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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茱倩 -【妙手公子(皇城七公子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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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13 00:03:2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茱倩 - 妙手公子(皇城七公子之五)

嗚嗚嗚……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好端端的,誰想要回到千年前的過去活受罪免費
除了要適應種種的不便,還得要自力更生
生存下去唯一的寄望,就是遇上優質男主角
所幸無依無靠大半年,她終於逮到翻身的機會
看在他長得出色絕塵,擁有絕佳醫術的份上
她決定要耍賴裝傻,勉強待在他身邊討生活……
什麼嘛,妙手公子根本就是表裡不一的雙面人
和善可親、清新脫俗又不沾惹塵緣全是假象
其實內心熱情澎湃,媲美瘋狂需索的野獸系情人
女禍和男禍層出不窮,老是累得她無端受害
不過她毫不嫌棄他,還對命運的安排心存感激
因為與他相遇、相戀,她終於找到了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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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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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13 00:04: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皇城內,除了皇宮以外,當屬銀月山莊為第一大豪門世家,而銀月山莊又以七位公子內的名號與事績最為響亮,也最為人們津津樂道。

  皇城內有一間大藥鋪,是銀月山莊所開,聽說是專為五公子所開設的,生意好到幾乎每天都人滿為患。

  這還沒有什麼稀奇,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每個月初一、十五,皇城幾乎空蕩蕩的,只有在這間大藥鋪這裡才能看到萬頭躦動的熱鬧情況。

  這情況對皇城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當成稀鬆平常的小事,可是剛從外地來的人,若是又選在這兩天的其中一天進城,都不免被陣仗嚇到,甚至感到不可思議。

  雲羽衣就是被這陣仗嚇到的外地人,她聽聞在這天子腳下的皇城,是最熱鬧的商城,舉凡吃的、住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好不容易,她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決定到這裡來看看。

  誰知道她才進入皇城,就被靜悄悄的街道嚇傻了。

  「這裡真的是人家說的熱鬧皇城嗎?該不會是一座死城吧?」她有些驚疑的搔了搔了頭,雙眸骨碌碌地環顧四周。

  「什麼死城?呸!呸!一個姑娘家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枉費你生得白白淨淨的,卻這樣亂說話!我們皇城可是放眼全天下最富裕、熱鬧,又讓百姓安居樂業的人間淨土。」一道略顯蒼老卻隱含力量的嗓音從她身後響起。

  雲羽衣嚇得彈跳起來,隨即轉身,看到一個臉上佈滿皺紋的老嫗,露出毫無表情的死人臉,直直的瞪視著自己,渾身散發出陰森的氣息,再加上附近沒有人跡,又適時的飆起一陣寒冬,讓她忍不住全身顫抖,連退好幾步。

  「媽呀!有……有鬼啊!」她扯開喉嚨,驚恐的大叫。

  「什麼鬼?現在的姑娘都這麼沒家教嗎?竟把我余婆婆當成鬼!我這天生麗質的模樣,在年輕時,可是有許多男人追在我的屁股後面呢!什麼鬼?」老嫗嗓音冷洌,沒好氣的說,然後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可怕的是,她看起來雖然年紀頗大,力氣卻是驚人的大,讓雲羽衣想要掙脫都很困難。

  「老婆婆,你抓著我幹嗎?我快要餓死了,要去找東西填飽肚子。」她大聲抗議,感覺手腕處傳來一陣溫熱,馬上就知道這老婆婆是個人。

  「如果你真的想吃東西,就跟我來,要不然現下這個時候,你想要找到東西吃,那是作夢。」

  「咦?為什麼?」雲羽衣一臉驚奇,對老婆婆走路竟能如此迅速,感到很不可思議。

  「因為大家現下都到藥鋪去了。」

  「去藥鋪幹嗎?難不成城裡的人都生病了?還是這裡有什麼傳染病?」她猜測的嚷嚷著。

  老嫗狠狠的瞪她一眼,「你這姑娘怎麼老是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要不是我對自己卜的卦極有信心,還真懷疑,你能擔此重任嗎?算了,想吃東西,就快點和我來。」

  余婆婆雖然對這個剛入城的姑娘有些不滿意,可是第一眼看到她時,就被她眼眸裡的清澈無偽打動了。

  看來她這次卜的卦十分準確,果然讓她找到她想找的人,於是連忙現身,想要將這名姑娘帶到少主面前。

  「我有銀兩,可以自個兒去吃東西,不用勞煩你,你快點放開我啦!」厚,怎麼沒人告訴她,皇城的人這麼莫名其妙啊?竟然胡亂拉著陌生人就走,莫非是人口販子?

  雲羽衣的臉色瞬間蒼白,忍不住使出渾身力氣想要擺脫老婆婆的箝制,卻發現老婆婆突然停了下來,於是她連忙抬頭,看到人頭躦動的盛況,不禁雙眼圓睜,整個人愣住。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分男女老少,全都規規矩矩的排隊,形成一條長長的人龍,而且每個人都露出欣喜的表情,似乎要去見的是他們的心上人。

  「這就是銀月山莊五公子的魅力啊!」一旁的少女搶先回答,而且非常興奮,眼神充滿了傾慕之情。

  「你們排那麼長的隊伍,和什麼銀月山莊的五公子,又有什麼關係啊?」雲羽衣一臉霧水的問。

  「當然有關係。因為五公子也是人稱妙手公子的程子昕呀,他不但長得好看,還擁有妙手回春的好醫術,對待病人不會大小眼,而是抱著一視同仁、眾生平等的心態。」

  「對呀,對呀,妙手公子沒有貴賤之分,只要生病的人去找他,他絕對會露出親切的笑容,耐心十足地替病人看病,簡直就是菩薩心腸啊!」

  「姑娘,在皇城裡,誰人不識猶如天上仙人轉世的妙手公子啊?!他簡直就是……咦?姑娘,你是在裝蒜喔,現在牽著你的手的人不就是余婆婆嗎?你幹嘛還一直問我們有關妙手公子的事啊?」有人眼尖的看到她和那個一向陰沉、難搞又不愛與人相處,總是給人一張冷臉的余婆婆手牽著手,忍不住不滿的抗議。

  「我問妙手公子的事,那是因為我不認識他,至於余婆婆,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何況是她硬拉著她的手,又不是她自願要讓她握的,她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

  「當然有關係啊!姑娘,你是來鬧的嗎?誰人不知道,余婆婆是妙手公子在十歲上山時,就負責照顧他長大的奶娘啊!」

  「啥?奶娘?!」雲羽衣不雅的張大嘴巴,看著余婆婆,卻見她露出詭異的笑容,不禁心生不好的預感,更令她感到頭皮發麻的是,她和她根本就是陌生人,她拉著她不放,究竟是想幹嗎?

  余婆婆似乎看出她心底所想,突然貼近她的耳朵,冷冷地說:「姑娘,婆婆帶你來這裡,就是要讓你瞭解接下來你要幫忙的這個男人是個好人,你不必擔心會吃什麼虧。」

  「你……在說什麼?我連一句都沒聽懂。」雲羽衣滿臉驚嚇,連忙往後退,深怕再慢一點,耳朵就被眼前這個看起來像虎姑婆的婆婆給吃了。

  「聽不懂沒關係,待會兒婆婆再慢慢的說給你聽,不過我們不適合在這裡說,我只是想要證明給你看,我們不是壞人,好讓你安心。」

  然後余婆婆根本就不理會她的意願,看她依然一臉茫然,使勁的將她住裡面帶。

  雲羽衣驚異的看到許多人朝她露出羨慕又嫉妒的神情,覺得莫名其妙,很想掙脫這個怪婆婆的箝制,可惜她的力氣不夠大,瞪著猛力抓住她的枯瘦手臂,她很想要問,難道皇城專出毫不講理的女綁匪?否則其他在場的人為何視這種情況為理所當然?

  突然,旁邊爆出一連串女性瘋狂又興奮的尖叫聲,讓她有一刻以為自己回到了家鄉那個瘋狂迷戀偶像的時代。

  「啊!快看!妙手公子出來了!」

  「哇嗚!好帥、好帥喔,他簡直帥到無法無天。」

  「噢!妙手公子,我愛你。」

  青春年華的少女們忍不住發出讚賞,愛慕的呼喊,不顧一切的往前擠,想要靠近才剛從藥鋪內室走出來的那道身影。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不是大夫嗎?」身在其中的雲羽衣差點跌倒,驚恐的望著這群犯花癡的少女,感到十分不解。

  「姑娘,別說婆婆我沒提醒我,我們家少主可是個長得俊美絕倫,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靠近一點去看。」

  余婆婆根本沒給她選擇的機會,一下子就把她拎到藥鋪裡頭,當她站穩腳步時,直接和一張俊美卻又偏陰柔的男性臉龐對個正著,讓她一時瞪大了眼,半響說不出話。

  這男人不只長得好看,直視他那雙狹長的漂亮鳳眼,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被他懾去了心魂,他的額頭中央有一顆紅痣,正泛著光亮,讓他整個散發出高貴、優雅又飄逸的氣質。

  「這……你……你真是人嗎?」她有些怔忡,脫口而出,冷不防伸出一隻手,輕戳他頗富彈性的肌膚。

  旁人忍不住倒抽出一口氣,紛紛朝她射出指責的目光,不敢相信這個姑娘竟敢這樣冒犯他們心底猶如天上菩薩轉世下凡來救苦救難的妙手公子。

  只可惜雲羽衣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天人之姿的男人吸引了,對他們譴責的目光毫無感覺。

  程子昕才剛內室走出來,看到余婆婆拉著一個陌生的姑娘走了進來,習慣性的在面對人群時露出親切的笑容,當然,對這個一看到他就瞪大眼睛的姑娘,他也以同樣的面貌待之。

  因為對於人們在看到他出色絕麗和容貌時就會露出癡迷的表情,他習以為常,沒想的是,這個姑娘竟然會甘冒眾怒的伸出手指來染指他,讓他眼底激射出一抹興味。

  「姑娘,如果你摸夠了,請把手拿開,我可不想你在我的藥鋪裡被眾人圍毆。」他輕柔的嗓音猶如春風。

  雲羽衣的胸口輕輕一顫,這男人怎麼能長得如此的出色絕塵,卻又擁有磁性好聽的聲音,以及得天獨厚的醫術和好人緣?

  她讚賞的看著他,對他說的話置若罔聞,一向對優秀的帥哥沒有任何免疫力的她,也忍不住對他怦然心動。

  「妙手公子,你有女朋友嗎?」她情不自禁的問。

  「你在說什麼?」女朋友?那是什麼怪詞?這姑娘渾身透著一股怪異的氣質,讓程子昕忍不住蹙起眉頭,瞪著她。既然她不肯把手拿開,他只好親自動手將她作怪的小手揮開。

  他一向清心寡慾,少欲少求,對於男女之情也是冷冷淡淡的,當然知道許多姑娘愛慕他,可是也許因為他看多了生老病死,有所領悟,深覺人生無常,有許多事物,不必執著,也毋須掛疑,理當活得自在快樂,把握當下。

  所在他在面對家人和病患時,才會露出親切和善的笑容,可是對於外面的姑娘,總是態度冷淡而有禮,給與不軟不硬的釘子碰,讓許多姑娘明白,若要得到他正眼看待與笑容,就必須要給他看病。

  而眼前這位姑娘卻是第一個在沒有看病的情況下,引起他淡淡興趣而正眼對待的人,當他看清楚她清麗的臉龐時,發現她是個十分活潑、有朝氣的女子,眉宇之間有一股朗朗英氣。

  她的思緒全都寫在那雙富有生命力的眼睛裡,微翹的秀氣鼻子和略帶豐潤的粉色唇瓣,組成一張可人俏皮的臉龐。

  最不可思議的是,眼前這張生動、頗富表情的可愛臉龐,讓他平靜的心湖微微掀起波瀾,妄想要嘗嘗她粉色的唇瓣,感覺一下是否與看到的一樣秀色可餐。

  這讓他受到極大的震撼,一時之間競震驚得說不出話。

  雲羽衣俏皮的吐了吐了舌,眉宇染上一抹懊惱,似乎在怪自己用詞不當,「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你有沒有中意的姑娘?或是有媒妁之言的未婚妻?畢竟你們這時代滿流行這玩意。」

  「啊?!」程子昕一時說不出話,只能驚訝的看著她,彷彿她不知她從哪裡冒出來的,老是說些稀奇古怪又令人聽不懂的話。

  可是站在她身後的余婆婆一雙神秘的老眼似乎看出端倪,笑得一臉詭異。

  「少主,聽她剛才這麼說的意思,就是看中你了。」

  「少開玩笑了!」他露出驚恐的表情,瞪著眼前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很嫌棄我,是不是?雖然我長得不國色天香,但也沒多差啊,幹嗎一副被雷擊的的表情?很傷人的心耶!」雲羽衣抗議。

  程子昕瞪著她,「你的意思是說,你真是喜歡上我了?」

  「誰跟你說我喜歡上你啦?你當我是那麼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嗎?我也是有格調的,好不好?我會這樣問你,只是想說,若你還沒有人選的話,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我,畢竟多一個機會也不錯啊!」

  她拗得還真點辛苦,看他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讓她覺得很受傷。拜託!她真的有那麼差嗎?

  何況像他這麼俊的男人,若真的還沒有對象,稍微有點腦筋的女人都會想要主動報名當他的女朋友,好不好?

  她提前卡位,也沒什麼錯啊!

  她忍不住哀怨的瞪著他,對他的反應感到很委屈,人家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半年了,她完全不清楚自己為何要來。

  可是一路從皇城西郊千里外的琉璃寺,費盡千辛萬苦來到皇城,也是因為那小道士告訴她,若想要知道為何會從千年後的台灣來到這處處不方便的古代,就到皇城找答案。

  因為命運自有安排,而她為了給自己找個出路,只好咬牙來到這裡,沒想到才剛踏進皇城,就被怪婆婆拉到藥鋪,當看到這個男人時,她有一種彷彿再也無法回去的強烈感覺。

  所以她才會主動開口,想想碰碰運氣,看這出色而又令她不討厭的男人願不願意當她的男朋友。

  唉!沒錯,她就是那個只有在看過的小說裡才會出現的穿越時空到千年之前的女主角,不過她很倒霉,根本不像作者寫的,能一下子就掉落到有男主角的時空裡,還備受寵愛,而榮登最佳女主角,找到千年之愛。

  這半年來,她要適應種種的不便,還要自力更生,尋求生存,簡直比連續劇那個阿信還要苦命,好不容易現下讓她碰到一個好像小說裡描述的那種優質男主角,她總得開口試試看,自己是否還能當個最佳女主角啊!

  可是看到眼前的男主角的傷人反應……嗚嗚……小說都是騙人的!如果她還有機會回到現代,一定要寫信到出版社,向那些寫穿越時空的作者抗議不可!要她們千萬不要再欺騙純情少女心了啦!

  「你……」她真的很怪異!不論是她說的話或是行為舉止,都有別於一般的姑娘,讓他更加緊蹙眉頭,正想再說些什麼時,藥鋪掌櫃著急的催促由遠而近的傳來。

  「公子,請快點出去看診,外面有許多人一直在追問公子怎麼還不出去看診,我們快要鎮不住了,再不快點的話,怕有暴動,尤其最近又有心人士從中作祟。」

  程子昕明白自己不能再和這位姑娘繼續說下去,於是看向余婆婆,「奶娘,人既然是你帶來的,就由你負責照管,有什麼事,等會待會兒看完診再說,否則我再不出去,怕仁濟堂的人又要乘機作亂了。」

  仁濟堂在皇城已有好幾代的傳承,原本是最傳統和最悠久的百年以上老店,也是皇城最大的藥鋪,可是當他們銀月山莊成立百藥堂之後,便取而代之,成為規模最大的藥鋪。

  這當然讓擁有仁濟堂的張家不但感到顏面掃地,還在備感生存壓力和利益權衡之下,總是故意處處找他們的麻煩,甚至還想見縫插針,若是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他們就會想辦法製造事端,令人不堪其擾。

  程子昕一向是和平主義者,只要對方別太過分,始終抱著毫不在意,雲淡風清的態度,卻也讓對方認為他是個可欺的無害少年,更加處處惡意刁難。

  所以當他聽到掌櫃這麼說,當務之急,當然是趕快出去看診,免得把事情擴大,對他來說,簡直是一件煩人的事。

  他的眼眸閃過不耐煩的光芒,以極為輕盈而無聲的步伐迅速走了出去,銀白色的袍子在他走動時微微飄動,空氣之中也因他而散發出混合著藥香與檀香的淡淡味道。

  他頭上戴著一頂玉冠,周圍鑲滿了頂級的黃金小鑽戒,腳上踩著金絲靴,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不但充滿了貴氣,還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韻味。

  雲羽衣發現,不只她為他俊逸的他著迷,外面那些長長的人龍也全都露出崇拜偶像的癡迷的表情看著他,讓她都要以為這男人身邊該有天女替她撒花、奏仙樂來著呢!

  「嘿嘿嘿……」

  正當她的眼睛無法自拔的黏在那有如天仙的男人身上時,突然聽見詭異的笑聲,嚇得她連忙倒退數步,還伸手拍撫胸口。

  「喝!你……你幹嘛發出這種笑聲?想嚇死人啊?!」她瞪向一旁發出噪音,妨礙她欣賞帥哥的怪婆婆。

  「姑娘,我家少主長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讓你覺得秀色可餐,很垂誕他的美色,很想將他佔為已有,是不是?」

  這個怪婆婆真的好詭異喔,哪有人這樣形容自己家的少主?彷彿把他當成美味的食物,何況他又不是女的,連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這種形容詞都拿出來用了,真讓她受不了。

  「婆婆,你和我說這些話到底有什麼用意?你直接說明說好了,不要用這種奇怪的說法來向我推銷你家少主,這樣我會以為你家少主有什麼隱疾,才讓你這個古古怪怪的老婆子半路拐騙我這個純情美少女來這裡,想要用他的美色來讓我將他佔為已有。」她流露出警戒的眼神,盯著余婆婆,對他意圖推銷一個外表如此出色,人緣很好,醫術又了得的男人,感到不對勁。

  「哈哈哈……」面無表情的余婆婆竟然開懷大笑,佈滿皺紋的笑臉應該會讓她平時看起來詭異的老臉顯得比較正常,誰知反而讓人寒毛直立。

  「你……你笑什麼?」以為自己牙齒白啊?也不想年紀一大把了,該掉的老牙也都掉光了,還老愛張大嘴巴,真是令人受不了。

  「好,好,你這姑娘真是太有趣了,老身就覺得奇怪,我好幾十年所累積的卜卦功力已到達一定的境界,又怎麼會出錯?果然准啊!」

  她語帶玄機的說法,並沒有讓雲羽衣感到安心,反而讓她警覺心提升到最高。

  「怪婆婆,你是有病啊?幹嘛一個人在那裡得意洋洋的又笑又念?我肚子餓了,沒空在這裡和你蘑菇,我要去找吃的東西。」

  第六感告訴她,若再不離開,一定會被這個怪婆婆搞瘋的,還是找個藉口快溜吧!

  打從千年後的時代來到這個見鬼的朝代,她的命運就一直處在莫名其妙的境界。

  她再也不要陷入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事物裡了,還是先離開這詭異又古怪的婆婆比較好,於是轉身就要離去,但眼神還是不自覺的瞄到那裡替人親切看診的男人身上。

  還真可惜呢!若不是遇到這個怪婆婆,說不定她會發揮耍賴、裝傻的功夫,硬是賴在這妙手公子的身邊討生活,順道探討下,她究竟為何會從千年後的時代來到這裡,畢竟在找到答案前,有個媲美小說的俊美男主角可欣賞,也算是獎賞自己的方式。

  「想去哪裡?姑娘,肚子餓了,我們這裡多的是東西讓你吃。」余婆婆怎麼可能讓她離去,她的存在是注定要扭轉少主原本該孤寡終老的命運,怎樣都不能放手,於是轉頭吩咐藥鋪裡的下人,去張羅吃的東西。

  「放開我,要吃東西,我自己會去找,不勞你費心。」雲羽衣兀自掙扎。

  「姑娘,你最好乖乖的留下來,要不然你想要找的答案,有可能會就此失去探索的機會喔。」余婆婆話中有話。

  雲羽衣震驚不已,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她。「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找答案?」

  看進余婆婆那高深莫測的雙眼,有一瞬間,她真的認為她知道她的秘密。

  「呵呵……姑娘,你別看我余婆婆這麼老的樣子,不管什麼事情,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你這遠道而來的嬌客,更是與我家少主有不可思議的奇緣,你說,我該不該把你拉來這裡做我家少主的幫手呢?」

  「你……」雲羽衣突然好想問余婆婆,她究竟知道了些什麼?怎麼會突然對她說出這些話?尤其她的話裡隱含深意,似乎在告訴她,她知道她的來歷與出身。

  但是,怎麼可能?

  她的出身與來歷,就算親口說出來,說不定人家還以為她不正常呢!為什麼余婆婆對他一副知之甚詳的樣子?

  「好了,別問那麼多,有什麼話,等我家少主看完病人後,我們再來說吧!」余婆婆似乎明白她想要問什麼,卻不願繼續討論下去,只是強勢的將她按在椅子上,要她吃飯,自己則跑到前面去幫忙。

  雲羽衣知道自己可以乘這個機會溜走,可是剛才余婆婆的話卻讓她猶豫了,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半年了,她嘗盡無依無靠、冷暖自知的孤寂感受,現下有個機會能讓她改變這個情況,若是聰明,她應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看著桌上頗為豐盛的飯菜,再看向坐在外面替人看診的出色男人,她決定留下來,賭賭看命運究竟要將她帶往怎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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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13 00:04: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當程子昕看完所有的病患時,已是日落西山,期間除了喝水和如廁以外,幾乎不曾離開椅子。

  雲羽衣坐在藥鋪裡面往外看,發現這個男人不只是個醫術精湛、妙手回春的大夫,對待病人的態度有耐心又親切,真的讓她很感動。

  尤其他有一顆醫者父母心以及感受病人之苦的同理心,對於沒錢或是家計負擔沉重者,更是不取分文,讓她深受震動,覺得他的頭上好像生出一道光環。

  好不容易,他們有了相處的時間,不過是在他吃晚膳的時候,而這時已經亥時一刻了。

  來到這裡之後,她習慣跟隨這時代的民俗風情,早早就上床睡覺。

  反正這裡什麼娛樂都沒有,不睡覺好像也挺無聊的,所以當余婆婆要她坐著等程子昕吃完飯,要和她商量事情時,她只好乖乖的坐下,卻忍不住頻頻打瞌睡。

  程子昕優雅的舉箸,慢條斯理的吃飯,當他看到坐在他面前的雲羽衣,由原先打量他,到在他面前打瞌睡,那副毫不設防卻又可愛的模樣,竟讓他破天荒的升起一股憐惜之情。

  「奶娘,第一次有姑娘在我面前可以這樣不計形象的睡著,我是不是該檢討一下自己無遠弗屆的魅力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余婆婆看著只會在她眼前流露出痞子樣少主,十分不以為然的嗆道:「少來,你會在乎你的魅力出了什麼問題嗎?若真的有,你早就從那麼多喜歡你的姑娘裡挑一個做你的娘子了。」

  程子昕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只是有些好笑的微微揚起嘴角,輕柔的說:「奶娘,現在你是代替我娘來向我催婚的嗎?」

  「哼!奶娘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我這樣催婚如果有效的話,你娘早就可以放心了,也不會擔心你這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余婆婆說的話真像個任性撒嬌的老姑娘,和她那張一向沒有表情的老臉一想對映之下,還真有點詭異,不過程子昕早就習慣她外冷內熱的性子。

  一般人看到余婆婆時,總是對她敬而遠之,殊不知她是個面惡心善的好婆婆,從他十歲上山學醫開始,他和余婆婆一見如故,她將他當成自己的兒子般真心的疼愛,而他則將她視為除了親娘之外的第二個娘親。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才要找個……」他在看見雲羽衣時,忍不住頓了一下,打量她好一會兒,才繼續往下說,「無視我的魅力,在我面前打瞌睡兼流口水的姑娘,硬要將她塞給我當妻子?」

  不過余婆婆若真要他對她印象深刻的話,還真的辦到了,像她這樣不拘小節又豪爽的舉止,還真沒幾個姑娘能做到。

  若要說她是江湖兒女,卻又有那麼點他說不出的怪味道,剛才她和他交談之間,偶爾冒出的怪詞,讓他肯定她絕對是個外地人。

  但是他也猜不出,她究竟是哪裡來的?因為她的用詞遣字也不像他曾結交過的外地人,甚至有些話聽得他一頭霧水,真不知道奶娘究竟是從哪裡找到她的。

  「呵呵,程子昕,你現在是在說笑話給我這個老婆子聽嗎?以你這清心寡慾,對女人沒半點興趣的人來說,我就是把姑娘塞進你的懷裡,你也依然坐懷不亂,我哪有能力替你找個老婆啊!」

  「別說得那麼好聽,這幾日我娘常常找你到山莊,不就是為了我的婚姻大事嗎?我上面幾個哥哥都找到心愛的女人,也成了親,我娘自然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了。」

  「放心,你娘沒那麼笨,沒事找罪受,依循著你幾個哥哥的模式,找媒婆來幫你注意相親的姑娘人選,因為你娘很瞭解,你這茹素又性情淡薄的妙手公子,有可能有一天領悟了,會出家當和尚。」

  「我……」

  程子昕還來不及說下去,便被一道清脆響亮卻又搞不清楚狀況的女聲打斷。

  「誰?誰要出家當和尚?」

  他抬眼望向雲羽衣,發現她一副睡眼惺忪又迷糊的模樣,十分可愛,這感覺讓他的心臟猛地狂跳一下,不敢相信一向波瀾不興的生理反應,竟會因她而起了異樣的感受。

  雖然他維持著冷靜沉穩的表情,內心卻早就被這發現震得幾乎要潰不成軍,強自鎮定的深吸一口氣,露出在面對病人才會有的親切笑容。

  「雲姑娘,你聽錯了,並沒有人要去當和尚。」

  雲羽衣看著他親切的笑容,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嬌俏可愛的臉蛋閃過一抹奇怪的表情,接著語出驚人的抱怨道:「程子昕,你不要對我露出這種看似親切,卻很虛假的笑容,可以嗎?我又不是你的病人。」

  室內瞬間陷入一片靜寂,程子昕的笑容也不見了。

  「你!」他很震驚,她是怎麼看出他的笑容很虛假的?每個人都說他的笑容親切又有禮呀。

  這也是他在夜深人靜時,面對銅鏡練習了好久,才端出來的表情,這女人一下子就點破他的偽裝,讓他覺得很難接受。

  「我什麼我?我只是實話實說。你看看你,笑成那副樣子,看也知道一定苦練了很久,雖然很想給你拍拍手,不過笑意根本沒到達你的眼睛裡,那麼明顯的事實,為啥那麼多人都看不出來?」

  雖然他露出親切好看的表情,卻同時透露一股生疏、有距離的氣息,好像在告訴人們,只要接近這個表面的他就好,至於他真實的那面,對不起,他絕對會把它藏得很好,而且也不容許任何人窺見,沒想到被她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了。

  或許曾有幾個與她一樣思緒敏銳的人,卻沒人敢像她這樣大刺刺的說出口,但這也沒辦法呀,遇上這個男人之後,她一再告誡自己要謹慎小心,不過統統沒有用。

  「哈哈哈……姑娘,不是沒人看出來,而是沒人會像你這樣直接把話說出來,在我們這裡是不流行說真心話的。」余婆婆開心的解釋。

  「喔,原來你們這裡的人都是陰沉又心機重啊?腸子這樣九彎十八拐的,不怕便秘嗎?不過呃沒關係啦,反正你們這裡是藥鋪,通便的藥隨手可得。」

  她的話說得這樣奇怪,讓程子昕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心機重和便秘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啊!」她露出「你很笨」的神情,捺著性子說:「因為人的腸子如果長得九彎十八拐的話,想要每天都能順暢通便,不就很困難了?所以才會容易便秘。」

  說完,她還用「你是大夫,應該比我瞭解這個道理」的神情睨視著他。

  程子昕感覺自己的臉上爬滿黑線,有些挫敗的瞪視著這個顯然什麼話都敢說的女人。

  「余婆婆,你到底是從哪裡把她找來的?」他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只好將不滿對著余婆婆發難。

  「少主,她從哪裡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未來的命運和她有很大的關聯,甚至還有可能會因此而起了很大的變化,所以你必須要接受老天給你的這個因緣安排。」

  余婆婆語帶玄機的說法,再度引起兩個當事人的注意,雲羽衣好奇的想要追問,卻被程子昕搶先一步。

  「奶娘,這個奇怪的女人就是你十日前所卜卦象之人?」

  「沒錯,少主,就算你再怎麼不願意,也無法否認我的卜卦從沒出錯過,而且奇準無比,現在我已找到她了,你就該實現當初答應我的承諾。」余婆婆一雙睿智的老眼直視著程子昕。

  他同樣以堅定的眼神看著從小將他帶大的余婆婆,十分明白她在神秘玄學方面有多麼的精準。

  只是,當這種神准運用在自己身上時,他還是抱持保留的態度,甚至認為也有可能不會實現,畢竟他還是比較相信事在人為,只要有心,任何的不可能都會變成可能。

  「好吧!我答應讓她留在我身邊做幫手,不過我不能向你保證,我和她之間會有任何發展的可能性。」

  儘管他的語氣隱含著排斥的意味,余婆婆卻已很滿意的妥協了,正想回答之際,一道清脆的抗議聲驟然響起。

  「喂!我才不管你在眾人眼裡是什麼了不起的妙手公子,也不能這樣隨便瞧不起人,要我在你身邊當你的幫手,也該問問我這個當事人同不同意啊!幹嘛一副委屈、勉強的樣子?若真想要我答應,也該是你來求我,而我則考慮是否要屈就。」

  哼!雖然不太明白他們所說的什麼卜卦、承諾和命運,可是眼前這男人對她嫌棄又勉強的語氣,她可是聽得出來,當然得出聲捍衛一下她的人權。

  聽著她哇啦啦的大聲抗議,程子昕這下子完完全全被她挑起了興趣,因為他猶如天人的出塵外表,以及宛如菩薩心腸的妙手公子封號,讓他擁有男女通吃的驚人魅力,卻也讓他十分的厭惡與備受困擾,而這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姑娘,卻完全無視他的魅力,一再表現出她鮮明的個性,讓他用新奇的眼光打量著她,決定改變先前的態度,打算和她好好的周旋一番。

  「真的是屈就嗎?話可別說得那麼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無處可去了,若我收留你的話,應該是讓你稱心如意吧!」

  雲羽衣忍不住瞪大眼睛,嘟著嘴巴,朝他抗議大叫:「什麼嘛!你這你男人真的一點都不可愛耶,什麼叫我無處可去?只要有銀子,本姑娘到哪裡去都很受歡迎的。」

  「是嗎?」他故意流露出質疑的眼神,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她。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少狗眼看人低了,我現在就可以……」她握著拳頭,一副很氣憤的樣子。

  余婆婆打斷她的話,「好了,你們兩個別像搶糖果吃的任性小孩,一直鬥個不停,雖然我看了覺得挺有意思的,也對少主好久沒這麼有人性的表現感到高興,但是現下已經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我已經長大了,才不是那種愛吃糖果的任性小孩。」雲羽衣馬上反駁。

  「奶娘,你這比喻不倫不類的。」程子昕也嚴肅的向她抗議。

  「呵呵……你們這兩個小傢伙,還真的很速配,連抗議的意見都一樣呢!」

  余婆婆的話讓他們同時瞪向對方,卻又看到對方那雙美麗的眼眸時,同時轉開視線。

  「怪婆婆,我原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下來的,既然有人不歡迎我,我可是個很有自尊的人,所以決定要走了。」雲羽衣說。

  「既然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那就繼續留下來吧,我家少主只是在和你鬧著玩的,你不必當真。」余婆婆極力安撫,想要將她留下來,絲毫不理會身後男人的抗議。

  「好吧!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勉強留下來好了。」雲羽衣刻意強調後面那句話,然後故意看向那男人,發現他瞪著自己時,朝他扮了個鬼臉。

  「雲丫頭,既然你要留下來,那就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不過,有件事我想要問問你。」

  扮完鬼臉後,她看見那男人只是露出一個她很無聊的神情,沒再有什麼意見,不禁感到心情很好,豪爽的說:「什麼事?你儘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你是不是陽年陽月陽日出生?」

  「哇!怪婆婆,你怎麼知道?」雲羽衣既佩服又驚歎。

  余婆婆並沒有回答她,也沒有看向她,反倒露出「被我算中」的得意表情,睨向略微驚訝,隨即又露出深思神情的程子昕。

  他們兩人如此怪異又靜默的情況,讓雲羽衣在一旁看了,忍不住不斷的叫喚他們,他們卻沒理會她。

  半響,程子昕沉穩的開口,「你想知道的事,等時間到了,自然會讓你知道,現在你就暫時在這裡住下吧!」

  「幹嘛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你們該不會是密謀想要把我賣掉吧?」她故意裝出驚恐的表情。

  他極力克制住想要對她翻白眼的衝動,沒好氣的說:「那也要看你值不值得那個價錢!我還真怕要將你賣掉,得自掏腰包才有辦法辦到呢!」

  她氣得雙頰鼓鼓的,雙眼因怒氣而亮晶晶。

  為了掩飾一再因她而起的奇異騷動感覺,他輕咳一聲,在她要開口朝他抗議時,迅速站了起來,「余婆婆,這件事就聽你的,時間不早了,你找個房間安置她,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好。」余婆婆很難得的露出笑咪咪的表情,目送他優雅從容的走出去,在看到雲羽衣一副想要找他理論的氣憤神情時,忍不住好笑的拉住她。「雲丫頭,別氣了,我們家少主不曾再任何姑娘面前這樣表露真實情緒,我真高興你能做到。」

  「什麼嘛!怪婆婆,聽你這麼說,難道我還應該感到榮幸,他竟敢說出那麼沒禮貌的話?」雲羽衣沒好氣的反駁,大有餘婆婆敢點頭稱是,她就要發飆的態勢。

  余婆婆乾笑出聲。

  「哼!看來你也很清楚你家少主是什麼德行嘛!我看哪,他根本據說個雙面人,還說什麼妙手公子咧,根本就是個沒禮貌的死痞子!」

  聽到她義憤填膺的替自家少主起了個不雅的外號,余婆婆忍不住瞪大老眼看著她,突然覺得命運自有安排,真是一點都沒錯。

  尤其剛才看到他們之間充滿火花的有趣互動,更是讓余婆婆認定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好了,姑娘,火氣不要那麼大,婆婆帶你回房間休息,這麼晚了,你應該也累了,有什麼話,明天我們再說吧!」她開口勸說。

  雲羽衣原本還想要問清楚的,可是她知道,若婆婆不肯說,再怎麼追問,她也不會透露半句,何況夜深了,她也累了,乾脆等養好精神後,再去找那個沒禮貌的男人問個清楚明白吧!

  因為她肯定,這兩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一定有事瞞著她,至於她為什麼肯留下來,當然是因為有個直覺,她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代,關鍵點絕對和這兩個人有關係。

  二○○七年

  雲羽衣趁著暑假,和同學們相約來到大陸觀光旅遊,深山裡,有一座建造得古色古香,佔地寬廣的琉璃寺。

  這座深山寺廟一向少有人跡,且是私人財產,要不是剛好她好朋友的阿姨和這裡的住持因緣十分深,她絕無可能來到這裡,尤其這裡的交通十分不便,車子只能停在山下,她們花了一個小時,才走到琉璃寺。

  琉璃寺四周高山環繞,種植了許多高大樹木,微風吹來,鳥語花香,空氣清新,置身其中,感動啊心曠神怡。

  爬了一百零八個階梯之後,雲羽衣汗流浹背,氣喘如牛,看到琉璃寺的廣場,只能瞪大眼,讚賞不已。

  琉璃寺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全用高級琉璃瓦所建造而成,在夕陽照射下,散發出各種色彩,是那麼的光彩奪目,攝人心魄。

  她背著背包,和同學們一起踏入琉璃寺的大廳,旋即被大廳裡用琉璃材質所鑄造而成,栩栩如生,莊嚴肅穆的大佛吸引了目光。

  「小姐,你一直都認為自己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是格格不入的人,一直找不到歸屬感,對不對?」原本站在一旁歡迎她們到來的住持,突然來到雲羽衣的身邊,對她說出這番富含深意的話。

  雲羽衣轉頭看向他,發現他的眼底散發出睿智的神秘光芒。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話她不曾對任何人說過,這位住持竟然一看到她時,就能說出她內心深處的秘密,讓她很震撼。

  她的個性一向活潑大方。又容易融入人群裡,不管到哪裡,只要有她在,絕對不會冷場,而且還充滿了歡笑聲,甚至在家裡也一樣,父母和弟弟的個性都比較冷調,只有她好像家裡的異類,讓她有時都會覺得好累。

  當她遇到挫折或是低潮時,不免心生懷疑,自己好像不是屬於這個圈圈的人,甚至有時醒來,還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因為你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現下因緣時機已成熟,才會讓你來到這個地方與師父結緣,就讓師父送你到你該去的地方吧!」

  「什麼該去的地方?」她一臉茫然。

  和她一起來的同學們也都用迷惑不解的眼神瞪著眼前這個看起來紅光滿面,一臉慈悲,修持頗高深的老師父。

  住持只是露出神秘的笑容,然後伸出蓮花指,讓她的眉心一點,低聲喃念著一連串神秘咒語,只見一道金光隱隱由他的指尖射出。

  「去吧!孩子,千年的情緣本該導回正確的軌道,你尋尋覓覓的歸屬感,你千年的情緣已到,應該順應因緣而去,了卻這段塵緣。」

  雲羽衣感覺自己的額頭產生一股愈來愈強烈的灼熱感,痛得她緊皺眉頭,嘴唇蠕動著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頭愈來愈暈眩,到最後她什麼都看不見。

  「別擔心,孩子,當你消失之後,這裡沒有一個人會對你有所記憶,因為你原就不屬於這世界,所以不必擔心你的家人或朋友會擔心你的去處,在他們的記憶中,並沒有你的存在。」

  「啊!不要……」雲羽衣渾身灼熱難當,忍不住大聲呼痛,雙手揮舞著想要找到支撐點,讓這種詭異的情況停止,卻只能無助的任由自己的身子不斷的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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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13 00:04: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好不容易,當她掙脫這種無助的情況而張開眼睛時,看到的卻是陌生的復古屋瓦,她的意識慢慢的恢復清明,手掌放在激烈跳動的胸口上,喘息的瞪大眼。

  「原來是作夢……」她忍不住喃喃,這才發現自己又作了怎麼來到這個時代的種種情況的夢境。

  她對那位住持竟然連她在想什麼都知道,感到十分不可思議,這是她離開那個時代的最後一個意識。

  因為當她恢復神智時,已經在千年之前的琉璃寺了,只是這個琉璃寺顯得比較小,也比較簡陋,一開始她還是很無法接受自己所遭遇的事情,一直以為那只是十分真實的夢境。

  可是她碰到的第一個人卻是連她都不曾看過,長得十分清秀的小道士。

  他發現她的存在時,眼睛連眨一下都沒有,只是對她說,不管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最好絕口不提自己的來歷,不然人家會將她當成瘋子,然後要她離開琉璃寺,到皇城去,說不定可以找到她為何會來到這裡的答案。

  「唉,真是的,怎麼琉璃寺的人都那麼奇怪又神秘?千年後是個住持,千年前怎麼會是個清秀的小道士?還真是詭異,一座寺廟裡,竟然會有道士出現,而且還是個看起來神神秘秘又古古怪怪的小道士。」

  她想到腦袋都發脹了,還是弄不懂那琉璃寺的古怪,最後決定不再想了,夜還深得很,她應該繼續睡覺才對。

  可是才躺下不久,她卻因為剛才又作了那個夢,而感覺一身黏膩,十分不舒服。

  來到這裡的另一個不方便之處,就是不能盡情的洗澡,因為這裡的人好像不流行天天洗澡,讓她感覺好髒。

  她嫌惡的皺了皺俏鼻,靈巧的坐起身,決定去找找看有沒有古井之類的東西,可以讓她提水沖個涼。

  深夜十分,萬籟俱寂,涼風吹拂在肌膚上,讓她泛起陣陣疙瘩,忍不住用力搓了搓手臂,雙眼四處張望,心底泛起一陣惡寒。

  「媽呀!白天看起來還好,怎麼到了夜晚,感覺好陰涼?這裡到底有沒有醫死人過啊?」她喃喃,語氣裡還隱含著一絲恐懼。

  從小她天不怕、地不怕,當然,她不會妄想有便利的路燈,但也絕對打死都不會出去四處趴趴走。

  她原以為像這麼大間的藥鋪,應該多少會有一點照明設施,結果是她想太多了,像在這種什麼都不方便的古代,還能寄望什麼呢?

  一走出來沒多久,她就後悔了,很想要趕快回房間,心想,假使真的讓她找到一口古井,說不定會有冤死人的女鬼飄出來向她索命……

  「啊!」她被自己豐富的想像力嚇得尖叫連連。「阿娘喂!我有病啊?!幹嘛跑出來自找罪受?」

  她忍不住暗暗咒罵自己,一再運用聯想力嚇自己,然後驚聲尖叫,轉身就想要離開,卻一頭撞上一個堅硬的物體,讓她痛得差點飆淚。

  「到底是哪個人沒長眼,竟敢撞上本小姐?沒看到老娘就站在這裡嗎?」

  程子昕原本在煉丹房裡忙著,突然覺得肚子餓,這才想起晚上沒有吃多少東西,因為只顧著和那姑娘鬥嘴,於是決定到廚房去找點東西吃。

  誰知才剛踏出煉丹房,就看到探頭探腦、畏畏縮縮的她,嘴裡不知在叨念著什麼,連他走到她的面前,她還沒察覺,現下撞上了他,竟然還怪他?!

  「我看不出來你哪一點長得像我娘,不過這麼晚了,你不睡覺,跑到外面來做什麼?」

  他溫潤好聽的嗓音傳入她的耳裡,雲羽衣立刻抬頭,瞪視著他。

  「我才想問你,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幹嘛跑來這裡撞我?」

  看著她額頭上的紅痕,顯然撞得不輕,才會讓她痛到五官皺在一起,還是依然用如此兇惡的語氣罵他,於是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跟我來。」

  「你做什麼?放開我。」沒想到他會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腕,她先是一愣,隨即想要掙脫,卻無法擺脫他的鉗制。

  她還想開口再對他抗議,卻因眼前的景象而目瞪口呆,只見入目所及,全都是各種采收好的草藥和兩座冒著煙霧的丹爐,正散發著濃濃的藥味,四面牆壁擺滿了不同尺寸和形狀的藥瓶,十分壯觀。

  「哇!這些全都是你一個人做的嗎?」

  「這裡是我私人的領域,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敢踏入。」程子昕淡淡的說,將她拉向一旁的石床,讓她坐下,然後取來一隻藥瓶,倒出一些黏液在食指上。

  她忍不住嗅了嗅,好奇的開口,「這是什麼?有股淡淡的薄荷味。」

  「這是我研發的,裡面有加入一些薄荷,不但可以提神,還能消炎,你這裡有些紅腫,我替你抹一抹,很快就會好了。」他邊解釋,手指邊迅速的揉撫著她潔白嫩滑的肌膚,隨即有些怔忡,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她,不懂她為何能一再的挑動他的思緒?

  因為他是個大夫,可是不知為何,只要這樣與她接觸,他就無法抑制胸口那抹奇異的騷動。

  雲羽衣抬頭,看著他俊美的臉蛋,原本想要說些話,可是當她撞進他望著她的漂亮眼眸時,卻發現自己好像被他電到般全身麻酥,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被動的與他四目相對。

  他真的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程子昕,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長得很漂亮,而且比姑娘家還要美麗?」

  「有,不過通常這樣說的人,都是對我有企圖,怎樣?你也對我的美貌難以抗拒嗎?」她的直言並沒有讓他生氣,一般人確實很少當他的面這麼問。

  他漂亮的外衣不只替他招來女禍,甚至連男人都想要染指他,這樣的意圖讓他十分厭惡。或許他是人人景仰、稱許的妙手公子、活菩薩,但是若犯到他的忌諱,他也可以從活菩薩變成惡羅剎,他的另一個面貌並不輕易展示,因為想要惹火他,確實也需要一點本事。

  「哈!我承認你長得傾國傾城,容貌令人難以抗拒,不過,我怎麼可能會對你有所企圖?我又不是禽獸,怎麼可能不顧你的意願,對你霸王硬上弓?若真的要的話,我也會經過你的同意。」

  程子昕的臉線條忍不住緊繃,皺起眉頭,直瞪著她,不敢相信會親耳聽到她說出這番驚世駭俗的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不知為何,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能引起她興趣的是在他這張漂亮的面皮,他真正希望她能看到的是他這個人,真正喜歡的是與他相處後,進而瞭解他的感覺。

  「哎呀!真糟糕!」

  他的話提醒她又說了不該說的話,來到這裡之後,她很少和人這麼親近,小心翼翼的結果,讓她說話很少出錯,可是和他在一起,她老是忘了要防備、要小心,不自覺就流露出本性,才會說出那番讓他驚嚇的話。

  「程子昕,你不要把我剛才說的那些話當真,我只是隨便說說的啦!」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讓程子昕感到生氣,瞇起雙眸,警告的看著她。

  「你說什麼?你竟然和我隨便說說?我看起來有那麼容易敷衍嗎?」

  他帶怒氣顯而易見,雲羽衣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伸出一隻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胸口。

  「哎呀!你是個大男人耶,不要那麼愛和我計較嘛!」

  看著她不顧那女有別的禮節,就這樣拍撫他的胸口,讓他想要開口斥責她,怪異的是,胸口因為她的舉動引起一陣莫名騷動,讓他冀望她的柔荑是撫在他赤裸的胸口上,而不是這樣隔著衣服拍打。

  從他成年一來,這是第一次對一個姑娘家起了如此大的異樣感受,讓他的心底掀起驚濤駭浪,連帶的當他注視著她紅嫩的唇瓣時,竟詭異的想要品嚐它的滋味。

  彷彿被這樣的念頭燙著,他連忙放下揉撫著她的額頭的手指。

  「雲姑娘,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不過我們這裡的民風十分保守。」

  「喔,然後呢?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她眨著天真的眼眸,困惑的問,渾然不覺他的語氣裡充滿了暗示,直到他盯著她放在他胸口上的手……「呵呵,說真的,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你們這裡的民風居然如此保守,不過現下也沒有其他人,你是個男人,應該不會計較那麼多才對吧?」

  她毫無愧色的反駁他的暗示,讓程子昕瞠目,隨即想到,她若是對此行徑毫不在意,是否也會對他以外的男人這麼做?

  他倏地心生不悅,忍不住怒斥道:「你要如此的不知羞恥,那是你的事,不過不要把這種行為帶到我的藥鋪來,更不准對其他的大夫和徒弟這麼做。」

  他的藥鋪是皇城裡最大的,自然也請了幾位大夫和收了幾個真心想要學習的年輕徒弟,他除了固定初一、十五替人看病以外,幾乎都不看診,除非有特殊情況,像是藥鋪裡的大夫無法治療的病患。

  現下他答應余婆婆讓她跟著他身邊,就決不能讓她用這樣隨便的態度來面對其他的男人,說得好聽,是不要她污染了藥鋪裡的風氣,實際上,他卻發現自己胸口有一股因她而起的無名火。

  他的訓斥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繼續輕拍著他的胸口,用不在意的安撫口吻道:「哎呀!程子昕,火氣幹嘛這麼大啊?你自己是大夫,難道不知道生氣傷身?」

  她笑咪咪的望著他,眼裡卻閃過一絲不解,不大能明白,這男人私下這一面,怎麼和她剛見到他的模樣不一樣,也和他在面對眾人的樣子天差地別?

  「如果你不要惹我生氣,我會吃飽撐著自找罪受嗎?」他沒好氣的說。

  「我哪有惹你生氣啊?明明就是你自己愛生氣,幹嘛要牽拖?何況我真的覺得你這人十足十的表裡不一,看起來一副清心寡慾、雲淡風清的模樣,實際上竟那麼愛發脾氣。」

  她指責的話語,反倒讓他一愣。是呀!經她這麼一提點,他才發現自己一向頗具修養的好脾氣,竟然因為她而毀於一旦,讓他的胸口老是有一道火想要往頭頂沖,不然就是想要往下腹竄,很想要抓著她,狠狠的蹂躪她的小嘴。

  他這究竟是什麼病態的念頭呀?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好脾氣受到極大的挑戰,而這全都是眼前的嬌人兒所引起的,憑什麼他在這裡忍得快要得內傷,這丫頭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可惱啊!可恨呀!他俊美的臉龐一向只有笑咪咪的一號表情,這下子變化可多了,陰晴不定的眸子緊盯著她,對她竟然絲毫不受影響,感到更加氣惱。

  不甘於這樣的情況,他不假思索,衝動的一把抓住她,在她發出驚呼與圓瞪的雙眼之下,狠狠的攫住她的紅唇,恣意啃咬、摩挲,並趁她半啟紅唇之際,舌頭靈巧又親密的探入她的嘴裡,尋到她的粉舌,與之交纏。

  「唔……」雲羽衣沒想過會遭到他的侵犯,面露驚訝,低呼出聲,當他溫熱的舌頭深入她的嘴裡時,她發現自己沒法矯情的拒絕他。

  當他的薄唇貼上她的時,她這才發現,其實自己早就渴望與他這般親密的接吻了,而和喜歡的男人親熱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妙,讓她的腦袋暈暈然。

  不由自主的,她伸出雙臂,牢牢的扣住他的頸項,柔軟的身子也心甘情願的偎向他的懷抱,她的手指甚至還溫柔的撫觸他的脖子、撥弄他濃密的髮絲,借由小動作,不經意的撩撥他。

  程子昕輕喘出聲,彷彿她的動作對他造成強烈的影響,他伸出一手扶住她俏麗的臉龐,輕輕含住她的上唇,然後是下唇,接著囓咬逗弄,輕柔如羽毛的摩擦著她的唇瓣。

  對於他原先熱情的擁吻逐漸緩和,改為慢條斯理的逗弄,她不滿的逸出嚶嚀,想要向他抗議,他卻因為她難耐熱情的反應而被取悅了,輕笑出聲。

  「羽衣,不要急……我會滿足你的……」他的嘴裡再一次激烈的猛攻,彷彿要燒灼她的雙唇。

  她呻吟出聲,幾乎快要喘不過氣,臉埋進他的頸窩處喘息。

  她可以敏銳的感覺到他結實的胸膛疾速起伏,灼熱的氣息拂動她的頭髮,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她嗅聞到他身上那股奇異的揉合了檀香與藥香的氣息。

  「嗯……程子昕,我能理解你身上有藥香味,可是為何還會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她熱情的嗅聞著他的體香,愛上了這獨特的男人味,並提出心中的疑問。

  埋在她頸項處吮吻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緩和因她而起的強烈渴望,卻對她如此理所當然的窩在他懷裡的自在樣感到滿足,並悄悄的燃起另一股他無法壓抑的火焰。

  「你這樣連名帶姓的叫我,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叫我子昕就好。」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費心糾正她對他的稱呼,很不喜歡她這樣的叫法。

  「會嗎?我只叫你的名字,才真的沒禮貌吧?我們有熟到可以互相叫名字的程度嗎?」

  他推開她的頭,讓她看著他惡狠狠的眼神。

  「我們才剛親吻完,這樣還不夠親密嗎?還是你認為我應該先把你變成我的人,才叫真正的親密?」顯然他們之間的觀念落差很大,沒關係,他很樂意馬上糾正這種情況。

  他一點都沒察覺,自己正一步步的打破誓言不娶親的承諾,被她這麼一激,理智全失,可能她真的是他命中注定的對象,否則又怎麼會激出他內心深處的情感?

  「嘿,有話好說,你想幹嘛?」雲羽衣這才發現事態嚴重,顯然此人心眼之小,絕非她能夠理解,而她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惹惱了他,可是現下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程子昕朝她露出狩獵般的精銳眼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你很快就會知道我要幹嘛了,因為這種事不適合用說的,只能用做的。」

  他不理會她的反應,隨即重重壓上她的唇,讓她借由這個吻瞭解他們之間究竟能有多熟。

  果然,她馬上感受到渾身火熱,無處不在燃燒,完全無法抵抗前所未有的情慾。

  剛才的親吻根本無法和他現在充滿佔有慾的威力相比擬,他的舌頭與雙手無所不在的探索著她,讓她整個人因強烈的渴望而震盪,也因為貫穿身體私密處那無可言喻的美妙、濕熱而驚呆。

  偎在他的懷裡,她下意識的夾緊雙腿,似乎想要隱藏她早已因他而動情的證據,可是她挺立的胸部、嬌聲的呻吟、火紅的臉頰和迷濛的雙眸,早已洩露了她的秘密。

  他修長的手指透過她的衣裳在她胸前繞圈子,直到她的乳尖敏感刺疼,低聲乞求著他的憐愛,他才迫不及待的褪下她的衣衫,卻在看到她穿著奇怪的內衣時傻眼。

  「這是什麼?」好奇怪!就算他從不近女色,卻也還知道姑娘們貼身的肚兜長什麼樣,可是……這用兩塊布以及兩條帶子繫住的東西,他完全沒見過。

  難道姑娘家的貼身衣物已經改了?

  他自成年一來,從不進女色,對這種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顯得孤陋寡聞。

  原本還沉浸在他製造的熱情裡的雲羽衣,在聽到他的質問時,整個人瞬間恢復清醒,怎麼樣都沒想到會有被人看到她穿著她那時代的內衣的一刻,所以根本沒有防範。

  這下可好,只顧著和他歡愛,卻忘了這等重要大事,不過看他迷惑的表情,應該可以唬弄過去才對,反正他是男人,對女人家這麼私密的事,應該沒啥研究才對。

  於是,她傻笑的說:「這是我們家鄉流行的女性貼身衣物,你沒見過也是正常的。」

  聽到她這麼說,他更加好奇的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雲羽衣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好悄悄解開胸罩,讓雪白的豐盈呈現他的眼前,在看到他發亮的眼神裡找到了自信,於是大膽的伸手把他的俊臉按向她的胸部。

  「哎呀!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啦!」

  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招,讓他的臉直接感受到她彈性絕佳又柔嫩的兩隻凝乳,嗅聞著她泛著乳香的胸部,他腦海裡滿是將她佔為己有的念頭,再大的問題都消失不見了。

  他的嘴唇就像個貪婪的嬰孩,不斷的吸吮她的乳尖,還伸出舌頭輪流吮舔,直到它們變得濕潤又硬挺,他才又用力的吸吮,使得她發出喘息,並在他的懷裡不住的扭動嬌軀。

  「噢!天哪!」他因她性感的動作而低吟出聲,俊臉漲得通紅,額頭浮現青筋,似乎正在極力隱忍著痛苦。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女人讓他一向對男女情事嗤之以鼻的心態完全改變,甚至變成一個只想將她吃乾抹淨的情慾男人。

  他將她壓到身後的石床上,然後利落的脫去身上的衣物。

  雲羽衣這才發現,這男人看似瘦弱修長的軀體,只是文明外衣下的假象,他的肌肉結實,胸膛寬闊,雖然皮膚白皙,依然充滿了男子氣概。

  當他躺上床時,她竟感到莫名的興奮與期待,尤其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陽剛的昂揚,她的心跳鼓噪起來,嘴唇一陣乾澀,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舔。

  程子昕看到她的反應,眼眸倏地閃過一抹光亮,隨即一把將她抱入懷裡,並褪去她身上其餘的衣物,讓她與他一樣赤裸裸的。

  陽剛與柔軟的擠壓,帶給他們異樣的感受,同時細細的呻吟出聲,滿足的發出歎息,並以他的嘴和雙手在她身上到處游移,而她早已迷醉在他的男色之下,任由他對她恣意妄為。

  他的手指滑過她細膩如絲綢的腹部後,來到她的膝蓋處,越發深入她的腿間,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手指深入她女性的柔軟處,找到敏感的濕熱點,給予刺激和歡愉。

  她因他既邪惡又大膽的挑逗而喘息,渾身像是要在他身下融化成一灘水,雪白的皮膚覆上一層激情的迷人粉色。

  他找到她女性的入口,指尖輕柔小心的插入……

  強烈的快感向她襲來,不禁低喘出聲,她不曉得慾望是這樣令人瘋狂的感受,於是微睜開眼看著他,想要知道他是否如自己一般的感覺,卻驚訝的看到他黑髮微亂,嘴角浮現笑意,一邊親吻、愛撫她,一邊用閃著熱情光彩的雙眼專注的凝視著她,好像她是他此生專屬的唯一。

  這個發現令她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忍不住輕喊他的名字,伸出手撫上他俊美的容顏,眉宇之間不自覺的變得柔和,並充滿了對他難以言喻的美妙情感。

  聽到她叫喚自己的名字,程子昕並沒有停下動作,只是微偏著頭,對她露出迷死人的笑容,接著不顧她的驚訝,輕巧的滑下她的身體,濕熱的嘴與舌頭吻上她細緻又敏感的粉紅色私處。

  「子昕……」她尖叫出聲,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對她做出這種她連想都沒想過的事,雙腿圈在他的腰臀處,她激動的扭動身軀,感覺他深入的吻,她的腳趾頭都蜷曲起來。

  他的回應是用舌頭繼續攪弄、舔吻,讓她羞怯得想要退開,卻又只能緊緊的圈住他勁瘦的身軀,然後他對她露出微笑,並舔過她每一處敏感的柔嫩處。

  他的頭就埋在她的雙腿間,那畫面不但煽情,還充滿了令人臉紅心跳的強烈震撼感,讓她不只感覺到美好的狂喜,還脆弱的降伏在他飢渴索求的嘴下,任由他在她體內激起滔天巨浪般的銷魂快感。

  當他不斷的激起她體內那股無法控制的歡愉快感時,她只能緊抱著他的頭,情不自禁的抬高因慾望而扭動的性感臀部,震顫的貼著他的嘴,全身衝刺過難以言喻的美妙歡愉。

  她的尖叫聲是因為難以承受那股猶如洪流的熱浪讓她幾乎要滅頂了,而他則知道,她已經為他的進入準備好了,思及此,他覺得自己的慾望更加的難耐與疼痛,忍不住低哼一聲。

  他緩緩的移回她的身體上方,分開她軟綿綿的雙腿,以他男性的熱源頂入她的體內,直到她因痛楚而扭曲的抗拒,他這才慢慢的進入她,呼吸急促卻又拚命的控制自己,深怕增加她的痛楚。

  「羽衣,乖,等會兒就不痛了……」他低聲哄慰著她,沒想到會和她走到這麼親密的一步,所以他沒來得及替她做準備,好讓她不再那麼痛,看來只有事後彌補了。

  雲羽衣痛得很想飆髒話,卻沒力氣可以出聲,只能用眼神指控的他。她當然知道女人第一次做這種事會很痛,卻不知道會痛到要人命的地步。

  程子昕面對她指責的眼光,只能更加有耐心的哄誘她,直到她能接受他必然又灼熱的真實存在感,並以嘴唇及雙手安撫痛楚的她,感覺她似乎不再那麼痛苦為止。

  「羽衣,讓我愛你……」他這麼要求著,卻沒有等到她的回應,隨即深深的埋入她體內,好一解隱忍多時的勃發慾望,她的緊窒與濕潤,令他完完全全的失去控制。

  記憶裡不曾如此有耐性的安撫過一個女人,讓他的胸口不自覺的湧現對她的柔情萬分,他伸出大掌,以未曾察覺的寵溺撫上她細緻的臉龐,對她能激發他強烈的慾望感到神奇。

  「羽衣,你好棒。」情深意動之際,他忍不住說出稱讚她的話語,那聲音飽含慾望又夾雜著呻吟聲,深陷在她柔軟的嬌小身體裡,感到迷醉不已。

  他的聲音與味道讓她不自覺的抬頭望著他,剛好看到他也專注的凝視自己,四目相對,在彼此眼底看到慾望及滿足。

  痛楚消退之後,她深陷在他的熱情裡,主動攫住他的脖子親吻他,舌頭大膽的探入他的嘴裡,伸手按住他結實的臀部,無言的敦促他再深入一點。

  她的熱情主動,讓他驚喜,卻也讓給他的自制力完全消失,發出飢渴的低吼聲,有節奏卻力道深重的進入她的體內,直到他在強大的釋放中猛烈的顫抖,攀上令人目眩神迷的歡愉……

  事後,程子昕將臉埋進她的發間,沉浸在她甜美的溫暖裡,慢慢的,理智回籠,他這才明白,他們之間的歡愛,將他們的關係帶往另一個不同的里程碑。

  「該死!」一向修養極佳的他忍不住低咒出聲,嗅聞著她女性馨香的味道,一顆心卻煩躁不已。他一直避免和女人走到這個地步,為什麼對她就是不能免俗?

  雲羽衣聽到了他的詛咒,嬌軀還承受著他的重量,原本感到幸福和滿足,卻因他的反應而僵住。

  「你的反應會讓我覺得你好像很後悔和我發生關係,難道我有那麼難吃?」她語氣的冷冽、哀怨。

  俊美的臉龐迅速抬起,隨即撞進她指責的目光裡。

  他一時之間無言,發現自己還眷戀的埋在她的體內,於是小心翼翼的撤出,修長的手指爬梳微亂的長髮,離開她赤裸的身體。

  他深吸一口氣,不敢看她,因為發現只要這樣看著她,就有一股想要再度將她壓回床上的衝動,於是他故作鎮定的走到放滿藥瓶的牆面,拿起一隻青色瓶子,回到床畔,在她身邊坐下,手指摸上她的大腿。

  「你要做什麼?」她反射性的一縮。

  他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好像現在要做的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而她的問題根本就微不足道。

  她看了更加生氣,伸出手掌擋在他的前方,氣憤的說:「程子昕,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真的那麼不滿的話,就不要碰我!」

  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認真嚴肅的眼神緊盯著她,讓她一時之間愣住了。

  「我是要替你上藥,剛才你一定很痛。」

  她瞪大眼瞧著他,卻發現他頸後竟慢慢浮現一層紅暈,這才領悟他是在說什麼,讓她下意識的夾緊雙腿,還可以感受到哪裡隱隱傳來的疼痛。

  「呃……是有點啦,不過我覺得還是先梳洗一下,會比較舒服。」說著,她的臉也紅了起來。真是要死了,他幹嘛特地指出那麼羞人的事?

  程子昕覺得她臉紅的樣子好可愛,突然彎身一把抱住她,朝後方走去。

  她驚叫出聲,連忙伸手摟著他赤裸的肩膀,嘟嘴抗議道:「程子昕,你要死啦!也不通知一聲,突然抱起我,是想把我嚇死嗎?」

  這男人真的很不良耶,把她的身子弄得那麼痛,現下竟然又一聲不響的將她抱得高高,真的認為她那麼難吃,也不需要用這樣的方法報復她吧?

  何況她哪有那麼難吃啊?就算她不是絕色之姿,也絕對甜美可口,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而且她也沒要他吃她啊,是他自己硬要的。

  儘管叨念個不停,嘴巴也因佈滿而噘得老高,雲羽衣的一雙玉手卻自有意識的撫著他肩膀上的肌肉線條,似乎很滿意緊偎著的男性胸膛。

  半晌,一言不發的程子昕走進一間小房間。

  她定睛一看,「哇!原來煉丹房後面還別有洞天,竟然有這麼清涼的地方。」

  這小房間看起來像澡堂,正中央有一個圓形的檜木桶,旁邊放置了一些沐浴用的東西,房間四周圍都是石牆,其中一面用兩根管子接續著,正流出泉水,流進桶子裡。

  「那兩根管子流出來的是山泉水,那泉水十分清澈、甘甜,我都是用它來淨身,因為冬天太過寒冷,後來我才要人將另一管泉水,利用人工方式加熱,所以現在一邊是冷泉,一邊是熱泉。」

  有時他還會用甘甜美味的泉水煎藥或做成藥水,效果出奇的好。

  「所以你是要帶我來這裡淨身?」

  「嗯。」他將她放進早已裝滿泉水的浴桶裡,然後拿出那只青色瓶子,滴了幾滴液體到泉水裡。「這個可以讓你舒緩疲累的筋骨。」

  說完,他轉身拿了個小水桶,盛裝山泉水,接著十分帥氣的往自己的身上淋,水珠順著他漂亮的肌肉線條往下滾,瞬間吸引了雲羽衣的視線。

  原本被他放進這大桶子裡,她感覺渾身舒暢,正想閉眼享受難得的奢侈,誰知他卻大剌剌的在她面前上演美男淋浴秀,養眼得讓她的心臟快要承受不住。

  他完全不在意她的存在似的,逕自淋完浴,隨手拿起一條大毛巾擦拭身軀,然後大步離去。

  「喂,程子昕,你要去哪裡?」

  「你慢慢的泡,我到外面等你,有些事,我們要好好的談一談。」

  她才想要追問他要談什麼時,他大爺卻甩也不甩的大步離開,好像背後有什麼可怕的惡鬼在追他,讓她有一瞬間的傻眼。

  「去,這男人在搞什麼啊?三番兩次來這套,他以為我真的那麼難纏啊?也不想想是誰先主動的?」她不滿的對著他的背影碎碎念,並扮了個鬼臉。

  突然,他轉頭看向她。

  她立刻露出尷尬的傻笑。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算了,懶得和你計較,我還是好好的泡澡吧!誰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等好康的事。」她開心的潑著水、哼著歌,決定把他沒禮貌的態度暫時拋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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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13 00:04: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程子昕迅速穿好衣服,盤腿坐在石床上,隱約聽見她自得其樂的歌聲,瞬間擾亂他原就因為她而變得煩躁的心情。

  她是個很奇特的姑娘,深深的吸引著他,也困擾著他,他有點不知該那她怎麼辦,也對自己情難自禁的和她發生關係感到不可思議。

  看來一時半刻她有可能還不會出來,為了理清思緒,他點燃放在案桌上香爐裡的檀香,開始打坐。

  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因為他有也不成眠的毛病,就算身為妙手回春的大夫,卻也有難以理解和醫治的疑難雜症,而他這個毛病,若要說是個病,卻也沒有妨礙他的身體健康。

  夜晚時分,他除了處理自己的事外,就是靠著打坐補足精神,所以就算是初一、十五需要給人看病的日子,他也會到中午時分才出現,因為那時他才剛剛醒來沒多久。

  在凌晨時分睡著,卻在正午時分醒來,他的作息時間還真是異於常人啊!他的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無奈,這個秘密只有他的家人和余婆婆知道。

  或許因為這樣,他的性子比起一般人還要冷然,而余婆婆在前些日子替他卜了一卦,說只要找到一個陽年陽月陽日生的女子,與她互許終婚配,他這個毛病有可能不藥而癒,甚至連他孤寡之命都能一併消除。

  對於這個卦象之言,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期望,因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沒想到命運真的自有安排。

  雲羽衣圍著一條浴巾走出澡堂,回到室內,隨即嗅到一股檀香的味道,連忙加快腳步往前走,看見他盤腿坐在石床上。

  他那樣祥和自在的神情,讓她忍不住怔楞在原地,他的模樣好像她在寺廟裡看到的菩薩那般不可褻瀆的莊嚴,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卑微,和他有天差地別的距離。

  不知為何,她的心猛地揪了起來,一股心酸在胸口蔓延,這男人才和她發生親密的關係,原以為他將是她最親近的人,可是現下他散發的氣息卻和她那個時代的家人一樣,令她感到疏遠。

  難道不管是否橫跨千年的時間於空間,都注定她在這個世間沒有立足之地?

  突然,靜坐的男人睜開眼睛,目光如炬的直射向她,攫住她眼底的黯然,卻也像是在瞬間捕獲獵物的獵人,閃過掠奪成功的精銳光芒。

  「過來這裡坐下。」他溫潤如春風的嗓音夾帶著一股命令的氣勢。

  雲羽衣一時怔然,照著他的話做,直到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石床上,她才回過神來。

  「你……做什麼?」

  她駭然發現,他的動作好快,她才剛提出質問,他修長的手指已探入她雙腿間,她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撥開他的入侵。

  真是的!她剛才才為了他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感到距離疏遠,結果他竟然馬上破功,像個色狼一樣,把手探向她的大腿,簡直是幻滅啊!

  她究竟在為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難過什麼勁?真是無語問蒼天啊!

  他根本沒注意到她的情緒,只是專注的摸索她腿間柔嫩的花瓣。

  「啊!你做什麼……嗯……好涼,好舒服,這是什麼?」

  原本抗拒的神色,當他幫她塗抹清涼的液體時,瞬間轉換成舒服的表情,還發出曖昧的聲音,讓他俊美的臉龐浮現三條黑線。

  「很舒服?」

  「嗯,真的好舒服,你的手再移過去一點點,不對啦,笨蛋,不是那裡,是右邊一點點,再上面……不對,再下來一點……」

  程子昕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女人真是的……原本不是還對他抗拒得很激烈的嗎?怎麼現下使喚的那麼自然?她有沒有想過,他的手是放在她最私密的地方,她當他在幫她按摩嗎?

  「你很享受?」他冰冷的語氣裡隱隱散發出陰沉的氣息。

  雲羽衣沉浸在最高享受的狀態中,完全沒有自覺,還樂滔滔的說:「嗯啊!為什麼不享受?你這藥膏的效果真不錯耶,剛才我痛的要死,連走路都有點不舒服,可是你現在塗抹過後,讓我覺得通體舒暢,算你還有點良心,懂得彌補自覺捅出來的禍。」

  他的手頓住,微瞇起眼打量著她,看到她微閉上眼,一副享受滿足的模樣,竟然再度心猿意馬,眼眸迸射出熾烈的火焰。

  他一向不是個重慾望的男人,甚至對這方面可以說是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致,不是沒有姑娘費盡心思想要勾引他,他卻能無動於衷,怎樣都不起反應。

  可是現下他發現,裸露香肩又一臉性感迷醉的表情的她一再勾引他心底最深層的慾望蠢蠢欲動。

  看著她心甘情願的躺在他的懷裡,他知道,她和他有著一樣的心情,既然命運自有安排,那他又何須抗拒?不如順勢而為,看著命運究竟要把顯然已經互相連結的兩人帶往何處吧!

  這麼一想,他反倒十分期待,何況他也覺得原本的日子很無趣,不如就試著走走看吧!

  於是他決定順應自己的心意而為,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邪笑。

  「既然你覺得那麼舒服,那麼我想,應該可以更賣力的彌補你才對……」他沒有讓她有所反應的機會,隨即低下頭,覆住她因喘息而微啟的紅唇,惹得她嚶嚀出聲。

  「你……」沒想到他會突然色性大發,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捲入漫天的慾火裡,她感覺他放在雙腿間的手指直接刺入她的體內,不禁圓瞪雙眼,感覺熱液不斷的自體內流洩而出。

  「呵呵……看來你又為我動情了……」他很得意自己可以對她造成這樣的影響,看著她迷濛的雙眼裡倒映著他的影像,他知道,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這段關係裡沉淪,她也一樣。

  這個事實,讓他的心情好過一些,甚至釋懷了她對他的影響力,滿足的情緒脹滿他的胸懷,另一種渴望卻迅速的升起,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滿足。

  於是,他不再拖延時間,分開她的雙腿,迫不及待的火熱衝入她的體內,當他被她深深的包圍住時,不禁發出滿足的歎息。

  「噢!真是太美妙了!」兩人肉體的親密結合,滋味是如此的美,讓他露出性感迷人的笑容。若男女之間的歡愉都像現在這樣,美好的彷彿上了天堂,也難怪他上面幾個哥哥都要抓著嫂嫂躲在房裡樂不思蜀了。

  他的一雙手緊緊抓住她圓俏的臀部,讓她的身子與他更緊密的貼合,另一隻大掌也不得閒的握撫著他的渾圓,薄唇則貪婪的含住另一隻蓓蕾,吸吮舔舐。

  如此雙重的刺激,讓他身下的人兒幾乎要承受不住,忍不住嬌聲連連,雙手也激動地在他的裸背上抓出一條條的痕跡。

  在激情之下,程子昕一點都感覺不到痛楚,反倒她的熱情像是一道催化劑,讓他的慾望更顯白熱化,他可以感覺到勃發的慾望在她的體內進出,卻沒有稍緩的跡象,反倒渴求更多。

  在汗水淋漓之間,他低吼一聲,突然推出她的體內,並翻轉她的身子,讓她雪白的臀部對著他,並用手按壓住她的身體,讓她的上半身緊貼著石床,惹得她尖叫出聲。

  「啊!好冰!」雲羽衣扭動身子,想要翻身而起。

  他用沉重的軀體按壓著她。「不要動!這石床是用萬年寒冰鑄造而成,我還添加了不少研發而成的藥材,讓它變成一張可以強身健體的冰石床,剛才我有鋪上毛毯,所以你不覺得冰,但我在靜坐時,通常都會直接接觸它,常使用它,還能讓你增強內力呢!」

  「真的好冰,我才不稀罕增強什麼內力呢!你快放開我。」她覺得熱情已被這冰冷的石床澆熄,才不想陪他一起瘋。

  但是她的掙扎意外的刺激他的情慾,讓他要緊牙根忍耐著,懲罰性的伸出手輕拍著她圓俏的臀部。

  「你再動的話,我就真的這樣要你了哦……」

  他的警告,她置若罔聞,因為就算她不動,他也還是想要她。

  「誰理你!」她還在奮力掙扎,不想因為做這件事情而冷死在石床上,那會被笑死的。

  他緊壓著她,讓她動彈不得,急促的喘息在她的耳邊想起。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耳朵被他的嘴巴含住,還伸出舌頭舔濕她的肌膚,惹得她全身輕顫。

  「啊!不要舔我的耳朵啦,你這個色狼!」

  「很好,敢罵我色狼,我就讓你嘗嘗我這色狼的功力。」對於她為自己取的封號,他毫不在意,並決定好好的回敬她一番。

  他原本就對任何事情的領悟力都極高,剛才和她歡愛過一回後,便發現冰與熱的極致,若是互相融合的話,也能為他們之間的結合帶來極為輕飄飄的快樂頂點,所以他打算和她一起試試看。

  誰知她竟然連半點配合的意願都沒有,那他也不和她明說,直接抓著她做就對了。

  思及此,他的眼眸閃過一抹嗜欲的堅決,不顧她哇啦啦的叫喊,抓住她的雙臂,一舉進入她的最深處……

  當他在她的體內移動時,感覺到她的內壁肌肉馬上緊緊的束縛住他,柔嫩濕熱的包裹著他的陽剛,讓他們同時發出滿足的叫喊。

  他的身體完全包覆著她嬌小的身子,將她更往冰涼的石床上壓,讓她感覺冰與熱的雙重奏。

  「羽衣,感覺到了沒?這就是我要你品嚐的滋味,冰與熱,看似無法相融,卻又如此奇異的同時存在,很舒服的感受吧?」

  這種刺激,讓她體內更加沸騰,滾燙的熱流和肌膚所接觸的冰涼,形成極致的感官,她只能以呻吟和拱起背部迎合他的動作,來表達銷魂的滋味。

  他似乎能敏銳的察覺她現在的感受,低低的笑了起來,一遍遍的深入她的體內,並將手伸到她的身體下方,尋獲她敏感的頂點,輕佻慢捻,找到一種使她瘋狂尖叫,並緊緊的攀附著他煽情的方式。

  濃情蜜意有如春潮的慾望,將兩人緊緊的攫獲住,他們像是沒有明天的盡情取悅對方,依附對方,恨不得融入彼此的體內,不肯輕易的鬆開對方。

  直到她再也無法忍受的一再拱起背部貼向他,並感覺一陣白熱化的慾望衝刺過她的腦袋,讓她瞬間打到飄飄然的高潮境界,他隨即在她體內全面爆發,在高潮的氛圍裡喘氣低吼。

  淋漓盡致的快感沖刷過他的全身,讓他毫無保留的在她體內釋放出活躍的生命種子,也讓他滿足的緊摟著她,放鬆全身,靠著她的身側。

  一種奇異的滿足和平靜緩緩的流向他的四肢百骸,讓他下意識的認為摟在懷裡的女人是他這輩子最該視為珍寶的存在。

  於是,他的嘴主動尋獲她的唇,重重的掠奪她的呼吸,專注得宛如這世上只有她才是讓他有所眷戀的活著的意識。

  這個念頭才閃過腦際,他並沒有驚慌失措的推開她,反倒覺得滿足於快樂,咕噥一聲,訝異的發現,一向不會在深夜時分來造訪的周公,竟然來約他下棋了。

  嘴角揚起幸福的笑意,他欣悅的迎接首次能讓他成眠的睡意來敲門,並臣服的向黑暗的意識走去,慢慢的閉上眼,呼呼大睡。

  還沉浸在歡愛餘韻裡的雲羽衣猛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身後的男人竟然就這樣睡著了,連忙轉頭觀看。

  「不會吧?你竟然這樣就睡著了?還說有事要和我談,結果還不是談到床上來了,享受過後就睡大頭覺,真有你的,程子昕。」

  可是不知為何,如此近距離的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她的心滑過一絲柔情,原本戳著他光滑白嫩肌膚的手指,反倒不捨的改為輕撫著他。

  好一會兒,她不敵睡意的侵襲,主動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吻,然後伸出手摟著他勁瘦的腰身,在他的懷裡挪了個舒適的位置,頭枕著他的胸膛,也沉沉的睡去。

  有什麼事,就等他們睡醒後再說吧!

  雲羽衣是被自己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吵醒的,轉頭一看,發現和她躺在一起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蹤影了。於是連忙起身,套上衣物,急急忙忙的想要去找吃的東西。

  當然,她不能否認,自己更想要快點看到那個男人,他們現在的關係已經不同了,雖然在她那個時代,一夜情十分流行,但她相信這個時代和她那個時代不同,民風也一定不同。

  呵,其實她也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究竟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怎麼想的?是情人?是男女朋友?還是未婚夫妻?

  想著想著,她忍不住傻笑。看來她中的毒不輕,一和他發生肌膚之親,一顆心就已傾向他了。

  摸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她走到屋外,伸出一隻手抵擋陽光的侵襲,微瞇著眼大量太陽的高度。

  「哎呀!原來都中午了,難怪我會如此的餓。」

  來到這裡後,她很少那麼晚起床,一般都是早早上床,天剛亮就醒來,顯然是那男人昨夜的需索無度,嚴重影響了她的體力。

  看不出來那男人的爆發力這麼的猛,要是再來幾次,她能承受的起嗎?一想到昨夜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她忍不住像只蝦子跳來跳去,嘴裡還胡亂的喊著:「哎呦!真是讓人覺得又羞又不知所措啊!」

  「丫頭,你在幹嘛?踩到螞蟻窩啦?」余婆婆的聲音冷不防的在她身後響起。

  「哇!」雲羽衣嚇得尖叫一聲,身子還跳的老高。

  「叫什麼叫!大白天的,你真以為自己見到鬼啦?沒禮貌幹嘛每次見到我這老婆子就像見到鬼一樣?真是太過分了,想我老婆子年輕時可也是個天生麗質的俏佳人,你那是什麼反應?」余婆婆沒好氣的數落著,十分不滿這丫頭每次都做出這麼傷人的反應。

  「噢呦,怪婆婆,你別生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誰教你要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人家背後,我會嚇一跳,這反應也很正常啊!下次你可不可以先出個聲音?」

  「需不需要我在脖子上綁個鈴鐺,每次要走近你時,就拉一拉它,讓鈴鐺聲提醒你,我就要走到你身邊了?嗯?」

  「呵呵……如果你要這麼做的話,我也不反對啦,只是我怕人家會覺得你這樣很怪,不過,也無所謂,你本來就很怪了,再繫上那種東西,應該也不會……」

  「閉嘴!臭丫頭,你當真啊?當心我真的給你巴下去哦。」余婆婆的警告厲害又陰森。

  奇怪的是,雲羽衣一點都不怕她,反倒覺得這活了一大把年紀的怪婆婆親切得很,還挺可愛的,於是沒大沒小的挽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往前走,用安撫又討好的語氣說:「怪婆婆,你在氣什麼?剛才那是你提議的耶,我不過是附和你的話。何況人家不是說,老人家就和小孩子一個樣,只要順著毛摸,她便不會鬧彆扭。」

  「什麼順著毛摸?你這死丫頭,到底會不會說話啊?當我是禽獸啊!」

  「什麼禽獸?我才沒那麼看輕你,我是直接把你的價值提升到珍禽異獸的階級耶!」雲羽衣小聲的咕噥。

  「嗯?你說什麼?」余婆婆嗓音冷沉的問,卻對這丫頭完全不怕她,和她親熱的挽著手,感到一股暖流滑過心頭。

  她知道自己的個性一向外冷內熱,也不會特別愛跟誰親近,人們看到她陰陽怪氣的模樣,又一副惡巫婆的外表,總不愛和她打交道。

  那些有心思的姑娘,最愛的是子昕這個外表俊美的妙手公子,只是順道討好她,若覺得麻煩,乾脆離她遠遠的,只有這丫頭,敢這樣和她勾肩搭背,卻也意外的合她胃口。

  「沒有啦,怪婆婆,我肚子餓了,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能不能帶我去吃東西啊?」雲羽衣拉著她的手猛搖,露出可憐的表情,撒嬌的說。

  「你幹嘛每次看到我就喊肚子餓,要吃東西?我是子昕的奶娘,可不是你的,就算是子昕,也已經斷奶很久了,想找東西吃,都會主動到廚房,只有你,還會向我討東西吃。」余婆婆不滿的叨念著,卻也沒推開她的手,反倒帶著她走向前面的偏廳。

  「嘿嘿,怪婆婆,別這麼說嘛,誰教你是我進城時第一個遇到的人?何況你的樣子和身上的味道,讓我覺得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的安心嘛!我不跟你喊餓,要向誰喊?」

  她眼底明顯的閃著「只有你會理我,沒人會關心我餓不餓」的信賴光芒,讓余婆婆將只為程子昕散發的母愛光輝,延伸到她的身上。

  「好,好,你這丫頭吃定我就是了。」她嘴裡說著不滿的話語,眉宇之間卻散發出無法掩飾的寵溺之情。

  「怪婆婆,你不要這麼說嘛,等我吃飽喝足之後,你也可以吃定我啊,看要我做什麼,我絕對照辦。」

  她們一邊鬥嘴,一邊來到偏廳。

  「話可是你說的噢。」

  「那當然,我雲羽衣沒有什麼優點,但說到做到這點信用還是有的。」她阿莎力的保證。

  「很好,昨夜你和我家少主睡在一塊了,從現在開始,你就跟在他身邊,幫他打點一切生活所需,這樣我就可以輕鬆一點,不必再替他擔心這、擔心那了。」余婆婆不客氣的開出條件。

  「啊?!」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雲羽衣如遭電擊的愣在原處,一時之間無法回應。

  余婆婆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幹嘛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樣?伺候我家少主是多少姑娘的願望,還不一定能如願呢!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何況她都已經陪睡了,再跟少主身邊伺候他,也無可厚非啊!她可是她老婆子第一個同意留在少主身邊的姑娘,應該感到榮幸。

  「既然是好差事,又有那麼多姑娘妄想,那就讓給她們啊!」以為我愛啊?我又不是奴性堅強,幹嘛要去伺候一個好手好腳的大男人?

  「呵呵呵……這位姑娘好風趣,既然要禮讓,那我就不客氣的把照顧子昕的事攬下來了囉!」突然出現一道柔柔的女性嗓音。

  雲羽衣覺得好耳生,一時之間愣住了,順著聲音看向來者,發現對方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心跳猛地變得急促,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你……你長的好漂亮。」她無意識的脫口說出心底的想法。

  大美人笑得花枝亂顫,她穿著一襲紅色絲綢的衣裳,腰間帶一把紅殼寶劍,看她的穿著品味,可知是個江湖兒女。

  「謝謝你的讚美,看來你這個情敵好像沒什麼好擔心的。」她不自覺流露出驕縱任性的神情,擺明了不屑雲羽衣。

  雲羽衣有些不悅,正想開口,余婆婆陰森的聲音卻先響起。

  「你白癡啊!幹嘛對一個花癡女說她很漂亮?像這種只能看又沒啥用的花瓶,究竟有什麼好驕傲的啊?而且還常常不請自來,真是笑話!」

  「你……」大美人明顯的余婆婆不對盤。

  雲羽衣看著她們一來一往,火光四射,決定不趟這個渾水,雖然余婆婆顯然在捍衛她,但她真的餓扁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迅速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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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13 00:05:0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雲羽衣來到桌邊,看到豐盛的餐點,不客氣的坐下,拿起碗筷就大口吃飯。

  「看來你真的很餓,餓到連我就坐在你面前都沒有看到,嗯?」程子昕話說得雲淡風輕,卻隱含著不滿。

  感受到強大的怨念,她不得不抬起頭看他。

  她原本心滿意足的神情,卻在看到他一副不滿的樣子,瞬間垮下來,一口飯就這樣含在嘴裡。

  「子昕,我不是沒看到你,實在是因為太餓了,所以才會……」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

  「你太餓了,所以沒看到我,卻能看到滿桌的食物?」可惡!在她眼底,他竟然比不上一桌的美食,真是太過分了。

  不過,更奇怪的是,他幹嘛那麼在意自己在她心底的份量?莫非昨夜他們的肌膚之親,真的讓他迅速淪陷?怎麼可能?他又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對他的質問,雲羽衣沒有馬上回答,反倒用容忍的眼神看著他,覺得他好像幼稚任性又愛胡鬧的小孩。

  程子昕覺得受到極大的侮辱,斥責道:「喂,你那是什麼眼神?」

  肚子餓得要死,這男人卻囉嗦得要命,再有耐性的人都會發火,何況她一向不太有耐性,於是大聲吼叫:「我是什麼眼神,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昨夜一直要,一直要,我會餓成這副樣子嗎?我都還沒找你算賬,你竟好意思坐在那裡一直煩我,你到底要不要讓我吃飯?」

  原本在和余婆婆吵架的賽珍珠僵住身子,瞪大的眼裡有著氣憤與不甘。

  自從多年前她爹受了重傷,很多大夫都宣佈不治,卻被妙手公子救起後,她就被他出色的外表和翩翩風度所吸引,一顆心遺落在他身上。

  所以她只要一有空,便會溜出武道館,窩在藥鋪裡,就算只能這樣看著他也好,而他也因為爹的關係,不曾把她趕出去,讓她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希望。

  因為她相信,只要在這裡守著他,總有雲開見日的一天,可是她怎樣都沒想到,竟然守到另一個女子來搶奪他的局面。

  不再理會余婆婆,她快如一陣風的飆到雲羽衣的面前,一隻手都快指到她的鼻子上,還用憤恨指責的目光狠瞪著她。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子昕是我的,你憑什麼這樣莫名其妙的冒出來,還勾引他?真是太過分了!」

  「厚,我只是想要好好的吃頓飯,為什麼不能實現?」雲羽衣的臉都綠了,無奈的瞪著眼前大罵她不要臉的女人。

  「當然能實現!余婆婆,你把賽姑娘帶出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羽衣談。」程子昕也對賽珍珠突然跑來破壞他們之間的談話感到不耐煩。

  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打斷雲羽衣吃飯,何況她餓成這樣,他也捨不得,最重要的是,她說得對,昨夜的他確實失控了,初嘗情慾的美好,他欲罷不能,卻累壞了她。

  「子昕,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勾搭你的不要臉女人這樣對我?我……」

  「住口!誰准你一直罵她不要臉的?昨夜是我主動誘惑她,讓她成為我的女人,你有什麼意見,可以衝著我來,不過,你到底是我的誰?只因為你喜歡我,我就要忍受你的撒潑嗎?」

  「程子昕,你竟敢這麼說?」賽珍珠無法置信的倒抽一口氣。

  以前的他,沒有這個女人,雖然對她冷淡,卻也還不致這樣殘忍無情,可是現下……

  她看了看還安穩的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一副安然自在的樣子,好像她理該坐在那裡,讓她怒火沖天。

  很好!既然這個女人的存在讓程子昕變成這個樣子,那她就讓她消失,賽珍珠的臉上閃過猙獰的神情。

  哼!不要怪她心狠手辣,想她賽珍珠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裡的寶貝,凡是她想要的,她爹都會幫她弄到手,他們賽家的武道館在江湖上可不是混假的。

  「為什麼不敢?以前我只是沒把你看在眼裡,所以根本不在乎你有沒有在這裡,現下你的行為嚴重影響了我們,所以,你可以滾了。」

  他毫不留情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卻也讓賽珍珠冷進心坎裡,可是看到他那男性的臉龐,她還是無法抑制對他的癡戀。

  「好,子昕,既然我對你的一片情意,你完全不領情,那我也不再苦苦的壓抑了,何況你會對我這樣,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出現的關係,我相信等她不在了,你一定會注意到我的,現下我就去找我爹給我做主。」撂下警告的話語,她看沒有一個人要理她,重哼一聲,隨即像風一樣跑了出去。

  「少主,賽珍珠說的話,我們最好要注意一點,她和她爹都是江湖兒女出身,很多事不拘小節,想要做什麼,但憑心情行事,尤其賽大朗又那麼疼愛這個唯一的女兒,我怕他會為了女兒,做出傷害羽衣的事。」

  「我會讓他們知道,羽衣是我的女人,想要傷害她,就等於是和我作對。」程子昕冷冷的說。

  余婆婆很滿意,看來她家少主開竅了,這樣她也不用再擔心少主的未來。

  可惜雲羽衣和他們抱持不同的意見,不滿的抗議道:「喂,你們兩個等一等,為什麼他惹出來的男禍,要無辜的我來承擔?我是招誰惹誰啊?」

  程子昕和余婆婆立刻轉頭瞪視她。

  她忍不住嘟起嘴巴,一臉哀怨的說:「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明明那個姑娘喜歡的是你這個漂亮的男人,為什麼我就要倒霉的被人家嗆聲?」

  嗚……她好悲哀喔,連來到遠古的時代,還要遇到這種芭樂劇情,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啊?

  程子昕一點也不同情她,盛了一碗山藥蓮子湯放到她的面前,冷冷的開口,「你最好認清事實,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所以必須要概括承受,不然你以為要當我程子昕的女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嗎?」

  「誰……誰說要當你的女人來著?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我有答應你嗎?」她橫了他一眼,氣憤的說,然後毫不客氣的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喝著湯。

  「這種事應該不用說吧?昨夜我們不是該做的都做了嗎?」

  「誰說做了,我就一定要成為你的女人?在我們那個時代,這叫一夜情,一夜情,你懂吧?就字面上的意思來說,只有一夜的恩愛,醒來之後,拍拍屁股走人,要不然怎麼會叫一夜情咧?」她脫口而出。

  程子昕懷疑的瞇起眼看著她,細細思量她話裡的意思,然後故作沉穩的開口,「你到底是哪裡來的?為什麼要說你那個時代?還有什麼一夜情的,聽起來好像很流行,難道你都和男人這樣亂七八糟?」

  他的語氣裡夾帶著濃濃的怒氣和醋意,只要一想到她和自己竟如此的陌生,甚至說出新奇的怪詞,就讓他隱隱浮現不安的感覺,深怕一個不注意,她可能在下一瞬間消失無蹤,讓他連想伸手抓,都可能抓不到。

  這樣的想法讓他變得焦躁,捕捉她的眼神,想要尋獲一絲她對他的心意,卻看到她不以為然的表情。

  「誰和男人亂七八糟?昨夜我和你在一起,不就證明了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嗎?連這個都搞不清楚,還胡亂指控我!」

  她避重就輕的迴避他的問題,讓他更想要知道答案。

  「好,我們不談這個,我要你告訴我,你是從哪裡來的?」

  「皇城西郊千里外的琉璃寺,怎樣?你想派人去提親,好迎娶我入門?」她開玩笑的說,卻在對上他深沉認真的眼眸時,身子一震。「你……你幹嘛突然這樣看著我?」

  她覺得心頭小鹿亂撞,這男人真的長得很出色,尤其他那雙眼睛象會勾人魂魄,看著他那張絕美的臉龐,不但會恍惚出神,還會情難自禁。

  「好,如果你真的是從皇城西郊千里外的琉璃寺來的,我就派人到那裡去提親,只是你真的有親人在那裡嗎?」

  程子昕直勾勾地看著她,十分有自信,那裡除了出家人以外,就是掛單的師父和道士,他根本不相信她是從那裡來的。

  「你……」沒想到他會將她一軍,她一時說不出話。

  「丫頭,老婆子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我昨夜要睡之前還特別卜了一卦,竟然完全佔不出你的過去,這是不曾有過的事,讓我也很好奇。」

  「既然你都占不出來,還敢把我帶來這裡,也不怕我是個壞人。」

  余婆婆大笑出聲,「哎呀,丫頭,你說話真的很有趣耶,如果你這樣子是個壞人的話,那我不就更像個壞人頭子了嗎?」

  「怪婆婆,你很瞧不起我喔!」雲羽衣被嘲笑到火大了,連忙跳起來,卻被程子昕握住手腕。「啊!你……你在做什麼?」

  「我要你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並回答我的問題。」他直視著她,非要她說出個答案。

  「好吧!看來我不說,你是不會放棄,但我若真的說了,你不能把我當瘋子喔。」

  「只要你不說謊,我就不會把你當瘋子。」

  「這可是你說的,其實我是從千年前的台灣來到這裡,剛好落在琉璃寺……」

  她把怎麼來到這裡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怎樣?你相信嗎?」

  不知為何,她很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就像那個她第一次碰到的小道士,能全然的信任她。

  看見她盯著自己的期待眼神,程子昕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拉著她往外走。

  「喂,你……你做什麼?要拉我去哪裡?」雲羽衣不滿的抗議。

  他停下腳步,轉頭,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直盯著她,徐徐的開口,「我沒有名字嗎?叫我子昕。」才剛糾正完她,看她似乎要說些什麼,隨即搶在她之前開口,「要是再叫我喂,我會馬上親你。」

  「你!」這男人怎麼會在還有其他人的時候,說出這樣羞人的話?害她忍不住滿臉通紅,想要叫他時,卻看到他警告以及虎視眈眈的眼神,連忙改口,「子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還有,你到底要帶我到哪裡?」

  他又拉著她一直往外去。「今天不需要看診,我帶你回銀月山莊。」

  「銀月山莊?」

  那是什麼?她有些迷惑的盯著走在她前方的修長身影。

  「是我家,你不是要我迎娶你入門?不讓你去見見我的家人,你要怎麼嫁進來?」

  「啊?」她整個人都愣住了,想要抗議,他卻不理她的拉著她一直往前走,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余婆婆湊熱鬧的跟在他們身後,一路興奮得說個不停,還一再把她自己的意見當成是程子昕的意見,說什麼對她的說法沒意見,也很高興看到他們成親。

  她是很想要停下腳步和他說清楚,但人來人往的街上,每個人看到妙手公子竟然拉著她的手,都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讓她知道現在不是和他抗議的好時機,只能跟著他回銀月山莊。

  才剛踏入銀月山莊的大廳,藥鋪就派人來請程子昕回去一趟,聽說有一個他長期的病患突然發病,陷入昏迷,要他趕快回去急救。

  他連向她介紹家人的機會都沒有,就把她丟給余婆婆照料,然後匆匆離去,至今都已經過了十日,依然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她一點都不承認自己在這十日內有思念他,只是很疑惑,他救一個人,可以救到把她丟在一邊,不聞不問嗎?他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她?還是和她那時代的有些男人一樣,一旦得到了,就不再珍惜?

  腦海裡轉的滿是他的身影,心底的疑惑卻怎樣都得不到解答,縱然還對他有所怨懟,可她是誰啊?她是現代獨立自主的新女性耶!哪有可能像這裡的女人一樣,把男人當成天!

  開什麼玩笑?就算這個時代是男人的世界,對她雲羽衣這個擁有現代思想的女人而言,還是要維持女人的尊嚴與地位。

  所以當余婆婆安排她住在程子昕的專屬院落樓閣裡,每天醒來,她先把那個將她丟在這裡不聞不問的男人臭罵一頓,其他時間可也沒有閒著。

  在星月樓裡,除了余婆婆和服侍她的兩個丫環以外,還有子昕的嫂嫂們會抽空過來陪伴她,雖然這些嫂嫂的個性不同,卻都心地善良,和她相處得極為融洽。

  所以為了她們善意的舉動,讓她在這裡不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人,她當然也毫不吝嗇的貢獻專長,看著她們那興奮與開心的笑容,她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羽衣,我好喜歡你設計的這套衣服,讓我在種植,研究花草時,覺得方便多了,不再因為群襬或是袖子太長的關係,而覺得礙手礙腳,也不用再穿男人的服飾,尤其這套衣服又是那麼的好看。」

  白如雪是百花村的花之女神,嫁給富貴公子之後,每天還是很喜歡拈花惹草,卻苦於沒有一套適合工作的服裝,幸好她聰明,懂得跟著嫂嫂們來看子昕帶回來的女人,才能讓她得到這好處。

  她看著身上這套色彩鮮艷,由雲羽衣巧手設計而成,十分大膽又方便的衣服,袖子的長度只到臂膀,褲子則是有點呈現喇叭形狀的七分褲,露出結實白皙的小腿肚,穿起來也十分方便,只要直接套上即可,簡直是實用又方便。

  「如雪,這又沒什麼,在我們家鄉,很多女人都這麼穿,尤其是在夏天,更是穿著迷你短褲或是短裙,幾乎都要露出屁股了。」

  雲羽衣高中時念的是會計科,對於財務方面十分拿手,算盤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她還拿到珠算檢定初級呢,只是這個專長她沒告訴她們。

  因為她在考上大學後,發現自己對於數學和財務的興趣並沒有那麼大,反倒對服裝設計有了更濃烈的興趣,這原本只是她單純的興趣,也不曾受過正規的教育,更沒把它當成功課來念。

  可是她在參加社團時,報名了和服裝設計相關的課程,被助教發現她這方面的天賦,於是她鼓起勇氣打算轉系,報考服裝設計系。

  她都來不及實現這個願望,就莫名其妙的跑到這個世紀來了,所以當她與子昕的嫂嫂們如此的設緣時,馬上就將自己的長才發揮到她們身上。

  看見她們很滿意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就知道,她以她們個人特色所設計的服裝款式是十分成功的。

  「哇,真的?你們那裡的女人那麼開放喔?真是讓我們好羨慕哦!如果有機會,我們還真想和你回去那裡看看呢。」君婕容活潑的說,她身上也穿著一件出自雲羽衣親手設計的服裝,是類似洋裝的嫩綠色衣服,讓她這活性好動的人也覺得舒服方便又清涼。

  雲羽衣可是根據她們的尺度而設計,顯得保守多了,雖然這裡的人接受度應該也是滿低的,可是她看得出來,子昕這幾個嫂嫂倒是挺能接受新知的,想來她在這個時代應該能交到好姊妹。

  裴千琦是個十分聰明的姑娘,曾當過自己夫君的軍師,膽識和見解自然有別於一般的姑娘,她身上當然也穿著雲羽衣設計的服裝,只不過是皮衣皮裙。

  這皮毛可是她那位大將軍夫君親自替她狩獵,然後裁成布料,要讓她做衣裳的,她還想不出要弄成什麼樣的款式,剛好認識雲羽衣,經由她的設計和巧手,替她製成野性風格的樣式,昨夜還讓她的夫君看得獸性大發,將她壓倒在床上,快活了好幾回。

  一想到昨夜的香艷刺激,她都還會臉紅心跳呢!她的夫君還警告她,不能把這套衣服穿出閨房,可是這效果如此之好,她當然要穿出來給設計人看一看。

  不過……

  「羽衣,我曾隨夫君南征北討,若要說江湖上稀奇古怪的事,我也不是沒碰過,那外邦異族的奇特服飾或是人文風俗也略有所聞,卻不曾見過像你這般奇特思想,口音,以及大膽特殊的服裝設計。」她語帶試探和懷疑。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同意,同時一起看向雲羽衣,流露出詢問的眼光,很希望能由她的嘴裡聽到,她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雖然她們都很喜歡子昕帶回來的這位姑娘,卻也很想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從余婆婆的態度看來,根本就把她當成子昕的真命天女,所以她們當然很歡迎她成為一家人。

  「我……」盛情難卻,雲羽衣突然有一股衝動,想要全盤托出。

  這時,一道果決的女性嗓音響起--「她是從哪裡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把子昕多年來夜不成眠的毛病治好,這樣就足夠了。」

  每個人都轉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看著她們的精明婦人。

  「馨姨……」柳欣馨打量著余婆婆說的那位姑娘,長相還算清麗可人,眼裡閃動著慧黠的光芒,看起來聰明伶俐,又和子昕的嫂嫂們相處得愉快,也算是個優點。

  不過她古怪的思想和行為卻讓她對她有些遲疑,畢竟這些孩子裡面,她對子昕的愧疚是最深的,總想要彌補他,卻因他淡薄的性子而不知所措。

  她面對任何人事物的交際手腕和精明,是無人能及的,否則又怎麼能撐起銀月山莊這個重擔?

  在面對子昕時,卻是個例外。

  其他的孩子,幾乎都是她看著長大,也都由她照顧,只有子昕,為了小弟的病情,自願上山學醫,那年他才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啊!

  雖然這七個孩子從小幾乎都不用她擔心,既懂事又獨立自主,完全不像一般的孩童,讓她十分欣慰,卻也不免為他們的終身大事而操心。

  總算上面幾個孩子都找到了感情的依歸,讓她稍微鬆了口氣,卻在遇到子昕時,讓她深感為難與不知如何是好。子昕雖是她懷胎十月的親生兒子,但卻是和她最疏離的孩子。

  所以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卻暗暗替他操心與煩惱,總想把最好的留給他,卻又被他幾近無慾無求的態度打敗,充滿了挫折感,再加上他的體質,讓她更是不敢太逼迫他。

  如今,眼前這位古怪的清麗姑娘,來歷雖可疑,但若能解救她的兒子,她情願相信余婆婆的人格保證。

  她走到雲羽衣的面前,對她進入銀月山莊才短短十日,就讓幾個媳婦有了不小的轉變,心底有些排斥,但她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羽衣姑娘,我是子昕的親娘,你可以和她們一樣,叫我馨姨就好。」

  「馨姨,你好。」雲羽衣點了下頭,精明能幹的柳欣馨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同樣是女強人,對感情有著相似的冷淡和疏離,她不禁一震。

  「嗯,余婆婆把你的事都告訴我了,所以我想親自來謝謝你,也十分明白子昕把你帶到這裡來的意圖,我並不反對這件婚事,而且看起來,你和子昕的嫂嫂們也相處得挺好的。」

  「是啊,馨姨,我們……」君婕容搶著說話,卻因為柳欣馨嚴厲的眼神而頓住,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對她的威嚴還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不過馨姨是個明理的長輩,對她也很好,所以當馨姨暗示由她自己來說,要她別說話時,她也只能乖乖的閉上嘴。

  「羽衣姑娘,我知道你在這裡無親無故,我一向沒有門戶之見,只要孩子們喜歡,我就高高興興的替他們辦喜事,你如果瞭解子昕的嫂嫂們的出身背景,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說著,柳欣馨看向程子昕的嫂嫂們,要她們替她背書。

  君婕容等人知道馨姨一向對她們疼愛有加,連忙用力點頭。

  看到她們的回應,柳欣馨露出欣慰的神情,不枉她如此疼愛她們了,只是……她看著雲羽衣的眼神突然轉為凌厲。

  「羽衣姑娘,我那些孩子都是兩情相悅才成親的,只要孩子們幸福,我也無話可說,並給與誠心的祝福,但你的情況十分特殊,所以就算要辦親事,可能要委屈你先做妾,若有本事,你能攫獲子昕的心,才能扶正。」

  「馨姨……。」

  「夫人……」

  余婆婆和一干女人都沒想到柳欣馨竟會說出這樣的話,看著雲羽衣瞬間蒼白的臉色,就知道柳欣馨傷到她的心了。

  「我……」雲羽衣蠕動嘴唇,想表達自己的意見。

  這時,程子昕直挺挺的站在門口看著她們。

  「娘,這件事我還沒和你提,你怎麼擅自做主的來跟羽衣說這樣的話?」他一看到雲羽衣備受屈辱的表情,忍不住為她心疼,馬上開口衛護她。

  柳欣馨一聽到兒子的聲音,馬上回頭,看見他雖然露出笑容,卻流露出疏離的眼神,感到很難受。

  「子昕,娘也是為你好,你這性子……」

  「娘,我已經長大了,也知道好壞,羽衣是個好姑娘,她的名節毀在我手裡,我本該負起責任,何況她就是奶娘為我認定的天命真女,我不娶她,要娶誰呢?」

  「子昕,我當然知道你長大了,不過你愈是這樣,娘對你的愧疚就愈深,雖然你找到一個能讓你夜晚好眠的姑娘,但你也別忘了襲人……。」

  「娘,不要說了,我只是單純的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的對待,至於羽衣,則是我現在想要娶的妻子,你不要再用小妾這種藉口來糟蹋羽衣了。」

  「我……」柳欣馨一心認定子昕現在眉宇間閃過的黯然是為了襲人。所以想要再說些什麼。

  程子昊走進來,出聲打斷她的話,「馨姨,不要再說了,一切讓子昕自己做主吧。雖然我對羽衣姑娘讓我娘子穿著奇裝異服很有意見,不過只要子昕高興,我這個做大哥的很歡迎她成為我們家的人。」

  他是來找老婆的,果然在這裡看到他的親親娘子。

  看著他那張嚴肅認真的臉龐,柳欣馨暫時閉上嘴巴,她絕不會放棄,只要事關子昕的幸福,她都會盡最大的力量去做。

  「謝謝你,大哥,既然大家都在這裡,那我就不用再另外宣佈我決定要娶羽衣的事,她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想要請娘選個黃道吉日,我要娶羽衣過門,而且和哥哥們一樣,今生只娶一個女人為妻。娘,我想,我的意思應該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雖然他們母子有過分離,可是在他回來之後,可以感受到娘想要彌補他再加上曾發生襲人的事件,讓娘對他更是母愛氾濫,他也任由她為所欲為。

  不過現在事關他的終身大事,他絕不能讓娘的母愛傷了羽衣的心,對她的在乎早已超過他的想像,絕情少愛的他一旦碰上感覺對的女人,也是有所執著。

  「這……好吧!反正我原本只是認為你們之間並無感情,若真要娶親,也該……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娘能不答應你的要求嗎?」

  唉,怕只怕他是為了逃避對襲人的感情,沒關係,當年襲人年紀小,不懂事,傷了他的心,現下就讓她為妾,當作對他的補償吧!柳欣馨自有想法。

  「等等,請你們不要一頭熱,討論得那麼高興,我並沒有答應要嫁給程子昕。」雲羽衣跳出來反對。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把她這個當事者晾在一邊,自顧自討論得這麼熱烈,是怎樣?她看起來有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程子昕嗎?

  雖然他真的是個優秀的男人,在她進城的第一天,就知道想要嫁給他的姑娘多如過江之鯽,而且不可否認的,自己對他很有感覺,但她還不想嫁。

  「你說什麼?」程子昕臉上的表情遽變,眼裡跳躍著火焰,是因她拒婚而引發的憤怒和不滿。

  眾人則對他情緒起伏如此之大感到難以置信,同時以嶄新的眼光看向雲羽衣,他們這個弟弟,老是一副笑瞇瞇,故作親切的模樣,不過都很清楚,那是他要家人不必擔心他的假象。

  子昕十歲那年上山,跟在江湖上最神秘古怪又醫術高明的華神醫身邊學醫,因為他天賦異稟,是個習醫奇才,短短八年之內,就將華神醫一生的絕學全都學會,並融會貫通,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華神醫自認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他了,於是他下山返家,專門替自己的小弟醫病,並開了間大藥鋪,還在當時和他們的表妹何襲人有一段情感糾纏。

  他們都以為象子昕這樣雖然對病患充滿醫者父母心的慈悲情懷,卻對男女之情絲毫不感興趣的男人,會孤寡的度過一生,而為他擔心,操煩,所以當襲人表妹主動親近子昕,表達愛慕之情,而子昕也沒象對一般姑娘那樣排斥時,他們都以為他卻了凡心,將要締結一椿好姻緣。

  誰知襲人表妹竟然會因為子昕忙於救世濟人,嫌棄日子過得太過寂寞無聊,而和仁濟堂那別有居心,一再與子昕作對的張濟懷暗通款曲。

  雖然襲人表妹是被當時想要打擊子昕的張濟懷利用了,但背叛就是背叛,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她脫罪,知道內情的人,沒有一個能諒解她,只有馨姨不知怎麼回事,竟被她的眼淚收服了,現下還留她住在別院。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眼前這個雲羽衣姑娘不但牽動子昕最真實的情緒,還讓他失控,這點連當年的襲人表妹都做不到。

  看來這次子昕是真的找到心中所愛的姑娘,只是他們希望這位姑娘不要像當年襲人表妹傷了子昕一樣傷害他。

  「程子昕,你的耳朵不好嗎?幹嘛還要問我剛才說什麼?你不是大夫嗎?自己把毛病治一治啦。」

  「你這女人……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什麼不嫁我?你的清白給了我,你沒忘記吧?」

  「我想應該沒有一個女人會忘記第一次和男人做愛,被破身的那種痛苦吧!」這種事還需要問嗎?她臉上寫著不以為然。

  眾人被她驚世駭俗的話語嚇到,瞪大雙眼,還有人倒抽一口氣,沒想到她竟能表情自然的說出這些話,真是太勁爆了。

  「雲羽衣,你這女人……」程子昕第一次感到頭痛和苦惱,她和他所認知的女人完全不一樣,讓他氣到簡直不知道應該和她說什麼。

  「我怎樣?這就是我的真面目,若你不能接受,還可以反悔,但我可告訴你,現在我雖然是你的女人,可還沒答應要嫁你,瞧你們剛才說的那是人話嗎?為什麼我就要為了晚上能讓你睡覺,委屈自己嫁給你?這是什麼道理?」

  「委屈?羽衣姑娘,你竟然說嫁給我兒子是委屈?」柳欣馨失去一向冷靜的面貌,有些尖銳的語調,讓氣氛瞬間凝結。

  「娘,這件事你別管,讓我自己和她解決。」程子昕知道母親對他的愧疚又氾濫成災了,十分無奈,卻沒心思安撫她,抓住雲羽衣的手。「跟我來。」他輕柔的語氣裡有著不容拒絕的堅定,然後不顧其他人的反應,拉著她就往內室走去,柳欣馨還想要追上去說些什麼,卻被一臉嚴肅的程子昊阻止。

  「馨姨,讓他們好好的談一談,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插手的。」

  「可是那個……」柳欣馨臉上有著對雲羽衣的不滿。

  「馨姨,我們都知道你很心疼子昕,對他有愧疚感,只要牽扯到他的任何事,你都會反應過於激烈,這樣沒什麼不對,畢竟天下父母心,但是適時的放手,對事情才會有幫助,你也才能真正的彌補他。」裴千琦嗓音溫柔的說。

  「弟妹說的極是,馨姨,有關子昕的事,你就想開點吧,有時你的想法未必真的是子昕想要的,隨他們去吧!」

  「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我對子昕的愛和愧疚……你們不是我,無法體會其中的滋味,為了子昕的幸福和未來,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會想辦法替他留住,不計任何代價!」

  如果子昕想要娶雲羽衣,就算她對她有意見,也絕對會替他達成,不過她深信子昕對襲人還是有情的,就算襲人一時糊塗,傷害了子昕,她也會想辦法扭轉這個局勢。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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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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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13 00:05:2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一進到程子昕的寢室裡,雲羽衣馬上哇啦啦的大聲抗議,並想要甩脫他箝制住她手腕的大手,他卻怎樣都不肯放開,直到來到床畔,在床沿坐下。

  「程子昕你到底想幹嘛?放開我,你抓痛我的手了。」

  他放開她的手腕,改為圈住她的腰肢,將她拉得更近。

  當好聞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時,她忍不住感到暈眩。

  「羽衣,我絕不會因為你能治好我晚上不能成眠的毛病而娶你。」他雖然這麼解釋,但英俊的臉龐還是崩得十分難看,因為非常介意她不願嫁給他。

  她掙扎的身子隨即頓住,直視他漂亮的眼眸,看出眼底正噴著火,直接感受到他對她的拒婚的怒氣。

  「好,我接受你這個說法,但你也別要我相信,你是因為對我有感情,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娶我。」最好她的魅力有那麼大,能讓出色的他真的喜歡上她。

  「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要說現下我對你有感情,那不過是花言巧語,我想,你也不會相信,不是嗎?」看她願意和他談,也不再掙扎,程子昕的情緒很快平復下來。

  他原本就不是個容易被牽動情緒的男人,只有她如此特殊,一再輕易的挑起他的七情六慾,他再怎麼笨,也不會忽略這個訊息帶給他的究竟是何意義,所以絕不可能對她放手。

  「對,但我也絕不可能因為你和我上了床,就隨便嫁給你,這不符合我這個提倡現代獨立新女性的風格,我告訴你……唔……」

  這男人怎麼這樣,不用通知一聲,想吻就吻,而且還吻得這麼貪婪,霸道和佔有,把她的嘴吻得又麻又腫,害她差點又要暈倒。

  待結束這個吻,她倒在他的懷裡喘息好一會兒,抬眼想要朝他抗議,卻對上他不安又帶著一絲恐懼的眼神,讓她一下子說不出話。

  「羽衣,每次聽到你說一些不熟悉的用詞,都會讓我有一種你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就會從我懷裡消失,再也抓不住的感覺,所以請你嫁給我,好不好?」

  他說不出為什麼會有害怕她消失的感覺,直覺的想要讓她在名義上變成他的妻,想要用實際行動佔有她,宣示他的主權,讓她再也無法離開他身邊。

  他知道她若真的不是這時代的人,命運有可能隨時開他一個殘忍的大玩笑,讓她從他的生命裡消失,他卻可悲的只想要用一切能想到的方法留住她。

  這麼濃烈的感情,是他不曾經歷過的,就算當年面對襲人表妹的背叛,他也一樣冷靜,擁著雲羽衣,他才能有所比較,並證實自己的領悟是正確的,他對襲人表妹的感覺並不是愛情。

  而他對她,一思及她對他的意義,他的眼神變得幽深難測,卻又閃著奇異的光芒,大掌輕撫她的青絲,動作之間不自覺的充滿了對她的憐愛。

  「討厭,你真的很討厭……」原本還想要用理所當然的語氣拒絕他,可是他突然這樣柔情萬千的請求她,要她怎麼硬下心腸拒絕他啊?

  噢!她情難自禁的伸出手臂圈住他勁瘦的腰身,嗅聞著他男性好聞的味道,竟有一種貪戀著他溫暖懷抱而不想離開的強烈念頭。

  她沒有在她家人的陪伴下,找到溫暖與安全的歸屬感,卻橫跨了千年的時空,來到這男人的懷裡,找到了她一直想要找的感覺,這讓她熱淚盈眶,也讓一向孤寂的她不再尋尋覓覓。

  所以聰明如她,在他的請求下,就不該放手啊!

  「子昕,我承認自己喜歡你,如果你真的不是因為想對我負責任,也不是為了我能治好你夜不成眠的毛病才想娶我,那麼我願意嫁給你。」她悶悶的說。

  聽到她說喜歡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一廂情願,讓他很開心,再聽到她願意嫁給他,更讓他欣喜若狂,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真誠的直視她的眼眸。

  「羽衣,你不會後悔的,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是那麼的短暫,但我們對彼此都有感覺,不是嗎?只要我們成為夫妻,未來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讓我們由陌生人變成這世上最親密的人,尤其你在這裡,唯一的家人和依靠就是我了,我絕不會讓你感到孤苦無依,我的胸膛很寬厚也很安全,絕對可以讓你很安心的靠著,一點都不會倒。」這已是他最接近情感的愛語和表示。

  雲羽衣十分感動,忍不住調侃道:「原來你也會對女孩子說甜言蜜語,還說得那麼動聽。」

  「這不是甜言蜜語,我也沒對別的女人說過,羽衣,你願不願意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她不禁動容,調皮的揉搓他的俊臉,淘氣的說:「好啊,既然美麗絕倫的妙手公子都這麼說了,我怎麼能不賣他一個面子呢?何況我也很想知道,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否真的代表我的命運是和你繫在一起的?」

  她的聲音清脆又堅定,閃閃發亮的眼睛充滿期待的看著他,讓他的胸口發熱,情生意動之際,隨即低下頭,再度攫住她被他吻腫又濕亮的紅唇。

  「唔……」她感覺到他嘴唇的柔軟與濕潤,忍不住呻吟出聲,尤其他那麼有力的吻她,讓她感受到燃燒身體的熱力,她的女性也因他而盛開,濕潤。

  他察覺了她在他懷裡的反應,激動的一把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雙手撫摸她身體每一處肌膚,使她渾身顫抖,乳尖也變得極為敏感。

  當他的手摸到她柔軟的乳房時,她才知道,他的動作竟然是那麼的迅速。

  「呵,子昕,我真的要對你另眼相看了,第一眼看到你,以為你是個脫俗不沾惹塵緣的男人,誰能想像你脫女人衣服的速度如此快,又很有技巧。」雲羽衣揶揄的說。

  他想要佔有她的行動完全沒有受到干擾,很快的將她的衣服剝得只剩一件褻褲,當她赤裸又撩人的躺在他的懷裡時,他全身火熱,一心只想要佔有她。

  所以他沒有回應她的話,反而捧起她的雙乳。

  她倏地屏住呼吸,看著乳尖被他的大拇指揉到硬鋌而微微發疼,並下意識的挺向他的手掌心。

  程子昕逸出滿意的輕笑聲,「看來你和我一樣,迫不及待的渴望……」

  他迅速脫掉自己的衣物,露出精瘦結實的軀體,並將她抱到大床上。

  當他跟著躺到床上時,她感覺興奮與期待流竄過她身體的每個敏感部位,仰起頭看著他,眼裡閃著難以掩飾的慾望光芒,不由自主的伸出指尖,劃過他的唇,再滑到優美漂亮的下巴,並衝動的印下一吻,還伸出舌頭輕舔著。

  「噢!」他因她的煽情挑逗而低吼出聲,高大結實的身子猛地一震,感覺熱血沸騰,很想要馬上衝進她的體內,於是一把將她抱入懷裡,並以嘴與手在她的身上各處點燃熾熱的火焰。

  她熱烈的回應他,雙手穿進渴望已久的濃密男性髮絲裡,讓他如絲緞般的發從她的指間滑落。

  他愛憐的吻著她細緻的手腕肌膚,接著是手肘內側,而後則是胸骨間淺淺凹槽,沒有遺漏任何一處,細細品嚐她的芳香。

  雲羽衣愛戀的瞅著他,任由他對她恣意妄為。

  她知道這都是因為她對他深切的感情所致,緊抱著這個正在愛她的男人,她胸口的情感纏繞不休,濃烈得讓她戀戀難捨,不自覺的弓起身子,配合著他。

  他因她全然的臣服,再度攫住她的雙唇,奪去她的呼吸,無法控制對她的慾望,讓他絕美的臉孔漲得通紅,看起來就像個陷入瘋狂愛戀的男人。

  當他搜尋著她雙腿間的濕潤和甜美時,她張開雙臂,心甘情願的纏繞著他的臂膀,並分開雙腿迎接他。

  他以熾熱又堅硬之姿挺入她的體內,她滿足的歎息出聲。

  噢,她覺得他的佔有讓她彷彿置身天堂一般的美妙,舒服得想要就此沉淪在他的懷裡,永遠都不要醒來。

  看到她滿足的表情,並喘息著崩住嬌軀迎接他,程子昕好感動,深切的感覺到他男性堅硬的肌肉與她的柔軟濕潤互相摩擦,也讓他身下的衝刺變得更深入持久,他的唇刷過她的,吞噬她的呻吟與尖叫。

  她的反應更加鼓舞的他的男性慾望,讓他勇猛而深長的一再撞擊著她最敏感的一點,讓她在他的身下更濕潤,盛開,並讓他加快速度,將兩人推向驚心動魄的高潮,在狂喜的境界下,深深的感受到兩人結合的美妙滋味。

  當他在她體內釋放出熱流時,他整個人趴伏在她胸前,一動也不動。只有劇烈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室內迴盪,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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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13 00:05:4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雲羽衣對於能和程子昕一塊出門看診,感到無比興奮,她當然知道救人性命是很嚴肅的事,不能開玩笑,就算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可是能夠跟在他身邊,與他一起出門的感覺真的很棒。

  他們一路趕到西郊外十里處的武道館大門口時,她突然轉頭看向他。

  「子昕,你知道嗎?我很高興你願意讓我跟著你一起出門,在我們那裡,這就叫夫唱婦隨,而且雖然我什麼都不懂,也不能幫你什麼忙,可是能在一邊默默的支持你、照應著你,這感覺很奇妙。」

  程子昕看了她一眼,像是懂了她的感動,伸出大掌,又在她的頭頂上一陣揉弄,似乎無言的誇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厚,程子昕,我叫你不要揉亂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頭髮,你聽不懂人話喔?幹嘛老是把我的頭髮弄得亂亂的?我又不是你的寵物,不要亂摸啦!」她大聲抗議,不滿的撫平被他揉亂的髮絲。

  來到這裡,她原本披散在肩頭的頭髮,已經快到腰間了,但她非常排斥這個時代繁複又麻煩的髮型,和非要插上幾支頭簪、珠花的裝扮方式,所以總是任由長髮披散,不然就是綰成簡單的髮髻,再用頭簪固定住,可是這傢伙老是隨心所欲,硬是把她的頭髮弄亂。

  「呵呵……你確實不是我的寵物,你是我的娘子,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何況你的頭髮本來就亂七八糟的,我實在看不出來,究竟哪裡有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效果?」

  這丫頭總是能讓他的心情變好,和她在一起既輕鬆又愉快,讓他忍不住露出笑容。

  一旁的小六子卻急得猛翻白眼,很不滿的出聲,「公子,人命關天,現在不是笑鬧的時候……」

  雖然這是館主所設的一個局,但是妙手公子並不知道呀,現在到底是在演哪一齣戲?大夫不都是以救人性命為首要之務嗎?

  尤其妙手公子更是轉世菩薩啊,怎麼現下如此緊急的情況,而他們都已來到武道館的門口了,他竟然還和他的未婚妻打情罵俏?!

  運用輕功緊接著來到武道館的余婆婆聽到小六子不以為然的話語,毫不客氣的用力打了下他的後腦。

  小六子抱著頭,哀叫連連。

  「怪婆婆……」余婆婆的暴力行為讓雲羽衣也傻眼,不懂她為何要這麼狠心的下手教訓小六子,他說的也沒錯啊!

  「小六子,我家少主很懂得分寸的,若我沒有拿藥箱過來,就算進去裡面看診,知道什麼毛病,也沒法對症下藥,你不懂,在那裡喳呼什麼?竟想管我家少主的事?」

  有沒有搞錯啊?簡直就是不知死活,賞他那一巴掌,還算對他客氣咧!

  面對余婆婆的斥責和教訓,小六子滿臉委屈,趕快帶著他們進入武道館。

  這余婆婆的怪異和冷血無情,可媲美可怕的壞巫婆,任何人都別想要惹到她,就連他家小姐都不是她的對手,常被她整得哀哀叫,他小六子算什麼啊?只能眼淚往肚子吞,趕快帶人進去才是他該做的。

  看著小六子倉皇的背影,程子昕和雲羽衣感到有趣的相視一笑,極有默契的伸手握住對方的手,一起進去救人。

  賽家父女雖然都中了毒,但毒粉的成分不一樣,賽大郎的手掌只是變得無力,無法再動手打人,只要找對解藥,即可解除危機,難怪他不會急到親自跑藥鋪一趟。

  至於賽珍珠中的毒,就比較麻煩,程子昕一把脈就馬上知道,她中了由十種至毒的動植物所提煉出來的毒素而製成的藥粉。

  照理來說,若真是敵人所害,應該是藉由吸入的方式中毒,不過他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是服食中毒,讓他忍不住面色凝重的看著她有些發黑的眼睛。

  「怎樣?我家珍珠有救嗎?」人高馬大的賽大郎是個草莽型人物,粗獷又歷經風霜的老臉此刻佈滿了焦急,用期望、信任的眼神看著程子昕。

  要不是女兒這麼喜歡他,他也十分欣賞妙手公子,絕不可能配合她布這個局!想他賽大郎這一生唯一的寶貝就是女兒,怕她冷著、餓著,總是小心翼翼的呵護她,誰知現下卻為了一個男人,要這樣委屈、冒險!

  他好心疼不捨,若真的讓珍珠得到了程子昕,一定要叫他好好的呵疼珍珠,千萬別辜負她一番心意。

  「賽館主,我有一事想要請教,希望館主能據實以告,好讓我更精確的醫治賽姑娘身上的毒。」程子昕那雙漂亮的眼睛流露出深思的光芒,隨即一閃而逝。

  「那當然,只要能醫好珍珠,我一定知無不言。」

  「賽姑娘是怎麼中毒的?可否請館主告知?」

  「喔,珍珠真是個孝順的孩子,為了替我出一口氣,衝上去和人拚命,結果對手十分卑鄙,將毒粉灑了她一身,讓她吸入毒粉,隨即毒發昏迷倒地,當時把我嚇得半死。」賽大郎說。

  程子昕眼光一閃,繼續追問,「館主,你確定賽姑娘是吸入毒粉?」

  「是的,怎麼?有問題嗎?」賽大郎挺起胸膛,大聲的問。

  「沒有,我只是想要知道她是怎麼中毒的,這樣我才能採取正確的醫治方法。」程子昕沉穩的回答,然後吩咐余婆婆和助手幫忙,準備替賽珍珠解毒。

  兩個時辰後,程子昕的額頭佈滿汗水,站直身子,面向賽大郎。

  「館主,我已經把賽姑娘體內的毒全逼了出來,接下來先讓她服用消毒的藥劑,她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就好……喂,這位姑娘,你有沒有家教啊?我在和子昕說話,你幹嘛突然冒出來?還不知羞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男人上下其手,真是難看!」賽大郎斥責道。

  他女兒珍珠冒著生命危險,為了心愛的男人躺在病床上,而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人竟然無視他的存在,也不管他們還在談話,就貼近子昕的身邊,還拿出手絹替他拭汗,真是不要臉!

  程子昕的臉色沉了下來,率先發難的卻是余婆婆。

  「喂,你這討人厭的老頭,有沒有搞清楚?羽衣可是子昕的媳婦,她替自個兒的相公擦擦汗,是賢慧的表現,你自己沒老婆伺候,是嫉妒還是羨慕?」

  「你……」賽大郎的雙眼充滿殺氣的瞪著她。這老太波果然很難纏,珍珠向他抱怨了好多次,可是看在她是子昕的奶娘的份上,也不能真的動她,現下聽到她說的話,他才知道,應該派人暗中教訓她,否則若是珍珠真的嫁過去,不被她欺負才怪!

  余婆婆根本不怕他,反瞪回去。

  「好了,館主,現下賽姑娘沒事了,就讓她好好的消息,按時服藥,很快便能恢復健康。我累了,想要先回去,明天會再過來看看她。」程子昕出聲緩頰,決定先行離去,再來想想這其中的古怪。

  若他猜測得沒錯,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但因為沒有證據,決定不動聲色,明天再過來探探。

  不過在這之前,有事情必須要麻煩奶娘幫他。

  思量一番後,他將心思藏了起來。

  「奶娘,我們走吧,我還有事想要麻煩你。」

  「喔,好。」余婆婆原本還想要和賽大郎在嘴皮上較量,但她跟在程子昕身邊多年,很快就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於是應和一聲,和他一起離開。

  賽大郎送他們出去,並要程子昕明天一定要再來看看賽珍珠,得到他的應允後,急忙說要進去陪女兒,就不再送了。

  程子昕看到房門關上後,轉頭看向余婆婆,吩咐道:「我和羽衣先回藥鋪,你不動聲色的進去看看情況,我等你的消息。」

  「少主,有什麼問題嗎?」

  「到時我會告訴你,你先去辦事。」

  「嗯,那你們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程子昕點點頭,看著余婆婆身手靈巧的再度飄進武道館,轉身,看到雲羽衣露出好奇又很想詢問的眼神,無奈的搖頭一笑。

  「不管有什麼問題,等我們回去再說。」

  雲羽衣應了聲,再看一眼余婆婆離去的方向,和程子昕手牽手離去。

  看到余婆婆的好身手,她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巴結餘婆婆,要她教自己這招飄來飄去的功夫,學會之後,一定很威風。

  如果余婆婆和程子昕知道她想要學飄來飄去的功夫只是為了耍威風,一定會同仇敵愾的唾棄她。

  程子昕神情嚴肅的坐在石床上,一句話都不說,陷入沉思。

  雲羽衣覺得很不對勁,心底的疑惑更深,索性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圈著他的脖子,直接詢問道:「在想什麼?」

  對於她大膽又豪放的作風,他忍不住微蹙眉頭,卻還是伸出手摟住她的腰。

  「難道在你那個時代,女人都可以大剌剌的對男人投懷送抱?」

  她給他一記鐵沙掌,凶狠的瞪視著他,「沒錯,在我們那個時代,男女觀念確實很開放,女人也可以對自己喜歡的男人投懷送抱,但是不包括我,我才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要不是有感覺或是對兩人的未來有期望的話,我絕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她吐了吐舌頭,不想告訴他,她那個時代還有一夜情等事情,免得把他這個食古不化的古人嚇得半死。

  他的眼睛一亮,馬上抓到重點,促狹的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對我有感覺?」

  「我又不是死人,你都充滿熱力的頂著我的屁股了,我又怎麼會沒有感覺?」

  這男人真是太沒有定力了,她才坐在他的大腿上沒多久,他就有了反應。

  他毫不掩飾的生理反應那麼明顯的頂著她的臀部,讓她想要刻意忽略都很難,縱然知道他想聽的是什麼答案,卻還是故意淘氣的逗弄他。

  他露出好氣又好笑的神情,忍不住數落她,「你呀,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可以,若是在外人面前,最好規矩點,不然你絕對會被人指指點點,惹來非議。」

  「你是我的情人,我當然只在你面前這麼說,我又不是花癡,隨便見到誰,就說出這些曖昧的情話。」她一臉「我才沒那麼笨」的神情,還不安分的在他的大腿上挪來動去。

  原本就對她有反應的程子昕,因熊熊慾火而感到痛苦,忍不住斥喝道:「你別亂動!」

  雲羽衣的身子一僵,再仔細打量他臉上的神情,她知道,他是因為她的舉動而更加難受,人家說男人是感官動物,禁不起刺激和誘惑,這句話可真沒說錯。

  看著他因為她而起的慾望反應和隱忍的衝動,總讓她升起一股女性的驕傲,她深深喜歡上的這個男人,原來她也有魅力可以影響他。

  一思及此,她變本加厲,在他的懷裡磨磨蹭蹭,扭動性感的嬌軀,企圖激起他體內旺盛的情火,讓他全面為她失控。

  「你這女人……」果然,承受她刻意的挑情,他馬上棄械投降,低吼一聲,隨即封住她的紅唇,這下子什麼都不用再談了,當他聽到她逸出嚶嚀的嬌吟聲時,深深的吻住她。

  在他激烈深切的吻裡,她發現自己幾乎要喘不過氣,鼻子卻敏銳的嗅聞到純男性的氣息,隨著他唇舌的進出,她檀口裡的每個角落都被他探索過了,甚至紅唇也因他過度的吸吮而變得紅腫。

  這一次的親吻,讓她敏銳的感覺到他不同以往的每一次親吻,充滿了深情蜜愛,以及珍惜的意味,讓她的心溢滿了柔情,在他移開唇時,她忍不住呼喚他的名字,癱軟在他的懷裡。

  她癡迷的嬌媚模樣讓他下半身的慾望更加勃發,恨不得馬上把她揉入自己的體內,低哼一聲,伸出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肌膚,惹得她全身輕顫。

  「子昕……我想要你……」她大膽的主動要求。

  他的眼神火熱,臉上佈滿了慾望的情潮,滿意的輕笑出聲,在她的臉龐印下無數個吻,輕聲呢喃:「我也是,羽衣,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像你這樣,讓我充滿了渴望,腦海裡滿是你的影子,看著你,讓我慾望勃發,只想要進入你、擁有你……」

  他的情話說得好動聽,雲羽衣感覺自己都醉了,為了回應他,迅速剝除他的衣衫,柔軟的手掌直接覆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感受著迷人線條和硬邦邦的肌肉。

  她軟綿綿的小手在他的肌膚上來回撫摸,讓他感覺好撩人,也讓他心火更旺,張口含住她小巧的耳朵,引得她呻吟,一股火熱在她體內流竄。

  濕潤火熱的唇沿著細緻的肌膚一路往下吻,烙下紅紅紫紫的痕跡,顯示出他對她深濃的愛慾,不安分的大手探入她的衣衫,開始捏揉她的豐盈,拇指劃過粉色的頂端,異樣的觸感讓她在他的腿上瘋狂的扭動。

  「子昕……」她的小手一直往下探索,來到他雙腿間的昂揚,毫不遲疑的脫掉他的褲子,狂浪的握住他的堅硬。

  程子昕不敢置信的低吼出聲,「你這小妖精……」

  她快要讓他瘋狂了,情慾的火焰在雙眼裡跳動,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

  雲羽衣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在他將臉埋進她的胸前時,逸出愉悅的呻吟。

  當他伸出舌頭舔著她胸前的肌膚時,一隻手還不忘扯下她身上的衣物,拉開她跨坐在他大腿上的雪白雙腿,手指直接探入她雙腿間濃密的幽林,並來回的撫弄,還將指尖沒入她的體內,惹得她氣息急促,呻吟連連。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溫熱潮濕的幽谷裡靈巧的滑動,在他熟稔的挑逗下,她春潮氾濫。

  他將早已迫不及待的陽剛挺進她的體內,因為兩個人都是坐著,他要耗費比較多的體力,在兩人深深結合時,他忍不住沉重的粗喘,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項上,引發她異樣的戰慄感。

  他緊緊的摟著她的身子,賣力的在她體內抽插著,每一下都重重的頂入最深處,並完全填滿她的空虛。

  「啊……」他們同時因為這充實的滿足感而叫喊出聲。

  程子昕捧起她的俏臀,深深的頂入她,並以規律的節奏進出她的柔嫩,讓她只能隨著他狂放的進出不停的叫喊。

  後來她才發現,每一次當她幾乎就要到達令人瘋狂的境界時,他故意不讓她滿足,儘管她哀求他,他依然使壞的不肯滿足她。

  到最後,她索性自己扭擺俏臀,擾亂了他的節奏,讓他忍不住低咒出聲,再也無法堅持,在她體內釋放出慾望的洪流……

  她趴伏在他的身軀上,微微喘息,享受相依相偎的親密時刻。

  他原本想開口向她抱怨,她讓他的慾望這麼快就潰堤,可是親暱相屬的溫馨充盈他的感官,讓他的胸口發熱,決定暫不與她追究,只是緊摟著她。

  突然,她又有動作了,坐直身子,跨坐在他的腰腹間,眼睛閃著亮晶晶的掠奪光芒,俯看著他。

  程子昕一陣錯愕,「羽衣,你……嘶……」

  雲羽衣靈巧的滑動身子,來到他雙腿之間,小心翼翼的捧著因滿足過後而疲軟的男性,俯首含住它,輕舔、吸吮著,讓它在她的嘴裡慢慢的膨脹、茁壯,再度展現男性的雄風。

  他怎樣都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做,不禁瞪大眼,內心震撼不已的直瞅著她,看到她疼惜他的神情,以及想要取悅他的心意。

  「羽衣……你不必這麼做的……」他動容的出聲阻止她。

  她抬起晶亮的眼眸,「沒關係,是我自己想要這麼做,因為我喜歡你,沒法替你做些什麼,卻可以透過這個方式取悅你,讓你明白我的心意……」

  他熱淚盈眶,忍不住伸長手臂,寵溺的爬梳她的頭髮,卻不再阻止她,任由她用她的方式取悅他。

  她煽情的舔舐、含咬讓他飄飄然,幾乎要飛上天,感覺自己的昴揚火熱悸動,腦門竄過強烈的電流,震得腦袋一片空白,發出劇烈的喘息聲。

  接著,在他幾乎要被她逼瘋的情況下,她緩緩的往上,再度跨坐在他身上,緊窒的花穴一寸寸的容納著他的昂揚。

  他逸出舒服的喘息,用力一頂,讓她濕潤的甬道緊緊的包裹住他的肉刃,在她體內能通行無阻。

  「子昕,你不要動,讓我來啦!」她低聲抗議。

  程子昕綻開迷人的笑容,看著她潮紅的俏臉,伸手拉下她的頭,貼住她的紅唇。

  她迫不得已,纖細的小手只得擱放在他的胸膛上。

  「好,就讓你來吧!」他低語,一隻大掌扣住她嬌俏的臀部,催促她上下移動。

  她在他的同意下,欣喜的擺動臀部,將他的昂揚深深的納入自己的體內。

  一股快感傳遍她全身,讓她的動作更加狂野,把他的男性硬挺完全含入她的體內,進得又深又猛,感覺到他完全充滿她的體內,每一次的摩擦都讓她失聲尖叫,也讓他低吼出聲。

  她的腰肢隨著瘋狂的律動結合而搖擺著,胸前的兩團綿乳也跟著晃蕩出迷人的弧度,他雙眼閃著異彩,兩手隨即握住她的雪乳,時輕時重的壓擠著,讓她發出高亢的尖叫。

  當他發現她就要到達高潮時,突然移動身軀,在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他已讓她天旋地轉的在他懷裡轉了一圈,她的背部貼著石床,換他俯看著她。

  然後他開始猛烈的戳刺,並一再的在她體內衝刺。

  雲羽衣任由狂喜淹沒自己,高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終於,他結實的身軀一僵,在一陣劇烈的顫抖後,將液體射入她溫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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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13 00:06:0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雲羽衣滿足的蜷縮在他的懷裡,嗅聞著他歡愛過後散發出的濃烈男性味道,感到十分性感,也讓她怦然心動。

  程子昕擁著她,溫柔的撫摸她的秀髮。

  這次,她是真的覺得累了,找到舒適的位置,合上眼,想要好好的休息。

  突然,他將她拉了起來,動作迅速的替她著裝。

  「你幹嘛?我累得要死,想要睡覺,你別一直把衣服往我身上套。」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繼續替她整裝,然後急急跳下床,才剛套好褲子,抓起上衣,余婆婆的聲音已在門外響起。

  「少主,我現在方便進去嗎?」

  原本還不滿的瞪著他,甚至慢吞吞的拉扯衣服的雲羽衣,立刻跳了起來。

  「哇!怪婆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天啊!我的頭髮有沒有亂得像個瘋子一樣?我這樣子會不會讓她看出我們剛才幹了什麼好事?」

  她慌亂失措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但她的措詞讓他不贊同的猛翻白眼。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說話都那麼粗魯,稍微修飾一下?」

  要是被娘聽到她這麼說話,肯定會嚇得心臟停止,他若是沒有時時提點她,真怕娘會愈來愈不喜歡她,怪異的是,奶娘和她很投緣,相處融洽。

  「我的個性就是這樣,你要嘛就接受,不要就拉倒。老實說,你的個性也沒多好,老是笑咪咪的,一副好好先生樣,結果咧,脾氣古怪,女禍一大堆,也不是很好相處。我都沒嫌棄你了,你還嫌啊?」她臉上流露出「你使用過了,就想要找借口始亂終棄」的指控表情。

  程子昕氣結,正想開口反駁她,余婆婆卻因為不耐等候,又聽到他們的爭執聲,不待他的同意,逕自走了進來。

  看他們小兩口爭執不下,又滿臉薄怒的樣子,她連忙站到兩人中間。

  「羽衣丫頭,我家少主若是嫌棄你,就不會想娶你為妻了,你不要想太多。」然後她又轉向程子昕,對他使了個眼色,要他多讓讓她。「少主,趕快把上衣套上吧,你們衣衫不整的站在這裡吵嘴,真是不太好看,雖然這裡很隱密,但難保三夫人不會剛好來找你。」

  程子昕明白,奶娘和他一樣都察覺到娘並不是很滿意羽衣,雖然這是個問題,卻不足以影響他想娶她的決心。

  一思及此,他像是有所頓悟的緊盯著她。原來他早已愛上她了。

  從遇到她,在他腦海裡翻騰的思緒與濃烈的情緒,終於有了解釋和出口,他並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抗拒和厭惡,反倒感覺鬆了一口氣般的自在。

  他愛她,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實,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姑娘像她這樣深深的牽動他的思緒,嚴重的影響他的情緒,眼神不由自主的黏在她的身上,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游移。

  一向不識情滋味,甚至不曾觸動情網的他,若是深深的愛上了,就是濃烈的熾情和專一的執著。

  眼神複雜卻又充滿情感的望著她,他這才明白,上面幾個哥哥愛上嫂嫂時,那種深切又專一的感情,原來他也有。

  放眼天下,男人三妻四妾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尤其在這種世道,女人忠貞是應該的,男人則可以同時擁有好幾份情感,但對他們程家這一代的男人來說,擁有一個妻子,對妻子忠貞和專情,是他們的特色。

  並不是他們刻意表現,而是將這件事視為理所當然,娘不是沒動過想要哥哥們再娶個小妾的念頭,但哥哥們的堅持,以及對嫂嫂們以外的女人們不假辭色,總是讓許多無法忍受屈辱的姑娘卻步。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絕無可能沾惹情愛,所以在內心深處總是十分羨慕哥哥們與嫂嫂們的恩愛和情感,而現在羽衣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發現他對她澎湃的感情,讓他決定和哥哥們一樣,只對她一個人專情,相守一生。

  在領悟自己的感情後,他沒有再和她吵嘴,默默的穿好衣服,然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柔聲的問:「奶娘,事情查得如何?」

  原本還想繼續和他吵架,但在看到他專注的盯著自己時,雲羽衣深受震撼,發不出聲音,忍不住眨了眨眼,深怕是自己看錯了,想要再看清楚,卻發現他不再用令她怦然心動的熾熱眼神看她,才想抗議,卻被他的話題吸引了。

  「什麼事情需要調查啊?我錯過什麼事了嗎?」她好奇的問。

  余婆婆和程子昕忍不住好笑的對看一眼。

  「我要奶娘去幫我看看賽家父女在搞什麼鬼,因為剛才我去替他們解毒時,發現了很奇怪的事。」他開口解釋。

  「啊?你去解毒,也能發現奇怪的事?那到底是什麼事啊?」他怎麼那麼厲害?她全程跟在他身邊,怎麼看不出有什麼古怪的事?

  「我剛才替賽珍珠把脈時,發現她中毒的方式竟然是經由嘴巴和食道,若要說是敵人強逼餵食也是有可能的,賽大郎卻說她是吸入毒粉而中毒。」

  「難怪你剛才會再三的和他確認中毒的方式,不過他幹嘛要說謊?是想要測試你的醫術嗎?」

  「哼!丫頭,你想得太天真了吧?我家少主的醫術可是獨步天下,每個人都十分清楚,不然也不會送他妙手公子這個封號了,賽大郎也曾讓少主醫治過,知道他的醫術有多高明,根本不必冒險拿他的寶貝女兒來測試。」

  「是喔,怪婆婆,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他是有目的要欺騙子昕?」

  「嗯,就我剛才又進入武道館所看到的一切,清楚的顯示這是人為惡意設計的一個局,為的就是要讓少主踏入陷阱裡。」余婆婆點頭,加強語氣的說。

  程子昕沒有露出意外的神情,只是面色凝重的點了下頭。「看來我的猜測和懷疑果然沒有錯,從小六子一臉心虛的踏進藥鋪,略顯古怪的舉止,我就覺得有問題,再加上我們到武道館之後,種種奇怪的疑點,更證明我沒有懷疑錯人,他們果然在搞鬼。」

  「少主,你猜猜,我在賽珍珠的房裡看到誰?」

  「我想,在皇城裡,除了張濟懷,應該沒有人能那麼快的提供毒藥給他們父女,好方便設這場騙局來引我入甕了,只是我不懂,他們用這麼冒險的方式,究竟有什麼目的?」

  張濟懷會和他們父女合作,對他究竟有什麼好處?程子昕一點都看不出來,尤其賽珍珠對他的意圖那麼明顯,他不相信對他有不軌意圖的張濟懷,會那麼好心的幫助他們。

  「很簡單,他想的是借刀殺人、一石二鳥的計劃,因為他也很清楚賽珍珠對你的感情,所以假借與他們父女合作,還故意說他用的毒藥看似冒險,卻絕不會出事,因為你會替他們解毒,實際上,他卻想著等你離開之後,藉機再下毒手,好毒死賽珍珠。」余婆婆說。

  程子昕的雙眼閃著凌厲的光芒。「你有看到?」

  「是的,雖然我不喜歡那對父女,不過看到張濟懷這麼狠毒的手段,我也看不下去,正想出手,正好賽大郎心繫女兒,很快的又回頭,讓張濟懷暫時無法下手,我已派人守著他們,一方面防止他們再出什麼壞主意,另一方面也防著張濟懷再出手下毒。」

  「哇!張濟懷怎麼滿肚子壞水,手段還那麼凶狠?那對父女也真是笨到不行,以為這麼做,就能得到你嗎?你們古人的腦袋怎麼都這麼沒用啊?引狼入室了,還不知道。」雲羽衣搖了搖頭,感歎的說,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子昕,你不是說張濟懷和你是敵手嗎?那他想這個計謀,不就是要讓你妙手公子名聲掃地嗎?簡直太過分了,他怎麼敢這麼對你?我一定要去把他扁到變成豬頭,也不想想,你是誰的人!」

  她說得義憤填膺,還不忘揮舞拳頭。

  雖然程子昕覺得很感動,但質疑的開口,「你行嗎?張濟懷可以個有功夫底子的人,你什麼都不會,以為這樣嗆聲就贏了嗎?」

  他簡直就是瞧扁她了嘛,讓她覺得好不甘願,正想出聲抗議,他又開口了。

  「我們這裡,只有男人能說女人是他的人,沒有姑娘家當著男人的面,理所當然的說他是她的人這種話。」

  「你管我!我就是要這麼說。」她理直氣壯的說,突然,整個人像是洩了氣,「哎呀!討厭,我就是沒有拳腳功夫,不過有人想要欺負你,我出來捍衛一下我的主權,應該不為過吧?」

  她一副可憐兮兮,想要徵求他的認同的模樣,讓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還輕拍一下,笑著說:「好,為夫的很感激娘子對我的護衛之情,所以你這樣說一點都不為過,只是不要親自去找他就好,太危險了。」

  「我又不是傻瓜。」她嘟著嘴巴反駁。

  「最好是,你呀,總是想到什麼就說,也不怕嚇壞人家,我們這個時代,民風還是很保守的,女人想要出頭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少主可以寵著你,老婆子也可以順著你,但是有些話卻不能愛說就說,不然會出事的,老是說不聽,還說自己不是傻瓜。」余婆婆故意吐她的槽。

  「子昕,奶娘欺負我,你要替我出頭。」她拉著他的衣袖,向他告狀,還笑咪咪的朝余婆婆吐舌頭,擺明了就是要和她鬧。

  余婆婆看起來十分嚴肅、難搞,笑鬧起來的樣子卻詭異得讓人看了會發毛,雲羽衣總愛鬧著她,因為覺得有趣。

  「最好我老婆子能欺負得了你這鬼靈精!」余婆婆沒好氣的說,卻對他們愈來愈融洽的相處氣氛感到欣慰。

  程子昕笑著拍了拍雲羽衣的頭,安撫她,然後繼續之前的話題。

  「奶娘,你還沒說,他們要我走這一遭,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們原本計劃讓你到武道館,然後派人抓走羽衣丫頭,直接讓她從這世上消失,而他們中毒的事,是要製造不在場證明,這是直接由你當證人,這樣,你就不會懷疑他們。」

  「什麼?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這裡是沒有王法啦,居然想讓我直接消失,好過分!覬覦男人也不是這樣的吧?」雲羽衣氣得哇哇大叫。

  程子昕輕拍她的手,溫和的說:「別氣了,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少主,你打算要怎麼做?」

  「我決定要將計就計,將他們一舉成擒。」程子昕無情的說,眼裡閃過狠絕的光芒。他們敢主動來惹他,就別怪我不客氣。

  「少主,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想要讓羽衣涉險吧?」余婆婆面露訝異。

  跟在少主身邊多年,她十分瞭解他的個性,如果羽衣在他的心底沒有特殊的意義,他絕不會把她留在身邊,任由她一點一滴的侵襲他的生活。

  可是,他現在竟然想拿羽衣的生命安全去冒險……怎麼想,她都覺得少主不是這樣的男人。

  「好啊,好啊,我願意去。」雲羽衣興致勃勃,興奮不已。

  來這裡這麼久了,日子過得一成不變,簡直無聊透了。

  遇上程子昕之後,她發現這男人豐富了她的生命,激發了她的情感,讓她感覺自己的人生是彩色的,甚至在愛上他之後,她終於有了為何命運將她送到這時代來的領悟,那就是為了讓她與他相遇、相戀,甚至廝守一生,而她也在他的懷裡找到了歸屬感。

  和他在一起後,果然有趣多了,像這樣刺激又驚險的事情,若只有她一人,是絕不會發生的,既然現在和她有所關聯,她當然要共襄盛舉囉!

  程子昕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不行!你不能去,我絕不可能讓你涉險。」

  「什麼嘛!不讓我去,還說什麼將計就計,是在裝蒜喔。」她不滿的說,朝他揮舞拳頭。

  「所謂的將計就計,不是要讓你去冒險,奶娘熟諳易容術,只要讓人扮成你的樣子,好引他們上鉤,將他們一網打盡,讓他們深切的明白,想要設計我程子昕是絕不可能的。」

  「啊?不會吧?太誇張了吧?怪婆婆的年紀那麼大,竟然要用易容術扮成我這花樣年華的大姑娘?」

  余婆婆聽出她話語中的嫌棄,不滿的輕哼一聲,「臭丫頭,你是耳朵有問題啊?少主說的是借重我高明的易容術,找個和你身材相似的姑娘來扮成你,而且就算真的找我,我也有把握可以扮成你,你不用那種瞧不起人的語氣說話,真是沒禮貌。」

  「怪婆婆,你別生氣,我又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當然知道像你這麼厲害的高手,要扮成什麼都是可以的,那你願不願意教我?」

  雲羽衣突然討好的挨近余婆婆,拉著她的手撒嬌,還乘機要求她教她功夫和易容術,對於小說裡或是電視上所說的那種武功高手真實的站在她面前,她若不懂得把握機會,就是笨蛋。

  「別以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你的企圖,想要我教你?門都沒有!你現在的年紀根本就已經錯過練武的好時機,我才不想自找麻煩,氣死自己。至於你說的易容術,我倒還可以考慮看看。」

  「那好,我們就這樣一言為定了,余師父,你一定要教我喔。」

  「現在不是談這種事情的時候,羽衣,人家想要的是你的命,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程子昕對她無所謂的態度感到氣憤,忍不住低吼。

  「有啊,怎麼沒有?但是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你這個罪魁禍首還好意思吼我,要不是你這張漂亮的臉皮作怪,我也不會成為人家想要滅口的對象,我都沒怪你了,你凶什麼啊?」她邊說邊乘機掐他的臉皮。

  他一把握住作怪的小手。「好,既然是我闖的禍,那我現在就來做處理,你馬上和我回山莊,那裡比較安全,你也別出來走動,直到事情結束為止。」

  程子昕迫不及待的拉著她就要回山莊,山莊裡的防護是最堅強的陣容,若是讓她待在山莊裡,他比較放心,而且還有哥哥們的照應。

  「等等!少主,對張濟懷,我們不得不防,他心機深沉、詭計多端,又十分滑溜,我想,我們不該掉以輕心。」

  「我知道,也絕不會低估他想要得到我的決心。」

  「什麼?原來張濟懷覬覦的人是你啊!我還以為他只是不爽藥鋪的生意被你搶走……哎喲,我就說男人長那麼漂亮做什麼?簡直是禍害嘛!像你這種男女通吃的魅力,送我,我還嫌呢!」

  握住她的手的男性大掌微微使力,讓她忍不住瞪向他。

  「你握那麼大力幹嘛?難道我說錯了?」

  「你以為我喜歡自己長這副樣子?」他說得咬牙切齒。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反正你是你爹娘生的,也不是你愛的啊,哎呀,我這樣安慰你,會讓聽到的人以為你長得奇醜無比,真是的!這樣也要介意,太脆弱了吧!」

  她說的話雖然不怎麼動聽,卻讓他知道她其實是在安慰他,也不再那麼介意自己的長相,忍不住眼神柔和的看著她,「謝謝。」

  然後沒有等她回應,他逕自看向余婆婆。

  「我們照計劃行事,我先送羽衣回山莊,順便跟大哥他們打個招呼,要他們好好照料她,你則去找個姑娘易容成羽衣的模樣,然後隱密的送到山莊裡,我再帶著假的羽衣回到藥鋪,明天就能依計行事,一勞永逸的把事情解決。」

  「是,我馬上去辦。」余婆婆領命,迅速離去。

  雲羽衣再度被程子昕送回銀月山莊,待在他的樓閣裡,等他把事情辦完。

  當然,他在離開之前,不忘先跟她恩愛纏綿一番,等到覺得滿足了,才放開疲累的她,要她好好的休息,等他把事情處理好,再回來找她。

  雲羽衣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因為她是被人搖醒的,而且還是她沒見過的丫鬟。

  「小姐,現在已經晌午了,快點起來梳洗一下,我送了膳食來給你享用。」丫鬟恭敬的說,並扶她起身。

  原本還想要繼續睡的雲羽衣,只好乖乖的起床,不過她實在不習慣讓人家這麼伺候,輕輕推開丫鬟的手。

  「我馬上就起來了,你先到外面等我。」

  身穿青色衣服的丫鬟卻面有難色的看著她。「小姐,不行的,是三夫人要奴婢來伺候你梳洗更衣,她要你吃飽之後,馬上去見她。」

  「什麼?」雲羽衣瞪大眼,驚喊出聲,「三夫人要見我?是為了什麼事?」

  「奴婢不知道,還請小姐動作快一點,不要為難奴婢,若是遲了,奴婢怕三夫人會怪罪下來。」丫鬟一臉的焦急和擔心。

  聰敏的雲羽衣一看,就知道有內情。

  「我想,三夫人是希望我的動作快一點,最好能馬上過去見她,但又怕我沒吃飯,對子昕不好交代吧?」

  「小姐,三夫人沒有這樣說,她只是希望你能快點過去見她,因為她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我知道了,麻煩你幫忙我,好讓我能快點去見她。」

  「謝謝小姐。」丫鬟動作迅速的幫她梳洗著裝,還催促她快點用餐。

  嘖!看來三夫人很急著要和她見面,就不知道她想要和她談什麼事情?雲羽衣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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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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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13 00:06: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飯後,雲羽衣在丫鬟的帶領下,來到柳欣馨專屬的樓閣。

  柳欣馨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看到她時,連站起來都沒有,只是微微點頭,要她找個位子坐下,然後遣退屋內的奴婢。

  「馨姨,不知道你找羽衣來,有什麼事?」柳欣馨臉上不是很認同她的神情,讓雲羽衣覺得有點壓力,可是盡力不去在乎她。

  突然,柳欣馨露出燦爛的笑容。

  「羽姑娘,我想要介紹你認識一個人。」

  她伸出一隻手,握住坐在她身邊的姑娘。

  這位姑娘長相清麗,氣質楚楚可憐,一看就是個柔弱的大家閨秀,儀態之間有著嬌滴滴的貴氣。

  「這位是襲人,也是子昕的表妹,從他學醫回來之後,和襲人的感情始終不錯,甚至兩人還論及婚嫁,後來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子昕才會住到藥鋪裡,很少回到山莊。」柳欣馨說。

  雲羽衣心裡隱約有個底,知道她們想要做什麼,還不就是之前爭執的老問題。

  「馨姨之前和我提到想要讓子昕納妾,指的人選就是她吧!」

  「嗯,羽衣姑娘,你很聰明,襲人還是很愛子昕,她一直在等他,而子昕對襲人也是有感情的,只是礙於一些誤會,才會無法釋懷。」

  「既然無法釋懷,那麼馨姨要子昕納襲人姑娘為妾,會不會太為難子昕了?」

  「這……」

  「姨娘,讓我自己來和她說。」何襲人柔柔弱弱的嗓音響起。

  雲羽衣再度看向她。

  何襲人站了起來,來到她的面前,福了福身子。

  「羽衣姑娘,我知道要你接受自己的丈夫納妾,是一件很難堪的小事,不過我和表哥是真心相愛的,三年前我做了一件錯事,傷害了表哥,但我用三年的時間來贖罪,表哥也原諒我了,我想嫁給表哥的心並沒有改變。」

  「既然他原諒你了,那你又為什麼要來和我說這些?」

  「當然是希望你能同意讓我們以姊妹相稱,共同伺候表哥。羽衣姊姊,我就這樣喚你了。你是表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來和你說,是尊重你,但我會這麼做,那是因為當年我做錯事了,所以才必須委屈自己做個小妾,否則以你的身世背景,理應做妾才是。」

  「你……」雲羽衣氣在心裡。

  柳欣馨搶著開口,「羽衣姑娘,襲人說的很有道理,你不必感到生氣,今天若不是因為你能改善子昕夜不成眠的毛病,我這個做娘的也絕不會讓你成為子昕的新娘,不過既然老天自有安排,我也無話可說,但我希望子昕能得到幸福,所以請你成全。」

  雲羽衣站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馨姨,你這是嫌棄我的出身?就因為這樣,所以要讓子昕納妾?」

  「不是的,這並不是唯一的原因,你來歷不明的身份雖然讓我不能安心,可是余婆婆一再向我保證你的人格,所以這點我還可以勉強接受,子昕的幸福才是我最大的考量。」

  「你真的認為讓子昕娶他的表妹,就是他的幸福?」

  柳欣馨毫不考慮的點了點頭,突然握住雲羽衣的雙手,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

  「羽衣姑娘,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自私,但我希望你能懂一個做娘的多年來對兒子愧疚的心理。」

  「什麼意思?」

  「雖然我對他們七個兄弟一視同仁,都視如己出,但子昕畢竟是由我的肚子裡生出來的,我又怎麼能不對他多一份血親之情?何況他從一出生就有夜不成眠的毛病,我既擔心又焦急,曾經帶他去看過許多大夫,找遍各種偏方,就是無法改變他這種體質,讓我對他有所虧欠,是我這個做娘的無能,才會把他生成這個樣子。」柳欣馨的臉上流露出對程子昕的疼愛與愧疚,忍不住熱淚盈眶。

  雲羽衣怔的看著她。

  「羽衣姑娘,子昕是個十分貼心的孩子,我都把他生成這樣了,他竟然還反過來安慰我,要我不必介意,人各有命,老天要怎麼安排,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子昕這孩子就是這樣,反倒讓我對他的愧疚更深。」柳欣馨說,激動不已。

  「也就因為這樣,姨娘才會希望表哥能和我共結連理,讓他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只恨我無法改變表哥夜不成眠的毛病,我多想自己能代替他承受這苦痛,他實在過得太苦了。」何襲人唱作俱佳,泫然欲泣。

  「是啊,襲人和我的心思是一樣的,尤其子昕在十歲時又為了體弱多病的小弟,自願上山學醫,這期間所受到的苦,再加上我無法親自照料的遺憾,都讓我更想要用任何的方式幫助子昕得到幸福,這點,任何人都不能阻擋。」柳欣馨故意盯著雲羽衣,似乎在說,就算是她,只要妨礙了子昕的幸福,她也絕不會心軟。

  「馨姨,你對子昕的母愛讓我很感動,不過這件事應該不是由我來作決定,而是應該去找子昕才對,畢竟他才是當事人。」雲羽衣的心都涼了,明瞭她們根本就是打定主意要這樣做了,只是她最在乎的是子昕的決定。

  「羽衣姊姊,姨娘有去找表哥說過這件事,他說沒有你的同意,絕不會取我。」何襲人說。

  雲羽衣臉上的表情微微改變,轉而看向柳欣馨,似乎想要尋求確切的答案。

  「馨姨,她說的是真的嗎?子昕真的這樣和你說?」

  柳欣馨眼底的遲疑一閃而過,隨即堅定的點點頭,「是的,羽衣姑娘,只要你答應了,子昕不會有意見。」

  「好,我要去向他問個清楚明白。」雲羽衣轉身就要離開。

  何襲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離去。

  雲羽衣十分驚訝,沒想到何襲人看似柔弱,力氣卻不小。

  「羽衣姊姊,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這我可以諒解,但你這樣的舉動,不就代表你不相信姨娘說的話嗎?」

  「我沒有不相信,只是……」

  「沒有只是,在銀月山莊裡,只要我說的話,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沒有一個敢質疑,今天就算是子昕,也絕不會用你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剛才說過了,只要為了子昕的幸福,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柳欣馨板起臉孔,嚴厲的斥責道。

  她不懂,為什麼雲羽衣就是不懂她的用心良苦?雖然襲人當初發生那件事,讓她也對她頗有微詞,可是不得不承認,只要兒子喜歡,她這個做娘的便無條件的支持。

  而這個雲羽衣,根據余婆婆告訴她的,對子昕是十分有幫助的,帶有旺夫益子之命,是唯一能解除子昕孤寡之命的貴人和真命天女,所以一定要娶她入門。

  可是她看子昕對她的態度冷冷淡淡的,她也問過子昕,他只說要娶她為妻,是想要對她負起責任,還說她真的能讓他每晚都好好入睡,所以她在想,或許子昕只是迫於現實需求,才會不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再加上襲人後來的表現真的很好,她也看在眼底,覺得她是真心後悔,這才允許她留在山莊裡,而子昕也早已在一年前原諒了她,甚至有時還會留下來陪陪她。

  襲人則一直在她耳邊訴說自己對子昕的愛意,希望能嫁給他,好好伺候他,還說子昕已經回應她的要求,留下來多陪陪她了,她相信,子昕只是對她當年的錯誤還不能釋懷而已。

  愛子心切又充滿愧疚的柳欣馨,當然相信襲人說的話,畢竟這幾年子昕除了她以外,對其他姑娘完全沒有興趣,雖然外面有那麼多姑娘愛慕他。

  所以為了兒子未來的幸福和快樂,她這個做娘的當然要適時的推他一把,讓她能改變未來的命運,同時過著幸福的日子。

  雲羽衣怔怔的看著柳欣馨,一股心酸湧了上來,讓她有點想哭,卻勉強隱忍住。

  「馨姨,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我同意讓子昕納妾?」

  「沒錯,照理來說,襲人的身份地位應該與你並列才對,但是唯有你的命可知才是子昕的真命天女,所以……」柳欣馨頓住,聳了聳肩。

  何襲人可有話想說了,她對自己必須委屈做妾並不滿意。

  「羽衣姊姊,你真是好命,能成為表哥的正室,不過我的命也算好的,至於能和表哥兩情相悅,只要能和表哥在一起,我再怎麼委屈也是值得的。」她說得楚楚可憐,眼裡卻閃動著挑釁的光芒。

  雲羽衣緊握拳頭,恨不得往她虛偽的臉孔用力揍一拳,再忍不住暗暗咒罵程子昕這男禍再度發功,老是累得她無端受害。

  「你看看,襲人多懂事啊!羽衣姑娘,你也真是的,在我們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算得了什麼?我們還來徵詢你的意見,你該感到知足了,何況你和子昕又不是真心相愛。」

  「娘,你怎麼知道我和羽衣不是真心相愛?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程子昕突然出現,讓在場的三個女人都嚇了一跳。

  玉樹臨風的他站在門口,表情嚴肅,眼睛閃閃發光,接著,慢慢的走進大廳,站在雲羽衣的身邊,一手摟著她的肩膀,用無言的行動昭告他的心意。

  何襲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好一會兒才勉強擠出笑容,輕柔的出聲,「表哥……」

  「子昕,你怎麼會來?你不是說有事要忙嗎?」

  「娘,我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加上有哥哥們暗中幫忙,所以進行得十分順利,眼看快要傍晚了,想說早點回來陪羽衣,順便把事情和她說說。」

  「表哥,是什麼事啊?也可以和我說嗎?」何襲人流露出癡戀的眼神,期待的看著他。

  「這件事和表妹無關,而且這是我的私事,我也不認為應該和表妹說。」他的語氣冷淡,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何襲人對他的反應感到很受傷,「表哥,你口口聲聲說已經原諒我當年犯下的錯誤,但你現在這樣,擺明了還是很介意,我知道當年不該辜負表哥的心意,但是請表哥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什麼機會?」

  「當然是納襲人為妾啊!子昕,襲人已經答應娘,願意委屈做妾,和羽衣姑娘共侍一夫。」柳欣馨興奮的說。

  「胡鬧!娘,你怎麼可以和襲人一起胡鬧?你們把羽衣找來這裡,就為了和她說這件事,會不會太過分了?」

  程子昕第一次發火,卻是對自己的娘親,讓柳欣馨和遭雷擊,很難接受這樣的打擊。

  她明明是為了兒子好啊!

  「子昕,你怎麼一點都不瞭解娘的苦心?我會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我一直對你抱持著很大的愧疚感,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意,你竟然指責我過分?」

  「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在做這件事之前,你應該先問過我的意思,何況你的愧疚本來就是多餘的,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一點都不在意你感到愧疚的地方,甚至很明白你對我的愛。」

  「子昕……」柳欣馨很感動,熱淚盈眶的看著這個善解人意的兒子,心底滿是欣慰。

  站在一旁的何襲人卻急了,「表哥,我和姨娘對你的心意是一樣的,我們都希望你過得幸福,可是你又不是對羽衣姑娘有情感,為什麼要如此忠貞而堅持不納妾呢?何況她剛才也說了,要去找你問個明白,只要你願意,我相信羽衣姊姊也會同意的。」

  誰說我會同意啊?我才沒那麼大方呢!雲羽衣正想要反駁,程子昕卻已先一步冷冷的開口了。

  「可惜,我並不願意,我重申一次,今生只娶羽衣一人為妻,絕不會納妾,這不但是我對她負責任的做法,也是對我的心負責任。」

  「子昕,娘以為你還喜歡襲人,才會想要讓你納她為妾。」

  「娘,你真的應該來問我,我對表妹哪來的喜歡之情?!就算是當年,我也不過是因為她的體質和小弟類似,自然而然對她有了憐惜之情,才會給她多一點關心。」

  「表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當年你明明對我噓寒問暖、呵護備至,只要是我要求的,你都沒有拒絕,才會讓大家認為你對我是有情的……」

  何襲人簡直無法接受這個真相。表哥怎麼可能只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的疼愛,而且還是沾了小表哥的福氣,這要她情何以堪?

  「表哥,你是不是因為當年我背叛了你,投入張濟懷所設的騙局,而懷恨在心,現在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報復我?」

  程子昕覺得好笑,忍不住嘲諷的說:「表妹,你會不會太抬舉自己了?我都已經說了,當年對你沒有男女之情,就算曾動過想要用憐惜你的心情來照顧你一輩子,也都在你當年做了選擇之後煙消雲散了,現在又哪裡來的報復之說?」

  「說到底,你就是怪我當年不該背叛你,可是當年我也是受害者啊!」

  「表妹,看來你真的沒聽懂我在說什麼,那我就說得更明白。」

  程子昕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但是為了盡快解決紛爭,也只能捺著性子解釋了。

  「我對你完全沒有感覺,你之於我,沒有一點影響力,當年我對你的另有選擇,只有感到淡淡的憤怒,卻沒有非要搶奪回來的念頭,只要你幸福就好,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深情款款的看著雲羽衣,伸手握住她的一隻手,然後抬頭看向娘和何襲人。

  「認識羽衣之後,我才深切的明白什麼是愛情,對一個人志在必得又充滿了無法控制的強烈佔有慾,沒在她身邊時,就想著她、念著她,希望能快點回到她身邊。」

  「子昕……」雲羽衣動容的喊著他的名字,眼裡充滿了對他的情感。「我從沒聽你說過這些話,我以為你對我真的只是為了怪婆婆所說的理由,這讓我很不甘願,但又無可奈何,怎樣都無法離開,我覺得自己好沒用喔,一顆心一直向著你,這才明白,原來我早已愛上了你。」

  他面露欣喜,「真的嗎?羽衣,你愛我?」

  「是,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她主動投入他的懷抱,在他想要回抱她時,突然抬起頭,「我對你說了好幾遍,你是不是也該說一次給我聽?」

  「說什麼?」

  「我愛你啊!」

  「這我知道,你不必一直說,雖然我很愛聽。」他故意賴皮。

  雲羽衣十分不滿,手指著他的鼻子,大聲抗議,「程子昕,你不要太過分喔,明明是我要你說的,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是個痞子!」

  看著兩人甜甜蜜蜜又自然的打情罵俏,柳欣馨心知肚明,局勢已經很清楚了,她根本是枉費心機,原以為是要讓子昕幸福的,可是現在覺得應該讓事情順其自然的發展。

  幸好她的自以為是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也沒有造成難以挽回的局面,否則她一定會更後悔,也會對子昕更加愧疚。

  柳欣馨走上前,笑說:「看你們這樣快樂的樣子,我真的感到很安慰,也很滿足。羽衣,請你原諒我的自以為是。」

  「馨姨,你不要這麼說,我知道你只是太愛子昕,才會這麼做,何況你也以子昕的幸福為出發點,雖然剛才你那樣的行為讓我很受傷,但是我真的不介意,因為我們都是愛子昕的,對不對?」

  「對,對,你說得對。既然事情都說開了,我也要開始籌辦婚事。羽衣,從現在開始,你也要改口和子昕一樣叫我娘,知道嗎?」

  「是,娘。」雲羽衣俏皮又活潑的對柳欣馨撒嬌。

  「好,好,太好了,我還要忙呢,你和子昕先下去吧!」柳欣馨眉開眼笑,一旦知道兒子心中所愛,知道誰能帶給他真正的幸福,她馬上恢復成精明幹練又明事理的女人。

  當她滿意的看著小兩口離開的背影時,袖子被人拉住,她一回頭,卻看到神情哀怨的何襲人,忍不住暗暗歎口氣。她怎麼會忘了襲人呢?

  都怪子昕給她的驚喜太大了,讓事情急轉直下,也讓她的情緒衝擊太大,才會高興到忘記襲人,現在事情已經底定,她除了感歎,只能安慰她了。

  「襲人,既然子昕對你沒有感情,你嫁給他也只不過是痛苦而已,既然這樣,還不如死心,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該為自己打算,姨娘會替你找個好姻緣,讓你有所依靠。」

  何襲人就算不願意,卻也無可奈何,表哥當著她的面和另一個女人親親熱熱的訴說愛意,還表明立場,非雲羽衣不娶,那她還能再爭取些什麼?

  聽到姨娘這樣勸她,她知道,姨娘不會再站在她這邊了,她若是再堅持,也只是自取其辱,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不如就順著姨娘的意思,最起碼還能有豐富的嫁妝,風光的出嫁。

  她露出笑容,抓著柳欣馨的手臂,輕輕的搖晃,撒嬌的說:「那就麻煩姨娘,一定要替我找個好歸宿,襲人的未來幸福都要靠姨娘了。」

  「好,好,姨娘忙完了子昕的婚事之後,一定馬上幫你找個好婆家。」

  「謝謝姨娘。」

  程子昕和雲羽衣走在長廊上,兩人十指緊扣。

  「賽珍珠和賽大郎知道我識破了他們的計謀,竟然不知反悔,還一直要我接受賽珍珠,真是讓我覺得很厭惡,我還告訴他們,要他們以後不論有什麼毛病,都去找別的大夫,我是絕不會再踏進他們那裡了。」

  「那怪婆婆要人扮成我的樣子,有沒有成功啊?」

  「當然有,他們很快就上勾了,張濟懷一發現我將計就計,想要解決他這個竟敢覬覦我的惡人,十分震怒,認為我根本就不懂他對我的情意,我聽了都快吐死了。」程子昕滿臉嫌惡的抱怨。

  他實在不懂,張濟懷怎麼會那麼變態?老是用那種想要把他生吞活吃的表情看著他,讓他的感覺超不舒服的,睨了身邊的愛人一眼,還是和羽衣在一起讓他覺得最愉快。

  「呵呵……這麼說,你也會點拳腳功夫囉?你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來耶!」

  「什麼文文弱弱?我這是文質彬彬、斯文有禮!連話都不會說,你還敢嫌棄我。」他不滿的糾正她的用詞。

  「是,你說怎樣就怎樣囉!」

  「呿!別那麼沒誠意的樣子,我是不是真的文文弱弱,你最清楚了,不是嗎?」他曖昧的朝她眨眼,暗示著他們在床上的纏綿恩愛。

  雲羽衣會意,打他一下,「胡說什麼啦?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被別人聽到了,會被笑死的。」

  「我還以為你不怕人家笑呢!不然你就不會老是說出驚人之語想要考驗我的心臟是否夠堅強,也考驗別人聽了會不會昏倒。」他故意調侃她。

  「喂,不要太過分了,我說話有那麼糟糕嗎?」她不滿的抗議道。

  程子昕大笑出聲。

  這時,他們拐出了長廊,經過花園,他一時興起,拉著她來到花園裡。

  「對了,子昕,你真的把張濟懷解決掉啦?這樣殺人,真的沒事嗎?」

  「別擔心。」他溫柔的撫著她皺起的眉頭,「我們沒真的殺掉他,只是廢了他的功夫,又將他去勢,讓他以後再也不能覬覦我。」

  「什麼?」雲羽衣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人家喜歡你又沒什麼錯,你幹嘛那麼狠心,對他這麼做?」

  「誰要讓他那種人喜歡?何況誰說他沒錯?他若真的沒錯,為何想要做出傷害你的事?別忘了,他要讓你在這世上消失,你還敢說我狠心?若我不對付他,就要換你死掉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比你狠,想要我死,而你不過就是教訓、教訓他而已?」

  「沒錯,羽衣,你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任何人想要傷害你,我絕不輕饒。以前我沒有真的對付他,就是因為他雖然喜歡我,但是還沒到令我無法忍受的地步,不過我沒有反擊,卻讓他誤以為我軟弱可欺,愈做愈過分,而他最不該的是去招惹你。」

  「子昕,謝謝你這麼保護我、疼愛我,我真的愈來愈愛你了,只是……你這麼說的意思,好像你以前對他喜歡你也不是不能接受,不然為何還能忍受啊?」

  可惡!這個女人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他才因為她說愈來愈愛他而深受感動,結束後面竟然接著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他沒好氣的瞪著她。

  「你以為我日子過得很閒嗎?可以一天到晚和喜歡我的死變態周旋?之前都是奶娘替我處理,我根本很少碰到他,才會允許他的存在,剛好借這個機會狠狠的教訓他,讓他再也不敢覬覦我,哼!」

  想他妙手公子是這麼出色的男人,像張濟懷那樣的變態竟然也敢喜歡他,還明目張膽又囂張霸道,他就讓他後悔喜歡上他!

  「什麼死變態?在我們那個時代,同性戀也是很開放又得到很多人的認同,像你這樣的美型男,絕對是許多人夢想裡受的角色,至於張濟懷,要不是那樣的壞,也不是……啊!你幹嘛咬我?」

  「你還敢說?我可是你的男人,你說的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再說,我就把你吻昏。」他一臉不爽的瞪著她。

  雲羽衣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可能真的會讓他噴火,於是連忙討好的說:「好嘛,我當然知道你是我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把你讓給別人!我只是在說我們那裡的情況給你聽,我這麼愛你,怎麼捨得把你推出去,你可是我的耶!」

  「這句話還算好聽,好,那我就不把你吻昏,意思意思的親吻你好了。」他心滿意足的說,笑咪咪的吻上她的唇,讓她根本沒機會說話。

  事後,她癱軟在他的懷裡,他抱著她走向房間。

  說什麼意思意思的親吻,根本就是火力十足,毫無節制。

  幸福的躺在他的懷裡,雲羽衣覺得自己真的好幸運,老天果然是疼她的,在她的世界裡找不到歸屬感,竟然將她送到這個時代,和這個男人結為夫妻。

  她終於明白,那個師父說她不屬於那個時代的意思了,因為她是屬於這個時代、屬於這個男人的。

  「子昕,當初我一直找不到歸屬感,來到這裡,也不知道情歸何處,可是現在躺在你的懷裡,我才知道,原本炮想要找尋的,就在你的懷裡,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

  程子昕的表情變得更加柔和,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個吻,柔聲的附和道:「我也是,羽衣,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只能一個人,但是現在我找到了你,我知道,我們要找的歸屬感,就在彼此的懷裡。」

  他們深情的相視一笑,進入屋裡。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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