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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潤 -【攬鏡入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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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 00:04:5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古潤 - 攬鏡入懷

為了抗議爹爹私自為她訂親
她包袱款款留書離家出走
結果在路上慘遭惡少調戲
裝滿家當的包袱也掉了
只好獻身救命恩人經營的青樓──
幸好他捨不得讓她「下海」
而是將她收為貼身小婢,還對她又疼又寵
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她努力苦讀七本春宮書
加上青樓姊妹傳授的「功夫」
終於鼓起勇氣獻身於他……
在他的「調教」下,她愈發對這個男人傾心
怎知這時爹爹居然尋上門來
嚷著被「鶯鶯燕燕」環繞的青樓主人不會有真心
還一狀告上衙門,要告人家誘拐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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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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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 00:05:58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午時,一條身影在街上飛奔。

    “姑娘,街上別胡亂奔撞,危險吶!”

    一名婦人穩住險些被撞倒的身子,回首朝奔跑的身影吶喊,才正想回身繼續往目的地而行,又被一左一右兩條黑影撞跌,滿籃飯菜灑了一地,更是氣憤地劈口大罵。

    南宮鏡聽見後方罵咧咧的嗓音,縱然想停下腳步與大嬸道歉,但目前情況卻不容許她這麼做。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的路、經過了幾條街、被幾位大嬸大叔責駡。啊……為什麼她會遭遇這種事情?她一邊懊惱地想,一邊往右拐入小巷弄內,希望能順利擺脫後方緊追不捨、準備替少爺報仇的忠心惡煞。

    一刻鐘前,南宮鏡饑腸轆轆地打算進餐館休憩,點盤小菜加一碗湯麵填飽肚子時,卻在距離餐館大門莫約五步距離之處,被一名陌生男子喚住,說什麼瞧她面貌可愛,讓他一睹之下驚為天人,希望能與她一塊兒吃頓飯、交個朋友、熟悉熟悉彼此云云,聽得她眉頭直擰。

    南宮鏡從來不覺得自己可愛美麗,在淮都城裡,比她漂亮的姑娘數都數不完,她的樣貌只能算是中等,卻沒想到進入平鳩城還不到半日光景,小說傳奇中女角兒總是被地痞流氓搭訕的情境居然出現在她身上!

    她挑明拒絕,越過男子,想進入餐館,卻萬萬沒有料到那男子竟粗魯地揪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

    南宮鏡掙扎不休,踉蹌地被扯了五步後,忽而想起書坊內嬸嬸曾經教她對付劣徒的辦法,索性牙一咬、腳一抬,死命往男子腿間踹去。

    “啊啊──”男子發出嘶吼,臉色漲紅,就在此時,一旁突然沖出兩名大漢,嘴裡嚷著“少爺”。

    南宮鏡不是傻子,看見苗頭不對,立刻拔腿就跑!

    “去、去抓她回來──”男子抖著嗓子命令。

    於是,大街上展開一前二後的追逐戲碼。

    “糟──”南宮鏡猛然打住腳步,瞪著眼前的灰色高牆,發現自己居然轉入死巷內。

    “瞧你還能往哪裡跑?”大漢雙雙出現在巷道口,一左一右堵住南宮鏡唯一的出口。

    “平鳩城的男子難道只曉得欺侮姑娘?”南宮鏡連連往後,直到背脊死死抵在被日頭曬得有些炙熱的磚牆上。

    “姑娘,咱們並未欺侮你。”大漢步步逼近。

    “你們追著我跑了好幾條街,還不算欺侮我?”一顆晶瑩汗水滑至南宮鏡的眉心,緩慢轉下。

    “我家少爺純粹想與姑娘用膳交朋友,姑娘你不願意便罷,卻惡劣地踢了我家少爺……現下,咱們只是想請姑娘回去,與我家少爺賠罪道歉。”大漢將事情經過由黑說成白,顯然有受過訓練。

    “明明是他……”不由分說扯著我的!

    汗水從眉心滑入眼裡,在南宮鏡閉眼眨去的一瞬間,大漢乘機欺身上前,架住了南宮鏡,南宮鏡哇哇大叫。

    “將她的腿綁住。”有了少爺的前車之監,大漢想也不想,決定先捆了南宮鏡,以防萬一。

    南宮鏡拚命扭動身軀,然而大漢卻像變把戲似地拿出麻繩,死死捆住她的雙腳,甚至還將她的手折至身後牢牢綁住。

    “你們放開我……救命、救命……”

    “堵了她的嘴。當心點,別傷到她。”

    南宮鏡此時發現自己真的無計可施了,嘴裡的布又臭,是大漢隨手撕下的衣袖塞入她嘴裡,難聞的汗臭味不斷飄入她的鼻端,令她作嘔。

    她瞪著雙眼,發出嗚嗚悶吼,卻被大漢倒掛在寬闊肩上,扛布袋似地將她帶出死巷。

    死巷左邊約莫十尺距離是一棟精緻樓閣,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經過這個樓閣是回到餐館的最快路徑,但大漢卻相互對望一眼,在彼此眼中知道對方的想法與自己一致。

    為了避免與樓閣主人對峙,造成不必要的摩擦,也為了避免走大路太過招搖,引起不必要的注目,他們決定捨近求遠,專撿小巷子走,繞繞遠路。

    沒想到,他們才往右拐了彎,又走了三十來步,後頭突然傳來悠然男聲。

    “你們兩名左右護法,扛著人家姑娘想去哪裡?”

    南宮鏡看到有人出面救命,嗚嗚聲更加激烈,然而大漢卻恍若未聞,繼續筆直向前走。

    “康家茶坊的康龍、康勝。”居然故作不理,乾脆直接點名!

    大漢雙雙站住,轉身問安。“翟公子。”

    翟商殷淡淡瞥了人肉布袋一眼,也不打算曲曲折折打彎子,挑明地揚揚下顎,眉眼漾著笑意說:“將她放了。”

    “抱歉,這位姑娘必須與我們回去同少爺賠罪。”

    南宮鏡眨眨眼,感覺到大漢的肌肉緊繃起來,像只隨時會撲騰而出的狼,雖然很開心有人出面解救她,但又好怕眼前的溫文男子會被大漢一拳打飛出去。

    大漢的體型是溫文男子的兩倍呀!

    “賠罪?她對你們家少爺做了什麼?”翟商殷抽出腰間摺扇,刷地打開來,搧了一搧。

    “與翟公子無關。”

    “怎會無關?”

    雙方僵持住。唉,真的不放人呢!就逼著他出手,是嗎?

    翟商殷的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闔上摺扇,放回腰間,身形迅速輕盈地往大漢飛騰而去。站在前方的大漢想阻止,但右肩被猛然一堆,半邊身子突然酸麻不已。

    翟商殷趁此空隙閃過了他,到了扛著南宮鏡的大漢身前,左手一翻,由下往上朝大漢下顎推去,在大漢就要閃躲之際,縱身一躍,足尖朝大漢胸前揮踢。

    大漢一聲悶哼,扛著南宮鏡的手松脫,翟商殷趁此機會將南宮鏡撈入懷裡,往後躍了十步。

    大漢互望一眼,手腳擺開架勢,準備搶回少爺要的姑娘。

    翟商殷也不緊張,拿下南宮鏡嘴裡的布,又替她鬆開手腕及腳踝的麻繩,視線由上而下打量她,確定她沒有任何大礙。

    啊,他的功夫好厲害!南宮鏡望著眼前有著丹鳳眼的男子。

    翟商殷察覺她的視線,朝她一笑,問:“你……還好嗎?”

    聽見他的問話,南宮鏡嘴巴動了動,才發現嘴裡的臭布已經被取下,頓時跳了起來,小手朝嘴巴猛搧,又很沒形象地呸了兩聲,五官全糾結在一起。

    “好臭、好噁心!我要漱口……”

    翟商殷瞧她又蹦又跳的模樣,知曉她安好無事,便將南宮鏡塞到身後,視線轉回大漢身上。

    “堂堂武師居然淪落成強搶民女的匪賊,真是可歎。”

    “翟公子,我們即使淪為匪賊也不勞您費心。請您讓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方才他們只是不願意動手,並不代表認真出手後會輸給對方。

    “呵,這樣亂吼亂吠亂威脅,就以為我會怕你們不成?”彷佛面對的是兩隻無害的兔兒,翟商殷雙手一攤,鳳眼裡滿是笑意,爾後眼角一掃,瞄見匆匆趕來的康家少爺。

    “好久不見,康家少爺。”說完,彎身一揖。

    康家少爺出現在左右護法中間,雖然不知道剛才的情況為何,但看見翟商殷正護著自己相中的姑娘,心裡也明白個七八分。

    翟商殷──他最想除之為快的人!

    “黃鼠狼給雞拜年!姓翟的,你三番兩次找我麻煩,居心何意?”

    “我才想問你,你們找我家姑娘麻煩,居心何意?”

    “你家姑娘?”康家少爺發出嗤笑。“哈,你當我傻子好騙?”

    他從這丫頭一進城就緊緊盯上,瞧她與商旅揮手道別,又懵懵懂懂在城內四處胡亂晃蕩,早已確定她是城外來的姑娘。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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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 00:06:1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翟商殷微笑,目光瞬也不瞬地看著康家少爺,緩緩地說:“我曾幾何時將你當傻子?這姑娘確實是我從其他城鎮請來專職服侍我的頭等丫頭,今日初次抵達平鳩城,瞧著城內新奇之物好玩,於是多逛了片刻……是吧?”

    回頭看向把他身體當屏障,只露出一顆小腦袋面對康家少爺的南宮鏡,他眨了眨眼。

    啊,他在幫她!南宮鏡有了這項認知,忙不迭地連連點頭附和。

    “瞧,想搶民女也得看對象……我『乾坤樓』的姑娘,容得你欺負?”雙眼眯了起來。

    康家少爺咬咬牙,視線來來回回在眼前的男女臉上打轉。

    “既然如此,你說說你身前的人是誰?即將到哪間店舖當丫頭?”康家少爺挑眉,眼神犀利地看向南宮鏡的小臉,咄咄逼人地說:“假使你真是他新聘的丫頭,就該能夠回答這兩個問題。”

    南宮鏡滿臉愣然。她不知道……

    “回答不出來吧?”康家少爺大笑。“姓翟的,你說我強搶民女,難道你不也是?偽君子應該就是指你這種人吧?”

    義正嚴詞地壞人好事,實際上也打了滿肚子壞水。

    南宮鏡一股氣往上竄,正想跳出來替救命恩人說話,卻被翟商殷輕輕握住手腕。

    此時,一道氣憤嗓音劈入雙方耳裡。

    “你這個孽子──”影未到聲先至,不一會兒,一名身材微腫的中年男子由遠而近,匆匆出現在眾人面前,微胖的面容上佈滿汗水,嘩啦啦地不住向下滴淌。

    “老爺。”兩名大漢垂首而立。

    “你們還知道我是老爺!”中年男子氣憤地各踢大漢一腳,接著抬手揪住不肖子的耳朵,死命捏了兩下。“孽子,要你顧店你居然跑來惹是生非,若不是小四跑來通報我,你還打算給我惹出多大的麻煩?”

    “爹!”

    “還不趕快給我回去!”康家老爺喝命。“還有,你們兩個,給我盯著少爺,若再讓他惹事,你們倆就自行謀命去!”

    “爹……”

    “爹什麼爹?快給我滾回……”康家老爺猛然一頓。“不不,先給我向商殷賠罪!”

    “康老爺,我與亦貞只是小打小鬧,毋需道歉。”翟商殷微笑,視線輕掃牙齒咬到喀喀作響的康家少爺亦貞。

    “這怎麼可以?”康家老爺朝翟商殷面露歉意,轉向自家兒子又變成兇神惡煞,用眼神示意兒子低頭。

    康家少爺才不管,甩頭擺袖,狠狠瞪了翟商殷一眼,轉身就走,左右護法亦步亦趨,跟著揚長而去。

    “真是氣死我了!孽子!孽子!”康家老爺看著自家兒子的背影,氣得直跳腳。

    “康老爺,真的沒有關係,我瞭解亦貞的性子,不會與他計較。”除非康亦貞真的捋到他的虎須。

    康家老爺連聲謾駡,將自個兒養了十幾年的兒子罵得一無是處,才回過頭對翟商殷道:“商殷啊,真是對不起,我那孽子實在太不像話,成天只知道惹是生非……”

    翟商殷安撫怒氣飛騰的康家老爺,直到康家老爺罵夠自家孽子,又深深讚美翟商殷一番,大贊翟老爺好福氣後,才終於轉身離去。

    “頭一回見著這麼罵人的爹爹。”南宮鏡不可思議地喃語,覺得那位劣少爺有些可憐。被自家爹爹這麼一無是處地念罵,一定非常難受。

    “你可憐他?”翟商殷垂首看著身高只及肩頭的她。

    “有點。”

    “他剛才還想抓走你呢!”才上演一齣“爹爹說教記”,就開始同情可憐起人家啦?

    “話是這麼說沒錯……”南宮鏡抓抓腦袋。

    看著她同情著康亦貞,翟商殷不是滋味地抿抿嘴,才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南宮鏡卻忽然朝他咧嘴。

    扁燦燦的笑容,讓翟商殷一時頭暈目眩,險些忘了自己是誰。

    “對了,我還沒向你道謝哩!”謝謝他救她一條小命。“咦……你怎麼了?”怎麼突然發呆失神起來?

    “……一樁小事,毋需道謝。”看著眼前揮舞的小手,翟商殷用上全身力量才克制下想一掌握入手心的衝動。

    “我名喚南……”想起自己是離家出走的,南宮鏡硬生生打住報出名字的衝動,傳奇小說裡離家出走的主角兒都不會道出身家姓名的。“我、我名叫小紫……”小紫,她亦僕亦友的貼身小婢,抱歉,名兒借用一下。

    “小紫?”翟商殷皺眉。這不是她的名兒,她為何要撒謊?

    “是、是呀!”點頭如搗蒜。“你呢?”

    “你……不識得我?”他反問,瞧南宮鏡眨巴雙眼,臉上滿滿寫著“不識得”這三個大字,讓翟商殷眉頭擰得更緊,心裡生出三個疑惑──

    其一,她為何出現在平鳩城?

    其二,她為何要說自己是小紫?

    其三,她為何不識得他?

    翟商殷雙手相環,右手的食指在左肘上緩緩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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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 00:06: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你真的不識得我?”再次確認。

    南宮鏡想也不想立刻搖頭,卻瞧他好看的臉垮了下來,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考取寶名、入了京城,享受到大富大貴後,便把自個兒親人遺忘得乾乾淨淨的壞蛋。

    “不不不,讓我再想想,說不定就有印象……”

    看著南宮鏡擰眉苦思,只差沒剖開自己腦兒將裡頭翻找個仔細的模樣,翟商殷實在不想見著她這般苦惱。

    開開心心、咧嘴漾笑的樣子,才最適合她。

    他垂眼,掩去心思,決定再找機會弄清楚心頭困惑,而不願讓南宮鏡苦思難受。

    “唉,我以為全城的人都識得我,想不到原來我的名氣只不過如此,看來我該反省反省……”

    “咦?”南宮鏡眨眨眼。

    “沒什麼,是我太自負,以為自己的名聲在平鳩城裡叮噹響亮。”他垮下肩膀。

    “不是不是,你、你別誤會!我……我剛進平鳩城不到半日,什麼事也不懂、不明白,所以……所以不是你自負,應該是我……我……呃……”南宮鏡抿嘴跺腳又搔著腦袋,急呼呼想安慰眼前垂頭喪氣的救命恩人。

    “呵,你真好心。”

    南宮鏡瞧他再度展露笑顏,放心籲氣的同時,眼兒像沾了黏糖似地牢牢貼在翟商殷清雅的面容上。

    “你笑起來真好看。眼兒彎彎、嘴兒彎彎,像從畫裡走出來的漂亮神仙。”她直著雙眼讚美。

    “謝謝誇獎。”翟商殷笑容更深了。“沖著這些讚美,我翟商殷能否有幸請你吃頓飯?小紫,你可願意?”

    南宮鏡一時半刻適應不了她取的新名字,愣了半晌才回過神。

    “怎麼能讓你請?你方才救了我,該是我請你吃……”話說一半,突然聽聞一陣如雷般的咕嚕聲。

    南宮鏡尷尬極了,暗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心裡喃罵肚子不識相,竟然讓她在這男人面前出糗。

    “走,前方不遠處有間餐館,咱們去那……”說著,她臉紅紅地率先往前走,也沒回頭瞧翟商殷究竟有無跟來。直到餐館,討了最上頭的位置、點了幾盤小菜與一壺碧蘿春,才驅跑心底的糗態,與翟商殷閒話家常起來。

    原來,他喚翟商殷,是平鳩城內“乾坤樓”的老闆。

    說起“乾坤樓”,南宮鏡也略知一二,畢竟它的名聲在淮都城也是鼎鼎響亮,那些順道帶她到平鳩城的商旅,一路上也不停地說進城後一定要到“乾坤樓”才不虛此行。

    南宮鏡在心頭暗暗想著,嘴裡回答著翟商殷的套話,讓翟商殷拼拼湊湊得知一項消息。

    原來,她是氣憤於南宮老爹不顧她的意願,強硬替她選定未來夫婿,所以才離家出走,在遊山玩水的同時,“順道”看看能否遇見心儀對象──

    只是,翟商殷依然不解為何南宮鏡要虛說自己名喚“小紫”,更不明白為何她不識得他?

    不過……罷了,這兩個疑惑他終有一日會弄個明白。現在首要思考的,是他該用什麼理由將她帶回“乾坤樓”,好使其他男人沒有機會入她的眼,好使他有機會乘機而入?

    “好飽!”南宮鏡填飽肚子後一臉滿足。“這兒的炸茄子真好吃,不油不膩、外酥內軟……豆腐也好好吃,害得我停不下來……”

    她喳吧喳吧地不停讚歎,彷佛剛才吃下肚的青菜肉品是人間珍饈。

    “瞧你滿足成這樣。”翟商殷輕笑搖頭。

    才幾盤隨意烹調的小菜,便能讓她讚美成這樣,倘若“乾坤樓”裡的飲食端到她面前,豈不是連盤子都啃下去了?

    唔……或許這是個好理由?用地主之誼讓她到“乾坤樓”作客幾日?

    正當翟商殷如此盤算,南宮鏡突然嚷了一聲,像只小陀螺團團轉了起來。

    “怎麼了?”翟商殷看著她在身上四處摸摸探探,又從桌上探到桌下,俏臉發白。

    “我……我……”

    “別急,慢慢說。”

    “我的布包……不見了!”

    “布包?什麼布包?”

    “一隻深藍色,這麼一個大小的布包……”兩手畫出個不大不小的圓。“我一直背在肩上,怎麼這會兒不見了?”

    “可我方才便沒瞧見你肩上有東西。”翟商殷回想。的確,從他在“乾坤樓”上瞧見她被捆成麻花,急急忙忙飛奔過去解救她時,就沒瞧見她身上背著任何東西。

    “怎麼辦、怎麼辦,我的銀兩衣裳都擱在裡頭……”南宮鏡急得團團轉。“啊,會不會是被追著跑的時候掉在路上?還是……還是……”

    翟商殷起身,一掌按在南宮鏡的肩頭上。

    “別急,咱們先沿原路尋找,說不準便會找到。嗯?”鳳眼看著南宮鏡,像是兩潭沉靜溫和的潭水,碧波蕩漾,卻又深不見底。

    南宮鏡緩緩鎮定下來,雙手不自覺揪住翟商殷的墨綠衣袖。

    翟商殷抬手招來小二結帳,又吩咐要小二留意看看是否有藍色布包的蹤影後,兩人雙雙出了餐館。

    “對、對不住……”南宮鏡扯住翟商殷,好沮喪地說。

    “為何這麼說?”

    “我才說好要答謝你、請你吃飯,卻沒想到……”沒想到竟然讓他自掏銀兩,現下又陪她四處尋找包袱。

    “呵,區區幾文銀,沒什麼關係。”翟商殷安慰可憐兮兮的她。“若你覺得不好意思,待尋找到包袱後,再反請我一頓不就好了?來,別垮著臉,笑一下。”

    南宮鏡扯出一抹僵笑。“你人真好……”

    翟商殷輕笑,心底卻盼望她的藍色小包袱就這麼失蹤,盡避這樣的想法很小人行徑,但他便可以利用這個天掉下來的機會,將她拐入“乾坤樓”,美其名讓她賺取銀兩、籌備旅費,實則可以就近誘惑她……

    呵,他真是壞心。

    兩人一前一後沿路尋找,遇見店舖便詢、撞見路人就問,直到兩刻鐘後,才在一間專賣胭脂花粉的舖裡探問到消息。

    “您說藍色包袱?”站在店門攬客的小泵娘用食指點著面頰回想。

    “是是是,你有瞧見嗎?”南宮鏡激動地抓住小泵娘。

    “好像……嗯……不久前有一群孩子好像在路邊搶什麼東西,不知道是不是便是您遺失的包袱?”

    “那些孩子是否有搶漏下什麼物品?”翟商殷問,俊美面容惹得小泵娘紅起臉來。

    “有……”小泵娘傻傻點頭。

    “是什麼呢?”

    “書……”

    “書?”翟商殷微挑起眉,視線滑過南宮鏡。這丫頭“出外尋夫”還不忘隨身帶書看呀?

    “您要確認嗎?我有撿拾起來,就擱在店內。”

    瞧見翟商殷點頭,小泵娘匆匆進入店舖,過了片刻,她捧著兩本藍色封皮冊子跑了出來,在翟商殷的示意下,遞給南宮鏡。

    “啊,是我的書!”南宮鏡抽口氣,翻了又翻。“瞧,這裡有我的小花書簽!”

    “姑娘,可還有其他物品?”

    小泵娘好抱歉地搖頭。

    翟商殷言謝幾句,賞了幾枚文銀給小泵娘,便帶著南宮鏡離開店舖。

    “瞧來孩子們不愛讀書,所以便把你的書冊扔在路邊。”做得好!

    “嗚……”南宮鏡抱著書冊,可憐兮兮地站在路中央,模樣宛如一隻遭人扔棄的狗兒。

    怎麼辦?她現下和懷中這兩本書的主角兒一般,成為無銀無裳,得四處流浪賺銀兩的人了。其實她大可回淮都城,被爹爹罵幾句、安撫准哭得梨花帶淚的小紫後,便可以泡澡紓緩一番,愜意地窩在床榻上翻看好幾本來不及看完的雜冊……

    但是,想到爹爹所打的主意,她就是不想乖乖回去。

    爹爹也不想想自己和娘親多麼恩愛,天天有話可聊,日日手挽手地在河堤邊散步,卻瞞著她與那位面容冷硬、滿臉嚴肅,活像旁人都欠他債似的書院先生說親。

    倘若真的照爹爹的安排,嫁予那位古板的書院先生,往後她一定會被央求坐在硬邦邦的板凳上,不是刺繡便是背誦女誡……

    她也想像娘一樣,可以嫁與一位能和自己閒話家常、東扯西聊些沒啥內容的話題,或者能在傍晚用膳結束,牽著她的手、同她在楊柳河岸邊漫步的丈夫呀!

    三番兩次與爹爹說了想法,爹爹只是回說“姑娘家的婚姻大事,由爹娘決定”這番話。

    爹爹平時那麼疼她寵她,為什麼這回卻這麼不顧她的意願呢?

    嗚……

    “小紫……小紫……”遙遠的彼方傳來陣陣呼喚,一雙在眼前揮舞的厚實大手,將她的思緒拉回。

    “咦?”

    “小紫,你沒事吧?”

    小紫?

    南宮鏡眨了眨眼。對吼,她現在名叫小紫。

    “啊?沒事沒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接下來你如何打算?”翟商殷探問。

    南宮鏡搖頭。“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丟了銀兩我又該如何……”實在好兩難,銀兩不是最重要的,但沒了銀兩卻萬萬不能。

    她望著手中的兩本藍皮雜冊發愣。唉,這兩本雜冊能做什麼呢?賣了也不到幾兩吧?

    南宮鏡鳳眼眯了一眯,露出精光,又隨即斂去。

    “如果你願意,要不要到我那邊工作賺銀兩呢?”他問,打蛇隨棍上。

    “咦?”南宮鏡猛地抬頭看他。

    “誠如方才對康亦貞說的,我的確缺了一名專職小婢,原先打算明日進行招募……如今你需要賺取銀兩,我又恰好缺名小婢,才想問你看看願不願意進入『乾坤樓』工作?”

    南宮鏡瞠大眼。做工賺銀,對呀,她怎麼沒想到?

    “不願意嗎?”

    “可以嗎?”

    “當然。”他可是恨不得現在立刻抱著她回“乾坤樓”、他的院落,將她納入自己的地盤裡。

    “可、可我沒有服侍過人,不曉得會不會……”

    “事情總是可以學,就怕你不肯學習。”再艱難的事情,只要有心學習,終有成功的一日,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何況,他怎麼可能忍心讓她真的做粗活服侍他呢?頂多讓她做些簡單的事兒。

    “我當然願意學習!”南宮鏡忙不迭地點頭,又拍了胸脯一下,強調自己的好學精神。

    “那就不成問題了。”翟商殷微笑,笑意直達眼底。

    “少爺,你真是好人!”

    聽她立刻喊起少爺來,讓翟商殷皺起眉,他半點也不想聽見她這麼喚他,好似兩人之間隔了座山。

    “想當我貼身小婢的第一項條件,就是不許喊我少爺。”擰了擰她的鼻頭,以示懲罰。

    “不喊少爺,那要喊什麼?”南宮鏡滿臉酣樣地問。

    “你自個兒想。”

    “那……那……”

    “也不能喊主子、樓主、老闆。”話先說在前頭。“還有,公子這種陌生稱呼也不行。”

    這樣子不就沒東西可喊了?

    “慢慢想,沒關係。”翟商殷輕笑,揉了揉只及肩頭的小腦袋。“對了,先與你說你的月俸,一個月十兩銀,包吃包住,至於衣裳也不用愁,『乾坤樓』一切包辦到底。”

    南宮鏡瞠大眼,吃驚萬分。

    一個月十兩銀子?

    包吃包住又包衣?

    這……會不會太好了些?

    “乾坤樓”為平鳩城名聲最為響亮的華麗樓閣,其底下又區分為二──

    單純讓人喝茶吃點心、偶爾聘請說書先生說書或者請姑娘們唱戲舞樂的,名為“乾樓”,價格平實、童叟無欺;而讓公子商人達官貴人──只要想要躺入溫柔鄉的男人──趨之若鶩的便是“坤樓”,裡頭的姑娘允文允武,外貌各有千秋,妖嬈美豔、清純可人,只要姑娘願意,便能花費銀兩,與姑娘共度一宿。

    之所以好好的“乾坤樓”為何會畫分為二?則要從頭說起。

    當年“乾坤樓”並不是“乾坤樓”,而是一間小茶坊,店內的生意不好也不壞,平平淡淡、無風無浪,翟老爹經營這間茶坊,盡避沒有發大財的可能,但也不會餓著一家子。

    然而,隨著民風逐漸開放,利用年輕姑娘招攬生意的茶館紛紛林立,那些以往在茶坊吃茶商事的商人公子漸漸被吸引過去,導致翟老爹的茶閣生意日趨漸下,最後不得不暫停歇業。

    那時,翟商殷年歲十二,是學堂先生心頭中最為優秀的學生,先生總是日日念著翟商殷絕對能考取寶名、光耀師楣。

    然而期望與事實是存在一大段差距的,先生在心頭念,翟商殷卻往另一頭跑──

    自八歲長智識開始,他不但日夜抱讀各方經營之道書籍,還喜歡觀察市坊商家及來往客官,繼而思索出自己的一套“官商理論”。

    所以,在翟老爹即將關門停業的前兩天,翟商殷與自家爹親徹底詳談了一日一夜,說服翟老爹拿出部分養老本銀,讓他對茶坊進行大改造,落實自己苦思四年的規畫,同時也找了平鳩城內七八名商賈,請商賈們協助出資。

    可十二歲的少年有什麼能耐呢?如果投資下去,說不定還會賠銀呢!商賈們紛紛搖頭拒絕,最後肯協助出資的,只剩下城內的青瓷大商上官言,上官言甚至出資了整修所需銀兩的三分之二。

    其他商人詫異無比,以為上官言肯定跌壞了腦袋,這門生意必賠無疑。上官言卻淺笑著看了眼手中竹紙,上頭密密麻麻寫滿翟商殷長期觀察商家與客官之間的想法,內容雖然有很多缺失,顯得不夠成熟,但那雙充滿自信的眼以及獨特的看法,讓上官言無法拒絕,就是想賭這麼一把──做生意,除了精打細算,有時就是要大膽些、豪爽些。

    有了上官言的協助,翟商殷開始茶坊的改建計畫,單調的茶坊搖身一變,樸實中隱藏著富麗的茶樓,並且從上官言的府邸選了幾名年輕姑娘到茶樓工作。

    一年過了一年,茶坊蓬勃發展,漸漸在平鳩城打出名號,也證明了上官言的識人能耐,然而翟商殷並不滿足,等到本銀到了一定程度,居然並了位在茶坊背後的青樓,又砸下重銀買下茶坊左邊與後方各三間店舖,接著打通、修改格局,最後將青樓遷至與茶坊比鄰,讓茶坊與青樓一起記在他的名下,兩者合一取名“乾坤樓”,底下的姑娘僕役總計一百九十三人。

    至此,翟商殷已經是十九歲男子,無論是他本人或是“乾坤樓”,在平鳩城內簡直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境界。“乾坤樓”甚至成為平鳩城的名勝景點,外城來的商旅,一定要造訪一次才會甘心。

    這會兒,南宮鏡走在花木扶疏的偌大院落,好奇地東張西望,還不時停下腳步探頭探腦地張望。

    一刻鐘前,翟商殷帶她至“乾坤樓”後,便被一名身穿藍衫的男子喚住,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必須處理,於是將她交給一名姑娘,翟商殷同姑娘交代些事情後,便跟著藍衫男子離去。

    “嘻,往後包准你看得厭煩。”前頭帶領她的姑娘蘭姊,瞧南宮鏡停停頓頓、仰臉顧盼的模樣,掩嘴直笑。南宮鏡的模樣讓她想起了自己初來乍到時,也是這般樣子。

    前頭茶坊青閣的擺置已經足以讓人讚歎,而後方姑娘僕役的住所,雖然沒有前頭華麗,但卻優雅清麗,宛如仙境一般,也難怪令人瞠目結舌了。

    “怎麼會?這兒這麼大,應該不會看膩逛厭吧?”亭臺樓閣、花兒爭豔,前方還有小橋池塘,倘若能在池塘邊看書曬太陽,絕對是一大享受。

    “蘭姊,這兒究竟多大呀?”

    “多大呀……這我也說不清呢!不過絕對能讓你逛到腿兒酸疼就是。”蘭姊青蔥般的食指點了點下顎。

    “這我不怕,但我真怕自己迷路在這兒。”

    瞧她一副驚恐模樣,蘭姊掩嘴直笑,“別擔心,我想明兒個主子會抽空帶你全數走過一回,即使你一時半刻記不住,主子也絕對會非常有耐心地陪伴到你完全認識熟悉為止。”畢竟她是主子心目中的重要姑娘,怎麼可能任她迷路走失呢?

    兩人經過重重花叢,穿過無數道月洞門,又經過一方竹林後,來到一間雕刻著水塘荷花的門扇前。

    “咱們到了。”蘭姊站定。

    “唔,這裡是?”南宮鏡抬頭望向門上的匾額,上頭龍飛鳳舞寫著“浴華池”。

    “浴池。”蘭姊簡明扼要地說,推開門扇,帶著南宮鏡進入。“主子非常愛乾淨,所以也要求姑娘僕役們必須每日擦身、兩日一沐浴……當然啦,假使想要每日淨身,將身子搓到脫皮也沒問題。”

    蘭姊扶開重重紗幔,眼前出現一池氤氳溫水,四周各放置一顆夜明珠,照得室內一片光亮。

    “不過這兒是主子專屬的浴池,姑娘僕役的在另一頭,區分男女,還有專人把管……”

    “那我不是該到另一頭去嗎?”既然同為僕役,應該守規矩才行。

    “這是主子的吩咐……畢竟你可是主子『重要的人』呢!”蘭姊朝她眨眨眼,笑得一臉曖昧。以她揣測,主子八成不願意她的身子讓人看到,所以才吩咐讓她在“浴華池”淨身。

    嘻嘻,主子真是……單純好猜呀!

    “可……”南宮鏡還是覺得很不妥。

    “別可是來可是去了,主子既然都這麼說了,你就放寬心享受。”蘭姊擺擺手。“稍後我再替你送衣物過來,不過由於你臨時進入『乾坤樓』,所以可能要讓你將就穿一下其他姑娘的衣物……不過保證絕對乾淨。”

    “沒關係、沒關係。”有乾淨的衣物穿她就很開心了,哪會在意是不是他人的衣物?“蘭姊,我能不能很突兀地問一件事?”

    蘭姊忙著替南宮鏡準備淨身用具,分神地說:“嗯?什麼事情?”

    “這兒給的月俸都很高嗎?”翟商殷開給她的月俸為十兩銀子,足足是爹爹開給書坊僕役奴婢的翻倍,而就她所知,爹爹給出的月俸,在淮都城的同業中已經是首屈一指了,沒想到翟商殷給的竟然高出這麼多。

    “這我不太清楚。”她們不會討論月俸多寡,所以她並不知道其他人獲得的月俸究竟是高還是不高。

    “不過我聽別的姑娘說,主子給的月俸比起其他青樓要來的高也合理……算帳的德哥也說,主子不會因為他不小心算錯客官結帳的銀兩,便隨意減扣他的月俸,聽說德哥在前一間店舖做活兒時,月俸總會被東減西扣,最後拿到的,只剩原本月俸的一半不到……至於我,覺得月俸給的不錯,又包吃包住,直想到老都賴著不走呢!”

    南宮鏡點頭,表示明白。

    “行了。大巾子我擱在這兒,澡豆在這兒,發巾在這兒……”蘭姊捧著一隻籃子,上頭全是沐浴需用的東西。

    “謝謝蘭姊。”

    “甭客氣。”蘭姊笑說,離開了浴間,將空間讓給南宮鏡。

    南宮鏡將長髮高高挽起,掬水將身子沖濕,用澡豆清洗身子,再掬水沖淨後,緩緩步入溫熱浴水裡。

    她歎口氣,背脊靠在池邊,舒坦地幾乎要融化在池水裡。溫暖的池水讓她緩緩放鬆身子,一日下來的疲憊,頓時煙消雲散。

    “小……小紫,你的衣裳我放在這兒。”蘭姊不知何時抱著滿手衣物出現在池邊。

    “呀!”南宮鏡倏地睜開眼,慌慌張張伸手環在胸前。

    “這麼害臊?”蘭姊噗哧一笑。“同樣身為姑娘,這麼害怕被看見?”

    “呃……我、我不習慣……”南宮鏡面頰不知是因為池水的關係,還是因為被蘭姊取笑的緣故,泛起嫩嫩紅潮,蘭姊越直勾勾地瞧,她的身子便越往水裡縮去。

    “不鬧你啦!”蘭姊嘻嘻笑。“衣裳我擱在這兒。”

    “好……”

    “我在外頭,若有需要喚我一聲呀!”

    “好……”

    瞧蘭姊走出浴間,放下掛綁在門柱邊的紗帳後,南宮鏡大大喘了口氣,拿下遮在胸前的手,視線望向底下春光。

    倘若她的身子與其他姑娘無異,她才不會如此怕羞、怕被瞧見,但是,偏偏她……

    她討厭自個兒的身子!因為──

    她又瞄了眼自己。

    好醜!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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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 00:06: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外頭的吵嚷聲,讓翟商殷放下手中帳冊,籲口氣,抬手揉揉眉心,鳳眼再度張開時,便看見蘭姊站在門廊前。

    “蘭姊,有什麼事情嗎?”翟商殷問。

    蘭姊是首批進入“乾坤樓”的婢女,憑著一身本事,在前年升格成為專職管理“乾坤樓”全數小婢的大領班,婢女們在她的教導、管理下,總是井井有條。

    蘭姊巧笑倩兮地看著翟商殷。“主子,你可知道自己撿到一塊寶?”

    蘭姊眼波流轉,抿嘴直笑,雖然她樣貌平凡,比不上前頭那些得面對客官的姑娘美貌,然而笑起來卻有另一番風情,如夜裡散發淡淡香氣的夜香花。

    翟商殷挑起右眉,不解蘭姊為何會有此一說。

    “不懂沒關係,你自個兒瞧便明白……”邊說邊側過身子,想讓躲在身後的人現出原形,哪知道後邊一個人影也沒有,空蕩蕩的。“哎呀,這丫頭又躲起來了!”

    蘭姊跺腳,裙擺飛揚,扭頭揪人。

    不一會兒,便聽聞一來一往的對話。

    “不要不要,穿成這樣我不敢……”這等模樣,要她如何見人?

    這聲音是南宮鏡。她在抗拒什麼?蘭姊對她做了什麼嗎?翟商殷暗想。

    “為什麼不要、不敢?你這樣很好看呀!”

    “我不要啦——”嗓音有些顫抖。

    “有自信些,相信蘭姊,絕對沒有問題。來啦來啦,別害羞……”

    就在翟商殷剛起身,準備自行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何事,便見蘭姊拉著身穿粉藍色衣裳的姑娘進入廂內。

    翟商殷看清粉藍姑娘的面容後,情不自禁看傻了眼。

    “如何如何?”蘭姊萬分滿意翟商殷此刻的種情,想來他也沒有料到,南宮鏡經過這番打扮——其實只是將衣裳改換成“坤樓”姑娘的衣裳,再將及臀長髮半挽成髻——會變成這副妖媚裡卻又夾雜清純的無辜模樣。

    男人總是喜愛這種充滿矛盾的姑娘,瞧,主子這下不也看傻了眼?憨憨模樣真是難得一見。

    翟商殷猛然感到胸口悶痛,原來他不自覺地屏住了氣。“這……”

    “主子,不錯吧?”蘭姊的雙眼再度繞著南宮鏡打轉。

    “她原先的衣裳寬寬大大,害得我誤會了她的身材,適才先拿樓內頭等丫頭的黃花衣讓她穿,卻沒想到黃花衣竟不符合她的身材,最後我拿前頭千紅姑娘的衣裳給她,才穿得下呢!”

    話說,幹紅的身材是“乾坤樓”最豐滿曼妙的,沒想到主子心儀已久的姑娘也有這等身材……

    主子,你賺到了!

    “還有,主子你知道嗎?南……咳咳!小紫……”險些露了陷,差點忘記主子心儀的姑娘目前化名為小紫,主子暗地囑咐總管,要他提醒眾人不得喚錯。

    “小紫這丫頭竟然有在纏胸——布條又厚又長,裹在身上簡直找罪受!主子你可得好好開導她,要她別這樣對待自己。”

    蘭姊叨叨絮絮地將內心想說的話兒一占腦說完,便掩著嘴,嗤嗤笑著離開屋內,將一室空間讓給一個瞪眼、一個害羞的兩人。

    房內一片寂靜,無聲的、安靜的,連呼吸聲也似乎沒了蹤影。

    “你……你不要直盯著瞧啦!”南宮鏡好不容易才從乾澀的喉頭勉強擠出聲音,不自在地側了側身子。

    討厭,她穿成這般模樣真的好奇怪,胸乳都露出大半,赤裸裸地在外頭招搖。她真想換回原先的寬鬆衣物,即使染了不少泥沙,她寧可穿上它,也不願意穿著現在身上的這襲衣裙。

    她現下所穿的,據蘭姊說是“坤樓”姑娘們憤穿的衣裳,袒領窄袖孺服,外罩薄紗披肩,高腰束軟寬頻將她一對豐滿的雪乳高高撐起,在胸前形成高山壑穀。

    蘭姊甚至不給她兜兒,說是這種袒領服本來就不適合穿兜兒,為的便是使胸乳半露在外,增添風味。

    她最最討厭自己的胸乳了,比其他姑娘都要來的大,瞧起來像笨重的豬蹄掛在身上,一晃一晃的,所以才習慣性的纏胸,就是為了讓自個兒的胸乳看起來小些、輕盈些,卻沒想到蘭姊瞧見她的身子便驚為天人,直嚷著好羨慕。

    嗚,倘若身子可以對換,她便可以與蘭姊換了……

    “你不愛穿成這樣?”翟商殷好不容易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他真的不知道南宮鏡寬鬆的衣裳下是這樣的面貌。

    她半隻軟乳在淡藍色的襯括下,散發皎潔光芒,隨著她的一呼一吸,不住上下起伏,像雪白蓬鬆的包子,誘人上前親吻啃咬一番。

    而她裸露在衣外的肌膚,讓薄紗隱隱約約掩蓋著,卻無法遮住一身的細緻與柔嫩。

    還有……還有她的腿兒……

    嘶——

    真糟,他真想現在便將她拉入淒裡,用雙手切切實實地確認她的身軀,感受那對軟乳是否如眼前看到的一般,那樣蓬軟,感受那雪白的肌膚,是否如初生娃兒般那樣細緻粉嫩。

    不成不成——她初來乍到,他絕對不能一時衝動嚇壞了她!他得慢慢來、緩緩前進,切勿太過激進……

    不過……她身為他專屬的“貼身婢女”,讓她服侍自己沐浴淨身,這樣總該可以吧?

    翟商殷如此盤算,假想她細軟小手替自己搓揉背脊的感受,不由得發出一陣輕顫。他開始興奮了!

    “太過暴露,我不習慣……何況我穿成這般模樣,實在難看。”南宮鏡一改以往的開朗,彆扭地拉拉毫無遮蓋作用的披肩。

    “這樣穿挺好看的,怎會難看?”翟商殷讚美。

    “是這樣嗎?”他不覺得她的胸太大了嗎?

    “懷疑我?”她沒發現他滿臉讚歎嗎?

    “不不不,我沒有懷疑你,只是……我真的不習慣穿成這模樣。我的衣裳都寬寬鬆松的,不像這般將身子緊裹成粽子……蘭姊說,這樣的襦服裙衫很適合我,決定要將我的衣衫全改成這般模樣……”

    說及此,南宮鏡抬眼觀觀翟商殷。

    “你可不可和蘭姊說說?”說她不要穿這樣的暴露衣裳啦!

    “你沒自己同蘭姊說嗎?”

    “有呀!但是蘭姊堅持……”她的抗議無效。

    翟商殷的心頭其實也頗矛盾。他喜歡南宮鏡現下的穿著打扮,將她的一身優點全都展現出來,更讓他能夠一飽眼福,然而,她這般樣子,也就代表跨出這院落後,其餘男子也能夠瞧見她這模樣……

    南宮鏡是他的,從青絲到腳底板都是他的,他怎麼能夠忍受其餘男子將眼珠子黏在她身上?

    “這不成問題,稍後我便同蘭姊說。”

    “太好了!”南宮鏡聽聞,開心到眼兒發亮。

    “只是……今日你恐怕要委屈一夜。”面露抱歉地望著南宮鏡。

    “就一夜,我可以忍。”

    翟商殷微笑,瞧南宮鏡眉兒彎彎、眼兒眯眯,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丫頭真容易為了點小事而開心。

    “欸,我今日都一直窳煩你呢,一下子讓你出手救我,一下子讓你陪我找包袱,你甚至還給我賺銀的活兒……你呢?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我現在是你的婢女,儘管吩咐我,沒關係。”

    她……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呢!

    翟商殷的鳳眼微眯起來,精光閃爍。

    “有。”

    “是什麼?”不論是讀冊念書、搧風掌燈,她都可以。

    “就是……”

    蒸氣氤氳,霧濛濛地飄蕩在半空。

    這是南宮鏡今日第二回進入“浴華池”,為的便是替剛認的主子刷背洗身。

    翟商殷此南宮鏡快一步進入浴池的內室,等到她找到紗巾,扶開層層疊疊的紗簾時,翟商殷已經渾身赤裸地泡在浴池裡。

    瞧見他的模樣,南宮鏡面頰倏地泛紅,幾乎要滲出血來,身子硬生生地杵在一旁,宛如一尊雕刻精美的玉石雕像,動也不動半分。

    她不是沒見過男子打赤賻,書坊後院內的叔叔伯伯們,有時天氣太熱,都會脫去上衣裸身做活兒,而她頂上也有三位哥哥,小時候也常瞧著他們光著身子奔來跑去,瞧也瞧習慣了。只是……

    她、她她她……她從未料到翟商殷渾身赤裸,舒服悠哉地泡在池子裡的模樣,是這麼令人怦然心跳!

    只見翟商殷雙手架在池邊,背脊靠在浴池上,腦袋微仰,好看的丹鳳眼如今因為放鬆而閉上,微翹的眼角替他增添一股妖媚氣息。

    他的肌膚比成天在日頭下曝曬的叔叔們還要白皙,卻又黑於整日窩在屋內的二哥,呈現淡淡的褐色,在水珠的襯托下,瞧起來油光滑亮、充滿勁道。

    而他為了淨身而半紮起的黑髮,如今落了幾根垂在肩頭,瀑濕地伏在債起的肌肉上,瞧起來真是妖豔……

    “還在發愣?不過來?”翟商殷微睜開眼,眼裡充滿笑意。

    南宮鏡深吸口氣,抬手拍拍自己的臉頰,喝令自己鎮定下來,這才拖著有些虛軟的腿兒,一步步走到浴池邊。

    “現在……現在幫你刷背?”她咽咽喉頭,捏著紗巾問。從未幫人淨身沐浴過,她有些無措。

    “先幫我捏捏肩頭,放鬆一下。方才瞧帳冊,擾得肩頭又硬又酸。”翟商殷轉了轉雙肩,發出喀喀聲響。

    南宮鏡擱下紗巾,撩起裙擺跪坐下來,十指貼上翟商殷的肩。

    這麼輕輕擱上,一股從未體會過的酥麻,立刻從十指蔓延至南宮鐃全身,惹得她輕輕顫抖一下。

    這是什麼感覺?酥酥麻麻,讓她似乎要喘不過氣來。

    不行不行,南宮鏡,你得鎮定,切勿慌張!現下要緊的是做好專屬婢女的任務!

    “晤,你將披肩取下了?”翟商殷隨口問,適才瞧見她的身影,他便發現到這件事。

    “嗯,不然披肩會絆手絆腳,不好行事。”南宮鏡邊說,邊開始運動起十指,生澀地揉捏起翟商殷僵硬的肩。

    晤,他的肩頭好好摸,觸感彷佛是上等絲裯包裹著一塊堅硬的鐵瑰,外柔內剛,好新奇的觸感。

    “小……小紫,你曾幫人揉過肩?”

    “沒呀!”這是她的第一次。“我壓得不好嗎?”

    “不會。”他在她的掌底下低低喘了口氣。唉,真不知這樣要她按肩,對他來說究竟是好是壞?因為她的指,擾得他下身逐漸挺立僵硬起來。

    如此壓壓按按約莫一刻鐘,翟商殷終於決定起身,進行第二項計謀。

    他嘩啦啦地從水下站起身,離開浴池,從一旁拿過一張小籐椅,坐了上去。

    看著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南宮鏡倒插口氣。

    “來,幫我刷背!”翟商殷頭也不回地說,聽聞南宮鏡移動步伐來到他身後,接著,比布巾略微粗糙的紗巾貼上他的背脊。“可以用力些沒關係。”

    “這樣?”南宮鏡跪在他身後,努力地服侍眼前的男人。

    “嗯……”翟商殷籲口氣:心頭默數到十,又接著吩咐,“行了,轉到前面來。”

    南宮鏡眨眨眼,要繞至他前面?光看著他的背脊,她就很緊張了,若與他正眼相看,她還能做事嗎?

    “一定要嗎?”她舔舔嘴角。

    “一定。”

    南宮鏡心底不斷天人交戰。

    “別擔心,倘若不會,我會教你。”他的嗓已經期盼到產生明顯的顫抖,想到她柔軟的手貼上他,就越發興奮。

    好半晌,南宮鏡才磨磨蹭蹭繞至他面前,腦袋垂得低低,直看著地面,就是沒膽子瞧他。

    “你這樣該怎麼替我淨身?來,別害羞,抬起頭看我。”他揪住她的手,將站著的她扯蹲下來,低聲誘哄。

    南宮鏡抬起的臉通紅無比,像抹上最鮮紅的胭脂。

    “洗身前時,不需紗巾,用你的手……”執起她的雙手,抹上澡豆,接著往自己胸膛一貼。“清洗即可。”

    男人炙熱的體溫與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氣,包裹住南宮鏡。

    “來,動一動。”

    翟商殷極富耐心地教導南宮鏡,戚受她的手抹過他頸上脈搏、滑上鎖骨,看著她落在他怦跳的胸前。

    “這邊要多揉幾下……”定住她想滑下的手,讓柔軟無骨的軟手停留在他暗紅的扁平上。

    “這……”南宮鏡的視線停留在指掌之下的乳頭。

    “揉揉它們。”就著她的手,緩緩在胸前揉搓起來,先是在暗紅乳暈上打轉,爾後揉上了中央小圓,來來回回、無法停止。

    南宮鏡看著原先扁平的乳頭逐漸挺立翹起,像顆小豆子般,俊生生地在她指掌底下打轉,這種景象居然詭異地讓她產生興奮,她開始從被動化為主動,不需要他的説明,自動揉著眼前的暗紅扁平。

    “嗯……你真是聰慧……”翟商殷的胸口不斷產生愉悅快感。

    “可以輕輕轉擰它們……對,很好……”

    他的雙手揉進她的發裡,扯落下上頭的簪子,使她一頭青絲如飛瀑般散落而下,垂在她半裸在外的軟乳上。

    妖豔的視覺享受!

    舒爽的極致撫摸!

    翟商殷終於抑制不住,扯下半遮住腰間的布巾,將底下的赤色昂揚袒露出來。

    “啊,這是什麼?”從沒有見過這玩意的南宮鏡,不由得因為它的外貌而尖叫起來。

    看起來好猙獰、好可怕。這東西是什麼?為什麼生在他的下面?

    看著她驚愕不解又帶著恐懼的神情,翟商殷慶倖自己沒有被欲望控制而餓虎撲羊地吃了她。

    他知道,她被南宮老爹保護得完美無缺。他曾經打聽過,南宮家開設的書坊裡,上至兵法下至雜冊小說,樣樣都有,唯一沒有販售的是春宮書、秘戲圖,就是因為家裡的寶貝女兒。

    果然如他的推測一樣,南宮鏡沒有被“污染”,單純如純白小花,完全不曉得男與女的大不同。

    他不希望她對他的身體產生害怕,甚至在她不解不安又驚恐的狀況下進入她,所以,他必須要有耐心,慢慢“開導”她,讓她熟悉他的一切……

    “別怕,它不會傷害你。”他汗流浹背地拉下她的手,緩緩放上佈滿青筋的昂揚。

    因為她的觸碰,那東西宛如有生命般跳了一下。

    “它會動!”飛快抽回的手被翟商殷握住。

    “當然,因為它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是男人都有的東西。”

    “我可不可以不要……”

    “倘若你現下放棄,我會很失望……”翟商殷好可憐地說。

    南宮鏡瞅著他,又瞄瞄他下身的物體。這東西看起來好可怕,又粗又長,活像會撲上來吃人。

    這東西……男人真的都有?

    “別擔心,我領著你。”語畢,他的租糙大掌蓋住她的左右手,讓她圈住了他的分身,緩慢動了起來。

    掌底下既滑又有些粗糙的物體,讓南宮鏡害怕地縮著肩膀,抬頭卻又見翟商殷滿臉舒爽,讓南宮鏡緊緊咬住下唇,被動地摩挲邪只物體。

    她的手滑上那東西的根部,又回到前端,如此來回不止。

    “嗯……啊……”翟商殷發出歎息般的呻吟。

    “這樣很舒服嗎?”南宮鏡咽咽津液,忍不住好奇地問。

    “是、是啊……你的手讓我好舒服……”他語調不穩地說。“想不想自己試試?”

    南宮鏡深吸口氣,鼓足勇氣點頭。失去了他的手,單憑她圈握住那物體,感覺那物體更巨大了。

    “它是不是在長大?”感受到雙手必須更加撐開才能完全圈住它,於是南宮鏡問。

    “因為你的關係,所以它會不斷變大……來,動動你的手,像我方才那樣挪動……”

    南宮鏡順從照做,看著那物體,她的喉頭不禁口乾舌燥起來。

    “再、再快些,用力些……”翟商殷的雙手握住南宮鏡的腦兒,雙眼噴火地看著自己的分身被她緊緊握住,下腹的興奮更提升半分。

    “這樣可以嗎?”奮力握住手中的火燙。

    “嗯嗯……好棒……”翟商殷開始喘息,視線掃向她因為移動雙手而不住晃蕩的胸乳,手心刺癢地想揉上那兩隻白嫩。

    不行不行……千萬不能嚇著她……

    翟商殷如此喝令自己,雙手胡亂揉著南宮鏡的小腦袋瓜,十指插入了她的發,幻想著自己正捧握著她的軟嫩。

    南宮鏡心頭彷佛有成千上萬只的兔兒在蹦跳,看著他神色迷茫、嘴裡不住發出低啞的呻吟,她的下腹有東西開始晃蕩起來,悶悶癢癢的,讓她不由得合攏腿兒,蠕了蠕臀兒,試圖讓下腹舒適些。

    好、好奇怪,她的身子是怎麼回事?還有她的胸乳,脹脹緊緊的,讓她好想扯開領口,用雙手擰揉畿下……

    南宮鏡漸漸喘息起來,雙頰泛起除了害羞之外的紅潮,雙眼逐漸迷蒙起來。

    “嗯……你真是太棒了……揉得我好舒服……再快些、再大力些……”

    翟商殷抽出插在南宮鏡發裡的手,胡亂揉起自己,從胸前滑至巨杵頂端的圓珠子。

    過了不知多久,他背脊僵直,死死挺著,雙手握上了南宮鏡的掌,快速奮力地上下移動——

    突然,他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頭子高高仰起。

    混濁的白色液體,從巨杵前端的小孔噴射而出,源源不絕,有些落在青石板上,但更多的,則灑上了前方的南宮鏡。

    南宮鏡吃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完全說不出話來。

    如此噴射了一段時間,才好不容易漸漸停歇。

    翟商殷回過神,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南宮鏡。

    她睜著無辜雙眼,臉兒、胸乳都佈滿斑斑點點的混濁液體,甚至緩緩朝下滑落,看起來既清純又妖冶。

    “唉,瞧你被我弄成這副德行,你等會兒得再淨身一回……”他抹去她臉上的濁液,撫開黏貼在她頰上的發,愛憐地揉揉她半張的唇。

    雖然無法進入她溫軟的身軀,但這等景象足夠讓他滿足一整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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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 00:07:1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時光流逝,南宮鏡進入“乾坤樓”已經有一個月的光景。

    這段日子,她幾乎日日陪在翟商殷身旁,他看帳冊,她看雜冊。

    偶爾,南宮鏡抬頭,會對上翟商殷的目光,發現她的回望,他會朝她笑笑,又繼續低頭處理樓內的事務。

    當他們兩人累了、倦了,會相伴在院內花圃間漫步而行。有時,南宮鏡會咭咭咯咯說著雜冊的內容,有時,翟商殷會笑說經營“乾坤樓”發生的趣事,又有時,他們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靜靜走在秀美的庭園間。

    南宮鏡覺得自己好喜歡這種感覺,無聲的、綿長的,如此契合,如此天經地義。

    等到一日結束,翟商殷忙完樓內事務,南宮鏡便會與他進入“浴華池”,幫疲憊的男人揉肩刷背,最後他會要她握住那奇怪的東西上下用力套動,痛苦與舒爽的表情會在他臉上不住交織……

    想到當時的場面,南宮鏡停住步伐,甩甩頭又拍拍臉頰,試圖讓上頭的熱氣消散。

    每次回想到替翟商殷淨身時的情景,她便會害羞得不能自己。

    翟商殷雙腿之間的物體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每次套弄那兒時,他都會發出既痛苦又愉悅的呻吟?那東西甚至還會噴出白白濁濁的液體,噴濺得她一身都是。

    南宮鏡情不自禁地發出細小呻吟,下腹又是一陣騷動,身子內彷佛有火團燃起,悶熱得難受。

    “我的身子是不是出了問題?”南宮鏡蹙起雙眉,納悶無比。

    其實不只現在,每次替翟商殷淨身時,她的下身都會悶悶癢癢的,甚至日益嚴重,讓她必須花費好大的力氣,才能克制住探手撫弄止癢的衝動。

    夜晚入眠也是,她總會作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好幾次呻吟醒來,都會發現雙手不知何時伸探在雙腿間,褻褲上濕漉漉的一片……

    “小紫妹妹怎麼杵在這兒發愣?”

    肩頭被人忽地一拍,南宮鏡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

    “鏡花姊。”她穩住身子,小心翼翼將自己的窘態藏了起來。

    “來還冊子嗎?怎麼不進去呢?”抹著淡淡胭脂的鏡花,推著南宮鏡的肩頭,將她帶了進去,

    迎面撲來乾燥的書卷香氣,這兒是翟商殷的藏書閣,伹也開放給識字並喜歡看書的僕役、管事或姑娘,畢竟他們之中的有些人原先家境不差,仍是上過一段時間的學堂,只是無奈造化弄人,家道中落,淪落至此。

    當姑娘們閑著沒事時,都會窩在這兒翻看一些風花雪月,或許多數人大字不識半個,但有些書……嗯哼,僅看圖片便能盡得其中真義。

    書齋裡存放書冊應有盡有,南宮鏡起初進入這兒時,簡直看傻了眼。原先以為自家書坊已經夠大、藏書夠多,卻沒想到與“乾坤樓”的藏書合相比,簡直相形見絀。

    她還發現,有些市面上已經售磬的書籍,這兒居然全數都有,冊冊保存完善地陳列在檜木書架上,讓她恨不得多生雙眼兒,好將這些外邊找不著的雜冊全數看盡。

    “小紫這麼早便來書閣啦?”半躺在軟榻上的一名姑娘從書冊裡抬起頭來,看見南宮鏡的身影,瞠大眼兒不可置信。

    “因為主子令兒個外出,所以小紫才能夠在這時來書閣吧?”坐在窗邊的黃衣姑娘用竹簽剔著牙。

    “我說水月,你也留個形象好不?”鏡花瞪眼。一名姑娘家,大刺刺用竹簽剔牙能看嗎?

    “形象?哼,形象是留給前頭的男人看的……這兒只有自家人,何必惺惺作態、扭扭捏捏?”水月豪氣地攤攤雙手,將竹簽含在嘴邊,小流氓似地挑了挑柳眉。

    鏡花無奈,一回頭卻見到讓自己更無法接受的情景。

    “千紅,你別老是邊吃糕兒邊讀冊好不?”

    “別擔心,我不會因此噎到……”她技術可好咧!

    “誰擔心你噎到?我擔心的是那些冊子……天,這本是我最愛的「花魁寶典”!你你你,陡給我住口,不許再吃啦!瞧,餅屑都掉在上頭了!」她的寶貝書冊呀……

    眾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語聒噪起來,她們皆是“坤樓”的姑娘,由於白日歇業,於是便聚集在書樓,享受清閒午後。

    忽地,一名滿頭珠花的紅衣姑娘賊兮兮地湊近書架旁的南宮鏡。

    “小……紫,主子那兒的功夫厲害不?”她眼兒眨呀眨,一臉期盼能聽見主子的八卦消息。

    她這麼一問,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能讓書樓內的姑娘們聽見,所有姑娘彷佛說好般.一同閉上喳喳不停的嘴兒,鷹隼般的眼兒直往南宮鏡探照過來。

    書樓內的姑娘對於春宮情事,在自家姊妹面前根本毫無遮攔,想說便說、想聊便聊,開放的緊。這回,男角兒轉到自家主子身上,當然要細細聽個仔細才行呀!

    南宮鏡微微一愕,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功夫?什麼功夫?”她睜著無辜大眼,一臉茫然。

    紅衣姑娘咯咯笑了起來,用手肘推推南宮鏡。

    “就別裝傻啦!咱們一干姊妹可是好奇的緊,你行行好,發表一下心得,別吊咱們胃口。”

    “繡姊,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南宮鏡歪了歪腦袋,困惑神情更上層樓。

    眾家姊妹你瞧我、我瞧你,又打量了南宮鏡好一會兒。

    “呃,小紫,你……你該不會還是處子吧?”繡姊小心翼翼地確認,看見南宮鏡毫不猶豫地點動腦袋,禁不住倒抽口氣,裝摸作樣地捂著胸口倒退三步,趴倒在軟椅上。

    “這怎麼可能——”姑娘們發出不可思議的叫嚷。

    “是真的呀!”南宮鏡摸摸臉頰。為何她們這般驚訝?

    “那……小紫,你與主子在「浴華池”裡都做些什麼?」鏡花問。

    “替殷哥刷背洗身呀!”

    “殷哥”是她進入“乾坤樓”的第三日想到的稱呼。

    刷背洗身?怎麼可能這麼單純?

    “那麼為何主子會發出呻吟?”擾得她們以為經過三年的折騰,而令主子終於獲得“解放”。

    南宮鏡臉頰迅速火燙起來。

    “鏡、鏡花姊,你怎麼知道——”南宮鏡尷尬地支支吾吾,視線環顧,見到在場的姑娘們一個個露出奸人股的媚笑,頓時領悟,真想挖個洞兒把自己給埋進去。

    “你們何時偷聽偷瞧?都不找我!”水月跺腳。這麼好的事情,她居然錯過了!

    “欸,你別胡說添亂!咱們只有偷聽,可沒偷瞧……”她們還是存在紅豆般的道德,知曉不能偷窺主子。“小紫,你快說說,你與主子在「浴華池”到底做了些什麼?」

    “就幫殷哥刷背……”

    “真的只有這樣?”騙人,她們絕對不信。

    “有沒有什麼你覺得特別的、不一樣一些的?”

    “呃……就……”

    “說呀!”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就幫殷哥洗雙腿間的東西……”

    重點來啦!

    好幾雙眼睛為之一亮,連方才鬱卒著沒參與到“好事”的水月,也全神貫注起來。

    “他有將那東西放入你身子裡嗎?”鏡花問得起勁,連“主子”的稱呼都省去了。

    聽鏡花這麼問,南宮鏡猛抽口氣。“放進身子裡?要放進哪兒?”那麼大的東西,是要放哪裡?

    鏡花沒心神理會南宮鏡的疑問,繼續問:“所以他沒有用那東西頂你,撞你?”

    “沒有……殷哥只要我不停揉那東西,直到那東西噴出白白濁濁的液體為止。”

    一干姑娘仰頭無語問蒼天,喟歎的喟歎,捶牆的捶牆。

    “欸,主子明明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多年,這會兒終於將小鏡帶入乾坤樓,怎麼不直接將小鏡給剝來吃……”水月猛然捂住嘴。

    該糟!她說溜嘴了!

    南宮鏡聽到了重點。“水月姊,你……”她怎麼知道她的名兒?

    “啊,哈哈……”水月乾笑。“你可不可以當沒聽見?”

    “不行。”南宮鏡搖頭,覺得水月說出的事情可以解開心中疑惑。“水月姊,到底怎麼回事?”

    水月可憐兮兮地望向鏡花。

    “你呀你——”鏡花猛戳她的腦。

    “人家不是故意的……”水月絞著衣袖。

    “罷了,就當作上天註定要水月說溜嘴。”繡姊歎了口氣,從軟椅上起身。

    “小鏡,你先別管咱們怎麼會知曉你的名。在告訴你事實前,繡姊想問你一件事,你……對主子的感覺如何?”

    “殷哥人好,又懂許多事,是很聰明的人。”

    呃,好籠統的說法……罷了罷了,換個方式問。

    “你喜歡和主子相處嗎?你想和主子一直這般相處下去嗎?”繡姊問得誠懇。

    南宮鏡毫不猶豫地點點腦袋。

    繡姊看了,心裡馬上有了主意。她的視線逐一環視其他姑娘,隨後嘴角微揚。

    看來她們也同意她的做法。她們受主子照顧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能替主子盡份心意。

    她們這些青樓姑娘,都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例如她和鏡花,曾經在同間青樓底下接客,卻總是被老鴇欺壓,強迫她們接客,即使身子不適亦然。

    猶記那日,一群官差闖入青樓,押走暗地與人口販子進行非法交易的老鴇,扣下青樓內所有財產。正當身無分文的她們不知該何去何從,是翟商殷溫柔地接受了她們,將她們納入身後保護,將她們這些早已破敗的人,當成親人一般來對待。

    身為男子的翟商殷,卻勝過同樣身為女子的老鴇,讓她們五味雜陳。

    那時,她們才知道,原來,世間真有男子不把她們當玩物,原來,她們還是能夠被憐惜對待。

    許多事情,對翟商殷而言,或許只是小事,然而對她們這些早已看過世間冷暖的姑娘,卻是足以撼動內心的大事。

    她們感激他,於是甘願留下,替翟商殷撐起乾坤樓。

    她們感激他,於是希望能看見翟商殷獲得幸福。

    雖然南宮鏡對主子來說,也許輕易便能手到擒來,但她們仍想稍稍推他們一把。

    再說,南宮鏡都已經在主子眼前,主子居然吃都沒吃,實在太過分了!

    “既然如此,繡姊便同你說實話。”繡姊頓了頓。“其實.咱們「乾坤樓”裡的每一個人都識得你。」

    “咦?”

    “因為你是主子心頭念念不忘的姑娘……主子已經喜歡你好些年啦!”

    南宮鏡瞪大眼,不敢置信自己聽見的消息。

    “是真的。”鏡花接著說。

    “主子三年前至淮都城商議事情,回來後便立刻請媒婆至你家說親,沒想到被你爹退了回來。”

    “我都不曉得……爹爹為什麼拒絕?”爹爹怎麼都沒同她說過這事兒?

    “總之,因為主子的關係,導致咱們姊妹對你十分好奇,於是請繪師到淮都城偷偷替你繪畫像,讓咱們知曉你的廬山真面目,而那畫像被一再傳閱,從姑娘到僕役,幾乎人人都瞄過幾眼,這也就是為何眾人都知曉你身分的緣故。”

    “淨明書坊”的“南宮鏡”,是主子深深喜愛的姑娘——“乾坤樓”的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認知。

    起先,當南宮鏡披主子帶入“乾坤樓”、宣佈她成為其中一分子時,她們只是用愛屋及烏的態度與南宮鏡相處,但日子久了,也真正喜歡上這毫不做作的小姑娘。

    “那……為何當初我進入「乾坤樓”,你們要裝成不識得我?」甚至還應和她造謠的名,配合地喚她“小紫”?

    “那是主子交代的,咱們只有配合行事。”關於這點,她們也不知所以,不懂主子為何要這麼做。

    南宮鏡咬著唇瓣,思緒翻騰,沒想到翟商殷早已認識她,甚至還曾向爹爹提親。

    怎麼辦?聽到這消息,她好像有些高興,有些竊喜,甚至想要倒在床榻上翻滾,傻傻笑上一天一夜……

    原來,他喜歡她,而且喜歡了好多年——

    嘻嘻……

    “小鏡?”

    “呀,什麼?”她猛然從竊喜中回過神。

    “姊姊再偷偷附帶一樁消息給你……”鏡花眨眨眼。“主子從來沒有與樓內的姑娘交合燕好,一直以來可說是守身如玉……”

    “真的嗎?”南宮鏡捂住嘴。雖然男女交歡的過程她全然不知,但是對於“交合燕好”的意思,她多少還是存在誤會般的明白——

    就是男人到青樓找姑娘睡覺,是許多男人“放鬆”的法子嘛!

    眾人紛紛點頭。

    “那麼,鏡花姊,我……我心裡頭有件疑問……可以問嗎?”南宮鏡小心翼翼開口,瞧見鏡花投來“儘管問”的眼神後,咽咽喉頭,深吸口氣才緩緩問道:“殷哥……雙腿間的東西,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為何每回我對著那東西搓揉,殷哥總會發出彷佛舒服又彷佛痛苦的呻吟?”

    姑娘們一聽,先是愕然,爾後紛紛捂嘴嘻笑。

    “關於這問題,我想主子會非常希望由他自己親自教導你。”她們可不能剝奪主子的權利。“不過,咱們或許能稍稍,開導一下。”

    鏡花從書架上選了三本冊子,塞入南宮鏡懷裡。

    “這是,”

    “這些都只是最基本的道理,小鏡你拿回去好好研究揣摩,有助於增進知識……”說著,便掩嘴笑了起來。

    “倘若有不解之處,別害臊,儘管來找咱們姊妹,咱們定會將,功夫「傳授予你”。」

    原來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原來姑娘家所謂的“破身”,不只是單純與男子躺在床榻上睡一晚,而是要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只是,真的要將這麼大一個東西塞人身子裡嗎?那不是好疼好痛?

    南宮鏡坐在窗櫺邊,一頁接著一頁翻看著水月給她的書冊。

    這三本冊子全是有關男女交媾之圖,晝風精緻細膩,將男女體態描繪得活靈活現,甚至是面部神情,一張張都描繪得唯妙唯肖。

    她用了五日時間,看完前面兩本,現下是最後一本。

    南宮鏡看著眼前的春宮圖,眼兒在上頭兜兜轉轉,突然她看到某頁內容,翻冊的手停頓下來。

    啊,這個便是她總是幫殷哥做的事兒!

    她細細看著上頭的注解。

    “柔荑捧玉蕭,相看心生喜”

    底下的附圖裡,一對男女一站一跪,女子半側著臉,神情蕩漾地仰頭望著男子,手裡捧著男子腿間的物體,而男子則低頭回望女子,眼兒含笑,似乎正催促著女子有所動作。

    這幅圖,讓南宮鏡想到與翟商殷在“浴華池”的模樣,她屏住氣,又翻了一頁。

    “殷唇品玉蕭,嗚嗚吹有聲”

    底下附圖的那對男女有了動作,女子將臉兒湊近男子的雙腿之間,開啟唇兒含住了其間的物體,而男人半眯著眼,雙手伸入女子發中,神態迷亂地半仰著腦袋。

    老天!這實在……實在……

    南宮鏡捂著胸,感覺心兒撲通,跳得厲害。

    那東西……可以吃入嘴裡?

    附圖旁還有姑娘們的“使用心得”,寫著——

    “男子最愛。無論老的年輕的虛弱的雄壯的,有此一試,皆大歡喜。

    補述,舌尖可輕在頂上打轉畫圓,抑或輕舔玉蕭,以舌端緩慢勾搔,切勿死死吸吮,不知變通!”

    倘若她對著殷哥這般而行,殷哥會開心嗎?南宮鏡手指捏著裙擺,偏頭揣想。

    其實,她並不討厭這樣對待翟商殷。不知道為何,假若春宮書上的這些事兒,發生在她與殷哥身上,她一點也不排斥或厭惡,反而有些興奮。

    因為是翟商殷,所以她願意。

    她想讓殷哥開心,想讓殷哥快樂,尤其知曉殷哥已經喜歡她好幾年後,她更想回報什麼,而不是讓殷哥獨自慢慢地疼她寵她。

    她心裡明白,殷哥雖然說她是他的專屬婢女,卻一點也不肯讓她做活兒,反而是殷哥自己,每回都替她打理這兒、打理那兒,殷哥甚至用他的方式不斷疼寵她——

    知曉她喜愛在小石橋邊窩著看書,便在那兒安置了一對桌椅及一張繡榻,嘴裡說著偶爾在房外工作兒也不錯。

    又或者,每到說書先生在“幹樓”說書的那日,殷哥總會替她保留視角最好、客官最喜愛的雅致廂房,就為了讓她好好享受一番,但嘴裡卻直嚷嚷這間廂房怎麼都沒客官預走?

    起初她以為那些事兒都是巧合,然而現在仔細回想,這全是殷哥用他的方式表達對她的喜愛——

    如此想著,冷不防一道熟悉嗓音忽地傳來。

    “小紫?”

    南宮鏡跳了起來,啪地闔上書冊,胡亂塞入椅墊下。

    “慌慌張張,做什麼虧心事呀?”翟商殷走入小廳,便瞧見南宮鏡滿臉欲蓋彌彰。

    南宮鏡呵呵乾笑。

    “瞧你,臉這麼紅,沒事吧?”

    “沒事沒事……”南宮鏡晃腦搖手,跳離軟椅。“殷哥,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兒不能找你嗎?那我去找別人……”作勢甩袖走人。

    “哎呀,別走嘛!我替你捏肩槌背,當說錯話的賠罪?”說著,就拉著翟商殷往小廳中央的雕花椅,要他坐下。

    “鬧著你玩的,瞧你緊張成這樣。一擰擰她的鼻頭,他替她將垂在頰邊的發撥到耳後。

    「沒關係,坐著坐著,你最近都忙著什麼出遊,從日頭到日尾,我替你捏捏肩,消除一下疲勞……”聽蘭姊說,那是“乾坤樓”每年一回的活動,每回舉辦,翟商殷都像陀螺般忙得團團轉。

    說話同時,翟商殷從袖中掏出一樣物事。

    “這是?”南宮鏡望著翟商殷通過來的物品,眼睛眨了又眨。

    “送你。”翟商殷拉過她的手,將物品放入她手裡。

    “咦?”南宮鏡雙眼越瞠越圓,“這……這是……殷哥,你怎麼……”

    手裡的發墜,上頭刻著一朵小梅花,那是京城裡最具名氣、專賣姑娘飾品的“鈿花閣”標記,其價格昂貴,不是尋常人買得起的。更重要的,是此種樣式與前年生辰時爹爹送她、卻因為她粗心大意而遺失的發墜一樣。

    當時她好難過,哭了整整一日。她與殷哥提及一次,沒想到殷哥卻……

    “路邊撿到的。哎,也不知是誰如此浪費……”

    “撒謊!”她捧著發墜,那應該是冰涼的發墜,卻染著他的溫暖。

    “這樣也騙不了你?”

    這麼拙劣的謊言,傻蛋才會相信!“殷哥,別對我這麼好。”

    翟商殷搖頭輕笑。“你是我的……婢女,倘若不對你好,又該對誰好?”慢丫頭,慢慢的——

    南宮鏡看著躺在手心中央的發墜,又抬頭望瞭望眼前的男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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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 00:07: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夏至後的第五日,“乾坤樓”營業樓房大門深深緊閉,上頭貼著一張“出遊中,暫停營業七日”的告示,只留下幾位護院把守樓內,令一干打城外來的商旅們好生失望。

    在平鳩城東北方的商道上,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地奔駛在道路上,絡繹不絕的,好不壯觀。

    “乾坤樓”自三年前開始,每年都會舉辦大型出遊活動,除了幾名護院需要留守外,其餘人員皆可參加,甚至還能攜家帶眷,因此盛況空前。

    “不歇息一下?否則等會兒你怎麼應付那些姑娘?”翟商殷笑問,隨手掀開小幾上的竹籃蓋,裡頭是一顆顆暗紅荔枝。他動手從小枝上取下一顆,剝了起來。

    姑娘們在出遊前便直嚷嚷說,等一到“竹林山莊”,就要立刻奔往山莊後方的水泉玩水,消除一身暑氣,還說要分成兩派玩水仗——當然,此活動只限姑娘家,男子勿近。

    “我現在不累,不歇息也沒關係。”南宮鏡收回貪看景致的視線,放下竹簾,翟商殷恰好剝了顆荔枝,送到她嘴邊。“你自個兒吃呀!”

    “我只想動動手指。”翟商殷笑說,將去了殼的白胖荔枝送入她微張的嘴兒,接著拿出條帕子等著她吐秄兒。

    南宮鏡瞧著他的動作,心口一暖,也動手剝了顆,將汁液飽滿的荔枝送入他嘴裡。

    兩人一來一往,沒一會兒,荔殼便像小山似地堆在小幾上。

    之後,翟商殷打開一旁的小木桶,拿了條乾淨的帕子,沾濕後替南宮鏡擦拭滿是荔枝甜液的小手。

    “這類活兒應該由我來做才是,每回都晚你一步。”南宮鏡噘嘴。總覺得當自己想對翟商殷做些什麼,每回卻被他搶先,到最後都變成她在享受,她這名婢女實在太失職了!

    “你呀,別在那邊胡思亂想。”翟商殷將小兒上的荔枝殼撥入空竹籃,才擦拭起自己的手。“你也做了不少活兒,不差這一兩件。”

    “我哪有做什麼活兒?許多事兒都是你在動手,”

    “早晨替我穿衣梳頭、端水盆擰手巾,午後替我準備小點、泡茶,到了晚問幫我刷背淨身、替我梳松頭髮的人兒不是你嗎?”為他做了這麼多、還說事情都是他自己來?

    “你說的沒錯,可……”

    “好啦,別想這麼多。”翟商殷朝她笑笑,替她撫順方才因為趴在車窗上而有些淩亂的鬢髮。

    南宮鏡輕咬下唇,望著眼前的男子。

    可能是少年得志,溫和個性又讓人挑不出啥太大毛病,縱使迷得許多樓內樓外的姑娘芳心暗許,她卻聽聞不少關於翟商殷樣貌的惡意批評。

    有人說,他那雙又細又長的鳳眼,配上略嫌扁塌的鼻樑,怎麼瞧都覺得難看,亦有人覺得,他那雙鳳眼加上不算特別黝黑的膚色,瞧起來真像娘兒們,又有人說,他的唇太薄、肩過於瘦削……

    但是南宮鏡卻認為,翟商殷這樣很好看呀!潑墨似的濃眉直入髮鬢,配上細長好看的眼兒,更是相得益彰。他的鼻樑也不如旁人說的那般扁塌,反而比她還來得俏挺,加上總是微勾的薄唇,讓她總是瞧得入神。

    這般樣貌的他,配上一身旁人模仿不來,老神在在的悠然氣息,讓她越瞧便越覺得他生得真好……

    翟商殷的拇指不知何時沿著她的臉頰滑落在她的小嘴上,粗糙的指腹來回摩擦她柔嫩的唇兒。

    南宮鏡不自覺地伸出粉舌,與他的指腹相擦而過。

    這瞬間,南宮鏡的體內突然萌生出一股近日相當熟悉的感受,無意識地發出輕輕呻吟。

    時機就要成熟了!翟商殷望著她迷蒙的眼兒,心裡暗道。

    南宮鏡近日的眼神有別于先前,純真中閃著微弱火光,像只猶豫到底該不該偷腥的小貓兒,又像等著主人撫摸疼愛的小狗兒。

    這種情況尤其在替他淨身時更為嚴重,她總是用著既單純又無辜的眼兒緊緊盯著他的那兒,紅唇半張,害得他真想不顧一切地壓下她的小腦袋,讓自己的下身徹底解放——

    又例如現在,她軟嫩雙頰泛出淡淡紅暈,像誘人的蜜桃,他得用盡全身力氣克制不顧地點就揪住她徹底疼愛一番的衝動!

    給她一個半月的時間也該夠了吧?

    他雖然不知曉她如何看待男散女愛,但她的身子確實已經對他的身子產生反應,否則不會在睡夢中發出又低又媚的輕呢,更不會在他享受她小手套撫的當下,讓蹲曲的雙腿不住摩擦……

    等到這回遊玩結束,他就要摘采這顆護在心頭已久的甜美果實。

    遊玩期間,就讓她好好放鬆享受吧!

    穿過連綿不絕的竹葉林,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兩隻巨大石獅子,一左一右鎮守在頂天立地的暗紅銅門前。

    一名身著青綠衣袍、袍底下繡著暗綠色竹葉的男子,站在門前的石階上迎接眾人。

    “石總管。”翟商殷上前拱手。

    “翟少爺。”石總管嘴角輕抿,神情不喜不憂。“我家少爺因外務而無法親自前來迎接,是以向翟少爺表示歉意。”

    “我才該要道歉,又要打擾「竹林山莊”一段時間。」翟商殷拉起寬袖,再行一禮。

    石總管客氣幾句,待眾人都下了馬車,便按照翟商殷事先排好的鋪房,將眾人十人一組區分開,招來手腳伶俐的僕人,將眾人帶到鋪院,告知餐院、浴院、茅廁的方向位置。

    “快,咱們到山泉瀑布那兒去!”連續來了三同的姑娘根本熟門熟路,將包袱朝鋪房裡一扔,吆喝眾人往後邊水泉沖。

    由於“乾坤坊”的出遊活動並不只限於那些前頭姑娘,就算是一般的小婢也能參加,利時間,姑娘小婢們便不分身分地位全數嘻嘻哈哈地打鬧在一塊,當然,南宮鏡也不例外。

    事先聽聞姑娘們有此活動的石總管,特別安排幾名婢女在通往,溫泉的小徑上等著,直到姑娘們蜂擁而過,便架起了屏風,站在屏風前把守,以免不知情的男子闖入。

    至於翟商殷,等到眾人皆安頓下,便跟著石總管走到右邊最後方的廂房,與石總管確認接下來要在莊內舉辦的活動行程。

    雖然,這些活動早在一個月前便已敲定,再次確認只是為了心安。

    “「絕陸團”今早派了信鴿過來,信頭說,明日午時會至,因此午時過後,後頭的付林廣場必須讓給他們搭檯子,屆時我會派三名僕役守在小徑上……倘若有不妥之處,請翟少爺見諒。」

    “這沒問題,按照石總管的意思做即可,我會在明日早膳時同「乾坤樓”的眾人說,讓他們留心。」

    “接著是次日晚間的「萬獸園”……」

    翟商殷與石總管你一言我一語地確認行程,半個時辰過去後,才全數確認完畢。

    翟商殷離開廂房,順著長廊準備到自個兒的廂房去,途中環顧四周,心底再度讚歎唐揮堯佈置庭院的功力。

    鮮花小草、假山巨石,每轉一處,便有不同的風味及面貌,順著長廊沿路而去,收入眼底的景致處處不同,別有風情。

    也難怪“竹林山莊”是淮都、平鳩,萬陸三城富家商人首選的旅遊勝地,且百來不厭。

    唐揮堯曾說,這是“乾坤樓”的功勞,若不是三年前“乾坤樓”帶著全樓眾人來“竹林山莊”避暑,替“竹林山莊”打響名氣,至今便不會有“竹林山莊”的存在。

    翟商殷卻認為這是唐揮堯自己努力的結果,他只是稍加伸出援手,就像當年他受人恩惠一般。倘若唐揮堯一手打造的“竹林山莊”沒有能耐,即使是有“乾坤樓”從旁協助,終有一日會消沒而去,就像幾處同樣提供遊玩性質的山莊,縱然有極富名氣的商人商院協助打名聲,卻也逐一沒落下來。

    旁人只能施加援手,成不成名,端看主事者本身。這是翟商殷一直以來的認為。

    “主子、主子”

    兩個毛頭小子從長廊盡頭迎面跑來,他們都是“乾坤樓”裡奴僕的家眷小兒,平日住在“乾坤樓”後邊關給家眷專住的院落內,這回出遊也一道前來。

    “主子,教咱們射箭好不?”孩子們興奮地嚷嚷。他們從未持弓射箭,頂多只能玩玩石子、打打彈弓,這回有弓有箭可玩,直想嘗試一回。

    “箭園”是山莊令年新增的設施,讓他們躍躍欲試——

    “不找大武叔叔?”大武叔叔是“乾坤樓”的護院之一。

    孩子噘嘴道“大武叔叔跑去和其他伯伯喝酒啦!他要我們自個兒玩,別擾他們。”比起大武叔叔,他們還是比較想與主子一道。“主子……您要忙其他事兒嗎?”

    翟商殷看著孩子們垮下的嘴角,揉揉他們的小腦袋瓜,打消回到誧房翻看帳冊的念頭——沒錯,他把“乾坤樓”的帳冊也帶來了。

    “沒。”

    “那……”孩子瞅瞅他。

    “咱們現下便去。”

    “太棒啦!”孩子開心地跳起來,分別抓住翟商殷的左右於,拉著他往“箭園”去。

    “你們不找阿耀和小禹?”

    “他們已經在箭場等啦!主子,咱們快些……”

    於是乎,翟商殷便陪著這些小毛頭一整個午後,直到山莊的人敲著鑼,要眾人到餐院用晚膳,都還被小毛頭兒拉著與他們坐一道兒。

    沒辦法,他們崇拜的主子平日太忙,趁著這幾口,他們定要好好纏著主子才行!

    “不要!這樣……這樣好奇怪……”

    “這模樣才好,哪兒怪了?你不是也想給主子驚喜?”

    “可……可……”

    “別可來可去的,再猶豫下去,月兒就要墜下啦!”

    “可……”

    “你是認為咱們姊妹的眼光不好嗎?”插腰瞪眼。

    某人搖頭搖頭再搖頭。

    “那不就成了。”

    某人咬唇皺眉。

    “努力這麼久,不就為了這一刻?莫非要因為這樣就放棄?”

    “當然不是……我、我只是……”

    “凡事總有頭一回嘛!反正這模樣也不是第一次,你就放寬心,勇敢地克服心頭障礙,否則縮頭縮尾像只龜兒似的:永遠成不了氣候!”

    “我……”

    “行了行了,別再羅哩羅唆,否則咱們姊妹就使出最終法子——直接捆了你扔過去!”

    “水月姊……”

    某人哀求無效,被架到某條小徑上,幾位一道謀策計晝的姑娘們站在小徑頭朝她揮手,咯咯笑著離去。

    翟商殷擦乾雙手,將手巾擱在竹架上,才正想轉身看看南宮鏡的狀況,又突然停下腳步。

    以往在“乾坤樓”時,南宮鏡休憩之處在他院落裡的左耳房,每晚他總是習慣就寢前到她那兒看一下狀況,只是現在……不,是連續幾日,都不會有她的陪伴,因為他讓南宮鏡與姑娘們同睡通誧了。

    翟商殷笑了笑。唉……“習慣”這東西還真要不得呀!

    他繞過雕花屏風,來到床塌旁邊,想去黑色靴鞋,掀開薄被衾,和衣躺下,一日的勞累,讓綿密的夢迅速朝他襲擊而來……

    不知過了多久,翟商殷猛然清醒,因他感覺有個物體正躡手躡腳靠近!

    他一驚,揚手就要朝已來至上方的物體一掌劈下——

    “是我!”

    聽到這熟稔到不行的嗓音,翟商殷硬生生止住攻勢。

    “你……怎麼在這兒?”想到自己險些劈上她的頸子,翟商殷捏了把冷汗,將她壓至懷中,同時撐起上半身。

    “我……呃!”南宮鏡緊張地猛咽喉頭。

    黑暗中,翟商殷的手落在南宮鏡滑嫩的肩頭上。

    他因為手裡的觸感而眯起眼,南宮鏡卻猛然低下腦袋。

    “哦!”好痛,她撞到他的鼻樑了!

    “噗——”翟商殷噗笑出聲,左手尋到她的俏鼻,來回揉撫,好讓她快些止疼。

    “你還笑!”南宮鏡握拳捶他。原先想用鏡花姊教的辦法吻住他的嘴,現下卻出師未捷身先死,撞疼了自己的小鼻子……這接下來該怎麼辦?

    翟商殷不痛不癢地任由她捶了兩下後,握住她的小拳頭,坐起身子.黑眸在暗夜裡格外明亮。

    兩人沉寂一陣,最後翟商殷起身,將她抱放在床榻上,移動步伐走到落地燭臺邊,換了支燭芯後點上燭火。

    他轉身,背對著燭火的身子顯得格外巨大。

    他看著跪坐在床上的南宮鏡,只見她一身火紅,潔白的肌膚在燭火的照拂下分外誘人。

    “你穿成這樣,是什麼意思?”他屏著氣,僵硬地問。

    他生氣了?南宮鏡因為他又低又沉的嗓音而縮縮肩膀。是不是她打擾他睡覺的關係?聽說有些人在睡夢中突然被吵醒,性子會格外粗暴……她從未打擾他休憩,所以不知他是否有這樣的性子?

    “我……要誘惑你。”

    “誘惑我?”翟商殷的眼神閃了閃。

    呵,這回居然讓她搶先一步。沒想到她這麼迫不及待,虧他還想讓她這幾日好好遊玩,瞧來他的好意是多餘的……

    既然她今晚有這樣的決定,他當然也用不著客氣!

    “站起來。”他說。

    南宮鏡十指不斷相互攪動,最後用力深吸口氣,心一橫,腳板伸向地面,離開床榻,站立起來。

    “站在那兒別動。”翟商殷命令,南宮鏡只得乖乖杵在原處不知所措,拿著無辜眼兒看著他。

    翟商殷細細打量起南宮鏡。她的穿著與首次進入“乾坤樓”後所更換的衣裳相似,一改她平日的寬鬆,穿的是緊而貼身、足以將她一身姣好身材凸顯出來的衣物,只是這回更是大膽,露出了大半肌膚。

    她的下身穿了件紅紗高腰窄裙,裙身貼在她的腰上腿邊,隱隱約約能瞧見她的修長腿兒、小紅褻褲以及可愛的小肚臍,裙頂則用束帶綁起個結。

    她的上身了件紅綢抹胸在胸乳上,因為窄裙束帶的關係,豐乳被高高挺起,再加上抹胸的效果,讓兩隻乳房中央被邪惡地擠出一條深邃溝兒。

    那兩隻乳房的上緣飽滿地裸露在半空,彷佛隨時會因為擠壓得太過火而蹦跳出來。

    “你知曉等會兒會發生何事嗎?”他的語氣又輕又柔。

    “我看過春宮書,所以……”天,他這般瞧著她,讓她緊張得快要不能呼吸……

    “姑娘們給你看的?莫非是……我送你發墜的那陣子?”看見南宮鏡點點頭,翟商殷恍然大陪。難怪那陣子這丫頭看書時總躲著他。

    呵!原來如此。

    “殷哥,你生氣了嗎?”他的臉好緊繃。

    翟商殷揚起眉頭。“為何我要生氣?”

    “就……”南宮鏡摸摸鼻頭。“我打擾到你睡覺?”

    “我不是被打擾到便生氣的人。”翟商殷說著,步伐淩亂地走到南宮鏡身前,瞧她半揚的小腦袋兒看著自己,舉起右手,用拇指摩挲她的唇兒。

    “可你瞧起來好似……”

    “我只是興奮。”他的手順著她的下顎滑下她的頸子。“你不是不愛穿這種輕飄飄的衣裳?”

    這類開放衣裳讓她避如蛇蠍,除了她初次進入“乾坤樓”那一晚外,她再也沒有穿過這模樣的衣裳。

    “我拒絕過,可水月姊她們說,這樣你會開心高興,不許我換。”

    水月她們真是懂他的心理。翟商殷在心頭歎息。

    “哎呀,你別一直瞧,我身子不好看。”她邊說邊便想遮住半裸的胸,卻被翟商殷阻止。

    “哪裡不好看?”這麼棒的身子,他愛極了。

    “我的胸比別的姑娘還大還腫,好醜!”這是她很氣自己的地方,為什麼胸乳要生得這麼大?好醜好難看。她比較喜歡小紫的胸脯,小巧玲瓏,不像她這麼臃腫。

    “所以你以前才把胸乳捆起來?”雖說蘭姊已經“沒收”她的捆布,但在先前,這對胸乳已經下知被折騰多少年了。“唉,它們真是可憐,竟然被淩遲這麼長的時間……不過沒關係,今兒個我會好好補償它們。”

    翟商殷的食指滑至她的乳房上緣,在上頭打著圈子,引來她陣陣顫抖。

    “春宮書裡寫了不少男女情事,你瞧了幾本?”翟商殷再問。

    南宮鏡認真地屈指數了數。“七本。”

    “可有讀到解說姑娘家構造的地方?”

    “有。”書上說的、畫的可詳盡了。

    “那好。等會兒便來考你,瞧你記性是否牢靠。”

    “考我?”南宮鏡不解。“怎麼考?”

    翟商殷眨眨眼,邪惡地笑了起來。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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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 00:07:4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殷哥?”

    “靜靜的,別說話。”

    翟商殷微溫的唇落上南宮鏡光潔的額頭,順著線條而下,滑過如春山似的眉、生氣蓬勃的眼兒、軟嫩的頰瓣,最後停在她飽滿的紅唇上。

    “嘴兒張開。”他吻著她的嘴角,低聲命令。

    南宮鏡聽從地開啟雙唇,翟商殷乘機將舌喂入她的嘴裡。

    他翻攪她裡頭的溫熱,舌尖劃過一顆顆貝齒,舔過那柔軟濕滑的上顎,最後勾住她的舌,帶領她與自己纏綿。

    他們的舌像麻花卷似地糾纏一起,在勾弄時不斷發出咂吧聲響,

    翟商殷左手扣上南宮鏡的後腦勺,右手順著她背脊來回滑動,最後揉上了她挺翹的臀瓣,五指大張抓握著臀肉。

    “唔……”南宮鏡幾乎癱軟在翟商殷的懷裡。

    好半晌,翟商殷才氣喘吁吁地放過嘴裡的柔軟。

    銀白色的絲線牽住了兩張嘴唇,在燈火的照拂下格外媚惑人心。

    南宮鏡垂眼看著,腦子裡的思緒彷佛被木樁徹底攪弄一番,糊糊稠稠地讓她無法進行思考。

    原來……原來書上說的唇齒相交是這般模樣,讓她渾身發麻,嘴裡還殘留他的強硬氣息……

    翟商殷看著她泛紅的臉,打橫將她抱起,放上床榻,身子覆蓋住她。

    “你真是漂亮……”他輕聲讚歎,手指撫上她的鎖骨,逐漸炙熱的嘴唇隨後貼上,沿著指頭滑落的路線,緩緩吻下。

    “殷……殷哥……”南宮鏡在他的唇落上她的乳房時,雙手環住他,對於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她充滿期待地戰慄不已。

    “它們是如此飽滿巨大……”他伸出舌,隔著抹胸用力舔了下乳房的頂端。

    南宮鏡發出呻吟,環住他的雙手緊了一系。

    “別急,慢慢來……我得好好地吻咬它們,好補償長久以來你對它們的粗魯行為……”翟商殷將唇貼在裸露出來的乳肉上緣,一口一口緩慢吸吮。

    當他的唇在一邊乳房上頭打轉,另一邊的乳肉則落入他的大掌,不斷被抓握,翟商殷甚至隔著單薄布料,挾擰逐漸凸起的乳首。

    “殷哥……殷哥……”啊……殷哥的嘴兒好燙,擾得她的胸孔跟著火熱起來——

    直到翟商殷心滿意足,將她的上乳房弄得殷紅點點後,才終於抬起身,雙手抓住抹胸,一把撕裂開來!

    白白晶瑩的乳房瞬間蹦跳而出,在他的眼前不斷顫抖。

    翟商殷因為眼前的美麗景致而屏住氣息。

    “殷哥,別這樣直盯著看……”南宮鏡不安地扭動身軀,殊不知這個動作讓她的一對豪乳晃蕩得更加嚴重。

    他是不是也覺得她的胸乳太大、太醜?

    翟商殷鼻翼大張,胸膛不斷起伏,好半晌才伸出雙手,愛憐地捧住眼前的雪白。

    啊,它們是如此富有彈性……

    他感歎著,將它們包裹在巨大的手掌裡,覺得乳肉隨時能夠從手裡掙脫出來,上下左右揉握它們。

    “啊哈……殷哥,別這樣揉……我好難受……”他的手不住放鬆緊握,時而握著她的乳房搓揉,讓她胸乳酥癢,乳房頂端更是緊繃得難受。

    “怎樣揉?這樣?還是這樣?”他讓凸起的尖端裸露在虎口邊上,握著乳肉輕輕撥弄幾下。

    “別……嗯……”腦袋左右擺動,原先半挽起的青絲,而令散落開來。

    “瞧你可憐的,不鬧你了。”翟商殷這麼說著,鬆開抓握的手,卻未等到南宮鏡鬆氣喘息,拇指食指卻捏住她的乳房頂端,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打圓搓弄。

    既疼痛又除院的快感,從乳首不斷竄出,蔓延至南宮鏡的四肢百骸。

    “你真是敏感,我才這麼弄幾下,你的乳尖就已經硬挺起來,紅豔豔的,像可口的小紅豆子……真不明白,這麼高顛顛、粉嫩嫩的可愛東西,你怎麼捨得殘酷地禁錮這麼多年?”扯起尖端,往上一拉,放開——

    雪白豪乳活蹦亂眺。

    真可愛、真淫蕩吶……

    翟商殷如此玩了兩回,忍不住張開嘴,大口將晃動的右乳含入嘴裡,咂吧咂吧吸吮起來。

    硬挺的乳首時而被咂吮,時而被他的舌小住勾卷頂弄,南宮鏡不禁半仰起頸子,發出宛如貓兒的嗚鳴。

    嘴裡的彈牙軟嫩不斷媚惑著翟商殷.讓他無法隨便舔吻兩下就鬆口而去。

    他仔細舔洗每一個角落,從這端的頂峰順著乳巒滑至深谷,又從深谷吻上另一端的乳峰,既粗糙又柔軟的舌面,還不時用力摩擦尖端旁的粉色乳暈,擾得乳暈逐漸赤血豔紅,逼得南宮鏡發出既痛苦又歡愉的啼叫。

    直到翟商殷滿足地抬起腦袋,只見她的飽滿上,斑斑點點滿是他疼愛過的痕跡,濕漉漉地染滿他的津液。

    “你的奶子真可口、真香甜,害我無法克制自己。”他聲音低啞,嘴裡雖然埋怨,眼神卻充滿興奮。

    “殷哥,我……我好難受……”南宮鏡的身子裡似乎有蟲子不斷啃咬,一下接著一下,火熱得難受。

    她不住摩挲腿兒,臉上神色迷亂。

    “幫……幫我……”她發出嗚鳴。

    “乖,我這就讓你解脫。”翟商殷邊說,邊粗魯地將她的紗裙撕成兩半,暴露在眼前的褻褲,上頭那深色的水漬痕跡,讓他發出歎息。“啊,你竟然這麼濕了!”

    他朝著她的腿間揉了兩下。

    “嗯嗯……”南宮鏡張嘴呻吟。

    “來,把臀兒抬起來……對,真乖……來,自己瞧瞧,你竟然把褻褲弄得幾乎能擰出水來。”將脫下的褻褲舉到她眼前,上頭的水漬滿滿一片。

    “我小解了?”南宮鏡一看之下,神智瞬間清醒。

    “這不是小解,這是你流的花汁,也是春宮書上所指的玉瓊。”看著她緊張的神情,翟商殷輕笑解釋。

    啊,原來這便是玉瓊!先前清晨睡醒也發現褻褲濕漉得一塌糊塗,還以為是小解造成……

    翟商殷將褻褲甩開,雙手用力拉開她的腿兒,道:“來,現下我考考你,瞧你是否徹底瞭解書上的內容。”

    他往下移動身軀,將臉湊入她的腿間。

    南宮鏡看著他的動作,害羞地倒抽口氣。她在春宮書上有看到——

    “幽門滾滾玉瓊俯首滔滔盛接”

    即使知道有這樣的姿勢,但雙腿大開被翟商殷全數看入眼底,南宮鏡還是有些害羞。

    “殷哥,可不可……別用這種姿勢?”她問。

    “倘若不用這般姿勢,我該怎麼考你?”翟商殷定住她亟欲合攏的雙腿,著迷地看著晶光瑩瑩的下體。

    粉嫩嫩、濕漉漉,兩片小肉花瓣惹人憐愛地盛開著,前端隱藏著如珍珠般的小圓核……

    噗——噗咻——

    “你又流出花汁了。嘖嘖,竟然這麼多,”翟商殷歎息著說。

    南宮鏡尷尬地用手掩住臉。

    “別害羞,這表示你喜歡我這般瞧你。”翟商殷輕笑。“只是,沒想到你的小穴兒居然這麼興奮,真是可愛……瞧,我說你可愛,你的穴兒又流出水來了。”可真多吶!淌得她滿腿都是。

    “別說……”她想阻止,卻阻止不了身子的自然反應。

    “好,別說……別說。”他的視線直直盯著她的粉嫩。“那麼我這就來考你……”

    感覺到一個溫熱的東西貼上她的下體,南宮鏡瞠眸尖叫。看春宮書是一回事,實際被這般吸吮又是另一回事。

    “殷……殷哥……”

    “噓,別嚷嚷,好好感受,然後說出這兒該怎麼稱呼。”翟商殷邊說,一口便含住從方才便想捲入嘴裡的小花瓣。

    “啊……”南宮鏡努力合攏雙腿,卻被翟商殷大大架開。

    “說說看,我現在正吸著你什麼地方?”翟商殷邪惡地問“這兒又軟又嫩,生著如蝶兒股的翅膀……”

    說著,他便勾弄起嘴邊的花瓣,裡裡外外舔舐一回。

    “說對了才放過你。”

    南宮鏡顫抖著身子,眼兒迷蒙地望著間的男人。

    啊啊……討厭……那兒被他吸住,還不時被他嚼咬……她、她沒有辦法進行思考……

    “封……封紀……”

    “那這兒呢?”唇齒來到隱藏在其間的花核,輕輕落下一吻,用手指按在其上,揉呀揉的。

    “啊哈……”南宮鏡發出劇烈顫抖。

    “這裡又小又可愛。鼓在前端像顆小珍珠。”輕輕擰了一下。

    南宮鏡的身子瞬間緊繃起來,花穴一縮,又淌出許多透明黏液。

    “玄、玄圃……”

    “不對!玄圃是這兒。一指頭往下,在兩片花瓣間來回摩挲幾下,又回到鼓起的小花核,輕彈、按壓、打圓旋轉。「來,再想想。”

    不,別再揉了,她、她要受不住了……南宮鏡發出嗚咽,眼角滾出淚珠。

    “快,回答出來我便饒過你。”

    “嗚嗯……谷……穀實。”南宮鏡的十指難受地緊揪住身下被褥。

    “不錯。”翟商殷停住手裡的動作。“倘若不是你受不住,我真想再繼續考下去……不過沒關係,下次還有機會。可這回,得先懲罰你方才回答錯誤。”

    翟商殷邊說,邊對著她沁出淫汁的穴兒,張口吸了下。

    他胡亂吸了兩口後,稍將薄唇退離,舌端靈活地勾弄著小穴四周,將沾附在上的汁液捲入嘴裡,緊接著不顧她的叫嚷,便把靈舌塞入她濕滑緊窒的甬道。

    柔軟的肉壁瞬間裹住了他的舌,不住猛烈蠕動,亢奮地要將突如其來的異物吸入體內。

    翟商殷的汗水滑下額頭,臉埋得更澡,奮力用舌不斷在她體內戳搗,一下接著一下,連綿不絕。

    他的鼻不時因為舌頭的前後移動而摩擦小花瓣,帶給南宮鏡既歡愉又痛苦的感受。

    天……這是什麼感覺?先前的空虛雖被緊緊填滿,但卻產生更強烈的疼痛……

    她……她還想要更多更多……

    “殷哥……殷哥……”她的手揉上了翟商殷的頭,十指插入他的發裡,把他更朝自己壓下。

    翟商殷感受到她的欲望,雙手從她的腿兒上放開,一手伸長捏著了她的軟乳,另一手尋到她的腿間,在花核上不住按壓。

    “嗯呀……不……嗯嗯……”南宮鏡胡亂啼吟。

    翟商殷將舌抽離她,望向她泛紅的面容:“舒服嗎?”

    “啊……別……別離開……好、好難受……”

    “那麼就告訴我,你舒服嗎?”

    “舒、舒服………快,快回來!

    「既然舒服,便要說出來,否則我怎麼知道……”說著,再回到潮水氾濫的小穴上。

    他的舌瘋狂地抽抽搗搗,長指略嫌粗魯地按按壓壓,但是無論如何,淨是對著南宮鏡最敏感的位置,逼得她的矯啼一聲比一聲還來得激昂。

    要到了嗎?翟商殷感受到裹著自己的肉壁瘋狂地蠕動起來,更是加快自己的步調。

    “嗚嗚……不、不要了……殷哥……停下來……”

    南宮鏡推拒起腿間的男人,但這麼微小的力道,如何能撼動翟商殷半分?

    “不……我、我頭好昏……要……就要……啊呀……”

    隨著南宮鏡發出又細又長的尖叫,一股熱流瞬間對著翟商殷的舌,不斷衝擊。

    翟商殷從不住蠕動的小穴內退出舌頭,頓時,龐大的透明汁液如脫了篩子般,淌泄出來,將南宮鏡的下體弄得泥濘不堪……

    翟商殷望著癱軟在被衾之中的南宮鏡,抹去臉上滑液,看著她氾濫成災的雙腿間,眸子危險地眯了一眯。

    他迅速離開南宮鏡的身子,從床榻上翻身而起,雙手飛快褪去一身衣裳。

    不消多時,翟商殷便渾身赤裸。

    他的昂揚早已高高聳立而起,怒氣翻騰地挺在半空,甚至因為興奮而不住跳動。

    他用力深吸口氣,鼻息之間,南宮鏡甜美惑人的氣味依然繚繞,

    此時,南宮鏡緩緩從高潮中快複,眼兒望向一旁的翟商殷,視線正好對上他腿間的巨大。

    她不是沒看過他腿間的玩意兒,只是這回她覺得那東西與往常相比,更加巨大蓬勃。

    翟商殷望著她吃驚的模樣,不由得輕笑出聲。

    男人,都喜愛獲得心愛姑娘的讚賞眠神,他當然也不例外。

    他壓回她身上。

    “那個……”南宮鏡咬著唇兒,欲言又止。

    翟商殷挑眉,等著下文。

    “我聽說第一次會很疼,你又那麼大……真的,真的要塞進來嗎?”她想像著他埋入她體內的模樣,緊張地縮縮頭子。

    他那麼巨大,她……她一定會被撐破!

    “這時候才擔心太晚了。”翟商殷擰擰她的鼻頭。“你已經夠濕夠滑,疼痛會減少半分,我當然也會小心些。”

    南宮鏡瞅瞅他。

    翟商殷伸手抹了抹她的蜜液,將滿手黏膩抹在昂揚上,接著讓南宮鏡躺正,將頂端頂在那已經銷魂過一回的小穴前。

    “殷哥……”她好緊張!

    “噓,放寬心相信我……”翟商殷吻上她的眉心,輕輕柔柔地,一邊低聲安撫南宮鏡,在她逐漸放鬆身子後,將頂端慢慢塞入那緊窒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甬道。

    “啊……殷、殷哥……”

    “乖,放鬆……放鬆……”他揉著她的胸乳,不住輕吻她的嘴角。

    接著,頂到一個深度後,一鼓作氣直驅而入!

    “啊……”南宮鏡猛烈抽氣,卻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那陌生的極度飽脹!

    翟商殷擔心南宮鏡疼痛不適,不敢猛烈進攻。

    “好像……好像也不會很疼……”南宮鏡眨眨眼。痛楚沒有想像中來的強烈,只有在那麼一瞬間,傳來一股被刀兒劃過的輕微疼痛而已。

    “不疼是嗎?”翟商殷低低喘息,見南宮鏡沒有任何難受模樣,便開始小幅度地擺動窄臀。

    漸漸地,南宮鏡開始起了反應,發出細細小小的喘息。

    “如何?這樣舒服嗎?”翟商殷微微在她體內抽動。天知道他多麼想如脫韁野馬般狂奔,畢竟他已經被欲望折磨了整整三年,如今能深埋人心愛姑娘的體內,欲望不住叫囂著要獲得解放。

    但是,這是南宮鏡啊!他不想嚇壞她,他必須帶領她享受男歡女愛的美好才行——

    南宮鏡半眯著眸兒,不同于方才他的唇舌帶給她的感受,這回是更加飽滿充實,更加令人迷醉的奇異感受……

    小幅度的抽送開始滿足不了南宮鏡,她的腿兒主動纏上翟商殷寬厚健壯的腰杆,翹臀因為難耐而扭動起來。

    “想再快些?”翟商殷汗水淋漓地問。

    “啊……嗯……”

    “那便成全你。”語畢,翟商殷開始加快窄臀的移動速度,轉而輕淺抽動,時而奮力搗入,逼得南宮鏡呻吟連連。

    她的身子因為他的撞擊,不住上下移動。

    “這樣夠不夠決?啊?”

    “快……啊啊……殷哥……你塞得我好脹……”體內的物體彷佛每撞一下,便壯大一分,將她的甬穴撐得好滿。

    翟商殷的汗水飛濺到南宮鏡潔白的身軀上,他雙眼赤紅地看著,並在那不住晃動的胸乳上流連忘返。

    美麗飽滿的乳房激蕩著眩人乳波,一上一下的,讓他心醉種迷。

    “你的奶子可真會晃蕩……”他雙手揪住她的乳房,不住擠壓,或者捏擰上端硬挺到不成樣的小紅豆子。

    “殷哥……嗯啊……”下體被男人不停搗弄,上身同時被男人玩弄,快感層層堆是,不停將南宮鏡推上欲望的頂端。

    兩人交媾的聲音在半空回蕩,肉體的撞擊聲,蜜液飛濺的啪滋聲,男人的低吼,女子的嬌吟,讓室內溫度急劇攀升。

    “你的穴兒真緊,咬得我好舒服……再多吃些,把我全數吃盡……”翟商殷奮力地大開大合聳弄臀部,說著有別於平日形象的粗言粗語。

    她的幽穴緊窒而富有彈性,四周的穴肉有如一張張小嘴,精巧地吸吮著粗直昂揚的每一個地方,令他舒暢愉快,令他還想再快、再快、再快……

    床板因為上頭人兒的激烈活動,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響。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南宮鏡的欲望已然到達頂點。她雙手攀在翟商殷的肩頭,腦袋不住搖晃,再也受不了如此猛烈的衝擊。

    “殷哥,停下……我、我受不住了,好酸好酸,我、我快要被你撞壞了……”她的十指掐入翟商殷的肌膚裡,斷斷續續說著,覺得自己宛如身處峽谷深淵,一不小心便會跌得粉身碎骨。

    “不會的!你可以承受我!再、再等一下……”翟商殷鼻翼大開,挺起上半身,雙手高高拉起南宮鏡的腿兒。

    這個姿勢讓他能夠清楚目睹他在她小穴兒來同進出的模樣,更讓兩人的摩擦能更加深入。

    翟商殷的巨大,幾乎要頂到她的最深處。

    “好深、太深了……殷哥……太深了……”南宮鏡不住尖叫,卻無法制止男人的行為,硬生生承受他的一切。

    突然,她的小穴猛然收縮,腳趾因快感而捲曲起來,縮著身子,泄了。

    翟商殷只覺得自己被她絞得腰間一陣酸麻。

    他扯著她癱軟下來的腿兒,不放過她,繼續奮力抖動。

    大量大量的蜜汁因為他的抽弄,不斷被帶出南宮鏡的體外,將被褥弄得一塌糊塗。

    “呃……小鏡,好、好舒服……用力、再用力絞我……我……我要到了……”翟商殷也終於準備迎接高潮。

    他抽出昂揚,最後一次奮力抵入!

    塞入肉穴裡的火熱前端一鼓,暖熱的混濁噴入南宮鏡體內,與她的愛液交融一起。

    翟商殷直到呼吸漸漸平穩,才發現南宮鏡已經因為承受不住快感而昏瞬過去。

    他放下她的腿兒,抽出消軟的男性,透明汁液伴隨他的濁白,從她豔光淋漓的穴口流出。

    翟商殷看著,滿足地輕笑出來。

    她,終於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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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 00:07:5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次日清晨,早起的兩人,並不急著起身梳洗,而是如麻花般糾纏一起,窩在榻上,天南地北胡亂閒聊。

    “所以,你不知道你爹娘現在身處何處?”南宮鏡慵懶地趴在翟商殷身上,把玩兩人糾纏一起的髮絲。

    翟商殷眯著眼,粗糙大掌來回在她的背脊上下滑動,享受猶如嬰孩般的滑嫩肌膚。

    “嗯!”爹娘兩年前便與師父師母一道遠遊,半年前曾收到他們捎來的手信,知曉他們在江水城吃魚看海,信裡還不住稱讚魚兒多麼新鮮肥美、海潮多麼壯闊雄偉。時隔已久,不知他們是否還在那兒,

    “你不擔心你爹娘出遊遇到危險?”

    “有師父、師母在,我不會太過擔心。”

    “你的師父、師母武功很厲害?”

    “我的武功還不及他們的一半呢!”

    “真的嗎?”南宮鏡抬頭望著他,眼兒眨了眨,面露懷疑。“可你當初在街上,咻咻咻一下便將我從壞人手裡救了出來,”

    她對於剛抵達平鳩城時遇到惡霸,翟商殷出手解救的過程還記憶猶新。那時她只覺得天旋地轉,等回過神,自己已落入他的懷裡。

    翟商殷為了她的說法感到莞爾。“那是因為他們有所忌憚,所以我才能占到便宜。”否則憑他三腳貓身手,如何敵得過他們?

    “可你平常不也有練劍打拳?”他每天清晨醒來後,會在院裡舞劍打拳,這她是知道的。這麼勤奮地練武,還會輸給人家?

    “練劍打拳只為了身體強健,或者在緊要時能夠自保……當初師父收我為徒,我便很明白地告訴他,我的心思全投注在「乾坤樓”上,絕不會花費太多時間在習武上。」當時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才不願意將時間分割而出,就如同教他讀書、期望他光耀門楣的教書先生一樣。

    “你師父一定很難過。”這些話就像頑童對教書先生說“你別逼我背四書五經,我對小說雜冊比較感興趣”一樣。

    “或許吧!不過後來師父看上我弟弟華謙的才能,對於我所帶來的遺憾,也就沒那麼大了。”

    南宮鏡“嗯”了一聲。她曾聽聞姑娘們說他弟弟的事,聽說他弟弟一年前跑去參加比武招親,在你來我往的招親會上,打敗眾位高手,順利娶到“谷莊”的大小姐。

    “小……紫,別光說我,你呢?說說看你的事兒?”他這麼問,卻見到南宮鏡睜著大眼看著他,許久不說話。

    “怎麼了?”他揉揉她的發。

    南宮鏡眯起眼,雙唇抿了一抿,道“我是南宮鏡,不是小紫,所以……別喊我小紫了。”

    不想再聽到他“小紫小紫”地喊著自己,她想聽他說她的名字。

    “殷哥,你知道我是誰,別再裝傻啦!”

    翟商殷露出難得的錯愕。南宮鏡看著他滿臉呆滯樣,不由得噗笑出聲,抬手拍拍他的臉頰,覺得他這模樣真可愛,傻傻憨憨的。

    “鏡花姊她們早就告訴我了。”

    “她們……告訴你了?”什麼時候?怎麼沒知會他一聲?

    “嗯,殷哥,你為什麼不表明知道我的身分?”她一直好納悶。

    翟商殷直直看著她沒有分毫不悅的模樣,這才鬆口氣。

    “那時聽見你謊報名兒時,我便猜想,你應該不願意讓人知曉你的身分,所以並不點破。爾後,同你到餐館吃飯,閒談中揣摩出你因為南宮老爹替你找了位夫婿,所以才離家出走……”

    “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南宮鏡眨眨眼,還是不懂。

    翟商殷捏捏她的鼻頭。“傻丫頭,倘若我第一時間表明自己知道你的身分,你還會到「乾坤樓”嗎?」

    南宮鏡恍然大悟,對呀,假若他表示知道她是誰,她便會擔心他是否會把她揪回淮都城,或者找爹爹抓她回家,便不會入“乾坤樓”了。

    “可你打算永遠不告訴我嗎?”

    “我擔心你會生氣,所以一直在尋找適當時機要和你表明,沒想到鏡花卻先告訴你了‘”前面擔心她不肯進入一乾坤樓」,後邊則是擔心她知曉事情始末後會生氣離開,所以遲遲拿不定主意,這讓他苦惱了好一陣子。

    “我才不會生氣呢!”她才沒有這麼小氣。

    翟商殷看著她噘嘴的可愛模樣,情不自禁地啄了下她的臉頰。

    “幸好錡花姊有告訴我那些事情。否則我心頭一直納悶,為何你有時會神通廣大,知曉我叫小鏡。”

    翟商殷神情一凜,困惑擰眉,思索自己何時說溜嘴。“有這回事?我一直很留心注意……我何時不小心說溜嘴?”

    南宮鏡嘿嘿笑了起來。

    “別裝神秘,告訴我。”

    “求我呀……”眨眨眼。

    這丫頭,真是頑皮!

    “求求你,好姑娘。”

    南宮鏡嘻笑幾聲,才故作正經地清清喉頭,道“就是每回我幫你搓揉……玉蕭時,你前頭會喚我小紫,後頭又會喚我小鏡,等到灑了我一身,回過神智之後,又喚我小紫。”

    翟商殷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謹慎,卻在舒爽過頭時出了破綻。唉,真是——

    “你昨夜也有喚我小鏡。”她雖然迷迷濛濛,卻肯定自己沒有聽錯。

    “可見你讓我多麼沉迷。”

    “嘻!”南宮鏡掩嘴直笑。“殷哥,你可不可以說說你初次見著我的情況呀?”

    她好想知道那日自己的表現如何,為什麼會讓他喜歡?

    “我想想……”翟商殷故作沉思,一會兒說忘了,一會兒又說好似想起,惹得南宮鏡握拳捶他。

    兩人笑鬧一陣,翟商殷才終於大發慈悲,滿足胸前的好奇貓兒。

    “那日我至淮都城訪友,在一間茶館裡敘舊談天……”

    當時茶館正上演“風塵三恢”,叫髯客正與紅拂女結拜為義兄妹,南宮鏡看得火熱,拍手叫好。她一襲亮黃裙襦,是觀眾群裡最為顯眼的,讓翟商殷一眼便知曉是誰如此激動。

    之後,隨著劇情變化,她的神色表情,隨著劇情的曲折跌轉,千變萬化,垂在鬢邊的發,跟著她的動作一擺一擺,翟商殷看著,覺得那一絲一絲的發,不斷搔著他,在心口留下千縷情思。

    他突然萌生將她圈在懷裡寵愛的衝動,想碰碰她的臉頰,想吻吻她紅潤飽滿的唇瓣。

    從來沒有姑娘能讓他有這種感覺。聽說,那種感覺正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他不討厭這種感覺。

    再然後,他打聽出她的家世,上門提親,卻屢遭拒絕。

    “爹爹為何拒絕你?”殷哥人這麼好,她真不明白爹爹的心思。

    “這我便不知了。”南宮老爹從來不給他理由,就算探聽,也探聽不出所以然來。“其實不只南宮老爹,你也曾拒絕過我。”讓他好受傷呢!

    南宮鏡瞪大眼。“哪有……”她哪有拒絕他?何時何地?

    “我去年三月曾送上一幅我的畫像,希望你看過後能對我產生好感,沒想到你卻退了回來,上頭還寫著「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七字。」

    “去年?畫像?”南宮鏡皺眉思索,然後非常篤定地搖頭。“沒有,我沒有收到任何畫像。”

    聽她這麼說,翟商殷細細思量起來,半晌後恍然大陪,原來自己的畫像根本沒送到她手上,上頭的字興許是南宮老爹……

    南宮鏡也想到這點,鼓起兩頰。

    “可惡的爹爹!”居然冒用她的名兒!她氣呼呼地嚷嚷,卻忘記有父必有女,她自己也冒用了自家婢女的名兒呀!

    “好了好了,刖這樣生氣。”翟商殷揉揉她的背,不願意她將相處的時間用來花在“生氣”一事上。

    南宮鏡還是鼓著頰。“你有我的畫像,所以必須給我你的,這才公平。”

    “哎呀,連我有你的畫像,你都知道。鏡花到底還洩漏些什麼秘密給你,從實招來!”他伸手呵著身上人兒的癢。

    南宮鏡扭著身,搖擺躲著。

    “嘻嘻嘻……別、別……人家怕癢……”這一刻,兩人對南宮老爹的埋怨全被棄置一邊。

    “那便快說,否則……繼續執行酷刑”。

    “就……嘻嘻……鏡花姊說,就算美姑娘坐到你懷裡,你都像柳下惠股毫無感覺,然而,這樣的你,一旦見著我勾勾手指,就會像餓虎見著小羊,理智瞬間飛光光,自己撲上來……”

    不愧是鏡花,可真瞭解他。只是,把這件事說了出來,要他往後面子往哪兒擱?唉,真是……

    翟商殷停住呵癢的手,改擁住她的腰。

    “殷哥,除了我。你真的沒碰過別的姑娘呀?”南宮鏡的臉頰紅撲撲,神情之間滿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翟商殷哼了聲,腦袋向右一歪,面頰上居然有淡淡紅潮。

    “殷哥……”南宮鏡的食指在他的左頰上滴溜溜地打轉,瞧他沒回應,故意將唇湊近他的耳朵,說“殷哥,說一下嘛,我不會笑話你的……”

    她伸出粉舌勾畫他的耳板,卷玩那比她還要粗糙些的耳垂。

    翟商殷揪住她的手。“小壞蛋,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招?”居然懂得誘惑男人……

    “春宮書有教嘛!”南宮鏡滿臉無辜。

    “哦?想不到春宮書這麼好用,是哪一本?改日借我瞧瞧。”

    “當然好。不過……殷哥,你別想逃避話題,方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翟商殷定定神,過了半晌才不甘道:“是,我只有對你充滿「性”致,面對除了你以外的姑娘,我根本提不起半分勁兒……這麼坦白,你可滿意?」

    南宮鏡笑得如偷腥的貓。

    “小壞蛋,這件事居然讓你這麼開心?”拍了下她的翹臀,以示懲罰。“你可知道,自從我知曉你的存在後,每回只要想到你,便渾身火熱得難受,但又苦於無處發洩,如此受罪了好些年。”

    “哪有好些年?才三年而已……”南宮鏡吐吐粉舌。

    “三年而已?三年對於欲望強烈的男子來說,已經很漫長了,何況你進入「乾坤樓”後,我還必須抑制自己的欲望,深怕一時衝動嚇壞你,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冷血,說才三年而已……」翟商殷故作哀怨地說。

    “好嘛,我不該說「才三年而已”,我跟你道歉?」南宮鏡揉揉他的眉心。

    “光是道歉,怎能平息我心頭的創傷?”

    “不然,你說該怎麼辦?”南宮鏡直直看著他。

    “你覺得呢?”翟商殷眯起鳳眼。

    南宮鏡眨眨眼,低頭在他耳旁說了句話,令翟商殷雙眼火熱起來。

    “我這幾日讓你欺負,當作補償?”

    他定定地看著南宮鏡。“所謂的「欸負”,可是與我想的意思一樣?」五爪捏住她的翹臀。

    “嗯……應該一樣。”南宮鏡眼波流轉。她喜歡他昨日待她的感覺,既愉悅又痛苦,彷佛她與他融為一體。

    娘曾經說,只要懂得對自己負責,就別當偽君子,把喜歡故作為討厭。

    她喜歡他,她喜歡和他交融一起的感覺。

    “既然如此……”他揚起邪笑。“來,讓我瞧瞧你讀了春宮書後,學起來多少?”

    “嗯?什麼意思?”她不懂。

    “欸負你呀!”他的手往下延伸,從她的翹臀後方,猛然揉上她的後庭,惹來南宮鏡一聲低喘。“你方才說要由我欺負,可不能反悔。”

    他邊說,邊惡意地摩挲著那後方的小菊穴。

    “昨夜都沒發現,你這兒真小真緊。”他下回一定會記得特別關照這裡。“來,動動你的身子,讓我瞧瞧春宮書教會你多少。”

    南宮鏡眼兒一轉,回想著春宮書裡教導女子撫慰男人的“漫戲前曲篇”的內容,微微撐起身子,調整身體位置,讓自己的豪乳尖端對著他扁平的乳頭,然後雙手捧著乳房開始移動。

    第一下,她尚未蘇醒,微軟的尖端擦過他的。

    第二下,因為情欲而開始萌芽的尖端,誘惑地滑過他。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漸漸地,兩人如豆子般硬生生挺翹在空中的尖端不住相互摩擦,既柔軟又堅硬,每擦過一回,快感便激升一回。

    翟商殷垂眼看著兩人不斷摩擦的乳尖,粉嫩與暗紅,飽滿與扁平,視覺享受與摩擦的快感加速了他的欲望。

    “小鏡……”他發出舒快低吟。

    南宮鏡平時單純無比的臉妖嬈了起來。

    那張潔白小臉,配上豐滿身材,再加上現下妖豔無比的笑容……足以讓男人瘋狂!

    兩人享受了好些時間,南宮鏡將身子向上挪動,雙手捧著右乳。

    “殷哥,你喜歡它嗎?”自從昨夜被翟商殷稱讚並表明喜歡她一直以來厭惡的豪乳,南宮鏡對於胸乳的討厭便稍微降低了些。

    “當然……我愛死它們……”翟商殷著迷地看著她幾乎捧不住的滑膩,那上頭的尖兒真是瑰豔粉嫩。

    南宮鏡輕歎口氣,手揉了揉掌裡的巨大。好吧,討厭它們的心態又降低些,因為殷哥喜歡。

    “既然如此……”她彎低嬌軀,將乳尖兒送至他的嘴邊。“殷哥,你想不想吃?”

    其實不用她開口,翟商殷已經迫不及待地張開了嘴,一口將因為低垂而更顯飽滿的乳肉納入嘴裡。

    鼻息之間盡是滿滿乳香味,嘴裡咂吮的是如彈牙包子的軟嫩。

    翟商殷仿佛化身為甫出生的嬰孩,對著軟乳毫不客氣地唏哩呼嚕又舔又咬又吸,空出來的手甚至撫上她的背脊,將她的上身深深壓下,以便自己的攫取。

    豐乳被弄得又舒快又痛楚,尖端硬挺得幾乎要將皮肉撐破,南宮鏡的小嘴不住吐著幽氣。

    “殷哥,你吸得好猛……”南宮鏡放大膽子說出渾話。

    翟商殷鬆口,伸舌舔了又舔滿是他唾液的頂端後,換另外一隻品嘗,左手仍壓著她的背,右手尋到了她的臀兒,從後頭擠入,刺激著她。

    “嗯嗯……”南宮鏡仰頭髮出嬌吟,臀兒不住扭動。

    她的穴口開始泛出黏稠液體,全數糊抹在翟商殷赤裸的身軀上。

    她的手揉向他的乳頭,尋找到挺翹度不輸於她的赤色小豆,又揉又捏起來。

    翟商殷呼吸一哽,發出舒爽的歎息。

    他喜歡這樣被對待,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舒服了。以往雖然他都自己愛撫,自己解決生理需求,但舒爽程度絕對比由心愛之人動手來的低。

    “鏡……你真是……呃……太棒了!”

    南宮鏡萬萬沒想到自己能獲得這麼大的成效,信心大為增加。

    “殷哥,喜歡我這般弄你嗎?”她舔舔唇角。

    “嗯哼……啊……”何止喜歡,簡直愛死了!

    兩人揉揉弄弄,情欲攀升到極點,叫囂著要解脫。

    “小鏡,你身下貪吃的小嘴兒,弄得我一身濕漉……快……快將我塞進去喂飽它……”翟商殷粗喘,雙手按在南宮鏡佈滿細汗的纖腰上,扶著她來到他挺直的男性,穴口對著粗長頂端,拉著她往下一扯——

    “哦……”兩人發出挫敗呻吟。

    因為南宮鏡太濕滑了,讓翟商殷到了頂口便不小心滑開。

    兩人又嘗試了三回,次次滑開,翟商殷的巨大也因此沾了不少南宮鏡泛出的黏液。

    翟商殷被逼出滿身充滿欲望的汗水。

    再這樣下去不行,他絕對會成為因為欲求不滿而崩潰的男人。

    “鏡……扶著我……”他顫抖著說“扶著我對準你的小穴……對,很好……”

    當感受到頂端碰到她時,他猛然把她按下!

    “嗯嗯……”舒爽的呻吟同時從兩人嘴裡發出。

    好脹、好滿,體內的空洞被死死填住——

    好緊、好密,幾乎要爆開的硬挺被濕軟的裯緞牢牢裹住——

    兩人停滯,並不急著享受,只是細細品嘗相融的這一刻。

    他們眼神交會,在彼此眼中看見自己。

    天地之大,但是他們卻能遇見彼此,並且相擁、交融,一股溫柔的感動在兩人心中流竄。

    片刻,南宮鏡才開始緩緩上下移動身子。

    碩物在窄穴進進出出,漸漸擦出火花。

    “鏡,你真小真緊,我快、快被你擰死了……再快些……讓你水穴兒吞噬我的動作再快些……”翟商殷抓住她的腰,輔助她一上一下的動作,同時也不住頂弄窄臀,每一下都撞入她的深處。

    南宮鏡啼吟,豪乳被顛得不住晃動,她從來不曾見過它們如此震動晃蕩的模樣,當下眼神癡癡地看著它們。

    “替我揉揉它們。”翟商殷說著,身子又向上一撞,驚得乳房又往上撲騰,可憐兮兮地晃蕩著。

    南宮鏡聽他這麼一說,好似被下蠱般,抬起雙手,揉上了自己。

    “啊……”不同于翟商殷的粗糙手掌,細膩揉上細膩,別有一番感受。

    “張開你的手,握住它們,擰一擰乳尖兒,感受它們的硬挺……對,做得很好……”翟商殷獎賞似地迅速連連抽插幾下,激得南宮鏡放聲啼叫,不小心讓柔軟滑出小手。

    “不行哦,不能光是讓下身享受,你也得顧及上身才行……”他懲罰般抽出昂揚,惡意在穴兒邊打轉。

    “啊,殷哥,別這樣……我好難受,快些……快些進來……”南宮鏡被他弄得心癢難耐。

    “那就好好捧玩你自己給我瞧。”他一見南宮鏡又乖乖揉上乳房,便一手扶著男性,猛烈地塞滿她!

    “嗚哼……殷哥,殷哥……”南宮鏡胡亂揉著自己,用指頭滾動顏色如牡丹似的乳尖,享受著被捕插的快感,渾身發出快意的細小疙瘩。

    “叫聲哥哥來聽聽……”翟商殷時而緩緩收動,時而急劇抽插。

    南宮鏡迷蒙著眼兒,紅唇微啟。

    “殷、殷哥哥……”她聲音又嬌又媚。

    翟商殷呼吸一哽,巨大在她體內抽動幾下。

    她這麼喊,實在太妖嬈了!

    “殷哥哥……啊啊……小鏡、小鏡好舒服吶……”南宮鏡腦子混亂,只能順從欲望,喊出一身的暢快。

    兩人的私處不住摩擦抽動,淫靡氣味環繞在周圍,更讓情欲步步攀升。

    “啊……殷哥哥……人家就……嗯嗯……”南宮鏡這下連話都無法順利說出口,眼前滿是說不出的色彩。

    “要到了是嗎?等等殷哥哥……我們一起……”他奮力聳動再聳動,握著南宮鏡的手一上一下拉抽著她——沒辦法,南宮鏡已經無法自己抽動身子了,只能依靠他幫忙。

    南宮鏡的身子突然僵直,翟商殷迅速抽動兩三下,在最後一次頂入她的時候,一陣快意酥麻從腰杆子傳來。

    他們雙雙發出解放的叫喊,一高昂,一低沉。

    熱液如水瀑般淌下,混濁如噴泉般激射而出。

    兩者交融於一,再也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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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 00:08:0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令日是“乾坤樓”關門休憩的最後一日,昨日眾人風塵僕僕返抵“乾坤樓”,依照翟商殷的計畫,大夥兒可再多休一天。

    然而,舟車勞頓並沒有影響到眾位姑娘,一夜過去,日頭升起不久,大夥便興致勃勃拉著南宮鏡,把她拖到藏書閣“逼供”。

    “如何如何?”幹紅雙手撐在桌面,身體朝前彎傾,雙眼眨巴眨巴,滿心期待接下來的八卦。

    南宮鏡被眾人團團圍住,露出揉合著清純與明顯被男人狠狠寵愛過的媚態,瞧得姑娘們紛紛捂著心口,低低喘口氣。

    小鏡的樣貌雖然摸不著美人的邊,只能類屬在平凡清麗一掛,但是經過連積幾日的“調教”,清麗還是清麗,卻又隱隱揉合一股成熟媚態。

    她既單純又嫵媚的模樣,讓她們一干姑娘瞧了都心兒怦跳,何況是男人?

    唉,只可惜這般矛盾模樣無法透過學習來獲得,否則她們一干姊妹早就所向無敵啦!

    “你們怎麼了?”南宮鏡不解為何大夥都有志一同地捂著心口歎息。

    “啊,沒什麼,沒什麼。”水月揮手,要她別在意,然而半途卻又抬手摸了摸臉頰,心頭好生感歎。嗚,真希望自己也有這樣的資質,如此便不用花費什麼力氣,就能將男人玩弄在掌心之中,隨她揉圓搓扁……

    不過羨慕歸羨慕,她們也同時慶倖南宮鏡不是同她們的身分一般,在青樓為妓,否則她們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鏡花輕咳一聲,拉回眾人思緒。

    “小鏡,主子的功力如何?猛小猛?厲害不厲害?”

    “嗯……要如何才算威猛厲害?”南宮鏡一臉認真,認為自己要先確認好“威猛”的定義,才好回答問題。

    姑娘們吃吃笑了起來。

    “比如說,一夜三次、五次,每回你直討饒他還是不放過你,不住扯纏著你,直到他解放才甘休。又或者,他總是弄一些讓你心兒怦跳,又是喜歡、又是害羞的姿勢,讓你心醉神迷。不然便是他總愛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同你歡愛,而你雖然羞赧,卻也樂在其中……”千紅解釋。

    威猛厲害,不是指男人為了展現自己的能耐而奮力戳搗當然男人的持久性也是很重要啦,總不能抖兩下就不成了吧——而是指男人懂得顧惜女子的感受,給予她最刻骨銘心的歡愛。

    就拿“坤樓”的客人為例,有些客人,為了展現自以為是的勇猛,每次都不停戳戳搗搗,弄得姑娘又疼又無奈,必須昧著良心說謊讚美。又有些客人,雖然沒那麼壯碩猛烈,卻懂得如何揉弄撫摸,而不是急呼呼地抽抽插插,如此一來反而獲得最美好的成效,讓姑娘心醉不已。

    然而,第二種客人實在少之又少,簡直是絕跡了。

    南宮鏡聽完,明白地點點頭。

    “欸,別只顧著點頭,倒是說一下看法呀!”某位姑娘推了推南宮鏡的肩頭,

    “殷哥……”南宮鏡回想起前幾天的時光,忍不住又露出牡丹似的笑,如癡如醉。“算是威猛吧?”

    姑娘們紛紛發出歎息。瞧南宮鏡這副幸福的模樣,就足以知道主子的“威猛”程度為何。

    真好,真羨慕呀!能夠在心愛的男人身下獲得滿足,是多麼美好……

    只可惜,這等福分已經離她們太過遙遠,讓她們再也不敢奢求,再也不敢幻夢,所以只能將這份遙不可及的心思,轉移到主子身上,盼望他獲得幸福,希冀他能擁住心儀的姑娘……

    “小鏡小鏡,我後來教你的「雙玉揉撫法”有使用開來嗎?」站在後頭的青衣嚷嚷著問。

    “有有有。”南宮鏡猛點頭。“殷哥好喜歡呢!”

    青衣得意地挺挺胸。那手法雖然春宮書裡有寫,但其中訣竅卻是她好些年的經驗,是獨門秘技!

    “啊,你好狡詐!先前問你這手法有什麼訣竅,當時你明明說這法子不外傳……好呀,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所以不肯傳授給我?”水月喳呼。

    青衣朝水月吐舌扮鬼臉,惹得水月直跺腳,兩人於是打打鬧鬧起來,一路鬧出藏書閣。

    鏡花搖頭,覺得這兩個人實在有些幼稚,三不五時便要鬧個幾下。以前她還傻裡傻氣,花費精力勸阻,日子久了發現勸阻無效,再也懶得理會,放任她們胡鬧去。

    “欸,不過……這些天小鏡都陪著主子,好多時間都沒能參與我們。”

    “是呀是呀,像放煙花的那晚,小鏡似乎不在……那時的煙花,燦豔豔的真是漂亮,柑較之下,以往城內燈會放的煙花便遜色許多。”一名姑娘回臆著說。

    她還記得,當時為首的是一點光圓發射於空中,隨即轟隆炸開,散成一朵大牡丹,緊接著牡丹墜落,化為一朵朵白睡蓮,緊接著,白睡蓮又翻成杏花數朵,在眾人眼前紛紛閃耀。

    另外還有龜兒,鶴仙樣式的煙花,其中最令人為之讚歎的,是最後放出的那四十九隻喜鵲,高高低低飛在半空,光彩耀眼,眩目動人。

    南宮鏡聽著眾人描述當時情景,不由得摸摸鼻子。

    其實她也有瞧見那場煙花,只是並不在大石廣場上,而是與翟商殷處在右後方的高閣上,在璀璨的煙花下承受著他邪佞挑弄——

    “嗚哼……討厭,人家要看……”她呢喃抱怨。

    “好,你盡情看沒關係,瞧,現在是桃花呢!”男人吻著眼前纖細的背脊,一手穿過身前小女人的腋下,捉揉她的飽滿渾圓。“你小尖兒的顏色,與那桃花顏色一般豔麗,你可知?”他啃上她的細緻耳珠子,挑逗再挑逗。

    小女人扭擺著身子,欲望不斷被男人撩撥,哪有心思細看夜空裡綻放的煙花?

    她的上半身半靠在樓臺邊,綿乳被男人惡劣地架放在欄杆上,赤裸裸地迎著煙花。

    她真怕眾人會發現他們!

    “噓,放鬆些,沒人會發現我們。”發現了她的緊張,男人事不關己地發出低笑,食指在瑰麗的乳暈上揉呀揉。

    眾人的視線早已被煙花吸引,哪裡會留意他們?不過這般緊張也好,讓她的身子更加敏感亢奮了。

    “唔,別!住手……”可能被發現的緊繃,與被撫摸的快感,在她體內來回交織成一張綿密的網。

    “啊,現在是仙鶴煙花……”他一邊說,一邊將昂揚塞入她體內,惹來小女人一聲隱忍媚吟。“大聲些,別壓抑。”

    “不……”身後的男人開始輕淺戳弄,小女人半仰著頭子,抑制自己,不讓吟聲完全解放。

    這種被狠狠欺負的模樣讓男人更是為之瘋狂,不住努力著手裡與下身的挑弄,直到最後兩人完全爆發.恰好看入最後的四十九隻喜鵲……

    所以,她也算沒有錯過放煙花那晚吧?南宮鏡暗付。雖然她不確定最後到底是幾隻鵲兒……

    “我倒覺得萬獸圍才厲害呢!”又有姑娘說。

    主子不曉得從哪裡請來弄蟲蟻師父,真是厲害極了!讓許多蛙兒不會亂跑亂跳,乖乖坐蹲在原處任人指揮,師父喊了聲“念書”後,一隻領頭的大蛙咯叫幾聲,下面的小蛙們跟著咯叫幾聲,活像學堂裡的夫子學童。

    “你當時還有興致瞧呀?難道沒看見一旁的大黑熊、虎兒,豹兒在虎視眈眈看著你嗎?還有一隻巨大的蜂兒木巢……”鏡花抖了抖身。雖然師父說不用怕那些猛獸,但她還是怕極了,生恐它們晚膳吃太少,饑腸轅轅,撲上來一口把她當零嘴吞下肚。

    “比起萬獸園,我倒比較喜歡雜耍絕技,讓我手心捏了把冷汗。”

    “你說在兩個架台間高高橫著木棍,人在上頭蹦跳的那個?”

    “是呀是呀,那可真是驚險!”

    姑娘們吱吱喳喳回想著在“竹林山莊”看過的絕技表演,依然滿臉興奮。

    南宮鏡聽著,也跟著同想。

    雖然每段絕技表演她狀似沒有在現場觀看,但都是與翟商殷隱藏在某一處角落,被他上下其手地不斷挑弄。只有一日夜裡,來了唱戲團,翟商殷才大發慈悲地放過她,讓她坐在觀眾席裡盡情觀賞唱戲團表演。

    眾人說說笑笑一會兒,突然,打鬧出去的水月與青衣出現在門邊。

    “欸,前頭來了位大叔,直嚷著要找主子呢!”水月抓著腦袋走入閣內。

    “找主子?那又不是什麼大事。”每日都有人來找主子談生意。

    “不不不,那大叔不是一般人……我是說,那位大叔好像不是找主子談生意,而是來找主子麻煩的。”

    “來踢館?”

    “不像。”水月搖頭。“他好像是來找女兒的,說什麼要主子把他的寶貝女兒還來,吼得又凶又烈。”

    眾位姑娘紛紛相看。她們之中會有誰的爹爹良心大發,來向主子要人?

    突然,南宮鏡開口了。

    “水月姊,那位大叔的模樣……是不是額頭有些寬、眼兒有點扁、身穿深紫襦服、腰際垂綁一塊淡綠翠玉?”她邊說邊比畫,還將自己的眼兒拉扁。

    “對!就是這般模樣——小鏡,你怎麼……”

    南宮鏡摸摸鼻子。“他……是我爹爹。”

    南宮老爹不知從何處探聽到寶貝女兒身處於平鳩城的“乾坤樓”,立刻馬不停蹄地從淮都城駕馬而來。

    他下了馬,無視於大門上暫停營業的告示,砰砰砰地敲著大門。

    大門推開,來者險些被南宮老爹的拳頭打到。

    “這位……老伯,今日咱們還沒營業,您……”

    南宮老爹一把將應門者推開,圓敦敦的身子如蹴鞠滾入樓內。

    “翟商殷你在哪兒?快給我出來……”頓了頓,更正。“快給我滾,出、來!”要用滾的!滾的!

    “老伯,您別這樣……”穿著藍衫的男子跟在南宮老爹身後,試圖阻止他胡亂闖蕩。

    “什麼叫別這樣?”南宮老爹氣呼呼地嚷嚷,嗓門大到讓頂頭樑柱上的粉塵簌簌落下。

    “老伯,您別激動,先坐下來喝口茶。”藍衫男子拉來一張檜木花雕椅,扶著南宮老爹坐下,又使眼色讓人端了壺茶水過來。

    南宮老爹接過男子遞來的茶,嗅了一嗅。

    “唔,是青頂茶吧?”青頂茶爽口清香,為茶中佳品,是他所喜愛的茶品之一。

    “沒想到老伯聞香便能知曉此為何茶,當真厲害。”藍衫男子淺笑。“這功夫可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這當然,我可是……”不對、不對,他怎麼得意起來了?他來這兒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與人品茶論道、讓人拍馬屁的!

    南宮老爹為了掩飾窘態,端起茶杯唱了一口,從杯緣覦著藍衫男子,瞧他笑得一臉溫和,忽然一陣氣悶。

    面對這種笑臉人,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下,原先奔騰的氣勢在這笑容前縮了又縮,直往肚裡鑽。

    惱人,真惱人!

    “翟商殷那小子呢?快快要他過來。”

    “老伯,可否請問,您找我家主子所謂何事?是否能由在下代為效勞?”

    “不能!”南宮老爹想也不想便說“快快要你家主子滾出來,否則我便拆了這裡!”

    唉,真是……藍衫男子在心頭歎氣。為何每個來找麻煩的傢伙都威脅要拆了“乾坤樓”?難道不能換個臺詞說說?他有些聽厭了。

    “老伯,主子現在有些事兒要處理,所以恐怕無法出來見您……”

    “吭!我看他是因為做了虧心事,所以才不敢出來見人。”

    藍衫男子輕輕擰眉。“老伯,請您不要胡說。主子行事向來光明磊落,絕不會做任何虧心事。”

    “是嗎?哼哼,我看未必。”南宮老爹眯著眼。

    “藍,發生何事?”一道悠然嗓音出現。

    “主子,這位老伯嚷著要見你。”藍衫男子垂手而立,

    翟商殷的視線轉向南宮老爹。“老爹,您怎麼突然來了?”他拱了拱手。

    南宮老爹撇嘴瞪眼。“渾小子別亂叫,我何時變成你老爹?”他一點也不想當這渾小子的爹!

    翟商殷不在意被貶為“渾小子”,輕輕一笑,執起一旁的茶壺,替南宮老爹喝盡的茶杯裡斟滿青翠碧綠的青頂茶。

    “別獻殷勤。”以為這樣便能討好他嗎?他不吃這套!“渾小子,你將我女兒藏到哪裡?”

    翟商殷眼神閃了一閃。“他”說溜嘴了?

    “渾小子,你別以為綁了我家小鏡,我便會將小鏡嫁予你!”

    “老爹,我沒有綁架小鏡。”

    他當然知道這小子沒有綁架小鏡,這純粹是遷怒!遷怒!

    他之所以能得知小鏡在“乾坤樓”,是因為小紫那丫頭一時說溜嘴,而小紫之所以會知道,則是因為他的二兒子南宮冊為了讓小紫心安,才透露這項消息。至於南宮冊為什麼知道自家妹妹的所在位置,則是因為他與翟商殷這渾小子相互通信。

    難怪二兒子從最初的緊張轉成一派悠閒,其他人也是!上自妻子,下至院落、書坊僕役,全數如曉,唯獨他被瞞在其中!

    他不能遷怒家人,只好遷怒活該倒楣的翟商殷——

    “小鏡是你叫的嗎?給我叫南宮姑娘!”南宮老爹吹鬍子瞪眼睛。

    翟商殷苦笑。真不曉得為何南宮老爹對他的成見這麼深?

    “我現在便請小鏡過來。”他示意藍衫男子下去找人。“老爹,我可以請教您為何始終不答應我的說親嗎?”

    他真的想知道原因,是人品、樣貌,還是其他緣故?他先前問了許多次,南宮老爹就是不願意說。

    南宮老爹睨著翟商殷,心底琢磨片刻,才決定解除這渾小子的納悶,免費送他上西天。“你的行業。”

    翟商殷一愣、細細想著南宮老爹的意思,爾後茅塞頓開。

    他的行業——茶閣、青樓。

    “知曉了吧?”南宮老爹看著他恍然大陪,哼哼笑著。“鶯鶯燕燕團團圍繞在側,要我怎麼安心將小鏡嫁予你?

    「我謹守本分,不曾碰過樓內姑娘,她們對我而言,與家人一般。”既然視作家人,誰會對家人產生非分之舉?

    “那是你現在的說詞,往後的事情誰也不知。說不準有那麼一日,你貪圖樓內某位姑娘的年輕美貌,而將小鏡棄之於不顧,該怎麼辦?”雖然這是許多男子的通病,防不勝防,然而這小子身處青樓,機會更大。他身為爹爹,怎麼忍心將女兒推入“火坑”?

    “我絕對不會。”他可以指天發誓。

    南宮老爹擺擺手,要他不要多此一舉。

    這種虛幻承諾他已經看多了,他的姊姊、他的妹妹都曾經獲得這種承諾,最後卻完全失去。

    承諾,並不代表什麼,只要有心,輕而易舉便能毀之一旦。

    “老爹,我是認真想娶小鏡為妻。”翟商殷直直望著老爹的眼。

    “我管你是蒸的煮的,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南宮老爹也不退讓。「倘若你再纏著說要娶小鏡,別怪我用騷擾自姓的罪名,一狀告上官府!”

    快刀斬亂麻,早早砍了了事。

    “爹爹!”南宮鏡遠遠便聽見南宮老爹的威脅,氣呼呼地現身。“爹,你怎麼這樣?”

    南宮老爹一愣,沒想到居然被寶貝女兒聽到他惡劣的威脅字眼,急忙轉移話題。

    “小鏡,你娘很擔心你,來,跟爹爹回去……”南宮老爹見著女兒,轉眼變回書坊內那位討喜可愛的敦厚老伯。

    南宮鏡搖頭。“我還不想回去。”

    “為什麼?”南宮老爹問,看著“流浪在外”多日的女兒,愛憐地撫了撫她的腦袋。

    “因為……因為……”南宮鏡看著風塵僕僕的南宮老爹:心裡突然五昧雜陳起來。

    不過近兩個月沒見到爹爹,爹爹居然變得比往常更加蒼老……她在長大,爹爹也漸漸衰老,她從嗷嗷待哺的嬰孩成為能夠邁開腿兒奔跑的姑娘,卻也漸漸奔離爹爹的懷抱……

    南宮鏡從來沒離開家這麼長的時間,這段兩個月的分離,讓她突然產生這樣的戚歎與認知,忍不住撲身抱住南宮老爹,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怎麼突然哭了?”南宮老爹臨了,拍著懷裡幾乎要同他一般高的女兒。女兒長高了、長大了,但是在他心目中,她仍是那可愛的小小娃兒,是他心頭永遠需要呵疼的寶寶。

    “爹爹,對不起,我、我突然離家出走,我……我……”爹爹瘦了,髮鬢邊多了許多銀白,這都是她的任性害的!

    “好了好了,莫哭莫哭,爹爹沒有怪你。”南宮老爹又是拍著她的背、又是提袖替她擦淚。“來,咱們回家,嗯?”

    南宮鏡抽抽噎噎,窩在爹爹肩窩裡的腦袋卻搖了搖。

    “我……我不想嫁給那教書先生……”懊惱離家出走是一回事,但嫁人又是另一回事。“我不喜歡他呀!”

    “傻丫頭,喜歡是可以培養的,你……”都忘記女兒是因為那位教書先生而離家出走。但那位教書先生是他物色許久的丈夫人選,人品樣貌樣樣好,是淮都城內的搶手貨!

    “我有喜歡的人了。”南宮鏡抹抹眼凝。

    “啊?莫非你是因為這樣而留書離家?真是傻丫頭,怎麼不同爹爹說明白呢?來來來,告訴爹爹那人是誰?”

    正當南宮鏡想要開口,突然門前一陣喧嘩,五名巡捕從外頭進入。

    “翟公子,請同我們去一趟府衙——”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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