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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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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琦拉 -【跑堂十三爺(月光奇蹟之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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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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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30 00:04: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盛玉袖的思緒混沌,大部份時間都處於昏迷之中,偶爾清醒,也隻感覺到身體上的巨大痛苦,可她知道,玄靳始終在她身邊,片刻也沒有離開過,他的手緊緊握住她的。

  她知道自己就快不行了,可是心裏好不甘,因為不能親口告訴他,他對她是多麼重要,她不再堅持要留在雙同城了,為了愛他,她願意為兩人的未來而努力,不再對未來恐懼,想活著好好愛他,幸福地過掉每一天。

  可是……

  她感覺到眼角又流出了淚,每一滴淚,都是她的血,既疼痛,又像是失去了一絲生氣。

  可是她就要死了,連張開眼睛的力量都沒有,每當他深夜獨自失聲痛哭的時候,她的心窩也好像是萬箭穿心般,痛到無法呼吸,無法用手撫慰他,無法大聲說愛他,這樣的煎熬,是否直至她死的一刻才能解脫?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那男人不那麼在乎她,他可知道,他每多痛一分,她就比他更痛?

  她的眼角又流出了血淚!

  玄靳失神地用手抹去她頰邊的淚,短短幾日而已,他的雙頰迅速凹陷,嘴唇蒼白,胡渣布滿下巴,頭發亂七八糟,身上的衣服也皺得像鹹菜乾,可他完全無所覺。

  他知道她現在的意識是清醒的,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他輕聲低喃。“別怕,我不會讓你孤單的。”

  他想怎麼樣?為什麼她聽他用這樣的口氣說出這樣的話,心口會泛起陣陣涼意?

  玄靳摸著她蒼白的唇,同樣蒼白的嘴扯出一抹淒笑。“不管你去了哪裏,我都會陪你,不會讓你一個人。”

  不要!盛玉袖在心中尖叫,想揚起手掌狠狠打他耳光,可是竟然連手指都抬不起來。胸口一陣緊窒,血又從嘴角流了出來。

  玄靳大驚,趕緊用乾淨的布巾壓住她唇角,一邊轉頭瘋狂地大喊,“四哥,四哥!”

  玄玥幾乎是在瞬間就出現,他看了看兩人,心下有些了然,把弟弟推到一邊,探探盛玉袖的頸側後,低聲安撫著她,“沒事了,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擔心的事發生。”

  這番話,才讓盛玉袖稍稍平靜下來,玄靳也才大鬆了一口氣。

  玄玥目色嚴厲地瞪著弟弟。“你跟她說了什麼?”

  他笑得悲傷,連眼淚都控製不住的落下。“嗬嗬,說了什麼?除了緊緊跟著她,我要怎樣才能不失去她?”

  玄玥思忖再三,才決定開口。

  “玄靳,有一個方法,算是鋌而走險,救不救得了她我不知道。但或許可以冒險試——”

  玄靳的眼中立刻注入一絲光亮,焦急地抓住他的手臂,急聲說:“我願意,我願意!”

  弟弟的表現,讓玄玥更加猶豫,但他咬咬牙,還是說了。“紅酥掌是兩百年前苗疆毒王研製出的天下第一劇毒,失傳已久,且根本沒有解藥,但我曾研讀過一些苗疆典籍,有本神話故事中,曾提過一種植物,名叫紅龍蓮,葉宛如蜷曲的龍爪,開花豔紅,碩大如拳,隻生在毒沼之中,這些描述與製成紅酥掌的植物吻合,但畢竟沒有人驗證過,我不敢保證。”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試一試!”玄靳轉頭看向床上的心上人。“你說過的,還生丹隻能暫時鎮住她的病情,她頂多拖過三個月,看她如此痛苦的活著,我寧願,我寧願……”淚水在他臉上放肆奔流,他從來沒如此失去男人的尊嚴過,甚至連掩飾都無力。

  弟弟哽咽到無法說話的樣子讓玄玥下了決心,他抓住弟弟的肩膀,鄭重說:“好,我們來試。”

  玄靳抬起臉。“要怎麼做?”

  “根據書中所載,紅龍蓮旁定會生著相生相克的無語花,此花矮小如雜草,花隻有指甲大小,顏色為乳白,極其難辨,我們又不可能把所有同類植物都拔下來做成解藥讓弟妹去試……”他滿臉擔憂,“成敗隻有一次,全在你身上,而且,這些都為神話中所載,是否真實,我也不知道。”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弟妹生存的機會著實渺茫,這就是他一直不願意告訴弟弟的原因。

  他怕,一旦弟妹去了,他的弟弟也會從這個世上消失。

  “那就用我試藥,找那個李榮發,讓他把毒酒給我喝,我來試藥!”玄靳激動的說,巴不得現在就行動。

  “李榮發已經死了,記得嗎?在你要找上他的時候,他就被人殺了!”玄玥低喝。“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弟妹冒險一試了。”

  玄靳的表情,先是一片空白,然後過了許久,眼睛才有了焦距。

  隻消如此,玄玥便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最終決定。

  “我相信你,哥,我相信你。”玄靳已經無畏。“你的醫術連宮中禦醫都無人能出其右,而且你是我哥哥,我相信你。”他留戀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就拜托哥哥這段時間好好照顧玉袖了,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無怨。”

  “嗯,記住,無語花隻在月光最盛時開放,再過三天就是十五了。”玄玥提醒。“還有,無語花得到後,要記得去宮中求父皇,將全天下隻有一株的參王求來做藥引。那是千年老物,已經有了精氣,父皇最疼寵你,除了你,別人是求不來的。”

  “我知道了。”他跪倒在地,玄玥大驚,想要扶起他,玄靳卻不起身。“哥哥請受我一拜,如果這一次……十三弟做了什麼不孝於父母的事,還望哥哥以後多替玄靳擔待。”

  玄玥懂。她生,他生;她死,他亡,隻是這種情癡生在帝王將相家,是福還是禍呢?

  罷了,他們已做了一切該做的事,剩下的,隻能看天命了。

  玄玥悄悄離開,讓弟弟與心愛的女人告別,在關上門前,他看到弟弟跪在床頭,戀戀不舍的表情,不禁歎口氣,深深壓抑的回憶也在腦海翻湧。

  房內,玄靳在盛玉袖的耳邊低低絮語。“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我相信你會活下去,我要你活下去,陪著我,一直陪著我……”

  盛玉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剛才他們兄弟間的那番話和玄靳的決定,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也因為最心愛的人而漲滿了勇氣。

  她深深地信賴,並深深地被他所信賴,他說她會活下去,她就一定能夠活下去。

  “等我,我會領著八人大轎來抬你過門,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對於他的話,盛玉袖深信不疑,所以,她用盡了所有意誌力彎下五指,給他微乎其微的回應,玄靳感覺到了,又哭又笑地大叫。

  “我就知道你聽得見,你同意我的話,對不對?”

  對的,她等著他,就在這裏裏,永遠等著他。

  三日後,玄靳來到了苗疆毒沼,沼澤內瘴氣甚重,他冒著生命危險,強撐了下來。

  十五月圓,精氣最盛,他一定要在這夜找到無語花,否則就要等到下個月,但玉袖可不能等,所以,這次對他來說,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那紅龍蓮雖易找,但它周圍生長的花草既多且雜,使他無處下手,最後牙一咬,他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劃破自己的手指,將紅龍蓮果實的汁液滴在傷口處,傷口劇痛,呈現青紫色,他的呼吸也開始不順,可他忍著眩暈,硬是將其周圍的花草一一試遍,就在幾乎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無語花!

  接下來,他快馬加鞭十五日,跑死了六匹馬後,總算得以回京求父皇,本來父皇是不許他把參王用在一個鄉野村婦上的,可他固執的在龍殿外跪求了兩日,直至虛脫昏迷,父皇才莫可奈何的將藥引賜給他。

  解藥與藥引,從京城用最快的速度傳至雙同城,一直等在雙同城的玄玥絲毫不敢懈怠,連夜熬製出解藥喂盛玉袖喝下。

  三月後,盛玉袖終於痊愈。

  回京時,玄玥臨走前欲言又止的表情沒有動搖盛玉袖,即使玄靳最終未如約來接她,她也沒有動搖。

  失望嗎?

  或許有吧。

  不過她也永遠會帶著希望而活,知道他在另一個地方好好活著,對於她來說,已足夠。

  他沒有依約而來,可她隨時準備著,隻要他一來到,她就立刻跟著他上京。

  就算他已經不愛她了,那也沒關係,因為在她的心中,那個願為她而死的男人還在,他愛過她,真真切切地愛過,所以,她會帶著希望,與弟妹們守著福來客棧,幸福地生活,直到老死。

  站在大門前,她用手遮著陽光,仰頭看著大門上重新換過的燙金匾牌,福來客棧四個大字如騰飛的金龍,瑞氣逼人。

  “寬哥,往那邊掛一點!”她做著手勢,示意方向。

  站在木梯上的男人憨厚一笑,往一邊挪了挪。

  “不行,好像有點偏了。”盛玉袖嘟嘴。“小四,再往你那邊過去一點。”

  小四和寬哥是她新請的夥計,另外她還請了個很會做菜的小丫頭,把自己的畢生絕學都交付了出去。

  這一切,也都是為未來準備的。

  “老板娘,這樣行不行你倒是說話啊!胳膊都快斷了啦!”小四嚎叫著。

  她回神,大笑著點點頭。“你真是的,一點苦都吃不得!好啦,就這樣吧,你們下來,進店裏去幫忙吧。”

  說完,她轉身,意氣風發地對著圍觀的人潮抱拳。“小店重新開張,為求個彩頭,今日辦流水宴,吃飯不用錢啦!”

  如此好康,眾人自是擠破了頭,一窩蜂地往客棧裏鑽。

  盛玉袖又豪邁地舉起手指揮,“小四,放鞭炮,各位兄弟,把大龍和獅子舞起來吧。”

  於是,在劈哩啪啦的鞭炮聲和鑼鼓聲中,大龍在半空中舞動,兩頭獅子地滾一番後,搶起了彩珠,圍觀者莫不拍掌叫好。

  陽光明媚,一切都是好的開始,隻不過,還有一件事等待著她去解決。

  盛玉袖信步進入客棧,穿過廳堂,來到後院,在叔叔的房門前停住腳步,手在門板上稍作停留後,便堅決地推門而入。

  屋裏盛金財正倉皇地收拾著東西,一見到她,臉驀地刷白,跌坐在椅子上。

  “你、你來做、做什麼?”

  她平靜地把門掩上。“二叔,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了。”

  盛金財抱著包袱,悻悻然坐正。“你想說什麼?我知道你已經發現了。”

  他所指之事,是他背叛她將盛氏食譜偷給李榮發,抽取傭金的事,沒想到她居然已經聰明地猜到了另一件更為嚴重的事。

  “你是說背叛我後,你為求自保,又毒殺李榮發的事嗎?”

  聞言,盛金財徹底慌了,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抓著她的褲腳苦苦哀求。“玉袖啊,是二叔對不起你,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錯了!”

  看著他老淚縱橫的樣子,盛玉袖隻覺得一陣可悲。

  “二叔,你知道嗎?你偷食譜給李榮發的時候,我早就知道了,你認為我為什麼不揭穿你?”親情演變如斯,她隻有心寒。“你是我二叔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一定要我死你才開心嗎?”

  盛金財頓時委靡成一團,垂著臉,低聲說:“是你爹……這家客棧也有我一份心力,為什麼把一切都留給你?!”抬起臉,他眼中充滿血絲,不甘的表情讓盛玉袖心驚。

  “在你心中,錢比親人更重要?”

  “對!讓我一輩子像條狗一樣活在人下,我倒寧願鋌而走險!親人算什麼?錢才是一切,有了錢,便可以買到一切,何況這家客棧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閉眸,她決定放棄。“既然這樣,你走吧。你不要我們,我們也不會要你,沒有將你送至官府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就去外麵好好感受一下,沒有親人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但你要記住,”張開眼睛,她目光炯然地看著他。“若有一天你要回來,這個家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盛金財微愣,但沒有絲毫遲疑,抓起包袱就往外麵走,不過剛走到門邊,又停了下來。

  “我沒有想殺過你,那隻是個失誤。”

  說完,他開門離去。

  那隻是個失誤?

  那麼,他們想殺的人是——玄靳?!

  盛玉袖快速地收拾著手頭的衣物。

  是誰?是誰要殺他?那麼,他現在身邊肯定是危機四伏了?可二叔、李榮發與他根本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哪可能就因為閑著無聊而想要謀害他?

  那究竟是誰?

心一急,盛玉袖也不管東西是否收拾妥當,係好包袱就往外趕。她要趕快去京城,她要去警告他,她要……

  她慌亂地往前衝,此時的她滿腦子都是玄靳,根本沒注意到有一道身影在庭院中已經站了好半晌,隻等著她看到他。

  “咚!”兩人撞在一起。

  “啊,幹麼擋路?走開走開!”盛玉袖臉也未抬,背著包袱,正準備再衝——

  “玉袖。”低雅且帶著笑意的男聲讓她的身影一僵。

  如此熟悉的聲音,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會記得。

  鼻頭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她依然低垂著頭,向來者鞠了個躬,說聲“對不起”後就轉身,用旋風般的速度衝回房間,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玄靳好笑地看著她的表現,寵溺的搖了搖頭,走到她的門前,輕輕敲幾下。

  “開門,我的迎親隊伍可還在外麵等著呢。”

  盛玉袖貼著門板,豎起了耳朵。

  “本王的小王妃,你不上轎嗎?”他的聲音依然帶著笑意。

  她噘起嘴巴,凶巴巴地隔著門問:“為什麼現在才來?”

  “因為你。”

  “騙人!”她很早之前就全好了,脖子都快等長了也不見他來!

  “真的。”玄靳低低笑,溫柔解釋。“不把那個躲在暗處的惡人抓起來,我就不放心你的安危,他害我不要緊,如果再傷害你……”他微頓,然後用飽含深情的口吻說:“我沒辦法再承受一次。”

  聞言,盛玉袖感動得喉嚨哽咽,淚水滴在手背上。“那你抓到那個惡人了沒?”

  “抓到了。”

  六哥為做皇帝,已經失去理智,不但在府中私製軍械,還準備了一套龍袍、龍冠,當下領著侍衛軍前去的他,同時一並抓住他的同黨,其中一個老道更是向他供罪,稱他從京城消失正是他作法所為。

  對此,他抱持懷疑。

  他才不相信道法之類的東西,如果一定要說這麼奇妙的事為何會發生在他身上的話——玄靳抬頭看了看老天。他寧願認為是緣分天注定,他玄靳合該就要靠這種方式遇到他的新娘。

  “你走了嗎?”盛玉袖向門板更貼近一點,以便聽清門外的一切動靜。

  “沒有。”背靠著門板,他舒出一口氣。

  她這才放鬆下來。“那個惡人還會傷害你嗎?”

  “應該不會吧。”玄靳雙手交抱。“父皇已經把他終生圈禁在宗人府了。”

  “那個要害我們的人……也是你的親人?”她問得很小聲。

  也?玄靳的眉頭高高攏起。莫非她已經知道盛金財的事?

  “玉袖。你已經知道你二叔……”

  “嗯。”她應得很無力。“你不會抓他去坐牢吧?”

  “你要這樣嗎?”盛金財的命,全憑她的一句話,她讓他生,他便會放了他一條狗命。

  “我不要。老天會懲罰他。”二叔在以後就會知道,他失去的是什麼。

  “你爹娘,不是,是你的父皇、母妃會……”

  會同意他倆成親嗎?

  “玉袖,我發現一個問題。”玄靳突然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什麼問題?”

  她一陣緊張,手心都開始冒汗。

  “那個寬哥為什麼在這裏?”

  聞言,她忍不住噗哧的笑出聲來。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吃陳年老醋!

  “你在笑我,對不對?”

  玄靳使勁拍門。“給我開門,快點當麵給我解釋清楚!你有沒有給我爬牆?!”

  盛玉袖的小臉一陣羞一陣惱,忍不住反唇相稽。“我就是要爬牆,跟你也沒有關係啦,不開就是不開!”

  “盛玉袖,你慘了!看我等下怎麼收拾你!”

  她笑著對門,做了一個鬼臉,心下明白他故意這樣岔開話題,是不想她再折磨自己。

  是啊,既然已經決定跟他去天涯海角,幹麼還要在乎他的身份、地位、父母呢?

  可是接下來她聽了半天,卻發現門外沒了動靜。

  “玄靳?!”

  她喚,還是沒人應答。“進寶?”依然毫無回音。

  心一急,她趕緊把門打開。

  “哈哈!我抓住你了!”玄靳猛地冒出來。

  “哇啊啊!”她尖叫一聲,立刻要把門關上,可他已經把一隻腳伸到門縫間,她狠不下心夾住他,隻好一路尖叫著往裏屋躲藏。

  玄靳就跟在後麵窮追不舍。“盛玉袖,你發過什麼誓?你跟我說過不會雇用那個寬哥的!現在食言,是想讓我打你屁股嗎?”

  “你不要過來!”盛玉袖緊張之餘,還有點想笑。

  兩人圍著一張圓桌抓躲,她緊緊盯著他,以防備他的突然進攻。

  他今日的打扮是如此不同,深藍色的蟒紋緞袍,腰束金帶,腳穿黑色織金長靴,麵目俊美英挺,高貴而文雅,眉眼卻依然是進寶的模樣。

  無論如何改變,是穿著粗布馬褂還是錦緞蟒袍,他依然是她深深愛戀的那個人。

  “哈哈,被我逮住了!”玄靳一個搶步,終於把泥鰍般滑溜的小女人給抱到懷裏。

  蹙眉瞪著小女人傻傻看他的嬌俏模樣,他語氣有些不滿。“怎麼哭了?”

  讓她不用那個寬哥,就讓她這麼難受?

  “我愛你。”她戀戀地撫著他的頰,情深意重。

  “玉袖?”他一怔,狂喜立即蔓延全身。

  “我好愛你!”她抱住他。“我不要離開你,一輩子都不離開!”

  他抬起她的小臉,目光灼熱,心終於踏實了。“這是你說的,一輩子都不離開。”

  “嗯。”她笑著流淚,點頭。

  他喉頭一緊,猛地把她抱起身,走向她的床。

  她嬌羞地捶他。“迎親隊伍不是還在外麵?”

  “讓他們等。”

  狂浪地說完,他把她放到床上,隨即壓上她的身子。

  她用雙手細細描繪他英挺俊美的輪廓,他像是一頭美麗的野獸,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眼神迷蒙,盯著她紅紅的嘴唇,狂野的印上自己的。

  “玉袖……”他咬著她的唇。

  “嗯?”她喘息。

  “我很早就見過你了。”

  “在哪、哪裏?”他的手揉捏著她的柔軟豐潤,讓她更加急促地喘息起來。

  “夢裏。”那個傾城美人,他一直想要擁有的傾城美人。“我愛你的頭發,愛死了……”

  他的手卷起她絲滑的發,瘋狂地向她漸漸裸露出的雪膩肌膚進攻。

  “帶著你的弟妹,跟我回京吧。”

  “好……”她流淚,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脖子,大腿主動圈住他勁瘦的腰。

  天!她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

  她自動吻上他的唇,舔吮廝磨,引發他的狂暴欲潮,他將她翻過身去,吻遍她光裸的背部肌膚,直至粉嫩柔軟的俏臀,還有那處禁地……

  “不要……”她嗚咽尖叫,半挺起上身,卻被他強硬的大手壓製,她的臉色潮紅,全身泛起粉紅色,讓玄靳更加著迷,急不可耐地占領。

  “呃……啊……”

  “我的小寶貝……”他粗喘著不停進占她溫潤的身體,在她耳邊低咆。“盛玉袖,你要愛我一輩子,不可以比我早死,不可以對別的男人笑,你的眼淚隻有我能看見,不可以愛孩子比愛我多,我是你心中的第一位,永遠的第一位………”

  而盛玉袖的回答呢?

  她笑了,笑得幸福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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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京城最大、最出名的客棧是哪家?

  隨便抓個路人來問,得到的隻會是同一個答案——福來客棧。

  話說福來客棧的女主人盛玉袖,可是鼎鼎大名的十三王妃,此客棧隻對皇親國戚開放,菜色高級,彙聚南北菜係,補身藥膳是其特色招牌,遠近馳名,富商巨賈就算是擠破了頭,拿萬兩黃金來求都求不到,若是實在想品嚐,也成,南方的雙同城內同樣有一家福來客棧,開放給廣大民眾,上門解饞。

  福來客棧在隨後的幾年內不停壯大,聲名遠播,漸漸在各個地方都設立了分店,生意越做越好,到最後全國的人都知道,天下最富莫過皇城,皇城最富者不是萬人之上的皇上,而是皇家最受寵的王妃——盛玉袖是也!

  想當初十三王爺和她的婚事,可是驚動了朝廷上下,皇上頭疼,大臣議論,但兩人硬是撐住所有的壓力,在四王爺和兩兄弟母妃的大力支持下,打破了貴族不可與庶民通婚的教條,所以盛玉袖是全天下第一位被以八人大轎抬入皇家門做媳婦兒的民女。

  隻是初時,卻經常聽到流言輩語,說皇上對這個媳婦兒不是那麼滿意,可沒過一年,在她為皇家誕下一對龍鳳胎後,謠言就再也沒有傳過了。

  宮裏的老太監及小宮女閑下來,嗑瓜子聊天的時候,都會把皇帝爺爺給龍孫們當馬騎的事兒當笑話說給別人聽。

  最妙的是,宮中每逢春節,十三王妃都會從各個分店中調派最好的廚師,為皇上、娘娘和眾位王爺們獻上一桌滿漢全席。

  今兒個正巧大年三十,是家家戶戶圍爐吃餃子、闔家團圓的大好日子,皇家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廚師照例是由十三王妃安排,但聽說這一次,十三王妃會親自下廚,奉上一款極品佳肴,因此皇宮上下莫不拭目以待。

  禦龍大殿前的廣場上,皇帝席開六十六桌,桌桌盡是皇親國戚,滿庭富貴,主桌上坐著他和他的兒子們,他兩手邊安坐的正是他最寵愛的兩個兒子——玄靳和玄玥。

  皇上手裏抱著皇孫,笑得嘴巴都闔不攏,他不時看向旁邊坐滿女眷的桌子,玄靳與玄玥的母妃手中抱著女娃娃在逗弄,此情此景,讓已到暮年的他也不禁有些感慨。

  正歎氣時,他手上忽地一痛,皇上低頭一瞧,就見他胖滾滾的小皇孫,小手正抓著他的大拇指,用乳牙啃咬著,小家夥睜著兩顆機靈的圓溜溜大眼睛,對他露出傻笑,小嘴邊流下涎液,還噗嚕噗嚕地不停想製造出氣泡。

  “這小子,跟玄靳小時候一模一樣!”皇上哈哈一笑,語氣是又愛又恨。

  “那當然啦,父皇。”玄靳捏了捏兒子的肥嫩臉頰。“也不看看是誰的種!”

  “你還得意。”皇上帶著疼寵的口氣笑罵。“小的時候調皮得不像話,滿地亂爬,稍微會講兩句話,就整天纏著你母妃和皇奶奶撒嬌!”害他的地位一落千丈。

  “哈哈!”大家都被逗笑了。

  皇上把膝上的小家夥扶坐好,省得他到處亂爬,無奈小家夥氣呼呼地鬼叫一通,向爹爹伸出小手求救。

  “還是囡囡好。”皇上故意抱怨。“囡囡乖,比這小子招人疼。”說著,他的視線在眾人間掃了一圈,清了清喉嚨,用假裝不在意的口氣問:“都快開席了,你老婆人呢?”

  “父皇是在叫我嗎?”盛玉袖身著正式的宮廷裝,淡掃娥眉,膚白如雪,此時的她早已適應了宮廷生活,對付一直喜歡挑她毛病的公公,更是遊刃有餘。

  皇上麵色一凜,板著臉輕斥,“你不到你母妃那桌去坐下,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盛玉袖調皮地看看丈夫,玄靳立刻對她豎起大姆指,點頭示意他是站在她那邊的。

  有了丈夫的支持,她更加大膽了,轉身從小宮女手中接過一隻陶罐。

  “父皇,這桌滿漢全席獨獨少了一樣菜。”她胸有成竹地說。

  “是什麼?”皇上很想繼續板著臉,無奈懷中的小金孫不停用小手拔他的胡須,他寵愛忍痛的表情,讓盛玉袖忍笑忍得很痛苦。

  玄靳拉拉親親娘子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做得太明顯,卻被踢了一記。

  “十三,你怎麼了?怎麼臉色一下變白了?!”這是玄玥帶笑調侃的聲音。

  老婆那一身神力,他到現在都無法適應,這一腳踢得正著,能不變臉色嗎?玄靳含混笑笑,用手指指妻子手中的堡湯陶罐。“還是看看玉袖要獻什麼寶吧。”

  盛玉袖很滿意地把陶罐放到正中間,手按陶罐的蓋子,用眼神巡視桌上的眾人。

  “大家看好了,這道湯堡名為龍抬頭,皇族乃龍之子,玉袖藉著這道菜,預祝父皇福壽延綿,千秋萬代,我龍族抬頭望天,天下富貴。”

  說完她把蓋子一掀,大家驚奇地看向那道菜,又以皇上看得最為專注,隻見原本雕成龍狀、盤曲擺位的蛇肉,在開蓋的那一刻,“龍頭”突然上彈,真的做了一個抬頭的動作,頓時滿庭嘩然,大家紛紛鼓起掌來,而裏麵鼓掌最大聲的,就數皇上了!

  盛玉袖見狀,暗暗向玄靳豎豎大拇指。她夫君還真是聰明,就知道這樣能討得父皇的歡心。

  正當大家歡聲笑語,開席上菜之時,禦龍大殿的上空被煙火點亮,爆竹聲聲催新年,辭舊迎新,正是春來的第一日,所有人都被夜空中肆意綻放的煙火所吸引。

  而玄靳和盛玉袖也同時仰望那美麗的夜空,手在背後緊緊交握。

  煙火連連在空中爆出繁花似錦——它如光束般疾速升空,在一陣巨響後,綻放出牡丹怒放的美麗,這美景深深感動了他們,在夜空下,他們忍不住深情親吻,交握的手牽上了,便再也不放開。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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