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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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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湛露 -【逆臣(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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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6 00:50:1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這是陛下送給明煙的那枚「尚方寶劍」啊。」軒轅策從中取出一塊,「微臣怕陛下日後還要送臣子如此厚禮,所以特意命人打造了五百塊為陛下選來。陛下送與明煙的不過是一塊最尋常的蠟,而微臣還回來的都是逃詡峰內最好的玉石,每一塊的大小色澤皆很相似,也都刻著「天雀無疆,壽比玄黃。」八個字。陛下日後再想送誰,隨手就可打賞,豈不方便?」

    趙念康驚恐地看著他,故作天真似的傻笑,「臨江王真會開玩笑,膚沒事送人這個做什麼?你說朕送給姬姐姐的那枚印章嗎?那是朕在後宮無意中翻找出來的,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朕只是因為很喜歡姬姐姐,所以才當做見面禮送給她的。」

    「哦,原來如此……微臣也在想,我軒轅策對朝廷也算是盡心盡力,陛下不會無端用此物來要脅我的未婚妻子。更何況……」他犀利的目光帶著幾分嘲諷盯著小皇帝,「陛下還年幼,尚未親政,這密旨能有多大效力,全看下面的臣子有多少赤膽忠心。陛下不是想讓微臣勤王護駕嗎?這印章是否可以當做我清君側時,調動大軍的虎符?」

    咬著小巧的嘴唇,趙念康強笑,「愛卿你說的對,朕現在就是靠著你們這些臣子的赤膽忠心才能坐穩這個王位。朕是想求你幫朕勤王護駕,不過眼下……似乎還不是清君側的時候,沒有什麼奸臣需要愛卿你費心清除的嘛。」

    軒轅策又笑道:「陛下突然改口,是因為陛下原本想利用微巨和慕容家及季道遠的三足鼎立關係互為掣時、互相牽制,結果現在軒轅和慕容兩家聯手,明煙也沒了能制住我的尚方寶劍,季道遠即將獨木難支。陛下不敢輕易答應我清君側,是怕微臣的勢力坐大,日後難以收拾。」

    他垂著頭,一腳踢開眼前的石子,「你的話朕越來越聽不懂了。」

    「陛下聽不聽得懂,你我心知肚明,不必在此多費唇舌,今日微臣單獨來見陛下除了送禮,還有一個交易要和陛下談。」

    「交易?」他不解地又抬起頭看他。「什麼交易?」

    「近日,一直有人三番兩次地妄想謀害我的未婚妻子。這些刺客的幕後主使,微臣已查明,所以想向陛下要人。」

    趙念康困惑地問:「有人要殺姬明煙?不是朕下的旨,朕也不知是誰幹的。」

    「陛下當然不會殺明煙,因為陛下還需要她為您傳話,更何況,明煙雖然有點本事,可畢竟是個女人,心軟是她的一大毛病。陛下以小阿子的身份,無論是軟語哀懇,還是疾言厲色,她都狠不下心去反對,而且慕容家的人都一心為國,難有二心。這麼有用的人,陛下怎麼會殺呢?」

    「朕真的不知道是誰幹的,難道是季道遠?」

    「季道遠也不會做這種事。他之前拚命想把慕容家和微臣的關係攪黃,可現在慕容家和微臣仍越走越近,若是他企圖謀害明煙之事被知道,豈不是逼著我們兩家聯手對付他,他是隻老狐狸,不會做這種引火燒身的事情。」

    「那……是誰?」

    「這個人,有些聰明,卻也足夠愚蠢。第一次叫人刺殺明煙,是想讓刺客假扮慕容府的人,讓微臣以為是慕容家不能允許明煙投敵叛國而來滅口,逼著我和慕容家翻臉。可惜,刺客身份暴露,竟是些大內高手。」

    趙念康震驚地張大眼睛,「朕不信!誰會指使大內高手做這件事?」

    軒轅策並不急著解釋,而是繼續說道:「第二次,是宮中進行刺殺,第三次,那人知道微臣與慕容家的關係已牢不可破,便又叫人假扮東遼人,希望挑起我和東遼的戰端,藉著微臣與東遼開戰,削弱我的實力。只是刺客雖然裝得像,但還是有破綻,所以依然沒有得逞。」

    他幽冷的目光似是艷陽下忽然出現的星子,狡黠冷峻。

    「陛下,您若是我,眼見心愛之人屢屢蒙難,您會坐視不管嗎?」

    「你說出那人是誰,若真是宮裡的……朕為你做主。」

    他勾唇一笑,「若微臣告訴陛下,那人……乃是太后,陛下會如何處置?」

    「太后?」趙念康以為他污蔑自己母親,本來雪白的面孔一下子氣得漲成了血紅色,惡狠狠道:「你胡說!朕的母后向來貞靜賢淑,她才不會做這種事情!」

    軒轅策鄙夷地說:「好個貞靜賢淑……看來陛下對您母后知之甚少。好吧,今日我答應了別人,不在您面前說您母后的是非,便只說她指使刺客殺人之事,此事已確實無疑,微臣那裡不僅有刺客的口供,還有刺客所得的賞銀為證。那些賞銀,都是成色極佳的金錠,每一個的底部都刻著「天雀亨通」的字樣,還有宮內監銀司的私印。若非宮內之人,誰能拿礙出這樣的金子買通刺客?」

    「這……光這樣也不能證明幕後主使就是母后!宮內的嬪妃多了,就是太監宮女,也說不定……」趙念康誓死捍衛母親的名節。

    但軒轅策卻懶得聽他辯解,「陛下是要微臣把那名負責替太后傳話的太監帶到這裡來嗎?那太監姓董,涼州人,今年四十七歲,自陛下出生起,那太監就在宮內專門伺候你們母子,陛下應該認得。」

    他從袖中拋出一件東西到趙念康的腳下,又說:「這是那刺客從董太監手中獲得的一面腰牌,說好事成之後,憑此腰牌進出後宮,面稟刺殺始末。陛下看清楚,那腰牌的背面有太后寢宮的名字,這字跡是否人為造假?」

    趙念康檢起那腰牌,只看了眼,便像遭受青天霹靂,嘴唇哆嗦了半天才開口,「母后……為什麼要做這件事?也許是下人唆使……朕要先回去查明白……」

    「陛下心底相信早已明白,太后要殺明煙、挑起臣子間的內鬥,無非是為了保住陛下的皇位。你少年登基,大權不在自己手中!她身為太后,後宮不能干政,只能出此下策。陛下,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后命人行兇,又該當何罪?」

    他語氣都弱了下去,「愛卿……她就算有錯,也是朕的親娘……朕不能送自己的母親讓刑部問罪。」

    「是,微臣能夠體諒陛下與太后的紙犢情深。所以微臣從一開始就說,要與陛下做一個交易。」

    「你想交換什麼?」

    「以太后之罪,換季道遠之命。」

    趙念康的身子一顫,「你是要朕准你除掉季道遠?」

    「季道遠並非清白之人,我想陛下大概也早就看出來了。先不說他近日一直忙著和東遼暗中勾結,興風作浪。光說貪污這回事,慕容老侯爺那邊已查出季道遠在這半年間,一直從國庫偷運官銀,在外面化銀重鑄,中飽私囊。這件事,陛下去問慕容歸鶴和戶部尚書,必然就能將一切瞭解得一清二楚。」

    他猶豫地說:「季道遠……朕是不喜歡他,他若是真的有罪,朕也一定不會放過他。但是他畢竟是先帝親命的輔國大臣……你也說了,朕沒有親政,朕還沒有能力真的……」

    軒轅策朗聲笑道:「陛下,微臣從一開始就說了。您雖然沒有親政,但是倘若有赤膽忠心的臣子,即使年幼,您的聖旨一樣有效力。微臣這次進京,要的就是陛下的一個首肯。倘若您同意,微臣明日就可派兵抄了丞相府。到時候人證物證,也會一同呈到刑部去,絕對可以給陛下和天下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趙念康有點膽怯地盯著他,「若朕……不答應呢?」

    「不答應,微臣只好寫上一紙告知文,將太后的罪行昭告全國百姓。到時候不僅太后死罪難免,皇家的天威顛面也要蕩然無存了。」

    他一聽臉色大變,恨聲道:「軒轅策!你該知道朕最恨人要脅!季道遠一天到晚端著輔國大臣的架子要脅朕也就罷了,你居然也敢要脅朕!若朕今日答應你去抓季道遠,焉知你明日不會拭君篡位,不會把太后的事情昭告天下?你已經造反一次了!你這個人哪裡有半點信用可言?」

    軒轅策對他的暴怒全然不以為意,「陛下當然可以不信我,但是您別無選擇。今晚您回宮,可以去問您的母后是否做了那些事。看微臣是否冤枉了她?其實到時候不管有沒有陛下的手諭,微臣一樣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之所以在這裡和陛下做這交易,完全是因為明煙心中有你這個皇帝,而不是我軒轅策怕你這個皇帝。」

    趙念康死死地瞪著他,冷聲說:「軒轅策,朕現在還年幼,無權無勢,所以任你欺負。等朕親政,朕一定會要你再不能像現在這樣猖狂?」

    他微微一笑,「那微臣就拭目以待了。」

    深夜的後宮很是清冷。焦急的蘇太后不知道是第幾遍問宮女了,「陛下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是說要回來用晚膳嗎?」

    宮女回答,「奴婢已經去問過張公公了,他說從東山回宮,怎麼也要走兩三個時辰,也許陛下白天玩得累,就在東山的行宮位下了。」

    蘇太后心急怒道:「那怎麼行?快去派人催一催。陛下從小到大都沒有在宮外睡過,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此時有一名太監在殿門口跪稟,「慕容侯爺求見太后陛下。」

    「慕容老侯爺?」蘇太后一愣,「這麼晚了……後宮向來不許外臣出入。」

    「慕容老侯爺說他是輔國大臣,有國家大事要急稟太后,不在此限,而事情是有關陛下的。」

    「陛下?」她一驚,立刻起身道;「快宣!」

    片刻後,一個身材清瘦的男子垂首跟隨著太監來到殿門口。

    棒著不遠的距離舉目看去,覺得那人身影不像慕容歸鶴,她孤疑地問:「你是誰?」

    那人抬起頭,「微臣慕容眉參見太后。」

    蘇太后一下子從登子上站起,美目中驚疑之色閃爍不定,「你……不是說你戰死怒江……」

    慕容眉,也就是姬明煙,對她微笑道:「微臣是生是死,太后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舉?」

    雖不知她來此的目的為何,蘇太后卻覺心中很是不安,如今見她態度詭異,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明明是慕容歸鶴要見哀家,為何來的是你?」

    「家父只是負責幫微臣引見,否則微臣可沒辦法見到太后呢。」

    「你要見哀家?是為了你的私事還是……」

    「既為了微臣的私事,更為了陛下的安危。太后是否可以摒退左右?因為微臣後面要說的事情,不想被太多人聽到。」

    蘇太后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一揮長袖,「都退下。」

    爆內的人走得乾乾淨淨,殿門也已被關好。

    她揚起下巴,「你有什麼話,現在左右無人,可以說了吧?」

    「微臣想問太后一句話。」

    「什麼話?」

    「陛下的親生父親是誰?」

    這句話真如驚天炸雷般劈在了蘇太后的心上,她嬌美的小臉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記耳光,慘白得像鬼一樣。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一指一

    「大膽的慕容眉……哀家沒有向皇帝告發你們慕容家瞞天過海、欺君固上。你卻敢如此侮辱哀家和先帝……來……來……」

    姬明煙平靜地看著她,「太后想叫人來嗎?難道您想讓微臣當著眾人的面,再把這個問題問一遍?」

    如同被手扼住了咽喉,蘇太后的五官都拉曲在一起,喉部動了動,後面的話卻噎住怎麼也吐不出來。

    「微臣如果沒有實證,是不會這樣來問太后的。微臣已經悄悄從內宮調閱了絕密卷宗,查過太后當年被先帝臨幸的記錄,有意思的是,太后當年最後一次被臨幸的時間距離陛下出生的日予,僅有七個月。」

    蘇太后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先帝當年出巡南方,一走就是大半年,哀家在憂心太甚後早產,幾乎是九死一生,此事後宮之人都知道。」

    姬明煙不理她的狡辯,繼續說:「太后雖然早產,但誕下的卻是先帝唯一的子嗣,所以先帝得知您生子之後,立刻趕回京城,冊封您為貴妃。此後不久,皇后病逝,您就順理成章晉陞為皇后。」

    「這是哀家應得的。」

    「但是先帝並不知道,這唯一的皇嗣並不是他的兒子。」

    蘇太后聽她一語道破,立刻怒喝,「慕容眉!你憑什麼污蔑哀家的名節?你說陛下不是先帝所出,證據呢?」

    她輕吐出一個名聲,「岳沖。」

    驀然變了臉色,蘇太后驚恐地瞪著她,退後兩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中。

    「你;你是什麼意思?」

    「岳沖。當年江湖的第二高手,突然銷聲匿跡,據傳是為情所困。我請人去查過,他當年是因為心愛的表妹另嫁他人才意志消沉,而他的表妹,正是太后您。」

    「是我又怎樣?就算我們是表兄妹,也不能污蔑我們就有姦情。」

    姬明煙還是平靜敘述,「太后入宮之後,岳沖始終不能忘情,所以趁宮內徵召高手入大內之時,投身朝廷。他武藝高超,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很容易就過了關入宮侍奉,一晃眼就是十三年。起初第一年,他不能入後宮,只能在宮牆外守候。第二年,他藉著先帝出宮踏青之時與你相會,但你那時已是蘇妃的身份。可惜啊,一對有情人,勞燕兩分飛。民間有云: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你住口!」蘇太后尖叫一聲,眼睛紅得好似要噴出血來。她驚恐地瞪著姬明煙,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無人知道的事情,對方卻能敘述得如親眼所見一般。

    姬明煙看透了她的心事,微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太后的事情雖然瞞過了先帝,卻瞞不過太監宮女的耳朵。您許以他們重金厚利,讓他們幫您隱瞞真相,同樣,我也可以拿重金厚利,令他們說出實情。其實即使我不追查,試問太后您『九尾狐』的艷名又是從何而來?難道不是別人口耳相傳,流出了秘密?」

    「你到底想怎樣?」蘇太后從齒間將一個字一個字擠出,「要哀家求你?還是要哀家也許你以重利?」

    「名與利,都不是我心中所想。」她柔聲道:「我只想要太后的一個保證。」

    「你說……」

    「請太后再也不要找我和軒轅策的麻煩。」

    一瞬間,大殿忽然陷入了沉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太后才重新開口問。「你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太后幾次派人殺我,可惜我命不該絕。如今我活著來見太后,就是想要告訴您,不要再做無謂的蠢事。您殺了我,非但無法挑起爭端,只會激怒軒轅策,若他造反,您的兒子還能坐穩皇帝之位嗎?也勸您別再動什麼歪腦筋,答應我的要求,我今日所說的事情,策也知道,您不想讓他將此事公諸於眾吧?」

    「不!」事關孩子的安危,蘇太后慌亂地喊道:「你們不能傷害念康!他是無辜的。」

    姬明煙也點點頭,「是啊,陛下只有十一歲,雖然少年老成,心思狡黔,但畢竟與一般的孩子一樣,以您為榮。若他知道他竟然是個名不副實的假皇子,他還有臉面坐在那張龍椅上嗎?」

    蘇太后痛苦地以袖掩面,「求你……不要說出去。」

    「我是女人,豈會不瞭解您的心情?我既然隻身來見您,就是為了替您守住這個秘密。只要您答應,此生再不與我們為難,我就不會將此事說出去,不僅陛下不會知道,就連岳沖也不會知道您曾對策做的那件事清。」

    蘇太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她當然明白姬明煙所說的「那件事」是指自己曾色誘軒轅策。

    銀牙暗咬,指關擔白,她字字艱難地吐出,「好,哀家可以答應你,但是,你憑什麼讓哀家相信你不會到外面亂說話?」

    姬明煙笑答,「微臣說了,微臣只身前來已是誠意的表現,太后若是不信,微臣也沒有辦法。」

    蘇太后絕望地看著她,如同被關在籠子中的困獸一般,所有的利擊利爪都被人斬斷,沒有半點還手的能力。

    事到如今,她只得說:「好,哀家答應你了……」

   姬明煙離開內宮的時候,發現本來在宮門口等候自己的馬車旁還多了一匹馬,軒轅策拉著馬繩,悠閒地靠著車壁等她。

    見她平安出來,他像是吐了口氣,快步走上,用自己的大衣將她一把裹住。

    「怎麼說這麼久?」

    她嬌笑著抬起頭,「女人之間的話,總是比男人多一些。」她向四周看了看,「我爹呢!」

    「你爹說家中還有事,就先走了。大概是他還不習慣多了我這個準女婿,不知道該怎樣和我說話吧?我與他本來同殿為臣,現在卻成了他的晚輩,這身份落差太大,但其實他有我這個女婿該覺得光榮才對。」他語氣驕傲地說著。

    「聽你這口氣,倒像是在抱怨?」姬明煙嬌嗔著瞪他一眼,「陛下呢!」

    「答應你會讓那小子平安,我自然不會為難他。他要整齊了人馬才能趕回來,現在大概還在半路上。」軒轅策拉著她上了馬車。

    她還沒有坐穩,就被他攬進了懷裡,唇上熱燙的溫度,立刻驅走了春夜的絲絲涼意。

    「這回總算把所有的事情一起解決掉了,你該沒有拒絕嫁我的理由了吧?」

    姬明煙嘟凌著回應,「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變故……總要等季道遠被定了罪之後……」

    「你是不是還要賴到小皇帝親政之後再嫁我啊,」他不悅地夔眉,「我提醒你啊,那隻小狐狸今天威脅我說,他若親了政,一定會找我的麻煩。」

    「你若是個忠臣良將,誰能有借口找你麻煩?她打了個吟欠,「我困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又想用緩兵之計?姬明煙,我軒轅策是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嗎?我告訴你,聘禮我已準備好了,明天一早就會敲鑼打鼓送進慕容府,到時候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她倏然張開眼,「你瘋了?我在慕容府一直是以男子形象示人,你讓我以什麼身份嫁你?」

    「那就是岳父該頭疼的問題了,反正我聘禮送過去了,人也在我的手上,他只要編個理由騙騙世人就行了。」軒轅策得意地揚起眉,「姬明煙,我不會一直是輸家的。」

    「威風八面的臨江王,少在我面前裝可憐。」她用指尖在他胸前狠狠地戳了一下,「人都是你的了,你輸了什麼!」

    他歎息著再一次吻上她的唇,柔聲道:「輸了一顆心。」

    天佑四年四月。丞相季道遠因私運國庫官銀另行重鑄而被揭發,小皇帝趙念康頒手諭給輔國侯慕容歸鶴及臨江王軒轅策,聯手徹查此事,季道遠最終下獄刑部,此案牽連到的官員多達十幾人。

    季府財產被充會,樹倒糊孫散,又有人揭發季道遠的其他罪名多達十幾項。幼主震怒,下旨嚴懲,刑部量刑之後,判其斬首。

    軒轅策和姬明煙在京中完婚,慕容歸鶴對外聲稱姬明煙是其義女。成親之日,慕容府中水洩不通,道賀的官員足有百名,幼主亦親賜厚禮道賀。

    完婚後,軒轅策攜愛妻返回臨江,夫妻齊心,聯手守衛天雀,被百姓稱頌,成為一代傳奇。

    情與愛,恨與怨,並作笑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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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6 00:50:39 |只看該作者
番外之契約

    今年臨江的春天似乎來得比往年都要早一些。

    姬明煙泛舟江上,看著已經解凍的江水,心血來潮笑道:「都說春季怒江中盛產一種江豚,肉質鮮美,我還沒有吃過呢。」說著,美眸流盼,瞥向身邊正閹眸假寐的軒轅策。

    雖然沒有睜開眼,但是他的手卻準確地摸到了她的手,哼了一聲,「你是要我現在就跳下江水為你抓魚嗎?」

    「江水刺骨,你敢跳?」她挑著眉,語帶挑釁。

    軒轅策倏然睜開眼,抓著她的手在嘴邊咬了一口,「居然對我用激將法?好,我現在就跳下去給你抓一條來。」

    她嬌笑一聲,急忙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行了,你大病初癒,可別凍病了。我也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他揉了揉還有些紅腫的鼻子,歎口氣,「唉,真是上了年紀,我居然也會有病得任你擺佈的時候。」

    「明明身體不耐酒才,一喝酒就發燒,你還偏要喝酒,喝了酒又吵著要上樹梢給我摘月亮……軒轅策,你的手下時常見你這麼放浪形骸的一面嗎?」

    姬明煙一想起前幾日他的醉態,就忍俊不禁。

    軒轅策冷哼道:「這能怪誰?還不是你那個姓拓跋的朋友,好端端的送什麼酒給你,我怎能不替你先嘗一嘗?」

    「要嘗酒的味道,也不用你以身親試吧?萬一有毒呢?她白他一眼,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不容易總算退了燒,你幹什麼又要跑來吹江風?誰知道晚上會不會又燒起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要跑到江上來?」軒轅策冷笑道:「我早已得到密報,拓跋隆那個傢伙四天前離開了東遼,不知去向。我懷疑他就是到臨江來找你了。昨天阿俊神神秘秘地給了你一封信,是不是就是他寫的情書?」

    姬明煙俯身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軒轅策,你的醋勁越來越大,真不知道天下人怎會說你是英雄豪傑?歷史上有幾個英雄豪傑像你這般雞腸鳥肚的?我不過是想替你分擔一些事倍,你還對我起疑心。好,一會兒他來了,你們倆談,我只坐在一邊看著,看你們能談出什麼結果!」

    「他果然要來?」軒轅策瞇起眼,「好啊,我倒要聽聽他會說些什麼?」

    「別說得好像他是你的敵人似的。別忘了,他幫你搞垮了東遼太子,現在已經是東遼名頭響噹噹的王爺了。將來你們倆要通力合作的地方多得很,你見他時,不要總是板著一張臉,說不定日後你們誰要求著誰幫忙呢。」

    正說到這裡,只聽船外把守的連建澄大聲道:「王爺,對方的船來了。」

    「讓他過船來。」軒轅策一把拉住要起身出迎的妻子,瞪她一眼,「這時候你不要亂拋頭露面。」

    姬明煙笑咪咪地說:「他是我請來的客人,我不去迎接人家,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當拓跋隆的船靠近軒轅策的船時,他走出船艙,正看到站在船頭笑靨如花、娉婷而立的姬明煙,不覺心中微動了一下,一眼移到她微鼓的腹部,驚訝地說:「你已經有孕在身了?」

    她回頭看了眼艙內,撤撤嘴,「是啊,有人心急要當爹,我若是不給他生,就怕他要發瘋了。」

    拓跋隆笑道:「我事先不知道有這樣的喜事,也沒有給你帶賀禮……」

    「你肯來,就已經是最大的賀禮了。我知道你現在公事繁忙,其實應該寫信和你商議,但是信件這種東西著實不可靠,而我現在又去不了東遼,只好麻煩你走這一趨,說起來不好意思的人是我。」

    此時,艙內傳來軒轅策不耐煩的聲音,「你們倆客氣夠了沒有?外面風大,明煙,你還不進來?」

    兩人相視一笑,先後走入艙內。

    「我竟不知道明煙請你來的這件事。你們兩人背著我在合計什麼!」軒轅策抖靠著艙壁,冷冷地盯著兩人,然後對姬明煙勾了勾手指,惹得她一笑,坐到他的身邊。

    她對拓跋隆說;「策病了兩日,身體不大好。」

    他訝異道:「他也會生病?我一直以為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臨江王是無堅不摧,不會被擊倒的。」

    「都是你那壺酒太烈了……」察覺身後的軒轅策重重地握緊自己的手腕,她知道自己的話又惹得他不高興了,只好笑著一抿嘴,「好了,說正事。你們東遼那邊幾時讓新帝登基?」

    「如無大變,應在六七月吧。父皇廢了太子之後,情緒很是低落,身體每況愈下,所以想早早把皇位禪讓給五弟。最近五弟每逃詡很繁忙,要學各種政務,我也跟著忙得團團轉,這次我是借口幫他巡查邊境才得以溜出來。」

    姬明煙看了眼軒轅策,「新帝年幼,還不到弱冠的年紀,要想服眾,想來是有些難的。」

    他深思道:「太子雖然倒了,但是太子黨的餘孽自然不可能斬草除根。你們兩個人參政時間不長,能不能坐穩東遼的江山還難定論。」

    「所以我想讓你再幫他一臂之力。」她粲然笑道。

    軒轅策皺皺眉,「你又在耍什麼鬼心眼兒?」

    「坦白說,這件事如果做好了,應該是互惠互利的。」姬明煙看著兩個神色都有些迷落的男人,促狹地笑問:「策,再過幾年,小皇帝也要親政了,我記得你說過,他可是威脅過你的。你有沒有想過應對之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怕那個乳臭末乾的毛頭小子嗎?」軒轅策輕聲嘀咕一句,「更別說他連個正牌主子都不是。」

    姬明煙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許在外人面前提起這個天大的皇家秘密,「天雀能穩固,你在臨江也才能舒服的當王。天雀若是亂了,你以為你就能清閒嗎?別忘了我是慕容家的人,慕容家……」

    「慕容家誓死要和天雀皇朝興衰與共。」他不耐煩地揮手,「知道了,你們慕容家是最忠心的臣子一不管上面坐著的人是誰。」

    她哼了一聲,「隨你怎麼取笑,但我若不是你的妻子,我何必操這個心?以為我真的只是為了小皇帝嗎?」

    「你想怎麼做?我洗耳恭聽。」拓跋隆微笑地坐在兩人的對面,看著兩人的表情一雖然難免橫眉豎目,動作卻已默契十足,心知他們現在的感情比起當日更是深厚了許多。

    姬明煙急忙轉過身,認真地說道:「如策所說,東遼的新帝立足不穩,而天雀的皇帝心思也同樣變數無窮。你,是輔佐東遼的重臣,而策在天雀的地位同樣舉足輕重。在我看來,你們兩個人首先必須結成一個同盟,在這此後的若干年中,要共同進退。」

    拓跋隆淡淡笑道:「現在我們不是也這樣?」

    「你們的第一次結盟確實很成功,不過這是一個私下的結盟,我希望你們之後可以達成一個公開的同盟,這次的同盟必須讓世人皆知,尤其是兩國的皇帝。」

    軒轅策眸光幽亮,「你是說,要讓小皇帝知道天雀無我不可?」

    「是,起碼要讓他斷了親政之後,立刻動你的妄想。同樣,東遼那邊,殿下你也要小心,你是輔佐新帝的功臣,卻也可能成為新帝未來的心腹之患,難保會有一些小人在他耳邊挑撥,說你功高蓋主,如策現在這樣。」

    他蹙著眉點頭,「你說的沒錯。五弟雖然現在很感念我的扶植幫忙,但是其他人一直對父皇跳過諸位兄長立他為太子心有不甘,我已聽到些風聲,說有不少人在他的耳根子邊吹我的冷風了。」

    姬明煙明眸轉動,「策,你還記得臨江和東遼的交界處,有一處銅礦正待開採嗎?」

    「嗯。」

    「這銅礦位於兩國邊境,位置敏感,所以遲遲沒有開工,我知道兩國又都想爭奪這個資源。所以,你們兩人要說服兩國皇帝,聯合開採這處銅礦,但是要有一個前提,就是你們必須指定由對方負責這件事,契約簽定以三十年為準,一旦一人員變動,需重新制定協議。」

    「這契約……」兩個男人同時互看了一眼。

    「聽起來有些兒戲,不見得能制約得住誰。」拓跋隆說道:「先不說新帝肯不肯簽定這份協議,如果真到了新帝要動我的時候,這協議只怕也未必能保得住我的性命。」

    「但到那時至少還有十年、八年的時間吧?在這期間,難道你就無事可做了?明哲保身的方法只有生、死兩計。生計,遠離朝堂,專心於別的事情,讓皇帝感覺不到你的威脅;死計,真正坐擁重位,讓皇帝把你當做肘腋之患。」

    拓跋隆懂了,「你是說,讓我藉此機會淡出朝堂。」

    「最起碼要讓皇帝認為,你是要淡出朝堂的。然後你還想做什麼,可以慢慢籌劃。而策……」她笑咪咪地回頭對軒轅策說道:「銅礦在你的地盤內,朝廷不可能不同意讓你負責開採。你可以藉此發一筆財,為你將來養老所用。」

    他挑著眉毛,有點不以為然,「養老?我還不至於現在就要考慮退隱之事吧?」

    「有你坐鎮,東遼不會輕易來犯,小皇帝知道這個道理,一時半刻是不會來動你。但是一旦和東遼達到長期和睦的局面,而小皇帝又找到了可以替代你的人選,你就又有些麻煩。別瞪我,我知道你不怕麻煩,但是我怕,所以我要幫你想一個安身之策。」

    「私吞銅礦所得就是安身之策?明煙,你幾時變得這樣貪婪了?我不信你會讓我昧著良心賺取柄家的庫銀。」

    姬明煙歎氣道:「你若專注於錢,其他的事情就會少管一點。開礦煉銅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一旦皇帝倚重你,就不會輕易更動人選。對於他來說,一個雄才大略的軒轅策比一個貪婪奢靡的軒轅策可怕。」

    「明白了。」軒轅策一揮袖子,「從今日起,我就盡我所能的去貪婪奢靡就是了。」

    「除此之外,你還可以操心一件事。」

    「未來皇后的人選。一個皇后的氣度才學、風度見識,與皇帝的未來關係重大。我已經請父親代為在宗族中尋找幾個年齡、氣質都堪配趙念康的女孩兒悉心撫育,以備將來後宮之選。但是小皇帝現在肯定對我們非常忌憚,慕容家的女孩子他不見得會立為皇后。」

    「不如我從東遼找個女孩子送過來?」拓跋隆問道。

    姬明煙笑著搖頭,「東遼的人他更不敢立為正宮了。你們別小看了趙念康,他雖然年紀小,卻已經心眼兒多多,再過十年,你們未必是他的對手。所以這個皇后人選一定要慎重再慎重。要讓他毫無防範,最終卻情根深種難以自拔,你們都知道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吧?」

    兩個男人又對視一眼,像是在彼此的眼中看到。

    然後拓跋隆咳嗽了一聲,「好了,事情我大致都了然了,我這次出來不能多做停留,細節日後我們再以書信商議。」

    他反身出艙,軒轅策抓住了要去送行的姬明煙,詭笑道:「你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走了嗎?」

    「為何?」

    「因為你剛才的話說中了他的心頭隱恨。」他伸手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他只恨有隻身入虎穴之勇,卻無抱得美人歸之能。」

    「什麼說中了他的心頭隱恨?我看是說中了你的心頭得意吧?」姬明煙推開了他,急忙出艙去送客。

    拓跋隆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船頭,隔著窄窄的江面,他微笑望著她,忽然說道;「生個女兒吧。」

    「啊?」她一怔。

    「生個女兒,我努力生個兒子,讓他們日後長大結成夫妻,也算是償了我的心願。」

    姬明煙抿嘴一樂,「那我的女兒有可能要生在前面了。你可要抓緊時間。」

    「自然。這也算是你我的私下之約吧?若讓軒轅策知道了,他又要怒了。」

    拓跋隆乘舟而去,姬明煙反身回艙,看到軒轅策又在那裡瞪人。

    「你們說的話我可都聽到了。」

    「是啊,你這雙耳朵還有什麼偷聽不到的?」姬明煙調侃著他。「他不過也就是順口一說,你也就順耳一聽就行了。豈會這麼剛好,我生女兒,他生兒子?就算這樣巧了,我還捨不得女兒嫁到東遼去呢。」

    聽她這樣一說,軒轅策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下來,伸臂攬過她,低聲問道:「剛才對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算是吧,拓跋隆這個人其實是很可交的朋友。你們兩個人若是肯聯手,天雀和東遼都將掌控在你們的手上。可是偏偏你這個人心眼太小、心胸不夠開闊,我很擔心日後你的雞腸烏肚會害了你。」

    聽她這樣一說,軒轅策忽然狡詐地輕蔑笑道:「怎麼?你還真以為我會為了你的事情一直和他斤斤計較下去嗎?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拓跋隆從來都沒有和我交手的資格,我為何要這樣怕他?」

    姬明煙不禁挑著眉毛說:「哦?你的醋意總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三分真,七分假。尤其是把你娶到手後,我更無所畏懼了。但是總要給對方一個錯覺,讓他認定我軒轅策是有這麼一個小毛病的,因為有缺點的敵人比沒有缺點的敵人更容易令對方輕視。」

    她想了想……笑道:「話雖然沒錯,但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編出這個理由強詞奪理,掩飾你的本心呢?罷了,我也不和你計較這個,反正他人也走了。你叫樊世朝盡快給朝廷擬文,奏請開採銅礦之事吧。」

    「我總覺得,你這個銅礦之計,不如你那個美人計來得隱蔽又有力。趙念康那個小皇帝,雖然皇家身份是假的,但是帝王之心倒是真的,日後的確不好對付。我看我要在臨江內外努力尋找可以把他握在股掌之間的女孩子。」

    姬明煙冷笑一聲,「你能找到?這件事還是我去辦吧。這人選不在多,而要精準。我比你更瞭解那孩子,肯定找得快些。」

    軒轅策幽然笑道:「煙,你是不是跟了我之後就變壞了?這種狡詐之計,你以前是不屑做的吧?」

    她正色道:「我為天雀之心從來未變。但是……現在天雀在那樣的人手中,我必須謹慎行事,非常之時也只能使用非常之計。倘若我親自挑選的皇后能夠改變他的許多偏見,防患於未然,總比日後大錯鑄成再去悔不當初要強些吧?」

    他微笑著撫摸了一下她已微凸的小腹,「無論如何,我軒轅策的孩子日後至少是臨江王,誰也動他不得。」

    「我不希望他只憑著世襲你的爵位立世。若她是個女孩子,我希望她巾幗不讓鬚眉;若他是個男孩子,我希望他有濟世立朝之能。」

    軒轅策望著她認真的表情,笑道:「口氣不小,看來你我要多多努力了。」說罷,他向後一倒,手撫額頭地希望著,「但願這孩子別和我一樣,有這個喝酒就發燒的缺點。」

    姬明煙連忙伸手撫上他的額頭,「呀,怎麼好像又有點熱?」她忙揚聲對艙外的連建澄說道:「回府吧!」

    他冷笑地咬牙切齒,「這該死的拓跋隆,送來的酒如此之烈,幸虧是我喝了。若是你喝下去,還不知道要怎樣穿腸痛腹。哼!這傢伙就是沒安好心。」

    她歎息地苦笑,「那酒的名字你一定沒有聽清楚,就叫『斷水銷愁』。我一聽名字就知道這酒必然不簡單,所以才順手擱在桌子上不喝,誰想到你這麼嘴快,竟搶著喝了,你啊,就是天生愛自討苦吃。」

    「雖然自討苦吃,但也樂在其中。若非如此,你現在有孕在身,哪裡還顧得上理我?這幾日,我總算是回味到幾分新婚之時的柔情蜜意。」

    「原來你是為了讓我照顧你才強要喝酒的?」姬明煙柳眉倒豎,用手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又撫著肚子說:「孩子,你日後千萬不要學你爹的這些壞心眼兒。」

    「實心眼兒的人注定要吃大虧。」軒轅策放聲笑著,不知道是因為笑意還是發燒,臉頰是火紅一片,映得他的黑眸竟似又清亮了許多。

    而畔中的佳人,半嗔半憂地看著他,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

    江上清風拂面,江邊紅花似火。

    好一派初春勝景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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