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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吃完點心,再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躺在綿軟舒適的絲質臥榻之上,滿頭如瀑的青絲垂在榻旁,一邊晾乾,順便休息。
一閉上眼,明明就躺在舒適無比的絲綢之中,柔軟、舒適、冰冰涼涼的,可是腦海裡、心裡,想念的卻是那樸素至極的棉質床單,還有那個男人……
初次的體驗,熱切的肉體交纏,汗水、鮮血、黏稠的體液還有粗重的喘息,年輕不知疲憊的無數次交歡,都在天光初透薄薄的紗窗時靜止下來。
當房間隱隱透來晨曦的亮光時,理智又重新回到兩人的身體裡,那在黑夜裡被釋放的野獸終於在白天裡收斂起狂野的性子來。
他們都醒著,他的一部分,還深深地埋在她的體內,沉重黏膩。不到一柱香前,他們還熱切地交纏在一起,可是現在當一切激情褪去,出現在兩人之間的,只有沉默。
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裡,她的身體,有著怪異的疼痛,私密處又酸又澀,身體如同被幾十萬匹戰馬輾過一般,而腦袋也因為宿醉在疼痛著折磨著她。
明明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痛,可是腦袋卻不受控制地運轉著,想要將自己的尊嚴從這種尷尬的境界中挽救回來。
「你……」剛一開口,就被自己嚇了一跳,這種嘶啞破碎的嗓子真的是自己的嗎?剛剛還沒發現,可是現在一說話,就知道整夜的呻吟與哭喊,對自己的嗓子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他閉著眼睛,聽若未聞,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那能洩露心思的地方,嘴唇緊抿著,神色平靜,彷彿睡著了一般。
一個男人,長著這麼長的睫毛,真是一種罪惡,她傻傻地望著他的臉龐,心裡泛起一種怪異的酸疼感。這張臉龐,就是這張臉龐,如果說最初的心動,是因為他天生的好相貌以及難得的善良,那麼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知道,她喜歡這個男人,其實沒有任何特殊的理由,僅僅就是單純的喜歡。
喜歡他看書的樣子、喜歡他不喜多言的個性、喜歡他面對任何事情都是淡然若定,也喜歡他總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甚至連他吃東西的模樣她也愛到不行。一想到每次他都皺著眉,將不喜歡的食物吃下去的樣子,心裡有一個角落悄悄地融化了。
這個男人,看似不挑食很好養,其實,在內心深處他怪異著呢,喜歡吃清淡的食物,少油少鹽,但又要味道夠好,喜歡吃蔬菜,但只限於幾種,對於其他的,他會吃但是吃得很勉強。
比較少吃肉類,但也特別鍾情於幾種肉,對於羊肉,他基本上是連碰都不碰的,可是他對於自己喜歡與不喜歡的東西,都會接受,不瞭解他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這些都是她在這段日子的相處中,逐一發現的,每次發現他一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她都會開心好久。
真是慘啊,原來她真的,愛他愛慘了。
可是,他不愛她,昨晚其實從根本上來說,是她強上了他,強佔了他的清白。原來到最後,她還是抵不過惡魔的誘惑,採取了黎悠揚的鎪主意,用自己的武力強奪了他。
再往深裡想,根本就是她自己很卑鄙,從心底裡想要得到他,何必再拿黎悠揚當借口來欺騙自己?
「昨晚……」她清了清喉嚨,總要把事情說清楚吧?「其實……那個昨晚……」
認真地盯著男人的臉龐,希望他會睜開眼睛,告訴她,經過昨晚的事情,他發現自己其實是喜歡她,願意接受她的感情。
可是韓玉竹只是靜靜地閉著眼睛,明明沒有睡著,可是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還是不喜歡她,甚至連張開眼看看她都不肯,當然了,她昨晚違背他的意志,強佔他的清白,他不恨她都奇怪了,哪裡還會說喜歡她?雲纖纖啊雲纖纖,你真是世上最傻最可憐又最卑鄙的女人了。
「昨晚的事情,只是我酒後失態,你不必放在心上。」一時衝動,話語像連珠炮似地出了口。
韓玉竹慢慢地張開眼睛,漆黑的如同世上最珍貴的墨玉般的漂亮眼珠直直地望著她,那麼深邃又那麼神秘,再加上一臉的平靜無波,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可惡,說到不用他負責任,他就看她了,本來處於自厭的心情之中的雲纖纖,情緒立刻就轉換了,脾氣一下子又被激了上來,小嘴開始不受控制,「不過經過昨晚,本小姐發現你這個人還挺『好用』的。」故意帶著惡意的笑容,望著他,哼,看你還怎麼保持冷靜。
沒反應?很好,該死的!
「你韓玉竹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原來體力還不錯。」死男人,說到這地步了,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讓人完全看不出來他的思緒為何。接下來說的話,完全就是她沒有經過思考脫口而出的,「既然我親自檢驗過了,也挺滿意的,以後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就可以來找你解決。畢竟我對於成親一向都不感興趣,而對這男女之事感覺還不錯。」
他眼裡閃過一絲詭異的神采,速度太快,讓她抓不住含意。
「換言之,你韓玉竹,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地下情人,只要我想要,你就要負責解決。」邪惡地拉下他的頭,在他緊抿的雙唇上親了一下,唔,好疼,原來連嘴唇都被這個男人給吻得腫了、破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冷冷的聲音從男人的嘴裡傳出來。
音調是那麼冰冷,口氣又是那麼冷淡,明明兩人現在的身體還交纏在一起,可是他的語氣,好像兩人根本就是素不相識的人一般。
哪怕日後會後悔今天所說的話,但雲纖纖天生的傲氣讓她不服輸地瞪了他一眼,「想想看,我朝最風光霽月、潔身自好的左丞相韓玉竹,竟然與飛雲閣的老闆一夜風流,這種辛辣的消息,我相信朝中很多大臣不論真假都很愛聽吧?尤其是,想坐上你這個位子的人。」
他為什麼還是這麼平靜?事關他的前途,他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不過話既然說出口了,戲還是要唱全,「對了,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韓丞相不喜歡女人,一旦這個消息傳播開來,會有多少的野花野草來騷擾你,到時候,只怕你煩不勝煩。」
「你在威脅我?」
「很明顯不是嗎?」既然做不了他心愛的女人,那麼就做讓他最厭惡的女人吧。至少這樣,在他的記憶裡,她雲纖纖不會是一個陌生人。
她在走一條完全沒有退路的道路,而這個道路的盡頭,等著她的永遠不會是心愛男人的回眸,只怕充滿的是苦澀與不堪,可是無所謂了,只要能得到他,哪怕只是像這種威脅來的,她也認了。
沉默半晌,他眼裡閃過了一絲瞭解。
「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他的神情太過複雜,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她,也讀不明白。
「我雲纖纖長這麼大,悔字怎麼寫,現在還不知道。」吹了吹指甲,纖指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唇,「既然你不反對,那麼來蓋個章吧。」
他定定地注視著她,良久,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那是他們相識以來,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笑,讓她看傻了眼。
他一定很少笑,這是她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句話。因為這樣的韓玉竹,真的是漂亮,對,就是漂亮,讓人驚艷地不可思議,本來帶著幾分秀氣的男性面容,因為那抹淡笑,竟然如同綻放的雪地蓮花一般,展現出絕世的璀璨風華,讓雲纖纖看傻了眼。
本來是舒服地窩在他的懷中,卻被他一把壓進床褥之中,那埋在她體內深處的男性慾望蠢蠢欲動。
「你……」要幹什麼?
男人接下來的行動回答了她還未問出口的話,已經恢復生機的男性熱鐵重重地抵入她的深處,再完全抽出來,又一次深深地戳入。
才剛休息的女性私處,身子本來就是極度的敏感脆弱,當粗熱的男性慾望與她軟綿水嫩的肉壁相摩擦時,那帶來的強烈麻意充斥了她的感官。
每一次的抽動,將他之前射入她體內的白濁液體帶了出來,混合著女性動情的水液,慢慢地滲入身下的棉質床單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濕濕的印子。
她的身體真是極品中的極品,這樣的女人,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留住男人?韓玉竹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灼亮的光芒,身下的動作卻完全沒有停止,讓硬實的男性在她水滑的花穴之中抽送著,享受著她綿密的包圍與緊縮。其實雲纖纖的心思,真是非常好懂,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去做一個酒樓的老闆娘,在那種複雜的場所裡打混?
還是她只有在面對他時,才會這般的單純與無助,逼到極點的反應,還真是耐人尋味。
俯下身子,嘴唇尋找到那雪白乳房上挺翹的乳頭,舌頭繞著粉嫩的乳暈舔舐著,再深深地將整個嫣紅含入嘴裡吸吮,突地用牙齒重重地啃她一口……
「好痛……」女人嬌媚的呼疼聲響起,撒嬌地用手插入他黑亮的髮絲之中,捨不得推開他,只想讓他放輕力道。
他理都不理,只是在她胸脯上熱切地吸吮著,另一隻大掌將受冷落的那抹晶瑩包覆起來,重重地揉弄著,而身下的男性也恣意地抽送著。
感覺好刺激又好舒服,滑漉漉的水液不斷從他們交合的地方被帶出來,每一下動作都傳來濕亮的響聲,讓人聽得臉紅心跳。
「玉竹……」她嬌聲叫著,撫摸著他後背的小手催促地輕拍,她想要他吻她,想要那熱烈的唇舌交纏。
男人這次沒有為難她,依依不捨地從玉乳中抬起頭來,封住她呻吟的嘴唇,舌頭探入她的嘴裡攪弄著、吸吮著,掃遍每一個細小的角落,細細地舔過每一顆潔白的牙齒,經過一整夜的抵死纏綿,他們的吻,充滿了愛慾與激情。
「唔……」唇與唇,舌與舌的交流,就如同情人的愛語一般讓她心醉,韓玉竹吻她的方式,就好像是愛著她一般,讓她沉溺於這種相愛的迷幻裡,真想就這樣被他吻個千年萬年不醒。
快速挺動的男性在無意中刺中一小塊綿軟彈性十足的嫩肉,換來身下女人哀哀的叫聲,她大敞的雙腿倏得用力夾住他的腰,水穴兒收縮得特別厲害。
原來……
他挺動著健腰,換一個角度,直接戳刺那一處敏感,讓圓碩的頭部去頂弄、摩擦,每一下都刺在那一小塊特別的嫩肉之上。
「那裡,不要……」特別瘋狂的感覺抓住了她,這種刺激與普通的抽插又不同,快感特別強烈,要小解的強烈知覺衝擊著她,好可怕,這種感覺實在太可怕了,她伸手想要去阻攔他的動作。
誰知道這個可惡的男人,直接捉住她的小手,讓她去碰觸自己的花穴,那種濕潤黏稠的感覺把她嚇到了,忙不停地甩開手。
他並沒有堅持要讓她自己碰觸自己,反而用自己修長的手指去揉弄那挺立在花穴口的婷婷玉珠,重重地揉,直直地掐,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
「嗯……不要了……」眼淚不停地從細緻的眼角往下流,眉間眼角全都是陷入激情的妖嬈風情,頭兒可憐地搖動著,想要開口求他停下來,可都被他激烈的動作撞散開來。
太多的快感,讓她根本就負荷不了,她就要……
只是重重的幾下戳刺,直接讓她衝上那極樂的雲霄之上,雪白的大腿死死地夾住他挺動的腰,圓潤的小屁股抬了起來,小手抓住身下的床單狠狠地扭住,強烈如電擊般的快意讓她的腦門一片空白,莫大的歡愉接管了她的神智,她的整個心魂都沉醉在這種絕美的酣暢感覺之中,春水從她的身體深處流出來,濡濕了兩人的交合處。
「話說得那麼滿,可惜……」韓玉竹在她耳邊輕語,只不過,沉醉在極樂中的她根本就無暇去聽。
他不顧她正在高潮中的敏感,繼續在她絞緊的穴道裡尋求著自己的解脫,結實挺翹的臂部在她的股間瘋狂地聳弄著,每一下都戳到她的最深處,享受著緊窒小穴的束縛快感。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如浪潮般朝她打來,她根本就承受不了,在一次深深的頂撞之後,眼前一黑,直接暈厥了過去。
他停下動作,認真地看著她,伸手將她潮濕的髮絲輕輕地撥到耳後。
「真是個……」搖頭歎息了聲,「奇怪的女人。」
大掌撫上腫脹的乳房,突然粗暴地用力揉捏起來,將佈滿指痕的雪白瑩乳恣意掐弄,身下又開始動作,在她那雖然昏迷過去但仍然反應良好的女性甬道內逞歡。
她的記憶,只停留在厥過去的那一霎那,等她再次醒過來,韓玉竹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應該是去做他的正經事了吧?這個男人,雖然真正與他相識不過月餘,但是他對公事的認真程度,實在讓人印象深刻。
打開的木窗吹來徐徐涼風,外面青翠的竹葉與小鳥的清爽啾囀,讓她突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起身慌亂地想要找衣服來蔽體,可是找來找去都不見昨晚被自己撕碎的衣裳,不過就算找到恐怕也不能穿了。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打開韓玉竹的衣櫃,從裡面找來一套衣裳胡亂穿戴好,慌亂地跑出了韓府,幸好老夫人禮佛未歸,府內空無一人。
她從後門出去後,站在空無一人的小巷裡,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思緒混亂地要命,她不想回飛雲閣,又不能再留在韓府,亂無目的之下,忽然想起翡翠山上的隱仙寺,年前她曾經去過,乾淨整潔,最重要的是可以給她一個冷靜的獨立空間,所以她就躲到翡翠山去了,希望可以整理一下自己紊亂的思緒。
可是,沒有用,躲得再遠,她的腦海裡一直浮現的,都是韓玉竹,冷靜的、微笑的、激情的,她就是這般無用。他都擺明對她沒有興趣,她卻像個可憐的女人般,死死地捉著他的一點點小辮子,徒然地想要在他的生命中留下痕跡。
原來她雲纖纖,也只是這般地可憐、可悲以及可恨……
歲月並不因為人間的愛恨離合而停下她往前的腳步,夏去冬盡,霞靄國又一次迎來了它的初夏時節。
飛雲閣,還是如同往常一般的熱鬧,只是在三樓,卻是另外一番的熱鬧景象。
最大的包廂間雨廳裡面坐滿了人,只是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
一位俊美如天神般的貴氣男子,摟著嬌媚天成的女人坐在主位上,寵溺地為心愛的女人盛上一碗顏色非常漂亮的清粥。
「這個粥看起來非常特別,不知道是怎麼做的?」聲音充滿磁性,眼神流轉之處,魅力十足。
「回陛下,這是我們飛雲閣獨特食物桃花粥。」雲纖纖立在一旁,為他們解說著。
「原來桃花還可以做食物,朕倒是第一次聽聞。」夏侯烈焰笑望著坐在身旁的寵臣,「玉竹,你有聽說過嗎?」
「『太清方』中寫道:『三月三日采桃花,酒浸服之,除百病,好顏色。』既然桃花可以泡酒,微臣想,用來做粥應該也是可以的。」韓玉竹神色平靜,認真地回答君主的問題。
「左丞相果然博學多聞,連食物都這般精通。」夏侯如歌轉頭看向雲纖纖,「纖纖,他說得對嗎?」
「回娘娘,左丞相說得對極。」
「你看看,你們倆一個做食物,一個說來源,倒是搭得很。」夏侯如歌看著雲纖纖笑意盈盈。
韓玉竹直接當沒聽到,理都沒理。
「娘娘見笑了。」雲纖纖心底一慌,面色稍稍一紅,「韓大人天人般的人物,哪是我這種粗鄙之人能配得上的?」倒是韓玉竹聽到這話,眼神裡閃過一絲亮光。
還是太快,抓不到是什麼含義,雲纖纖眼兒一掃,歎息著。
夏侯如歌本來也就是隨口說說,根本沒有當真,因此也沒有注意到兩人那細微的變化。
「那這桃花粥,到底是怎麼做的?」她也非常好奇這位每個月為自己賺進無數銀兩的愛將,怎麼做出這麼有特色的食物。
「其實很簡單,只要在陽春三月桃花盛開的時候,採摘下桃花瓣陰乾,放入粥內,如果經常服食的話,可以養顏美膚。」至於採什麼樣的桃花,如何陰乾,他們飛雲閣做的,是別人怎麼都學不來的。
「難怪雲老闆這般嬌艷動人,原來與這桃花粥有關。」夏侯烈焰讚賞地點頭。
「皇上謬讚了。」雲纖纖低下頭去。
「嬌艷動人,嗯?」夏侯如歌似笑非笑地望了自己的帝王夫君一眼,「皇上要不要將纖纖接入宮中?」
「不過在朕的眼裡,最美麗的當然還是皇后。」開玩笑,他只是隨口誇了誇,可不想惹自己心愛的女人生氣,雖然這個雲纖纖是真的不同尋常的漂亮,可是他的眼裡心裡,就只有她夏侯如歌一個人,別的女人再漂亮,再美麗,也入不了他的眼。
夏侯如歌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再看向自家那個如同冰山一般的妹妹,「冰情,你也嘗嘗這個粥,味道真的很好,熬得恰到好處的碧玉米,再加上桃花的清香,吃起來真是極致的享受。」
誰知道她那個比冰山更冰山的妹婿直接賞她一粒冰眼珠子,「她現在不適宜亂吃東西。」裴超然為夏侯冰情挾了一筷子碧綠的青菜,「多吃些蔬菜對孩子好。」
「嗯。」夏侯冰情聽話地吃下他為她挾的菜,眼兒卻渴望地盯著那擺在一旁的甜點,藕粉桂糖糕、松穰鵝油卷,每一樣看起來都好好吃的樣子。
裴超然無奈地歎了口氣,用寵溺的語氣說道:「吃完正餐再吃,嗯?」
「好。」他說的話,她從來都是聽的,夏侯冰情完全無視一起用餐的人,認真地吃著裴超然不斷挾到碗內的食物。
夏侯如歌撐著芙頰,歎息地望著這一幕,真是的,即使看了無數次,她還是一樣感到驚訝,自己那個從小冷情冷性的妹妹,只有在裴超然的面前才會顯得那麼乖巧聽話,而那個驕傲的裴大掌院,也只有在面對自家妹妹時,才會有那樣多情的面容。
愛情,真是有莫大的魔力呀!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化冰山為火山。
晶亮的媚眼一掃,看向另外一個平靜用餐的男人,真傷腦筋,如果只看韓玉竹、裴超然和夏侯冰情三人,人家會以為他們霞靄國只會出產這種冰山式的人物。其實這樣性格的人,真的非常少,只是很不巧,這樣的人,都在今天聚首了。
不過韓玉竹的冷淡與裴超然他們都不同,他不是性格冰冷,而是生性少年老成,循規蹈矩。記得以前為天子師的時候,認真的態度連夏侯烈焰都頭疼的。貪玩的他,很難坐下來讀完一本書,可是這個韓玉竹就是有辦法讓他坐在案前,將預定的任務完成。
小小的年紀,就有那種定性,不知道他生下來的時候會不會哭?夏侯如歌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真是難為他了,今天與這麼多女人同處一室,恐怕他是真的食不下嚥吧?還吃那麼認真,很明顯這個做任何事情都認真到極點的男人,現在除了吃也找不到別的可以解除他不自在的方法。
有點邪惡地笑了笑,誰叫這個韓玉竹太正經,總是一臉淡定的模樣,好像天塌下來,都不要緊,真想看看他為愛癡狂的樣子,肯定精彩極了。
「如歌,是你提議要來飛雲閣吃飯的,現在是怎麼回事?」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直直地盯著自己的重臣,唇邊竟然還帶著詭異的笑容,讓愛吃飛醋的夏侯烈焰不滿到極點,搞什麼,如歌的眼裡,只能有他。
這個任性的男人,如歌心裡歎著氣,忙著安撫那個發脾氣的男人,都當父皇了,還是這般孩子氣。
她本來是想難得大家今兒得閒,就邀一邀來飛雲閣吃頓飯,再加上前些日子她的身份對雲纖纖來說,已經不是秘密,乾脆就直接帶人上門來吃個痛快,誰知道,宴無好宴,來的都是些古怪人。
「纖纖,你坐下來跟我們一塊吃吧。」安撫完自家男人,如歌不知道自己第幾次提議道。
「娘娘,我再站站,就要去別的地方看看了。」雲纖纖有禮地回絕到,畢竟,她有酒樓要顧,不能一直站在這裡。今天雖然有這群貴客臨門,但酒樓的生意一如往常爆滿,她該做的應酬,不會因為這些人身份尊貴而少了去。
「那好,你去吧。」知道雲纖纖那種執拗的性子,勉強不了她,如歌揮揮手,放她出去。反正該介紹的菜都介紹得差不多了,這些男人恐怕對這飛雲閣的食物不陌生,讓他們自己品嚐更好。
「是。」行了一個告退禮,雲纖纖走了出去,在大門關上的那瞬間,頗有深意地看了眼那個一直在埋頭吃東西的男人一眼。
他竟然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看她一眼。真是,有夠冷淡的。
心裡暗暗地歎了口氣,關上了大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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