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幾個粵劇例戲看《道教與粵劇》的關係

鈞蝦逵人

從幾個粵劇例戲看《道教與粵劇》的關係

道教是在東漢由「正一派」的始祖天師張道陵創立，其後至南北宋期間新道派的湧現，才出現了全真道、太一道、真大道、天心、清微、淨明、靈寶等新道派。明太祖朱元璋敕頒天下的《大明玄教立成齋醮儀》對正一和全真有以下的講法：「道有正一，有全真。全真務以修真養性，獨為自己而已。正一專以超脫，特為孝子慈親之設，益人倫，厚風俗，其功大矣哉。」因此，正一派特別注重「科儀」。所謂「科儀」，就是在道觀或道場內，道士身穿金絲銀線的道袍，手持各異的法器，吟唱著古老的曲調，在壇場裡翩翩起舞，猶如演出一場折子戲，這就是道教的齋醮科儀，謂之「依科演教」，亦簡稱「科教」，也就是法事。

粵劇和道教有密切的關係。粵劇班供奉華光先師是其一也；廣東粵語區，民眾對於慶祝神誕，除建醮外，還演戲酬神是其二也；粵劇劇本不乏出自道教神仙故事者是其三也；粵劇音樂不乏來自道教樂曲是其四也；粵劇例戲中例如《祭白虎》、《八仙賀壽》、《送子》、《玉皇登殿》等劇目均與道教神仙有關是其五也。

香港市民平日最常接觸到的道士是在殯儀館做法事的「喃嘸佬」。事實上，殯儀館內從事「白事」法事儀式的道士屬於「靈寶派」，只屬「正一派」的分支，善長做超生儀式，僅是正一派「科儀」的一小部分。

道教「科儀」是否與粵劇例戲的表演程式接近，筆者親自到道場看正一派的祭天儀式。當天祭天儀式的張天師及道士來自台灣，唱頌均帶濃厚閩南口音，服飾和動作均有戲曲的味道；但祭天儀式著重向蒼天朗誦祭文，反而排場和動作簡單而隆重，沒有甚麼瞄頭。據主辦機構負責人說，前一晚的「科儀」反而更像「做大戲」，並且答應將來把錄像借給我欣賞。

如果要證明粵劇與道教的關係，粵劇例戲中的《祭白虎》、《八仙賀壽》、《送子》、《玉皇登殿》等劇目反而是最佳例子。

《祭白虎》是一齣短劇，粵劇戲班通常在正式演出前先演此劇，就是所謂「破台」的儀式。祭白虎儀式是道教儀式，用新竹籬一隻，內載新秤、新尺各一把，熟肥豬肉一塊，放在籬內，以紙溪錢一疊用手扭成車輪狀，用三對元寶捲成人形，以香穿著焚燒致祭。口中朗念祭詞，隨著把熟肥豬肉放於台下，並敲銅邊鑼十三響，遂告祭禮完成。戲行中人相信白虎星君是災星，在儀式舉行前及過程中不許說話。祭白虎儀式完成後，閉口禁忌才得解除，戲班才可正常運作及演出。

《八仙賀壽》是中國道教及中國神話中的八位神仙，漢鍾離（或鍾離權）、張果老、韓湘子、鐵拐李、呂洞賓、何仙姑、藍采和及曹國舅，其中漢鍾離和呂洞賓均被全真道奉為北五祖之一。

《送子》，或稱《天姬送子》，傳說中玉帝有七個女兒，年紀最小的叫「百花仙姬」。百花仙姬本性善良，被「賣身葬父」的孝子董永打動，私自下凡與之結合。玉帝派天兵天將把她捉回天庭。這時候，她已豆蔻胎含，最後在天洞裡產下麟兒。滿月之日擺下盛宴，六位仙姐過洞祝賀。《送子》一折戲就是從這裡開始的。正當喜氣洋洋之際，玉帝下旨命七仙姬把孩子送到凡間交予董永，然後必須即返天庭。玉旨不能違抗，六位仙姐護送百花仙姬一起下凡。

《玉皇登殿》是上世紀二十年代粵劇著名傳統例戲之一，一般在神誕或者廟會首日白晝時間演出，然後才演出《賀壽》、《跳加官》、《天姬送子》。故事講述玉皇大帝未登位前，本來是人間太子，為了消除民間疾苦而放棄皇位，更向敵國獻上土地財產來尋求和平。最後被佛母點化為玉皇大帝。

來源：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