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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這是陛下送給明煙的那枚「尚方寶劍」啊。」軒轅策從中取出一塊,「微臣怕陛下日後還要送臣子如此厚禮,所以特意命人打造了五百塊為陛下選來。陛下送與明煙的不過是一塊最尋常的蠟,而微臣還回來的都是逃詡峰內最好的玉石,每一塊的大小色澤皆很相似,也都刻著「天雀無疆,壽比玄黃。」八個字。陛下日後再想送誰,隨手就可打賞,豈不方便?」
趙念康驚恐地看著他,故作天真似的傻笑,「臨江王真會開玩笑,膚沒事送人這個做什麼?你說朕送給姬姐姐的那枚印章嗎?那是朕在後宮無意中翻找出來的,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朕只是因為很喜歡姬姐姐,所以才當做見面禮送給她的。」
「哦,原來如此……微臣也在想,我軒轅策對朝廷也算是盡心盡力,陛下不會無端用此物來要脅我的未婚妻子。更何況……」他犀利的目光帶著幾分嘲諷盯著小皇帝,「陛下還年幼,尚未親政,這密旨能有多大效力,全看下面的臣子有多少赤膽忠心。陛下不是想讓微臣勤王護駕嗎?這印章是否可以當做我清君側時,調動大軍的虎符?」
咬著小巧的嘴唇,趙念康強笑,「愛卿你說的對,朕現在就是靠著你們這些臣子的赤膽忠心才能坐穩這個王位。朕是想求你幫朕勤王護駕,不過眼下……似乎還不是清君側的時候,沒有什麼奸臣需要愛卿你費心清除的嘛。」
軒轅策又笑道:「陛下突然改口,是因為陛下原本想利用微巨和慕容家及季道遠的三足鼎立關係互為掣時、互相牽制,結果現在軒轅和慕容兩家聯手,明煙也沒了能制住我的尚方寶劍,季道遠即將獨木難支。陛下不敢輕易答應我清君側,是怕微臣的勢力坐大,日後難以收拾。」
他垂著頭,一腳踢開眼前的石子,「你的話朕越來越聽不懂了。」
「陛下聽不聽得懂,你我心知肚明,不必在此多費唇舌,今日微臣單獨來見陛下除了送禮,還有一個交易要和陛下談。」
「交易?」他不解地又抬起頭看他。「什麼交易?」
「近日,一直有人三番兩次地妄想謀害我的未婚妻子。這些刺客的幕後主使,微臣已查明,所以想向陛下要人。」
趙念康困惑地問:「有人要殺姬明煙?不是朕下的旨,朕也不知是誰幹的。」
「陛下當然不會殺明煙,因為陛下還需要她為您傳話,更何況,明煙雖然有點本事,可畢竟是個女人,心軟是她的一大毛病。陛下以小阿子的身份,無論是軟語哀懇,還是疾言厲色,她都狠不下心去反對,而且慕容家的人都一心為國,難有二心。這麼有用的人,陛下怎麼會殺呢?」
「朕真的不知道是誰幹的,難道是季道遠?」
「季道遠也不會做這種事。他之前拚命想把慕容家和微臣的關係攪黃,可現在慕容家和微臣仍越走越近,若是他企圖謀害明煙之事被知道,豈不是逼著我們兩家聯手對付他,他是隻老狐狸,不會做這種引火燒身的事情。」
「那……是誰?」
「這個人,有些聰明,卻也足夠愚蠢。第一次叫人刺殺明煙,是想讓刺客假扮慕容府的人,讓微臣以為是慕容家不能允許明煙投敵叛國而來滅口,逼著我和慕容家翻臉。可惜,刺客身份暴露,竟是些大內高手。」
趙念康震驚地張大眼睛,「朕不信!誰會指使大內高手做這件事?」
軒轅策並不急著解釋,而是繼續說道:「第二次,是宮中進行刺殺,第三次,那人知道微臣與慕容家的關係已牢不可破,便又叫人假扮東遼人,希望挑起我和東遼的戰端,藉著微臣與東遼開戰,削弱我的實力。只是刺客雖然裝得像,但還是有破綻,所以依然沒有得逞。」
他幽冷的目光似是艷陽下忽然出現的星子,狡黠冷峻。
「陛下,您若是我,眼見心愛之人屢屢蒙難,您會坐視不管嗎?」
「你說出那人是誰,若真是宮裡的……朕為你做主。」
他勾唇一笑,「若微臣告訴陛下,那人……乃是太后,陛下會如何處置?」
「太后?」趙念康以為他污蔑自己母親,本來雪白的面孔一下子氣得漲成了血紅色,惡狠狠道:「你胡說!朕的母后向來貞靜賢淑,她才不會做這種事情!」
軒轅策鄙夷地說:「好個貞靜賢淑……看來陛下對您母后知之甚少。好吧,今日我答應了別人,不在您面前說您母后的是非,便只說她指使刺客殺人之事,此事已確實無疑,微臣那裡不僅有刺客的口供,還有刺客所得的賞銀為證。那些賞銀,都是成色極佳的金錠,每一個的底部都刻著「天雀亨通」的字樣,還有宮內監銀司的私印。若非宮內之人,誰能拿礙出這樣的金子買通刺客?」
「這……光這樣也不能證明幕後主使就是母后!宮內的嬪妃多了,就是太監宮女,也說不定……」趙念康誓死捍衛母親的名節。
但軒轅策卻懶得聽他辯解,「陛下是要微臣把那名負責替太后傳話的太監帶到這裡來嗎?那太監姓董,涼州人,今年四十七歲,自陛下出生起,那太監就在宮內專門伺候你們母子,陛下應該認得。」
他從袖中拋出一件東西到趙念康的腳下,又說:「這是那刺客從董太監手中獲得的一面腰牌,說好事成之後,憑此腰牌進出後宮,面稟刺殺始末。陛下看清楚,那腰牌的背面有太后寢宮的名字,這字跡是否人為造假?」
趙念康檢起那腰牌,只看了眼,便像遭受青天霹靂,嘴唇哆嗦了半天才開口,「母后……為什麼要做這件事?也許是下人唆使……朕要先回去查明白……」
「陛下心底相信早已明白,太后要殺明煙、挑起臣子間的內鬥,無非是為了保住陛下的皇位。你少年登基,大權不在自己手中!她身為太后,後宮不能干政,只能出此下策。陛下,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后命人行兇,又該當何罪?」
他語氣都弱了下去,「愛卿……她就算有錯,也是朕的親娘……朕不能送自己的母親讓刑部問罪。」
「是,微臣能夠體諒陛下與太后的紙犢情深。所以微臣從一開始就說,要與陛下做一個交易。」
「你想交換什麼?」
「以太后之罪,換季道遠之命。」
趙念康的身子一顫,「你是要朕准你除掉季道遠?」
「季道遠並非清白之人,我想陛下大概也早就看出來了。先不說他近日一直忙著和東遼暗中勾結,興風作浪。光說貪污這回事,慕容老侯爺那邊已查出季道遠在這半年間,一直從國庫偷運官銀,在外面化銀重鑄,中飽私囊。這件事,陛下去問慕容歸鶴和戶部尚書,必然就能將一切瞭解得一清二楚。」
他猶豫地說:「季道遠……朕是不喜歡他,他若是真的有罪,朕也一定不會放過他。但是他畢竟是先帝親命的輔國大臣……你也說了,朕沒有親政,朕還沒有能力真的……」
軒轅策朗聲笑道:「陛下,微臣從一開始就說了。您雖然沒有親政,但是倘若有赤膽忠心的臣子,即使年幼,您的聖旨一樣有效力。微臣這次進京,要的就是陛下的一個首肯。倘若您同意,微臣明日就可派兵抄了丞相府。到時候人證物證,也會一同呈到刑部去,絕對可以給陛下和天下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趙念康有點膽怯地盯著他,「若朕……不答應呢?」
「不答應,微臣只好寫上一紙告知文,將太后的罪行昭告全國百姓。到時候不僅太后死罪難免,皇家的天威顛面也要蕩然無存了。」
他一聽臉色大變,恨聲道:「軒轅策!你該知道朕最恨人要脅!季道遠一天到晚端著輔國大臣的架子要脅朕也就罷了,你居然也敢要脅朕!若朕今日答應你去抓季道遠,焉知你明日不會拭君篡位,不會把太后的事情昭告天下?你已經造反一次了!你這個人哪裡有半點信用可言?」
軒轅策對他的暴怒全然不以為意,「陛下當然可以不信我,但是您別無選擇。今晚您回宮,可以去問您的母后是否做了那些事。看微臣是否冤枉了她?其實到時候不管有沒有陛下的手諭,微臣一樣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之所以在這裡和陛下做這交易,完全是因為明煙心中有你這個皇帝,而不是我軒轅策怕你這個皇帝。」
趙念康死死地瞪著他,冷聲說:「軒轅策,朕現在還年幼,無權無勢,所以任你欺負。等朕親政,朕一定會要你再不能像現在這樣猖狂?」
他微微一笑,「那微臣就拭目以待了。」
深夜的後宮很是清冷。焦急的蘇太后不知道是第幾遍問宮女了,「陛下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是說要回來用晚膳嗎?」
宮女回答,「奴婢已經去問過張公公了,他說從東山回宮,怎麼也要走兩三個時辰,也許陛下白天玩得累,就在東山的行宮位下了。」
蘇太后心急怒道:「那怎麼行?快去派人催一催。陛下從小到大都沒有在宮外睡過,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此時有一名太監在殿門口跪稟,「慕容侯爺求見太后陛下。」
「慕容老侯爺?」蘇太后一愣,「這麼晚了……後宮向來不許外臣出入。」
「慕容老侯爺說他是輔國大臣,有國家大事要急稟太后,不在此限,而事情是有關陛下的。」
「陛下?」她一驚,立刻起身道;「快宣!」
片刻後,一個身材清瘦的男子垂首跟隨著太監來到殿門口。
棒著不遠的距離舉目看去,覺得那人身影不像慕容歸鶴,她孤疑地問:「你是誰?」
那人抬起頭,「微臣慕容眉參見太后。」
蘇太后一下子從登子上站起,美目中驚疑之色閃爍不定,「你……不是說你戰死怒江……」
慕容眉,也就是姬明煙,對她微笑道:「微臣是生是死,太后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舉?」
雖不知她來此的目的為何,蘇太后卻覺心中很是不安,如今見她態度詭異,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明明是慕容歸鶴要見哀家,為何來的是你?」
「家父只是負責幫微臣引見,否則微臣可沒辦法見到太后呢。」
「你要見哀家?是為了你的私事還是……」
「既為了微臣的私事,更為了陛下的安危。太后是否可以摒退左右?因為微臣後面要說的事情,不想被太多人聽到。」
蘇太后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一揮長袖,「都退下。」
爆內的人走得乾乾淨淨,殿門也已被關好。
她揚起下巴,「你有什麼話,現在左右無人,可以說了吧?」
「微臣想問太后一句話。」
「什麼話?」
「陛下的親生父親是誰?」
這句話真如驚天炸雷般劈在了蘇太后的心上,她嬌美的小臉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記耳光,慘白得像鬼一樣。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一指一
「大膽的慕容眉……哀家沒有向皇帝告發你們慕容家瞞天過海、欺君固上。你卻敢如此侮辱哀家和先帝……來……來……」
姬明煙平靜地看著她,「太后想叫人來嗎?難道您想讓微臣當著眾人的面,再把這個問題問一遍?」
如同被手扼住了咽喉,蘇太后的五官都拉曲在一起,喉部動了動,後面的話卻噎住怎麼也吐不出來。
「微臣如果沒有實證,是不會這樣來問太后的。微臣已經悄悄從內宮調閱了絕密卷宗,查過太后當年被先帝臨幸的記錄,有意思的是,太后當年最後一次被臨幸的時間距離陛下出生的日予,僅有七個月。」
蘇太后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先帝當年出巡南方,一走就是大半年,哀家在憂心太甚後早產,幾乎是九死一生,此事後宮之人都知道。」
姬明煙不理她的狡辯,繼續說:「太后雖然早產,但誕下的卻是先帝唯一的子嗣,所以先帝得知您生子之後,立刻趕回京城,冊封您為貴妃。此後不久,皇后病逝,您就順理成章晉陞為皇后。」
「這是哀家應得的。」
「但是先帝並不知道,這唯一的皇嗣並不是他的兒子。」
蘇太后聽她一語道破,立刻怒喝,「慕容眉!你憑什麼污蔑哀家的名節?你說陛下不是先帝所出,證據呢?」
她輕吐出一個名聲,「岳沖。」
驀然變了臉色,蘇太后驚恐地瞪著她,退後兩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中。
「你;你是什麼意思?」
「岳沖。當年江湖的第二高手,突然銷聲匿跡,據傳是為情所困。我請人去查過,他當年是因為心愛的表妹另嫁他人才意志消沉,而他的表妹,正是太后您。」
「是我又怎樣?就算我們是表兄妹,也不能污蔑我們就有姦情。」
姬明煙還是平靜敘述,「太后入宮之後,岳沖始終不能忘情,所以趁宮內徵召高手入大內之時,投身朝廷。他武藝高超,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很容易就過了關入宮侍奉,一晃眼就是十三年。起初第一年,他不能入後宮,只能在宮牆外守候。第二年,他藉著先帝出宮踏青之時與你相會,但你那時已是蘇妃的身份。可惜啊,一對有情人,勞燕兩分飛。民間有云: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你住口!」蘇太后尖叫一聲,眼睛紅得好似要噴出血來。她驚恐地瞪著姬明煙,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無人知道的事情,對方卻能敘述得如親眼所見一般。
姬明煙看透了她的心事,微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太后的事情雖然瞞過了先帝,卻瞞不過太監宮女的耳朵。您許以他們重金厚利,讓他們幫您隱瞞真相,同樣,我也可以拿重金厚利,令他們說出實情。其實即使我不追查,試問太后您『九尾狐』的艷名又是從何而來?難道不是別人口耳相傳,流出了秘密?」
「你到底想怎樣?」蘇太后從齒間將一個字一個字擠出,「要哀家求你?還是要哀家也許你以重利?」
「名與利,都不是我心中所想。」她柔聲道:「我只想要太后的一個保證。」
「你說……」
「請太后再也不要找我和軒轅策的麻煩。」
一瞬間,大殿忽然陷入了沉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太后才重新開口問。「你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太后幾次派人殺我,可惜我命不該絕。如今我活著來見太后,就是想要告訴您,不要再做無謂的蠢事。您殺了我,非但無法挑起爭端,只會激怒軒轅策,若他造反,您的兒子還能坐穩皇帝之位嗎?也勸您別再動什麼歪腦筋,答應我的要求,我今日所說的事情,策也知道,您不想讓他將此事公諸於眾吧?」
「不!」事關孩子的安危,蘇太后慌亂地喊道:「你們不能傷害念康!他是無辜的。」
姬明煙也點點頭,「是啊,陛下只有十一歲,雖然少年老成,心思狡黔,但畢竟與一般的孩子一樣,以您為榮。若他知道他竟然是個名不副實的假皇子,他還有臉面坐在那張龍椅上嗎?」
蘇太后痛苦地以袖掩面,「求你……不要說出去。」
「我是女人,豈會不瞭解您的心情?我既然隻身來見您,就是為了替您守住這個秘密。只要您答應,此生再不與我們為難,我就不會將此事說出去,不僅陛下不會知道,就連岳沖也不會知道您曾對策做的那件事清。」
蘇太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她當然明白姬明煙所說的「那件事」是指自己曾色誘軒轅策。
銀牙暗咬,指關擔白,她字字艱難地吐出,「好,哀家可以答應你,但是,你憑什麼讓哀家相信你不會到外面亂說話?」
姬明煙笑答,「微臣說了,微臣只身前來已是誠意的表現,太后若是不信,微臣也沒有辦法。」
蘇太后絕望地看著她,如同被關在籠子中的困獸一般,所有的利擊利爪都被人斬斷,沒有半點還手的能力。
事到如今,她只得說:「好,哀家答應你了……」
姬明煙離開內宮的時候,發現本來在宮門口等候自己的馬車旁還多了一匹馬,軒轅策拉著馬繩,悠閒地靠著車壁等她。
見她平安出來,他像是吐了口氣,快步走上,用自己的大衣將她一把裹住。
「怎麼說這麼久?」
她嬌笑著抬起頭,「女人之間的話,總是比男人多一些。」她向四周看了看,「我爹呢!」
「你爹說家中還有事,就先走了。大概是他還不習慣多了我這個準女婿,不知道該怎樣和我說話吧?我與他本來同殿為臣,現在卻成了他的晚輩,這身份落差太大,但其實他有我這個女婿該覺得光榮才對。」他語氣驕傲地說著。
「聽你這口氣,倒像是在抱怨?」姬明煙嬌嗔著瞪他一眼,「陛下呢!」
「答應你會讓那小子平安,我自然不會為難他。他要整齊了人馬才能趕回來,現在大概還在半路上。」軒轅策拉著她上了馬車。
她還沒有坐穩,就被他攬進了懷裡,唇上熱燙的溫度,立刻驅走了春夜的絲絲涼意。
「這回總算把所有的事情一起解決掉了,你該沒有拒絕嫁我的理由了吧?」
姬明煙嘟凌著回應,「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變故……總要等季道遠被定了罪之後……」
「你是不是還要賴到小皇帝親政之後再嫁我啊,」他不悅地夔眉,「我提醒你啊,那隻小狐狸今天威脅我說,他若親了政,一定會找我的麻煩。」
「你若是個忠臣良將,誰能有借口找你麻煩?她打了個吟欠,「我困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又想用緩兵之計?姬明煙,我軒轅策是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嗎?我告訴你,聘禮我已準備好了,明天一早就會敲鑼打鼓送進慕容府,到時候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她倏然張開眼,「你瘋了?我在慕容府一直是以男子形象示人,你讓我以什麼身份嫁你?」
「那就是岳父該頭疼的問題了,反正我聘禮送過去了,人也在我的手上,他只要編個理由騙騙世人就行了。」軒轅策得意地揚起眉,「姬明煙,我不會一直是輸家的。」
「威風八面的臨江王,少在我面前裝可憐。」她用指尖在他胸前狠狠地戳了一下,「人都是你的了,你輸了什麼!」
他歎息著再一次吻上她的唇,柔聲道:「輸了一顆心。」
天佑四年四月。丞相季道遠因私運國庫官銀另行重鑄而被揭發,小皇帝趙念康頒手諭給輔國侯慕容歸鶴及臨江王軒轅策,聯手徹查此事,季道遠最終下獄刑部,此案牽連到的官員多達十幾人。
季府財產被充會,樹倒糊孫散,又有人揭發季道遠的其他罪名多達十幾項。幼主震怒,下旨嚴懲,刑部量刑之後,判其斬首。
軒轅策和姬明煙在京中完婚,慕容歸鶴對外聲稱姬明煙是其義女。成親之日,慕容府中水洩不通,道賀的官員足有百名,幼主亦親賜厚禮道賀。
完婚後,軒轅策攜愛妻返回臨江,夫妻齊心,聯手守衛天雀,被百姓稱頌,成為一代傳奇。
情與愛,恨與怨,並作笑談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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