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鈞蝦逵人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喬軒 -【魅月織情(四方羅剎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23-9-13 00:02:2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危機      

  這是個國際金融與情報流通的中心地帶——蘇黎士。蘇黎士的夜晚顯得很幽暗,而且充滿了如死水一般的岑寂,這裡像是永遠照射不到陽光的死角一般,瀰漫著一股邪惡的勢力。

  距離蘇黎士湖的湖畔兩街區有一棟五樓的石樓建築,這幢建築物在外觀上並沒什麼特別之處。事實上,這幢房子沒有必要顯眼,也絕不可以顯眼,因為,這裡就是「世界之瘤」——恐怖組織「宙斯」的總部。

  石樓面窗站著一個執著酒杯的中年男子,他的五官有一半籠罩在陰影中,眼神陰冷,全身透著無法言喻的嚇人感覺。

  這個男人沒有名字,但是,只要是來到這座石樓中的人,莫不恭敬地尊稱他為——佛勒斯特先生。

  在他身後約二十公尺處站著一個男人,正如每一個走進石樓中的人般,對這個男人畢恭畢敬,極盡禮遇之能事。

  「佛勒斯特先生,詹森?華特來向您老人家請安。」

  「嗯。」中年男人輕哼一聲,連頭都懶得轉回來。

  「事情辦得怎麼樣?」

  「雖然沒能讓西本樽月上西天,但是也讓他中了槍……」

  「換言之,任務沒有成功,是不是?」佛勒斯特的聲音如同悶雷一般,驚得詹森?華特臉色驟變。

  「是……不過,只要先生肯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詹森。」他的聲音懶懶地響起。

  「是!」

  「有些時候,人們只顧著欣賞天空的星星,卻忘了腳邊有石頭這回事。」佛勒斯特冷冷一笑,「這件事你無法完成,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可不少啊!」

  「先生!」詹森驚恐得匍匐於地,撐在地板上的雙手,克制不住地直發顫,「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我對您的忠誠!」

  佛勒斯特身上沒有絲毫殺戮之氣,然而詹森十分清楚,倘若一個手下的存在對佛勒斯特而言已經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那麼,他的下場將是灰飛煙滅。

  室內有好半晌的靜寂,然後,佛勒斯特緩緩地走向他,穿著昂貴皮鞋的右腳毫不留情地踏上他的手背。

  劇烈的痛楚讓詹森幾乎要慘叫出來,但是他咬緊牙關,硬忍了下來。

  接著,佛勒斯特將手上的高腳杯微微傾斜,琥珀色的酒液沿著酒杯對準詹森兜頭淋下,然後,他將酒杯往牆上一擲,摔個粉碎。

  「看在你跟了我那麼多年的分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佛勒斯特踩過他的手背,在真皮沙發上坐下,道,「這次,我不要你去對付西本樽月,我要你去抓一個人,她是西本樽月最重視的人,她叫鏡魅羅。」

  情報組對西本樽月做了一番調查,基本上,有關他的一切資料全都被「四方羅剎」嚴密地保護著,不過,他們還是調查出來,西本樽月與已失蹤的鏡織蘿有一個女兒。而西本樽月最大的弱點,就是他的女兒鏡魅羅!

  「是!屬下必定照辦,」詹森立即退了下去。

  佛勒斯特走到酒櫃旁再倒了一杯酒,搖晃著酒紅色的液體,冷冷一笑。只要敢妨礙他的人,一律——殺無赦!

  鋼琴教室中傳出一陣略帶夢幻與俏皮的旋律,魅羅輕輕地唱著:——

  「夜晚的星空好美麗,我要插上翅膀去遊歷;

  踩著你送給我的飛行器,到天上去看看星,

  然後摘下一顆星星送給你。

  SweetNight!

  看見星空就想到你的眼睛,

  飛上天空就會感覺離你好近,

  我要你插上翅膀陪我去飛行,

  或是踩著你的飛行器陪我一同去遊歷,

  SweetNight!

  去哪裡都可以。」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首歌,這首歌包含了她的友情、她的心情,與沒有結果的戀情。

  花了一個晚上才學起來的歌,還沒有機會唱給樽月聽就與他分別了,而這裡是意大利,沒有人聽得懂中文,所以,她只好唱給自己聽。她輕輕地落下最後一個音符,教室門口突然傳來掌聲。

  魅羅回過頭,看見門外站著校長、教授,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而拍手的,正是那個素未謀面的陌生男人。

  「魅羅,我向你介紹,這位是詹森?史密斯先生。」

  「你好。」這個名叫詹森?史密斯的男人一見到魅羅,眼睛便不由得一亮——那是一種見到獵物般的光芒,「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史密斯先生。」魅羅與他握了握手,不怎麼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位史密斯先生是位有名的商人,同時,也是一位慈善家。」校長帶著欽佩的語氣道,「史密斯先生想於後天傍晚在柯洛納廣場辦一場演奏會,為白血症病童籌措款項,因為史密斯先生曾經是威尼斯音樂大賽的贊助廠商,聽過你的演奏,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請你參與演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校長說完,盾森?史密斯連忙補充道:「因為是慈善義演,所以酬勞並不豐厚,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不,我很願意。」

  詹森鬆了一口氣,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還怕魚兒不上鉤嗎?

  「那麼,後天晚上六點鐘,我會派車子來接你。」

  「沒關係,我可以搭火車。」

  「不!不!是我邀請你的,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而且,你一個女孩子獨自搭火車太不安全了。」

  「不會太麻煩嗎?」

  「當然不!而且,我堅持這麼做。」魅羅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麼,就這麼決定了,後天晚上六點鐘。」詹森?史密斯有禮地道別,與校長、教授一同離開音樂教室。

  魅羅坐回鋼琴前面,重新彈奏起「星空幻想曲」。她決定後天就以這首歌為自選曲,她相信孩子們一定會喜歡這首歌。

  *-*-*

  「嗨,樽月,我來看你了。」南宮濤那張陽光似的笑臉出現在樽月的房門外。

  經過了六年,二十五歲的南宮濤的臉上雖不再稚氣,但是眼中的促狹可是一點也不亞於當年,而他天生的娃娃臉讓他絲毫沒有受到歲月的侵襲,永遠都充滿幹勁與活力。

  「你來做什麼?」樽月沒好氣地道。小濤來看他,他當然是很高興,不過,只要看到他陽光般的笑臉,就不由得想看看他「變天」的樣子,所以大家都以「改造『笑面羅剎』為『哭臉羅剎』為己任,關於這一點,已經是大家不訴諸於口的共識了,因此,看到他就反射性地「吐槽」,已成為他們的反射動作。

  「喲!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來看看你都不行啊!」南宮濤不滿地說著,然後大剌刺地拖了一張椅子在樽月身旁坐下。

  樽月白了他一眼,是他成長了不少,不過,耍嘴皮子的功力倒是與年齡的增長成正比。

  「我沒事。」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子彈穿透他的肩胛骨,血流不止之外,他還差點變成「獨臂神雕俠」,不過,有崩雲這個醫學奇才在,要不小心殉職還真是困難。

  「從魅羅離開中國之後,『我沒事』這句話已經成為你的口頭禪了。」真不懂他在逞強什麼?給別人關心一下會死啊!

  樽月沒有接腔。為什麼事情都已經過了六年,「魅羅」這個名字依然像是個烙印一般烙在他的心上,無法淡忘?

  發現樽月的沉默,南宮濤問:「你還有沒有與魅羅聯絡?」

  他笑著搖搖頭:「我知道她過得很好,這樣就夠了。」何苦再去吹皺一池春水?他只要她過得快樂,如此而已。

  現在的魅羅已經是傑尼斯學園的越級資優生,而她與織蘿一樣深愛著音樂,她會選擇音樂系,他並不意外。當然,魅羅從不會與他聯絡,這些都是他透過情
  報系統得知的。

  「你呢?」南宮濤反問,「你希望她過得好、過得快樂,這樣你就能心安;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在海的那一頭,也許魅羅也希望你過得快樂,可是你瞧瞧自己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枯燥、單調、乏味,這就是樽月生活的寫照,除了工作之外,他與外界的一切事物隔絕,好像失去了魅羅,這個世界對他再無吸引力。

  樽月已經三十一歲,難道他要終其一生這樣過下去嗎?

  「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我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

  「是!你拚命工作,一來可以麻痺自己,二來可以忘掉魅羅,工作就是你最好的保護膜,這種生活對你而言真是再好不過了!」

  「小濤!」樽月英挺得近乎罪惡的臉浮現不耐,他不以為自己需要被南宮濤教訓。

  「你生氣了嗎?」他可惡地笑道,「哈!那真是太好了!我以為你除了一張死板臉之外,連喜怒哀樂是什麼都忘了。」

  「你一定要這樣句句帶刺嗎?」

  「那得問問你,你被我刺痛了嗎?」在南宮濤得理不饒人的犀利中,其實包含了更多的關心與憂心。

  他不想看樽月意志消沉的樣子,所以,只好強迫自己去撕他的傷疤,看看這麼做他會不會清醒一點……

  結果,樽月是很痛,可是一點清醒的跡象也沒有。他還是用逃避的方式在過日子。

  現在南宮濤開始擔心,也許有一天,樽月會連他的刺激都無動於衷,這才是最糟糕的事。

  「不要責備自己,愛情的世界裡沒有對或錯,你又沒有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不是嗎?」南宮濤停頓了下,又道,「為什麼你不能喜歡魅羅?即使她是你的女兒又怎麼樣?只因為這是不被允許的感情,所以你退縮了,既然如此,你還要責怪自己什麼?」

  「你不會懂的……」他有很深很深的罪惡感,愛上魅羅的事實讓他掙扎得心力交瘁,這些南宮濤不會瞭解的。

  「不,我能瞭解。你認為自己違背倫常,愛上自己女兒的你是罪不可赦的,」南宮濤攤攤手,「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無力改變,不是嗎?那麼,你就放手去愛啊!何必這麼辛苦地壓抑自己,讓別人跟著你難過?」

  「不要說了!」為什麼他要這樣撩撥他的心?為什麼他不阻止他,或是狠狠地奚落他一頓?

  「怕我說,是因為我說中你的心事,對不對?」

  「小濤!」

  南宮濤一點也沒有被他的怒吼嚇到,反正相處那麼多年,樽月的脾氣他又不是不知道。他猶不知死活地道:「你愛魅羅,魅羅也愛上了你,你們是兩情相悅,這樣不是很好嗎?只因為違背倫常,你們分離千里來逃避彼此的感情,各自默默地舔舐傷口……人生不就短短數十年,何必淨把道德的規章束縛在自己身上?你們彼此相愛,除了不被世俗所容之外,你們並沒有妨礙別人,不是嗎?」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化了,小濤。」南宮濤向來率性,從不理會世俗的眼光,只要他覺得可行就放手去做,對於別人的褒貶,一概不放在心上。

  其實「四方羅剎」每個人都是這樣的,他們可以視禮教如糞土,行事作風自有一套規章。

  樽月可以承受異樣的眼光,可以不在意世俗的人們怎麼想,但是,他卻不能讓魅羅受到一點傷害!

  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後,魅羅一直很痛苦。所以,她選擇回到意大利,讓時間來治療她的傷口。

  也許,她已經完全淡忘這件事了,還在為過去而痛苦的人只有他而已,既然如此,又何必讓她知道,他至今對她的愛只有更深、更濃?他只有讓刺骨的相思鏤刻在心裡,獨自承受痛楚。

  南宮濤忍不住歎口氣。早知道樽月就是那麼死心眼,他說什麼也沒有用。

  「有時候,愛情需要自私一點。」他頓了下,又道,「不過,我這麼說,大概你也聽不進去吧?唉!」南宮濤像個老頭子又歎了一口氣。

  說真的,今天他歎氣的數目遠比過去十年多得多。人家常說,歎一口氣會減少三分鐘的壽命,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聲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南宮濤無聊的胡思亂想。他接過電話,遞給樽月。

  「喂?」

  電話的彼端隨即響起北堂千雪慌亂的聲音。在他的記憶裡,千雪不曾這麼驚惶失措過。

  「樽月!你快到總部這兒來。」

  「發生什麼事了?慢慢說。」樽月的心中有不祥的預感,莫非宙斯那裡又有什麼動靜了?

  「沒時間說什麼了!你聽好,樽月——魅羅被綁架了!」

  樽月的心頭一窒。

  「你說什麼?!」他嘶啞地吼道。

  「魅羅被綁架了!這是從意大利分部傳回來的消息,魅羅現在在『宙斯』手中……」

  樽月丟開話筒,迅速地下床著裝。

  南宮濤也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息,因為,他感覺到那暌違已久的殺氣已經盈滿樽月的眼眸!

  「怎麼回事?」

  「魅羅被『宙斯』的人綁架了!」

  「該死!」南宮濤氣得想破口大罵,不過事態緊急,只好把一肚子的髒話嚥了回去,「我去開車,我們必須快點趕回總部!」

  他匆匆下樓,沒幾秒後又跑了上來:「樽月,你的肩傷……」

  樽月咬牙道:「我沒事!」

  「我知道了。」南宮濤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就算樽月的手會因此而廢掉,也阻止不了他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魅羅強忍著頭部的暈眩,睜開雙眼。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她會在這裡?她記得她正在校門外等史密斯先生派來的車,後來有人用一條帶著奇怪味道的手帕蒙住了她……想到這裡,魅羅不自覺地全身發冷,莫非——她被綁架了?!

  她反射性地衝到門邊,正如她所料門:由外被反鎖了!究竟是誰想要綁架她?她並不記得得罪過什麼人,更何況——綁架了她,歹徒要向誰勒索?

  這是一間極為華麗的臥房,看得出來是個女孩子的房間:粉綠色的窗簾、粉綠色的床罩、乳白色的小化妝台,以及一架乳白色的鋼琴。而陽光正斜斜地透進屋裡,照得一屋子暖意。

  陽光?這麼說……她已經昏迷一個晚上了?魅羅下意識地看向腕表上的口期,然後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老天!她竟然昏迷了兩天?!不,她不能就這樣束手就擒,她要逃出去!既然大門被反鎖,那麼,惟一的出口就是窗戶了。

  魅羅跑向窗戶向下一看,不由得心灰意冷。那裡是懸崖!就算她有本事從這棟房子逃出去,也絕對活不了命!

  怎麼辦?魅羅害怕得連指尖都在發抖,可是她知道,害怕或是流淚都解決不了問題,她必須堅強才行!

  魅羅忍住眼淚,開始找東西試圖撬開門鎖,不料,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傳來輕微的聲響,有一個人走進來了。

  「你是……史密斯先生……」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貫穿她——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

  「日安!你六年沒踏上中國的土地,這一覺睡得還好嗎?」詹森?史密斯——不,或許該改口稱為「詹森?華特」才對,他看著魅羅,笑得猙獰。

  「這個房間如何?為了請你來『做客』,我特地找人佈置的,你喜歡彈鋼琴,所以,我也替你買了一架,喜歡嗎?」

  原來這裡是中國!她說過絕不會再踏上的國土——中國!

  「為什麼要這麼做?」沒有回答他任何問題的必要,魅羅只想知道他的用意是什麼。

  她與他並無過節啊!為什麼要綁架她?她不明白。

  「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啊!」詹森冷笑道,「『鬼面羅剎』西本樽月什麼也沒有告訴你?」

  聽見樽月的名字,魅羅心中一痛。

  「什麼意思?」這與樽月有什麼關係?魅羅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告訴你也無所謂,」詹森逕自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笑道,「你的父親——西本樽月跟我們組織『宙斯』有過節,他處處與我們作對,所以,我們決定給他一點教訓……當然,『四方羅剎』每個人都該死,我們一個也不會放過,不過……既然先調查出西本樽月的弱點,我們決定先拿他開刀,而你——就是我們的誘餌。」

  宙斯!那個無惡不作的恐怖組織!魅羅心跳得飛快,感覺血色自臉上倏地流失。

  「用不著緊張,小姑娘。」詹森走近她,托起她尖尖的小下巴,瞇起眼,審視她白玉無瑕、如搪瓷娃娃一般美麗的小臉,「在西本樽月尚未上鉤之前,我們
  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雖然說你是那麼美麗……」他的手指沿著她頸項優美的弧度輕滑而下,而後停在她的胸前。

  「我真想嘗嘗東方佳麗的滋味,只可惜……這麼做打擊不了西本樽月。」他別有寓意地道。他的笑容下流而獰惡,但魅羅凜著小臉,告訴自己絕不在他面前示弱!

  「史密斯先生,恐怕你打錯如意算盤了。」她冷冷地道,「西本樽月雖然是我的父親,但是,我們早已斷絕所有的往來,你以為綁架我就能讓他束手就擒,未免太天真了!」

  「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們就會放過你,沒有用的!」他才不上她的大當!

  「你不相信是不是?沒關係,我們可以等等看,看看西本樽月會不會來?」

  詹森看著魅羅,半晌,緩緩地笑了:「看來你還是不夠瞭解西本樽月,小姑娘。」

  「什麼意思?」

  「就像一團包著冰的火焰;西本樽月越是在意一個人,表現得就越是淡然。他這兩年多以來,一直以剿平『宙斯』為主要目標,他之所以疏遠你,就是為了
  保護你……」他得意地道,「所以,不要妄想三言兩語就想鬆懈我的戒心。」

  魅羅震住了!原來——樽月並不是忘了她,而是為了保護
  她……

  那一瞬間,彷彿積在心頭多年的大石頭突然消失了,魅羅感到既輕鬆又難過,因為,她竟誤解了他這麼久。

  「好好地待在這,我不會為難你的,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想耍什麼花招,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撂下狠話,詹森走出了房間,交代手下嚴加看管之後,再度將門從外面鎖上。

  魅羅虛軟地倒在床上,一滴淚緩緩地爬出眼眶,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淚珠極快地落在枕頭上,濕了一大片。

  樽月,對不起……

  她一直沒發現他是用怎樣的心情在守護著她,過去她認為只有她因為這段感情而痛苦,卻完全沒想到樽月同樣也不好受,而她就這麼忍心恨他、無視於他這麼多年。

  對不起!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從這一刻開始,想念他的心再也沒有一刻止息。

  我好想念你,樽月……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23-9-13 00:02:4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魅月   

  樽月與南宮濤飛車趕回總部,一見到樽月,北堂千雪與東方崩雲立即迎了過來。

  「魅羅現在怎麼樣了?」樽月急切地問。

  「還不知道,目前還沒有她的下落。」北堂千雪回答。

  「該死!」樽月立刻坐到電腦前面,下達一連串搜尋指令。

  十分鐘後,世界各地的分部陸陸續續傳回了消息,電腦上出現的字幕一概是——正在搜尋中。

  「怎麼會有這種事?」南宮濤不敢相信地在自己的電腦下達各種不同搜尋指令,結果與樽月所得到的消息相同。

  東方崩雲冷冷地道:「我懷疑這次魅羅被綁架的幕後主使者不是普通人物。」

  北堂千雪點點頭,臉色凝重:「樽月,我猜,這次對方是衝著『四方羅剎』而來。」

  她曾被攻擊過幾次,不過,這種情形也不是沒有過,所以也就一直沒有說。

  樽月瞇起厲眸:「是『宙斯』?」

  「目前雖然還不能肯定,不過,這是最有可能的推測。」北堂千雪說道。很明顯,「宙斯」這次是針對樽月而來。

  「該死!居然拿魅羅做誘餌!」南官濤忿忿地低吼。

  知道魅羅是樽月最致命的弱點,這種神通廣大的情報網除了「四方羅剎」之外,只有「宙斯」有這個本事。當然,要隱藏魅羅此刻的行蹤,對他們而言更加不是難事。

  此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樽月一個箭步接起電話:「喂?」

  話筒中傳出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很顯然,這是使用變音器的聲音。

  北堂千雪立刻把聲波傳送到電腦,開始迫尋電話的發聲地點。

  「你是西本樽月吧?」

  「魅羅是不是在你們手上?」

  「不愧是以心思細密聞名的,鬼面羅剎』,有本事!」

  樽月低吼:「把魅羅毫髮無傷地還給我!」

  「呵呵,別急!我正是特地通知你,要勞你大駕前來接你美麗的女兒回去的,所以,也不用費神追查我的下落了。」接著,對方說出一串地址,而後又道,「如果要你的女兒活命,今天晚上你最好一個人來赴約,否則……你是知道後果的。」語結,電話隨即被切斷了。

  樽月掛掉電話,看向北堂千雪:「千雪?」

  「聲波發訊處和他說的地點相同。」

  樽月點點頭,拎起車鑰匙就要單獨赴約,南宮濤卻攔住他:「你想一個人去?」

  「我不想把你們扯進去,小濤,讓開。」

  「你說這是什麼鬼話?」他不滿地叫,「你不會不知道他們要你去的用意吧?」

  「宙斯」真正的目標是樽月啊!他就這麼一個人赴約,救不救得回魅羅是一個問題,他更怕連樽月也會出事。

  「我當然知道。」擺明著這是個陷阱,可是,他還是必須去。他死不足惜,但絕不能賠上魅羅的小命!

  「既然知道,就不要一個人獨自去赴約,我們應該從長計議……」

  「不,我不想多拖一分一秒!」他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待魅羅,總之他不能冒這個險!

  「樽月!」南宮濤簡直會被氣死。

  「讓開,小濤!」

  「讓他去,小濤。」東方崩雲出聲道。

  樽月看了東方崩雲一眼,淡淡一笑:「謝了。」

  什麼也不再多說,樽月飛快地駕車離去。

  南宮濤不怎麼高興地看著東方崩雲,道:「你不知道樽月這麼做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你能阻止他嗎,小濤?」東方崩雲看著他,「在『宙斯』手中的,不但是他的女兒;還是他最深愛的女人哪!」

  樽月用自己的命去換回魅羅,所以,他早就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了。

  南宮濤不說話了。

  「對方說只許他一人赴約,可沒說我們不能在後面跟,不是嗎?」北堂千雪狡黠地一笑,「我們去接應樽月與魅羅,不算違反遊戲規則吧?」

  南宮濤笑了:「那還不快走!」

  打不開……魅羅挫敗地丟開手中的髮夾。怎麼辦?難道她就這樣放棄了嗎?不!她要再想想其他方法。

  魅羅在房間走來走去,急切地尋找房間內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不幸的是,為了防止她脫逃,所以,房間內可以利用的器具真是少得可憐。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瞟過那架乳白色的鋼琴,然後,她的腦中靈光一現——琴弦!對了,琴弦是用極為特殊的鋼絲所製成,如果用來開鎖的話……

  魅羅動手解下一根琴弦,插進鑰匙孔中。由於她沒有開鎖的經驗,所以,只有胡亂地東繞繞、西轉轉,沒想到門居然被她打開了。

  太好了!魅羅丟下鋼琴線拉開門,然後,她看見詹森與他的手下就擋在門前。魅羅狠狠地倒抽一口氣!

  「迫不及待想逃了嗎?。看樣子,你實在不能讓人掉以輕心哪!」詹森嘲弄地說完,做了個手勢,「把她綁起來!」

  兩個魁梧大漢抓住她的手,將魅羅往房間裡拖去。

  「放開我!」魅羅用盡力氣又踢又掙扎,但是她怎麼也掙脫不開兩個大男人的鉗制。

  他們將她左右兩隻手綁起來,讓她連行動自由都沒有。

  「我不想為難你,是你自己罪有應得;如果讓你給跑了,我也會有麻煩的。」詹森燃起一根煙,朝她噴了一口煙霧,冷笑道,「你就乖乖留在這裡吧!你可是我重要的誘餌呢!」

  「華特先生。」一個手下從外面走進來,附在盾森耳旁說了些什麼,然後他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他看著魅羅有些蒼白的小臉,笑道:「你應該猜得出來剛剛我的手下對我說了什麼吧?」

  魅羅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然後,唐森接下來所說的話印證了她最擔心的事情。

  「沒錯,西本樽月到了。」他走向茶幾倒了一杯水,接著取出一包藥粉,倒人茶水中,茶水頓時變成一片詭異的藍。

  詹森搖了搖杯子,藍色的液體又變成透明澄清,與一般開水無異。他拿著杯子獰笑著走向她,對著手下道:「把她
  的嘴打開。」

  知道他想做什麼之後,魅羅的心像是沉入冰窖,凍得四肢發冷「不要……」

  「張開!」魁梧大漢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詹森立即將水倒入她的口中,然後扼住她的喉嚨,迫使她為了呼吸而不得不嚥下茶水。

  「不……」魅羅又嗆又咳,喉嚨因為詹森的鉗制
  而隱隱作痛。

  「乖女孩!」他滿意地笑了,「放心,這個藥不會讓你太痛苦,相反的,它會讓你忘記一切痛苦,然後慢慢地死去。當然,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求你的父親救你吧!」

  「什麼意思?」她意識到盾森灌她喝下的毒藥不是為了殺她,而是另有目的。

  「你很快就會知道。」詹森陰森森地一笑,然後與手下走出房間。

  「放開我!放開我……」她知道她將是樽月的弱點,只要她在他們手上,樽月就必須受制於他們。

  她必須逃走!魅羅開始想辦法掙脫繩索,但是.她越是掙扎,頭就越昏沉,她知道毒藥已經開始發作了。「也許就這麼死掉會比較好吧?」這樣,樽月就不用受制於詹森了。魅羅不再掙扎,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候死神的到來……

  樽月帶著殺意走進詹森作為暫時居所的小別墅中。他無所懼地長驅直人,直直地走向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詹森。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鬼面羅剎』西本樽月,歡迎之至!」盾森笑著對他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坐下來,讓我們聊聊。」

  樽月瞇起眼睛,絲毫不為所動:「魅羅呢?」

  「別急,她毫髮無傷。」詹森倒了一杯酒遞給樽月,「騎瓦士不加冰,你應該會喜歡。」

  樽月伸手揮開那杯酒,讓杯子跌落地上,琥珀色的酒液灑了滿地:「把魅羅還給我!」

  詹森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般,惋惜地說道:「那杯酒可是價值不菲呢!沒想到你竟然就這麼把它毀了。」

  樽月的下巴抽緊,顯然他正在克制自己的脾氣。

  詹森是個識時務的人,他知道惹火了西本樽月可能會搞砸這次任務,所以開口說道:「我們不想要你女兒的命,你可以放心。我們把她綁來,主要是希望能和你談談。」

  樽月冷冷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以為你與我之間有什麼好談。」

  「那可不。因為你的女兒在我手裡,你不希望她有任何閃失吧?」握著這張王牌,就算他是「鬼面羅剎」也束手無策,「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希望你今後不許再有不利於『宙斯』的舉動。」

  「我的回答也很簡單——辦不到。」

  「我早該知道『鬼面羅剎』是絕不會接受要脅的,所以,幸好我有自知之明,預先做了防範措施……」

  樽月一把抓住詹森的衣領,大吼:「你對魅羅做了什麼?」

  「她在二樓房間裡,現在一定痛苦得失去意識了,你何不親眼去看呢?」

  「混賬!」他用力將唐森打倒在地,然後奔上樓。樽月如狂獅般衝上二樓,瘋狂地一間間尋找魅羅的身影:「魅羅!魅羅!」。最後,他在走廊盡頭的房間內看見魅羅被綁在牆上,頭部低垂,身子癱軟得搖搖欲墜。

  「魅羅!」樽月肝膽欲裂地衝了過去抱住她。老天!他們是怎麼待她的?她全身冷得像冰柱一般!

  「魅羅!醒醒!魅羅……」

  被樽月這麼一搖撼,魅羅緩緩地睜開雙眸。朦朧中,她好像看見樽月的臉。

  六年的分別,時間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樽月的模樣與記憶中同樣英挺得教人心悸,他的頭髮剪短了,卻更使他增添了成熟的男人魅力。

  「樽月?真的是你嗎?」

  「是我,我來帶你回家。」他解開綁在她手腕上的繩索,看見她手腕上的飭痕,心中一痛。

  「樽月……我好冷……」明明是五月天,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快要結冰了?

  樽月抓起床上的薄被緊緊地裹住她,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好一點了嗎?」

  魅羅被下了毒,他必須帶她回總部讓崩雲治療。

  「嗯……」倚著他溫柔的胸膛,她緩緩地揚起微笑。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溫暖呵!她閉起眼睛,無法克制地直想墜入夢鄉。

  「忍耐一下,我帶你去給崩雲治療。」

  樽月才說完,大門就被關上,落了鎖。

  「該死!」他將魅羅放在床上,用自己的肩膀去撞門板。

  門外傳來詹森得意的笑聲:「哈!沒有用的,這可是防火門。西本樽月,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

  「我可以任憑你處置,但是放魅羅一條生路!」

  「你似乎還不明白,現在佔優勢的人是我,而你是階下囚,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詹森獰笑的聲音讓樽月咬牙切齒。

  「好吧!算我大發慈悲,告訴你一件事——你的女兒被我下了毒,下了X1072的毒。X1072是『宙斯』新研發的一種藥物,它會讓人失去意識,脈搏減慢,體溫不斷下降,然後眼前一片昏黑,兩小時之內若不服下解藥,就會因此死亡。」

  「把解藥給我!」

  「解藥?解藥就在你身上,端看你要不要救她噦!」詹森接下來的話震碎了樽月的意志,使他幾乎被擊垮,「X1072的解藥就是——陰陽交合。除非你們發生關係,否則她不可能活命。」

  對魅羅下藥是佛勒斯特先生的意思,因為——如果西本樽月沒有救她,她就會死,而只要魅羅一死,西本樽月就會崩潰;相反的,西本樽月若與自己女兒發生關係,那麼事後他必然會受不了「亂倫」而鬥志盡失,屆時,「鬼面羅剎」就如同廢物一般,對宙斯構不成威脅,之後要取他的性命就易如反掌了。要打擊西本樽月,這個方式再好不過!

  「不……」她是他的女兒啊!他怎麼能這麼做?!

  「要不要救她,那是你的事。」詹森淫邪的笑聲漸去漸遠,終至聽不見。

  老天!他該怎麼做?誰來告訴他,他到底該怎麼做?

  魅羅縮在被子中,卻無法抵禦那從體內散發出來的寒冷。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似乎連她呼出去的氣息都是冷的一般。她好想睡覺,可是,她好像聽見樽月痛苦的聲音。

  「樽月……樽月……」他在哪裡?

  「我在這。」他的喉嚨發緊,握著她冰冷的手,內心自責不已。是他害得魅羅承受這樣的折磨,他恨不得代她承受痛苦!

  「不要走!」她微弱地說著。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因為她的心跳越來越慢,全身也越來越冷。

  「我不走,我會在這裡陪你。」樽月熱淚盈眶,將她緊緊抱進懷中,將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想將溫暖分一些給她。

  「謝謝你來救我,可是……我卻拖累你了,對不起。」在她狠心六年不與他聯絡之後,他仍然為了她而涉險,他不會知道她有多麼感動。

  「不要道歉。」該道歉的是他啊!

  她虛弱地一笑,伸手覆上他的臉龐:「你留長髮的樣子,還有剪了頭髮的樣子,我都好喜歡。」

  「魅羅……」

  「對不起,樽月,我還是沒有辦法把你當成爸爸,因為我還是好愛你。」魅羅美麗的眼眸帶著朦朧的淚意。

  「在意大利的六年裡,我沒有一刻忘得了你,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你是我的父親,可是對我而言,樽月就是樽月,是我最喜歡的人,怎麼樣也無法改變……真的,我一點也不後悔愛上你。」

  樽月無言地摟緊她。他又何嘗不是愛著她?可是,他不能說啊!他愛她愛得痛苦又絕望,他怕他的愛對她而言是一種褻瀆,怕他的愛對她而言是一種傷害,所以,他苦苦壓抑,可是到了最後,他一樣傷害了她。

  「樽月……」她顫抖地輕喚。她的眼前浮現了黑影,阻擋了她的視線,使得她看不清楚樽月的臉。

  「怎麼了?」她的聲音令他心頭一窒,不由得恐懼
  起來。

  「我……我好像漸漸看不見你了……」

  「魅羅!」他驚恐地狂吼,心都碎了。

  「如果我死了……答應我,你絕對不要傷心,不要為我流半滴眼淚,好嗎?」她已經帶給他太多痛苦了,所以,她想這樣與他約定。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他掉了淚,然後俯下頭吻住她冰冷的唇瓣。

  樽月的唇溫暖了她的冰冷,她微微地顫抖,然後捧住他的臉,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愛你,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樽月脫掉上衣,熾熱的胸膛熨貼住她,讓她感受他的溫暖與激盪,「如果我必須這麼做才能救你,就算要把我打入地獄,我也認了!」

  「樽月……」她啜泣地輕喊,「如果會因此而下地獄,我也無悔。」

  「魅羅……」樽月低吼一聲,封住了她顫抖的小嘴。

  他的吻是那樣珍惜憐愛,而她青澀的回應使得他呼吸失序;她在他的懷中不住地顫抖,分不清是寒冷還是害怕。

  樽月深深地納她人懷,以自己溫熱的胸膛為她驅走寒意。他在她耳邊低問:「怕我嗎?」

  魅羅搖搖頭。她雪白皓腕環上他的後頸,露出淡淡地笑意:「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沒有什麼會讓我害怕。」

  他一震,為她的深情而動容:「我愛你。」

  魅羅情不自禁地淚光盈然了。她等這句話等了多久呢?她幾乎以為今生今世都聽不到這句話了。

  「我也是,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裡除了你,再也沒有別人了。」魅羅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仿照他剛才的吻法,丁香小舌探入他的口中與他交纏。

  她不熟練的吻逗瘋了他!樽月因此而失控,大手撫摸著她每一處曲線,然後,他褪下她的衣裳,讓彼此裸裎相對。魅羅少女的胴體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的眼前,那麼美,那麼動人,慾望狠狠地脹痛了他。樽月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讓她感受他的心跳、他的激情!

  魅羅的指尖微微顫抖,沿著他胸膛慢慢移動,寬闊的肩線、結實的肌肉;樽月的身體如米開朗基羅所雕塑的人體一般,充滿力與美。

  「槍傷……」她輕觸他肩胛處的傷口,有些心疼,「還痛嗎?原諒我當時的狠心,沒有回來看你。」

  「不痛了。」

  她的纖纖玉指緩緩下滑,輕觸過他的腹肌……他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俯下頭吻住她。

  魅羅嚶嚀一聲,使得樽月的理智瀕臨瓦解。「樽月……」她喘息不休,吐氣如蘭。他的熾熱融化了她的冰冷,她漸漸地不再感到寒冷。樽月在她身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的粉紅印記,宣告他的佔有。他傾他所有的愛戀與她交纏,此時此刻,他只願成為她的男人。他對她的感情再也無法壓抑,縱使悖離常理、為人所不齒,他也願意承受那樣的眼光。

  他吻著她,深深地吻著她,捧著她的小臉低吼:「我再也不放你走了,魅羅……今後不許你再離開我!」六年了!六年的時間是那麼漫長,失去她的日子就像沒有陽光,生活一片荒蕪。人生沒有多少個六年,好不容易抓住了她,彼此交心,今後他絕不會再讓她離開:「答應我,不會再離開我,魅羅!」

  魅羅淚眼迷濛,她柔順地點頭,呢喃著:「我答應你,樽月。」

  樽月狂喜地吻住她,大手托起她的纖腰,溫存地愛撫她。

  「啊……」魅羅有些痛楚,臉上卻又綻放出歡愉的花朵;他們之間像是等待了千年般地契合,令她不禁嬌吟出聲。

  「魅羅……」他強忍住衝動,汗水從他的額際滴落。

  「樽月,愛我……」

  她的呢噥瓦解他的理智,樽月狂野地解放了他禁錮六年的愛戀。他發出狂喜的低吼,兩人雙雙攀上激情的頂端……他們彼此擁有、彼此相屬,為了挽救魅羅的生命,不惜一切地結合了……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23-9-13 00:02:5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真相   

  激情過後,樽月憐愛地撥開魅羅濕濡的微卷髮絲,她正閉著眼睛,蜷縮在他懷中疲累不堪地沉睡著。

  十六歲的魅羅美麗得驚人,與織蘿簡直是從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一般,她的五官、她的雪膚、她玲瓏柔美的身段……無一不是上帝精心創造的藝術品,現在的她,比起六年前,更令他著迷。

  樽月在她粉紅色的唇瓣輕啄了下,而後起身著裝。

  他必須想辦法逃出去。

  才在這麼想的同時,樓下突然傳出爆炸聲,震得整幢建築物劇烈地搖晃起來。

  接著,傳來十分嘈雜的聲音,雜亂的腳步聲與交談聲全往樓下而去。

  有人入侵!

  樽月露出微笑,他知道——崩雲他們到了。

  「樽月……」魅羅驚醒過來,發現樽月並不在身邊,「樽月!」

  「我在這。」他飛快地摟她人懷,安撫著她。

  「發生什麼事了?」她平復了不安的心,問道。

  樽月拾起她的衣裳,一件件地為她穿上:「我想,有人來救我們了。」

  樽月果真沒有料錯,經過十分鐘後,房間的大門被雷射槍打穿,笨重的防火門應聲而倒。

  「找到了!樽月和魅羅在這裡!」是南宮濤。

  「小濤哥哥!」魅羅再度見到對自己呵護備至的南宮濤,露出驚喜的笑容。

  「魅羅,沒事吧?」他關心地問。

  魅羅點點頭道:「我很好。」

  東方崩雲與北堂千雪趕了過來,看見久別的魅羅無不露出笑臉。

  「崩雲大哥、千雪姐姐!」

  「魅羅……你長高了……」北堂千雪擁抱著魅羅,感動地道,「我們都很想念你!」

  「我也是!」

  兩人還有一肚子話想說,東方崩雲卻殺風景地插了進來,道:「回總部去再好好地聊聊,先離開這裡再說。」

  「走吧!」南宮濤走在前面,接著是東方崩雲,然後是北堂千雪、魅羅,樽月殿後。

  一樓的大廳慘不忍睹,橫七豎八地倒了好幾個人,全都是詹森的手下。

  真是激進哪!樽月邊走邊搖頭苦笑。

  幸虧炸彈威力不強,否則,說不定連他們都被活埋了呢!難怪上頭派給他的工作,就是負責行動統籌,免得因為其他三名夥伴的激進而增加傷亡人數。

  走在樽月前頭的魅羅沒看見他走在她身旁,便回過頭來催促:「樽月,快一點哦……」

  突然,魅羅的聲音哽在喉嚨裡,因為她看見負傷的詹森,正執著槍對準樽月。

  沒想到「四方羅剎」會出來攪局,而且毀了他的計劃!任務失敗,回蘇黎士他也活不成,死前,他說什麼也要拖西本樽月下地獄才甘心!

  想到這裡,詹森用力扣下扳機。

  「不——」

  來不及了!

  魅羅想也不想便撲過去推開樽月,而詹森的子彈,不偏不倚地射中她。

  魅羅軟軟地倒了下去。

  「魅羅!」樽月發狂般地大吼。

  「該死!」在詹森來不及扣下第二次扳機之前,南宮濤立刻解決了他。

  東方崩雲奔了過來察看她的傷勢。

  子彈由背部射入,造成大量失血,如果傷及肺臟,那麼情況就危急了!

  「她必須動手術!」

  「我去開車!」南宮濤立即奔了出去。

  東方崩雲抱起魅羅,迅速地走了出去。

  「樽月……她會沒事的!」樽月的臉色蒼白得像鬼。北堂千雪知道樽月必然相當自責,可是,這並不是他的錯啊!

  「如果魅羅出事……我絕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她一定會沒事的!樽月,快走吧!」只要有崩雲在,魅羅絕對不會有危險。她對崩雲有信心!

  魅羅被送進東方崩雲的手術室,開始長達四小時的手術。

  樽月心情沉重地坐在外頭的長椅上,雙手交握支著額頭,此刻的樽月,形容憔悴,臉色蒼白,看起來落拓得像個流浪漢。

  北堂千雪憂心地坐在樽月身旁,不住地在心中祈禱著,雪白的小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南宮濤倚著牆,雙手斜插在牛仔褲口袋中,臉色同樣好不到哪裡去。

  手術進行到三分之一,手術室的門被推開,東方崩雲臉色凝重地走了出來。

  等候的三個人全迎了上去。

  「崩雲,魅羅情形怎麼樣?」

  「手術還在進行,魅羅需要輸血,而血庫中沒有血了。」

  「抽我的血吧!」樽月道。

  「你是A型,我需要B型的鮮血。」

  B型……原來,魅羅的血型與織蘿相同。

  「我是B型。」南宮濤馬上說道。

  「那好,進來吧!」

  手術室再度關上,接著又是一段冗長的等待。

  不知道又經過多久的時間,就在樽月以為他就要這麼無止境地等下去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又開啟,魅羅躺在病床上,手上吊著血袋被推了出來。

  「魅羅!」樽月追了過去,卻被東方崩雲抓住。

  「子彈已經取出來,她沒事了。讓她一個人休息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東方崩雲轉向北堂千雪,「小濤就拜託你照顧了。」

  「好,沒問題。」北堂千雪點點頭。

  「樽月,過來一下。」

  樽月看著被人推遠的魅羅一眼後,才跟著東方崩雲走進休息室。東方崩雲扯下帽子與口罩,脫下無菌衣放在桌上。

  「樽月,我發現魅羅的血液中含有極微量的毒物反應,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是X1072 ,」樽月道,「詹森·華特對魅羅下的藥就是X1072。這會對魅羅造成什麼影響嗎?」

  「因為極為微量的關係,所以還不至於。」東方崩雲凝視著他道,「我知道X1072 是什麼樣子的藥物,我想問你……魅羅是你救的嗎?」

  樽月不知道東方崩雲會拿什麼眼光看他,但他仍然承認了:「是我救的。」

  東方崩雲怔了好半晌,而後微微一笑道:「你真是愛慘了她,對吧?」

  沒想到樽月的自制力竟然會在魅羅面前宣告瓦解。

  樽月看著他,原以為崩雲或多或少會有些震驚,他也準備好要面對這一切,然而,這場風暴居然沒有來?

  「你沒有任何感想嗎?」樽月忍不住反問。

  「你以為我會怎麼做?」東方崩雲笑道,「辱罵你?
還是揍你一頓?」

  「至少不該這麼風平浪靜。」

  東方崩雲笑了笑,燃起一根煙:「我相信當時的情況並沒有容你選擇的餘地,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亂倫——背負著這樣的陰影,當時的樽月必定經歷了相當大的痛苦及下了相當大的決心吧?

  「樽月,今後你打算怎麼面對魅羅?」

  「我想退出『四方羅剎』,然後找一個地方。與魅羅定居下來。」

  東方崩雲震了一下:「退出?為什麼?」

  「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讓魅羅再度受傷。」魅羅這次因他所受的折磨夠多了,「我想與魅羅重新開始。」

  「你為了她而退出組織,我相信魅羅也不會高興的。」

  「我會向她解釋清楚。」他已經決定了。

  「你真是固執。」東方崩雲搖頭。

  不想再多談下去,樽月道:「我去看看魅羅。」

  東方崩雲頷首,算是聽到了。

  樽月走到門邊,然後回過頭來道:「謝謝。」

  「真要謝我就不要退出。」

  「我再考慮看看。」樽月關上門,表示一切談論到此為止。

  東方崩雲邪氣地一笑——我會有辦法改變你的心意的,你等著瞧好了,樽月。

  由於麻醉藥的關係,魅羅足足睡了十多個小時才醒來。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

  睜開雙眼,她看見樽月就趴在床邊,大手緊緊地握住她的。

  魅羅窩心地一笑,然後坐起身,想要為他披上一件毛毯。

  沒想到魅羅才稍微動了下,樽月就驚醒了。

  「魅羅,你醒了?」他的大手輕觸她的額頭,然後問道,「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背上的傷口痛不痛?」

  魅羅搖搖頭,微笑道:「還好。可是,我好餓哦!」

  她因為趴睡的關係,沒有壓迫到傷口,因此並不覺得有什麼不適。

  「喝點雞湯,好嗎?」

  雞湯是剛剛北堂千雪送來的,因為她知道樽月廚技不精。

  他盛了一些雞湯,慢慢一匙一匙地送到魅羅唇邊。

  魅羅喝完了雞湯後,樽月問道:「要不要再喝一碗?」

  魅羅搖搖頭,挽住他的左手,將小臉靠在他的肩頭。

  「怎麼了?」他輕撫她柔嫩的臉蛋問道。

  「只是不敢相信,你真的在我身邊了。」

  曾經,他們是隔著那麼遙遠的距離,而這些距離中,又那麼多重重阻礙,此刻,他們竟然在一起了。

  「傻瓜。」他輕斥,然後低頭吻住她的唇。

  東方崩雲一進門就看到這場面,只好不識相地敲敲門板。

  魅羅低呼,又羞又怕地縮進樽月懷裡。

  被崩雲大哥撞見她與樽月接吻,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感想?

  但,出乎意料地,東方崩雲一點震驚的神情也沒有:「真是對不起,我想魅羅差不多該醒了,所以過來看看。不過……看樣子應該復元得很好。」

  魅羅紅了臉,無措地看向樽月,樽月微微一笑表示沒關係,她才放下心來。

  東方崩雲察了下儀器數據,又為魅羅簡單地檢查一下,而後道:「除了白血球指數有些偏高,其他一切良好。」

  「謝謝。」樽月道。

  「對了,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們。」東方崩雲從牛皮紙袋中抽出兩份資料,上面是六年前鏡織蘿的檢驗報告,另一份是樽月去年的健檢報告。

  「樽月的血型是同型合於A型,而織蘿的血型是異型合子B型,所以,你與織蘿所生的孩子血液型只會有兩種,就是AB型與異型合子A型。」東方崩雲頓了頓,「所以,血型是異型合子DD型的魅羅不是你的女兒。這件事,該算是喜事吧?」

  魅羅與樽月兩人都怔住了。

  「在為魅羅輸血的時候,我就想到這個問題,所以,我將魅羅的血液與你的血液樣本拿去做DNA比對,發現你們的DNA序列相同率沒有達到直系血親的標準;換言之,你與魅羅井無血緣關係。」

  「那麼……為什麼魅羅與織蘿那麼相似?」

  「我調出織蘿六年前的DNA檢驗結果,再與魅羅作比較,然後,我發現織蘿與魅羅DNA相同率高達百分之百。」

  樽月皺著眉說:「即使是孿生子,相同率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相同,更何況是直系血親!」

  「沒錯,所以,魅羅也不是織蘿的女兒,」東方崩雲露出玄妙的笑容,「因為魅羅就是織蘿!她會變小,而且對自己的事完全沒有印象,是因為S組織的克雷博士拿魅羅做了實驗。」

  他是特地從組織裡的檔案庫調閱了戴季古·克雷近來所做的研究報告才知道的。因為,戴季古·克雷一死,有關於他的研究遂成為一個謎,這件事他也是一直到今天才發現。

  這也就是為什麼一直找不到織蘿的原因了!

  「好啦!現在真相大白,你們就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了,不是嗎?」東方崩雲笑著帶上房門,把時間留給兩個「分別六年」的戀人,「晚安!」

  魅羅看著樽月,一時有些難以消化這突如其來的事實;不過,魅羅心中明白,從她以「魅羅」的身份見到樽月第一眼的時候、當他們有了肌膚之親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找到久別的戀人般契合。

  樽月捧起她的小臉,深深地凝視她。「我該叫你魅羅?還是織蘿?」

  她微微—笑道:「既然我已經獲得重生,那麼,還是叫我魅羅吧!」

  「魅羅……」他低吟,「我只想讓你知道,即使我們關係上有所不同,我對你的愛也不會改變。」

  「我知道。」她環住他,滿足地歎息。

  樽月為了愛她受了那麼多煎熬,她再也不會懷疑他的感情了。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生活智慧王勳章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旅遊玩家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
發表於 2023-9-13 00:03:18 |只看該作者
終曲   

  ……愛你,深愛著你,

        這麼說也許你會笑,

        愛你,深愛著你,

        這麼說也許你會笑,

        但是請你相信,

        這是世界最美麗的聲音。

        夜晚的荒城PUB中,魅羅站在當年織蘿最喜歡的舞台上,演唱她來不及公諸於世的新曲「愛你如昔」;而台下高朋滿座,儼然是一個小型演唱會。

        一曲既畢,魅羅正要轉身回休息室,台下突然衝出一窩蜂人群包圍住魅羅,擋住她的去路。

        「鏡小姐,我是MN經紀公司,請問你有沒有興趣和令堂一樣往演藝圈發展?」

        「鏡小姐,請到我們經紀公司來……」

        畢竟一個人經由實驗而被變小是一件太過驚世駭俗的事情,所以,魅羅還是對外宣稱,「鏡織蘿」是她的母親。

        魅羅笑著搖搖頭,試著突破重圍,繼續往休息室走。

        「鏡小姐,請你再考慮一下……」

        「對不起,借過好嗎?」魅羅徒勞無功地說著。

        「魅羅!」樽月不知何時已突破重圍來到她身旁。

        「樽月?」魅羅開心地依在他身旁,她知道樽月一定有辦法帶她離開。

        魅羅親密地依偎在一個高大男子的懷中,立刻引起大家一陣騷動。

        「鏡小姐,他是……」

        「我是她的未婚夫。」樽月不客氣地對著那群爭破頭的經紀人道,「她是我的人,別想打她的主意。」

        說完,樽月排開眾人帶著魅羅離開,留下一群經紀人目瞪口呆。

        樽月飛快地帶著魅羅到停車場,托起她的臉就是—個深吻……

        「樽月?」她被他嚇了一跳。

        良久,他抬起頭來,喘息道:「我不喜歡你成為歌手,因為我不想和觀眾分享你。」

        魅羅環著他的腰身,甜甜地一笑:「我的歌可以和眾人分享,可是,我的人只屬於樽月一個人所有。」

        踮起腳尖,魅羅主動吻上他俊美的唇。

        滿天星斗閃耀著,不知道為什麼,樽月腦中浮現了「星空幻想曲」的旋律:

        ……看見星空就想到你的眼睛,飛上天空就會感覺離你好近,我要你插上翅膀陪我去飛行,或是你睬著飛行器陪我一同去遊歷,去哪裡都可以。

      --本書完--
信者恆信乎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5 14:26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