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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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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沈韋 -【金屋藏兔(如花似玉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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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6-22 00:03:3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燦燦陽光,百花盛開,溫暖的和風吹得人心情愉悅,不自覺上揚。

    合上眼的曉兔好心情地枕著殷槐笙的大腿,躺在柔軟如地毯的草地上,享受陽光照拂。

    在兩人周圍種植著海棠樹,白色的花朵枝頭綻放,猶如點點白雪,散發出清香。

    殷槐笙以修長手指輕撫曉兔如飛瀑般濃密的發絲,低下頭對她寵溺一笑。「瞧你,舒服得只差沒打呼嚕。」

    慵懶掀眸,朝上方的壞眼狐狸嬌俏一笑,語帶濃濃睡意。「這麼好的天氣,很難不讓人好心情的打起瞌睡。」

    其實除了天氣好外,最教她開心的莫過於徐水蓮不再以言語攻擊辱?,生活中罕見的平靜祥和,使她每天一睜開眼,唇角便會不自覺上揚。

    「想要更開心嗎?」他語帶玄機問。

    「當然想,不過我們要做什麼?」她好奇地翻坐起身,精神全都來了。

    他應該不是要找她出門興風作浪才是,畢竟他這陣子在京城過得夠開心了,徐家被債主們逼得顧不得臉面開始變賣家產,原本的囂張氣焰不再,在京城都快抬不起頭來,哪還敢找他們麻煩。

    他又拿出大把銀兩資助翡翠姨娘,讓這個月前往翡翠閣的尋芳客免費飲酒,打得沁香樓沒酒客上門,紅娘悔不當初,哭哭啼啼上門討饒,殷槐笙冷硬的將紅娘拒於門外,翡翠姨娘亦是如此,沁香樓撐不下去是早晚的事。

    雖然曉兔沒有出門,不過婢女會將外頭發生的事告訴她,讓她知道傷害她的人下場一個比一個還慘,她並不同情那些人,但也沒有高興得放鞭炮慶祝,只是為他們感到可惜,明明可以當更好的人,為何要讓自己變得面目可憎,太可惜了。

    殷槐笙故作沉吟。「學小猴兒比賽爬樹如何?」

    「啊?聽起來一點都不有趣。」曉兔撚得嘟起紅灩灩的唇瓣。

    黑眸閃閃發亮,興致勃勃說道:「那拿珍珠當彈子,咱們在這兒挖洞比賽彈彈子?」

    「花園這麼大,等咱們挖好洞,天都黑了,而且隨便一彈就會找不到珍珠,不好。」她搖頭否決,一點也不想像無頭蒼蠅埋頭找珍珠。

    「那跳進湖裏來個鴛鴦戲水?」他在心裏直發笑,認真的逗她。

    她偏頭認真考慮,玩水是挺有趣的,不過她怎麼覺得他在胡說八道?而且他的雙眸太過閃亮,壓根兒就是壞眼狐狸再現,所以她可以非常肯定,剛剛他全部是在胡謅。

    「不如你當小馬兒,讓我騎著玩好了。」她笑彎了眼兒,快樂陪他胡說八道。

    「好啊,如果我當馬兒讓你騎,有什麼獎賞?」他拉過她的手移至唇邊,在她的指關節上印下一吻,爽快答應。

    「為什麼我覺得你的眼神看起來挺賊的,像在算計著什麼,而且被算計的人正是我?」這個時候她是不是該聰明的選擇快逃?

    「我家的小兔兒愈來愈機靈,這麼快就看穿我的邪惡計謀,你說我該怎樣稱讚你才好?」輕咬了下她的指關節,再曖昧的以舌尖輕恬,灼熱黑眸充滿誘惑直勾勾盯著她。

    挑逗的啃吻,惹得她腳趾蜷曲,整個人幾乎要融化在他壞透了的眼瞳裏,口乾舌燥的脫口說道:「阿笙,依你現在這副邪惡的模樣,若是說出要將我賣掉的話,我肯定也會欣然同意。」

    聞言,朗聲大笑的殷槐笙用力將她帶入懷中,以額逗摩著她的額。「傻小兔兒,我這般愛你,怎值得將你賣掉。」

    「你……真捨不得,真那麼愛我?」深厚愉悅的笑聲使她心情飛揚舒暢,沾滿蜜糖的愛語聽再多次也不會膩。

    「傻瓜,要說我多少次你才會明白,全京城的人都曉得我愛你愛到無法自拔,又怎麼會捨得將你賣掉?」他快樂的以更多甜言蜜語餵養她。

    她內心盈滿喜悅,揚起燦爛的笑容。「為何全京城的人都曉得你愛我愛到無法自拔?」

    「莫非你忘了我為了找你,帶人沖進沁香樓將徐書進打得半死?再加上先前我也為了你在‘京饌酒肆’與徐書進大打出手,這樣全京城的人若不曉得我迷戀你,未免也太蠢了,所以……」他一點都不在意被旁人知道曉兔對他有多重要,他巴不得世人全都知道,白曉兔完完全全屬於他殷槐笙所有,任何人不得覬覦。

    「所以?」他話不一次說完,讓她快急死了。

    「所以你要負責。」他賴著她。

    她狐疑的瞅著他。「你所謂的負責難道是要我對著全京城的人大聲宣佈,我非常迷戀你?儘管這是事實,可是我可沒辦法當著眾人的面大聲說出來,要不,若是有人想揍你,我跳出來幫你打幾場架如何?這樣大家就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了。」

    她的猜測與興致勃勃的提議,教他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住滿腔笑意,大掌捧著她的小臉說:「傻兔兒,最近想揍我的人多的是,恐怕你會有打不完的架。」

    「沒關係,我挺能打的。」哼!誰敢欺負她的壞眼狐狸,她就和對方拼了。

    「果然是我的傻兔兒,為什麼你就想不到我要的負責,是更能將我們倆緊緊牽系在一塊兒的承諾?」他輕啄了下紅灩灩的唇瓣。

    曉兔的心因他的話頓時漏跳了好幾拍,不斷猜想他口中緊緊牽系的承諾所指為何,想得愈多,雙頰便燒灼得益發火紅,眼眶不由自主發熱,莫名想要流淚,貝齒緊咬著唇瓣期待著。

    殷槐笙伸出食指,溫柔抹去無聲自她眼角滾落的淚珠,揚唇一笑。「小兔兒咱們成親吧!」

    更多喜悅的淚水潸然滾落,她又哭又笑,得拼命眨去過多的淚水,才有辦法看清眼前這張教她愛了好久、好久的臉龐,想要開口答應,喉頭卻梗住,只能不住點頭。

    他輕笑地將哭花了小臉按進胸膛,打趣道:「你這是開心流淚,或是覺得太委屈?」

    「我也不曉得自己怎麼會哭個不停,明明是那樣高興……」她一直熱切期待他說要娶她的這天到來,想不到這天真的來臨,她會開心成這樣。

    輕搖著懷中嬌軀,明知故問:「所以你的意思是並不覺得委屈,是很高興答應與我成親嘍?」

    她點頭如搗蒜,以濃濃的鼻音回他。「一點也不委屈,我很高興你要我當你的妻子。」

    「那……有高興到快飛上天去嗎?」他需要更多滿足他虛榮的保證餵養。

    她嘟起嘴巴,捶了他胸膛一記,徹底滿足他,大聲回答。「有。」

    「果然是我的乖兔兒,總是這麼老實,給你個獎勵。」他的虛榮心被他餵養得飽飽,開心的嘟起嘴巴,將自己當成獎勵送出去。

    曉兔噗哧一笑,避開他的吻,指尖輕刮他的臉頰。「真不害臊,我看是你給自己獎勵才對。」

    殷槐笙轉頭咬了下她宛若青蔥般的指尖。「順從自己的欲望有啥好害臊的,現下你可以吻我了吧。」

    他的直言不諱實在是教她難以拒絕,可她偏又想吊他的胃口,便故意擺高姿態,昂高下巴,驕傲地說:「我得考慮一下要不要順從你的欲望。」

    「哦?」突然轉變的語氣與態度,使他感興趣的陪她玩。

    壞眼狐狸危險地半眯著眼,寸寸逼近,溫熱鼻息噴吐在柔嫩的肌膚上,輕搔不已,使得原本想使壞的曉兔氣勢瞬間輸他一大截,他看她的眼神仿佛要張口吞了她,此時逃跑不曉得來不來得及。

    悄悄的想往後移動,卻發現動彈不得,因為裙擺已被洞燭先機的壞眼狐狸壓住,她對他乾笑了兩聲。

    他俯身親吻了下她小巧的耳朵,低道:「想逃嗎?」

    突然壓過來的身軀教她往後倒臥在柔軟草地上。「沒有啊,我怎麼會想逃?」

    「是啊,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會想逃呢?」他享受著她的忐忑不安,傻兔兒想玩火,卻不知一旦火苗被點燃,很快就會變成燎原大火。

    「呃……那個……阿笙,你這樣壓著我,會讓我爬不起來。」她伸手輕推了下厚實的胸膛。

    老天爺!她羞得全身都快要著火了!

    「那就不要起來,反正我本來就沒有讓你起來的意思。」他邪惡對她露齒一笑,露出森白好看的牙齒。

    「你想做什麼?」可不可以不要再戲耍她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兒?她已被他渾身散發的誘惑給迷得團團轉,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照我剛剛跟你說過的,順應我的欲望,讓我對你為所欲為。」他拉起她的一撮頭髮,以發尾輕搔她的鼻尖,善心大發地事先預告,讓她有心理準備。

    「咦?」伸手拍掉使壞的大掌,以免打出噴嚏,噴得他滿臉口水。

    糊成一片的腦袋瓜不斷想著,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他真要對她……這時候她該怎麼做?是欲迎還拒,還是換她使壞將他反壓在地,嚇死他?

    「別想了,對你的欲迎還拒,我的興致不大,不過我倒是很歡迎你將我反撲倒地。」他揚唇一笑,改為鼻尖摩著她的鼻尖。

    「你怎麼會曉得我在想什麼?」曉兔驚奇瞪大眼,對他看穿她心思,佩服得五體投地。

    「因為我神通廣大。」他驕傲挑眉,事實上已在心底笑翻了,說她傻真不是冤枉她,她竟然完全沒發現自己早已說出內心想法,如此傻氣;如此驕憨;如此動人,莫怪他總捨不得將雙眼自她身上移開。

    「你確實是很神通廣大。」曉兔對他崇拜得無以復加。

    「所以我可以領取獎賞了?」他故作詢問,其實早已勝券在握。

    曉兔紅透了小臉,羞到說不出歡迎他領取獎賞的話,誰曉得他會做得多過分,可是……可是……哎!她不知道啦!

    「不說話,我當你同意了。」壞眼狐狸低頭給欲拒還迎的小兔兒一個極為火辣纏綿的熱吻。

    懷裏這個甜美傻氣的小美人,終於快成為他的妻子,在開口求親時,即使預料她不大可能會拒絕,但他仍舊緊張得手心直冒汗,當她突然落淚,他內心是驚惶失措的,就怕她拒絕。直到她點頭答應,這才松了口氣。

    狂烈的熱吻吻得她熱血沸騰、嬌喘連連,輕顫不已,更加惹人憐愛。

    「壞眼狐狸,我愛你……」藕臂緊緊勾著他的頸項,透過被吻腫的粉唇傾訴愛語。

    「我知道,我的小兔兒,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更濃烈激情的熱吻纏上朱唇,有力的雙臂緊緊擁抱這個他要用下輩子去疼愛的女人。

    一字字、一句句甜蜜愛語教人百聽不厭,一遍又一遍,美麗得像首詩,穿過體膚,停駐悸動心扉,烙下屬于彼此的印記。

    月黑風高的深夜,月兒遭雲朵藏匿,幽幽淡淡,一陣風吹過,牽動院中樹梢,惹得樹葉蚤動,發出沙沙聲音。

    殷槐笙所居住的「清院」廊上點了燈火照明,屋內亦留有一盞燈,為的是防止他夜裏起身會不小心被桌椅絆著。

    一抹黑影足不沾地潛入「清院」,鬼祟的左右張望,確定沒人發現時,嘴角狡獪一笑,據買下殷槐笙性命的買主所提供的消息,殷槐笙忠心耿耿的護衛趙平因家中有事返家一趟,所以今夜是殺掉殷槐笙的最好時機。

    在他看來,不管趙平在或不在,他都有辦法除掉殷槐笙,可既然買主堅持要他在今天出手,他就順買主的意,反正犯不著跟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

    黑影以刀面輕挑開緊閉的門扉,輕巧閃入的同時,掩上了門,躡手躡腳穿過小廳,進入內房,滿布血腥殘酷的眼眸鎖定垂下紗帳的大床。

    他一步步靠近,帶著冷絕肅殺的氣息,說實在的,這樁買賣簡單得讓他閉上雙眼也可以成功執行,待他一刀割斷殷槐笙的喉嚨後,下半夜便可縱情聲色,好好玩樂了。

    輕輕地撇開紗帳,即見殷槐笙背對著他睡得像頭死豬,輕蔑一笑,以輕若蚊蚋的聲音說道:「殷槐笙,你死定了。」

    手中的刀揚起,對著殷槐笙的頸子砍下,眼眸狂熱期待見血。

    就在刀鋒要發出劃過人體肌膚悅耳的聲音時,倏地,躺在床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踹他一腳,殺手往後飛跌落地,撞壞了房內一張楠木雕花座椅。

    埋伏大半夜的趙平火速跳下床,執起藏在被中的刀砍向殺手。

    「他奶奶的!你竟然沒出城!」發現上當的殺手閃躲趙平的攻擊,低咒。

    于兩人交手時,房外傳來整齊的跑步聲,外頭明亮的燈光將黑夜變成白天,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來。

    殺手發現自己竟落入天羅地網之中,而他要刺殺的對象殷槐笙在護衛保護下,饒富興葉四平八穩坐在紫檀木椅中看著他與趙平交手,手邊的花幾上有一盅茶及一盤瓜子,宛如是來看戲的,殺手氣得破口大?。

    「殷槐笙,你竟埋伏設下陷阱!」原想趙平不過是個護衛,功夫不會多了得,沒想到他會被打得節節敗退。

    「不埋伏,難道要傻乎乎的送上脖子嗎?」殷槐笙嘖了聲,端起茶盅啜了口香氣四溢的「黃山毛峰」。

    說來他對殷尚文父子真的是非常體貼,知道他們倆找不到機會對他下手,便刻意安排趙平有事出城的假像,讓殷尚文父子不再像無頭蒼蠅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殷尚文父子使的手法讓他有點失望,還以為會有大批殺手闖進府裏,他還安排部署人手,以防曉兔受到傷害,結果是他高估了殷尚文父子,才來這麼一個不怎樣的殺手,使得今夜甕中捉?的戲碼不夠精彩,害他無聊得都要打起哈欠來了。

    「少爺,嘗點玫瑰糕。」劉管事送上廚娘做的玫瑰糕。

    對玫瑰糕興致不大的殷槐笙拈了一塊,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故意要氣壞殺手,啟唇以悠揚的嗓音說:「我瞧殺手就快落敗,不用再送上茶點了。」

    「是,少爺。」劉管事恭謹回答。

    完全遭人看輕,教已經快招架不住的殺手氣得快吐血,發出怒吼。「可惡!」

    體內的邪惡因數在作祟,殷槐笙支著下巴笑問:「不過是打輸了,何必發這麼大的火?話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何我會知道你今晚要來?」

    殺手一怔,他確實覺得奇怪,何以殷槐笙會曉得他的暗殺計畫,感覺上他一踏入府就落入的掌控中了。「你為什麼會知道?」

    殷槐笙朝趙平丟過一個眼神示意,趙平點頭,不急著拿下殺手,繼續與殺手周旋。

    「自然是有人跟我通風報信。」殷槐笙涼涼的煽風點火。

    「是誰?」殺手怒不可遏,假如讓他知道是誰害他踏入陷阱,他非得殺了對方不可。

    「我問你,是誰要你今晚過來的?」

    「是殷……不可能,他們巴不得你死,豈會自打嘴巴,不會是他們。」浮現在殺手腦海中的是殷尚文父子,可隨即被他否決這個可能性,畢竟他知道他們父子倆有多痛恨殷槐笙。

    「沒錯,他們的確是巴不得我死,但這是為什麼?說穿了他們要的不過是白花花的銀子,金銀珠寶我多的是,你說,我若順遂他們的心願,他們會怎麼做?」他的話給予殺手無限想像空間。

    「不……不可能,你說謊,他們是在今天白天時與我聯繫的。」殺手不願相信,但太多的猜疑,使他的動作受到干擾,無法全心全意對抗趙平。

    殷槐笙再次以眼神示意,趙平立即拿人,刀鋒準確無誤架在殺手脖子上,讓殺手動彈不得。

    「可惡!」瞬間落敗,使殺手更加氣惱。

    其他的護衛在此時蜂擁而上,亮晃晃的刀劍將殺手困鎖在中心。

    殷槐笙氣定神閑站起身,不疾不徐步向殺手,亮得出奇的黑眸盯著殺手。「他們早一步向你下達命令,難道我就不能晚點送上他們想要的東西嗎?金銀珠寶是多大的誘惑,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否則你何必當殺手賣命?當我送上對我有如九牛一毛的錢財時,他們什麼都說了,不斷請求我的原諒,無非就是想得到更多,我這人向來大方且不計前仇,既然他們敢要,我又給得起,自然就給了。」

    事實上會知道殷尚文派殺人於今夜潛入府裏,全因他收買了殷尚文最信任的管事,當殷尚文父子送走殺手,興奮談論今夜過後他們要如何使用分配殷家家產時,全都落入管事耳裏,管事立刻向他通風報信,讓他有充裕的時間迎接殺手到來。

    「該死的殷尚文、殷德勝,竟然敢耍我!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殺手發出怒吼,恨不得宰了殷家父子倆。

    「你放心,我不是殘忍嗜殺之人,既然我與叔叔把話說開,也給了叔叔所有他想要的,血濃於水,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就當作我叔叔與堂哥從未沒要你做過這件事,走吧。」殷槐笙揮了下手,要趙平他們放人。

    趙平遲疑著,擔心殺手會對殷槐笙出手,可殷槐笙堅定擺手要他放人,教他不得不從,但仍暗中留心,倘若殺手膽敢圖謀不軌,手中的刀將會無情砍下。

    殺手萬萬沒想到殷槐笙會放了他,急怒攻心的他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做,要出手殺了殷槐笙嗎?或者回頭找殷尚文父子算帳?「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

    「因為我不想你搞不清楚狀況,老是來找我麻煩,你該知道我家財萬貫,很忙的,實在沒空應付你,至於我叔叔與堂哥那兒,你也別怪他們說出實情,你夜路走多了,難免會遇到鬼,習慣就好了,是不?」表面上好心的替殷尚文父子說話,要殺手自認倒楣,實際上正快樂的火上澆油。

    「哼!你放了我就不要後悔。」殺手聽他這麼說,心頭的火燒得更旺,已有另外的打算。

    「不會,我怎麼可能會後悔?」殷槐笙說得斬釘截鐵。

    殺手冷冷瞪他一眼,便轉身離去,改找殷尚文父子好好算這筆帳。

    送走殺手後,遮擋住明月的雲朵飄開,幽白的月光淡雅灑落。

    殷槐笙好心情的伸了伸懶腰,拍了下趙平的肩頭。「辛苦你了,趙平。」

    「這是我應當做的,一點也不辛苦,少爺。」

    「夜深了,大夥兒辛苦了大半夜,都好好休息吧!」殷槐笙對眾人一笑,腳踝一旋,並未走回房內,而是轉往「白兔居」。

    得知今夜會有殺手出現的曉兔,一定等得心急如焚,他得讓她親眼看見自己安然無恙才行。

    當他腦海中充滿曉兔的身影時,曾經充滿算計的黑眸登時充滿柔情,變成與方才截然不同的人,踩踏著月光去見心愛的人兒。

    曉兔等得心煩意亂,焦躁的在房內來回踱步,幾乎要將地毯走出一個洞來。

    她煩躁的咬著指甲,自言自語:「這麼久都沒半點消息,也沒聽到任何動靜,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我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擔心殷槐笙真出了事,她急忙要奔至「清院」,可人一到門邊時,又猛地停下腳步,敲了下頭。「白曉兔,你這個大笨蛋!阿笙要在今夜逮住這個殺手你又不是不曉得,說不定現下正打得風雲變色,你過去若壞了大事,豈不是讓大家白忙一場?倘若真有事,肯定會有人來通知,千萬不能自己嚇自己。」

    對,她要鎮定!她要冷靜!

    她堅定的雙手握拳,將帕巾沾濕,擦著緊張糾結的小臉,擦了兩下,覺得還是無法冷靜下來,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盆裏的清水,深吸了口氣,乾脆將整張小臉浸到水裏。

    殷槐笙來到「白兔居」推門而入,在外廳未見曉兔蹤影,狐疑低喃:「不會是睡著了吧?」

    腳跟一轉,晃進內房,整齊的床上未見小兔兒蹤影,眉心深鎖,心下焦急了起來,開始四處尋找她的蹤影。

    明明他所得到的消息是殷尚文父子僅派出一名殺手,莫非臨時改變主意,加派殺手闖進「白兔居」帶走曉兔?

    「不!不可能,外頭護衛嚴密守衛著,倘若有人闖入,肯定會被發現,何況屋裏沒有半點不對勁,曉兔一定安然無恙。」殷槐笙命自己冷靜,萬萬不可自亂陣腳,唯有冷靜鎮定方能找到曉兔。

    「這只醜兔兒到底跑哪兒去了?假如被我找到,非得狠狠教訓她不可。」該死!他的雙手雙腳直發抖,根本就沒辦法鎮定下來。

    「曉兔,你到底是跑到哪兒去了?」他心急如焚,唯恐發生像上一回徐書進拐走曉兔的事件。

    忿怒的拳頭重重擊向桌面,突然自屏風後傳來嘩啦水聲,引進殷槐笙注意,他轉頭看向屏風,猜測曉兔人就在屏風後,可既然她在的話,為何不出聲回應?是否她正受制於人,以致無法出聲?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為名打草驚蛇,他悄悄拿起一張小花凳,躡手躡腳靠近屏風,準備打得對方眼冒金星,頭破血流。

    他一步步靠近,帶著必殺的決心,他曾向天起誓,再也不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小兔兒,這回被他逮個正著,不管小兔兒說什麼,他才會痛宰對方。

    他一鼓作氣沖到屏風後,提高手中的小花凳就要往惡徒的頭猛砸下時,令他傻眼的是,沒有預料中的惡徒,僅有曉兔一人。

    沾濕了臉的曉兔愕然看著一臉兇猛的殷槐笙,茫然的搔搔頭。「我應該沒有做出讓你恨不得打爆我的頭的事吧?」

    見她安然無恙地說著傻話,心中大石頓時落下,他好氣又好笑地放下花凳,雙手盤胸開始審問。「我問你,剛剛我有叫你,為何要躲在屏風後不回答?該不會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吧?」

    假如她敢回答是,他一定要親手掐死她!這個可惡的小女人,居然敢害他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咦?你有叫我?我沒有聽到啊。」她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水漬,一臉呆樣。

    「你剛在洗臉?怎麼會這麼濕?又怎麼會沒聽到我叫你?」一連串的疑問飆出。

    曉兔直勾勾盯著他,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巨強靡遺看過一遍,確定他完好無缺時,猛地跳進他懷裏,白皙的雙腿圈勾住結實腰桿,粉唇開心笑揚。「事情都解決了?」

    「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猛地撲上的軟玉溫香融化了嚴厲的臉龐,他拿她沒轍的展開雙臂輕鬆圈住他的腰肢,情潮蚤動,為這親密的接觸。

    「我剛不算在洗臉,我是把整張臉埋進水盆裏,對了,那個殺手呢?有送到官府去嗎?」簡略回答他的問題,又急問。

    「你為什麼要把臉埋進水盆,要喝水也不是這等喝法吧?要知道你的運氣不是很好,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淹死,事情若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掉眾人大牙?」不快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氣惱她的亂來。

    曉兔氣鼓了雙頰,嘟著嘴與他爭論。「誰說我運氣不好?從小到大我的運氣可是好得不得了。」

    「你何時運氣好來著?」他挑了下眉,要她舉例,努力忽視體內的蚤動。

    她驕傲的昂高下巴對他細數。「我雖然從小就沒了娘,但我爹疼我可是有目共睹,槐花阿姨也把我當親生女兒疼著,還有翡翠閣裏的姐姐們也都把我當妹妹疼,更別說翡翠姨娘了,我們兩個相比,她可是比較疼我。」

    雖然事實傷人,但他必須瞭解,她的的確確比他受人喜愛。

    他臭著臉問:「還有呢?」

    瞭解他為何會臭臉的曉兔甜甜一笑,輕咬了下他那已抿成一直線的嘴巴。「當然還有你啊,我的壞眼狐狸,把我當成舉世無雙的珍寶,捧在手掌心細細呵護的人不就是你?我能和你一同生長在翡翠閣,是我這輩子運氣最好的時候了,仔細想想,幸好我懂得投胎,搶先別人一步,不然換成別的女人,你的心豈不是要給別的女人了?」

    愈想愈驚險,也愈佩服她自己,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她比任何人都要接近壞眼狐狸,自然能一舉擒下壞眼狐狸,她真的是太厲害了,哈!哈!

    「傻瓜,不是你,其他女人我都不要,你還不懂嗎?」甜言蜜語擊退了臭臉,他輕鬆自在的再以甜言蜜語餵養他的小兔兒。

    啊!她是如此香甜,不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他真的好想得到她,好想、好想。

    「即使那個女人和你一塊兒在翡翠閣成長,即使你與她朝夕相處也不動心?」曉兔故意考驗他。

    殷槐笙低頭故作沉吟。「那她在我遇難時會不會挺身而出,為我打一架?」

    「如果會呢?」不會吧?他竟然考慮得那麼認真,好想咬他哦!討厭!

    他故意鬧她,對她眨眨眼。「嗯,那就要好好考慮了,你知道的,最近我是很惹人嫌。」

    「你的確是很惹人嫌,連我都想打你了!」她生氣地從他身上跳下來重重捶他一記。竟然這樣回她,他平時都很機靈的,怎麼今天就不會哄哄她?真是氣死人了。

    「生氣了?」他那天真卻帶著誘惑的小女人生氣退開了,使得高漲的情欲平歇下來,他抓住她的拳頭,移至唇邊輕輕一吻,哄著。

    「沒有。」她哼了聲,甩開手,不讓他親。

    「嘴都嘟這麼高,還說不是生氣,啊!我知道了,你嘟嘴是想要我親你,瞧我糊塗的,好,我馬上達成你的心願。」他湊上嘴巴,就要吻上粉嫩嫩的小嘴。

    曉兔眼明手快地捂住嘴巴,不讓他親。「誰說我要你親我?你去親那個跟你一塊兒長大,會替你打架出頭的姑娘吧!」

    殷槐笙拉起她一撮頭髮,好笑的輕搔她的鼻尖。「那個姑娘不就是你嗎?」

    「才不是。」哼!他這個負心漢。

    「若不是,那你告訴我,那個姑娘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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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呃……」

    「傻兔兒,你怎麼會對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女人大吃飛醋?」他低笑著,覺得吃醋的她可愛極了。

    是哦!她怎麼會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醋?而且還是她自己編造出的女人,恐怕這世間再也沒有比她更傻的人了。

    她羞紅了臉,放下捂住嘴巴的小手,尷尬的對他笑了笑。

    他壞心的低下身,直視著她的眼說道:「你真的是傻瓜,我一點也沒有冤枉你,對吧?」

    曉兔困窘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但事實擱在眼前,不得不承認,她低垂著頭,瞪著足尖,以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回他:「……對。」

    她那副小可憐的模樣逗得他樂不可支捧腹大笑,她是如此的可愛,要他如何不愛她?

    曉兔惱羞成怒,生氣的跺著腳。「哪有人像你這樣對待心上人的?簡直是壞透了!」

    將氣壞了的小美人帶入懷裏,輕哄著。「好了,別生氣了,你就是這樣傻乎乎的,才會教我愛不釋手不是嗎?」

    「你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損人。」她不滿地說。

    「不然這樣說好了,我的小兔兒貌美如花、精明能幹、能文能武、天下無雙,無怪乎我一見傾心,自小就把你給訂下來。」天花亂墜誇讚她,要她消消火。

    誇讚的話語總是教人百聽不厭,尤其是出自心上人之口,更是教人心花怒放,曉兔噗哧一笑,嬌嗔睨了他一眼。「不害臊,光聽就曉得你在說謊。」

    「誰說我在說謊,這些可全是肺腑之言哪!」見她消了氣,他笑著以無比認真的口吻向她保證絕無半點虛假。

    曉兔好心情的笑燦如花,幸福地依偎在他懷中。

    「對了,你洗個臉怎麼這麼奇怪?竟然整張臉都埋進水裏,實在太危險了,馬上改過來。」這只笨兔兒,沒他在一旁盯著怎成?

    「其實我不是在洗臉,是因為想到你在和殺手對峙中,我就坐立難安,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才會把臉埋進水裏。」

    殷槐笙無言,不知是該因她為他擔心而感動,抑或是責備她做這種傻事,果然,他必須時刻盯著她才行。

    俊臉一沉,攔腰將她抱到外廳,一屁股坐進椅中,在他尚反應不過來時,把她橫放在膝上後,大掌開始無情痛打膽敢傷害她自己的蠢蛋。

    「啊!你為什麼打我?」突然慘遭痛打,曉兔又羞又痛,想要掙脫逃跑,無奈他的手勁太強,她被壓制得動彈不得,痛叫連連。

    「說你傻你真不是普通的傻,居然為了冷靜將臉埋進水裏,下次敢再這樣,我會打得更重。」殷槐笙邊打邊罵,完全不憐香惜玉。

    「嗚……我只是想要冷靜鎮定下來嘛!」披散著頭髮的曉兔委屈地哭了。

    「要冷靜鎮定可以找其他辦法,誰准你做出可能危害性命的事?」還敢說,再打!

    「嗚……說到底,人家都是為了牽掛你的安危,你何必這麼凶?」曉兔氣得捶打他的小腿肚。

    見她哭得淒慘,他頓時心軟,抱著她坐直身子,正色說道:「以後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許做出任何可能傷害到你自己的事,明白嗎?」

    曉兔眼角噙淚,癟著嘴別過臉去,故意不看他、不回應。

    「為什麼不回答?」她的小小反抗,令殷槐笙生氣不已,更加板著臉。

    「你這個壞眼狐狸,打我打得那麼狠,害我痛死了,我為什麼要理你?」曉兔掉下淚重重撞進他懷裏,哭著捶打他的胸膛,明知自己這樣很不可理喻,可是她真的覺得好委屈。

    殷槐笙歎了口氣,他剛才的確是對她凶了點,瞧她哭得淚漣漣,他又怎會不心疼?「你說我是不是自找麻煩,打痛了你,我自己心裏也不好過。」

    無奈的抱怨使喚曉兔抬起頭,他說得沒錯,向來她難受,他也絕對不好過。「你不是那個在屋裏幹焦急的人,你不會明白不曉得你情況的我有多緊張、多害怕。」

    「傻兔兒,我怎麼可能會不明白?你忘了你被徐書進拐走時,我有多恐懼害怕?」只消回想到當時的情景,他的嗓音便不由自主充滿痛苦。

    「可是我是姑娘家,你這樣打我,倘若被旁人看見,今後我有什麼臉面踏出房門?」感受到他的痛苦,她不再委屈哭泣,雖然嘴巴抱怨,可小手卻緊緊與他交握,要他忘記曾有的不愉快。

    「不踏出房門沒啥不好,天天跟我窩在房裏耳鬢廝磨,我更開心。」見她已消氣,他無賴的對她眨眼暗示,與她勾握的手指緊緊纏著不放。

    曉得他在暗示什麼,教她害羞得酡紅了臉,以手肘輕推了下他結實的腹部。「你真不害臊。」

    「我們倆就要結為夫妻了,我喜歡與你窩在一塊兒耳鬢廝磨乃天經地義之事,有啥好害臊的?」他說得理直氣壯,愛憐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你老是這麼不正經,害得我忘了正經事。」

    「你冤枉我了,我向來都是正經八百在跟你談話,哪次不正經?」桃花眼故意不正經地瞅著她。

    「你少貧嘴,我問你,殺手的事可順利解決了?」她不理會他的挑逗,直擔心日後會再有殺手出現,她可不想成天提心吊膽過日。

    「都解決了,他已經不再是我的麻煩。」今夜的事可說解決得太過輕鬆,甚至讓他有點小落寞。

    「你話中有話,那個殺手是變成誰的麻煩?」

    殷槐笙得意一笑,快樂宣佈。「他變成叔叔與德勝堂哥的麻煩了。」

    「啊?那是怎麼回事?」她被他弄糊塗了。

    「沒什麼,我不過是告訴那個殺手,我給了叔叔一大筆錢,所以叔叔出賣了他。」

    「……你借刀殺人?」先前徐書意也是被他用類似的手法給狠狠教訓了一頓。

    「沒錯。」他大方承認。

    「如果叔叔跟殺手說根本就沒這回事,你怎麼辦?」這件事有這麼容易就處理好嗎?她十分懷疑。

    「殺手不會信他。」殷槐笙自信滿滿。

    「你怎敢這麼篤定?」她實在懷疑他究竟是哪來的自信?

    「因為早些時候我已派人送了三箱金銀珠寶給叔叔。」他笑得壞透了,就算殺手對他所說的話存疑,得知有那三箱金銀珠寶後,定會深信不疑。

    「所以?」

    「所以接下來就讓叔叔自個兒去煩惱吧!」相信過了今夜,殷尚文父子會懂得什麼叫自食惡果。

    「看來叔叔接下來會很忙,我們可以過得清閒些了。」所有事情都解決,無事一身輕的感覺真好。

    「誰說我們可以清閒了?接下來咱們可忙了。」黑眸閃耀著渴望的光芒。

    「我們要忙什麼?」仿佛在燃燒的黑瞳,教她莫名感到害羞,心,發燙躁動著。

    「你忘了咱們要成親的事了?」他把玩著她的發絲,炙熱的雙眸凝視她。

    「這、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不過等咱們完成親,就可以清閒了。」他這樣看她,使她全身熱燙得仿佛就要著火,腦袋亂烘烘。

    他瞅著她,緩緩將她的發絲拉到唇邊,輕輕一吻。「誰說的?」

    「都、都成親了,還有啥好忙的?」她是不是已經全身著火了?誰來往她身上澆桶冷水,讓她降溫……

    「成親後最重要的事自然是生出小小兔兒,為了建立一個屬於咱們倆的家,你跟我每天都要努力不懈,你說,怎麼會不忙?」他大方坦承心裏打的主意。

    轟的一聲,曉兔確定自己一定全身著火了,她就知道他勾引她,她羞得雙手捂著臉頰。「你……你真是……」

    「我真是說得太好了,對吧?」他低低笑著,火熱的身軀與她緊緊相貼,顫動的心跳一聲接一聲與她相應和,美麗悅耳。

    「你、你、你……」她說了半天,依舊無法把話說完全,若要說他說錯了,也不對,若要贊同他,又顯得太不知羞,哎!她都不曉得該怎麼回應他了,唯一能肯定的是,她已經燒成焦炭了。

    殷槐笙將她的欲語還休當成是同意了,倏地抱起她堅定走向床畔。

    「等、等一下,你要抱我去哪兒?」房裏怎麼會愈來愈熱?該開窗讓她這根焦炭熄火的。

    「上床。」薄唇邪惡輕挑。

    「什麼?!」全身燒紅的曉兔差別被口水嗆死。

    將她拋上床後,他跟著不客氣地上了床。

    「阿、阿笙,你怎麼會跟著上來?」她快緊張死了,她到底該怎麼做?聲東擊西滾下床逃走?不對,他是她的心上人,又不是采花大盜,她沒有逃跑的必要,那麼是要躺在床上任他為所欲為?

    啊——誰來告訴她,她到底該怎麼做,又該說什麼呀!

    「我要跟你商討未來人生的重要大事,當然得上床來。」壞眼狐狸得寸進尺,欺壓而上。

    「什、什麼人生重要大事?」他這般靠近,教她一顆心快跳出胸口,沉浸在他刻意散發的邪魅魅力中,快喘不過氣來。

    「生兒育女啊!」壞眼狐狸接下紗帳,將兩人困鎖在一方天地中。

    「那個……」她十指纏絞在一塊兒,不曉得該怎麼做,又擔心他會嫌她太過笨拙。

    「還是你不願意為我生一個像你一樣可愛的小小兔兒?」他可憐兮兮的垂下嘴角,仿佛只消她說出個不字,他會馬上心碎倒地不起。

    「我當然願意。」誰說她不願意?她可是千百萬個願意,任誰都無法阻止她的決心。

    堅定的回答,使殷槐笙滿意地吻上粉嫩嫩的唇瓣,低喃道:「既然如此,那就沒啥問題了,是不?」

    「嗯,沒有問題。」放鬆一歎,終於拋下羞怯,將自己交給心愛的男人,反正她笨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早就習慣而且會好好引導她,她有啥她擔心的。

    大掌輕挑開她的腰帶,纏綿索求。「你會為我生下可愛的小小兔兒是不?」

    他渴望擁有一個像她一樣的女兒,他會盡情疼愛、呵寵,他們的女兒一定會是這世間最可愛的孩子。

    「我會。」勾著他的頸項,與他投入這一吻當中,嬌聲承諾。

    獲得她承諾的壞眼狐狸不再使壞,火熱的黑眸除了盛滿情欲外,還有濃濃愛意,他極其溫柔的以炙燙的掌心在雪白身軀點燃一簇簇火焰,灼熱的唇在鎖骨印下細密的啄吻。「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永遠、永遠……」美麗的唇角泛起醉人笑意,滿心滿眼都是她最心愛的壞眼狐狸。

    她終於要成為他的了,永遠都不分離。

    殷槐笙吻著她、愛著她,極其珍惜的用一個接一個連綿不絕的吻連結兩人,讓愛的承諾直到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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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陽光燦爛的午後,青青驀地上躺著一大一小的身影,大的肚子高高隆起,已快臨盆,小小的男孩將耳朵緊緊貼在隆起的膨脹,濃密的眉毛揪攏在一塊兒。

    「娘,昨晚我聽到你跟爹說的話了。」五歲大的小隼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難題。

    「哦?你聽到什麼?」曉兔帶著濃濃睡意問,一手疼愛的撫著小隼的頭,小隼愈大長得愈像阿笙,看著小隼,仿佛看到小時候的阿笙,兩人的相似常教她讚歎不已。

    「爹好狠,居然說不許娘再生出小狐狸,他要的是小小兔兒,如果娘再生出小狐狸,他就要不客氣的把小狐狸塞回娘的肚皮。」小隼光是想像爹蠻橫地把一隻小狐狸塞回娘親的肚皮,便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爹惹不喜歡小狐狸可以野放啊!何必要硬塞進娘的肚皮,娘每天挺著這麼大的肚子是很辛苦的,果然他爹就是愛使壞。

    「你爹也真是的,我覺得小狐狸也很可愛哪。」曉兔笨拙地坐起身,快樂的將自己臉頰柔著兒子柔嫩的小臉頰。

    她的小狐狸是如此惹人喜愛,就那個大醋壇嫌她太過疼愛小隼,吃起莫名飛醋,打從她懷孕以後,就不停的指定,要她這一胎非得生一隻小小兔兒給他不可,他可也真逗,明知這不是她所能決定的,還是要跟她耍任性。

    「娘,我想過了,如果這次娘不小心生了小狐狸也沒關係,我會請管事劉爺爺幫我找只小兔兒來,咱們只要趁爹不注意,偷偷將小狐狸換成小兔兒不就得了?假如爹還是不滿意,再多找幾隻小兔兒給爹,爹肯定會開心的。」小隼一整個上午都在努力想解決的辦法。

    聞言,曉兔將可愛的兒子緊緊擁在懷中,在紅通通的頰邊親了好幾下。「我們家小隼怎麼會這麼聰明呢?不過被你偷換掉的小狐狸該怎麼辦?」

    「把它野放,爹不會發現的。」他可是很聰明的,不會輕易讓爹發現他的陰謀。

    「誰說我不會發現?」偉岸的身影突然自兩人身後出現,大掌拎起膽敢設計他的小狐狸,漂亮挑剔的桃花眼對上同樣美麗卻桀驁不馴的桃花眼,誰也不肯率先服輸。

    「你來了,今兒個鋪子不忙嗎?」曉兔好笑的看著不大對盤的兩父子,這兩人如此相似,偏偏又嘴硬不肯承認,平時總是鬥來鬥去,可一遇到她生氣時,父子倆又會聯手逗她笑得花枝亂顫,這對父子,教她怎能不愛?

    「鋪子裏雇這麼多人,就是為了讓我無時無刻都可以悠哉過日,不然雇傭他們豈不是擺好看的?」殷槐笙回答著她,雙眼仍舊與掌中的小狐狸大眼瞪小眼。

    唉!他明明是想要一個與曉兔如出一轍的女兒,結果竟會生出個與他相像的兒子,且還無時無刻跟他搶女人,使他常萌生要這個臭小子丟出去的念頭,可他都還沒將這個臭小子丟出去,這臭小子就打算來個白兔換狐狸,將未出世的弟弟丟到野外,這該說是青出於藍嗎?

    等等!他怎麼能被這對母子影響,認定曉兔這胎又懷了小狐狸,說不定是小小兔兒,他可不能人云亦云,不行。

    「爹回鋪子去,小隼陪娘就行了。」最新一輪的搶女人大戰再次展開。

    將手中的臭小子放回地上,彎下腰認真說道:「小隼到角落去窩著,你娘有我陪就行了。」

    臭小子,哪邊涼快哪邊去,竟然又想跟他搶女人,真以為他不敢一腳把他踹出去?

    小隼氣得又叫又跳扞衛他的權利。「爹才到角落去窩著,小隼不去!」

    用手指輕點了下臭小子的鼻尖。「我要跟我的娘子在一塊兒,你這小子湊什麼熱鬧?你若不高興,去找你的娘子,我絕對不會和你一樣不識相。」

    曉兔又好氣又好笑地緩緩站起身捶了他一記。「你瘋了不成,小隼才五歲,你要他去找娘子是不是太早了?」

    「誰說早?想當年我五歲時就已經認定你,你現下不就成了我的娘子?」殷槐笙站直身子,雙手環胸與她爭辯。

    「這又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總之,這小子想要女人就自己去找,別來跟我搶。」他發揮守財奴的本性,不肯與兒子分享最心愛的寶貝。

    小隼聽得暈頭轉向,唯一清楚知道的就是他爹非常吝嗇,雖然現實是殘酷的,但他不能這樣就認輸,他絕對要跟爹搶到底!

    小隼狠撲而上,展開肉肉的小手臂,緊緊抱著爹的小腿肚不放。「我不要娘子,我只要娘。」

    他深信他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不然他爹怎麼會天天巴著娘不放,連夜裏睡覺都不許他睡中間,硬是要和娘抱得緊緊的。

    殷槐笙歎氣地甩著腿,偏就是甩不掉緊巴不放的小隼,再次堅信還是女兒好,假如小小兔兒出生,也像小隼曉兔一樣巴著他不放,那該有多好,他肯定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娘,爹他都不乖,不讓我和娘在一起。」被甩來甩去的小隼癟嘴帶著哭音要娘親為他主持公道。

    曉兔看見兒子可憐兮兮的模樣,心疼的橫了丈夫一眼,再以溫柔到不行的嗓音說道:「你爹壞透了,咱們不要理他。」

    「好,娘,咱們走!」小隼朝他爹丟去勝利的一瞥,開心的放開壞心爹的小腿肚,拉著他娘遠離他爹這個大壞蛋。

    「小狐狸想跟我鬥?門兒都沒有。」殷槐笙嘴角上揚,大步沖上,輕鬆將妻子攔腰抱起,耍弄兒子的往反方向大步向前。

    「啊!爹,你怎麼可以把娘搶走?」小隼見他爹突然耍陰招,氣得哇啦哇啦大叫,邁開結實的兩隻小腿緊追父親。

    「來追我啊,小短腿。」殷槐笙得意的哈哈大笑。

    曉兔擰了他的鼻尖一記。「有你這樣當爹的嗎?竟跟孩子爭風吃醋。」

    「我就喜歡這樣。」殷槐笙對她咧嘴一笑,開心向前走,但並未加快腳步,以便讓後頭的小狐狸能夠追上。

    小短腿眼見自己人小腿短,奈何不了如惡棍般的親爹,他怒吼一聲,猛力撲上,如野猴般再次緊緊攀住惡棍爹爹的小腿,大喊:「爹,你休想拋下我帶娘躲回房裏玩我不知道的遊戲,這回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爹最可惡了,老是把娘搶走,兩個人關在房裏不知道在玩什麼,都不讓他跟著一起玩,無論如何今天爹只有一個選擇,不是讓他加入,就是將娘還給他!

    寶貝兒子的話,使喚曉兔白皙的臉龐瞬間脹紅,紅灩灩地嬌羞又美麗,已是說不出話來。

    殷槐笙的反應是開懷朗聲大笑,半認真半玩笑的對懷裏的妻子說:「怎麼辦?被小狐狸看穿我的目的了。」

    曉兔嬌嗔的橫了他一眼。「你哦!」

    其實她心下也是覺得好笑的,沒想到小隼會對他們夫妻倆常常關在房裏一事如此不滿,待肚子裏的孩子出世後,不知小隼是會很疼愛小娃兒呢?或者是跟他爹一樣,捧醋狂喝?不管是什麼,可以預期的是未來的日子肯定十分熱鬧有趣。

    殷槐笙手抱妻子、腿拖兒子,小小的負荷是甜蜜歡愉的,如此幸福,讓他無從抱怨,他從小最渴望的即是這樣的生活,懷裏的小兔兒、腿上的小狐狸,以及即將出世不知會是白兔或是狐狸的娃兒,都是他要用心與雙手去呵護的,他喜歡老天爺交付他的責任,喜歡到歡迎老天爺多給他這些甜蜜的負荷。

    金燦陽光照耀下,小狐狸嘴巴抱怨個不停,做爹的時不時和他鬥個幾句,做娘的則含笑充當和事佬,長長的影子照映在青青草地上,一家人宛如一體緊緊相依,開開心心、熱熱鬧鬧、永不分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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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6-22 00:04:27 |只看該作者
恭賀新喜 沈韋

    咚咚咚鏘,咚咚咚鏘!(快樂放鞭炮ing)

    兔年來臨,沈小韋在這裏跟大家拜個晚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財源廣進、萬事如意、兔年行大運。

    新的一年,又是新系列的開始,這次的系列想當然耳就是以京城四公子為主角,取名為「如花似玉」,意思很簡單,四位女主角是如花般美麗、四位男主角則面如冠玉,所以便是「如花似玉」。

    呵!好像不用沈小韋特別解釋,讀者大大們也可以輕易猜到,這回系列的第一本書名很有過年氣氛——《金屋藏兔》,書名可愛簡單又明瞭,金雕玉砌的殷家藏著可愛迷人的白曉兔,沈小韋愈看這個書名愈是喜歡,更是感謝仗義相助的小鯨魚。

    其實沈小韋的致命傷就是每次想著書名都會想破頭,然後就打電話跟小鯨魚哀號,趕稿趕昏了頭的小鯨魚仍舊會善心大發幫忙想書名,於是《金屋藏兔》誕生了,沈小韋在這裏真的是要為親親小鯨魚鋪上紅地毯撒上花瓣再打燈才行。

    千萬別以為這是撲殺小鯨魚前的噱頭,雖然也是可以這麼做,不過本著愛護動物的心,沈小韋會放下屠刀,好好餵養小鯨魚的。

    早在前年底,沈小韋寫《真假娘子》時,腦海中約莫有了「如花似玉」的雛形,當時所想到的第一位男主角是俊美無儔的宮熙禛、君傲翊緊接著出現,並非現在各位大大手中的殷槐笙。

    壞眼狐狸殷槐笙可說是在去年底突然被沈小韋任命打頭陣。成為「如花似玉」第一位出擊的男主角。

    既然是臨危受命,沈小韋當然不能對壞眼狐狸太壞,所以壞眼狐狸與他心愛的小兔兒是最甜蜜的一對,沒有爭吵與誤會,兩個人自小就認定對方,眼底僅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只要有對方陪伴,就算日子過得清貧,對他們而言都是幸福。

    不曉得各位大大喜不喜歡壞眼狐狸與小兔兒的故事,如果喜歡的話,別忘了繼續支持「如花似玉」喲!

    下一個上場的將是解子焰,家財萬貫,不易親近的他,會愛上怎樣的姑娘?又會有怎樣的難題橫互在兩人之間,先讓沈小韋在這裏賣個關子,等沈小韋努力寫出解子焰的故事後,各位大大就會知曉了,呵!

    話說去年沈小韋看韓劇「原來是美男」時,簡直是瘋狂愛上,裏面的三位男主角各有特色,女主角也很可愛,劇情有趣又爆笑,常讓沈小韋笑到不行,也因此愛上三位男主角。

    雖然很對不起女主角,但同性相斥,樸信惠小姐該能諒解才是,sorry~~

    正因為瘋狂喜歡張根碩、鄭容和與李洪基,所以沈小韋會不厭其煩的聽著「原來是美男」的主題曲,李洪基的歌聲真的很棒,尤其後來聽到他唱的《愛愛愛》與《壞女人》,更是讓沈小韋愛到不行哪!

    基於沈小韋對美男們的熱愛,跟著看了鄭容和與徐玄的《我們結婚了》,也是十分有趣,沈小韋不得不佩服製作單位,居然會找他們配成一對,他們兩個不僅外型非常相配、又可夫唱婦隨,常讓電視機前的沈小韋忍不住大喊:「你們兩個就真的交往、結婚吧!」

    沈小韋完全無法想像他們兩個以後各自結交男女朋友的情景,看來沈小韋真的是中毒太深了。

    我深深的覺得,在趕稿趕到天昏地暗時,看著美男們或英俊或可愛或迷人的表情,再聽他們深情款款或具爆發力唱著歌曲,很能提振沈小韋萎靡的精神,但也有缺點就是,往往沈小韋一看美男們俊美的模樣,再聽他們悅耳的歌聲,就會不可自拔深陷其中,遁入被美男們包圍的世界,因此忘了寫稿……

    雖然這樣很對不起催稿的編編,但是美男的誘惑真的太大了,不是凡人如我所能抵抗,編編,我相信,你會瞭解的是不?

    最後,感謝正在看《金屋藏兔》的讀者大大,老話一句,請別忘了接下來會陸續出版的京城其他三位公子的情事喲!

    最後的最後,祝大家身體健康!天天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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