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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丁琳 -【野蠻勾勾纏】《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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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9 00:13:2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丁琳 - 野蠻勾勾纏

從沒有女人敢對俊美又多金的他擺臉色
只有這個小姑娘不把他放在眼裡
亂摸他身上不該摸的地方便罷了
莫名其妙昏倒在他懷裡,他好心相救還被罵色狼!
他索性如她所願色到底,手腳並用統統來
她的淚卻又惹得他心疼不已,讓他想好好珍惜
儘管知道她心裡必定百般不情願
他還是決定她大學一畢業就把她娶回家
沒料到婚禮前的一場車禍讓她失去所有記憶
他倆之間的一切就這麼回到原點
也好,從頭來過未嘗不是件好事
就不信他的纏功沒辦法抓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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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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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9 00:14: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法國巴黎

  「等一下、等一下!」艾玲氣喘吁吁地喊,好不容易趕在電梯門關上前一刻跑進去,卻在進電梯時腳步顛顧了下,倉惶間,雙手下意識抓住最靠近她的東西。

  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卻聽到身旁傳來低笑聲,她納悶地抬頭看向四周,發現眾人的眼光皆停留在自個兒手上,於是看向自己的雙手。

  「啊!對不起、對不起!」不看還好,這一看登時面紅耳赤,她趕緊放開手站直身子連聲道歉,心裡暗怪自己什麼東西不好抓,偏偏抓中男人的那話兒!

  「沒關係。」遭到另類性騷擾的男人好脾氣地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她本以為會被怒罵,沒想到對方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她訝異地看向他,不意卻望進一雙如汪洋大海的湛藍雙眸,讓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

  「咳咳!」雖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注視,但被人如此直勾勾地盯著,不,應該說是「瞪」著,倒是頭一遭,因此他不自在地出聲。

  「啊?」艾玲被輕咳聲震醒,恍然發現自己竟失禮地直盯著對方,臉紅地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你會說意大利話?」他有些驚訝。

  「咦?你剛剛不是說意大利話嗎?難道是我聽錯了?」這會她以法文問道。既是身在法國,還是講法文比較好溝通。

  「你也會法語?」他換上敬佩的眼神。

  「我遠會西班牙語。德語、中國話、日語……」艾玲扳著手指數道。

  「你想嫁給外國人?不然怎麼學這麼多國家的語言?」布萊恩調侃地問。

  「你。你管我!」料不到對方會戲弄她,她氣得轉過身,不再搭理他。

  靜默片刻後,布萊恩忽地開口,「你要到哪一樓?」

  「啊?」經他一問,艾玲才驚覺電梯已升到七樓,早過了她所住的五樓,而且只剩他們兩人在電梯裡。

  「糟,坐過頭了。」沒辦法,只好待會再下樓了。

  見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布萊恩再問一次,「你住哪一樓?」

  「嘎?你問我?」她回過頭,長髮隨著她轉頭的動作甩向他,打中他的臉。

  「幄!好痛!」布萊恩撫著臉痛呼。

  「對不起!」自個兒又闖了禍,她趕忙道歉。「你還好吧?」

  「你……」布萊恩正要說話,原本上升的電梯突地劇烈晃動,接著發出一聲巨響,便定住不動,同時間電梯內的燈光跟著熄滅,只剩一片漆黑。

  「哎喲!怎麼回事?」艾玲一個重心不穩跌向前方。

  「小心!」布萊恩動作迅捷地扶住她。

  「謝謝。」艾玲臉紅地低頭道謝,慶幸電梯內十分黑暗,對方看不見她的窘狀。

  「不客氣。」他回道,然後自口袋取出手機,按下一組號碼,數秒後,便聽到彼方有人回應。「伯根先生,是我,我現在被困在貴飯店的A  號電梯內……不,沒人受傷,但是緊急按鈕故障了……電梯內有多少人被困?只有我和一位日本女人——」

  靜立一旁的艾玲聽到他這麼說,立刻生氣地打斷他的話,「我不是日本人,我是台灣人!」可惡,來到巴黎到現在,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被誤認為是日本人了!

  布萊恩比她還不悅,「小姐,我正在打求救電話,請別打擾我好嗎?」誰教亞洲人全長得一個樣,黑頭髮、黃皮膚、身材嬌小,他哪分辨得出其中的不同?

  「哼!」

  忙著講電話的布萊恩可沒漏聽她的哼聲,待通完電話便對她道:「小姐,你剛剛並未表明身份,我只是按照常理推斷你應該是日本人,畢竟目前亞洲也只有日本人消費水準夠高,才能至世界各地旅行,成為各國觀光業眼中的大客戶,不是嗎?」至少他經營的飯店就是如此,每年一到旅遊旺季,來投宿的日本觀光客就佔了五、六成以上。

  「那是你的偏見!哼!」她又哼了一聲,不以為然。

  「你」

  他好聲好氣同她解釋,竟換來她更大的哼聲,心頭頓時冒起無名火,正待發作,她忽地軟軟倒向他站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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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振作點,小姐!」

  布萊思料不到前一秒還盛氣凌人的女子下一刻竟軟倒在他身上,他對她又是呼喊又是搖晃,她仍是毫無反應。

  「怎麼回事?」他煩躁地搔著頭,向來反應敏捷、思路清晰的他,首次感到束手無策。

  「卡爾列斯先生在電梯裡嗎?」突地有人以法語大聲呼叫。「我是!」布萊恩辨別不出聲音的來處,只能對著空氣疾呼,「不管你是誰,快去請醫生過來,這裡有人昏倒了!」

  「有人昏倒了?還有呼吸嗎?」另一個較老的聲音插進來。

  布萊恩認出那是飯店客房部伯根經理的聲音,立即道:「還有呼吸,不過,我叫了她很多遍,她都沒有回應,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那卡爾列斯先生,你要不要緊?」伯根經理又問。

  他不耐地說道:「別管我,你趕快把我們救出去,還有,趕快差人找醫生來!」

  「你放心,現在維修人員正設法橇開電梯,相信再過一會就可以把你們救出來。」伯根經理誠惶誠恐地說。

  布萊恩是他們飯店總經理的貴客,今天發生被困在電梯裡的事件,上頭若怪罪下來他恐怕只有引咎辭職一途。

  「要他們動作快些!」布萊恩催促,懷中的女子完全沒有要清醒的跡象,偏偏電梯內又一片黑暗,根本無法看清她的臉色,他擔心再拖下去她可能出什麼問題。

  「是、是。請動作快些!」伯根經理連忙催促維修人員加快動作。又等了好一會,正當布萊思不耐煩地想再開口催促時,外頭傳來了歡呼聲。

  「開了!開了!」隨著呼叫聲,電梯門終於順利橇開,眾人七手八腳地將布萊恩和艾玲救出電梯。

  『伯根經理,醫生呢?「布萊恩雙手仍舊抱著她,詢問道。

  「馬上就來、馬上就來!」伯根經理邊拿手帕拭汗邊恭謹地說。

  「是嗎?」他不以為然地挑挑眉,交代道:「我先將她帶到我房間去,待會叫醫生直接到我房裡來。」

  說完,他不待伯根經理回應,便轉身改搭另一部剛巧打開門的電梯離開,留下張口結舌的伯根經理尷尬地站在原地。

  ***

  「畢諾許先生,我們昨天不是已談妥條伴,預定今天晚上簽約嗎?為什麼突然變卦?」布萊恩坐在飯店房間的辦公桌後,邊翻閱文件邊和客戶通電話。

  「什麼?你已經和別人的好明天簽約?」

  他忽地站起身,口氣甚為不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他們開的條件比我所提出的還要好?」

  「什麼?多一成利潤?你就為了這一成的利潤要放棄和我們合作,選擇名不見經傳的小集團?既是這樣,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我決定約羅德飯店的泰德先生一面,和他洽談合作事宜。」語畢,他不等對方有所回應便切斷電話。

  可惡!這些法國佬嘴裡說得天花亂墜,利字當頭,還不是馬上見風轉舵,哪裡有什麼做生意的道義可言?

  氣憤地合上文件,布萊恩站起身踱至床邊,床上的艾玲仍未醒轉。

  若不是經過醫生的診斷,肯定她並無大礙,他還真擔心她會這麼一覺不起。

  「密室幽閉恐懼症?世上的病症還真是無奇不有,竟有人會因為害怕被關在密室中而導致暈厥甚至休克?真稀奇!」當醫生說出她的情況後,他便對醫生如是道。

  醫生說,這種病只有在密閉的空間才會發作,所以她應該過不久就會醒過來。

  可現在都已過了半個鐘頭,她卻仍沉睡未醒,莫非那個醫生是個庸醫?

  「東方人的頭髮還真黑。」布萊恩傾身為她拉好被子,被她烏黑柔亮的頭髮吸引,忍不住撩起一絕髮絲觸摸。

  柔細的髮絲自他手中溜下,就如外表所呈現的一般柔亮光滑。

  「嗯,仔細一看,她的皮膚一點也不黃,是象牙白。」說著,他忍不住捏了她臉頰一下,觸感水嫩的膚質,讓他忍不住又捏了她另一邊臉頰。

  糟,他怎麼對一個陌生女人動手動腳?又不是色情狂!驚覺自己的異常行為,布萊恩趕緊站直身於,收回不安分的手。

  還是去沖個澡吧!沖澡最能讓頭腦清醒。

  ***

  「晤……」艾玲在睡夢中只覺臉頰似乎被很大的蚊子叮過,因此痛醒過來。

  睡眼惺忪的她,只覺房內的陳設有些不同,於是她揉揉眼睛看清楚些。

  咦?這不像是她的房間!她心裡納悶,翻開波於下床,在房裡繞了一圈,確信這裡並不是她所投宿的房間。

  「奇怪,這是誰的房間?我又為什麼在這裡呢?」她低頭沉思,努力回想。

  記得她中午陪父親同法國客戶詼完生意後,因為有些累,於是拒絕法國客戶提議一同觀賞巴黎著名的紅磨坊表演,獨自先行回飯店,後來碰上電梯故障,和一名陌生的異國男子一同困在電梯裡,最後的記憶是她好像昏了過去……

  「你醒了?」沖完澡的布萊恩甫踏出浴室,即見到她站在房間中央低著頭發呆,於是出聲詢間。

  艾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竟是電梯裡那個外國人,「你怎麼在這裡?」

  「我?」布萊恩指著自己,「這是我的房間,我不在這裡,那應該在哪裡?」

  「你的房間?那為什麼我會在你的房間?是不是你、你對我、我……」說到這,艾玲下意識低下頭,察看自己的衣裳是否整齊。

  「小姐,你們東方人都是這麼對待道命恩人的嗎?我不是色狼!是你昏倒在電梯裡,我好心帶你回房間,還請了醫生診治你。」見她一副將他當成色狼的模樣,他忍不住翻白眼。這年頭好人還真難當!

  「我、我又沒說什麼,是你自己說你是色狼的。」她一臉委屈狀。「我不是色狼廣佈萊恩咬牙切齒地再次澄清。好心沒好報大概就是指他這種狀況吧?可惡,向來只有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如今競被誣指為色狼?

  「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是半句也沒提到哪。」這次她學乖了,不敢再說出色狼這個字眼。

  「你……」布萊恩為之氣結,正要再說些什麼,此時傳來敲門聲,布萊恩只得暫時中斷和艾玲的談話,先走過去開門。

  「我並沒有訂……什麼?是伯根經理招待的?好吧,我收下就是。」

  關上門後,他手中拎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瓶子走回來。

  「什麼東西?」艾玲一臉好奇,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上的物品。「與你無關。」想知道?哼,他偏不滿足她的好奇心。

  「你……小氣鬼!」她氣得口不擇言,本能的以中文罵道。

  「你說什麼?」布萊恩一雙濃眉聚攏。他雖聽不懂中文,還是聽得出她是在罵人。

  「我哪有說什麼?是你耳聾,聽錯了。」她對他扮鬼臉。

  「你、你這東方野蠻女廣

  「你才是茹毛飲血的西方蠻人!」比罵人,她艾玲可不是省油的燈。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布萊恩睜大眼瞪著她。

  「既然你那麼想聽,那我就多說幾次!野蠻人、野蠻人、野蠻人!」

  「你……」布萊恩被她罵得怒火高漲,正欲發作,手機這時鈴聲大作,他狠狠地瞪她一眼,將手中的酒瓶往茶幾一放,大步奔向辦公桌接聽電話。

  艾玲對著他的背影吐舌頭,轉頭見著茶幾上的酒瓶,她又看一眼布萊恩,他正專心地和人通電話,她決定偷偷打開瓶子,瞧個究竟。哼,他不讓她看,她偏要看!

  她小心地拆開外包裝一看,裡面裝的是薄酒萊。

  薄酒萊耶,一年只得品嚐一次的新酒呢,她雖不嗜酒,但有機會品嚐珍貴的酒,怎可白白錯過?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艾玲終於打開它,很不淑女地仰頭灌下一大口,甜甜澀澀的滋味立時瀰漫嘴內,有些口渴的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卻因而不小心嗆著。

  艾玲的嗆咳聲引起布萊恩的注意,回頭往她的方向望來,驚覺她竟不知何時打開酒瓶,轉眼間已喝掉大半瓶的酒。

  他立刻匆匆結束和客戶的談話,大步奔向她,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酒瓶,怒聲斥責,「你當這是水嗎?沒頭沒腦地猛灌,就算是薄酒萊,喝多也是會醉的!」

  「腑,你怎麼變成兩個,見不,是變三個?」艾玲醉眼迷濛地比劃著,說完,即毫無預誓地倒向地板。

  「小心!」千鈞一髮之際,布萊恩及時接住她。

  低頭一瞧,她竟已沉入夢鄉,顯然是一酒醉倒頭就睡的那種人。「真是,又不是睡美人,老是在睡覺。」布萊恩邊叨念邊將她抱上床,拉來被子為她蓋上,並細心的將她凌亂的髮絲撫順。

  望著她恬靜的睡臉好一會後,布萊恩打了個阿欠。嗯,離和客戶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這會他也有些累了,先小睡片刻再說吧。

  ***

  「嗯,好重……」睡夢中,艾玲只覺有重物壓著她,於是伸出雙手想將重物推開,試了數次仍沒用,於是睜開雙眼想看個究竟,這一看。嚇得她尖叫出聲,「啊——」

  「哎,發生什麼事?你幹嘛尖叫?」布萊恩好夢正甜,被突來的尖叫聲吵醒,有些不悅地瞪著她。

  「你、你為什麼睡在我床上?」艾玲一手抓緊衣衫,一手指著他驚問。

  「我睡在你床上?應該說我睡在『我的』床上才對吧?小姐,你才是那個不應該睡在別人床上的不速之客。」

  「你、你……我、我……」被他一指正,她才憶起她還待在別人房間裡,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別再在那兒你你我我了,我好心救了你,你不但指責我是色狼,現在又吵醒了我,還喝了飯店經理送我的酒,你倒是說說要怎麼賠償我的損失?」見她一臉窘追的模樣,萊恩忍不住捉弄她。「我看,你就陪我一晚好了。」

  聞言,艾玲想也不想即賞了他一巴掌,「你把我當什麼?我不是妓女!」

  說完,她忿忿地摔開被子,快步往門口而去。氣死人了,天下烏鴉一般黑,色狼根本不分國籍!

  醉意未褪的她腳步忽地一顛,被茶幾絆了一下,往前傾跌。「哎喲!」

  「小心!」跟著她下床的布萊恩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放開我!」艾玲用力推開他,「我要回去,走開!」

  「你以為你動手打人後就可以掉頭就走嗎?」

  「我修理色狼有什麼不對?」她一副得理不饒人樣。

  又叫他色狼?布萊恩濃眉不由得攢起。

  若他真的是色狼,她早就被他生吞活剝下肚,哪容得她完好如初的站在他面前叫囂?這小妮子,若不給她一些教訓她是不會學乖的。

  「你想做什麼?」他臉上的表情讓艾玲驚悸,她抓緊衣領,下意識直往後退。

  「你不是一直說我是色浪嗎?那我又怎麼能讓你失望呢?」說著,布萊恩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向床鋪。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不住掙扎扭動。

  用力將她甩上床,他壯健的身軀隨即壓向她,將她困鎖在身下。

  「不要!」艾玲伸出雙手阻止他直向她逼近的臉龐。

  布萊恩騰出一手將她的雙手抓至頭頂固定住,俯下臉侵佔她顫抖的嫣唇。

  下一刻,他立即摀住嘴呼疼,「幄,好痛!」她竟咬他一口!

  「活該!」她華罵道。

  「你這小潑貓!」撫著被咬破皮的嘴唇,布萊恩藍眸迸出怒火,失了理智的將她已移向床邊的嬌小身子一把抓了過來,瞬間又壓制在身下。

  「放開我!」艾玲用力掙扎,奈何男女體力先天上的懸殊,她怎麼也掙脫不出他的鉗制。驚恐在心中蔓延,化成點點淚珠流向臉龐。

  布萊恩滿腔的怒火,在視線觸及艾玲盛滿驚懼的眼和淚水後,霎時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憐惜之情。

  「對不起,嚇到你了嗎?」抬手輕輕揩去她的淚珠,他放柔口氣、試圖解釋,「若不是你開口閉口喊我色狼,我也不會……」怔然於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舉止,艾玲睜大明眸愣愣地直視著他。

  「你再繼續色瞇瞇地瞪著我,我可能會真的把你吃了。」見著她一徑盯著他瞧,布萊恩忍不住調侃道。

  「你、你這……」紅霞飛上她的臉頰。這人怎地沒個正經?

  「不准再說那個詞,否則我可是會生氣的。」他伸出食指點住她小巧的菱形紅唇。

  從來只有女人倒追他,何曾有人如她花般一再強調他是色狼?莫怪他會失去理智,對她做出不合宜的舉動。

  「你、你、你……」對他驟來的親密動作,艾玲杏眼圓睜,蠕動嘴唇想說話,腦子卻一片空白。

  「噓,別說話。」徐緩地俯下頭,布萊恩再度吻住她嫣紅誘人的小嘴。

  剛剛淺嘗即止,她粉嫩嘴唇的觸感一再誘惑著他再次品嚐。艾玲試圖推開他,卻讓布萊恩順手抓握住,雙手反而受他鉗制。

  「不……」她開口欲拒絕,反而給他機會人侵她的口中,他的氣息經由靈巧的舌頭傳遞到她的唇內。

  「晤……」他高超的吻技讓艾玲由原來的抗拒轉而發出嚶嚀,推拒的雙手垂下,不再抵抗。

  她的順從鼓舞了布萊恩,他騰出一隻手滑入她的衣襟內,抓握住她小巧但足夠一手掌握的渾圓,擁熟地馬上尋到聳立其上的嫩蕊,有技巧地揉搓,立時惹得艾玲吟哦出聲。

  身下人兒的嬌吟聲讓他大膽的將另一隻手伸向她的裙內,探尋女性的秘境。

  「啊……」他在她裙內撩撥的手引得她忍不住又呻吟出聲。「你還真是個敏感的小潑貓。」布萊恩邊輕柔地在她粉頰印下無數細吻邊笑道。說話的同時,雙手也沒閒著,動作利落地—一解下她身上的衣物,只餘下唯一遮蔽的長襯裙。

  突來的涼意,讓沉浮在情慾海波中的艾玲諫然驚覺,睜開雙眼,見布萊恩不知何時已褪下浴袍,露出健碩的胸膛,藍眸中透出情慾。

  再往下一瞧,她竟只餘一件絲質長襯裙,半透明的材質讓她的身子幾乎全被看光了。

  「不!」艾玲又羞又惱的一手遮住身軀,一手推拒他益發靠近的俊逸臉龐。

  「你這是在做什麼?」布萊恩拿開她遮擋的手,皺眉凝望她的臉。剛剛不是還很享受他的挑逗嗎?怎麼下一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不是隨便的女人。」她顫抖著身軀咬唇說道。

  「我也不是隨便的男人!」布萊恩咬牙說出。

  沉默半晌,她終於吐出一句話。「我、我要回去了。」語畢,不待布萊恩有所反應,她翻身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

  回去?她竟然在撩撥起他的慾望後說要離開?

  可惡,她是存心折磨他嗎?男人的慾望豈是她說停手就停手,又不是在開車,想煞車就煞車!

  忿然地下床,布萊恩來到她面前,一把攫住她的手,怒聲質問,「你把我當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妓嗎?挑逗了我後,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乍然被抓住手腕,艾玲先是驚怒的抬眼欲瞪人,料不到布萊恩卻突然吐出這句話,瞠大眼盯著他數秒後,她忍不住笑開來。他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嗎?男技?有男人這樣形容自己嗎?太好笑了!想到這,艾玲禁不住笑彎了眼眉。

  ***

  三年後羅馬卡爾列斯宅部

  「後來呢?」隱忍住滿腹的笑意,艾倫•史密斯得費勁抿緊唇才能不讓笑容擴大。開玩笑,他如果真敢笑出聲,怕不被好友同時也是事業夥伴布萊思痛扁一頓?

  「哪能有什麼後來?」布萊恩兩手一攤,「那個伯根經理帶著她老爸突然出現,一見到女兒和一個陌生男人待在房內,兩人還衣衫不整,先是衝上前接了我一拳,接著又賞了他女兒一巴掌,便命令女兒快速穿好衣服,拉著她氣憤的離開。」

  「不會吧?那你又怎麼能將艾玲騙到手?」

  「那還用說?當然是發揮他男妓的魅力啊。」一直在一旁聽故事卻不發一言的海克力斯•卻斯特涼涼地插話。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甩」布萊恩瞇起眼濟看他。

  「喂,大力士先生,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閉上你的尊口好嗎?」艾倫也瞪著他瞧。真是的,他還想聽故事耶!

  「我叫海克力斯,不叫大力士!」他揮舞雙拳怒叫。真不知道當初父母怎會讓他和希臘神話中的大力士同名,害得他從小就被戲稱大力士,只要需要用到力氣的事總是第一個想到他,令他煩不勝煩。

  「海克力斯不就是大力士?」

  「夠了,說要聽故事的是你們,再吵就通通滾出去。」布萊恩提高音量大聲道。這兩人像發情的公牛一樣,一見面非得鬥上一回不可。

  「少爺,車子準備好了。」管家包爾•卻斯特走進屋裡。

  「好,我們這就出發。」站起身,布萊恩轉頭對仍坐在沙發椅上的兩人道,「還排在那做什麼?動作快點,我可不許有人在我的婚禮上遲到哪使你們倆是我的伴郎。」

  「是、是,今天新郎最大,不過等新娘到了後,就變成她最大,就算她說東你也不敢往西。」艾倫故意調侃好友。

  「妻管嚴總比有人連老婆也討不到好吧?」海克力斯將他一軍。「沒錯、沒錯,大力士先生說得有道理。」布萊恩笑著附和道。

  「別再叫我大力士!我最討厭別人這樣叫我!」海克力斯揮拳怒叫。

  「你這免患子!」包爾趨前一把扭住兒子的耳朵,「誰准你對少爺這般大吼大叫?還不快跟少爺道歉?」

  「包爾,你別這樣,我們只是鬧著玩,沒什麼大不了的。」布萊恩連忙譽海克力斯解圍。

  「對嘛,布萊恩『少爺』不會介意的,對不?」海克力斯對布萊恩擠眉弄眼,要他幫幫忙。「老爸,你這樣一直揪著我耳朵,很痛哪,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放開我?」

  接收到布萊恩投射過來的目光,一旁的艾倫趕緊鼓動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勸道:「是啊,老爹,你再不放手,我們可是真的會遲到幄!你總不希望你的寶貝少爺在他自個兒的婚禮上做個遲到的新郎吧?」

  包爾有些猶疑地看了眼布萊恩,見他用力點頭,這才放開兒子,但口裡猶自叨念,「這次算你走運,下回再讓我撞見你對少爺不禮貌,我可不會這度輕易饒恕你!」

  海克力斯一獲自由,趕緊把握機會,一手拉一個,口裡不裝模作樣的哈喝,『』快快快,讓新娘久等的男人算不上是好男人。「

  被拋在原地的包爾,愣愣地看著兒子行動如風的拖著艾倫和布萊恩快速遠去的背影,好一會才猛然驚醒,「等等我,等等我啊!」邊說邊邁開步子努力追上他們。

  開玩笑,少爺結婚的日子他怎麼可以不在場?他可得代替死去的老爺和夫人見證少爺的婚禮,這樣才能算得上是稱職的老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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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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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9 00:14: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看著飛機窗外逐漸清晰的羅馬街道景象,艾玲的心就益發往下沉。

  人生總有許多意外,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在踏出大學校門沒多久,就被父親嫁掉,而且是嫁到和台灣相隔千里遠的意大利。

  意大利,她期待有一天能和意中人藍豐亮同游的地方,如今卻是她被迫遠嫁的目的地,教她情何以堪?

  有緣無分是無奈;有分無緣是悲哀。

  記不清是哪部電影的主角曾經這麼說過,話中透出的無奈與悲哀深印她腦海,沒料到,多年後,她也嘗到電影主角所說的有緣無分的無奈滋味。

  原來只有緣分是不夠的,徒有愛情卻沒有辦法結合的兩人,能有什麼未來可言?

  「你怎麼了?發什麼呆?」任易玫輕觸女兒的肩膀關懷道。

  迅速拭去眼角的淚珠,艾玲吸吸鼻子,強裝笑容面對母親,「沒什麼,我只是有點想家而已。」

  「傻孩子,就算結了婚,還是可以回娘家的,爸爸媽媽隨時歡迎你回家。」她愛憐的摸摸女兒柔順的髮絲安慰道。

  「可是,意大利離台灣那麼遠……」艾玲將頭靠在母親肩膀抱怨。

  「老實說,媽媽也不希望你嫁到這麼遠的地方,但媽媽相信你爸爸的眼光,他的決定不會錯的,對方人很好,你會過得很幸福。」

  嫁能不愛的人怎會幸福?這句話艾玲只敢在心裡反駁。

  大哥文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在父親的安排下,大哥娶了連面都沒見過的新加坡飯店業龍頭尚尼亞集團總裁的女『兒,結婚一年多來,大嫂大部分的時間仍待在新加坡,大哥則待在台灣,很少過去。

  當時她頗為已有情人的大哥叫屈,大哥卻反過來勸她別管這件事,現在,父親竟然故技重施,為了事業,連女兒的婚姻也拿來當作籌碼,把她嫁給連面都未見過的陌生人,好換取更大的利益。

  「媽媽,像爸爸那樣重利益又事事要作主的男人,你怎會嫁給他呢?」『

  母親就像溫室裡的花朵,嬌嫩柔弱,需要人捧在手心呵護,她一直不明白,像父親那樣強勢的人。怎麼有辦法委到母親?不過,神奇的是,在公司呼風喚雨、作風強勢的父親,只要下了班一面對母親,兇猛的老虎就變成柔順的大貓。

  「可能是緣分吧,當年在你外公那出人的學生裡,就他讓我看得最順眼。」

  「不會吧?爸爸當年竟是文藝青年?」父母竟是在外公經營的畫室認識的?

  「當然不是。」任易玫笑彎了眼後,「後來我們倆結了婚,他才向我坦白,其實他是為了追我才到畫室學畫的,他對畫畫根本一點興趣也無。」

  「原來如此。」艾玲恍然大悟,就說嘛,父親事業心那麼重,怎可能對事業以外的其他東西感興趣。

  「所以啦,他那個人絕不會做沒把握也沒有益處的事的,你就放二百二十個心,相信你爸爸為你作的決定,安心的歲個幸福的新娘。」

  當初丈夫向她提及要將女兒嫁給遠在意大利的企業家時,她並不贊成,後來丈夫將對方的照片以及請徵信社調查得來的,有關未來女婿的資料交給她過目,向她保證對方廣人品絕對匹配得上女兒,並且對方知道女兒還在念大學後,還和丈夫約定,願意等到她大學畢業再迎娶,一來她可以在父母身邊多待幾年二來女兒也可以安心完成學業。

  若非看在對方如此有誠意,願意等女兒多年,而且身世和人品皆不錯,她又怎肯將唯一的掌上明珠嫁給只看過照片的男人?

  「媽媽,你就是太單純了,才會被爸爸那樣的男人給拐跑的。」

  她和母親的得意門生藍豐亮交往的事,她並沒有讓別人知道,現在想想都怪她從頭一直隱瞞,否則依母親對子女如此疼愛,又怎會在明知女兒有意中人後,還會答應父親將她嫁給別的男人?

  單純的母親還接受父親的建議,陪她搭機赴意大利。只有艾玲明瞭這是父親特意安排的,因為他非常清楚,她平日做事雖很有主見,也敢違背他的命令,但絕不會講逆母親任何事,所以他才要連一次也沒出過外的母親陪在她身邊,擺明了要她不得脫逃,否則會傷了母親的心,更讓她擔心。

  「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有時候裝單純一點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任易玫調皮的對她眨眨眼。「等你結了婚就會明瞭的。」

  母女倆說話的同時,飛機已降落在羅馬機場。

  婚禮雖在羅馬舉行,結完婚後這對新人便要前去威尼斯度假,因此艾玲較大件的行李在一個星期前已先行運抵新郎在威尼斯的老家。

  由於母女倆一身輕便,很快便通關,走出機場。

  「玲,快看看有沒有人來接機?你爸爸說對方會來接我們。」任易玫提醒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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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漢拿著艾玲的照片來到母女倆面前,操著不甚流利的英語問道:「請問是艾玲小姐嗎?我、我是來接小姐的司機。」

  「我就是艾玲,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艾玲脫口就是流利的意大利話。

  「原來你會說意大利話?」他驚喜地說。「真是太好了,我還真擔心我別腳的英文會鬧笑話呢!」

  艾玲對他展露親切的笑容。「你還沒告訴我該怎麼稱呼你?」

  墨利斯立時會意,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一興奮就忘記了,你叫我墨利斯就可以了。」

  「你好。」艾玲朝他點點頭。身旁的母親拉拉她衣袖,她這才記起,忙向墨利斯介紹。「這是我母親任易玫,她沒出過外,也不會說英語,所以如果你有什麼話想同她說的話,得透過翻譯。」

  「你好。」出乎他們意料,任易玫以意大利話回答他。

  「媽,你……」艾玲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任易玫對女兒眨眨眼,以中文對她說道:「我有惡補過,不過沒學太多就是。你幫我問問他,看他車子停在哪,我站得腳有點酸了。」

  「好。」艾玲轉頭面對墨利斯,「請問你車子停很遠嗎?我母親說她累了,想快些上車休息。」

  「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他猛點頭道歉。「我這就帶你們過去。」說著接過她們手中的行李,「行李只有這些嗎?」「

  艾玲點點頭,「其他的行李之前就已先送到了。」

  ***

  「墨利斯,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是你來接我,而不是你們家少爺呢?」坐上車後,艾玲率直的問。想要結婚的人不是他嗎?怎麼不是新郎親自來接,反而派下屬來接新娘?

  墨利斯發動車子,駛人車陣中。「應該說是卡爾列斯家的傳統吧,婚禮前新娘和新郎是不可以見面的,據說雙方如果見面會招來不幸。」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他反悔了呢。」艾玲故意如此說。

  他趕緊澄清,「小姐千萬別誤會少爺,他怎可能會反悔呢?自從少爺宜布他要結婚以來,我們終於又見到許久未在少爺臉上看見的笑容,所以請小姐不要懷疑少爺對你的心意。」

  「他平常一定對你們很凶,要不你怎麼會說他根少笑?」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不是的,少爺對我們很好識是自從夫人、老爺相繼去世後,少爺就很少笑,整天都忙於工作,所以……」

  「幄?難道他都不交女朋友嗎?」

  「沒有、沒有,少爺沒有女朋友,絕對沒有。」奇怪,為什麼他覺得艾玲小姐好像故意將少爺形容得很壞?

  「沒有交過女朋友?這樣不是很怪?」艾玲更好奇了,他口中的少爺是個工作狂,所以忙到沒空交女朋友?

  墨利斯趕緊更正,「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少爺自從前些年從巴黎回來後,不知道為什麼,就沒有再交過任何一個女性朋友。」這件事他們也一直覺得很奇怪。

  「巴黎啊……」她哺念著。因為她會法語,記得有一年暑假她陪著父親到巴黎談生意,在電梯裡遇到一名像是來自意大利的俊帥男子。

  會不會她現在要嫁的就是那個男子?記得他的穿著看起來滿像有錢人的樣於…,••搖搖頭,艾玲否定自己荒謬的想法。那怎麼可能,他們兩人只不過萍水相逢,雖然兩人差一點就發生親密關係……

  「啊!該死!」合利斯突然咒罵道。

  艾玲還來不及問原因,車子就失去控制,失速衝向對面車道,與來車增個正著。

  在失去意識前,她依稀記得母親縱身撲向她,護住她的身子……

  ***

  「嘩、嘩、嘩……」寬敞的病房裡只有維生機器單調的聲音傳出。

  為什麼會這樣?布萊恩坐在未婚妻床前,握住她蒼白的小手,出神的凝望她同樣蒼白無血色的臉蛋,怎麼也不願相信這一切。

  當他在教堂裡滿心歡喜的等待艾玲的到來,不料等到的卻是警察局傳來的壞消息,他派去接艾玲的司機員利斯和她母親任易玫皆不幸車禍喪生,她雖幸運進過一死,但因傷勢過重在醫院中急救。

  震驚萬分的他在好友的陪伴下火速趕至醫院,乍見到艾玲裹滿繃帶昏迷不醒的模樣。失控的拚命搖晃她,就怕她會如同他父母親一樣丟下他一個人,再也不會醒過來。

  若非艾倫及海克力斯要醫生再三保證艾玲只是因為手術上了麻醉藥,藥性還未退才會還在沉睡,否則只怕布萊恩會把醫生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救回的艾玲再推回死神手裡。

  醫生的保證言猶在耳,可是過了好幾天,艾玲還是昏迷未醒。撫著她蒼白無血色的嘴唇,布萊恩越想越生氣,那個庸醫,他一定要醫院解雇他!

  「你想去哪裡?」甫和客戶簽完約的艾倫提著公事包走進病房,見到布萊恩站起身一臉殺氣騰騰的往外走。

  「去叫院長解雇這個庸醫!『他滿臉怒意的說。

  「拜託你好嗎?」艾倫一把將好友拉至沙發上坐好,好言相勸,「人家可是羅馬最頂尖的腦部權威了,你若仙院長解雇他,那請問咱們上哪去找另一個權威來醫治你的女人?」

  人哪,只要腦袋裡裝了愛情,就變得不靈光了。

  還好他從不和任何女人談愛情這玩意兒,要不豈不和布萊恩一樣,整天失魂落魄的?

  「我可以把艾玲送到美國啊,那裡多得是腦部權威名醫,總有人聲術勝過現在這個!」布萊恩忿忿不乎的說。

  「我說布萊思少爺,你睜大眼睛看看病床上的人,她現在的狀況適合長途飛行嗎?你不怕會加重她的傷勢啊?」

  「那你倒是說說看,現在應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任由她繼續昏迷,看著她一天比一天消瘦,我卻只能在一旁乾著急嗎?」

  「有耐心一點,再等等看,說不定她等一下就醒了,反正你已經等她那麼多年,不差這些天吧?」艾倫有耐心的勸道。

  「那種等和這種等是不一樣的!」布萊恩激動的說。

  「還不一樣都是等,有什麼差別?」艾倫聳聳肩,不明白同樣都是等待,有什麼不一樣。像他老媽還不是等到他老爸一腳都快進棺材了才和他在一起,所以只要對方還活著,等多久都沒差不是嗎?

  「你……」布萊恩瞪大眼瞪著他,虧他是他十多年的好友,竟然一點都不瞭解他的心情!

  像是回應艾倫的話般,床上的人兒這時忽然發出微細的呻吟聲。

  「好痛」

  「嘿,你看,這不就醒了?我說得沒錯吧?」兩人一起衝到艾玲床前後,艾倫對布萊恩眨眨眼道。

  布萊恩白他一眼。「你還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去叫醫生來?」

  「可是……」那他不就會錯過艾玲和布萊恩初次見面的一幕?他一直很期待的耶。

  「快啊!」布萊恩再次催促。

  「好嘛人好嘛,我去就是了。」在他凶狠的目光注視下,艾倫不情不願的走出病房。

  「水……」病床上的艾玲虛弱地喊。

  「什麼?你說什麼?」由於她說的是中文,布萊思聽不懂,只能著急地頻問,「用英文,你用英文告訴我你要什麼,用英文,拜託你,好嗎?」

  艾玲努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想看清楚到底是誰在她耳朵邊解叨個沒完。映人眼簾的是張盛滿焦慮的男性臉龐,她想要抬手揉眼睛,好看清楚對方的臉,奈何雙手像被千斤巨石壓住般,怎也無法舉起。

  「別動,」他以英語道,伸手阻止她使勁想抬起的手。「你的手受傷了,還是別亂動,以免傷勢惡化。」

  「你……咳咳咳……」艾玲只說了個字就因喉嚨乾澀無比而猛咳,吐不出完整的字句。

  「你口渴嗎?」布萊恩見狀,領悟方纔她可能是想要喝水。

  「嗯……」她吃力的點頭。

  這時,偕同醫生進病房的護士看見布萊恩正要拿水喂艾玲,趕緊趨前一把將水杯搶過來。

  「先生,不行,她才手術完醒來,還沒排氣前,連水都不能喝。」

  「真的不行?」布萊恩看向醫生。

  醫生微笑回答,「她說的沒錯。」

  護士叉腰瞪著布萊恩,「卡爾列斯先生,就算你是意大利首富,也不該質疑我的專業!」她轉頭自病床旁的櫃子裡取出棉花棒,沾了些水輕輕替艾玲擦拭嘴唇。

  「酷。」艾倫見護士竟然敢對布萊恩疾言厲色不禁低聲稱讚她勇敢的行為。

  醫生拿出聽診器為艾玲診斷後,布萊恩即焦急的詢問,「醫生,她到底要不要緊?」

  「嗯,雖然比預定的時間還要晚些清醒,但尊夫人的情形還算良好,所以……」

  「那就是說她可以出院了?」布萊恩馬上接著道。

  「呢,這可能不行。」醫生一臉為難。

  「卡爾列斯先生,尊夫人才剛醒來,你就要她出院,請問府上有像我們醫院這樣完養的醫療設備,還有專業的醫護人員嗎?」護士以充滿懷疑的口氣質問布萊恩。

  河是……「他就是不喜歡醫院死寂的氣氛,那會讓他一再想起已過世的父母……

  艾倫也附和道:「護士小姐說得沒錯,我看還是等過兩天她的情況比較穩定的時候,再接她回家靜善比較好。」說完,他不忘對護士拋去一個別具深意的眼波。

  布萊恩望向醫生,醫生對他點了點頭,他回過頭著向已疲倦地睡去的艾玲,才勉強同意,「好吧,那就等過兩天再說。」

  ***

  「好痛。」艾玲醒來後,第一個感覺便是疼痛。

  「你可醒了。」沙啞的男性嗓音響起。

  她用力眨眨眼,想看清楚是誰在說話,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五官英挺有型的異國男子臉龐,對方正一臉關心的望著她。

  「你覺得怎樣?會不會口渴?想不想喝水?還是傷口還會痛?」

  「水……」對他的一連串問題,艾玲只回答他一個字。

  「想喝水嗎?」布萊恩小心翼翼的扶她半坐起身,為她倒了杯水,「來,慢慢喝,小心嗆著。」

  吃力的喝完水,她抬手想擦掉唇邊的水清,奈何手臂疼得怎麼也抬不起來。

  布萊恩見狀,伸手為她拭去水漬,「你的手受傷了,還是別亂動得好。」

  「我、我是……怎麼了?為、為什麼……會受傷?」由於久未開口說話,加上車禍重傷,導致艾玲有些氣力不濟,講起話來也斷斷續續的。

  「你是因為車禍受了傷。」布萊恩迴避她的目光說道。

  「真的嗎?我怎麼……完全沒有……沒有印象?」

  「你對車禍的事完全沒有印象?」布萊恩大為震驚。

  曾經猜測過數十種艾玲醒來後會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但他怎樣也料想不到會是眼前這種狀況,她竟然對車禍的事一點印象也無?

  那是不是表示她……

  「你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老天,千萬不要是他所想的那一種!

  「我不記得了……」艾玲側頭想了會,對他展露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你知道嗎?可不可以告訴我?」

  「我去找醫生來。」布萊恩丟下這句話後,隨即掉頭離去,留下艾玲一人獨自在病房內。

  怎麼回事?他的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難道她剛剛無意中說錯了什麼嗎?她一頭露水,完全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等了好一會,不見剛剛那名男子再出現,疲累讓她忍不住閉上眼睛。

  休息了好一會兒,艾玲再度睜開眼,忽地被嚇之跳,「你。你是誰?」

  艾倫對她眨眨眼,「睡美人,你可終於醒了,你如果再不醒來,我還負擔心有人會發狂大鬧醫院呢。」他揚了揚手中削到一半的蘋果,「要吃嗎?我們一人一半。」布萊恩應該不會介意他拿探病的水果來吃吧,他可是有分給艾玲吃喲。

  「我……我不餓。」艾玲拒絕,可惜肚子與她唱反調,發出咕略咕啃的抗議聲。

  愣了數秒後,艾倫放聲大笑,「哈哈!你的肚子看來要比你誠實多了。」

  「笑笑笑,笑破肚皮最好。」她紅著臉低聲咒道。

  「什麼事情那麼好笑?」布萊恩領著醫生進病房,正巧看見應該在辦公室工作的艾倫開心地笑著,而艾玲則是一臉羞窘的低著頭,不禁心頭火起,「你不在公司工作,跑來這裡做什麼?是不是工作太少?要不要我再多分派你一些工作做?」

  艾倫連連搖手,「我很忙,拜託不要再塞工作給我了。」

  開玩笑,自從艾玲住院後,布萊恩就把大部分的工作丟給他處理,他都快忙翻了,如果現在又要再加重他的工作量,怕不累斃了?他又不像布萊恩是個工作狂,一天二十四小時裡有十五、六個小時都在工作!

  「既然你很忙,還站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回公司?」布萊恩口氣不善的趕人。

  「可是這顆蘋果……」艾倫揚揚手中已削好的蘋果,可憐兮兮的問。

  「喜歡就拿去啃,快給我滾回公司,別再到處亂晃!」布萊恩嚴聲命令。

  見艾倫垂頭喪氣的拿著蘋果離開,艾玲忍不住低聲笑出來。

  「真是。」布萊恩望著艾倫離去的背影念道:「整天只會到處找女人搭訕,對工作如果也能像追女人一樣認真就好了。」

  叨念完,布萊恩轉過頭來對醫生說:「醫生,麻煩價替她診斷一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醫生點點頭,隨即拿起口袋裡的聽診器,為艾玲檢查一番後,便收起聽診器,開口詢問,「夫人,你的身體大致上復元得還算不錯,我聽卡爾列斯先生提過,你並不記得自己的名字,那我再請問一下,你對車禍當時發生的狀況還有記憶嗎?」

  布萊恩有些不悅地說:「醫生,我剛才不是告訴你,她連自己有沒有發生車禍都不記得了,你何必多此一舉再問一次?」真是,明明年紀沒有多大,怎麼剛剛才同他說過的事,沒多久就忘得一千二淨?

  「是這樣嗎?那我改問別的問題。」醫生乾笑兩聲,扶扶鏡框澗艾玲道:「夫人,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裡,父母叫什麼名字?」

  艾玲卻是答非所問,「為什麼醫生你一直稱我為夫人?難道我已經結婚了?那麼我的丈夫呢?他人又在哪?」

  「這……」醫生被她一連串的話問倒,為難的轉頭看向布萊思。

  「你真的連自己的未婚夫長什麼樣子都忘了嗎?」

  「你說我有未婚夫,那就是我還沒結婚羅?請問你認識我的未婚夫嗎?」

  「該死!」布萊恩轉頭一拳重重的捶向牆壁。

  為什麼命運之神老是要捉弄他?

  父母早逝,留他一人整天為龐大的事業奮鬥,在幾乎身心俱疲之際,讓他遇見了艾玲,一個對他不假辭色,性情開朗的女子。苦苦守候多年,終於等到艾玲完成學業,本以為兩人總算可以廝守在一起,料不到命運之神再度對他伸出魔爪,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去兩個人的性命,艾玲也身受重傷,如今好不容易將她從死神手中搶救回來,但命運之神並未就此放過他,讓她失了記憶!

  「卡爾列斯先生?」醫生被布萊恩突如其來的行為嚇到,好一會兒才開口,「你還好吧?」

  「什麼?」布萊恩聞聲回頭,一臉不快。待發現醫生和艾玲都盯著他瞧,他才清清喉嚨,對醫生道:「你快點問完話,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讓她出院!」

  這一個星期在醫院進出,這裡死寂的氣氛總讓他感覺不舒服,若非因為艾玲還未完全恢復,他早就接艾玲回家了。

  「可是尊夫人尚未完全恢復……」病人應該等完全恢復健康再出院比較好,若未痊癒就貿然出院,倘若病人在出院後有什麼閃失,還是必須回到醫院來啊。

  「我會另外請專業護士照顧她的。」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艾玲忍不住開口問,「你是不是答應醫生什麼條件?跟我有關嗎?」

  布萊恩趨前摸摸她有光澤的柔亮黑髮,「放心,我不會賣掉你的,你可是寶貝呢!我捨不得賣的。」

  艾玲為他話中的親密紅了臉,油油道:「你胡說什麼!」

  醫生再度開口問,「夫人,那我再請問你,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羅馬,而不是在台灣?」

  「我來自台灣?真的嗎?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是這樣嗎?」醫生低頭沉思一會後,抬頭看向布萊恩,「卡爾列斯先生。尊夫人應該是得了失憶症。」

  深吸口氣,布萊恩強打起精神問,「是不是車禍引起的後遺症?」

  「我想是車禍當時頭部受到撞擊所致,所以她要再……」

  「你是說只要她再受一次撞擊就會恢復記憶嗎?」布萊恩揪住醫生衣領,怒目而視,「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樣?」

  「我……咳咳……」他不是這個意思啊!醫生想說話,卻苦於衣領被揪住無法表達,只能止不住猛咳。

  「先生?」艾玲雖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但看得出兩人在爭執,於是出聲詢問,「有什麼問題嗎?」

  聽見她開口,布萊思放開醫生,轉頭回答她,「沒有什麼問題。」

  「真的嗎?可是你們好像在吵架?」

  「那是……那是我們在溝通,對不對,醫生?」說著,他睨了醫生一眼。

  收到他的眼神暗示,醫生配合的點頭。

  「那我可以請問醫生和先生你一些問題嗎?」

  對於她用如此生疏的口吻同他說話甚為不悅,布萊恩的口氣變得很差,「你可以叫我布萊恩,別再先生、先生的喊。」

  雖然對他突生的怒意有些莫名其妙,艾玲還是點點頭,「布萊恩先生。」

  「叫我布萊恩,不許再加上先生這個字眼,聽到沒有?」他忍不住提高音量。

  「呃,是的,我知道了。」艾玲在他像要吃人的目光下順從的道。

  「咳咳廣被忽略很久的醫生輕咳,試圖引起兩人的注意。

  布萊恩轉頭凶他,「價怎麼還在?你可以走了!」

  醫生料不到布萊恩會趕人,一可是、可是她……「

  「她的事有我負責。」布萊恩獨斷的說。「反正她繼續留在醫院,對她的情況也沒有什麼幫助。」這個庸醫,他沒有一腳把他端出門外就算善待他了。

  「可是……」艾玲的傷勢並未完全恢復,而且還未做進一步的腦部檢查,怎可貿然說出院就出院?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布萊恩濃眉聚攏,大有發飄之勢。

  「我知道了,那麼記得帶尊夫人回來複診。」醫生沒辦法,只好盡責的將該說的話交代完,然後迅速離去。

  艾玲瞠大眼望著醫生火速離開的背影好一會後,才轉頭詢問布萊恩,「醫生為什麼那麼急著離開?」

  「別管他。」布萊恩趨前為她倒了杯水,「來,喝了它,喉嚨會舒服些。」

  「呢,好。」她順從的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

  看她連喝杯水都如此困難,他止不住心痛,「對不起,害你受苦了。」

  「嗅?你說什麼?」正專心喝水的她一時聽不清他的話,抬頭問道。

  「沒什麼。」布萊思換個話題,「累不累?要不要躺下來休息?」

  雖然對他的回答存疑,但既然人家都說沒什麼了,她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於是點點頭,「嗯,我還覺得有點睏。」

  「那就再睡一會吧,我去幫你辦出院手續。」布萊恩邊扶她躺下邊說。

  艾玲在他為她蓋上被子的時候,再度問出方才問過的問題,「你們說我有未婚夫,還有家人,那他們人呢?為什麼都沒出現?」

  他的動作忽然停頓,迅速看了她一眼後,才繼續為她蓋好被子。

  見他抿緊唇久久不發一語,她鼓起勇氣開口,「是不是他們付不出醫藥費,才避不見面?還是我本來就是個討厭鬼,所以我一出車禍,剛好給他們借口趕我離開?」

  布萊恩為她天馬行空的古怪想法失笑,忍不住嘴角上揚,「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還不都是因為你都不說話,我才會胡思亂想嘛。」艾玲嘟著嘴抱怨,女兒家的好態畢露。

  「傻瓜,」布萊恩愛憐的摸摸她的頭。「我只是不曉得該怎麼跟你解釋你家人的事。再說,如果他們不要你,還有我在,我會照顧你,絕對不會拋棄你的。」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艾玲不解。

  「這……」布萊恩猶豫著是否該據實以答。

  見他兩道濃眉都快打結的為難模樣,心地良善的艾玲覺得不好再繼續為難人家,於是她頗不淑女的打了個呵欠,疲倦地說道:「算了,我好睏,有什麼事等我睡飽了再說吧。」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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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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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9 00:14: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嗚……好重。」感覺到有重物壓在身上,睡夢中的艾玲下意識移動身體,想甩掉身上的重物,不料那重物像有意識般,在被她推開後又重新壓回她身上。

  「汪汪汪!」第三次被推開的巴克,不悅的在她耳朵邊大叫,向她抗議。

  「好吵!」艾玲被它的叫聲吵醒,拉拉差點聾掉的耳朵,睜開雙眼狠瞪著加害者,「你二定要用這麼野蠻的方式叫醒人嗎?萬一耳朵被你叫聾了,你拿什麼來賠?我看就割下你那對毛茸茸的狗耳朵賠我吧。」

  像是聽得懂艾玲的責罵般,巴克馬上拿前腳遮住兩隻耳朵,露出害怕的神情。

  「哈哈……」爽朗的笑聲突地傳來。

  「誰?」艾玲迅速回頭,想知道是誰那麼大膽,竟敢大清早間人她房間。

  「汪汪汪!」巴克動作迅捷地撲向主人。

  「呵呵,巴克,你還是這麼熱情。」

  聽見主人的讚美,巴克伸出舌頭親呢的猛舔他的臉,惹得他又笑又躲。

  艾玲就這麼呆看著一人一大親密的玩在一塊。

  和愛犬玩了一會後,布萊恩便指示巴克到門邊去,待它安靜的坐在地上後,他才踱至艾玲床前,清了清喉嚨後道:「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說……悅什麼?」艾玲垂下頭,避開他的注視。

  等了好久不見布萊恩有下文,艾玲好奇的抬起頭,想知道他為什麼不說話,沒料到卻見著他緊盯著她的身體瞧,順著他的視線望向自個兒身上,這才發現她的睡衣一邊的肩帶滑落,露出大半個胸口。

  「呀!色狼!」艾玲驚呼,趕緊拉來被單遮住,臉蛋瞬間燒紅似火,直紅到耳朵。

  「你又叫我色狼。」布萊恩皺眉,這個字眼該不會是她的口頭禪吧?

  「哪有,我才第一次說。」她馬上反駁。

  「你忘了?以前在飯店裡你就這麼叫過。」他不假思索地道。

  「真的嗎?」艾玲秀眉微皺,努力在腦海中搜索,卻徒勞無功,「我沒有印象。」

  見著她頹喪的臉龐,布萊思忍不住在心底咒罵自己,真笨,什麼不好提,偏偏提到記憶這檔事!

  「那種事不記得就算了!」他粗聲說。

  察覺到他語氣中的不快,艾玲扯出笑容,「也對,對人家喊色狼這回憶實在不怎麼好,還是別想起得好。」

  「你……」布萊恩沒料到她竟會這樣說,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回應。

  「汪汪汪!」被晾在一旁很久的巴克不甘寂寞的抗議。

  「肚子餓了嗎?」

  「汪汪!」

  「不會。」巴克和艾玲同時出聲。

  「哈哈!」布萊思笑看著一人一大,玩心突起,又試了一次,「肚子會不會餓?」

  「汪汪!」

  「不會。」巴克和艾玲再度同時回答。

  「哈哈哈!」布萊恩還沒笑,倒有人比他先出聲,聲量還頗大。

  「誰?」兩人同時循聲看向來人,而後異口同聲的說:「原來是你。」

  「嘿,好一副美人睡醒圖,真是著眼哪,你說對不對,巴克?問艾倫一派攤灑的倚著房門,以調侃的語氣說道。

  「誰准你擅自進艾玲的房間?出去!」布萊恩邊說邊推他到走廊外。

  「哎吱吱,我都還沒和艾玲小親親來個例行的早安吻哪,你怎麼可以這樣急著趕人?」艾倫故意大聲嚷嚷,還頻頻回頭望向艾玲。

  「你說什麼?你吻她?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憑什麼叫艾玲小親親?你最好給我說清楚!」布萊恩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瞪著他,以充滿酸意的口氣質問。

  可惡,該不會在他將艾玲安頓在玫瑰山莊療傷後,艾倫這個花花大少便趁著他到南非出差時將她追到手,成為他第N  號情人?

  想到這,布萊恩不由得怒從心生,掄起拳頭就要往艾倫那張讓女人神魂顛倒的俊臉接下去。

  「哇,玲,救我,有人要打我,快來救命呀!」艾倫一副害怕的模樣,朝房內揚聲疾呼。

  「你想做什麼?」急匆勿換好衣服的艾玲衝到兩人中間,大聲喝斥,「不可以打人!」

  「讓開,我要教訓這個花心大蘿蔔!」

  「花心是他的自由,你怎麼可以因為他喜歡到處留情就打他?」

  布萊恩怒氣騰騰的回頭質問她,「那你是說你也容許他的花心羅?」

  艾玲雖然聽不太懂他的話意,還是點頭同意。

  「那我更應該按他!」見她竟然點頭,布萊思立即掄起拳頭往艾倫臉上狠狠接下去。

  「哎喲!」艾倫防不到他竟然說接就接,結結實實挨了一拳,捂著被揍得幾乎變形的臉大聲呼疼,「好病!」

  艾玲立刻挨到他身邊,關心地問:「你還好吧?」然後轉頭怒瞪肇事者,「你怎麼可以無緣無故打人?」

  「誰教他在外面花心就算了,竟然趁我到南非出差,把你也搶走!」布萊恩情緒失控的吼道。

  「你、你在胡說什麼?他何時搶走我了?」艾玲的臉染上紅暈,「而且,就算他真的搶走我,也與你無關吧?」

  她只是他好心收留的病號,她被誰追走,要和誰要好,應該是她的自由吧?關他什麼事?他根本毋需如此震怒不是嗎?

  「誰說無關?我們、我們是……是……」布萊恩支晤半天就是沒勇氣說出「未婚夫妻」這個詞。

  「哼,沒膽。」艾倫冷哼了聲,「需不需要我替你把那個詞說出來啊?親愛的準新郎先生?」

  「你敢?」布萊思擰眉瞪著他,威脅道:「還想再挨揍的話就說說看!」

  「哼。」文倫嘴上冷哼,腳步卻不住往艾玲身邊靠。「玲,救我,我好怕膻,他又要打我了。」

  「別怕,有我在。」她拍拍他的臉頰安慰道。

  「嗚,你拍到我被接的地方了啦。」艾倫哭喪著臉說。

  「真的嗎?對不起幄,來,我吹吹就不會痛了。」她邊說邊捧起他的臉吹了吹。

  「艾倫先生,需要我通知羅倫斯先生來嗎?」看著兩人的親見情狀,布萊恩妒火狂燃,說出艾倫最忌諱的事。

  艾倫突然閃身抓住他,力道大得讓他衝撞上背後的牆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你有膽再提到那個人試試看,我會揍得你滿地找牙!」

  「是你先惹我的,你明知她是我的人,卻還動她!」布萊恩用力甩開他的鉗制,與他怒目相視。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動她了?我風流歸風流,可不會去招裝已經名花有主的女人!」艾倫也回陪他,邊說邊慢條斯理的捲起衣袖,解開衣扣。

  布萊恩見狀,也開始脫掉西裝,拉掉領帶,「什麼你不會?那麼請問一下,是誰和自個大哥的妻子搞外遇?明明已有前例,竟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沒有做過?」

  「你還說?」艾倫當場賞他腹部一拳,「我早就說過我根本不知道她是我大哥的未婚妻!」

  布萊恩馬上回他一記右勾拳,直擊他胸口,飛B  你早就知道她是我的人,為什麼還要動她?「

  「拜託!你們好端端的怎麼打了起來?快停下來,別再打了!」由於兩人是用意大利話交談,艾玲聽不懂他們在爭論什麼在能在一旁猛喊住手。

  見勸說無效,艾玲踢踢一旁趴在地上昏昏欲睡的拉布拉多大,「喂,巴克,你的主人正在挨揍,你不去幫他嗎?」

  巴克睜開愛困的眼睛,往正在打架的兩人望了一眼後,打了個大河欠,頭一歪又繼續睡它的大頭覺,好似早已經習慣這種場面般。

  「沒用的笨狗!」艾玲低聲罵道。

  真是枉費這半個月來她天天被它一大早挖起來陪它去運動,三天兩頭就幫它洗香噴噴的美容澡、修腳爪,原來它竟是個連主人有難也見死不救的沒良心畜生!

  「算了,我還是自己來比較快。」

  艾玲大步來到打得昏天暗地的兩個男人面前,用力的吸足氣,隨即揚聲大喊,「住手!統統給我住手!聽到沒有?」

  「哇,打昏了嗎?」離她較近的艾倫首當其衝,被她的河東獅吼震得耳膜欲破,霎時停止進攻的動作。

  艾倫這一停頓,讓布萊思得到攻擊的機會,當下毫不留情的往他下盤一句,他立時砰的一聲跌倒在地。

  「你這個愛偷襲的小人!」艾倫怒目瞪視他。

  「我是小人,你就是下流胚子。」布萊恩口裡寫著,還是伸出手欲拉他起身。

  「可惡!」

  艾倫握著他的手,吃力的站起來,「我又打輸你了,告訴我,這次是第幾次了?」

  「三百七十七次。」布萊恩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笑著回答,「而且是第三十七次偷襲成功。」

  面對一會打得難分難解,一會又和好如初的兩人,艾玲困惑的搔搔頭,忍不住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又為什麼一會打架一會又有說有笑的?」

  「他在吃醋。」艾倫說。

  「我是教訓他太下流,連別人的未婚妻也敢碰。」這是布萊恩的說法。

  「什麼?一面對不同的答案,她不知該相信哪一個人,」到底誰說的才對?「

  互望對方一眼,艾倫接收到布萊恩眼中的警告後,兩人即有默契的異口同聲,「我們只是在活動筋骨而已。」

  艾玲懷疑,「是嗎?」還想進一步問清楚,走廊上傳來管家包爾的妻子,廚娘蜜兒的聲音。

  「咦?少爺,我不是要你在餐廳等,讓巴克來叫艾玲小姐吃早餐嗎?」喘口氣,蜜兒激激艾倫的胸膛,「史密斯先生,你又和少爺打架了?明明沒一次打贏的。還有,你怎麼又擅自跑來艾玲小姐的房間?我不是警告過你,不可以對艾玲小姐有不軌的意圖和不合宜的舉止?要知道,艾玲小姐可是我們家少爺的……」蜜兒的嘴忽地教布萊恩摀住。

  蜜兒有口難言,只能發出鳴鳴聲,不解的望向他。

  「蜜兒,別亂說話,好嗎?」見蜜幾點頭,他才放開手,以意大利話向她解釋,「我不想讓她知道我是她未婚夫的事。」

  「為什麼?」蜜兒不解。

  「是啊,告訴艾玲實情又不會怎樣。」艾倫也道。

  「你們不會懂的。」布萊恩露出苦澀的笑容。

  艾玲在車禍重傷昏迷的期間,她的家人中只有她唯一的哥哥艾緯來探望過她,至於她父親,在知道她母親是為了保護她而喪生後,竟將所有的過錯推到她身上,認為愛妻若非為了保護她,也不致命喪黃泉,因此,他便借由兒子的口傳達他對女兒的恨意,還告訴他,他無條件將女兒送給他,要娶她或將她丟棄街頭,任他處置。

  當時聽完艾綜轉達的這番話後,他不假思索重重賞了艾偉一拳,然後憤怒的對艾偉說,回去轉達他那個沒人性的父親,他絕不會放棄艾玲,而且絕對會娶她,並照顧她、愛她一輩子,至於和他父親原本的合作計劃全部取消,若非看在艾玲的面於上,他絕對不惜一切代價搞垮他們羽辰集團。

  沒想到艾純在聽到他親口允諾要照顧艾玲一輩子,不但不計較被接的事,還激動的握住他的雙手,紅著眼眶要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艾琺因為乍失愛妻,身體負荷不了,有輕微中風現象,致使艾偉如今不但要照顧行動不便的父親,還要獨力撐持家族事業,再加上妻子將臨盆,目前在新加坡娘家待產,現在他就像空中飛人,必須在台灣和新加坡間飛來飛去,根本無暇顧及妹妹。

  幸好父親雖然勢利,看人的眼光並不差,布萊恩竟然在妹妹重傷昏迷數日未醒,可說希望渺茫時,仍願意接納她,一輩子照顧她,他總算可以放心了。

  臨走前,艾緯祝福他們早日結為連理,他等著喝妹妹的喜酒。

  對艾佛因孝順父親而不能將艾玲接回台灣的無奈心增,布萊恩能夠體會,但艾琺因愛妻為保護女兒而喪生,就遷怒到女兒身上,並言明斷絕父女關係的絕情作法,他完全無法苟同。

  而這也是從出車禍到現在,他還不想讓失去記憶的艾玲知道她父親對她如此紹情的原因,他害怕艾玲在知道事情真相後,會把一切過鍺推到他身上,若非他堅持娶她,那她母親就不用陪她來意大利,那麼也不會有車禍發生,母親就不會因保護她而喪命,父親更不會因此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他無法承受艾玲在知道真相後,懷著恨意離他而去的後果。

  既然她現在喪失了記憶,那就當作兩人間的婚約不曾存在過,兩人重新開始,讓他用真心誠意追求她、感動她,願意接受他的感情。這是他連續失眠好多個夜晚才想出來的解決之道。

  只是,在他將艾玲自醫院送至位於皮尼斯郊區。為了娶她特別改建的玫瑰山莊後,他在南非才開幕半年的新飯店就發生因為當地發生暴動,致使公司股東想將它賣給其他同業的意外事件。

  南非的飯店是他父親生前未完成也是最重視的投資計劃,他怎能讓父親的遺願半途而廢?為了安撫股東的憎緒,他只好親自前往南非坐鎮,至於意大利的事業便暫時交由艾倫這個副總裁負責。本以為只要一星期就可以回來,沒料到南非的暴動比他想像中嚴重,讓他在那裡足足待了快一個月。

  幸好看來這段期間蜜兒他們並沒有跟艾玲多說什麼,這讓他放心不少。

  「等我有空,我會詳細告訴你們,現在什麼都別說。」布萊思要求道。

  少爺都如此說了,空兒也就不再多問。

  眼角瞟到艾倫張口欲言,蜜兒抬起碩壯的腳用力往艾倫腳上一踩,答告道:「少爺都不能追女人!」

  「好病!」艾倫痛呼,抱著腳直揉搓,「蜜兒,我什麼話都還沒說,你怎麼可以無緣無故踩我腳?」

  「哼!」

  見蜜兒不理他,艾倫轉而向艾玲喊冤,「玲,你看寵兒好壞,我又沒得罪她,她就欺負我,我好可憐幄。」

  艾玲聽不懂他們三人之前的對話,但艾倫用英語向她求救的話,她就懂了,她也覺得蜜兒無緣無故踩他的腳是不對的,於是出聲為他抱屈。

  「蜜兒,你怎麼可以欺負艾倫……」

  「別管那個花心大少了。」布萊恩牽起她的手,「走,我帶你去吃早餐。」

  見巴克想要跟上,他立刻警告道:

  「你不能跟,我們待會要去坐船,你會暈船的。」開玩笑,兩人獨處的時光怎可以有電燈泡?就連狗也不准!

  艾玲本想抽回手再為艾倫抱不乎,一聽到布萊恩說要帶她去坐船,她便任由他牽著離開。

  「嗚……」目送主人和艾玲離去,巴克失望的低叫。

  「嗚……」艾倫蹲下身學著巴克,「我們都好可憐幄,你是主人見色忘狗,我則是老闆見色忘友。」

  巴克將身體靠向艾倫哀鳴,他則安撫地拍拍它,「不哭,不哭。」

  見一人一狗竟演起雙簧,蜜兒忍不住翻白眼,「瘋子!」

  她決定拋下兩人回廚房做她的工作,否則再待下去,只怕她會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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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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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9 00:15:1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意大利,除了擁有羅馬這個歷史古都,梵蒂岡、米蘭更是宗教聖地,而威尼斯則是集古城、宗教、藝術於一身的觀光勝地,觀光客可以不到羅馬參觀古競技場,不到梵蒂岡朝聖,但絕不能錯過威尼斯。它有世界最大的聖馬可廣場、地中海最華麗的古裝嘉年華遊行、意大利最美的落日美景亞得裡亞海落日,連它的水上交通工具也是獨樹一格,坐船在河道上輕蕩,是傳情達意的最佳場所,情侶們的最愛。

  吃完早餐後,布萊恩就帶艾玲出門。

  穿過大大小小的巷子,最後兩人在河邊停下。他隨手招來一艘造型奇特,上頭鋪著軟墊的船,連船夫的穿著也十分考究。

  「這是什麼?」艾玲睜大晶亮水眸,好奇的盯著眼前的小船。

  「這是貢多拉,是威尼斯專為情侶而設,用來游運河的小船。」布萊恩邊解釋邊扶她踏上小船。

  「好漂亮。」坐穩後,艾玲興奮地一會摸摸船身,一會撫撫繡工精緻的軟墊,忍不住稱讚,繼而擔心地問,「坐這個會不會很貴?」

  布萊恩勞爾,「是很貴,但很值得。」

  「為什麼?」

  他親見的點點她的俏鼻,笑著解釋,「只要能讓你露出笑容,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你、你胡說什麼。」艾玲不習慣他突來的親呢行為,羞窘地將目光調向別處。

  布萊恩笑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心情大好的輕哼著意大利小曲。原本安靜劃船的船夫見狀,也跟著唱和。

  雖然聽不懂兩人唱的意大利情歌,由於歌聲優美,仍令艾玲陶醉在兩人的歌聲中。

  興之所至,布萊恩和船夫一首接一首的唱著,她則輕打拍子應和,烏亮黑眸盛滿笑意,看著布萊恩專心唱著情歌的模樣。

  自車禍醒來後,她和布萊恩每次交談都只有寥寥數語,她根本沒有機會仔細看過他,如此近距離的和他面對面,這還是第一次。

  她知道他長得很帥,可如今真正和他正面對坐,她才發現,他的五官稜角分明,眉毛濃黑有型,鼻子挺直,嘴唇笑的時候特別迷人。雖然以外型來說,艾倫長得比他還要俊美,但她卻覺得布萊恩較能吸引她……

  「在想什麼?」見她直勾勾地盯著他瞧,布萊恩停下歌聲問她。

  兩人四目相對,艾玲望進他深速如兩沙碧潭的藍眸,在看出裡面所顯示的綿綿情意後,她慌亂地垂下頭。

  將她的羞澀盡收眼底,布萊恩輕喚,「抬起頭來看著我。」

  她無言,心裡卻直犯嚼咕,被那麼放肆的眼光盯著瞧,誰還有勇氣抬頭?真是不懂女人心。

  「你再不抬頭,我就要吻下去了幄。」他半是打趣半是威脅地道。

  「你敢?」艾玲聞言迅速抬頭欲瞪人,不料卻和早不知何時欺近她的布萊思眼對眼相望,唇與唇相貼。

  數秒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欲推開他,可他哪肯放過?手臂一伸,他將艾玲攬進懷中,加深這個吻。

  「嗯……」艾玲在他懷裡掙扎。

  布萊思直到吻過癮才放開她。

  被放開後,她第一個動作就是賞布萊恩一巴掌。

  「你為什麼打我?」布萊恩料不到她會這麼對他,濃眉不由得擅起。

  「你以為我是什麼?」艾玲美目含淚,抬手拚命擦拭嘴唇,「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心收留我,可是我不是隨便的女人,不接受以身相許的蠢作法!」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見著她眼中的淚,布萊恩抬手欲碰她的臉,她卻閃身避開。他頹然放下手,試著解釋,「我只是一時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就可以隨便吻人嗎?他當她是什麼?路邊的野花還是野狗?他這一解釋,讓艾玲火氣不降反升。

  她轉身呼叫船夫,「我要下船!快回岸邊讓我下去!」說著,人也站了起來。

  船夫雖聽不懂英語,但她突然站起的動作著實危險,他趕緊要求布萊恩,「先生,請你趕快讓小姐坐下,不然會翻船的!」

  「快坐下來!你這樣站著很危險的!」布萊恩大聲喊,心驚膽戰的慢慢挨近她身邊,扯住她的衣袖,欲拉她坐下。

  「放開我!」艾玲甩開他,忽地一個重心不穩,向一旁栽倒。

  「危險!」布萊恩趕緊撲向前抓住她。

  「唉,完了。」在船傾覆前,船夫只來得及說完這句,之後便和他們一同落水。

  **

  「哈、哈嗽!」艾玲邊擦著頭髮邊打噴嚏。

  「哈欠!」甫洗完澡的布萊恩也打了個噴嚏。

  半個小時前,由於艾玲一時衝動,讓三個人一同落水,幸好布萊恩的游技不錯,毋需人搭救,抱著她迅速游向岸邊。

  至於船夫本就靠撐船吃飯,哪有不會游泳的道理,但他上岸之後不顧一身濕,立即纏著布萊思,索賠他剛新裝演的船浸水後的維修費用。

  在布萊恩掏出一大把現金給他後,即排開圍觀眾人,摟著艾玲來到離運河不遠處的一間飯店。

  乍見飯店富麗堂皇的裝演,艾玲心想一身濕的兩人是否會被飯店拒收,不肯進去,是布萊恩硬拖著她進人。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兩人一進門,飯店的經理竟親自來迎接,並帶他們進房間。

  一進房,布萊恩就不由分說的將她推進浴室,要她趕快衝個熱水澡,以免著涼。

  艾玲在瞪著裝演豪華的浴室數十秒後,才動手脫衣、沖澡。由於顧念布萊恩也同樣一身濕,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戰鬥澡,當她踏出浴室時,布萊恩對她竟如此快就說完澡有些詫異。

  「哈嗽!哈嗽!」艾玲忍不住又打了數個噴嚏。

  「你還好吧?」布萊恩關心的問,突然發現她還頂著一頭濕髮,難怪會頒打噴嚏,不由得皺眉,「你的頭髮怎麼還是濕的?怎麼不吹乾?」

  「我討厭用吹風機,習慣用毛巾擦乾。」她揉揉有些發癢的鼻子說道。

  「這樣會感冒的。」咦?等等,她剛剛說什麼來著?習慣?莫非她恢復了記憶?他緊張地趨前抓住她的肩膀,顫聲問:「你……你恢復記憶了?」

  「好痛,你抓痛我了!」艾玲痛喊。

  發現自己過於粗暴的行為,他考上放開她。「對不起。」

  艾玲揉揉肩膀,疑惑地問:「你為什麼那麼緊張我有沒有恢復記憶?我如果恢復了記憶,你不是最開心?這樣你家就少了一個白吃白喝的人不是嗎?」

  知道她並未恢復記憶,布萊恩放心不少。

  「不,你誤會了。」暗吁口氣,他試著解釋,「我並不介意家裡多個人吃飯,就算你想一輩子住在我家,我也不會趕你走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記憶一直沒恢復的活,就只能一輩子待在你家,不能回親人身邊?」她越說頭越低,說到後來已有些便咽。

  「對不起……」布萊恩低頭輕聲道。

  艾玲抬頭看他,一臉不解,「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你又沒做錯什麼事。」

  「沒什麼。」他露出苦笑。

  這教他如何說得出口?告訴她,她會發生車禍、喪失記憶,都是他硬要她嫁來意大利的緣故?除了說對不起之外,他根本無法將實情告訴她,他承受不起可能失去她的打擊啊!

  抹把臉,他拉她坐在梳妝台前,「來,我幫你把頭髮吹乾,你這樣很容易感冒的。」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艾玲推拒著,堅持要他先解答疑惑。

  彼此對看數秒後,布萊恩才道:「我後悔不該貿然吻你,又害你落水而道歉,沒有其他意思,你別胡思亂想。」

  「是這樣嗎?」她對的他解釋半信半疑。

  為什麼她總覺得布萊恩的對不起她應該是另有所指,而且似乎和她之所以發生車禍有關?

  布萊恩將她從醫院送到玫瑰山莊後就不見人影,還是經蜜兒轉述,她才知道他是到南非出差。

  接下來的日子,她一直思考何以布萊恩一個和她非親非故的人,願意付出比親人還多的心血照顧她?如今他回來了,剛好現在只有兩人獨處,她想快點解除心頭的疑惑。

  「好了!」布萊恩趁她發呆時已將她的頭髮吹乾。

  「什麼?」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反射性的回頭看他。

  一回頭,她又再次自動將唇送上門,二度和布萊恩的唇相貼。

  艾玲睜大眼瞪著這回規矩的按兵不動的布萊恩數秒後,趕緊往後退,不料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往後栽倒。

  千鈞一髮之際,布萊恩眼明手快的抱住她,並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讓她免於和地板碰撞的危險。

  「嗚,好難受……」被他牢牢抱著的她忍不住低喊。

  布萊恩馬上放開她,「對不起。」

  「沒、沒關係。」她一臉赧然,「是我該向你道謝才是。謝謝你救我,要不然我一定會撞傷頭的。」

  「你沒受傷吧?」他關心地問。

  她搖搖頭。「我沒事。你呢?」她邊問邊動手摸摸他頭和身體,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你、你別亂摸好嗎?」布萊恩結巴地說。

  老天,她把他當什麼?布娃娃嗎?他可是有血有肉的正常男人哪,兩人現在整個身子又幾乎貼合,她這樣亂摸一通,不怕他慾火焚身吃了她嗎?

  他忍得難受,那個始作倆者卻渾然不覺,見他額頭突然直冒汗,她以為他真的哪裡撞傷了,「你真的沒事嗎?」雙手更是拚命的在他身上摸索,想找出他到底傷在哪兒。

  布萊恩再也忍受不住她那雙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彷彿愛撫般不斷挑起他男性慾望的小手,趕緊制止她,「我沒受傷,拜託你別亂摸亂動好嗎?」

  艾玲被他突如其來的吼聲和猙獰的表情嚇著,立時紅了眼眶,「我……我只是關心你有沒有受傷嘛,你做什麼對我凶?」

  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他不禁輕歎口氣,心中明瞭她根本不曉得自己剛剛的舉措已經挑起他的慾望,他又怎能責怪她的無心之過,還對她吼叫?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凶。」布萊恩柔聲說。「還有,你放心,我沒受傷。」

  「那你為什麼一直冒汗?」

  「那是因為……」布萊恩突地嗽聲,面對正一臉純真凝望著他的艾玲,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向她道出真正的原因。

  「什麼?」

  「那是因為你太重,壓得我快喘不過氣才會這樣。」腦筋飛快轉了轉,他選擇了這個比較安全的答案。

  「啊?真的嗎?」聞言,她馬上七手八腳的自他身上爬起來,並不斷對他致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壓著你的。」

  布萊恩為她頻頻道歉的動作完爾,站起身道,「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對不起只要說一次就好了,用不著重複說那麼多遍。」

  「對不起。」艾玲還是頭低低的。

  他不想只對著她的頭頂說話,於是道:「抬頭看我。」

  「不要。」

  「為什麼不要?」

  「你還在生氣。」

  「我哪有在生氣?」

  「可是我剛剛在船上打了你一巴掌,又害得大家落水,讓你花了大把鈔票賠償船夫的損失,還有我剛才一直壓在你身上……」艾玲低著頭一一數著自己的罪狀,越說頭越低,根本不敢抬頭看布萊恩。

  「你真的認為自己有錯,覺得對不起我?」

  「嗯。」她頭垂得更低了。

  「嗜……」布萊恩摩攀著下巴,思考該如何做,才能讓艾玲覺得良心過得去。「既然你讓我無故落水,又平白損失大把鈔票,那你最好用這個方法補償我,我的氣才會消。」

  聽到有解決方法,她馬上抬頭,「什麼方法?」

  他一臉興味地瞅著她瞧,「陪我一個月,不管我到哪裡,你都得跟著我,而且不能有半句怨言。」

  「嘎?一個月?要這麼久啊?」

  「久?」布萊恩哪容她拒絕,決定撒點dA荒,「小姐,你可知道剛剛我賠了多少錢給船夫擁灑錢足夠他半年不用再替人撐船!」

  其實正確的說法是三個月,他只賠給船夫索賠金額的一半。他知道船夫看他的穿著打扮,曉得他非富即貴,所以提出的金額絕對比實際多出數倍,但他為了能趕快走人,只是稍微砍些金額便罷。

  「真的嗎療艾玲不敢置信地睜大明眸。不會吧?翻船落水的代價竟這麼高?當時她真不該被怒氣沖昏頭,衝動地站起來嚷著要下船。

  「付錢的人是我,難道會是假的?」布萊恩一臉嚴肅地回答,肚裡卻快笑翻了,沒想到艾玲純真依舊,這麼容易受他騙。

  「那……那好吧。」雖然仍覺得得要一個月都陷在他身邊有點久,但既是自己做錯,如今也只好盡力補償了。

  「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他希望她是心甘情願陪她,否則接下來的一個月教他如何將她追到手,拐進禮堂?

  他轉過身背對她,口裡前南叨念,「我好心好意帶你出門散心,你卻害大家落水,最後還得我花大錢擺平。你知道嗎?那筆賠償金已花掉我兩個月薪水,我也只是要求你陪我一個月,並沒有要你陪我兩個月啊。

  「而且我的生活費沒了,得向公司的財務長預支薪水,肯定會被她扣薪的,因為公司規定就算是總裁,如果要預支薪水,也必須扣費才行。」他想,說得嚴重點,她就不會狠心拒絕了。

  為了賠償船夫的損失,竟要花掉他這個大企業總裁兩個月的薪水?真的這麼嚴重?艾玲聽完不由得暗暗咋舌,她一時衝動的代價還真的很貴哪!

  沒多想,她衝到布萊恩身前,拉住他雙手急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要讓你花那麼多錢!我會乖乖陪在你身邊一個月,猩,不,應該是兩個月才是,畢竟我讓你平白損失兩個月薪水,啊,你預支薪水還要扣薪,那我再多陪你半個月,好不好?」

  「兩個半月?」要就乾脆三個月!布萊恩繼續扮哀怨,「可是我回去還會被蜜兒叨念上兩、三個月哪。你住在山莊也一個月了,難道你不知道蜜兒的念功是一流的?你不覺得應該要多補償我一些嗎?」

  「對幄,那我就陪你三個月當作補償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幄,不准反侮。」嘻,又多賺到兩個月。

  布萊恩暗笑在心裡。艾倫那花心大少只用一、兩個禮拜就追到妞,就不信他布萊恩這個堂堂意大利首富,又是大企業總裁,三個月的時間會追不到老婆,說不定到時連孩子都有了呢!

  艾玲哪知道他嚴肅的表情背後所打的歪主意,還信誓旦旦的努力讓他相信她的真心誠意,「當然,我絕對不會反悔,這是我欠你的,本就該盡力補償,又怎可能言而無信。」說著她舉起手,「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發誓。」

  他乘機抓握住她的玉手,「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所以發音的話就免了。」

  「那……那好吧……」

  「嗯,那麼就從現在開始生效吧,如何?」

  注意力全放在布萊恩雙手上的艾玲這才回過神。

  「你說什麼?」

  「我說……」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直盯著她的胸口瞧。

  艾玲順著他目光來到自個兒胸前,發現浴袍領口不知何時竟敞開來,露出大半個渾圓。

  她立刻驚叫,「啊!討厭!」慌忙拉緊衣領,臉蛋瞬間紅透似熟番茄。

  「咳咳,對不起。」布萊思不自在的清清喉嚨,為自己的逾矩致歉,「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艾玲不好意思面對他,等背過身後才敢回應,「我接受你的道歉,但絕不能有下次。」

  布萊恩忙道:「我怎敢有下次,我可不想再遭白眼。」才怪,只要是男人,在面對心儀的女人時,當然能讓眼睛多吃冰淇淋就多吃幾口,誰會放過?

  直到將浴袍重新穿好,確定不會再走光後,她才敢轉身面對他。「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啊?」他一時間聽不懂她的話意,數秒後才會意。「喔,對了,我剛剛是說,三個月的期限就從現在開始生效。」

  「這麼快?」她心裡都還沒做好準備,他竟然就宣佈從現在就開始?

  「早點開始早點結束嘛。」老婆當然是越早追到手越好啊。

  「說的也是。」嘴裡應著,她心裡卻為他的話而湧上些許失落感,他以乎是想要早點擺脫她……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先去打個電話。」

  「為什麼要打電話?」她不解。

  「當然是要人送衣服過來。你忘了,我們的衣服才拿去送洗還沒幹哪,要不,還是你想穿著治袍出門看表演?你同意我可不同意。」

  「看表演?什麼表演?」她感興趣的睜大眼。

  望著艾玲的臉蛋上閃著興奮的光彩,布萊恩突然想緊緊抱住她,恨不能將她揉進懷裡,可是目前他在她心目中不過是好心收留她的人,哪有資格碰她?就連吻她都被她賞了一巴掌,更均論抱她了。

  「你怎麼了?」見他久久無話,艾玲舉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輕喚著。

  「啊?什麼事?」布萊恩將取遠的心思收回來,回過神看著她。

  「表演,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表演嗎?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演呀?」艾玲烏亮黑眸閃著期待的光芒,臉蛋更因興奮而染上紅暈,模樣說有多嬌俏可人就有多嬌情可人。

  這會布萊恩終於忍不住,緩緩伸出手輕撫艾玲的小臉,繼而在艾玲還弄不清楚狀況前一把將她撒進懷裡,緊緊抱住。

  艾玲從他懷裡勉力發聲,「你……你到底是怎麼了?」

  「別動,求你別動。」布萊恩以企求地語氣道,「請你安靜數秒,就這麼站著不要動,好嗎?只要幾秒就好。」

  懷裡抱著心愛的人兒,他心裡不禁埋怨命運之神的捉弄!

  明明他們兩人是已有婚約的未婚夫妻,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他等待多年,最摯愛的人兒不但失去母親,還喪失了記憶,記不起從前種種……

  這種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卻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的苦楚,教他如何忍受得了?滿腔的愛意無處宣洩,如今,就算只能得到短暫的擁抱,對他而言已是天大的安慰!

  艾玲心想,既然人家都用如此謙卑的口吻求她,她怎忍心拒絕?可是他怎麼像把她當布偶般,越摟越緊,她都快喘不過氣了!

  不行,她得快點出聲才行,要不她準會被他的擁抱給勒斃的!

  雖這麼想,可他實在抱得太緊,她只能擠出一、兩聲像小貓叫聲般的低鳴。

  布萊恩終於在她快要窒息前放開了她,讓她得以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

  「呼呼……」艾玲猛喘著氣。

  見她一到像是快喘不過氣的樣子,布萊恩壓根不曉得自己就是罪魁禍首,馬上緊張的邊幫她拍背順氣邊不解地問,「你怎麼突然喘得這麼厲害?要不要緊呀?需不需要我請醫生過來?」

  艾玲白了他一眼,「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把人家抱得那麼緊,我怎麼會差點窒息?」

  布萊思順著她的眼光指著自己,「我?是我造成的?」愣了得,他不解地道:「如果我真的拖得太緊,你可以開口抗議啊。」剛剛她根本是安靜地任由他一直摟著,連掙扎都沒有。

  「明明是你把人家越抱越緊,害我連開口說話都沒辦法,又哪裡還有力氣掙扎?」她嗅怪道。

  「是這樣嗎?」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反正我也沒受傷。」看在他是無心之過,又已誠心道歉的分上,她也不好再責怪他,於是換個話題,「你還沒回答我,我們待會到底要去看什麼樣的表演呢。」

  「幄?我沒說嗎?我想帶你去看歌劇。」

  「歌劇?」艾玲側頭努力思考半晌,「這名詞好熟悉,那是什麼樣的表演?」

  她真的連自己過去最喜歡的藝術表演之一也忘了嗎?這樣比較起來,她記不起有關他的事,就不再令他感到太過心痛了,至少她並非只選擇失去關於他的記憶,而是把過去的人事物都忘了。

  布萊恩提振起精神,露出笑容,「你放心,看過歌劇以後,保證你下次還想再看,它可說是我們意大利聞名於世的三大名產之一呢!」

  「三大名產?」艾玲對這個說法頗為好奇,「那另外兩個名產又是什麼?」

  「當然是被薩、咖啡。」布萊恩笑容燦爛地介紹,想了想,又補充道:「也有人認為米蘭的時裝也應該列人意大利名產之一,成為我國第四個名產。」

  「這樣啊!那就不知何時我才可以親身體驗你剛才提到的其他意大利名產?」

  布萊恩馬上拍胸脯保證,「全交給我吧,接下來的三個月,我不只會帶你體驗那四大名產,還會帶你遊遍意大利所有著名的地方。」

  「真的?你沒騙我?」艾玲喜上眉梢,一臉期待地說道,繼而她垮下小臉,「可是蜜兒說過你的事業很大,常在歐美非三洲當空中飛人,忙得很,又怎麼可能有時間陪我到處遊玩?」

  布萊恩愛憐地輕撫她的芳須,柔聲說:「公司不是只有我能作決策啊,你忘了,艾倫可是副總裁,而且是公司裡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大持股人。」頓了頓,他繼續道:「之前為了處理南非飯店的事,我都可以放心將公司交能艾倫管理了,再說現在我人在意大利,若他有無法自行決定的重大決策需要我來裁定,我可以隨時趕回公司和他當面討論啊。」

  話是這麼說,他怎麼可能讓艾倫打擾他和艾玲的獨處時光?所以暉,接下來的三個月,艾倫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反正公司還有凱薩琳這個元老級的機要秘書,有她從旁協助,他才不相信艾倫會累垮。如果艾倫還有怨言,大不了再將遠在埃及,此刻正籌備新飯店的海克力斯調回來幫忙。

  「真的?」艾玲喜形於色,「那我們何時可以開始我們的意大利之旅?」

  「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布萊思立刻打電話要飯店經理差人送來他和艾玲等會觀賞歌劇時要穿的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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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關於巴黎的飯店,本季收益比去年同期成長一點五倍,南非則因前陣子發生暴動,本季收益比預估低的三成,至於國內,除了威尼斯正因一年一度嘉年華盛會,收益比起其他地方多了一倍,其他如羅馬、米蘭等地的飯店收益皆與去年相同,並無大幅成長……」

  「停停停!別再念了!」布萊恩正為了艾玲的事而煩心,此刻哪還有心緒聆聽報告?

  「總裁?」向來對部屬極有耐心的布萊恩此刻竟一臉不耐煩地要她停止?財務長一臉愕然地果愣原地,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以對。

  見已在公司任職長達十數年的財務長被他駭著,布萊恩輕歎口氣,柔聲道:「對不起,嚇著你了,馬爾斯太太,我現在很煩,請你明天再跟我做報告吧,現在麻煩你出去請凱薩琳進來,我有要緊事要同她商量。」

  「呢?好的,我這就去。」馬爾斯太太愣了數秒後,隨即領命而去。

  一分鐘後,凱薩琳•米勒推門而人。

  「總裁?」凱薩琳,擁有金髮藍眼,身材高挑的法國美女,對坐在辦公椅上背對她正看著窗外的布萊恩輕喚。

  待他轉過身來面對她後,她開始叨念,「聽馬爾斯太太說,你大聲喝止她對你作本季的財務報告?她說著眼眶還紅了呢,你知不道你這樣做已經嚇著她了?可以告訴我你為何凶她嗎?」

  「我心裡煩嘛!她偏偏在這節骨眼拿一堆數字來煩我,」所以我才會……「

  面對凱薩琳,布萊恩擺出耍賴的態度,泅異於方才面飛馬爾斯太太的模樣。

  「怎麼?有人惹你不高興?該不會是你那位失憶的準新娘吧?」凱薩琳拿下眼鏡,笑著猜測道。

  布萊恩驚異地睜大藍眸,「你怎麼知道?」

  「瞧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除了為愛煩惱,難道還有別的?」她一副過來人的表憎,笑鬧著他道。

  他煩躁地耙梳頭髮,「我真搞不懂你們女人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再度戴上眼鏡仔細端詳他數秒後,隨即像發現新大陸般叫嚷,「你臉上好像有被抓傷的痕跡喲,怎麼?該不會是馴悍不成反被咬一口吧?」

  「可惡!連你也取笑我!」他趕緊以手遮臉,嘴裡忍不住咒罵。

  「嘻,那表示你已經找蜜兒商量過了?她怎麼說?」凱薩劃笑意盈盈地問。

  真難得,向來果斷英明、聰穎過人的卡爾列斯集團總裁;竟也有解決不了的事,不但追妻不成,還被未來的新娘抓住了臉?

  可惜艾倫和海克力斯不在現場,否則一定會笑得前俯後仰,從此以後又多了一個讓他們在茶餘飯後取笑的話題。

  「還說咧!」布萊恩忍不住抱怨,「她竟然告訴我,女孩於是用追的,不是硬來就可以到手,說得我好像色狼一般!」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蜜兒暗罵他是色狼?凱薩琳得用力抿住嘴唇才能忍住不致大笑出聲。

  許久不見她回應,布萊恩不耐地敲敲桌面,「你怎麼說?」

  「說什麼?」沒頭沒腦地問她,教她怎麼回答?「你根本還沒有告訴我你們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回答你的問題?」

  「我剛剛沒說嗎?」

  「沒有。」原來談戀愛還會讓人智商降低呀,連自己有沒有說過的話都記不得!

  「那……」要他說出來,他又踏躊了,壓根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不用講太多,只要把她為什麼會在你臉上留下記號的前因後果告訴我就可以了。」嗯,她又發現,談戀愛還會讓人滿腦泥漿,思緒混飩。

  「就是……」布萊恩搔搔頭肥事情經過對凱薩琳—一道出。

  ***

  兩人欣賞完歌劇的隔天,布萊恩即帶著艾玲南下,預定從意大利南方開始他們的旅遊計劃。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除了夜晚睡不同房間外,可說從未離開對方身邊,感情也一天比一天親密從剛開始連手都不敢牽,到牽手同游,再從植誕點水的親吻進展到熱情擁吻,兩人就像沉浸在戀愛中的男女,總有說不完的話題,眼中也只看得到彼此。

  這天,兩人來到米蘭,布萊恩帶艾玲去觀賞聞名於世的米蘭大教堂。

  她對教堂令人咋舌的宏偉外觀及內部精細的雕工噴噴稱奇,流連忘返,直到夕陽西下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接著他便帶著她來到著名的時裝精品區。

  在布萊恩的堅持下,艾玲勉為其難地一套衣服又一套衣服地試穿從清新宜人的碎花小洋裝、休閒味十足的輕便衣褲、典雅迷人的仕女套裝,到低胸晚宴服,最後,他不顧艾玲覺得價錢太貴不能讓他破費,硬是將她試穿過的衣服統統買下。

  走出精品服飾店,直到兩人回到飯店,艾玲一路上不發一語,連布萊恩邀她一同晚餐的提議也拒絕,便逕自回到房間,並當著他的面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布萊恩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了,得在房門外許久仍想不透她為什麼會突然間對他如此冷淡,最後他落寞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為什麼會突然間這麼對他?他回到房間簡單的梳洗後,便邊喝著問酒邊思索著這個問題。他沒有勇氣敲艾玲的門向她當面問個清楚,只因他害怕會不會是她改變主意不想再陪在他身邊,還是她突然間恢復了記憶,記起他就是間接害死她母親的兇手?越想,布萊恩心情就越悶,酒也喝得更猛。

  在布萊恩快將整瓶酒喝完時,艾玲前來敲他的門。他踩著不穩的腳步為她開門,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話竟是——

  「我想回家,回我台灣的家!」

  聞言,他的醉意霎時醒了大半,驚慌地揪住她的手臂,顫聲問:「你……你恢復記憶了?」恐懼使他不自覺加重力量。

  「好痛!」艾玲痛呼,使勁想掙脫他的鉗制,「放開我!你弄痛我了!」

  「對不起。」他馬上放開她,但仍毫不放鬆地追問,「你真的恢復了記憶?」

  艾玲擰眉看他,一臉不解,「我有沒有恢復記憶對你很重要嗎?為什麼你每次總是緊張兮兮地問我有沒有恢復記憶?莫非我會喪失記憶和你有關4  卅

  布萊恩趕緊澄清,「我只是關心你罷了,因為醫生交代過我,就算你只有稍稍記起一些過去的事,也要馬上帶你到醫院讓他替你詳細檢查,畢竟事關你的健康,所以我才會很在意。」

  「原來是這樣。」艾玲也不疑有他,馬上相信他的話。

  布萊恩暗吁口氣,幸好她是單純、直爽的女子,要是換作其他女人,怕不對他死纏活纏,硬逼他吐實不可。

  「這些衣服還你。」她從門外搬來數個大袋子。

  布萊恩低頭一看。眉頭不由得聚攏。這些不都是傍晚他為她買的服飾嗎?

  「為什麼還我?我不接受。」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的道理?更何況是送給心愛女人的禮物。

  「你不收?那我只好撥電話請店員來拿回去。」艾玲往房電話走去,準備打電話請服飾店派人來取回。

  「不准打!」布萊恩長腿一跨,輕易將她拉回身畔。他凝視著她,用受到傷害的口吻說道:「我送你的禮物,你怎麼可以說退回就退回?那是我的一片心意啊!」

  「心意?」艾玲揚高聲量,杏眼圓旺,「你可知那些店員怎麼說我?她們說我是被你包養的情人!你倒是說說看,這種禮我怎麼能收?」

  「是哪個店員敢這麼說你?告訴我,我馬上要她們店長解雇她!」布萊恩氣憤地說。

  「不需要。」她搖頭,「反正這些衣服我又不會穿,只要你把它們退回去就好,何苦害人家失業呢?」

  「不行!我怎麼可以讓你受委屈還不替你討回公道?」他可沒她善良,「再說這些衣服是送你的,又怎麼可以退回去?我不答應。」

  見他怎麼都說不聽,艾玲忍不住跺腳,「那你拿去送給別的女人好了,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穿它們的,我要回家!再見!」語畢,她轉身就要回房拿行李走人。

  「不准走廣佈萊恩心急,一把拉住她。

  「放開我!」艾玲用力掙扎。她失去了記憶,但可沒失了人格品德,被人當作被包養的情人,教她有何面目再待下去?雖然她對家人仍沒有印象,至少他們還是一家人,只要她回到家,就不會再被誤會是被男人包養的情人了!

  「我不放!我一放手你就會離開,我不准你離開我!」布萊思改而將她摟住,壓在他的胸膛上,說什麼也不放手。

  「可是她們……」其實艾玲心底也是不捨的。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兩人從陌生到熟悉,她也付出不少感情,怎可能說走人就走人?但今天精品店店員的對話讓她意識到,她在布萊思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什麼?是朋友還是戀人?或者就像店員所以為的,她是他包養的情人?

  深究起來,這些日子她的吃穿花用都是由布萊恩供應,當初她車禍住院的醫療費用以及後來的復健治療也都是由他支付,現在他們兩人除了還沒上床以外,在外人眼中看來她不就像被包養一般嗎?

  就算是朋友甚至是情人,也不可能輕易為對方付出這麼多的金錢吧?除了她在車禍以前就是被他包養的情人,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會讓他對一個和他非親非故的人如此照顧。

  不管在車禍以前他倆是何種關係,她不容許自己一錯再錯,不再讓人誤會是被包養的女人,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離開他,回到自己家裡,這樣就沒有讓他再為她花錢的機會了。

  布萊恩哪知道艾玲腦子裡轉著的複雜思緒,他只知道她正打算離開他,強烈的不安讓他失去理智,此時此刻,唯有肉體上的親密接觸可以撫去他心頭的恐懼!

  在灑精的催化下,他做出了自和她出遊以來一直想做的事——

  他一把抱起她,將她拋上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整個人將她壓在身下,接著粗暴地撕開她的上衣。

  艾玲倒抽一口氣,試圖推開他進下床,他大手一伸,輕易地將她的雙手固定住,接著又嘶地一聲,撕裂她的裙子。

  他突來的粗暴行為將她嚇得眼淚直流,她在他身下拚命踢打掙扎,哭喊道:「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布萊恩對她的反抗視若無睹,大手一扯,將她身上僅餘的胸衣、底褲都扯了下來。

  完全的赤裸讓艾玲的恐懼升到最高點,她用盡全身力氣,趁著他在脫衣分神之際,抬腳往他的男性象徵一端。

  「啊——」布萊思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立即撫著重要部位修叫。

  艾玲趕緊把握秘細連沒帶爬逃下床奔進浴室,將門鎖上。

  ***

  十幾分鐘後。

  「玲——艾玲——」已恢復理智的布萊思知道自己剛剛失常的行為必定嚴重驚嚇到艾玲,他不斷敲浴室的門,柔聲輕喚,「你開門好嗎?」

  「你走開!」

  縱使經過十幾分鐘,艾玲依舊顫抖個不停,說話仍帶著抖音。

  聽出她語氣中的害怕,知道她情緒仍未平復,布萊恩也就不勉強她開門。

  「玲,」他輕喚,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麼對你的,要不是你一直說你要離開,我也不會失去理智,我絕對不是存心傷害你啊。」

  現在才說對不起不嫌太晚嗎?艾玲在心裡想。傷害已造成,教她令後如何再和他相處下去?要她時時刻刻都得提防他郎心突變狼心嗎?剛剛他的粗暴行為已在她心裡烙下陰影,無論他再怎麼解釋、彌補也無法抹去!

  既是如此,那她還是離開得好,待她回到自己的家,再將他在她身上付出的一切費用全數償還他。

  拉好身上的浴巾,艾玲深吸口氣後,鼓起勇氣打開浴室的門。

  門一開,映人她眼簾的是布萊恩又驚又喜的表情。

  他的驚喜表情讓艾玲原本離去的決心有些動搖—…•

  用力一搖頭,她從去心裡的猶豫不決,然後冷硬地開口,「請你走開,我想回自己房間穿衣服。」

  聽到她只是想回隔壁房間,布萊恩趕緊退開,但仍不放心地問:一你……你不會再要離開我吧?「

  由她凝肅的表情,他知道她仍未消氣,但她已肯踏出浴室,表示她的怒氣已稍減才是。

  聞言,艾玲停步回頭看向他,冷冷地說:「你說呢?卡爾列斯先生?換作你是我,差點被侵犯,你還會想留下來嗎?」

  「我……」她的一字一句猶如利刃刺向他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也回答不出半句。

  見他懊悔又難過地垂下頭默然無語,她心頭又湧上不捨之情。

  她忍不住暗罵自己,他剛剛如此對她,差點侵犯了她,她還想留下來?不怕他再次獸性大發嗎?

  可是,她必裡另一個聲音卻告訴她,他剛剛不是跟她道過歉了?而且人家也黨了,那是因為她突然說要離開他,才會對她那麼粗暴,又不是故意的,如果他真的是個色狼的話,早在一起出遊的第,個晚上就強迫她陪他上床了,又豈會在兩人朝夕相處近一個月後才這麼做?

  偷偷瞥見艾玲仍站在房裡並未離開,布萊恩欣喜地抬頭,想也不想的一把抱住她直嚷,「玲,太好了,你願意留下,真是太好了!」

  艾玲嚇一大跳,在他懷裡拚命掙扎。「你做什麼!放開我!」

  處在興奮中的布萊恩對她的反抗完全沒感覺,將她摟得更緊。

  掙脫不了他的擁抱,她抬手就往他那張足以迷倒眾女的俊臉一抓。

  「呵——」布萊恩慘叫一聲,放開她,摀住臉怒氣騰騰地瞪大眼質問,「你為什麼抓我的臉?」

  「色狼!我再也不理你了!」艾玲美目含淚,轉身就跑,奔口自己房間,砰地一聲用力關上門,不再理會他。

  ***

  「所以你們就提早結束假期?」猩,誰來救救她,她快憋死了!凱薩琳現在才體認到,原來笑憋久了會讓人這麼難過!

  聽聽他剛才說什麼來著?他明明是被艾玲當成急色鬼了嘛,難怪人家不想理他!

  老天,布萊恩何曾得看對方臉色才能爬上女人的床?以往都是女人求他和她們上床,最好來個母憑子貴,飛上枝頭做鳳凰,如今竟然有女人拒絕他?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道哪!

  要不是她把布萊恩視如親弟弟,而且他是正繹八百的向她請益,她絕對會像愛嘲笑人的艾倫那般大聲、用力的笑他!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被他視為珍寶的艾玲小姐確有不同於其他女人之處,至少從她拒絕布萊恩求愛這點看來,可以知道她並非嫌貪愛富的勢利女人,莫怪布萊恩會為她傾心,甚至執意等她兩、三年了。

  「還好她人生地不熟,關在房中整整兩天後,第三天終於肯出房門,但第一句話就是要我帶她回來。」

  「咦?她既然肯跟你回來,那你還煩惱什麼?」

  「所以我才說我根本弄不懂你們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布萊恩煩躁地再度播著已經夠亂的頭髮,繼續抱怨,「你知道嗎?在我和艾玲一同出遊的那一個月裡,我們倆十分親密,只差沒有發生關係,可是那天我只不過因為她並沒有要離開我而太過興奮,一時忘情地摟住她,她竟毫不留情地伸手就抓傷我的臉,真是莫名其妙!」

  聞言,凱薩琳揚手就賞他的腦袋一顆爆粟。

  「哎喲!很痛耶!」布萊恩撫著頭喊疼,瞪著她,「你做什麼打我?」

  「看能不能打醒你那顆笨腦袋呀。」凱薩琳也回瞪他,「你們男人還真健忘,你忘了你不久前才用暴力侵犯她?你倒是說說看,要是你剛剛差一點失身,十分鐘後又被剛才那個色狼抱住,你會怎麼做?她沒宰了你還算對你客氣呢!」

  「是啊,你說的沒錯。」布萊恩垂頭喪氣地承認。

  凱薩琳說得不無道理,然而令他傷腦筋的還在後頭,他真不知今後該如何面對艾玲。凱薩琳和艾玲同是女性,應該比較瞭解艾玲的心思,可以替他想出解之道,這也是他會向凱薩琳吐實的原因。

  「那……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消氣?」

  凱薩琳思索半晌才看向他,「依我之見,我覺得應該先透過蜜兒探探她的口鳳,問她是否還在生氣。對了,艾玲小姐還留在你家沒走吧?」

  布萊思點點頭,「幸好有蜜兒幫我留住她,否則我還真怕她就這麼回台灣去。」

  聽到人還在,凱薩琳這才放下心。「既然艾玲小姐還願意留下來,那就表示她對你並不是沒有感情。嗯,這事我得親自找蜜兒一同商量商量才行。」

  「為什麼?」這關蜜兒什麼事?蜜兒根本站在艾玲那一邊,自從知道他對艾玲亂來後。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笨!」凱薩琳又賞他一顆爆粟,「當然是借由蜜兒打探她對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阿。」

  「解釋就解釋,做什麼又打我頭?」抱著頭,布萊恩喃喃抱怨。

  「機會難得嘛。」凱薩琳皮皮地笑道。

  本來就是,布萊恩做事一向果決明快,每回遇上她和艾倫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解決方法的棘手案子,一到他手上,總不出一刻鐘就想好解決之道,可說是天生的商業奇才,可是這個眾人眼中的天子驕子,如今竟栽在一名女子手上,怎也想不出解決之道,反而向她這個秘書求救,她怎麼可能平白放過可以欺負他的大好機會?

  「什麼啊,你根本是挾怨抱復,將平日被我日也操夜也操的怨氣藉機發洩!」

  「你知道就好。」凱薩琳晃晃腦袋,還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那你什麼時候要去找蜜兒商量?」

  「當然是下班後暉!」

  「要等到下班?」布萊恩大皺其眉。「等你忙完下班天都黑了!」

  拜託!他已經好多天沒能和艾玲說上半句話,本來他還指望凱薩琳能用她那張能言善道的金口說服艾玲,讓她悄氣並和他和好,凱薩琳卻說要等到下班再過去?不行,他沒耐心再等了!

  他激動地喊,「你現在就去找蜜兒!」

  凱薩琳臉上掛著奸計得逞的笑容,「那總裁大人的意思是准許我蹺班暉?」嘻,賺到了,可以因私——辦老闆的私事——而蹺班,多好。

  「那你還不快走人?」不知為何,布萊恩覺得她的笑容挺礙眼。

  「是的,總裁!」她朝他揮揮手,帶著開心的笑容轉身離開總裁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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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瞪著大廳正中央正舞得好不愉快的一對男女,艾玲不由得心頭人起。

  「可惡、可惡!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她咒罵著,仰頭又准了一口酒。

  早上,蜜兒就把她從被窩中挖起來,要包爾載她們上街,之後,蜜兒就拉著她一間服飾店逛過一間,還去了三間珠寶店、五間鞋店,若非她喊腳酸,只怕蜜兒還會拉著她逛下去。

  用過午餐後回到家裡,艾玲本以為可以睡個午覺,蜜兒卻不放過她,拿了一堆瓶瓶罐罐,說是要幫她洗澡並保養肌膚。

  在蜜兒三寸不爛之舌的說服下,艾玲勉為其難的洗了近兩個鐘頭的美容浴,爾後又被迫在梳妝台前罰坐近一個半鐘頭,讓蜜兒在她臉上塗塗抹抹,並在她頭上大作文章,將她披肩長髮盤成合,只餘數增髮絲垂下。這還不夠,更要她換上這襲穿來極為彆扭的火紅色既貼身又開高權的旗袍式禮服。

  然後,蜜兒就把折騰了一下午已昏昏欲睡的她,塞給已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包爾,要他載她去參加宴會。

  艾玲還沒來得及間蜜兒到底是要去參加誰的宴會,車已駛出踏門,她只好問包爾,可是他只因她一句,到時她自然就曉得,然後直到抵達宴會場地,包爾的嘴就像緊閉的蚌殼,任她怎麼追問也不回答。  懷著一肚於疑問的艾玲,在包爾送她進人大廳後,即被大廳的氣派豪華吸引,壓根沒注意到包爾是何時離開的。

  她的目光只顧著注視大廳的擺設,以及一看即知價值不菲的名畫,還有形狀各異的雕像,和插滿各種鮮花、古意盎然的各式花瓶。

  這棟大宅肯定是有百年以上歷史的名人豪宅,就不知這麼古色古香的豪宅是誰所擁有?是意大利的貴族嗎?

  她正想著,舞池中正在跳舞的一對男女吸引了她的目光,仔細一瞧,竟是布萊恩和一名金髮美女共舞!瞧兩人親密的擁著,金髮美女還不時在他耳朵旁說話,惹得他笑逐顏開

  艾玲越瞧越火大,剛巧侍者托著裝有許多酒的盤子經過,酸意滿胸無處宣洩的她馬上攔下傳者,在傳者為難的臉色下,執意要他將整個托盤連留下。

  侍者離開後,艾玲即捧著托盤覓到一處角落,坐了下來,邊盯著舞池中的他和那名金髮美女,邊將酒當喝水般一杯灌過一杯。

  什麼跟什麼嘛!男人都是這麼好色嗎?前些天一聽說她想回家,就一臉慌張失措甚至想用暴力侵犯她的人,才沒幾天光景,又摟著別的女人有說有笑?真是枉費她這些天為他吃不好睡不好!

  艾玲紅著眼眶想,蜜兒到底什麼意思嘛,要她花一下午的時間精心打扮,就為讓她來看布萊恩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好過分幄,虧她還把蜜兒當作親人般柏心掏肺地將她和布萊恩間的糾葛統統告訴她!

  被背叛的感覺讓艾玲更加不快,伸手又拿了另一杯酒仰頭就喝。

  正當她要再拿起另外一杯時,一隻不知打哪來的大掌擋住她的動作。

  艾玲不悅地抬頭看向對方,正準備發飄,不料對方衝著她露出友善的笑容,讓她到口的咒罵又吞了回去。

  「別再喝了,再喝下去會醉的,到時直著進來橫著出去,淑女的臉可是會全都丟光幄。」侍者賽斯以流利的英話說道。在上流社會的宴會上打工,自然得法通各國語言。

  繞了一圈,見剛剛執意連酒杯帶托盤一塊搶走的美女仍窩在角落喝酒,地有些不捨,怎能讓這樣充滿東方神秘感的美人兒獨白喝悶酒?就算冒著被領班扣薪的危險,他也要逗她開心,當然,如果她同意,他也不排斥和她來段短暫的異國戀曲。

  「你管我!」艾玲已有七分醉意,瞪著他道。

  美人醉了還是很美,就算被瞪一眼也會讓人心落神馳!賽斯只覺渾身酥麻,像被電著一般,當下手一伸,輕易將艾玲拉進懷裡。

  「討厭,別對著人家耳朵呵氣,我怕癢月呵……」在酒精的催化下,艾玲只覺整個人輕飄飄的,週遭的人事物根本看不真切,渾然不覺自己正被一個陌生男人摟在懷中,只覺得老是有人在她耳邊吹氣,讓她癢得不得了。

  賽斯還沒來得及對她有進一步的動作汽憤的布萊思已一把拉開兩人。

  「你做什麼?」賽斯雙手空空,抬眼瞪向膽敢壞他好事的不速之客,這一看,登時三魂七魄跑了一半。

  是…••他老闆的老闆,也就是今晚宴會的主人卡爾列斯先生!

  「卡、卡爾列斯先生,她、她……我、我……」天呀,他該不會是籌到大老闆的馬子了吧?向來口齒伶俐的賽斯此刻幾乎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

  布萊恩也不夠唆,自齒縫進出一句,「滾!」膽敢碰他的女人?沒當場揍扁他算他運氣好!

  「是!我馬上走!」賽斯連忙動作迅捷地轉身離去。

  「等等、你要去哪裡?來嘛,來陪我喝酒啊!」被護在布萊恩身後的艾玲醉眼瞄到賽斯正要離開,揚手對他呼喚。

  幄幄,有人要慘了。躲在大廳一隅觀察布萊恩和艾玲的凱薩琳和包爾互看一眼,彼此交換一個大事不妙的眼神。

  布萊恩對賽斯的背影大吼,「給我站住!」可惡,他何時和艾玲如此要好?她竟會捨不得他離開?

  「我、我……她、她沒……」賽斯立刻停步轉頭,試圖解釋他和艾玲是清白的,可是一對上布萊恩滿盛怒火的雙眼,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老半天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來嘛。」艾玲對他招手,催促道。

  「可惡!」見她竟然對這小子露出笑容,布萊恩的怒氣登時達到臨界點,揚手就賞賽斯一拳。

  「砰!」被布萊恩的重拳一擊,賽斯的身子登時撞向餐桌,弄翻一地糕點、餐盤和刀叉。

  「啊,你怎麼打人?」看見賽斯無故被揍,艾玲握起粉拳往布萊恩背部一陣猛捶,「壞人、壞人!」

  「你做什麼捶我?」布萊恩怒意未消,她又沒來由的猛捶他,他想也沒想轉身就朝她大吼。

  「你、你好凶幄,我……嘔!我不要理你了啦!」艾玲被他一吼,氣得一跺腳,旋過身踩著重重的步伐離開。

  「你要去哪?」布萊恩長腳一跨,伸手拉住她。

  「你管我!」艾玲推開他繼續往前走。

  「不准走!」他張開手臂阻止她。

  「走開啦,去找你的金髮美女,別來煩我!」

  她撥開他的手臂,要繼續往前走,他乾脆一把摟住她。

  「放、放開我……扼!」艾玲在他懷裡掙扎,又打了個酒嗝。

  布萊恩聞到她身上濃濃的酒味,抬起她的下巴,皺眉問:「你身上酒味怎麼這麼重?你到底喝了多少杯酒?」

  「不知道。」艾玲搖搖頭,她一拿起酒就猛灌,到底喝了多少杯她也不清楚。她伸出手激激他的胸膛,質問他,「你不是正和你的新歡,那個金髮美女很親熱的跳舞嗎?幹嘛管我到底喝了多少酒?」

  布萊恩濃眉准起,為她的說法不悅,「什麼新歡?那是我的機要秘書凱薩琳。還有,我是關心你,怕你喝太多會醉倒,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冷淡?」

  「關心我?」艾玲開心地笑道,「真的嗎?你說你關心我?」

  「嗯!」布萊恩用力點頭,藍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久未在他面前展現的開心笑顏,心花跟著朵朵開,唇角彎起。

  艾玲被他俊美的笑迷惑,纖手撫上他彎起的嘴角,哺哺道:「我……崛!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笑起來很迷人、很英俊,讓人好想吻你?」

  「嘎?」布萊恩正閉眼享受她柔嫩的小手在他臉上輕撫的酥麻滋味,一時沒聽清楚她的話。

  「低下頭來。」艾玲命令道。

  「做什麼?」嘴裡問著,布萊恩還是聽話地低下頭。

  「笨,當然是吻你羅。」她輕笑,芳唇接著貼上他的唇。

  「玲……」美人自動投懷送抱,布萊恩自然不會拒絕,輕哺了聲,他擁住艾玲,加深這個吻,完全無視大廳上眾賓客投射在兩人身上的目光。

  凱薩琳見到布萊恩和艾玲親密擁吻,忍不住小聲歡呼,並朝躲在她旁邊的包爾伸出手。

  「老爹,Givemefive!」

  「什麼?」包爾不明所以。

  「你該不會連Givemefive也不懂吧?你都不看電視足球賽嗎?」

  「那有什麼好看的?」而且管家哪有時間看電視?

  「幄。」凱薩琳為化解尷尬,趕緊改變話題,「呀,老爹,你瞧,你家少爺抱著艾玲小姐正走向正樓梯,恭喜啦,你可以開始準備你家少爺的婚禮了。」

  「嗯!」包爾欣慰地點頭。

  總算不枉費他們三人大費周章地為他籌劃這次宴會,由凱薩琳故意和少爺表現得十分親密,達到刺激艾玲小姐的目的,讓她對少爺展現真感情,否則以少爺追女人的牛步和艾玲小姐的固執,只怕兩人磨到頭髮白了也沒結果。

  ***

  可借凱薩琳和包爾只看到表面,原來當布萊思想進一步深吻艾玲時,她一醉就會睡著的老毛考場病又犯了,就這麼睡倒在他懷中。

  他就算不情願,也只能垂頭喪氣地抱起她,送她到房裡休息。

  將艾玲安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後,布萊恩坐進床旁的沙發椅,凝視著佳人安詳的睡顏。

  好一會兒後,他忍不住吐出一口氣,哺哺道:「我該拿你怎麼辦?」

  每當他以為可以得到她的芳心之際,命運之神總會出其不意地捉弄他,從一開始他和艾玲的婚禮因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而被迫取消,繼而是她車禍後喪失了記憶,不再記得他倆在巴黎的邂逅,他好不容易讓她願意陪他同游意大利三個月,又因為他想好好疼借她,帶她到精品服飾店為她添購服飾,竟發生店員誤以為她是他情人的誤會,導致兩人好不容易萌芽的愛情又毀於一旦!

  算了、算了,別再想了,多想無益。瞧這情況,艾玲一時半刻還不會醒來,他還是先去沖個澡吧。

  抹把臉,布萊恩站起身踱往浴室。

  ***

  床上的艾玲因酒精的作用全身燥熱難受,她一腳踢開被子,仍是熾熱難耐,迷述糊糊間,她將身上的旗袍扣子用力一扯,拉斷了扣帶,露出大片雪白胸肌,這還不夠,她仍覺全身火熱,乾脆將緊貼身軀的旗袍整件脫掉,只餘蕾絲襯衣,這才覺得熱度稍退。嚶嚀一聲,她將薄被夾抱在懷中,這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這是怎麼回事?」甫洗完澡的布萊恩邊擦拭濕發邊彎腰撿起地上的衣物,「咦?這不是艾玲的衣服嗎?」他抬頭看向床鋪,這一看,不由得瞪凸了眼。

  這幅活魚生香的美人醉臥圖,是色誘他嗎?用力一甩頭,布萊恩搖掉這個想法,應該只是艾玲因為喝了酒覺得熱,才會脫掉衣服,瞧她酣睡的模樣,恐怕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

  唉,被子若沒蓋好,她準會感冒的。想著,布萊恩趨前要為她蓋好被子。

  艾玲忽然在此時轉過身來,身上的蕾絲襯衣一邊肩帶滑落,露出大半酥胸。

  老天,她這分明是考驗他的自制力!布萊恩用力吞嚥唾沫,閉了閉眼,阻止自己胡思亂想,足足過了數十秒才敢再睜開眼,故意對眼前的秀色視而不見,動手輕柔地拉起被壓在她身下的被子想為她蓋好。

  「嗯,巴克,不要啦,人家還要再睡,別咬走我的被子。」睡夢中艾玲玉臂一伸,扯住他的手。

  「巴克?」布萊恩眨眨眼,爾後才想到,原來她把他誤認為是家中的愛犬巴克,以為它又要來搶她被子了。拜託,這未免太誇張了吧?他竟然被當成狗?

  「哎喲,巴克,你都說不聽耶!」艾玲推拒著布萊恩執意為她蓋被子的手,最後乾脆將他拉到胸前,一把抱住他,邊送上自己的紅唇邊說:「好嘛,來,讓我親一下,別吵我,我再睡五分鐘,再帶你去散步。」

  「晤……」被摟抱住的布萊恩根本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就被艾玲吻住,只能發出眼晤聲。

  「咦?巴克,今天你的嘴巴怎麼吻起來感覺怪怪的?」她舔舔唇,秀後微皺,睜開眼想瞧個究竟。

  「啊!你、你怎麼會在這?」這一瞧,她登時酒醒了大半。布萊恩怎會在她床上?再低頭一瞧,她倒抽一口涼氣,老天!她竟然衣衫不整!

  趕緊搶過薄被掩住身子,直到確定不會穿幫後,她才抬頭怒聲質問布萊恩。

  「你怎麼在我房間裡?誰准你進來的?」她邊說邊向後退,拉開和他的距離。

  女人還真是天底下最麻煩的生物!前一刻還熱情的和他擁吻,投懷送抱,下一秒就把他當增闖閨房的登徒於,給他臉色看。

  布萊恩一臉無奈地下床,站在床沿,回答她的疑問,「小姐,這是『我的』房間,不是你的。」這兒是卡爾列斯家在羅馬最古老也是最大的宅職。

  原來增闖人家房間的是她。艾玲的臉蛋不禁燒紅,吶吶地道:「那……那我為什麼會在你房間,還穿得這麼少?」

  他轉身拾起旗袍,拿到她眼前晃動,「瞧,這是你自己脫掉丟在地上的衣服。」

  「還我!」艾玲一把搶過,被子順勢滑落,露出只著襯衣的玲政嬌軀,她卻渾然未覺,一心只專注於已斷了扣帶的旗袍,驚呼道:「討厭,這扣子怎麼被扯斷了?這可是蜜兒拉著人家逛了好多家服飾店才找到的,說是我們東方人特有的傳統服裝,很貴的哪。」

  布萊恩的眼光原本一直定在她陡現的春色上,乍聽到蜜兒的名字,他訝異地揚眉,「蜜兒?」她怎會突然帶艾玲逛街買衣服?她不是最不愛逛街的嗎?該不會是……

  他只思索了兩分鐘,就明瞭了蜜兒的用意。

  難怪來兒和包爾會突然說要提前一個月為他舉辦生日宴會,原來是為了撮合他和艾玲!

  這樣說來,已久未出席宴會的凱薩琳會突然出現,又故作親密地和他連跳數支舞,全都是故意要表演能艾玲看的,只為讓她吃醋?

  既是這樣,他如果還不懂得把握機會,那就太對不起蜜兒他們的一片苦心了。

  「玲……」布萊恩跨上床,柔聲輕喚。

  「你、你想做什麼?」艾玲將衣服摟在胸前,驚怕地問。

  見她拚命後退的害怕模樣,布萊恩輕笑,乾脆停在原地不動,對她勾勾手,示意她過來。

  「不要。」艾玲拚命搖頭。

  「你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衣衫不整的出現在我房間裡嗎?」

  「我又沒耳聾,在這裡就聽得到了。」她還是搖頭。上回差點被他暴力侵犯她記憶猶新,還是和他保持距離得好。

  「那好吧。」他聳聳肩。「我很累,想睡了。」說完,他故意打了個很大的呵欠。

  「那……我還是出去好了。」她拎著衣服,起身就想走人。

  布萊恩哪容她說走就走,長手一伸就將她拉了回來,將她壓在身下。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艾玲大駭,掄起粉拳拼了命地捶打他。

  「你好像打我打上損了,動不動就拿拳頭捶我。」布萊恩笑道。她的粉拳捶在他身上根本就像小貓抓癢,一點痛的感覺也沒有。

  捶他不會痛,那用踢的他總會痛了吧?艾玲想著,才想抬起腿險他,冷不防布萊恩迅速吻上她的唇,很溫柔的、如春風拂面般地吻住她,由於太過驚訝,她只能睜大眼愣愣地瞪著他,忘了要反抗。

  布萊恩命令道:「閉上眼。」有人接吻還張著眼睛嗎?太沒情調了吧。

  「啊?幄。」他不由自主地依從,聽話地閉上眼睛。

  「啊!」可她才閉上眼沒數秒,隨即睜開眼瞪著他。

  他怎麼可以摸人家那裡?那是她最私密的地帶呀!羞澀讓她雙頰紅似火燒,擠不出半句話斥責他,只能本能地以雙手護衛住自己的身子。

  「玲,別拒絕我。你知道嗎?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布萊恩抓起她的雙手放在自個兒胸口上,讓她感受他只為她強烈鼓動的心跳。

  「我……」掌心下急速跳動的心讓她真實地感受到他真摯的感情,但剛剛他和那名金髮美女熱情共舞的情形歷歷在目,她就算想相信他的話也沒有辦法。

  想到這,艾玲心一橫,猛地推開他,在他錯愕的目光中急急起身下床,退離他遠遠的。

  「你雖然好心收留我,又供我吃住,但我不是隨便的女人!如果你有生理上的需要,請你去找別的女人,例如剛剛宴會中的那個金髮美女!」

  「什麼別的女人,我只要你啊!」該死的,這算什麼?他的真情告自竟換來她如此的回應?

  布萊恩濃眉聚攏,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眼前這個將他的真心當狼心狗肺的沒良心女人,可是他根本辦不到,就算她現在拿把刀捅進他胸口,他也不忍心傷害她,誰教她是他今生唯一動心,就算傾盡一生也會執意守護的心愛女子?

  「你、你別過來!」瞧他向她逐漸逼近的腳步,她驚恐不安地不住後退,宜退到身子抵住牆壁再也無路可退,她只好開口恫嚇,「你、你再過來,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捅我一刀嗎?來呀,反正我心愛的女人把我的真心當狗肺,再活在這世上也沒有什麼意義,能夠死在心愛的女人手上,也是挺值得的。」

  「你胡說什麼?」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他可是人中俊傑,堂堂大企業的總裁耶!淨卅些瘋話。他們意大利男人都是這般求愛不成就尋死覓活嗎?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咦?等等,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他說能夠死在心愛的女人手上也是值得的?她沒聽錯吧?心愛的女人?是指她嗎?可是他剛剛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思及此,艾玲脫口說出心中的疑問,「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心愛的女人……是指我嗎?」

  布萊恩兩手一攤,反問道:「這裡除了你是女的,還有別人嗎?」說完,他忍不住在心中歎氣。唉,該說她是笨還是神經大條?他都已如此明白的表明心跡了,她竟還以為他所愛的另有其人?  「可是剛剛那個金髮美女,你們……」不是她不相信他的真心,而是她自覺比不上對方。

  「可惡!」布萊恩一拳錘向她背後的牆壁低吼,「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會記住?我愛的女人只有你!凱薩琳只是我的機要秘書,而且她早就有心儀的對象,那個人就是我爸爸!」

  「你做什麼對我凶?」被他突來的暴力行為駭著,艾玲委屈地目眶含淚,可心下卻是暗喜,原來那名金髮美女喜歡的人不是他。

  見著她美日含淚,布萊恩滿腹的怒氣霎時消逝無蹤。

  他緊張地捧住她的臉,心疼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哭你的,別哭好嗎?我會心疼的。」怕她不相信凱薩琳的事,他繼續解釋道:「當年我爸爸到法國出差,凱薩琳對他一見鍾情,從法國追到意大利來,可惜當時我爸爸早已結婚,連我這個兒子都只和她相差不到五歲。」

  「哪有人先弄哭人家再來說會心疼的,你最討厭了2  」艾玲不依地掄起粉拳往他的胸膛一陣捶打。

  經他解釋後,艾玲才明瞭,原來凱薩琳和他父親之間竟有這段情愛糾葛。原本因凱薩琳的出現而一直擺盪不安的心,直到此刻才真正放下。

  「玲,我愛你,你呢?」見她已經相信他的話,布萊恩抱住她,低頭在她耳邊傾訴愛意。

  「嗜……」抱這麼緊,教人家怎麼好好回答嘛2  艾玲發出低吟,在心裡抱怨著。

  可是她一顆芳心因他真摯的告白而飛揚,他說她是他心愛的女人,甚至因為她不相信他的愛,願意她捅他一刀,雖然這樣的示愛方式有點暴力,但他說他愛她呢卜直以來總為想不起過去,連自己的至親都記不得而倍覺孤單的她,首次覺得被人愛的感覺真好,就好像踩在雲端,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玲?」見她的肩膀在他懷中不斷抖動,他以為她在哭泣,緊張地趕緊拉開她,緊張地想看看她是否在掉淚。

  然而仔細一瞧,艾玲臉上卻沒見半滴眼淚。他不禁納悶地問:「你沒在哭?」那她剛剛為什麼頻頻抖動肩膀?

  「哭?為什麼?」艾玲愣了愣,隨即領悟,羞赧地喚道:「人家哪有在哭,是因為太高興在笑啦。」

  她剛剛說什麼來著?因為太高興在笑?意思是……

  布萊思想到這,不由得心花怒放,忘情地抱起她轉圈,興奮地猛喊,「太好了、太好了!」

  艾玲嚇得尖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她的尖叫聲讓布萊恩意識到自己的衝動,趕緊放下她。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太高興了。」說完,他露出歉疚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你表現高興的方式也太嚇人了點。」她嘟著嘴抱怨。

  「那……用這種方式表達,你覺得如何?」布萊恩一把將她摟住,輕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錯愕的目光中迅速地偷了一個香吻,然後露出得逞的笑容。

  艾玲愣了數秒才推開他,白他一眼,嚷道:「討厭,你怎麼越來越不正經嘛!」

  布萊恩輕笑,長臂一伸,重新將她圈在懷中,「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任何男人都會不正經,如果他還正經八百的,那表示他還不夠愛那個女人。」語畢,他不讓她有發表意見的機會,低下頭吻住她的紅唇。

  在他的柔情攻勢下,艾玲根本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承受他逐漸加深的親吻,發出嬌吟。

  兩人親密擁吻數分鐘後,布萊恩喘著氣在她耳邊輕聲呢哺,「玲,我要你,可以嗎?」

  艾玲猶豫了數秒後,輕點了下頭應允,「嗯。」

  布萊恩大喜,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輕手輕腳地將她安置在大床上,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她玲班有致的嬌軀。

  察覺到布萊恩熾熱的視線停駐之處,艾玲羞赧地伸手遮擋住身子,紅著臉道:一別看,我的身材不好。「

  他拉開她的玉手,隔著單薄的衣料撫上她聳挺的酥胸,「誰說的?我覺得你的身材很好,像這裡就剛好讓我一手掌握。」

  「討厭!」她噴道:「你胡說什麼嘛!」

  「我沒有胡說,我本來就不喜歡大胸脯的女人,文不是要喝牛奶,沒事找只乳牛來幹什麼?」

  「又不正經了!」艾玲被他逗笑,輕斥道。經他一鬧,她放鬆不少不復剛才的手足無措。

  「你可終於笑了。」布萊恩的大手徐緩地在她的臉頰上輕撫。唇角輕揚,對她展露迷人的頭多,「要不然,我還真怕你會緊張得暈過去呢。」

  「我、我哪有緊張?」她嘴硬地不承認自己其實緊張得快量倒了。

  「真的沒有嗎?」他揚眉脫看她,「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說完,他如餓虎撲羊般,向她的嬌軀壓了下去,唇舌手腳並用地向她進攻,掠奪只屬於他的甜蜜。

  艾玲先是尖叫出聲,之後化為宛轉嬌吟,享受著他的侵略。

  夜,是屬於情人的,滿室的施施春光,則是愛情降臨的最佳印證。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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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9 00:16:1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玲,起床了。」布萊恩坐在床沿輕輕搖晃猶在沉睡的艾玲,見她技有動靜,於是改口,「小做蟲,該吃早餐了。」

  「不要啦,巴克,你別吵嘛,人家昨晚很晚才睡,晚一點再帶你去散步。」她撥開她在她身上游移的手,翻個身又繼續睡。

  巴克?布萊思不悅地皺眉。她怎麼三番兩次把他當狗看?他不禁眼巴克吃起既來,那只可惡的狗竟比他這個主人還受寵,讓艾玲就算在睡夢中也對它心心唸唸。可惡,等他回到玫瑰山莊,一定讓它每天只能吃一餐,而且只能啃狗於糧,沒有骨頭、沒有散步、不能洗澡,讓它渾身臭得連艾玲都不敢靠近!哼!

  決定好怎麼懲罰巴克後,布萊恩繼續叫艾玲起床,「玲,再不起床,早餐都涼了。」

  「不要!」她打掉他的手,「你好煩啊,都跟你說過人家還要再睡嘛。別吵我,再吵我就不帶你去找麥克玩羅。」

  「麥克?」這個男人是誰?布萊恩濃眉攢起。聽她的語氣似乎和這個男人很熟穩,難道還有別的男人在追她?想到這,他心中豬意橫生,加大手勁搖晃她。「起來!快點起來!」

  「哇!地震了嗎?怎麼搖得這麼厲害?」艾玲緊張地自床上跳起,驚恐地睜大眼。

  見到布萊恩鐵青的臉,她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問:「你是被我吵醒的嗎?對不起幄。」

  他攫住她的手臂,厲聲質問,「說!麥克是誰?你們認識多久了?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被他突來的怒氣嚇到,艾玲錯愕地瞪著他數秒後才回答,「麥克?他是我和巴克的好朋友,就住在玫瑰山莊隔壁的隔壁啊,你不認識嗎?」他到底怎麼了?她擰眉瞪著渾身充滿怒意的布萊恩,心中納悶不已。男人都是這樣嗎?只要到了手,對女人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明明昨晚還一副對她呵護備至,甜蜜溫柔的模樣,到了早上就翻臉不認人,對她凶巴巴的,只差沒拆吃人腹!

  「我不認識!」布萊恩揚聲道,只在意艾玲所說的「好朋友」這字眼。可惡,那個麥克到底是誰,竟然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和艾玲成為好朋友?他到底是何居心?

  「你怎麼會不認識?你們是鄰居耶,而且它又那麼聰明、善良、可愛……」麥克是鄰居養的聖伯納犬,是巴克的好朋友,兩隻狗常在麥克主人的大庭院裡追逐遊戲。

  「閉嘴!不准在我面前稱讚別的男人!」他失控地大吼。

  「你幹嘛對我這麼凶?」她嚇了一跳,美國泛淚,硬咽地道:「我就知道你們男人無情無義,得到人之後,什麼甜蜜溫柔全不見了,那只是要騙女人上床的手段……」

  見她委屈地掉淚,他原本的高張的怒焰霎時熄滅,慌張地將她攪進懷裡輕輕拍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我只是……」「只是什麼?就為了一隻名叫麥克的狗和我還有巴克是好朋友就不高興?」她在他懷中悶悶地道。

  「什麼?」聞言,布萊恩驚詫地推開她,瞪大眼,「你……你說什麼?麥克是一隻狗?他不是男人嗎?」不會吧?他吃了半天醋的對象竟是一隻狗?

  她白了他一眼,「麥克本來就是一隻狗,雖然它是公狗,但是我可沒說它是男人?」

  看著眼前一臉又驚喜又懊悔的布萊恩,片刻後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剛剛是在吃麥克的醋。老天,和一隻狗吃醋?真是太太太好笑了!

  想到這,她先前的擔憂一掃而空,笑彎了腰,「呵呵呵…… 」

  布萊恩立時知曉艾玲因何而笑,他懊惱地抱怨,「都怪你不說清楚,我才會誤會。」

  艾玲又笑了近半分鐘才止住,揩去眼角的淚,這才回道:「明明是你不分青紅皂白亂吃醋,怎麼反倒怪起我來?」說完又止不住呵呵直笑。

  「還笑?」他會吃醋還不都是因為太在乎她?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因為太好笑了嘛。」艾玲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這麼想笑嗎?哼,那我就讓你笑個夠!」

  話落,他欺身向前,對準她的胳肢窩猛搔癢,逗得她邊問躲邊尖叫,重心不穩向後倒在床上。

  「別、別再接我癢了,好、好癢哪!」她抬起手擋住他的手,喘著氣求饒。

  「那……我改用別種方式好了。」看著眼前橫陳的春色,布萊恩邪氣地一笑,不待艾玲有所回應,將昂挺的男性象徵只向她微張的玉腿間,讓她感受到他強烈的慾望。

  「討厭,色狼。」艾玲為他直接的求愛方式燒紅了臉。

  「你真的很喜歡罵我色狼呢。」布萊思輕笑,大手不安分地撫上她的雪峰,直到她自芳後中逸出一聲聲嬌喘,他才接著道:「不過,我願意當你一個人專屬的色狼!」

  語畢,他覆上她的玲較嬌軀,兩人共赴巫山雲雨……

  ***

  「怎麼?還想睡?小懶蟲一個。」布萊恩擁著艾玲親見地一同躺在大床上,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他忍不住輕捏她的俏只調侃。

  艾玲揮開他的手,睞了他一眼,「你還敢說?不知道是誰昨晚一直纏著人家不讓人家睡,還有,又是誰一大早就來吵人?」

  昨晚他的慾望像無底洞,像要不夠她似的,需索無度,要不是後來她累得睡著了,只怕他還不放過她呢。

  打了個呵欠,她翻過身,想睡個回籠覺。昨晚快凌晨才睡,一大早又被他挖起來做「晨間運動」,她又不是鐵打的,再不休息準會累垮。

  「你真的要睡?」布萊恩問道,再 使她,附在她耳朵邊輕柔地說:「你如果還要再賴床,我可是根樂意再來一次幄。」

  他現在可說是精神百倍,身心都處在亢奮的狀態,怎麼可能讓艾玲獨睡?現在他只想和她共享兩人世界,一塊喝咖啡、吃飯、逛街購物,去哪裡玩都行。

  「什麼?我不要!」艾玲的瞌睡蟲扶他的威脅嚇得跑光光,趕緊拒絕。拜託!她現在全身骨頭都快散了,渾身疲疼,承受不了他再次「辣手摧花」!

  「哈哈哈……」布萊恩被她驚恐的模樣逗笑。

  他不過是隨口說說,她卻信以為真,一副世界末日來臨的表情,呵阿,和她在一起真是有趣極了,總算不枉費他多年的癡心等待。

  事實上,若不是怕她累垮,他還真的很想再和她雲雨一番,因為他實在禁慾太久了,現在的他就像出閘的猛虎,縱有千軍萬馬也擋不住。

  「笑什麼笑?」艾玲一愣,旋即領悟他剛剛只是在開玩笑,氣憤地舉起粉拳猛捶他胸膛,嚷道:「討厭、討厭,你好壞,竟然把人家耍著玩!」

  「別打、別打!」布萊恩笑著閃躲,假意恐嚇她,「再打下去,我就真的要侵犯你了瞑!」

  「我才不信呢!」她不把他的威脅當真,繼續打他。

  「不信?」他挑眉,倏地抓起她的手伸向他腿間,證明他所言不虛。

  「哎呀!」觸碰到他碩硬的男性象徵,她尖叫了聲,像觸電般迅速縮回手,接著七手人腳地驚慌張張爬下床,顧不著自己身上未著寸縷,三步並作兩步衝進浴室,砰地一聲用力關上門。

  布萊恩愣在床上數秒後,才醒悟她是被自己嚇著了,忍不住朗聲大笑,「哈哈哈……」

  笑笑笑,最好笑到肚子痛掛急診!又羞又窘的艾玲忍不住在心裡咒罵。可惡的男人,老把她當猴子般耍著玩!

  可她回頭一想,又覺得自己好像太大驚小怪了,男人本來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碰上女人就像蜜蜂遇到花蜜,當然是被慾望主宰。不過,他的慾望也未免太旺盛了吧?哪有人才剛做完又想要的?難道男人的慾望和愛的深淺成正比,越愛就越色……

  艾玲趕緊停住這不正經的想法。老天!這不是淑女該有的,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甩甩頭,她看看浴室,決定乾脆先沖個澡再說。

  環眼四顧,她發現這間浴室比她在玫瑰山莊臥房裡的浴室還大,昨晚累癱了的她,只記得是由布萊恩幫她洗澡並抱她上床睡覺,根本沒有仔細看過這間浴室。

  晤,這浴缸還滿大的嘛!她決定泡個香噴噴的美容澡,舒緩身上的疲疼。

  數分鐘後,她已躺在大浴缸中舒服地享受泡澡的滋味,早忘了布萊恩還在臥房中等她。

  在床上等了二十幾分鐘,不見艾玲踏出浴室,布萊思不 由得皺眉。

  洗個澡需要這麼久嗎?讀不會在裡頭睡著了吧?要是她就這麼光著身子睡著,不感冒才怪。思及此,他趕緊來到浴室外猛敲門。

  「玲?」沒聽到她回應,他大喊道:「玲!快來開門!你光著身子睡覺會感冒的!快開門啊!」

  浴室內的艾玲泡在溫熱的水裡,昏昏欲睡,直至聽到布萊恩焦急的呼喊聲,這才睜開迷濛的眼,瞅著發出聲響的門板數秒後,這才反應過來,急急跨出浴缸就要前去開門,然而她的腳一接觸地面,不小心滑了一下,身子隨即不穩地往前栽倒,砰的一聲,就這麼趴在地板上。

  好不容易撞開門,映人布萊恩眼簾的就是艾玲全身光溜溜地倒在地板上,他連忙焦急地趨前小心翼冀的扶起她,輕聲詢問,『你還好吧?「他邊問邊撥去遮住她小臉的黑髮,並仔細查看她是否有受傷的痕跡。

  艾玲不好意思地對他笑笑,「我沒事,只是腳下打滑才會跌倒。」

  「那就好。」他一把攬住她,將她緊緊擁在懷裡,「幸好你沒事,剛剛聽到你發出那麼大的聲響,還真怕你出了什麼意外呢。」

  「還不都是你害的。」她窩在他的懷抱中抱怨,「要不是你敲門敲得那麼急,人家也不會因為急著替你開門,不小心跌跤。」

  「好好好,都是我不對。」布萊恩放開她,捧著她小臉溫柔地說道:「因為你實在在浴室裡待太久了,我以為你發生了什麼意外,才會……」他的目光不經意瞄向她的身體,就此再也移不開。

  好美!他在心中讚歎。明明已細細品味過她玲攏嬌軀的甜蜜滋味,可現下見著她赤裸的身子,慾火又再燃起,只覺她就像蜜糖,總引得他像貪吃的蜜蜂一再品嚐。

  「玲……」他低吟,俯下頭吻上她誘人的唇瓣,品嚐她醉人的芬芳。大手撫上她雪白的酥胸,恣意搓揉,另一隻手則罩上她的圓臀,壓向他胯間,讓她真切的感受到他火熱的慾望。

  在他柔情的進攻下,艾玲禁不住逸出嬌吟。

  她的嬌聲呻吟無異鼓舞了布萊恩,他長臂一伸,讓她轉身背對他靠在牆上,從背後佔有了她。

  一聲聲的嬌喘吟哦自艾玲口中逸出,她只覺渾身像有團火球就要爆開來。

  當高潮來臨的瞬間,兩人一同吶喊出聲,攀上極樂的高峰……

  ***

  「你待會想上哪兒逛逛?」激情過後,擁著佳人,布萊恩心滿意足地唱歎一聲,開口詢問,愛憐地親吻她泛著淡淡玫瑰花香的柔順髮絲。

  「不要。」艾玲拒絕。拜託,她都快累斃了,只想好好睦個回籠覺,哪還有心思逛街?

  「真的不要?你不想參觀世界上最大的廣場、著名的亞得裡亞海落日,還有威尼斯最高的鐘樓?那些可是全世界的觀光客必遊之地幄。」

  先前他們的意大利之旅只到米蘭就結束了,老家威尼斯都還沒有逛到。

  「明天再去吧。我好睏,你就行行好,讓人家好好睡個夠嘛。」艾玲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翻過身合眼就睡,不再搭理他。

  「那好吧。」見她睡意深濃,布萊恩也不忍再打擾她,翻身將她接進懷裡,輕聲說:「我也陪你睡好了,要不然一個人好無聊。」

  為了能讓兩人獨處,他一大早就告訴府邪的下人,放他們一星期假,他也向公司告假一星期,要凱薩琳找艾倫來代班,因為他想好好陪伴艾玲。

  借大的宅子只剩他們倆,她要睡覺,他又無事可做,只好陪她一起睡了。

  「嗯。」睡意深濃的艾玲發出模糊的吃語,算是回應他。

  「玲,我好愛好愛你,你知道嗎?」布萊恩摟緊她,在她耳邊傾吐著愛意。

  「嗯嗯。」她敷衍地點點頭。

  「真是。」布萊恩搖搖頭苦笑。

  他的真情告白竟只換來兩聲回應?要換作其他女人怕不高興得暈倒,就只有艾玲這揚神經的女人才會不把它當一回事!

  凝視著艾玲酣睡的柔美側臉,布萊恩不由得一陣甜蜜湧上心頭。癡心等待這麼多年,現在他終於真真切切地完全擁他了!他擁緊懷中佳人,安心的閉上眼睛,跟著沉入夢鄉。

  ***

  「布萊恩?布萊恩?」睡飽了的艾玲睜開眼卻不見布萊思身影,喊了半天仍不見回應,於是她披上不知何時放在沙發上的睡袍,步出房間找尋他。

  嗜,這走廊好長呀!艾玲邊走邊想,這宅子到底是哪個貴族富豪所有?瞧這隨處可見的雕像和一望即知價值不菲的古董擺設,若非累積許多代的財富,怕是無法擁有這樣的豪宅吧?

  咦?等等!她腦海中靈光乍現。記得布萊恩昨晚曾跟她說過,那房間是他的臥房門口……

  老天!這棟豪宅竟是他的?她她她……該不會是遇上一個超有錢的男人吧?莫怪他會眼也不眨地一口氣將的二十萬美金的精品服飾買下來給她,那對他而言大概只是九牛一毛吧……艾玲震撼地撫著心口,腦子幾乎一片空白。

  「呃……你好!」

  身後墓地傳來怯怯的問候聲,把她嚇了一跳。

  她驚喊,「誰?」同時回過頭。

  一看之下,她不由得兩眼發直。好美的女人!

  那是個金髮藍眼,有著美艷臉蛋和姣好身段的妙齡女郎,出眾的美貌比昨日她在舞池裡見到的那個同樣也是金髮的美女還要美上數倍,稱她為人間絕色亦不為過!

  「請問……」對方再度開口,聲音柔柔細細的。

  艾玲心想,如果自己是男人的話,怕不融化在她柔媚的語調中。

  「什麼事?」她也跟著放柔語氣。

  「請問卡爾列斯先生在嗎?」

  「你找布萊恩?」艾玲秀眉微疾。「你找他有什麼事?」可惡,他到底有多少個紅粉知己,還一個比一個美!這個風流鬼,回頭看她怎麼整治他!

  「我、我是來找我丈夫的。」

  她倒抽一口涼氣,震驚無比,「布萊恩是你丈夫?」老天,原來布萊恩早已結婚!那她不就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罪人?

  「不是的!」美女搖頭否認,「我丈夫是艾倫•史密斯。我是聽我家的管家說可以在這裡找到艾倫,所以才……」

  艾玲吁了口氣,原來艾倫才是她丈夫。咦,等等,她說艾。倫是她丈夫?艾倫什麼時候結的婚?她和布萊思怎麼都沒受邀請參加他的婚禮?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我和布萊恩怎麼都不知道?」她把疑問問出口。

  『是、是一個多月前。「美女垂著頭低聲說。

  「什麼?你們已經結婚一個多月?」艾玲驚詫無比。

  這個花心男保密功夫還真高竿,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已經結婚了,兩天前她和艾倫才見過面,可他臉上一點新婚的喜氣也無,反而一副欠了別人好幾百萬的頹喪模樣。

  好一會兒後,美女抬頭又問:「他……在不在這裡?」

  「誰?」艾玲數秒後才領悟,「你是指艾倫嗎?他不在這,不過我兩天前見過他。」

  「是嗎?」她臉上有著明顯的失望。

  「別難過,我會幫你找到他的。」她落寞的表情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艾玲拍拍胸脯,有義氣地保證。

  沒辦法,她向來心軟,見不得別人難受,更何況對象是眼前這個我見猶憐的美人,這個忙她說什麼也要幫到底。

  「玲,你在這兒做什麼?」走廊上傳來布萊恩的聲音。

  因為早餐早已冷掉,他怕她醒來後會喊餓,睡醒後就先到廚房重新做了一份餐點,正端上樓就聽見艾玲和人講話的聲音。

  「你去哪裡了?害我找好久都找不到。」艾玲一臉欣喜地轉身迎向他。

  「幫一隻小懶蟲做飯去了。」他對她眨眨眼調侃。

  「我還以為你是吃干抹淨腳底抹油溜走了呢。」艾玲反過來調侃他。

  「吃干抹淨?我才嘗了一點開胃萊,你就以為我已經飽了啊?」戀愛中的男人臉皮最厚了,什麼話不敢說?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接招。

  「色胚!我不理你了!」她一跺腳,羞窘地旋過身不再搭理他。

  「我還是離開好了。」見兩人打情罵俏的幸福甜蜜模樣,比照自己現在淒涼的處境,海蓮娜不由得紅了眼眶,硬咽地說。

  「啊,都是你啦,害我忘了正事。」艾玲白了布萊恩一眼,急忙拉住海蓮娜。

  「你是誰?」布萊恩此刻才注意到海蓮娜的存在,雖驚艷於她的絕色美貌,仍戒備地問,「誰讓你進來的?」

  被他嚴肅的口吻嚇著,海蓮娜往後退了一步,拉住艾玲衣角,怯怯地回答,「是門口的守衛讓我進來的。」

  「沒我的允許,守衛怎可能隨便讓人進宅子?你想騙誰?」

  他凝肅的口氣讓原就膽小的海蓮娜禁不住身子發顫,又往後退了數步,躲到艾玲背後。

  「不准你用這麼凶的口氣對她說話!」艾玲一副母雞捍衛小雞的保護姿態漲開雙臂擋在海蓮娜身前,不悅地數落他,「就算不知道她是誰,你也不可以對人這麼凶啊。」

  「我只知道她是擅闖私人住處的不速之客,你讓開,讓我好好盤問她。」等會他絕對會讓那個失職的守衛回家吃自己,竟讓陌生人隨便進他的房子!

  「我……我還是離開好了。」布萊恩發怒的樣子令海蓮娜心生恐懼,她顫巍巍地向艾玲說道。

  「不行!」艾玲一口回絕,「我都已經答應要幫你找你丈夫艾倫了,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艾倫?」布萊恩挑眉,「你要幫這個女人找她丈夫艾倫?我沒聽錯吧?」艾倫幾時結的婚?他怎麼沒聽說?

  艾玲用力點頭,「很震驚吧?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她補充道:「她就是艾倫的新婚妻子,她說他們結婚不到兩個月。」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艾倫的妻子?」布萊恩提出質疑。

  「對幄,你不說我都忘了問。」艾玲頭望向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和艾倫又是怎麼認識的?他是怎麼跟你求婚的?拿鑽戒?房子?百萬名車?還是一束鮮花?」她對艾倫怎麼跟人求婚滿好奇的。

  「我叫海蓮娜,我和艾倫是在酒吧認識的,他……並沒有向我求婚。」海蓮娜—一回答艾玲的問題。他們的結合是情勢所逼,艾倫根本不是自願的,哪裡會有求婚的畫面出現?

  「沒有?你是說艾倫沒有跟你求婚?那你怎麼會嫁給那個花心大少?」艾玲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瞧她們一時半刻不會結束談話,布萊恩手裡還端著瓷盤,手都疲了,決定先將餐盤端去房裡再說。

  「你們慢慢聊,恕我不奉陪。」他邊說邊邁開步伐往房門口走。

  「等等!」艾玲喊住他,「你想上哪去?我已經答應要幫她找艾倫了,你也要幫忙才行。」

  「好好好,我先把食物端到房間再說,好嗎?」

  「晤……」艾玲美眸睜大,雙眼望著他手上的餐盤,右手則下意識拉著他的衣角不放。

  「肚子餓了吧?要不要先吃?」布萊恩露出笑容,以寵溺地口吻問她。

  「嗯可是……」艾玲望望食物又望望海蓮娜,猶疑不決。

  布萊恩立時明白她的遲疑,當下決定,「那我們端到廚房吃好了,大家邊吃邊聊。」

  「好!」艾玲用力點頭同意,轉頭詢問海蓮娜的意見,「可以嗎?」

  海蓮娜對布萊恩仍有些懼怕,本想拒絕,待見到布萊恩也和艾玲一樣露出和善的笑,這才點頭。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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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9 00:16:2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玲,起床了。」布萊恩坐在床沿輕輕搖晃猶在沉睡的艾玲,見她技有動靜,於是改口,「小做蟲,該吃早餐了。」

  「不要啦,巴克,你別吵嘛,人家昨晚很晚才睡,晚一點再帶你去散步。」她撥開她在她身上游移的手,翻個身又繼續睡。

  巴克?布萊思不悅地皺眉。她怎麼三番兩次把他當狗看?他不禁眼巴克吃起既來,那只可惡的狗竟比他這個主人還受寵,讓艾玲就算在睡夢中也對它心心唸唸。可惡,等他回到玫瑰山莊,一定讓它每天只能吃一餐,而且只能啃狗於糧,沒有骨頭、沒有散步、不能洗澡,讓它渾身臭得連艾玲都不敢靠近!哼!

  決定好怎麼懲罰巴克後,布萊恩繼續叫艾玲起床,「玲,再不起床,早餐都涼了。」

  「不要!」她打掉他的手,「你好煩啊,都跟你說過人家還要再睡嘛。別吵我,再吵我就不帶你去找麥克玩羅。」

  「麥克?」這個男人是誰?布萊恩濃眉攢起。聽她的語氣似乎和這個男人很熟穩,難道還有別的男人在追她?想到這,他心中豬意橫生,加大手勁搖晃她。「起來!快點起來!」

  「哇!地震了嗎?怎麼搖得這麼厲害?」艾玲緊張地自床上跳起,驚恐地睜大眼。

  見到布萊恩鐵青的臉,她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問:「你是被我吵醒的嗎?對不起幄。」

  他攫住她的手臂,厲聲質問,「說!麥克是誰?你們認識多久了?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被他突來的怒氣嚇到,艾玲錯愕地瞪著他數秒後才回答,「麥克?他是我和巴克的好朋友,就住在玫瑰山莊隔壁的隔壁啊,你不認識嗎?」他到底怎麼了?她擰眉瞪著渾身充滿怒意的布萊恩,心中納悶不已。男人都是這樣嗎?只要到了手,對女人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明明昨晚還一副對她呵護備至,甜蜜溫柔的模樣,到了早上就翻臉不認人,對她凶巴巴的,只差沒拆吃人腹!

  「我不認識!」布萊恩揚聲道,只在意艾玲所說的「好朋友」這字眼。可惡,那個麥克到底是誰,竟然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和艾玲成為好朋友?他到底是何居心?

  「你怎麼會不認識?你們是鄰居耶,而且它又那麼聰明、善良、可愛……」麥克是鄰居養的聖伯納犬,是巴克的好朋友,兩隻狗常在麥克主人的大庭院裡追逐遊戲。

  「閉嘴!不准在我面前稱讚別的男人!」他失控地大吼。

  「你幹嘛對我這麼凶?」她嚇了一跳,美國泛淚,硬咽地道:「我就知道你們男人無情無義,得到人之後,什麼甜蜜溫柔全不見了,那只是要騙女人上床的手段……」

  見她委屈地掉淚,他原本的高張的怒焰霎時熄滅,慌張地將她攪進懷裡輕輕拍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我只是……」「只是什麼?就為了一隻名叫麥克的狗和我還有巴克是好朋友就不高興?」她在他懷中悶悶地道。

  「什麼?」聞言,布萊恩驚詫地推開她,瞪大眼,「你……你說什麼?麥克是一隻狗?他不是男人嗎?」不會吧?他吃了半天醋的對象竟是一隻狗?

  她白了他一眼,「麥克本來就是一隻狗,雖然它是公狗,但是我可沒說它是男人?」

  看著眼前一臉又驚喜又懊悔的布萊恩,片刻後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剛剛是在吃麥克的醋。老天,和一隻狗吃醋?真是太太太好笑了!

  想到這,她先前的擔憂一掃而空,笑彎了腰,「呵呵呵…… 」

  布萊恩立時知曉艾玲因何而笑,他懊惱地抱怨,「都怪你不說清楚,我才會誤會。」

  艾玲又笑了近半分鐘才止住,揩去眼角的淚,這才回道:「明明是你不分青紅皂白亂吃醋,怎麼反倒怪起我來?」說完又止不住呵呵直笑。

  「還笑?」他會吃醋還不都是因為太在乎她?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因為太好笑了嘛。」艾玲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這麼想笑嗎?哼,那我就讓你笑個夠!」

  話落,他欺身向前,對準她的胳肢窩猛搔癢,逗得她邊問躲邊尖叫,重心不穩向後倒在床上。

  「別、別再接我癢了,好、好癢哪!」她抬起手擋住他的手,喘著氣求饒。

  「那……我改用別種方式好了。」看著眼前橫陳的春色,布萊恩邪氣地一笑,不待艾玲有所回應,將昂挺的男性象徵只向她微張的玉腿間,讓她感受到他強烈的慾望。

  「討厭,色狼。」艾玲為他直接的求愛方式燒紅了臉。

  「你真的很喜歡罵我色狼呢。」布萊思輕笑,大手不安分地撫上她的雪峰,直到她自芳後中逸出一聲聲嬌喘,他才接著道:「不過,我願意當你一個人專屬的色狼!」

  語畢,他覆上她的玲較嬌軀,兩人共赴巫山雲雨……

  ***

  「怎麼?還想睡?小懶蟲一個。」布萊恩擁著艾玲親見地一同躺在大床上,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他忍不住輕捏她的俏只調侃。

  艾玲揮開他的手,睞了他一眼,「你還敢說?不知道是誰昨晚一直纏著人家不讓人家睡,還有,又是誰一大早就來吵人?」

  昨晚他的慾望像無底洞,像要不夠她似的,需索無度,要不是後來她累得睡著了,只怕他還不放過她呢。

  打了個呵欠,她翻過身,想睡個回籠覺。昨晚快凌晨才睡,一大早又被他挖起來做「晨間運動」,她又不是鐵打的,再不休息準會累垮。

  「你真的要睡?」布萊恩問道,再 使她,附在她耳朵邊輕柔地說:「你如果還要再賴床,我可是根樂意再來一次幄。」

  他現在可說是精神百倍,身心都處在亢奮的狀態,怎麼可能讓艾玲獨睡?現在他只想和她共享兩人世界,一塊喝咖啡、吃飯、逛街購物,去哪裡玩都行。

  「什麼?我不要!」艾玲的瞌睡蟲扶他的威脅嚇得跑光光,趕緊拒絕。拜託!她現在全身骨頭都快散了,渾身疲疼,承受不了他再次「辣手摧花」!

  「哈哈哈……」布萊恩被她驚恐的模樣逗笑。

  他不過是隨口說說,她卻信以為真,一副世界末日來臨的表情,呵阿,和她在一起真是有趣極了,總算不枉費他多年的癡心等待。

  事實上,若不是怕她累垮,他還真的很想再和她雲雨一番,因為他實在禁慾太久了,現在的他就像出閘的猛虎,縱有千軍萬馬也擋不住。

  「笑什麼笑?」艾玲一愣,旋即領悟他剛剛只是在開玩笑,氣憤地舉起粉拳猛捶他胸膛,嚷道:「討厭、討厭,你好壞,竟然把人家耍著玩!」

  「別打、別打!」布萊恩笑著閃躲,假意恐嚇她,「再打下去,我就真的要侵犯你了瞑!」

  「我才不信呢!」她不把他的威脅當真,繼續打他。

  「不信?」他挑眉,倏地抓起她的手伸向他腿間,證明他所言不虛。

  「哎呀!」觸碰到他碩硬的男性象徵,她尖叫了聲,像觸電般迅速縮回手,接著七手人腳地驚慌張張爬下床,顧不著自己身上未著寸縷,三步並作兩步衝進浴室,砰地一聲用力關上門。

  布萊恩愣在床上數秒後,才醒悟她是被自己嚇著了,忍不住朗聲大笑,「哈哈哈……」

  笑笑笑,最好笑到肚子痛掛急診!又羞又窘的艾玲忍不住在心裡咒罵。可惡的男人,老把她當猴子般耍著玩!

  可她回頭一想,又覺得自己好像太大驚小怪了,男人本來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碰上女人就像蜜蜂遇到花蜜,當然是被慾望主宰。不過,他的慾望也未免太旺盛了吧?哪有人才剛做完又想要的?難道男人的慾望和愛的深淺成正比,越愛就越色……

  艾玲趕緊停住這不正經的想法。老天!這不是淑女該有的,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甩甩頭,她看看浴室,決定乾脆先沖個澡再說。

  環眼四顧,她發現這間浴室比她在玫瑰山莊臥房裡的浴室還大,昨晚累癱了的她,只記得是由布萊恩幫她洗澡並抱她上床睡覺,根本沒有仔細看過這間浴室。

  晤,這浴缸還滿大的嘛!她決定泡個香噴噴的美容澡,舒緩身上的疲疼。

  數分鐘後,她已躺在大浴缸中舒服地享受泡澡的滋味,早忘了布萊恩還在臥房中等她。

  在床上等了二十幾分鐘,不見艾玲踏出浴室,布萊思不 由得皺眉。

  洗個澡需要這麼久嗎?讀不會在裡頭睡著了吧?要是她就這麼光著身子睡著,不感冒才怪。思及此,他趕緊來到浴室外猛敲門。

  「玲?」沒聽到她回應,他大喊道:「玲!快來開門!你光著身子睡覺會感冒的!快開門啊!」

  浴室內的艾玲泡在溫熱的水裡,昏昏欲睡,直至聽到布萊恩焦急的呼喊聲,這才睜開迷濛的眼,瞅著發出聲響的門板數秒後,這才反應過來,急急跨出浴缸就要前去開門,然而她的腳一接觸地面,不小心滑了一下,身子隨即不穩地往前栽倒,砰的一聲,就這麼趴在地板上。

  好不容易撞開門,映人布萊恩眼簾的就是艾玲全身光溜溜地倒在地板上,他連忙焦急地趨前小心翼冀的扶起她,輕聲詢問,『你還好吧?「他邊問邊撥去遮住她小臉的黑髮,並仔細查看她是否有受傷的痕跡。

  艾玲不好意思地對他笑笑,「我沒事,只是腳下打滑才會跌倒。」

  「那就好。」他一把攬住她,將她緊緊擁在懷裡,「幸好你沒事,剛剛聽到你發出那麼大的聲響,還真怕你出了什麼意外呢。」

  「還不都是你害的。」她窩在他的懷抱中抱怨,「要不是你敲門敲得那麼急,人家也不會因為急著替你開門,不小心跌跤。」

  「好好好,都是我不對。」布萊恩放開她,捧著她小臉溫柔地說道:「因為你實在在浴室裡待太久了,我以為你發生了什麼意外,才會……」他的目光不經意瞄向她的身體,就此再也移不開。

  好美!他在心中讚歎。明明已細細品味過她玲攏嬌軀的甜蜜滋味,可現下見著她赤裸的身子,慾火又再燃起,只覺她就像蜜糖,總引得他像貪吃的蜜蜂一再品嚐。

  「玲……」他低吟,俯下頭吻上她誘人的唇瓣,品嚐她醉人的芬芳。大手撫上她雪白的酥胸,恣意搓揉,另一隻手則罩上她的圓臀,壓向他胯間,讓她真切的感受到他火熱的慾望。

  在他柔情的進攻下,艾玲禁不住逸出嬌吟。

  她的嬌聲呻吟無異鼓舞了布萊恩,他長臂一伸,讓她轉身背對他靠在牆上,從背後佔有了她。

  一聲聲的嬌喘吟哦自艾玲口中逸出,她只覺渾身像有團火球就要爆開來。

  當高潮來臨的瞬間,兩人一同吶喊出聲,攀上極樂的高峰……

  ***

  「你待會想上哪兒逛逛?」激情過後,擁著佳人,布萊恩心滿意足地唱歎一聲,開口詢問,愛憐地親吻她泛著淡淡玫瑰花香的柔順髮絲。

  「不要。」艾玲拒絕。拜託,她都快累斃了,只想好好睦個回籠覺,哪還有心思逛街?

  「真的不要?你不想參觀世界上最大的廣場、著名的亞得裡亞海落日,還有威尼斯最高的鐘樓?那些可是全世界的觀光客必遊之地幄。」

  先前他們的意大利之旅只到米蘭就結束了,老家威尼斯都還沒有逛到。

  「明天再去吧。我好睏,你就行行好,讓人家好好睡個夠嘛。」艾玲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翻過身合眼就睡,不再搭理他。

  「那好吧。」見她睡意深濃,布萊恩也不忍再打擾她,翻身將她接進懷裡,輕聲說:「我也陪你睡好了,要不然一個人好無聊。」

  為了能讓兩人獨處,他一大早就告訴府邪的下人,放他們一星期假,他也向公司告假一星期,要凱薩琳找艾倫來代班,因為他想好好陪伴艾玲。

  借大的宅子只剩他們倆,她要睡覺,他又無事可做,只好陪她一起睡了。

  「嗯。」睡意深濃的艾玲發出模糊的吃語,算是回應他。

  「玲,我好愛好愛你,你知道嗎?」布萊恩摟緊她,在她耳邊傾吐著愛意。

  「嗯嗯。」她敷衍地點點頭。

  「真是。」布萊恩搖搖頭苦笑。

  他的真情告白竟只換來兩聲回應?要換作其他女人怕不高興得暈倒,就只有艾玲這揚神經的女人才會不把它當一回事!

  凝視著艾玲酣睡的柔美側臉,布萊恩不由得一陣甜蜜湧上心頭。癡心等待這麼多年,現在他終於真真切切地完全擁他了!他擁緊懷中佳人,安心的閉上眼睛,跟著沉入夢鄉。

  ***

  「布萊恩?布萊恩?」睡飽了的艾玲睜開眼卻不見布萊思身影,喊了半天仍不見回應,於是她披上不知何時放在沙發上的睡袍,步出房間找尋他。

  嗜,這走廊好長呀!艾玲邊走邊想,這宅子到底是哪個貴族富豪所有?瞧這隨處可見的雕像和一望即知價值不菲的古董擺設,若非累積許多代的財富,怕是無法擁有這樣的豪宅吧?

  咦?等等!她腦海中靈光乍現。記得布萊恩昨晚曾跟她說過,那房間是他的臥房門口……

  老天!這棟豪宅竟是他的?她她她……該不會是遇上一個超有錢的男人吧?莫怪他會眼也不眨地一口氣將的二十萬美金的精品服飾買下來給她,那對他而言大概只是九牛一毛吧……艾玲震撼地撫著心口,腦子幾乎一片空白。

  「呃……你好!」

  身後墓地傳來怯怯的問候聲,把她嚇了一跳。

  她驚喊,「誰?」同時回過頭。

  一看之下,她不由得兩眼發直。好美的女人!

  那是個金髮藍眼,有著美艷臉蛋和姣好身段的妙齡女郎,出眾的美貌比昨日她在舞池裡見到的那個同樣也是金髮的美女還要美上數倍,稱她為人間絕色亦不為過!

  「請問……」對方再度開口,聲音柔柔細細的。

  艾玲心想,如果自己是男人的話,怕不融化在她柔媚的語調中。

  「什麼事?」她也跟著放柔語氣。

  「請問卡爾列斯先生在嗎?」

  「你找布萊恩?」艾玲秀眉微疾。「你找他有什麼事?」可惡,他到底有多少個紅粉知己,還一個比一個美!這個風流鬼,回頭看她怎麼整治他!

  「我、我是來找我丈夫的。」

  她倒抽一口涼氣,震驚無比,「布萊恩是你丈夫?」老天,原來布萊恩早已結婚!那她不就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罪人?

  「不是的!」美女搖頭否認,「我丈夫是艾倫•史密斯。我是聽我家的管家說可以在這裡找到艾倫,所以才……」

  艾玲吁了口氣,原來艾倫才是她丈夫。咦,等等,她說艾。倫是她丈夫?艾倫什麼時候結的婚?她和布萊思怎麼都沒受邀請參加他的婚禮?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我和布萊恩怎麼都不知道?」她把疑問問出口。

  『是、是一個多月前。「美女垂著頭低聲說。

  「什麼?你們已經結婚一個多月?」艾玲驚詫無比。

  這個花心男保密功夫還真高竿,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已經結婚了,兩天前她和艾倫才見過面,可他臉上一點新婚的喜氣也無,反而一副欠了別人好幾百萬的頹喪模樣。

  好一會兒後,美女抬頭又問:「他……在不在這裡?」

  「誰?」艾玲數秒後才領悟,「你是指艾倫嗎?他不在這,不過我兩天前見過他。」

  「是嗎?」她臉上有著明顯的失望。

  「別難過,我會幫你找到他的。」她落寞的表情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艾玲拍拍胸脯,有義氣地保證。

  沒辦法,她向來心軟,見不得別人難受,更何況對象是眼前這個我見猶憐的美人,這個忙她說什麼也要幫到底。

  「玲,你在這兒做什麼?」走廊上傳來布萊恩的聲音。

  因為早餐早已冷掉,他怕她醒來後會喊餓,睡醒後就先到廚房重新做了一份餐點,正端上樓就聽見艾玲和人講話的聲音。

  「你去哪裡了?害我找好久都找不到。」艾玲一臉欣喜地轉身迎向他。

  「幫一隻小懶蟲做飯去了。」他對她眨眨眼調侃。

  「我還以為你是吃干抹淨腳底抹油溜走了呢。」艾玲反過來調侃他。

  「吃干抹淨?我才嘗了一點開胃萊,你就以為我已經飽了啊?」戀愛中的男人臉皮最厚了,什麼話不敢說?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接招。

  「色胚!我不理你了!」她一跺腳,羞窘地旋過身不再搭理他。

  「我還是離開好了。」見兩人打情罵俏的幸福甜蜜模樣,比照自己現在淒涼的處境,海蓮娜不由得紅了眼眶,硬咽地說。

  「啊,都是你啦,害我忘了正事。」艾玲白了布萊恩一眼,急忙拉住海蓮娜。

  「你是誰?」布萊恩此刻才注意到海蓮娜的存在,雖驚艷於她的絕色美貌,仍戒備地問,「誰讓你進來的?」

  被他嚴肅的口吻嚇著,海蓮娜往後退了一步,拉住艾玲衣角,怯怯地回答,「是門口的守衛讓我進來的。」

  「沒我的允許,守衛怎可能隨便讓人進宅子?你想騙誰?」

  他凝肅的口氣讓原就膽小的海蓮娜禁不住身子發顫,又往後退了數步,躲到艾玲背後。

  「不准你用這麼凶的口氣對她說話!」艾玲一副母雞捍衛小雞的保護姿態漲開雙臂擋在海蓮娜身前,不悅地數落他,「就算不知道她是誰,你也不可以對人這麼凶啊。」

  「我只知道她是擅闖私人住處的不速之客,你讓開,讓我好好盤問她。」等會他絕對會讓那個失職的守衛回家吃自己,竟讓陌生人隨便進他的房子!

  「我……我還是離開好了。」布萊恩發怒的樣子令海蓮娜心生恐懼,她顫巍巍地向艾玲說道。

  「不行!」艾玲一口回絕,「我都已經答應要幫你找你丈夫艾倫了,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艾倫?」布萊恩挑眉,「你要幫這個女人找她丈夫艾倫?我沒聽錯吧?」艾倫幾時結的婚?他怎麼沒聽說?

  艾玲用力點頭,「很震驚吧?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她補充道:「她就是艾倫的新婚妻子,她說他們結婚不到兩個月。」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艾倫的妻子?」布萊恩提出質疑。

  「對幄,你不說我都忘了問。」艾玲頭望向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和艾倫又是怎麼認識的?他是怎麼跟你求婚的?拿鑽戒?房子?百萬名車?還是一束鮮花?」她對艾倫怎麼跟人求婚滿好奇的。

  「我叫海蓮娜,我和艾倫是在酒吧認識的,他……並沒有向我求婚。」海蓮娜—一回答艾玲的問題。他們的結合是情勢所逼,艾倫根本不是自願的,哪裡會有求婚的畫面出現?

  「沒有?你是說艾倫沒有跟你求婚?那你怎麼會嫁給那個花心大少?」艾玲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瞧她們一時半刻不會結束談話,布萊恩手裡還端著瓷盤,手都疲了,決定先將餐盤端去房裡再說。

  「你們慢慢聊,恕我不奉陪。」他邊說邊邁開步伐往房門口走。

  「等等!」艾玲喊住他,「你想上哪去?我已經答應要幫她找艾倫了,你也要幫忙才行。」

  「好好好,我先把食物端到房間再說,好嗎?」

  「晤……」艾玲美眸睜大,雙眼望著他手上的餐盤,右手則下意識拉著他的衣角不放。

  「肚子餓了吧?要不要先吃?」布萊恩露出笑容,以寵溺地口吻問她。

  「嗯可是……」艾玲望望食物又望望海蓮娜,猶疑不決。

  布萊恩立時明白她的遲疑,當下決定,「那我們端到廚房吃好了,大家邊吃邊聊。」

  「好!」艾玲用力點頭同意,轉頭詢問海蓮娜的意見,「可以嗎?」

  海蓮娜對布萊恩仍有些懼怕,本想拒絕,待見到布萊恩也和艾玲一樣露出和善的笑,這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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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9 00:16:3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到底要塞多久啊?再塞下去都下班了!」望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已被困在車陣中達半小時的艾玲轉頭向駕駛座上的布萊恩抱怨。

  「嗯,下班時間快到了。」他舉手看表,「艾倫一向準時下班,我看我先打個電話給他,要他在公司等我們。」

  「好好好,那你趕快聯絡他,要不然到時候找不到人,那就傷腦筋了。」艾玲點頭,催促他趕快打電話。

  轉頭見著坐在後座的海蓮娜一臉擔憂,艾玲連忙出言安慰,「布萊恩已經聯絡艾倫了,有他出面,艾倫絕對會乖乖在公司等我們趕過去的!」

  「謝謝你。」海蓮娜紅著眼眶道謝。

  看她浩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艾玲再度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艾倫,這個花心爛蘿蔔,家裡已經有一個這麼美艷動人又溫柔體貼的妻子還不滿足,竟然仍流連花叢,夜不歸營!哼哼,他最好小心別得了A  開頭S  結尾的世紀大病毒!

  甫和艾倫通完電話,布萊恩眼角餘光防到艾玲用殺人眼光瞪著他,不禁開口問:「怎麼了?為什麼凶巴巴地瞪著我?」

  「哼!」她哼了聲,「你們男人全都一個樣,得不到的永遠最好,得到的就把人家當破鞋!男人就是花心!」

  「我花心?」布萊恩指著自己鼻子。好端端的為什麼莫名其妙把這罪名扣到他頭上?不行,什麼人都可以誤會他,就艾玲不可以,他得趕緊澄清才行。「我如果花心,那這世界就沒有專情的男人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娶你等了多久?」

  艾玲一頭霧水,「不是才兩、三個月嗎?」他和她是因為車禍才認識的,迄今也不過兩個多月,這樣會很久嗎?

  「是三年又六個月!」布萊恩氣極,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待驚覺自己透露了什麼後,要收口已來不及。

  「什麼?你再說一遍。」無巧不巧,車外突響的喇叭聲恰好蓋過布萊恩的回答,讓艾玲只聽見最後一個字。

  「你……聽見了嗎?」布萊恩提著一顆心,忐忑地問。

  「沒聽清楚。」艾玲搖頭,「你再說一遍好嗎?」

  「好話不說第二遍。」呼,幸好,感謝聖母!還好她沒聽見,要不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是嗎?」艾玲秀眉微顰,「可是我覺得你剛剛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你只要記住,我只愛你一個,絕不會見一個愛一個就對了。」布萊恩故意岔開話題,末了還作勢要親她,「來,讓我以吻作保證,絕對不會愛上別的女人,嗯?」

  「計厭。」艾玲臉紅地推開他,「別這樣啦,專心開車好不好?還有別人在哪,你都不會害臊啊?」

  「有什麼關係?」他愛極了她害羞的嬌美模樣,繼續逗她,「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我又不是東西,什麼你的我的?」她邊說邊閃躲他又要湊上來的嘴。海蓮娜忍不住笑出聲,覺得他們的對話煞是有趣。

  「你看啦,害我被海蓮娜取笑。」艾玲不依地掄起拳頭直捶他。

  「她是在為我們高興,來,親愛的,親一個。」布萊恩嘻笑著將她一把攬近。

  「不要,好丟臉。」艾玲推開他的下巴抗拒著,「你臉皮厚,我臉皮可薄得很,那麼想親,不會去親路邊的野花野草?」

  看兩人像小孩子一樣嬉鬧,海連娜又笑了,「呵呵……」

  「都是你啦,又被海蓮娜取笑了。」艾玲白了布萊恩一眼。

  「誰教你要亂說我花心?」布萊恩乘機輸了一個香吻,「我只好以行動證明我的真心羅。」

  艾玲捂著嘴唇瞪他一眼,「要證明也要看場合好嗎?你這樣我很丟臉哪!」

  「怎麼會丟臉?又沒有人笑你,對不對?海蓮娜?」布萊恩對海經娜擠擠眼示意。

  「是啊,我不會笑你的。」海蓮娜趕緊道。

  她和艾玲萍水和逢,艾玲不但耐心地聽完她坎坷的婚姻經歷,還好心的帶她去我丈夫,她對她這麼好,她早在心裡認定艾玲是她的朋友了。

  「真的嗎?」艾玲質疑,「那為什麼你的嘴角還是上揚的?」

  「啊?對不起。」海蓮娜趕緊摀住嘴。

  「呵呵!」艾玲眉開眼笑,「我是逗你的啦,你真的好單純!」

  「單純?」海蓮娜重複著,眉頭微擰,「艾倫也曾經這麼說過我。」想起丈夫,她的心情又陡地跌至谷底。

  她就真的這麼惹人厭嗎?他總是夜夜公職、夜不歸營,總要等到管家打電話催促後才會踏進家門,就算進了家門,也總是當她是空氣般視而不見……

  「你怎麼又皺眉頭?這樣對胎兒不好幄。」艾玲關心地說。

  「真的嗎?」海蓮娜纖手撫上平坦的小腹。她就是因為想要親口告訴艾倫她有身孕的事,才會急著尋找他,可遍尋不著丈夫的她,心情又怎會開朗得起來?

  「是真的。」布萊恩補充道,「書上說,懷孕的婦女要笑口常開,生出來的孩子才會健康。」

  艾玲狐疑地盯著他,「你又還沒有結婚,沒事去看有關懷孕的書幹嘛?」

  「有備無患呀,萬一你不小心懷孕,我才不會手忙腳亂,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艾玲因他直接的話燒紅了臉,白了他一眼眸罵道:「你胡說什麼嘛,也不怕人取笑。」

  「我哪有胡說?」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腹部,「我有感應,這裡可能已經有一個小艾玲在裡頭了。」

  艾玲打掉他的手,和他唱反調,「什麼小艾玲,我比較喜歡小布萊恩,才不要女生呢。」

  「為什麼不要女生?」布萊恩和海蓮娜異口同聲好奇地問。

  「女生才不好咧!」艾玲解釋道:「每個月都會有那個,還要懷孕生小孩,想想看,大肚子一挺就要十個月,多累啊?所以還是生男生好,這樣他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嗯,你說得沒錯。」布萊恩和海蓮娜再度異口同聲,點頭同意她的說法。

  哎呀!她剛剛說什麼來著?艾玲後知後覺地醒悟,她這不是公開承認她和布萊恩有親密關係嗎?囑,老天!她雙手摀住臉頰。哪裡有地洞,讓她鑽進去躲起來吧,羞死人了啦!

  她瞪了布萊恩猶自掛著笑容的側臉一眼,忍不住伸手掐他手臂一把,「討厭!都是你啦,害人家一再出模!」

  「好痛!」布萊思正將車子停在公司門口,被她一掐,不禁大聲呼疼,「你為什麼突然掐我?」

  「嘻,我高興。」艾玲嘴角輕扯,皮皮地說。

  「你……」

  他正想訓斥她,門口的警衛已慇勤地為他們開車門。

  「總裁。

  布萊恩朝他頷首示意,問道:「副總裁還在公司吧?」

  「是的,他還在公司。」

  「很好。」布萊恩點點頭,走到艾玲身邊,擁住她,站在一旁等海蓮娜下車,並向他介紹,「這是艾玲,我的未婚妻;另外這位是副總裁的妻子,海蓮娜。」

  這位警衛是從他父親的時代時就在公司任職的老員工,所以他特地向他介紹艾玲和海蓮娜。

  「恭喜總裁!」警衛面露喜色,隨即又被眉,「副總裁已經結婚了?那他怎麼會和別的女人在辦公室裡?」而且還是和從前一樣,三天兩頭就有不同女人上公司找他。

  「你說什麼?」布萊思和艾玲異口同聲地喊。

  「真的嗎?」海蓮娜難以置信地睜大藍眸,眼眶蓄淚。他……他竟公然把女人帶進公司親熱?

  「那個花心爛蘿蔔!」艾玲氣憤地跺腳,甩開布萊恩,拉過海蓮娜的手,「走,我們去找艾倫那個大爛人算賬!」可惡!他都已是有婦之夫了,怎麼還可以亂來?她絕對會要他好看的!

  「玲,別衝動啊!」布萊恩在後頭喊,追上她們的腳步。

  ***

  「艾倫。」象徵性地敲了下門,布萊恩隨即開門而入,直闖艾倫的辦公室。

  「艾倫,你這個花心蘿蔔!」緊跟在布萊恩身後的艾玲劈頭就開罵。

  「艾倫……」海蓮挪尾隨在艾玲後頭,怯怯地喊。

  「啊!你們是誰?」原本纏在艾倫身上的金髮女郎嚇得放開他,伸手指著三人,「怎麼這麼沒禮貌,隨便闖人別人辦公室?」

  「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布萊恩一臉嚴肅地趕人,「我的公司不歡迎你,請你以後別再出現。」

  「對,沒錯,請你以後別再來找艾倫,他可是有老婆的人!」說著,艾玲拉來海蓮娜,讓對方看清楚,「瞧,這就是他老婆,比你漂亮吧?」

  「艾倫,她說的是真的嗎?」瑞瑟不敢置信地回頭質問。

  艾倫只是直勾勾地盯立海蓮娜瞧,對她的問題充耳不聞。

  「你說話啊?」久等不到他回答,瑞瑟不滿地推了他一把。

  被瑞瑟一推,艾倫回過神看向她,「你說什麼?」他的手不經意撫上戴著婚戒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戒指。

  「你……你這個花心臭男人!」看了看艾倫的手,再用向海蓮娜,發現她手上戴著一模一樣的婚戒,瑞瑟氣憤地甩了他一巴掌,含著淚奪門而出。

  「小姐……」心地良善的海蓮娜不忍見瑞瑟傷心,跨步想追上她。

  「海蓮娜,別理她。」艾玲拉住她,提醒道,「你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可是……」

  「別管她,誰教她要招惹已婚的男人。」

  「對,沒錯,正事要緊。」布萊恩趨前摟住艾玲,附和道。

  艾倫終於開口,「什麼正事需要勞動正在休假的大總裁親臨?」被甩了一巴掌,他心情極差,說話也充滿譏諷。

  「你以為我愛來啊?」也不想想他是為誰奔忙,一開口就冷嘲熱諷。「既然不想來就別勉強嘛。」

  「你……」布萊恩氣極,疾步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掄起拳頭就要揍下去。

  「住手!」怕兩人再像上回一樣打得鼻青臉腫,艾玲連忙拉開兩人,「不要那麼暴力好嗎?有孕婦在場,這種場面對胎兒不好的。」

  「孕婦?你嗎?」艾倫挑眉,瞄向艾玲的肚子,「這麼快?我說布萊思,你未免也太猛了吧?」說著拐了他一肘,對他擠眉弄眼。

  「你胡說什麼!」艾玲的臉染上紅暈,斥道:「不是我,是你老婆啦!」說完,她隨即掩口,轉頭對海蓮娜致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海蓮娜親自前來,就是為了想親口跟丈夫說這個好消息,卻讓她一時說溜了嘴,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係。」海蓮娜搖頭苦笑。親眼見著丈夫擁著別的女人在辦公室親熱,她有了身孕對他而言恐怕不會是什麼驚喜,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一切……

  「玲,我們走吧。」布萊恩明瞭他們夫妻倆需要獨處,於是拉起艾玲的手,欲帶她離開。

  「可是……」她不放心讓海蓮娜獨自面對心情不好的艾倫。「你不想參觀我的辦公室嗎?這可是你頭一次到我公司來,讓我帶你好好看一看。」布萊恩刻意轉移她的注意力,誘哄著她。

  「對幄,我還沒看過你的辦公室呢。」艾玲興奮地點頭,好奇心旺盛的她馬上就轉移目標,跟著布萊恩往他辦公室走。

  ***

  「不知道海蓮娜和艾倫談得怎樣了?」窩在布萊恩懷裡,張口吃進他送到嘴前的蛋糕,艾玲口齒不清地問。

  參觀完總裁辦公室,布萊恩將她安頓在辦公室附設的休息室裡,隨即端來甜點和玫瑰花茶,體貼地一口一口餵她。

  有人服侍,她也樂得茶來伸手,蛋糕來就張口,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依我對艾倫的瞭解,只要他願意,不管是潑辣還是高傲的女人,一遇上他,全成了溫馴的小貓,所以他們兩人一定會和好的,你就別掛心了。」

  說是這麼說,當初艾倫就是因為不茵他老爸卑劣的經商手段而離家,迄今仍未再踏進家門一步,可見他有多固執,而這樁婚事又是在艾倫被逼迫的狀況下完婚的,有些事連他這個多年老友都勸不動了,更何況要他接鋼根本就不是甘心娶的老婆?

  不過為了不讓艾玲擔心,他決定不要說太多。

  「真的嗎?那我就放心了。」艾玲轉化為喜。

  布萊思遞上花茶,讓她去去油膩。

  她輕吸口茶,稱讚道:「嗯,這玫瑰花菜好香,是你泡的嗎?」

  「沒錯,好喝嗎?」

  「嗯,和蜜兒泡的茶一樣好喝。」艾玲點頭。

  「蜜兒她……有同你說過有關玫瑰的故事嗎?」玫瑰山莊種滿了玫瑰花,他平日所唱的從黑咖啡改為玫瑰花茶,這些都是為了一個髮際總是有著玫瑰香的女人而改變,不知道蜜兒是否曾向她透露過?

  「玫瑰的故事?」艾玲放下茶杯,側頭回想,然後搖搖頭,「蜜兒沒跟我提過。」她攬住他的手臂,撒嬌地要求,「是什麼樣的故事?我好想聽,告訴我好不好?」

  「你真的想聽?」布萊恩笑看著她,「這故事很長,我看還是等我們結婚後再告訴你。」正確地說應該是等她想起他們的邂逅後再告訴她。

  「我又沒答應嫁給你,你怎麼肯定我一定會和你結婚?」艾玲推開他,不滿地抱怨。

  「難不成你想賴賬?吃干抹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他不悅地質問道。

  「什麼賴賬?」她的玉指猛激他胸膛,「吃虧的是我們女人好嗎?你們男人又不會大肚子!」

  「那……你是打算讓我負責羅?」布萊恩嘴角上揚,欣賞她難得的潑辣模樣。

  「沒錯!」她順口接道,隨即改口,「不對不對!誰要你負責了,我又不是非你不嫁!」她可不想被他認為她是個跟他上過床就對他「勾勾纏」的女人。

  「要不然你想嫁誰?」布萊恩瞇起眼危險地盯著她。她如果敢吐出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就先掐死她,再去找那個膽敢搶他女人的傢伙算賬!

  「我……你管我!」艾玲轉過身不再搭理他。

  知道她只是隨口說說,布萊恩這才放下心。

  輕吁口氣,他扳過她身子,強迫她直視他,「玲,我只愛你,也只要你,我想名正言順的擁有你,這樣不行嗎?嫁給我真的有那麼難嗎?」

  「不是的,」艾玲輕輕搖頭,「你不瞭解我的感受,我是個記不起過去、沒有過去的人,我沒有辦法在遺忘過去的情況下嫁人。你想想看,你是這麼有錢有勢,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新娘卻沒有半個親友出席,大家會怎麼看你?我不能讓你在賓客面前顏面盡失,讓他們笑你娶了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當妻子!」說到後來,她已硬咽不成聲。

  「小傻瓜,」布萊恩吻去她的淚痕,「是你要嫁給我,又不是你的親友要嫁給我,他們有沒有出席並不重要。」他將她擁人懷裡輕輕拍哄,「再說,是我要結婚,關別人什麼事?大不了我們只找艾倫還有包爾他們參加我們的婚禮就好,用不著盛大舉辦。」

  「可是……」艾玲抬起頭。抽抽噎噎地說出她的境地,「我是個沒有過去的女人。你真的願意擔一個不清不白的人當妻子嗎?萬一……萬一我哪天突然恢復記憶,卻把你遺忘了,那……你怎麼辦?」

  從她記不起過去、遺忘了親人的那一刻,恐懼就如影隨形地跟隨著她。她常在夜闌人靜時;輾轉難眠,因為記不起過去而心傷落淚,若不是有布萊恩、蜜兒和包爾他們的陪伴,不知她會多麼無助,而現在,她更害怕若是有天恢復記憶,卻把他忘了,她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因為她已愛上了他!

  「那我就想辦法讓你再度記起我。」布萊恩對她擠擠眼,「憑我長得這麼英俊迷人,相信不用三天,就會讓你記起我的。」

  「你還真是厚臉皮。」看他如此自大,艾玲噗哧一聲笑開來。

  「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那你是說我哭起來很難看羅?」艾玲兇惡地作勢欲打他,「可惡,看招!」

  「哇,母獅來了,趕快閃開,免得被咬傷!」布萊思邊說邊問躲她的攻擊。

  「別跑!」艾玲玩心被挑起,追在他後頭滿室繞。

  ***

  「飯桶!一群沒用的飯桶!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真是白養你們!」金髮標眼,有著惹火身材的絕艷女郎狂怒地將報紙丟向最靠近她的一名手下。

  「對不起!」三名身材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低垂著頭齊聲道歉。

  「可惡!可惡!」海若邊咒罵邊在房內煩躁地來回踱步。

  為什麼老天要如此捉弄她?總在她好不容易除掉一個眼中釘後,又冒出另一個令她恨之人骨的肉中刺?

  自從母親帶她上卡爾列斯家認祖歸宗未果,倡郁而終後,孤苦無依的她,好不容易利用美貌攀上意大利最有勢力的黑幫首領,成為首領的情人,又利用情人的勢力剷除眼中釘——布萊恩的父母,本想一併除掉布萊恩,怎知卻迷戀上日漸展現成熟男性油力的他,一顆芳心就此繫在他身上。

  孰料布萊恩竟然要要一個來路不明的東方小戲人,她怎可能容許有人同她爭奪心愛的男人?於是命令手下製造意外,要讓艾玲死於車禍,豈料這賤人命大,雖然因車禍受重傷,卻僥倖活下來!

  她本以為布萊思見著艾玲半死不活的模樣定會棄她於不顧,怎想得到他竟對艾玲不離不棄,甚至請來最好的醫生和看護悉心照顧。她本想再向艾玲下毒手,是手下向她透露艾玲已因車禍喪失記憶,她才按兵不動。

  她想,沒有人會對一個喪失記憶的女人還有愛意,誰知不到三個月時間,布萊恩竟和艾玲公開訂婚!該死!她詛咒那個該死的女人下地獄去!這賤人竟敢同她搶男人?這一回她絕對不會再對這下賤的女人心慈手軟!

  「夫……夫人?」膽子較大的矮小男人見海若久久無語,於是鼓起勇氣喚她。

  「別吵!」海若不耐煩地喝止。

  「可是老大他、他就快回羅馬了……」矮小男人鼓起勇氣再度開口。

  他們三人奉老大之命保護海若的安全,但海若卻老是指使他們謀害人命,他們雖是殺人不眨眼的黑幫分子,可是從不對善良老百姓下手啊!

  之前傻傻的被她利用,設計謀殺卡爾列斯夫婦,前不久又被她逼迫向無辜的艾玲母女下手,於是他們向老大報告這件事,老大知曉後,下令要他們看緊她,別再讓她捅樓子。此刻原本在西西里島開會的老大,因為愛女失蹤,正在趕來羅馬的途中,若是海若在此時出了什麼事,他們大概只能提著項上人頭向老大請罪!

  「他不是在西西里島開會?」海若皺眉。這個死老頭又在搞什麼把戲?

  「小姐失蹤了。」另一個瘦削的男子說道。

  「海蓮娜?她不是已經結婚了?怎會無故失蹤?」

  「是……是姑爺向老大報汛的。」身材最高大的男子結巴地解釋。

  「是嗎?」她若有所思。

  「夫人?」三人緊盯著忽然綻放美麗笑容的海若,只覺得渾身皆不由自主地冒起雞皮疙瘩,心裡毛毛的。

  「過來。」海若嫵媚地朝三人勾勾指頭。

  三人面面相覷數秒後,吞吞口水,才怯怯地走向她。

  ***

  「臭布萊恩、壞布萊思!討厭,我討厭你!」艾玲邊拔著花瓣邊罵,拔光所有的花瓣後,她拿起另一朵猶滴著露珠的粉色玫瑰,繼續同樣的動作,口裡不停咒罵。

  蜜兒一踏進房間,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她面前,一把搶過她手上的玫瑰。

  「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可以這樣浪費!」

  「那你們家少爺就不浪費了?你自個兒瞧瞧!」艾玲指向房間四周,「他每天像丟垃圾一樣將玫瑰花往我房間裡倒,他才是真正浪費的人。」她的房間都快要被玫瑰花海淹沒了!

  「那是自家花園摘的,又不用花錢。」蜜兒衝口而出,在驚覺自己洩漏了什麼後,隨即住口,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艾玲聽得一清二楚,「自家花園摘的?原來如此。我就奇怪,怎麼這些玫瑰花會和你家少爺老家花園中的花這麼類似。」

  「哎呀,小姐,這些是老夫人當年親自培育,世上絕無僅有的極品玫瑰,連歐洲最大的花卉公司想向老夫人高價收購,老夫人都不肯割愛呢,所以小姐你就別再挑剔少爺的用心了。」蜜兒邊好言勸道,邊撿拾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

  「我哪有挑剔?我只是氣他說走就走,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而且一走就是好幾天,連通電話也沒有。」艾玲抱怨道,拿起一枝透著淡紫色澤的玫瑰一瓣瓣地剝著。

  好不容易撿完一地的玫瑰花瓣,直起身後,見艾玲還在摧殘花朵,蜜兒忍不住叫咦,「艾玲小姐,你怎麼又在拔花瓣?都說這玫瑰花很昂貴了你還拔!」

  「啊!」正想事情想得出神的艾玲經她一叫嚷,嚇得手中的玫瑰掉在地上,她睜大眼瞪向蜜兒,嗅怪道:「蜜兒,你做什麼喊這麼大聲?嚇死我了。」

  蜜兒彎腰撿起玫瑰,重新插回花瓶中。「小姐,不是我說你,你明知少爺是因為史密斯先生在美國所犯下的重大投資錯誤才會趕過去,他並不是去遊玩,也不是故意冷落你,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他可以親口告訴我啊,我還是那個最後知道的人,你說氣不氣人?」他們訂婚的隔天,他就跑得不見人影,那種忽然被拋下的不快,深深刺痛她的心。記憶一點恢復的跡象也無,讓她就像無根的浮萍,極懦要依靠,布萊恩卻不說一聲就跑到遙遠的美國,教她怎能不氣他、怨他?

  「唉,小姐既然你還在生少爺的氣,那我還是不要告訴你少爺已經回來的消息好了,我廚房還在忙呢,沒空陪你聊天了,再見。」話一說完,她轉身就走。

  「等等!」艾玲忙拉住她,急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布萊恩回來了?真的嗎?」

  蜜兒笑著點點頭,「沒錯,不過……」

  「不過什麼?」艾玲睜大水眸,一臉期盼,「他是不是在他老家?」「不是,因為公事太多,他現在人在公司,得晚上才會回來,所以…•」

  「嘎?還要等晚上才見得到人?那還要等很久哪。」艾玲失望地垂下頭。

  蜜兒不忍見她失落的神情,靈機一動提議道:「啊,我們可以借送點心給少爺去公司找他,你覺得呢?」

  「真的!」艾玲一喜,隨即又皺眉,「他正在工作,我們去找他,他會不會生氣?」

  「不會的。」蜜兒搖頭。雖然她從未曾在少爺工作時去公司找過他,但依少爺對艾玲寵愛的程度,應當不會生氣才是,說不定還很高興見到她呢。

  「那我該送什麼點心給他吃好呢?」艾玲擰眉思索。雖然兩人已訂婚,但她對他的喜好卻是一無所知。「我又不太會做點心。」

  「只要是小姐你親手做的,不管是什麼點心,我相信少爺都會照單全收,統統吃下肚的。」蜜兒為她打氣。「你放心吧,什麼點心都難不倒我,我可以幫你,絕對沒有問題的。」

  「謝謝你,蜜兒,幸好有你,否則我真不知怎麼討布萊恩歡心。」艾玲誠摯地說。

  「再過不久我就要改口叫你夫人了,你還跟我客氣?」蜜兒拍拍她的手,隨即又道:「咦,不,你們已訂婚,我應該現在就要開始喊了,你瞧我這記性,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不用啦!」她連忙拒絕,「我又還沒跟布萊恩結婚,訂婚還是可以退婚的,不是嗎?」

  「胡說,少爺都等你那麼多年了,怎可能退婚?」蜜兒心直口快地斥道。

  「什麼?」她說得又快又急,艾玲一時聽不真切。

  「沒、沒什麼。」幸好小姐沒聽清楚,要不然少爺一定會怪她多嘴。「走吧,咱們到廚房去,我今天試做玫瑰蒸糕,你正好可以幫我嘗嘗味道。」不讓艾玲有思考的時間,蜜兒拉著她走出房間。

  為了不浪費那些玫瑰花,這些天蜜兒教艾玲做各式玫瑰加工品,諸如乾燥花、玫瑰沐浴精、玫瑰花茶、玫瑰烘餅等等,所以這些事成為艾玲和蜜兒每天的消遣活動。

  「真的?我要吃看看!」艾玲心思馬上轉到吃的上頭,忘了追問她方才說了些什麼。

  ***

  「怎麼又塞車?」艾玲柳眉聚攏。上回陪海蓮娜到布萊恩公司找艾倫時也是塞車,這口還是碰上大塞車,羅馬的交通還真混亂。

  「艾玲小姐,這是正常現象,沒什麼的。」蜜兒從前座回頭安撫她。

  「塞車也算正常現象?又不是特產。」艾玲哺念著。

  「晤,應該算是羅馬的特色之一。」蜜兒笑著解釋,「如果羅馬哪一天不再塞車了,那還真是奇跡。對不?老頭子。」

  「沒錯。」負責問車的包爾附和妻子的說法。

  「咦,那不是凱薩琳?」蜜兒睜大眼瞧向街道旁的一家花店。「奇怪,她今天不用上班嗎?」凱薩琳向來工作認真,鮮少請假,現在雖已近下班時間,但她竟然出現在這裡,挺奇怪的。

  「在哪裡?」艾玲湊向車窗。

  「暗,花店前那個一身黑衣的金髮女子就是了。」蜜兒指給她看。

  艾玲忽地問道:一蜜兒,你說,若我要她帶我到公司去,會不會比較快?「

  「用走的嗎?嗯,公司就在兩條街外。由地帶蹌縣對。快。」

  「好,那我去請她帶我過去。」艾玲打開車門往凱薩琳所在的花店走。再待在車上等下去,恐怕過了下班時間還到不了公司。

  「小姐!艾玲小姐!」蜜兒見狀,趕緊尾隨她下車,邁開步伐追著她。

  雖然手裡提著要給布萊恩品嚐的玫瑰派餅盒,但她一會工夫就來到花店門口。

  「晦。」艾玲朝凱薩琳展露羞澀的笑容。

  「晦。」凱薩琳也對她露出溫和的笑顏,一時之間倒沒能認出她。畢竟她和艾玲未曾講過話,只有過一面之緣。

  『實花送人?「艾玲指指她懷裡抱著的一大把白色海竿。

  「嗯。」凱薩琳輕聲應,表情不由得一黝。

  「對不起,我想請問一下,布萊恩他……」艾玲有些靦腆地開口。

  「布萊恩?」凱薩琳細看眼前秀麗的東方小美人,頓有所悟。「你是艾玲小姐?」莫怪她覺得她看起來很眼熟。

  「你記得我?太好了。」艾玲鬆了口氣。

  「你想找布萊思?他還在公司。」

  「對,可以請你帶我去找他嗎?我對這裡的路不熟。」艾玲請求道。

  「可是我……」今天是她和傑克相識滿五週年的日子,她已耽擱太久,不想太晚到。

  「凱薩琳••,…」好不容易趕上艾玲的蜜兒直喘氣。

  「蜜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知道蜜兒平常除了採買伙食外,並不常出門,所以她很驚訝會在這裡見到她。•

  「我陪艾玲小姐來找少爺。」蜜兒微喘著氣道,旋即問出心裡的疑惑,「凱薩琳,你幹嘛買那麼一大束花,要送給誰啊?」

  「啊,一個親人。」凱薩琳眼眸閃過一絲痛楚,一臉落寞地說。蜜兒並不清楚她和布萊恩的父親間的情愛糾葛,所以她也不打算多說。

  想必是很重要的人,要不她怎會一臉難過?艾玲和銀兒對望一眼,無聲的交換這個訊息。

  艾玲率先開口,「蜜兒,既然凱薩琳有事,那還是你帶我到公司找布萊恩好了,咱們就用走的,當作是散步吧。」

  「呢?」蜜兒愣了數秒後始會意過來,忙點頭同意,「好好好,我這把老骨頭偶爾也該運動一下才是。」

  「不好意思。」凱薩琳露出歉然的笑容。

  「我們才不好意思呢。」艾玲回以一笑。

  「那……」眼角瞥見疾駛而來幾乎要衝向花店門口的轎車,凱薩琳倏地大聲喊,「小心!」跟著用力撞開艾玲。

  「呵!」艾玲大叫一聲,身軀往後倒,後腦撞上花店招牌,就這麼倒下不省人事。

  「艾玲小姐!」蜜兒驚呼,急忙奔向她。

  黑色轎車停下,走出三個面容兇惡、戴著墨鏡的男人。

  見他們向艾玲走去,凱薩琳擋住他們,喝問:「你們做什麼?不准過來!」

  「走開!」個子較矮小的男人厲聲喊,亮出手槍。

  他們守株待兔近十天,好不容易等到艾玲出門,三人立即採取行動。

  他們一人一個分別架開凱薩琳蜜兒蜜兒,矮小男人則快步走向艾玲,一把拉抱起她,隨即疾步奔向黑色轎車,鑽了進去。另兩人見同伴得手後,放開凱薩琳她們,快步奔向轎車,之後車子即揚長而去。

  過度震驚的凱薩琳、蜜兒兩人在呆得數十秒後才恢復神智,面面相覷後齊聲喊,「艾玲小姐!」

  她們邁開步伐追去,可是哪裡還找得到那輛黑色轎車的影子。

  「怎麼辦?怎麼辦?」蜜兒急得直跺腳,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才不過一眨眼的工夫,艾玲就讓三個來路不明的歹徒劫走,她要怎麼向少爺交代?

  「別慌張,咱們先報警再說。」凱薩琳出吉安慰,其實也方寸大亂,除了報警,她想不出別的方法來。

  「不行啊!」驚魂甫定,平日十分熱心的花店老闆娘也跟著她們跑到馬路上,向凱薩琳建議,「不可以報警,他們肯定是綁匪,你們如果報警,那位小姐恐怕會被撕票!」

  她此言一出,蜜兒驚呼一聲,旋即暈了過去。

  「蜜兒!」凱薩琳眼明手快地扶住蜜兒胖碩的身軀。

  好不容易將車子開到花店附近的包爾,驚見花店外的花束倒西歪,趕緊拋下車子,快跑至不遠處的馬路上,不意見到妻子昏倒的畫面。

  「怎麼回事?」

  「包爾!」凱薩琳喜道,旋即垮下臉,「艾玲小姐被歹徒帶走了。」

  「什麼?」他一驚。好不容易扶好妻子,卻聽到比妻子昏倒更令他震驚的壞消息!

  「是呀、是呀,是外表長得很兇惡的歹徒,他們還一次來了三個哪!」花店老闆娘跟著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包爾的老臉全皺在一塊,優心忡忡地問。

  「哎呀,就是……」花店老闆娘熱心地搶過發言權,口若懸河地向他描述事發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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