笑意,“別這樣,聽我的話,對你是有好處的。”

“我還要上班,請開門,要不然我要報警了。”米恬柔提防地看著他。

“哎呀,你動不動就說要報警,還真是無趣,你老公怎受得了你呀。”邵晏肆笑著。

“你——”她快急哭了。

“別哭、別哭,我們現在就教你該如何向你老公調情,嗯?”說完,他將身旁的女人推倒在沙發上,然後纏綿上她的唇。

米恬柔受不了的閉上雙眼,耳聞他倆親吻呻吟的聲音,一顆心再次裂成片。

“嗯......”麗雅發出歡愉聲。

米恬柔忍不住張開眼,看見邵晏回頭對著她笑,眼裏有著勝利的暗示。

接著,他又低頭咬住身下衣衫不整的女人的雙峰,兩邊相互戲弄著,惹得她直“達令”的喊個不停。

這一幕讓她想起了過往的一切,那個霸道無度的男人對她做的......

“不要......不要這樣......”米活柔批命地搖著頭。

“你老公有這麼對你,讓你飄飄欲仙嗎?”邵晏倏地扯開女人的底褲,長指用力刺進她體內。

麗雅喜悅的尖叫著,主動迎合他手指抽拽動作,淫蕩的叫聲回蕩在整間會議宣。

“啊......啊......LOVE  YOU......”

“聽見沒,學學她,這樣才能激起男人的興奮。”邵晏肆笑出聲,凝睇她的眼神滿是邪佞。

“不......”她咬著唇,用力搖搖頭。

“把這招學起來回去伺候你老公,相信他會更愛你的。”

“住口,讓我走。”她索性轉過身,將小臉埋在雙掌間痛哭失聲。

她不能忍受這一幕......但為什麼不能忍受?他已與她無關,為何她心底還會泛出濃烈酸意?

如今她終於明白,自己仍深愛著他,所以才無法面對他與別的女人這種淫浪行為。

“轉過來欣賞呀,一年前的調教不夠,現在你是別人的女人我動不得,只好用這種方法教你,否則人家要是知道我邵晏玩過的女人居然連吻都不會,豈不讓我丟臉?”邵晏對著她露出冷笑,雙手仍狎戲著身下女人的嬌胴。

米恬柔閉得了眼,卻無法掩住耳朵,只能聽聞那女人一聲比一聲還要激狂淫蕩的呻吟。

“不看可以,你聽聽這發浪的水聲,是不是比你的聲音還要強烈呢?”他語帶輕浮與極度的煽情,手指直玩弄著那女人下淌出的興奮產物。

終於,米恬柔忍無可忍了,那感覺讓她噁心,她蹲下身子子嘔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跟你的男人沒這樣嗎?”邵晏眯眼看著她,其實他心裏也不好過,但......他不服氣!

她不語,猛地轉過身,沖過去搶走放在他身側的遙控器,用力按下開關。

門開了,她含淚快速飛奔出去。

她一走,邵晏邪佞的表情也隨之一斂,轉為一種無言的憤慨。

為何會對她這麼做,他說不出原因,只能他氣,真的好氣、好怨!怨她已成為別人的,難道他真的遲了......


米恬柔沒有回到花坊,而是直接沖回家中。

一回到家她便進人浴室狂吐了起來,張蜻蜻看得嚇一跳。

“恬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她輕拍恬柔的背脊,“如果工作太累就別做了,蜻蜻出去做。”

“不......不是,我吐一吐就好了。”米恬柔搖搖頭抽出面紙拭了下嘴角。

“你身體還沒復原嗎?那你還去上班。我決定了,我要出去賺錢。”張蜻蜻決定道,“每次你都不肯,這次我不管了。”

“你還那麼小,能做什麼?”

“我......我可以去做檳榔西施。”她想了想後道。

“你若去做檳榔西施,我就不理你了。”米恬柔蹙起眉心,望她那張還顯稚嫩的臉孔,“你已經答應我明年複學,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可是恬姐,我不忍心看你為了這個家忙得身體都弄壞了。”

“別為我擔心,我不是工作忙碌的關係,而是......”她垂下眼,暗罵自怎麼能想起那個邪惡的男人呢?

“而是什麼?”

”沒事,我想打電話請半天假,中午帶你和小渝到外面,想吃什麼?”為了揮開邵晏在她心底造成的影響,她決定到外面大吃一頓。

“恬姐,我不想吃好的.你賺錢那麼辛苦。”張蜻蜻年紀雖輕,卻非常懂得人情世故。

“沒關係,吃一頓飯是吃不垮我的。”米恬柔抹去額上的污水,剛剛這一吐吐得她都虛脫了,不好好吃一頓才真的會垮了。

不行,她不能安靜下來,一定要找事情轉移注意力,否則那讓她心碎的一幕又會湧上腦海。

“這......好吧,我去抱小渝。”張蜻蜻轉身走向房間。

望著她的背影,米括柔不禁心忖:有了蜻蜻與小渝在身邊,她該滿足了才是,那些惱人的記憶一定會隨著時間緩緩消逝。

忘了他......一定要忘了他......


邵晏的心情可說是煩透了。

自從那日米恬柔逃離會議室後,他就心思紊亂、怒火狂燃,更是坐立難安、躁鬱得不得了。

尤其是她離開時,臉上的絕望與蒼白讓他擔心不已。

至今,他仍理不清自己為何要對她那麼做,只知道他恨,恨到亂了心,竟會做出那種事再次傷害她。

禁不住折磨,他拿起西裝外套步出辦公室驅車來到玉靜花坊。

玉靜一瞧見他,立刻張大了眼,咧開笑容,“這位先生,你要買花呀?”

天,這男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真是俊帥到不行,如果是這附近的人,她應該見過才是,可這像極模特兒的男人好陌生呀。“不是,我找......恬柔。”他眯起眸子,目光梭巡著四周。

“恬柔!”玉靜的眼間驀地一亮,“你想追求恬柔?”

哎呀,沒想到恬柔“掂掂吃三碗公”,平時看她對男人一副冷漠樣,原來早有個那麼優的男人在追她了。

“追求?!”邵晏目光一緊,隨即發出一聲嗤笑,“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恬柔溫柔、善解人意,長得又漂亮,難過你還嫌她嗎?”一聽這話,玉靜就不開心了。

“對於有夫之婦我沒興趣。”他說著違心之論。

“有夫之婦!?”玉靜拔高嗓音,“你胡說什麼?恬柔還待字閨中呢,你別隨便破壞她的名譽。”

“你的意思是......她並沒有結婚?”邵晏上前一步追問。

一張帥斃的臉孔靠自己這麼近,饒是她這把年紀一顆心也會怦怦跳呢。

她輕撫了下心口,“沒錯,恬柔有好多人追求,來買花送的的更不計其數,你不信可以問問這附近的人。”

“那她現在人呢?”他急忙問道。

“去客戶那兒插花。”

邵晏一語不發地沖了出去,弄得玉靜一頭霧水。

“喂!先生,你也留個名字呀,喂---”

耳聞玉靜的叫喚聲,可邵晏根本沒有停下腳步,他要找出答案,看看自已是不是又被騙了。


邵晏再來到米恬柔的住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敲著大門。

今天他一定要弄清楚一切,屋裏的男人究竟是她的丈夫還是情人?如果是情人,他一定要將她奪回來。

可是門打開後,出現在他眼前的竟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的小女孩。

“請問你是?”張蜻蜻將門拉開一道縫,看見一個大帥哥站在外面。恬姐說過外表是無法分辨好人或壞人,她還是謹慎點好。

“我找米恬柔小姐。”他露出一抹酷俊的笑容。

“你是恬姐的朋友?”聽他這麼說,張蜻蜻主動將門打開,還對他露出最親切的笑容,因為她直覺這男人不錯,如果能與恬姐配成一對該多好。

況且......近距離一看,她才發現他與小渝長得有幾分相似,這不就表示有緣嗎?但就不知道這男人找恬姊的目的為何。

他斯文一笑,“對,她在嗎?”

“她去上班了。那你進來坐好了,再兩個小時她就下班了,看你要不要等了。”

“那麼謝謝你。”邵晏走進這間看來不過二十坪大小的屋子,雖簡單,但佈置得頗為舒爽,給人溫馨的感受。

張蜻蜻倒了杯茶給他,“請喝茶。”

“謝謝,請問你是......”

張蜻蜻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我是恬姐收回的孤兒”

“哦,真不好意思。邵晏點點頭笑說。

“沒關係啦,其實在這裏我才覺得自己是有用的人。”她嘻嘻一笑,房裏突然傳來嬰兒的哭聲,她急急的說:“你等等,我去抱小渝出來。”

不一會兒她再出來時,手裏抱著一個約莫兩三個月大的嬰兒。

“這是......”邵晏起身走近他們,望著他眼角尚滴著淚可愛笑臉,他的心頭狠狠一揪。

“他是恬姐的心肝寶貝,你不知道她生小渝的時候受了多大的苦,不過她好愛他,因為他好可愛。”

張蜻蜻抱著他,抬眼看向邵晏,“咦,我愈看你們愈像耶,你有風流尖,小渝也有,還有眼睛也很像,哇---如果你是小渝的爸爸該有多好?”

此話一出,立刻震住邵晏的心,他沉著聲問:“他多大了?”

“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算算時間,這孩子分明就是他的!

仔細看看這小小的五宮、小小的臉蛋,那張帶著倔強的笑臉分明與他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難道......難道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就是指這個孩子?

“是的,再過半個月就滿三個月了。”張蜻蜻逗著小渝笑著。

“他叫小......”

“小渝,是這麼寫的。”張蜻蜻拉過他手,在他手心上寫著。能握握帥哥的手,感覺真不賴!

“小渝......”邵晏響響念了一遍,深吸口氣,他又說:“能不能讓我抱抱?”

“好啊。”她將小渝抱給他,奇怪的是這孩子並不怕生,反而小嘴咧得更大,笑得更開心。

看著他,邵晏心底一股意念也就更強了,他怎能讓自己的孩子、愛人流落在外,絕不!

“能不能別告訴恬柔我來過?”

“為什麼?”

“呃......我想給她驚喜.明天我會再來找她。”

“嗯,我懂。”小女孩對這種驚喜的事特別有興趣,自然願意配合。

“那就麻煩你了。”邵晏萬分不捨的將小渝交給她。“我先告辭了。”

“你一定要來找恬姐哦。”她在他臨出門前不忘提。

“放心,我會的。”拋給她一記魅惑的笑容,邵晏踩著堅定的步伐離開。

張蜻蜻滿心歡喜地對著小渝說:“他好帥對不對,做你爸爸好不好?你們真的好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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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8:5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米恬柔收好東西準備回家,才走出花坊就看見一輛黑亮的保時捷轎車停在店門口,她不禁愣了下。

玉靜好奇的走了出來,當她看見昨天那位帥哥又出現在面前時,驀地喊道:“恬柔,就是他,他昨天曾來找過你。”

“什麼?”她訝異地張大眼。

“是啊,就是他。”玉靜走到車邊,“年輕人,你又來了,恬柔剛好在。”

“我看見了。”邵晏笑著走下車,手中捧著上百朵玫瑰的花束,“恬恬,這送你。”

米恬柔繃著張臉,“我不要。”

她欲繞過他時,卻被他給攔下,“賞個臉如何?請上車。”

玉靜一看見那麼高級的車,立刻對米恬柔說:“快去呀,大帥哥約你了,你就別再推託了。”

“玉靜姐,我---”

米恬柔正想解釋,哪知邵晏不給她這個機會,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車裏推。

“喂---”她想推門而出,可他已用鎖鎖上了車門。

“快讓我出去。”她氣憤的嚷著。

“等我到了目的地,自然會放你出去。”他面無表情地說。

邵晏發動引擎,不一兒便開上馬路,米恬柔看著窗外想討救兵,無奈看見的卻是玉靜那張興奮的臉孔。

“你到底想做什麼,放了我行嗎?我不要再去看那些噁心的畫面,求你......”她在他耳朵邊吼道。

“恬恬,系上安全帶吧,否則被員警攔下,我是不會幫你繳罰款的。”他轉過臉,對著她溫柔一笑。

“你太霸道了。”她深吸口氣,淚水已侵入眼眶,那日所見的一切湧上腦海,讓她忍不住渾身發寒。

“對,就當我是霸道,所以你註定是我的。”他冷著嗓說。

“不是,我有自己的生活、喜歡的人,不可能再跟你一起。”米恬柔抱緊自己,喃喃說著。

“你有喜歡的人?”他惻頭睨著她,冷笑地問。

“對,沒人比得上他,所以你綁我也沒用,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她抿緊唇冷睇著他。

“如果我是你最愛男人的父親,那你是不是連我也一起愛了?”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她,不放過她絲毫的反應。

米括柔聞言,全身神經倏地一繃,杏眼圓瞠的看著他,“你......你說什麼?”

“我想該知道的我全知道了,你就不用隱瞞了,我巳經與兒子碰過面了,也親手抱過他,他對我笑得無比開懷,已認了我這個老爸,我可不准你從中搞破壞。”邵晏洋洋自得地說。

她完全傻住了。

他剛剛說什麼?他已經和小渝見過面,而且抱過他?這怎麼可能......絕不可能!

“停車......你快停車,我要回去看小渝,我要回去看他......”她眼中含淚,急忙抓住他的右臂,心有種預感小渝已被他帶走,她將失去生命中最愛的兩個男人。

望著她幾近歇斯底裡的模樣,邵晏立刻將車開向路邊停下,大掌緊抓住她的雙手,貼在她的耳邊,“我是搶走了他,不過你放心,因為......我連你也要一塊搶走,這麼一來你們還是在一起的。”

米恬柔直盯著他毫無表情的臉龐,根本不知道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她不願意想、不願分析,一心只希望能要回她的小渝。

“我聽不懂你的鬼話,兒子還我,小渝是我的,求求你......求求你將他還給我。”

她直搖晃著他的身體,淚眼迷蒙,看來是這麼的脆弱。

邵晏眯起眸子,一手攫住她的下顎,雙唇精准無誤的覆上她的唇,舌尖長驅直入在她口中翻攬,饑渴的狂吻著。

米恬柔起先掙扎著,漸漸的在他高超的吻技下身體違背意識地臣服於他,不過,她仍沒忘記要回兒子的念頭,聲如蚊蚋的說:“把小渝還給我......”

邵晏眸光一暗,跟自己的兒子吃起醋來,“你現在心裏只能有我。”

他的手指擰住她的腰窩,更趨大膽的挑逗,跟著探進她的衣內撫弄著她的酥胸。

她驚慌大喊著:“不行......放開我。”

他按了個按鈕,只見四面車窗加上前後全都覆上一層屏障,變成裏頭看得見外頭,而外頭看不見裏頭。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快放開我,我不要待在這裏......我要出去......”

“別激動,想要小渝就聽話點,我想......你該知道我的意思。”他緩緩笑了,這笑意是如此的莫測高深,讓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依順著他,否則她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小渝。

“我終於瞭解你最愛的男人究竟是誰......”邵晏以拇指劃過她的耳窩,帶給她一陣戰慄,“是我對吧?”

他的一句話戳進了她的要害,米恬柔突地全身一顫,“不......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最愛的男人不是你,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訕笑,“這另有其人是哪個人呢?一年不見,你的吻技一點進步也沒有,想必你的做愛經驗也只有和我的那一次吧?”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她雙手捂著耳朵,一股股戰慄再重重的撞擊她的心臟,使得她臉色更顯蒼白。

“既是實情,為何怕我說呢?”他沖著她邪笑,不安分的大手來回撫弄著她那敏感的腰窩。

“別這樣......”沒想到這男人還對她做這種邪惡的挑逗,難道他不知道她心裏有多急嗎?

邵晏根本不理會地心底的擔憂,低頭吮住她的嬌唇,不停舔吸玩弄著她的唇辨,大手撫上地的酥胸,用力扯開她的衣襟,掠下她的胸罩,熱唇貼向她的乳頭,強勢地吸吮了起來。

“呃......你......”米恬柔渾身虛軟無力,水亮雙瞳閃著情欲。

“知道嗎?我想你有多久,為你禁欲了多久?”他用舌尖直繞著她的乳頭,使頂峰上怯柔的小蓓蕾變得堅挺。

“你說謊......我不信......”想起上次那位碧眼美女,她才不相信他會為她禁欲。

“倘若不信,我可證明給你看。”

邵晏話聲剛落,以雙手捧起她的乳房,張嘴含吮住她的乳頭,啃咬著上頭如花瓣的脆弱蕾心,逗得米恬柔嬌喘連連。

“啊......”她嘶啞地喊出聲。

“這一年來為了找你,我幾乎將地球翻過來。”邵晏在她胸前低吟,惹來她更強烈的顫意。

“找我做什麼?難道想......想再報復?”思及這個可能性,她不禁沉痛地閉上眼。

“看來我真是傷透你的心了。”邵晏眼裏有少見的柔情,輕舔她的唇瓣,“有了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別開臉,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

“你一個人承受懷孕生產的痛苦,我卻不在你身邊。”想起在窟裏兄弟們的老婆懷孕時,哪個不是全程陪著,就連老婆懷孕時想吃北海鮭魚,他們也會千裡迢迢買來。

而他的女人呢?一個人躲起來生下孩子,就連現在也得靠個小女孩的幫忙,可他這個做男人、做父親的呢?

他的話聽在耳裏,她眼眶隱隱泛紅,可仍是不發一語。

“這種苦若不是你深愛著孩子的父親,你不會去承受。”

“別說了!這跟你無關,孩子是無辜的,我不忍放棄。”她已快要忍不住他雙手在她胸前撫揉的感覺。

“是嗎?與我無關?”他懲戒似地咬了下她的乳頭,接著是更加激狂的愛撫。

“呃......”她低啞地喊出聲。

“說,是嗎?”他笑了笑。

他的手指撫摸她兩腿間,隔著底褲揉撚著她穴前美麗的花核,刺得她嬌喘連連,亦喚醒了她體內沉睡已久的欲望。

“別這樣,你放手。”她閉上眼,極力漠視那充滿感官刺激的火熱感覺。

“我就是要喚醒你對我的感覺。”手指伸進褲縫,撥開那細毛發,他以指尖掃弄著那層層花蜜。

“啊---”這份似熟悉似陌生的快感幾乎淹沒了她。

他自顧自地玩著他想玩的遊戲,在她尚未回神之際抓住了她甜蜜的核心,輕巧逗弄。

“啊呀---”他煽情的動作使得她渾身戰粟。

“看你這樣子一點也不像是不喜歡。”邵晏滿意的笑著,邪惡的手指在穴口四周旋繞著。

“你不要......”她抓住他的手,想起一年前他的粗蠻與那刺骨的痛,她便忍不住瑟縮。

“別怕,這次我會很溫柔的。”他俯身親吻她的紅唇,指尖感受到她那兒的濕滑。

“別---”她來不及阻擋,他已將她的底褲整個扯下。

“這樣才方便嘗你。”他掰開她雙腿,捧起她的嬌臀,埋首舔舐過她每一瓣蜜花,在她綻開的花心裏用舌頭來回掃弄。

“嗯---啊......”米恬柔難以承受地喊出一聲聲柔媚入骨的呻吟。

他抬頭望著她醺然的表情,揚起嘴角輕笑著,“如果這樣,是不是會更舒服?”接著他伸舌滑進她體內,吮盡她的熱情。

米恬柔閉上雙眼,被他挑逗得渾身發顫,最後禁不住這股灼熱而失控的大叫著。

“噓......小聲點,路人都貼在窗口瞧。”他肆笑道,這話引來她下體一縮,緊緊街住了他才剛插進去的手指。

“你還真是緊,一如當初啊。”

他的指尖掏弄著她,那加快抽插的速度幾乎讓她激狂到斷了氣。

“啊......”她火紅了小臉,下體在他的挑逗下不停地抽緊。

“你好熱情,想要我嗎?”他嗓音嘶啞的問。

“不!”米恬柔拚命搖著頭。

“不要?”

邵晏彎起唇肆笑了聲,而後以舌尖輕舔那層層皺褶,吮盡所有香滑,她忍不住弓起身,難耐情欲的折磨。

“要不要?”舔舐加深.手指拍拽得更凶了。

“呃......要---“被逼上絕境般,她嘴裏喊出違背心意的呐喊。

這時,邵晏打開她的玉腿,將自己的灼燙對準了她的穴口,這動作引來米恬柔驚愕的眸光。

“不要......好痛,我不要......”她嚇得直掉淚。

邵晏知道是一年前自己的粗蠻嚇壞了她,低頭在她耳畔安撫著,“不會了,這次不會痛了......”

壓住她發顫的身子,他以極其溫柔的方式進入了她。

米恬柔嚇得閉緊眼,可是她所預料的利疼並未發生,反而是種緊實的填滿感。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隨著他身體的搖動,她私處漸漸收緊,被他那火熱的摩擦弄得欲火狂然

他放平椅背,讓她仰躺著,玉臀粉穴直對住他的眼,在他的強烈攻擊下,她登上了欲望顛峰......


“這次是不是不疼了?”輕柔地拂過她滿是香汗的臉頰,邵晏柔聲笑問。

“嗯。”米恬柔輕應一聲,腦袋卻垂得低低的,羞於見他呀。

“真......真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清了下嚨喉,他終於說出放在心底已久的抱歉。

“你......”她完全沒想到他竟會對她說對不起。

“不但一年前誤會了你,就連現在我又一次誤會了你,我......我真該死,可你一定要原諒我。”說完,他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啊!不要......”米恬柔抓住他的手,不捨地撫著面頰上的紅腫,“不怪......早不怪了。”

“恬恬,那跟我回去,我們正式結婚。”他柔情似水的看著她。

“什麼?”她驚訝地回望著他。

“我四處找你,為的就是要娶你。”

“為什麼要找我?你並不愛我呀。我知道在惡人窟時,你排斥夏翎想撮合我們的作法,所以才會對我產生反感。”她垂下眼睛,“對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負責的確很辛苦,我能理解。”

“恬恬......”被她這麼一說,邵晏也茫然了。

“我懂,你別說了,我只想要小渝,行嗎?”她明白他的愛不可怕,或者這只是他對她的虧欠所造成的心理壓力。

只是想用娶她來贖罪,加上又知道她為他生了個兒子,那種意念就更深、更強了。

他懊惱地抓抓頭髮,“你怎麼會這麼想?”

“那你告訴我你愛我嗎?”她抬起眼望著他,似能望進他的靈魂深處。

“我......”

邵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一年來他只是一心想找到她,根本沒想到為什麼?

真是如她所說,他只是內疚,只是想贖罪嗎?

久等不到答案,就等於是答案了,說她不失望是騙人的,只能說這個答案她早該心知肚明。

別傷心、別難過,米恬柔不停在心底這麼告訴著自己。

“別說了,我不會怪你。”她露出一絲苦笑,“現在能將小渝還給我了吧?”

“好,我這就帶你去。”邵晏神情僵硬地發動車子。

“對了,蜻蜻也和小諭在一塊是吧?”米恬柔突然問道。

“蜻蜻?”他的思緒仍放在她剛剛所說的話裏。

“就是帶小渝的小女孩,她很乖,你沒欺負她吧?”她小聲輕間,因為她發覺他臉色變得好難看。

“欺負她?你以為我會怎麼欺負她,對她那種未成年女孩我可沒興趣。”聽她這麼問,他突變暴躁。

該死的,她為什麼會認為他是那種男人,饑不擇食嗎?

被他這一吼,米恬柔雙肩一縮,委屈地垂下小臉。

“我又沒罵你。”見她這副委屈樣,邵雖頓覺心口發悶。

米恬柔不再說話,她一心想見兒子,深怕惹惱了他,若因此而隔離他們母子該怎麼辦?

車子平穩的開著,除了幾次因遇上紅燈停下,邵晏無聊的樞摳眉毛外,兩人並沒有交談。

沉默僵凝的氣氛讓米恬柔心頭發酸,看來她的一句話給了他當頭棒喝,讓他想通了,現在正煩惱著該如何與她撇清關係吧?

在她胡思亂想中,車子在一家餐廳停車場停下,這才喚回她的神智。

“進去吧,他們就在面。”

米恬柔立刻下車走進餐廳,梭巡了會兒終於看見張蜻蜻抱著小渝坐在角落的位置。

“蜻蜻。”米恬柔快步走過去,從她手中抱過小渝,親熱的吻著他的臉頰,“乖......媽好想你......”

這一幕看在邵晏眼裏,有股濃熱的滋味泛過心間,還有一絲他從未有過的心悸劃過胸坎。

“恬姐,這位大哥哥說要請我們吃晚飯,就叫我在這兒等,你......你不會怪我吧?”張蜻蜻偷瞄著她的反應。

“做都做了,現在才問我啊。”米恬柔睨著她微笑道。

“想吃什麼?”邵晏拉開椅子,隨即問道。

“嗯......我想帶他們回去,我---”

“來都來了,吃頓飯算賞臉好嗎?”自從她問了他那個難以回答問題後,他的心情就處於混亂中,說話語氣也變得有些沖。

“大哥哥,你怎麼了?”不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的張蜻蜻開口問道。

“蜻蜻,別多嘴。”米恬柔連忙出言制止。

“哦。”張蜻蜻吐吐舌,不再開口。

這一頓吃得有些沉重,唯有小渝不時哭鬧個幾聲打破這僵冷的氣氛,偏偏都得由邵晏安撫他,小傢伙才停止哭鬧。

這樣的感覺讓米恬柔心底掠過一絲疼痛,接下來該怎麼辦也不知道,心情真的好悶。


“謝謝你送我們回來。”

回到住處,張蜻蜻抱著小渝上樓,邵晏與米恬柔在樓下談話。

“這是應該的。”邵晏深吸口氣,爬了爬頭髮,以往能言善道他居然也會變得口拙。

“呃......有件事我想勸你。”米恬柔開口打破沉默。

“你說。”

“回惡人窟好嗎?”她抬眼望向他,“惡人窟少不了你,你就原諒夏翎她們,她們口直心快,說的話都是為我好。”

“我知道,我從沒跟她們計較。”彎起出角,他笑得恣意。

“這樣就好,那你的意思是會回去了?”她不希望因為她而影響他們的友誼。

“不回去。”他一口回絕。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肯回去?”

“既說要走就要走得灑脫,我是不會再回去。”話雖這麼說,邵晏眼底仍難掩落寞。

米恬柔知道,他是屬於惡人窟,也唯有惡人窟的生活才會讓他感到快樂。

“我想他們也需要你。”

“你太看得起我,這世上能人不計其數,他們可以找到後補人選。”他面無表情地說。

“不會的,憑他們跟你的交情,我想他們不會另覓人選。”她急急地道。

“你也太愛多管閒事了,這事與你無關。我只想知道......我是真心想娶你,你到底答不答應?”

他不能放任他們母子在這裏生活,他可以養他們的。

“娶我是為什麼?只為了責任嗎?”半合上眼,她痛苦的轉過身,“別再問這種問題,那會讓我更心痛。”

“你真的很固執。”他沉著臉說道。

“不是我固執,而是我冷靜,倘若你為了責任娶我,有天遇見真心喜歡的女人時該怎麼辦?”

“我......”邵晏深吸口氣說:“在情場打滾了那麼多年,我從沒有喜歡過哪個女人。”

“要是遇上了呢?”她仍不肯放棄地追問。

“我......”見她一再相逼,他不悅的叫道:“你真是無理取鬧,你要我當個不負責的男人就算了,可我邵晏不是個不負任的爸爸。”

“好,如果你真要負責,我可以與你分擔小渝的生活費,但他必須和我住在一起;當然,你隨時都能來看他。”或許她也可以有機會再與他見面吧,即使是看看他,她也心滿意足了。

“難道你真決定終生不嫁?”

“不嫁。”她斬釘截鐵的說。

“那我也可以告訴你,除了你這個責任我是不會娶別的女人,你願不願意考慮一下?”

“不需要考慮了。”米恬柔不為所動的說。

“嗯,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逼你。”邵晏看了看四周,“我會買棟房子給你,工作你也不用做了,全都生活費由我負擔。”

米恬柔立刻鼓起腮幫子,抗議道:“邵先生,說好是一人一半,你就不用破費太多了。”

她氣得就要上樓.卻被邵晏攔腰抱住,“你這個小女人還真是固執。”

熱唇貼著她的頸側.他喃喃說道:“何必呢?為什麼一定要追究愛或不愛,不愛又怎麼樣?只要那方面能配合不就挺完美的。”

“你又要做什麼?我......我不是那種女人。”她在他懷裏拚命掙扎著。

他輕輕拔開她前額的發絲,望著她的臉說:“說不定我哪天真會愛上你,就先跟我吧。”

“不......我不出賣感情。”

米恬柔閉上雙眼,心充滿苦澀。

“唉!你......”望著她美麗的小臉又浮上哀怨,邵晏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時候不早,我要上樓了。”

她推開他,往前走了幾步後,卻聽見身後的邵晏說:“明天下班後我會過來看你......跟孩子。”

“嗯,歡迎。”她沒有回頭。

“能不能多做幾道菜,我順便吃個晚餐?”無法形容心中的渴望,他想試試那種有家、有妻、有子的生活。

“好,我會準備。”她小聲地說。

得到她的充諾,邵晏不自覺的勾起嘴角,“嗯,我會準時到達。”

米恬柔沒有再說話.只是快步地往樓上飛奔而去。

原來人的喜惡也是會變的,只是這小女人苛求的東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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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4 00:09:0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下班後,拿起外套,打算前往米恬柔的住處。

這陣子吃習慣她做的菜,對於公司搭夥、或是外頭大餐廳的主廚料理他都沒有興趣。

這段日子裏他也習慣了每天下班後到米恬柔那兒,與她還有孩子共用天倫的生活。

但讓他氣憤的是,她居然不留他過夜,每每吃完晚餐後就將他趕走,非得要他半夜像個賊似的潛到她房裏,逼她就範,她才願與他共用魚水之歡。

不過,即使是如此,他心底依舊有著前所未有的快樂與滿足,或許這就是屬於家的感覺。

可是愛......他仍無法體會那究竟是什麼感覺。

才剛將車子開出停車場,迎面就瞧見張蜻蜻抱著小渝直奔邵氏大樓。

不管會不會造成車陣大亂,他急忙下車追上她,“蜻蜻,什麼事?”

張蜻蜻一瞧見他,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邵......邵大哥......”

她這一哭,加上不少車子被邵晏的車擋了路,猛按喇叭,登時把她手裏的小渝給嚇哭了。

一見這情況,邵晏便道:“走,上車再說。”

等張蜻蜻抱著小渝坐進車裏,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急問:“發生什麼事了?”

“恬姐她......她好像被人綁架了。”

“什麼?”邵晏執方向盤的手陡然一震,車子差點打滑。

“下班時間過了許久,恬姐卻一直沒回來,我正想去路上探探,卻接到一通奇怪的電話。”

“什麼電話?”他沉著聲問。

“他說的話好奇怪哦,要什麼窟的八邪的‘掠神’來救人......什麼是八邪呀?”小女孩自然沒聽過這種名號。

看來對方是他以前的仇家。“他可有報上姓名?”

“沒有,他只說有本事就叫那個掠神去跟他掠人。”張蜻蜻看著在她懷中又沉睡的小渝,忍不住說:“奇怪,恬姐好好的,怎會惹上這種事呢?”

“是我害了她。”

只是他結仇太多,究竟是誰幹的?現在他不是在惡人窟,少了許多人手與儀器可用,要找到對手還真有些困難。

“你?”她驚訝地張大眼。

“反正是我的責任。”邵晏心底有股強烈的抽疼,不知道恬恬現在可好?他們又會如何對付她?

一想到這兒,他滿心惱怒地用力往方向盤一敲,這動作嚇了張蜻蜻一跳。

“邵大哥......”她咽了口唾液,“你怎麼了?”

他目光倏冷,轉向她問:“蜻蜻,我要去救恬恬,得離開一陣子,小渝可以麻煩你嗎?”

她點點頭,“嗯,當然可以。”

“好,那就麻煩你了,這些錢就交給你,若是不夠,這個是......是緊急電話,你可以打去求救。”

想了下,他還是把惡人窟的電話給她。想想將近三十年的生命中,真正能交心的朋友只有那七個傢伙。

她把大部分的鈔票還給他,“我不需要那麼多。”

“你跟我客氣什麼?”他又將錢塞進她手裏。

“可是恬姐說,絕不能平白接受別人施予的恩惠,再說你和恬姐又還沒結婚,我不能拿那麼多。”她又把錢退還給他。

“如果我說我是小渝的父親呢,你照顧的可是我兒子,那你還不收嗎?”邵晏再也忍不住的吼了出來。

“什麼?你真是他爸爸!”她低頭看了看小渝,“我猜好久了,每次看見你們的風流尖,想問恬姐又怕討罵。”

“知道就好,我去救我老婆,小渝就麻煩你了。”

“那有什麼問題,小渝的爸,加油呀。”張蜻蜻心裏真為恬姐高興,希望這位大帥哥能儘快將她救出來。

“嗯,我會的。”

邵晏眼底閃著堅決的光芒,如果短時間內找不到恬恬的下落,那麼他就得走一趟惡人窟了。


邵晏踏上闊別一年多的惡人島,心情與當初離開的時候有著相同的混亂,不知道路徹辰他們看見他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是喜悅?意外?嗤笑?好奇?

想到這些可能性,邵晏嘴角便揚起一抹譏諷,眉宇間的折痕更深了。

就在他快到惡人窟時,突然一顆石子朝他飛來,他俐落地往後一閃,就見一個小娃兒飛奔到他面前,看見他就咧開小嘴笑出一道可愛的弧度。

“晏叔叔......”

邵晏蹲下身輕拍著小娃兒的頭,“凱凱,你還記得晏叔叔?”

“記得啊,爸爸常說‘那個邵晏不知是去哪裡了,怎麼一走就不見蹤影’?”說著,小男孩的小嘴咧得更開了。

聞言,邵晏的眼眶微熱,深吸了口氣才又問道:“爸爸呢?”

“在射擊場。”他手裏拿著彈弓指著射擊場的方向。

“那你別跑遠了,我去找你爸爸。”再次拍拍他的腦袋,這份感覺讓他想起自己的兒子小渝,為了他,就算是丟臉他也無所謂了。

當他走到射擊場外,便看見裏頭有個男人專注地射擊,每一槍精准無誤的射中目標。

聽見腳步聲,路徹辰連忙轉頭看去,看見站在門外的邵晏,他持槍的手放了下來,臉上閃過一抹喜悅。

“你這臭小子,這一年來是溜到哪兒去了?找過你幾次,每次剛一有下落,你人又不見了,找我們麻煩嗎?”路徹辰一拳擊中他的肩胛,疼得邵晏眉頭一皺,迭退數步。

“你們......你們可有增加人手?”邵晏困難的問出這句話。

“你是聽見傳言我們增加人手了嗎?在我眼裏,在所有兄弟們心裏,惡人窟八邪中最擅長掠術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你,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抿起唇,路徹辰專注地望著他。

“徹辰!”他緊緊握著路徹辰的手,啞著聲說:“如果我想回來,你願意嗎?”

在外頭漂泊的這段時間,他有的是機會能賺取到比在惡人窟時更多的金錢,但是心靈上的空虛可不是錢財就能滿足的,他需要這些兄弟的友誼。

“當然歡迎,我想其他人若是知道了,一定會興奮得睡不著的,惡人窟又能像從前一樣快樂開心,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路徹辰終於露出這一年來最暢快的笑容。

“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什麼事,你說。”

路徹辰知邵晏甚深,若非情況特殊,他是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的,想必這事對他而言是極為重要了。

“我要救我的老婆,需要你們幫我找出對方的下落。”他緊握住拳頭的說。

“你說什麼?老婆?!”路徹辰驚訝的挑起眉,“才一年不見,你已經娶妻了?真沒意思,居然沒通知我們。”

“你知道我老婆是誰嗎?”

“是誰?”

“是米恬柔,當初被我的暴行嚇得逃跑的女人。”

“老天,原來你和她......呵!”路徹辰摸摸鼻子,露出了然的笑容。“究竟發生什麼事我們回窟裏再談,兄弟們應該都在那兒去見見他們吧,走。”


可以想見其他人一見著邵晏,臉上所出現的各種表情用錯綜複雜來形容也不為過。

“喂,邵晏,真的是你,我不是作夢吧?”賀瞑率先走上前,緊緊抓住他的胳臂,“不錯,有在練身體,沒有退步。”

“你這個王八蛋,居然讓我等那麼久,存心的嗎?”接下來給他一拳的就是冉熾了。

這一拳邵晏默默承受了下來,這樣的他讓在場的人看得一愣。

“你變了,以前的狂傲霸氣收斂了不少。”韋應坐在高腳椅上,笑著說道。

“還有,看他眉宇間多了份愁緒,可能來找咱們是有目的的。”美男子咎晃徐步走近他,仔細打量著他的神情,“說吧,只要咱們兄弟幫得上忙,即使是兩肋插刀也在所不辭。”

“邵晏這次回來,是要咱們幫忙救回他老婆。”路徹辰靠在牆上,閒適地開口。

“什麼?!”大夥異口同聲驚訝地問。

邵晏點下頭,“沒錯,我是回來求你們幫我找出她的下落,剩下的由我自己去辦。”

“喂喂喂,說清楚,你什麼時候討老婆的?”嚴皓寒還是不大相信。

“她老婆是誰你們絕對猜不出來。”路徹辰故意吊他們胃口。

“誰呀?”眾人急於知曉。

“米恬柔,我們......’邵晏神情有些尷尬,“其實還未正式結婚,不過已經有一個兒子。”

“天啊!”韋應從高腳椅上跳下來。“不結婚的人,居然連孩子都蹦出來了,你是坐噴射機啊?”

“這事我以後再跟你們解釋,現在恬柔被綁架了,我手上又缺少那些儀器,所以來請你們幫忙,你們願意嗎?”說到這裏,邵晏沉下了聲,“如果我的要求過分了,就當我沒來過吧。”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你給我站住!”眾人連忙攔住他。

“幫你是幫到底了,對自己的兄弟你客氣什麼?還以為你脾氣改了,原來還是這麼拗。”賀瞑一把拎住他的衣領,不悅道。

“賀瞑......”

“他說得對,我們幫到底了,唯一的條件,你回來吧。”冉熾附和道。

“其實剛才邵晏已經答應我了,咱們惡人窟又可以回到和從前一樣。”路徹辰嗓音極熱地說。

“對,等你回來,咱們惡人窟就可重振以往雄風。”此刻也正是他們惡人窟八邪整理心情再出發的時候了。


在惡人窟八邪協力調查下,終於查出綁架米恬柔的是一年多前被邵晏攻破的專門販賣少女的集團---竹南幫。

邵晏幾次出現在米恬柔住處時被竹南幫的人撞見,既然他們動不了他,自然會朝他的女人下手。

於是他們趁米恬柔下班之際,在半路將她劫走,目的就是要邵晏前來送死。

邵晏查出他們全部藏匿在高雄港十一號碼頭時,他決定單獨前往。

想當然的,他這樣的決定立刻引來眾兄弟的不滿,大家認為他此舉太危險,但是他已決定親自救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媽,以及他......他心愛的女人!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有多愛她了。

只是不曾愛過,也由於鄙視這個字,他不敢承認自己也會愛人,但願他的覺悟不會太遲。

更希望他有機會把愛這個字親口說給她聽。

為了這次救人行動,他不顧眾兄弟的反對,甚至瞞騙日期單獨前往,他也明白自己會遇上什麼樣危險,但既然是救自己的女人,又怎麼能假手他人,那些兄弟幫他找出她的下落,這就夠了。

此時,邵晏走在滿是碎玻璃、木屑的碼頭上,腳底下不停發出摩擦聲,更是製造了詭譎的氣氛。

可邵晏卻未卻步,只要心想恬恬在這裏、他心愛的女人在這裏,那股定要救出她的信念便加強了他的氣勢。

一到約定地點,他揚聲道:“我是邵晏。”

不久,停在碼頭旁一艘船的船艙門開啟,走出一個有著落腮胡的男人,一看見邵晏便咧嘴大笑,“你終於來了,一個人?”

“當然,一個人。”

“夠種。”

“她呢?”邵晏面無表情地問。

“誰呀?”竹南幫老大郝雄故作不解地問。

“你---”邵晏跨前一步,突想到米恬柔的安危不得已又壓下怒氣。

“怎麼了?傳聞惡人窟八邪中的邵晏傲氣淩人,可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反而瞧見一個像龜孫的男人?”郝雄仗著有人在手,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我、要、見、人!”邵晏忍住氣,對著他重重咆哮道。

“哈......有意思,當真有意思。”郝雄發狂大笑,“沒想到從不把女人看在眼裏的邵大爺也有為女人發狂的時候。”

“郝雄,把我逼急了,你該知道後果。”邵晏握緊拳頭,恨不得把他那張倡狂笑臉打掉。

“哦,真是如此嗎?”郝雄對身旁手下使個眼色,不一會兒工夫,有人將米恬柔帶了上來。

“恬恬!”一見著她,邵晏連忙喊著她的名。

米恬柔聽見他的聲音便揚睫看他,心情一激動竟哭了出來,“邵晏......邵晏救我......”

“放了她。”邵晏上前一步。

“停!別再過來,否則我可是會對她不客氣。”

郝雄抓住她的肩,伸舌在她臉上添了下,“咱咬咬,這麼嫩的感覺,真想將她全身上下徹底嘗個夠。”

“王八蛋,你敢這麼對她,我會把你全家都殺了。”眼見米恬柔一臉憔悴,邵晏緊張的問:“恬恬,他們可有對你怎麼樣?”

“我們沒對她怎麼樣,是她自己不吃不喝用絕食向我們抗議的。”郝雄用力抓住她的手臂,“現在你來了正好,我可以當你的面好好整她給你看了。”

說著,郝雄打算扯開米恬柔的衣服。

“不,住手!”

邵晏猛然喝止,汗水從額上直淌下來,他這輩子從沒有如此驚慌的時候。

“邵晏救我......”米恬柔驚駭的大喊。

“我說邵大爺,老子終於抓到你的把柄了,現在老子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否則,我就當著你的面和我這些手下輪暴她,哈哈......”郝雄放肆大笑。

“王八蛋!”邵晏惱火的罵了一句。

“你罵呀,你儘管罵,等下你就知道了。”郝雄用力撕開米活柔身上的襯衫,露出裏頭的粉色胸罩。

“不要......”她嚇得失聲尖叫,雙手緊緊抱住自己。

“你們---”

邵晏氣得拔出槍,郝雄則快動作的抓過米恬柔,以槍抵在她的太陽穴上,“你動手啊,我會讓她的腦袋先開花。”

米恬柔淚流滿面,看著邵晏的眼神佈滿深情與絕望。

邵晏將手中的槍往地上一擲,沉著聲說:“好,你說,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了她?”

郝雄揚起嘴角,邪惡一笑,“好,給你一次機會,我說什麼你照做,我就放了她。”

“你說。”

“跪下。”

這話一出,米恬柔連忙大喊道:“不要!你不要這麼做,我不值得你這麼做啊,只求你將小渝照顧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不要他為她這麼犧牲,絕不要,他是這麼的自傲、這麼的狂霸,這樣的男人如何教他下跪,即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肯呀。

如果他真因為她而跪,定會恨死她,她不要他恨她,不要......

邵晏望了她好一會兒後,屈膝跪了下來,眼裏沒有埋怨、沒有惱怒,只有心疼與不捨。

“不......”見他雙膝落了地,米恬柔只有心碎的感覺。

“哈哈!我真該叫媒體來拍照,拍惡人窟的邵晏跪在我面前的樣子。”郝雄仰頭大笑,那惡劣的樣子直讓米恬柔看得反胃。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她用力推開他,想沖到邵晏身邊,可手臂又被郝雄給拽住,緊箍在身側。

“郝雄,放開她!”

邵晏站起身想沖向他,郝雄連忙又用槍抵住她,“後退!跪下!”

不得已下,他只好往後退了幾步,再次跪了下來。

“別這樣,你要殺就殺了我吧......殺了我吧。”米恬柔激動大叫,拼命對著郝雄拳打腳踢。

“臭女人!”他一巴掌甩在她頰上。

“郝雄,你再亂來,別怪我不客氣。”邵晏火大了,倏然站起怒目瞪著郝雄,瞳心閃爍的怒火讓郝雄駭了一跳。

“你......你給我跪下。”他一手持槍抵著米恬柔,一手抓著她的衣服,“你再過來,我就命手下剝光地的衣服,到時候你就知道有多少猴急的男人了。”

邵晏緊握雙拳,咬牙發出如惡犬暴怒的恐怖低吼。

這聲音刺激著郝雄的耳膜,使他心頭重重一震。雖說他手上有這個女人,但他還是怕的,怕眼前這男人逼急豁了出去,那可是非常恐怖的事。

他知道他必須乘勝追擊,否則不用多久定會被邵晏找到機會反抗。

思及此,郝雄抽出一把匕首丟到邵晏面前。

“拿去,如果你有勇氣用它插進自己的身體,我就放了她。”

凝視了郝雄好一會兒,邵晏這才將匕首撿了起來,“當真只要我刺下就放了她?”

米恬柔張大眼,拚命搖著頭,“不要......不要......求你不要......”

邵晏只是對她揚起一朵笑花,柔聲道:“恬恬,你不是問我愛你嗎?答案在你被綁之後我終於知道了。”

“晏......”她啞聲喊著他的名。

“我是愛你的,很愛很愛你,究竟有多愛?我不會說哪些甜言蜜語,只能說對你的愛讓我刻骨銘心。”他咧開嘴笑的激狂了,“還有......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隨著話語的落下,手上的匕首跟著刺進自己的肚子。

“不---”

米恬柔尖叫出聲,郝雄也被他不畏死的舉止給震住了。

邵晏腹部插著刀,鮮血直淌,可他仍一步一步朝郝雄走去,後者愣在當場不知該逃還是該反擊。

米恬柔乘機用力推開他,奔向邵晏,“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

“不是傻,我......我這才是正確的抉擇。”

邵晏一手緊攬住她,目光直望著郝雄以提防他有任何動作。“郝雄,我現在可以帶她走了吧?”

“嗯,好......好......”郝雄被他強硬的模樣所駭。

“我們走。”他溫柔的目光凝視著米恬柔,她卻能感覺他之所以強撐下來完全是為了她呀。“邵晏......”她擔心地喊著他的名字,淚水止不住狂奔而出。

這時一名郝雄的手下立刻沖了出來說:“老大,他不能走,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報仇,怎麼能放了他?”

聞言,邵晏停下腳步,慢慢回身,倏地將插在腹中的匕首拔出往郝雄射去---。

咻——咚!

鋒利的刀尖剛好插進郝雄燙得像爆炸頭鬈內,冰涼的刀面貼著他的頭皮,嚇得他渾身打顫。

“別追來,我身上還有槍。”他從牛皮靴中拔出一把袖珍型手槍,“是要與我同歸於盡嗎?”竹南幫的人立刻放下手,邵晏利用這機會抓住米恬柔的肩,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隨著腳步的加快,米括柔發現他的腳步愈來愈不穩,而她想哭的衝動也就更強烈了。

天,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不要這樣啊!

“邵晏,我們歇一會兒吧。”

“不行,他們會追來,還是快走。”邵晏回眸對她輕笑,可眼神已有些渙散。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他是因為她而受傷,米恬柔看得心都碎了。

“沒事。”他一手壓著傷口,一手拉著她朝前走。

突然,他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眉頭不禁皺攏。

“糟了,他們追來了。”

“那你快逃,我去擋下他們。”米恬柔沖口道。

“傻瓜,你會被他們生吞活剝,除非我死。”邵晏緊拽住她的手腕,伸手指向另一邊,“快往前跑,不要回頭。”

“不......我不走......”

“你這個女人!”他就要支撐不下去了,她怎麼還不聽話?

就在這時候,冉熾突然冒了出來,“你們先走,那些人就交給我。”

“你怎麼......”邵晏詫異地看著他。

“我可是看在你以前救過我老婆的份上,快走,要不你一垮下,可沒人救得了你老婆。”冉熾一把將他推開,“他們來了!”

“好,那就謝了。”邵晏拉著米恬柔沿著小路離去。

接下來便是冉識大展身手的好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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