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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可 -【放膽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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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31 00:04:0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米可 - 放膽愛

這年頭當人員工真的得多才多藝
身為管家,還要兼做主人的暖床?!
也罷,看在她身材好、臉蛋佳、聲音嗲的份上
他不介意「獻出自己」跟她來一段超完美演出——
沒想到他的小管家外表保守,「幹活」時卻熱情有勁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更是令他震驚、憤怒加抓狂!
原來她接近他是出自於叛逆、想解脫
大膽求歡也只是因為想在婚前嚐嚐性愛滋味
更令他氣憤、難以接受的是
她早已經是富貴人家的準媳婦
而他,不過只是她的「臨床實驗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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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31 00:04:47 |只看該作者
楔 子

  「不准走——」

  發狂似的尖叫聲劃破深夜的寧靜,像顆點燃引信的炸彈,毫無預警的瞬間爆發開來。

  深沉夜裏,熟睡的小女孩被嚇驚醒,她揉揉矇矓睡眼,恍恍惚惚、手腳並用的爬下床,朝吵鬧聲源走到房門口,看到父親拎著行李,一副要遠行的樣子,小女孩納悶外面天色這麼黑,父親要去哪里。

  「瘋女人!我已經忍耐妳十年,我再也受不了妳專制跋扈的個性!」

  有如被長期抑制的火山終於有了宣洩的出口,男人咆哮而出,句句悔不當初,他懊惱當初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才會讓自己的人生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我是為你好!你竟敢嫌我,我打死你這個不負責任的臭男人!」

  氣不過的女人擰住男人的耳朵,男人吃痛用力一拽,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推倒在地上。

  「你吃了熊心豹子贍!竟敢推我!」

  一想起婚前男人的溫柔體貼再對照現在的粗暴蠻橫,女人紅了眼,為自己當年的無知被騙。

  吵吵鬧鬧的兩人早已忘了女兄的存在,發起飆來互相拉扯毆打,一副欲置對方於死地方甘休似的。

  又打架了。小女孩眼裏閃過長期生長在暴力家庭所衍生出的恐懼,她蹲坐在地上,蜷縮雙腿,雙手緊緊抱住自己,彷佛要費盡所有力氣來保護自己不受影響。打從她有記憶以來,這就是她家人的相處模武。

  「你這沒良心的臭男人!竟敢說走就走,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這負心漢……」女人受不了男人不負責任的行為,蠻起來扭打。

  男人一把抓住發狂的妻子,手勁一使,將她推往牆壁,視而不見她一頭撞牆、皮開肉綻的疼痛表情。

  「我再也不受妳的擺佈了,我要離開,我受不了妳瘋狂的控制慾!」男子的咆哮聲響徹寧靜深夜,似乎有什麼正要引爆。

  他的妻子是個標準管家婆,什麼都要管,連一些生活上的小細節都要查問個一清二楚,一向自由無拘慣了的忍了十年,再這樣下去,受不了她偏差的相處模式的他一定會瘋掉。

  「你是我的丈夫,我當然有權管你!」她是為他好,才會管得嚴,他竟然不知感恩。

  「就算是只狗,也有牠自己的行動自由。」他要得很卑微,一個自由的空間,她卻給不起。

  「我還不是為你好,你竟敢一再踐踏我對你的好意,你這沒良心的,你對得起我嗎?」天殺的男人!枉費她對他的一片苦心。

  「妳的感情太沉重了,我要不起,我只要一個溫柔乖巧順從我的女人。」他已經厭倦當一隻任主人擺怖的狗,他要呼吸外面的空氣。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女性第六感直覺響起譬笛,她管得這麼緊,不相信還會有漏洞。

  「她能給我男人的尊嚴。」男子不諱言。

  「你竟敢背叛這個家?!」女人無法承受丈夫有外遇的事實,像洩了氣的氣球,高張的氣焰頓時去了大半。什麼事情她都可以接受,唯獨跟別的女人分享丈夫一事她不准。

  「是妳的錯。」他會向外尋求慰藉都是她造成,怨不得他。

  「滾!給我滾!滾出這個家!」她這麼愛的人,怎麼可以背叛她,怎麼可以!這種不懂她心的男人不要也罷!

  「我求之不得,別食言求我回來。」男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死了的人,有什麼好找。」女人雙眼空洞看著走出家門的丈夫,哀莫大於心死。

  小女孩不發一語,愣愣看著父親的離開,她知道這個家再也不會回到從前,父親真的走了。

  她不懂父親為什麼受不了母親事事愛管的個性,只要讓讓母親不就沒事了,為什麼非要爭吵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懂啊!大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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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31 00:05:0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春臨送冬,四季更迭,整整過了十個寒暑。

  「媽,求求妳不要再講了!」

  自從上星期王家來提親後,朱飛絮被母親三不五時的疲勞轟炸搞得快精神崩潰。天下母親一個樣,都希望自己的小孩好,偏偏她家的更嚴重,凡事都以「我是為妳好」逕自替她作堅,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會瘋掉。

  從小到大,她習慣委曲求全以換取息事寧人的順從個性,可以不計較母親愛掌控他人的行為,唯獨婚姻一事,悠關一輩子幸福,她不得不鼓起勇氣對抗母親的強權作風。

  「這門攀龍附貴的親事,別人求都求不來,妳還身在福中不知福,淨把富貴往外推?」

  含辛茹苦把她養大,好不容易熬出頭,替她找到一張頭等艙的長期飯票,她竟然說不要,她是嫌從小到大吃的苦還不夠嗎?榮華富貴都送到她面前了,她在拒絕什麼?

  「妳也不想想看,王家對我們有恩,王大謙喜歡妳,再加上家境富裕,這既可償還恩情又可當富家少奶奶的好親事,妳打燈籠上哪里找?」看女兒一副無動於衷,朱母越說越氣。

  王家在市區精華地段有好幾棟房子,雖不像股票上市上櫃的大財團有錢,家底比起一般小康家庭已是豐厚有餘,一輩子享盡富貴不是問題。

  最重要的是,除了家境好之外,王家人個性寬厚善良、樂善好施,不像一般有錢人家,重視門當戶對,只要嫁入王家,根本不會有婆媳不合的間題。

  「媽,婚姻不是還債的工具,我跟大謙個性不合,做不來夫妻。」自從母親知道王大謙對她有意思開始,這句話她不知已經說過多少次了,還是無法改變母親先入為主的觀念。

  「沒有一起相處過,妳怎麼知道適不適合。」朱母冷哼一聲,以過來人的經驗,一口駁回。

  「媽,愛情不能勉強,我對他沒有男女之間該有的感覺。」她要的是那種會讓她發自內心深情一笑的男人,而不是只會對她呵呵傻笑、讓她無趣到想去撞牆、卻又因他的好而愧疚不已的男人。

  「愛情能當飯吃嗎?」朱母忿忿地瞪了女兒一眼。「我跟妳爸當初還不是愛得死去活來,換來的是什麼?去他的狗屎一場!」一想到拋妻棄子的男人,她就滿心怨恨。愛情會害死人,她不要女兒重蹈覆轍,受苦一輩子。

  「媽,這是兩碼子的事,妳不能混為一談。」父親帶給母親的傷害太大了,每次一講到父親,母親就一肚子燒不完的怒火。

  「不說妳怎麼知道愛情會害死人?!」朱母氣惱著女兒不知享福的死腦袋。

  對不切實際的愛情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要它做什麼!

  「想想看妳父親跟野女人跑了以後,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如果沒有王家,我們早就流落街頭了。」當初要不是有王家好心收留,安頓她們母女倆,她們哪還能安穩活在世界上。

  「恩情跟愛情是兩碼子的事,妳不能勉強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她才十九歲,她的人生才剛開始,她想要自由呼吸,不要婚姻束縛。

  「愛情連個屁也不值,它只會讓妳盲目,只會讓妳瞎了眼,蹉跎一輩子的幸福。聽媽的話,找一個老實可靠的男人,安安穩穩過一輩子,比追逐不切實際的東西要好多了。」當初她就是相信愛情沒有什麼道理,才會一頭栽進去,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我要的是能分享生活上喜怒哀樂的心靈伴侶,而不是只會呵呵笑、舉止無措的男人。」光想到王大謙每每看到她,一股勁兒猛傻笑的二楞子表情,朱飛絮就欲哭無淚。

  地朱飛絮如果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這椿婚姻不會有問題,偏偏她看重的是王大謙無法給她的精神交流,這樣的婚姻像個囚牢,只會讓她窒息。

  「談的來就能填飽肚子嗎?媽平常是怎麼教妳的,做人要務實,不要光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她已經耳提面命多少次了,偏偏女兒左耳進右耳出,跟她只要愛情不要麵包的父親一個樣。

  「媽,勉強的婚姻到頭來只會製造出不快樂的怨偶,妳又何必執著用這種方武報恩呢!」朱飛絮好言相勸,希望母親能將心比心,不要將婚姻的不幸福延續到下一代。

  「媽是為妳好,妳以後就知道了!」朱母固執的觀念根深柢固,聽不進反對的聲音。

  「媽,我累了,明天再說。」她知道再爭執下去還是一樣,不同理念的人,永遠沒有交集點。

  「累、累、累!藉口一堆!」朱母火大了,自從上次王家來提親後,她不知跟女兒說過多少次了,偏偏還是牛一樣拗的脾氣,說破嘴也沒用。

「媽已經答應王家,下個月讓你們結婚,進房去給我好好想想,王家對我們的恩情以及大謙對妳的深情!」撂下話,她不管女兒答不答應,硬是作主結下這門親事。

  「媽,妳……」朱飛絮不敢相信,母親竟然不顧她的意願,擅自替她決定未來的人生。

  「妳年紀輕,不懂事,媽這麼做也是為妳好,媽不希望妳重踏媽的覆轍,將來後悔吃苦。」朱母放下身段,苦口婆心勸道。

  自從丈夫離開後,朱母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女兒能有好的歸宿,不要跟她一樣,為愛落得悲慘的下場。

  「媽,妳愛人方式太沉重了!」知道再說也是枉然,朱飛絮丟下話,轉身往房間走去。

  身陷牢籠的囚鳥,這刻終於體會到當年父親離家出走的心情,要不是母親事制難相處的個性,這個家就不會四分五裂了。

   ◆         ◆        ◆        ◆        ◆ 

    黑暗的房間裏,窗外月光灑進一片迷矇,映照在朱飛絮一臉無助的細緻臉蛋上,平添一股美麗與哀愁的氛圍。

  十年前,父親離家出走,母親繳不出房貸,房子遭法院查封,被迫流落街頭的她們,有一餐沒一餐的,經常處在挨餓邊緣過日子。要不是母親剛好病倒在王家門口,被善心的王先生救起,或許她們早已不在人世了。

  這十年來,王家人一直待她們很好,除了以低廉的房租幫助她們解決住的問題外,還介紹母親到王家投資的工廠上班,讓她們在經濟上無後顧之憂。

  王家人默默行善的義舉,照亮生活陷入困頓、舉目無依無助的母女。她知道她對王家應當竭力以報,以償還沉重的人情債,然而她卻做不來以身相許的報恩方武。

  愛情跟恩情是兩碼子事,為什麼要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去迎合對方的要求?她無法勉強自己跟一個她不愛的人過一輩子,那種身心靈的折磨,比要她去死還痛苦。她知道她的想法太過自私,她卻是堅持己見。

  她能體會父親頭也不回離開她們的決心,也清楚知道父親想要的只是單純自由的呼吸,而不是母親專制的高壓手魄。

  這些年來,母親為了她,吃了不少苦,她知道她應該要當個聽話的孩子,以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她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要有人多想法,單純接受母親安排的一切。

  老天爺,為什麼這世界上有還不完的恩情,為什麼她不能開心做她自己?為什麼要被他人逼迫過著痛苦的日子?

  她只是想單純過她想要的人生,真的很難嗎?

   ◆         ◆        ◆        ◆        ◆ 

  度過嚴寒冬季,掉落一地枯葉的樹幹開始冒出新芽,春意盎然告訴路上行人,春天的腳步近了。

  位於鬧區巷弄內,綠意一片映照暖春陽光中的印象咖啡屋,是藝術家經常聚集出沒的地方。經營這家店的老闆娘本身是陶瓷老師,因為喜歡結交從事藝術的朋友,特地開設平價咖啡店,提供各路人馬聚會兼訊息交流。

  「學姊,我該怎麼辦?」朱飛絮一臉怏怏不樂看著窗外步調優閑的行人,昨晚跟母親鬧翻後,她徹夜未眠。

  聽完朱飛絮的煩惱,趙醉吟服了朱伯母的強悍作風。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竟然還有上古時代的人存活於世。

  「媽執意要我償還王家恩情,可誰賠我失去的自由?」朱飛絮喃喃自語,神飛天地外。是不是虧欠的一方就得任人宰割,永遠沒有說不的餘地?她痛恨自己身處弱勢,痛恨自己說不出拒絕的狠話。

  「絮呀!別沮喪,一定有辦法改變的。」真是夭壽喔!硬將一朵漂亮迷人的牡丹花插在只會呵呵傻笑的牛糞上,根本是暴殄天物。

  「我媽的個性妳又不是不瞭解。」醉吟學姊是朱飛絮小時候的鄰居,搬家後,兩人還一直保持聯絡。

  「令尊的離家對妳媽造成很大的影響。」小時候曾聽街坊鄰居說朱飛絮的父母親是私奔的情侶,後來有了朱飛絮,雙方家長才認同這段婚姻。可惜這樁為愛癡狂的浪漫愛情並沒有畫下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句點。

  「我媽只信任眼前看到的一切,不再相信虛幻縹緲的愛情。」愛情傷母親太深,身為她的女兒只能默默承受她對愛扭曲偏激的想法。

  「真傷腦筋。」倔強固執的人,要她改變想法是很難的,更何況是曾經為愛受傷的人。 、

  「我沒有勇氣丟下我母親不管,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朱飛絮想了一整晚,找不到父親決然離開的勇氣。或許面對才是最好的選擇。

  「妳就這樣屈服,對未來不再報有任何希望?」趙醉吟驚訝她的決定,這不是她認識的朱飛絮。

  頂著校花的光環,朱飛絮一向是異性追逐的目標,她聰明的享受男人眾星拱月的仰慕,卻不曾為誰心動。這樣的女孩,不容易隨波逐流,她有自己的主張,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絕不會因為他人的左右而改變自己的想法。而今,為了朱伯母的個人想法,她竟然要放棄下半輩子的人生。

  「只有犧牲自己,才是最好的妥協方式。」整夜無眠,朱飛絮考慮到最後還是選擇讓自己痛苦也不要拖累家人傷心的路。母親含辛茹苦將她撫養長大,她不能置之於不顧。

  「妳在糟蹋妳自己。」那個樂觀開朗的女孩已經不見,她對人生的絕望趙醉吟心疼不已。

  「只要我母親快樂,其他無所謂了。」母親的倔,朱飛絮最清楚,母親的苦,她也知道。就因為這樣,她才不願母親傷心難過。

  「一輩子就這樣托人擺怖,妳甘心嗎?」婚姻不是兒戲,她要她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

  「不甘心還能怎樣?對人生的幢憬、對愛情的夢想,不是我想要就能擁有,我不該奢求太多。」她也想要像學姊一樣,追求屬於自己的生活,可人各有命,她的人生註定要斷送在接受王家恩情的那一刻起。

  「絮呀!學姊我基本上是尊重妳的決定。」原本氣惱她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趙醉吟,眸光掠過交流區上面的訊息,眸底一掃方才的不悅。「既然此事不可能改變,妳倒不如趁現在做一些瘋狂的事來哀悼以後枯燥乏味的人生。」或許不能改變絮呀的命運,然在有限的時間裏,她要幫助她追求不一樣的人生。

  「我不認為有此需要。」清楚知道學姊顛覆世界、漠視社會倫理的頑皮個性,她搖頭一口否決。

  「絮呀!妳已經決定糟蹋自己的人生,想想妳悲慘的下半輩子,何不趁現在放開心胸,勇於追求不一樣的人生,等到以後嫁給呆頭鵝後才不會後悔青春頁頁留白。」趙醉吟隨手撕下貼在藝術交流區上其中一張廣告紙。

  五年前經常來店裏騙吃騙喝、亂攀交情的老主顧邵魯行,鹹魚翻身,居然成為國際知名畫家經紀人。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他好心提供大畫家想顛覆以往創作風格的想法。所謂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或許他將會是改變絮呀命運的推乎也說不定。

  「旅美知名畫家江天為,徵求裸體模特兒。」趙醉吟將大小的征才廣告紙遞到朱飛絮面前。

  「妳在開玩笑呀?」朱飛絮瞪著眼前的紙張,被學姊過於瘋狂的想法嚇住。

  透過學姊三教九流的人際關係,朱飛絮多少聽過江天為的事蹟。雖說這位大畫家是畫壇難得一見帥到不行的優質男人,但要她在陌生人面前脫光光,讓人評頭論足,她做不到。

  「我說絮呀!想想妳的人生充滿束縛,何不解脫一切,讓自己徹底瘋狂?」鼓起如簧之舌,趙醉吟開始遊說。

  「不行!這太瘋狂了。」個性保守的朱飛絮,光想到要在男人面前光著身子,就夠讓她頭皮發麻。

  「就當作穿上國王的新衣在走秀囉!」趙醉吟替她做心理建設。

  「那不一樣。」她雖想掙脫一切加諸在她身上的束縛,份不是以這種豪放女的方武來解放自己。

  「難道妳年輕完美的身軀只想留給不識風情的呆頭鵝看?妳不想替自己轟轟烈烈留下最美好的回憶?」趙醉吟為之歎息。

  「不是用這種方武。」朱飛絮搖頭。解放自己的方法很多種,不見得要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

  「放心,江天為眼界高得很,再加上應徵的人多,妳也不一定會被錄取,學姊只是想要妳增加不一樣的人生經歷,感受別人對生命的執著與努力。」見她無動於衷,趟醉吟加把勁遊說,「絮呀!不要替自己設藩籬,生命的豐富要靠妳去創造,有了比較之後,妳才會懂得珍惜往後所擁有的平淡。」只要她肯為自己的人生冒險,依她識人的眼光,她相信江天為相中她的機會相當高。

  越是有名望的人,越會讓人懷念曾經有過的交集,她相信以江天為享譽全世界的名氣及出色的外表,到時候就算絮呀嫁人了,她也一定忘不掉生命中曾經有過的大人物。這樣很好,至少在絮呀年輕的歲月裏,曾留下青春不要留白的足跡。

  學姊的一番話在朱飛絮心裏發酵。不是跟隨父親腳步離開母親,就是放棄自我,活在母親希特勒武鐵腕作風下。真正能為自己而活的日子,只剩下這段時間了,她為什麼不放開心胸,做些瘋狂的事來悼念往後苦悶的人生?

  「好吧!我考慮看看。」她鼓起勇氣,認真思索解放自己長年飽受禁錮的心靈的可能性。

  「不用考慮了,人生就是要冒險,偶爾脫軌走出制式生活,妳才會知道外面世界的美好。」見她意志動搖,趙醉吟鼓起三寸不爛之舌,繼續鼓動。不管絮呀以後是不是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嫁給呆頭鵝,至少擁有年少輕狂的回憶可供憑弔,對她往後沉悶的人生將是最美好的回憶。

  人生就是要冒險。一句話打進朱飛絮平靜如無波深井的心。活在母親專權下,她習慣逆來順受,從來沒想過,她的生命也可以大贍冒險。

  「萬一冒險之後的改變不是我所能掌握,到時候我該怎麼辦?」她未雨綢繆想到以後。冒險意味著改變,未來將會怎樣,充滿了變數。

  「杞人憂天的結果只會讓妳更加裹足不前。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還沒踏出去,就把自己困在死胡同裏,難怪會被朱伯母吃得死死,連吭也不敢哼一聲。

  「好吧!我試試看。」手指在微微戰慄中抓著廣告紙,朱飛絮鼓起十足勇氣踏出心裏高築的障礙。只是廳征模特兒工作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給自己機會,就能擁有全世界。不管以後會怎樣,至少妳對得起自己。」趙醉吟拍拍朱飛絮的肩膀,鼓勵她走出去。

  一個美麗哀怨、對人生已不抱希望的小女人,一個遊戲人間、不受世俗拘束的俊男人,兩人之間會發生什麼事,她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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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31 00:05: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照著廣告紙上刊登的地址,朱飛絮來到淡水背山臨河的高級大廈,一看就知是非富即貴的人才住得起的地方。

  陌生的環境讓她心生緊張,要不是渴望為自己被判無期徒刑的人生添加色彩,她早已逃之夭夭。

  她躊躇不前的舉動,引起守衛注意,經過他熱心通報,朱飛絮搭電梯來到頂樓。

  電梯門開,她走入以透明厚玻璃為牆面的房間,其中一片正打開的大門,裏面美女成群,裸體橫陳的陣仗,讓生活一向單純的她嚇一大跳。

  原本一層兩戶的隔間被打掉,透明寬敞的空間變得更廣闊,配合觀景用的整面落地窗,視野無線延伸,感覺不到一般住家的擁擠。屋裏約有六、七名赤裸著身子的女人,正對著兩名背向她的男子騷首弄姿。

  「不行,下去。」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低沉如醇酒的嗓音,引起她的注意力,音質渾厚有力,無可挑剔,聽起來相當舒服。

  「又來了。」站在沙發旁、雙手插入西裝褲袋內的經紀人邵魯行,仰頭咒駡一聲。自從上次在印象咖啡屋無意間透露老大有意要趁回台度假期間嘗試人體畫後,幾天下來少說也有上百個環肥燕瘦的妙齡女子前來面試,就是沒一個能入老大那雙挑剔龜毛到極點的眼。

  大已正式向他下通牒,今天是最後一次,他老子不爽,不玩了。

  他一副快抓狂地轉過頭來平息怒火,黑黝冒煙的東方眸子正好對上怯生生愣住在門口的朱飛絮。

  「廚房在那裏,限妳一分鐘內變出啤酒以外的飲料來,記住!不要含有酒精成分,我怕我會趁著醉意揍人。」朱飛絮樸素的穿著讓他以為是清潔公司介紹來的管家,不加詳問,他大平一揮,直指廚房。

  「我是來應徵……」跟其他正等候應徵模特兒的人相比,她知道自己襯衫配牛仔褲、過於隨性的穿著讓他誤以為是清潔公司的人。

  「停、停、停!先慢點自我介紹,只要妳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變出飲料來,我馬上錄取妳!」邵魯行被老大江天為挑剔近乎龜毛的眼光搞得很抓狂,他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消氣退火,面牆哀悼五年來充滿阿信悲情的命運。

  他一臉被折騰到快掛掉的表情,勾起朱飛絮的憐憫心,她往廚房方向走,決定等他心情平復後再告訴他來意。

  歐式設計乾淨整齊的廚房裏,光滑明亮得像供人參觀的樣品屋,一看就知主人從不開夥。

  她打開超大容量的冰箱,裏面塞有一大袋從超市買回來原封不動放入冰箱內的塑膳袋。她搖搖頭,被他們過於隨性的生活態度給打敗。

  順手將袋內的東西分門別類整齊放好後,她取出柳丁切塊壓搾成汁,擠出一杯的分量,送到誤認她是女傭的人面前。

  「寶貝,妳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免于英年早逝的天使。」邵魯行一口氣灌完,火氣消了大半,阿信不屈不撓的個性再度回籠。

  朱飛絮被他誇張的表情逗笑,原本緊張不安的情緒,慢慢鬆懈下來。

  「姿色不差,妳當女傭太可惜了。」他一臉感激正視著身材修長、長相極有個性的女孩,職業病使然的挑剔眼神為之一亮。「有沒有興趣當模特兒?」他努嘴示意。

  朱飛絮搖頭,被煽動出的冒險精神在面對寬衣解帶的應徵者後消失殆盡。縱然做足心理建設,她發現自己還是沒辦法像她們那樣在男人面前放得開,想使壞也要有膽量,她承認自己做不來。

  「邵魯行,把這些女人全送走,沒一個符合我要的條件。」一直背對著他們的男人轉過身來,英俊的臉龐對上正好凝向他的朱飛絮。

  那是一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帶有炙陽般的燃燒光芒正瞬也不瞬凝視著她,有著要將她吞噬般的專注。

  他就是享譽國際畫壇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被江天為這麼一睇,她臉皮微微發熱,浮現朵朵紅暈,心口毫無預警地怦怦跳動加快。

  「我的老大,什麼叫『初春的清新味道』,太抽象了。你看這個夠不夠春天?」注意到老大異于往常過於白目的眼光,邵魯行將朱飛絮往前一推。

  睫毛濃密的黝黑深眸露出驚豔光芒,江天為瞇眼鑒賞眼前實心悅目的年輕女孩。身高腿長,舉止間有著棋特兒般的優雅儀態,五官不算細緻卻有個人特色。

  他以指摸著下巴,沉默半響,沒有一口回決。

  「把衣服脫下。」江天為如海洋般深沉的邃眸,像是逮到尋覓已久的獵物般,染上晶亮灼熱光芒。

  不曾遇過舉止言行霸道的男人,她被他有如獵豹般帶有侵略性的深眸嚇住,下意識往後拉開距離。

  「換下一張表情,你嚇到小姐了。」見小姐差點奪門而出,邵魯行不著痕跡箝制住她的手臂,不讓她掙脫。老大一口想要吞下人家的饑渴表情,不嚇壞小姐才怪。

  「我要看妳的身體。」江天為睇了多嘴的經紀人一眼,言下之意還是要她脫,氣勢依舊霸道,無法無天。

  「不,我、我是來……應徵傭人。」想起方才的誤認,她順水推舟。從來不曾有人的眼光能讓她手足無措,但在他灼熱烈眸環伺下,她發現自己呼吸變困難,腦袋亂烘烘,手腳軟趴趴。

  「我不缺。」要不是邵魯行堅持找個人打理雜務,他才不要陌生人在他的屋內走動。

  「缺、缺、缺!我們就缺管家整理房子,我是這位才氣比脾氣好的畫家江天為的經紀人邵魯行,這位已被錄取的小姐怎生稱呼?」邵魯行別有含意看江天為一眼,要他以大事為重。

  「我叫朱飛絮……」

  對方截斷她的話,「絮呀!歡迎、歡迎,滿意這裏的環境嗎?」邵魯行當她是自家人,叫得多親昵,眼睛笑得都瞇成一線。

  開玩笑!能讓江老大眼睛為之一亮,一開口就要對方脫衣服的女人不多,為了讓自己免於再度陷入水深火熱的生活裏,不管她的意願為何,她當定了老大的「春天」。

  「好了,就這麼決定,這一個月就麻煩絮了,明天早上十點,記得準時上班!」留下聯絡電話,不給她考慮的機會,她己被強迫錄取。

  「我還沒答應……」

  「這是難得能接近偶像的機會,一旦錯過了,我保證妳會後悔一輩子。」邵魯行老鴇似的強迫推銷旗下大將,恨不得客人趕快買單。

  「可是我……」雖只是打雜的工作,她也知道機會難得,能貼身接近名人,又不用犧牲色相,如此誘惑人的短期兼差,沒幾個人能拒絕。

  「薪水不是問題,老闆一向善待員工。」他不斷提高價碼,只求能留下老大的「春天」。

  「我考慮看看。」利用工作轉移母親給她的壓力,讓自己也有喘息的空間這寬敞寧靜的環境再適合不過。唯一讓她不安的是有著一雙震撼她心靈的男人,一對上他的眼,總讓她芳心怦怦狂跳不已。

  「別被老大剛才那一番話嚇住,他以為妳是來應徵模特兒,才會對妳口出冒犯之語,放心的啦!以老大的名聲起誓,不經女士同意,我們絕對不會有越禮之舉。」他右手發誓,左手在背後畫十字架懺悔。

  「我答應。」他的認真很讓人感動。

  「就知道妳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他感動地以指腹擦拭眼角淚光,演戲的成分居多。「明天記得十點上班。」他親自送她出門,目送她離去。

  「何必麻煩。」江天為覷了他一眼,嘲諷他竭力留下那名女孩的用意。從不勉強他人是他一貫的作風,就算他看上眼,對方無意,他也不會倒貼過去。當然,這種情形未曾有過,只有他被女人追著跑的份。

  「她太嫩了,會被你嚇跑。」好不容易有個能被他看上眼的女孩,他可不想被他直來直往的說話方式嚇走。

  「曾幾何時你會擔心女人的感受?」他揶揄在女人堆裏有摧花毅手之稱的好友。五年前,跟家族起口角的邵魯行跑到紐約自作主張要當他的經紀人,就此賴定他,趕也趕不走,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隨他去。

  「別告訴我你沒胃口,我很樂意幫你解決。」這幾天下來,他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好不容易出現一位能引起老大創作慾望的女人,他邵魯行無論如何也要想盡辦法纏住,絕不讓自己再度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不是每個女人都能玩玩。」東方畢竟比西方保守多了,他不想因風俗民情不同而惹出是非。

  「是、是、是!閣下確定能手下留情嗎?」邵魯行無辜的看著他,一臉的打死他也不相信的表情。

   ◆         ◆        ◆        ◆        ◆

  「媽,我找到工作了。」回到家,宋飛絮一鼓作氣將今天發生的事道出。知母莫若女,她知道母親一定不會同意,果不其然……

  「乖乖給我待在家裏準備嫁人,不准出外工作!」看也不看女兒一眼,朱母一口否決。女兒不再對她自作主張訂下的婚事發表意見,她知道她已經答應這門親事。

  「我不要!」她難得倔強反駁。雖然已經妥協母親的要求,內心追求自由的聲音還是敦促她不能輕易放棄。

  「只有命苦的女人才需要工作,嫁人王家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妳幹嘛自找苦吃。」憑王家的財力及王大謙對女兒的溺愛,她相信他們絕不會讓她出外拋頭露面。

  「媽,我已經聽妳的話答應這門婚事。也請妳尊重我的決定,趁我還沒嫁入王家之前,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容易擺脫畢生身分,她要掙取些許的自由,不想馬上走入婚姻枷鎖。

  「真搞不懂妳在想什麼!」念在女兒懂得妥協的份上,朱母不再堅持己見,只要她答應婚事,其他事,好商量。

   ◆         ◆        ◆        ◆        ◆

  或許是對未來的絕望,從小到大向來循規蹈矩的朱飛絮鼓起勇氣,再度踏上顛覆她單純思想的世界。

  「小管家呀!妳來了,快進來!」應門的邵魯行俊俏的臉上怖滿合不攏嘴的燦爛笑容。

  「邵先生,你好。」朱飛絮再度走入視野不受拘束的空間,指節泛白緊張抓住斜背包包,不准自己打退堂鼓。

  「先生聽起來多見外,叫我邵火哥,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不用緊張。」邵魯行掩沒在笑意裏的東方眸子閃了閃,眼裏流露出了然。

  他已從趙醉吟口中得知她的事,他不敢相信現代社會還有這種未進化的孝人物存在。難得趙美人拜託,他回掉清潔公司派來的人,順水推舟做人情。

  孝心感動天,受她感化,逃家五年,連回到臺灣也學大禹治水過門而不入的他,難得感到一絲愧疚,決定要趁這段空檔,回家盡盡為人子的義務。該來的,躲也躲不掉,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裏的工作很簡單,只要想辦法滿足屋子裏的人的基本需求就行了。」他有講等於沒講。

  「我還要注意哪些?」基本需求,不就是食衣住行樣樣包?
  「自己看著辦。」他眨眨眼,就差說出暖床、暖被、勾引、誘惑、倒貼等等都可以的字眼。硬將他們兩人湊在一起,不知會不會激出愛的火花?他看好戲的期待著。

  「我不懂。」他擠眉弄眼的表情讓她困惑。

  「現在不懂,到時候自然就懂了。工作內容大致就是這樣,老大在臺灣的這一個月就麻煩妳了。」他打了個呵欠,趕緊閃人,準備回家當孝子囉!

  「邵大哥,等一下……」但聞自己的聲音回蕩在合上的門扉裏,門外人已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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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31 00:05:3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望著邵魯行離去的背影,朱飛絮的思緒跟著神遊太虛中。她從來沒想過出社會的第一份工作會是管家一職,沒有適不適合問題,她只求有地方讓她停下腳步喘口氣,轉移母親帶給她的無形壓力。

  麻雀停在窗臺上吱吱喳喳的嘈雜聲喚來她沉思的靈魂,看著陌生的環境,她一時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層層迷霧遮掩的記憶慢慢揭開,她回想起學姊鼓勵的話,她來到這裏,邵魯行率性不拘小節的個性,讓她留下來當管家,而江天為那雙桀驚不馴的漆眸,光亮有如黑夜裏的火把,有著吞噬她的侵略……

  為什麼他們可以活得這麼自我?一直漂浮在虛空中的心,找不到踏實的安心,活著對她而言是一種折磨。

  不,最起碼此刻的她跟外面的小麻雀一樣是自由的。她堅定的告訴自己。如果往後的日子不再是隨心所欲,那麼此刻的自由分外可貴。

  不能對丈夫不忠,最起碼未婚嫁的此刻,心是自己可以支配的。渴望愛情滋潤的念頭在她心裏冒出,念頭裏隱隱浮現男人深邃黝黑的眼眸。

  驀地,她明白了!

  她要的是一個能拯救她脫離困境的圓桌武士,江天為強勢不容他人左右的氣質,輕易在她心裏烙下安心的痕跡。

  禁錮的心會替自己找到出口,她雲淡風清的笑了開來。既然決定不再苛侍自己了,那麼就隨心所欲吧!做自己想做的事,讓自己快樂,就這麼簡單。

  踏出堅定的步伐,她隨心走向追逐的男人,有限的時間是她最大的敵人,她必須加快腳步,一圓心裏的遺憾……

   ◆         ◆        ◆        ◆        ◆

  深吸口氣,平息慌亂的心,微微顫動的小手悄悄打開半掩的房門,遮陽窗簾擋住外面高照的豔陽,抖落一室幽暗,她的視線在漆黑中追逐烙印在她心底的男人身影。

  待眼睛適應黑暗後,她看到內心欽點的男人趴睡在淩亂的床鋪上,赤裸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像極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她裹足不前,握住把手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未曾有過脫軌舉止,有那麼一刻,她想奪門而出。

  她知道錯過了這一刻,以後她再也提不起勇氣,男人沒什麼好怕的,她安慰自己。

  放空腦袋,她鬆開手,緩緩踏出一步,再逼出一步,直到碰觸到床腳才停下顫抖的步伐。

  她不安中帶有期待的眼眸被床上陷入熟睡線條剛硬、肌理分明的裸體深深震撼住。緊窄挺俏的臀部最先吸引她的目光,她從沒想過男人的臀部會性感到讓人忍不住想觸摸它的觸感是不是跟眼中所看到的一樣誘人。

  她咽了下口水,趕緊將眸光調開,偷窺中帶有被發現的緊張,讓她腎上腺激素上升,心跳加速,處在莫名亢奮中。

  視線沿著結實無一絲贅肉的腰桿往上到糾結的臂膀,肌理分明的線條有如大衛雕像般完美,這男人身材好到連上帝都會嫉妒。

  不像一般藝術家習慣蓄長髮以彰顯自己與眾不同的品味,他柔軟微亂的短髮睜靜覆蓋在他寬廣飽滿的額際上。

  就在她伸出手欲撥開他垂下的劉海、好看清楚他的五官之際,他突然翻身,嚇得她迅速抽回手,蹲下身子,不敢隨意亂動,就怕驚醒他。

  待一切歸於平靜,他規律的呼吸聲輕微響起,怕他發覺自己偷窺行為,她憋著氣,慢慢抬起頭,眼尾餘光瞄到男女有別的部位,過於好奇的天性讓她忘了主人隨時醒來的危險,她瞪大眼睛,研究男女不一樣的身體構造。

  第一次見識到男人跟女人不同的地方,感覺很不可思議。他的下體,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不像言情小說裏描寫的雄壯威武。

  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她主觀的下了定論。

  好奇它怪異的長相,她四肢貼在地上,無聲息慢慢挪動身子,靠近吸引她目光的男性特徵。

  聽說男人只要一亢奮就會自動勃起,他小兒科的長度,實在很令人懷疑它會長多大。

  看了眼他熟睡的表情,她心血來潮興起未曾有過的頑皮行為,伸出手,以指腹偷偷摸了下沒什麼威脅的男性下體。

  「嗯……」

  原本熟睡的男人突然哼出聲,嚇得朱飛絮身體一矮,再度蹲下,趴伏在地上,生怕她的惡作劇驚醒對方。

  半響之後,發現床上男人不再出聲嚇人,她再度抬起頭,緊張地盯著他擰起濃眉的俊臉,視線不受控,再度盤旋在他惹人注意的焦點上。

  咦?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不復方才病懨懨的樣子,像正在打氣的氣球,它開始有微微高舉的跡象。書上所言果然不假,男人的那個部位,只要稍微刺激就會有反應。

  為了求證它伸展的極限,她再度伸出手,輕輕撫摸了幾下,但見它像受雨水滋潤的枯萎花朵,慢慢蘇醒過來——天!鼻頭濕濕,差點噴血。

  男人自動高舉起的陽物讓她當場傻眼,那個……太、太、太養眼了!她速速閉上眼睛,怕自己克制不住當場「嗷嗚」發情。

  見他微擰著眉頭,沒有醒來跡象,她大著膽子繼續逗弄轉為赤紅、隱隱浮現青筋的男根,小手把玩著有越來越硬長的大肉棍,她好奇用虎口套住已然脫胎換骨的玩意兒,用拇指指腹磨蹭頂端的紅腫,享受它越來越膨脹充長脹神奇……玩上癮的小手驀地被抓住,她強壓下到嘴的尖叫聲,來不及看他是否轉醒,她毫無心理準備的身體隨著被牽制住的手被硬拉上床鋪。

  以為他醒過來,作賊心虛的腦袋亂了一片,慌張的不敢反抗他的動作,呆愣愣任由自己被扯入他溫暖的胸懷裏。

  「還想要?寶貝。」

  身體被喚醒,意識沉浮在半夢半醒間,江天為出於自然反應,以為是不得饜足的床伴在索求,他低沉的聲音滿是睡意輕哄著。長期在健身房訓練出瘦削有力的身體下意識覆在她身上,雙腿撐開她的。身下柔軟如水的嬌軀有著上好絲緞的膚觸,他舒服的輕歎出聲。

  要……要……要什麼?被他過於親熱動作嚇得差點尖叫出聲的朱飛絮亂烘烘的腦袋不懂他在說什麼,一顆心就快撲通跳出來。

  「再多摸幾下,親親小寶貝。」他將握住的小手覆住被她喚醒的男根上,她掌心的柔嫩讓他發出愉悅低喘的滿足。

  他線條柔和,閉眼、唇角微勾的滿足表情,身體散發出慵懶的氣息,證明他仍陷於沉睡中,心下一轉,猜測出他有可能將她誤以為是他的情人,一思及此,她深吸口氣,放開膽子,輕輕撫摸被她逗醒、正逐漸讓她把握不住的巨大陽物。

  早已有心理準備的她,並不後悔她的第一次是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誰是她第一個男人並不重要,她已經沒有資格追尋真愛,現在的她,只能消極依尋心靈的聲音,找尋她的圓桌武士,填滿她灰暗的人生。

  壓抑下內心的緊張,她聽話用手指圈住他蘇醒的男性特徵,她驚奇發現手中的尺寸比方才更加碩大……剛剛怎會誤認它只有小兒科長度呢?

  任憑體內慾望主導的男人熟練地將手指探往身下女人私處,發現小褲阻擋他人侵的路道,他皺起眉頭。

  累得只想好好休息的他,顧不得前戲,三兩下拉下小褲,將她的雙腿扳得更開,準備一舉入侵,滿足身下女人的慾望。

  他、他、他要做什麼?由著他將自己的雙腿像阻街女郎大大開張于男人身下,她敏感的女性部位不斷摩擦著他硬挺凸起的男根,她緊張得不知所措,一股騷動由他臀部貼緊的部位緩緩沖上腦門,她膽心自己會腦溢血而死。

  深眠的大腦隨身體意識主導,絲毫沒察覺身下女人過於僵硬的反應,他一手扶住蠻腰,另一手扣住她的翹臀,腰捍一頂,用力挺刺入女性密道。

  過於乾澀緊窒的嫩壁不像以往輕易含住它,以為自己插錯位置,他抽出,以手扶住陽物,再次用力頂入,發現一道薄膜阻撓他前進……似乎有什麼不對勁,昏沉沉的腦袋瓜想不出哪里出了問題。

  他再退出,不顧嫩壁的排斥,這次使勁用力一刺,順利突破阻礙,一舉入侵到底,身下傳來疼痛的尖呼聲將他從沉睡中喚醒。

  「妳是誰?」洋溢著青春的陌生臉蛋讓他倏地清醒。

  該死!他何時招惹未成年的小女生?他迅速退出她體內,長臂往牆壁摸索,「啪」地一聲,燈火大開,無所遁形的曖昧關係赤裸裸擺在眼前。

  「是妳!」她暈紅著臉的模樣讓他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一股被欺騙的情緒在他心裏擴張,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該死!

  「我、我……」順著他輕蔑冷淡的眼神往下,她這才驚覺自己跟妓女沒兩樣,雙腿大張的姿勢、過於豪放的肢體動作讓她困窘不已,沒勇氣撿回被拋棄在床沿的小內褲,她快速拉下掀至腰際的裙子,背對著他,雙腿緊緊蜷縮在胸前,再也沒臉看他。老天爺,殺了她吧!她在心裏哀號。

  「你可不可以先穿上衣服?」細如蚊蚋的聲音抖落滿地響起。剛才的惡劇是一回事,現在主人醒了,她可不好意思再對著他瘦削卻結實有力的陽剛體魄發浪。

  「不可以。」習慣赤裸著身子的他,無視她的不安,懶得為自己遮掩,他一口回絕。

  「你這樣子我……」她的話被截斷。

  「不准背對著我說話!」那頭如絲絹般光滑披散開來的長髮遮掩住大半背影,她扭捏作態的舉止讓他大為光火,他厭惡地斥喝。

  知道對方在氣頭上,她大氣喘也不敢喘一聲,乖乖聽話正面向他,羞慚的垂眸正好平視他依然高舉帶有些許血漬及白色黏液的粗硬陽物,想起它剛剛差點將她撕裂成兩半,她嚇得趕緊閉上眼睛。

  「什麼時候一個小管家的職務也包括幫主人暖床?」他惡言嘲諷她的自動自發。

  該死!他再次咒駡一聲。如果是別的女人,他還不會那麼生氣,她的投懷送抱無疑是甩了自己一巴掌,他向來不曾出差錯的直覺竟然走了眼!

  昨天她給他的感覺很強烈,一個美麗的軀殼下,有著一顆騷動不安的心,眉宇之間釋放出淡淡清愁,讓她現代感十足的容貌裏,多了份遙不可及的距離美,釋放多重個性的綜合體勾起他創作的慾望,他想捕捉她美麗容貌下,靈魂深處撞擊出的不安。

  「我……對不起,我……那個……我……」跟一位剛破了她貞操的男人說對不起,似乎是件很奇怪的事,她不知此刻能說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隨著她體位的移動,點點血漬醒眼沾在雪白床單上,他體內的怒氣再度飆升幾分。處女代表的就是麻煩。

  「沒、沒別的意思。」她識時務。代表貞操的處女之血,得不到男人受寵若驚的眼神,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對它趨之若驚。

  「我不玩處女,對未成年少女更是敬謝不敏。」他態度輕蔑睇了她年輕有彈性的身軀一眼,眼神沉了下來,道出遊戲規則。避免麻煩惹上身,他習慣在安全的範圍內玩遊戲。

  「剛剛……已經不是處女……還有,我……十九歲了。」在他駭人的怒意下,她怯生生迎上他,眼神堅定不拔,不讓自己有退縮的機會,她知道一旦萌生退意,她將再也沒有勇氣踏出去。

  言下之意,小姐還要繼續未完的成人遊戲?他的胸口因她話裏赤裸裸的含意湧起一陣熱血沸騰。

  她都已經包得密不透風,被她引誘出的慾望還不見消退。他暗咒自己跟路邊公狗沒兩樣,饑不擇食,對著母狗亂發情。

  「請問……做愛就是剛剛那樣嗎?」她紅著臉小聲求證。聽說第一次會很痛,方才的痛楚應該代表她已不再是處女了,那麼所謂做愛就是這樣囉?有點失望。感覺起來好像空空的,有股得不到滿足的空虛,盤旋在她體內,沒有書上寫的慾仙慾死的飄飄然。

  「該死的不是!」對弱小族群他向來溫柔體貼,從不曾對女人大聲斥喝,然體內飆升的慾火,因為怒氣,因為她的一句話,燃燒得更旺盛。想起方才嘗過的緊窒觸感,渴望進入她體內衝鋒陷陣的慾望,動力十足張揚著,他痛苦地漠視自己需求。

  「這樣啊……你、你可以……再繼續嗎?」憑著一股支撐的勇氣,也不管他會怎麼想,她主動大著硬撐出的膽子提出邀約。反正他已經見過她最糗的一面了,不差這一回。

  「先說出妳的要求。」他牢牢箝制住她的手腕,不管她痛得皺緊眉頭抗議他的粗暴,她的邀請讓他高張的慾火燒得更猛,不管他的意願為何,身體勢必不會放棄對她的獵捕行動。

  「沒、沒有。」萬一讓他知道他只是被利用的工具,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麼驕傲的人絕不會允許自己變成別人的玩偶。

  「我不聽謊話。」

  「你是我的偶像。」她強迫自己正視他淩氣逼人的眸光,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鎮靜些。

  「然後呢?」他眉一挑,嘴帶嘲諷。該不會要告訴他,她愛上他?

  「我喜、喜歡你。」受不了他厲眸幾近透視的光芒,她垂下眼簾,配合說出的話,讓他誤以為是害羞的舉勤。

  「好大的胃口。」他譏笑。昨天表現出的羞怯根本是以退為進,想用處女膜來勾起他從不存在的憐香惜玉之心,她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不正經的眸光邪魅掃視她企圖誘惑他的輕盈體態,凌亂的衣衫,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正勾惑著他的所剩無幾的定力,不否認她處女般純潔的身子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懂得滿足自我生理需求的他,不會因為對她的看走眼而放棄自動送上門的女人。

  「想上我的床可以,只要妳答應我一件事。」他一反剛才的暴怒,悠哉談起條件。

  「什麼事?」她寧願他生氣,至少還可以揣摩他的心思。他表現出理性的一面,她反而捉摸不住他的想法。

  「以物易物……當我的模特兒。」他反將一軍,用彼此的身體各取所需。他筆下的她將會呈現另種風情,用她最淫蕩的一面,填滿他的畫布。

  「好。」揪高的心放下,只要不是拒絕,她都可以接受。

  她的過度乾脆,讓他起了疑心。她不像是愛玩無聊遊戲的女孩,她的目的真的只是因為仰慕自己這麼簡單嗎?不管如何,她已經勾起他玩遊戲的「性致」,度假就是要放輕鬆,就拿誤闖森林的小白兔開刀吧!

  「把衣服脫下。」他不浪費時間。

  「還要脫?」這句話似乎已成他的口頭禪,動不動就要她脫衣。

  「我都已經脫光讓妳檢查貨色了,這要求不過分吧!」他雙手一攤,蓄意展現如雕像般比例完美,肌理分明結實,不帶一絲贅肉,瘦削有力的身材,不再乎自己發情的身體曝露在小處女面前。

  「你……」老天!真尷尬。雖然他的身體賞心悅目得很,但他總聽過「妨害風化」四個字吧?

  「快點,它等不及了。」他以手扶住昂然挺立的巨大陽物,成功將她因害羞而轉移的眸光拉回焦點上。

  她瞪著他雄偉的大男根,猛吞咽口水,心頭因它強烈存在感而呼吸急促不已,腹部升起一股熱血竄流的悸動。

  「可、可不可以……關燈?」燈亮如晝,她連對著照衣鏡看自己赤裸的身體都會害羞了,更不用說在他注視下,寬衣解帶。

  「我不習慣摸黑辦事。」他一口否決她毫無意義的請求。都敢爬上他的床了,還會怕他看?

  「那你要脫哪一件?」為了轉移他有如獵人般盯上獵物的熟燙眸光所散發出的噬人光芒,她無話找話,試圖打破詭譎氣氛。哪知不經大腦說出來的話完全走樣,頓時讓他有如獵人精銳如鉤的眸光幅射出千萬瓦的電力,「咻、咻、咻」射破她的衣服,直刺人體內深處。

  「我很樂意為女士服務。」聲音低柔如絲,騷動女人心。瞞意自己造成她心慌意亂的效果,他扯開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大步跨上床,手指滑上她的領口磨蹭。

  「不准笑。」他有如捉弄甕中鱉戲耍她的表情,讓她老羞成怒,忘了自己的身分。可恨!在他面前,一再出糗,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吃了熊心豹膽,竟想染指她惹不起的男人。

  「自娛娛人,妳真幽默。」他單膝往前跪,雙掌撐在她身體兩側,傾身慢慢俯向她,一步一步,以蠶食鯨吞的方式逼近。

  「謝、謝謝……不客氣。」意識到他迫人的欺近,她口乾舌燥,緊憋著氣,瞪著他慢慢放大的俊容,生怕吸入他猶留有餘香的古龍水味,造成腦部嚴重缺氧。她將身子往後挪,再用力挪,直到碰上另一角床沿,她無措僵在原地,動也不動看著他充滿侵略性的身體將她籠罩住。

  「妳真可愛。」性感穩重的五官露出與身分地位不符的淘氣笑容。她傻愣愣的表情,容易打結的小腦袋瓜,可愛到不行。

  「這是我的榮幸……你、你要做什麼?」他繼續欺近的姿勢讓她無處可退的身子不得不將腰往後傾,拉開他蓄意欺近的曖昧行為。他的手突然扣住她的小腰,不讓她背癱在床上,占盡便宜的大手貼著後背曲線慢慢往上……

  「我說過……為女士服務。」不懷好意的慾眸,閃動著大野狼看到小紅帽的興奮表情,牢牢盯住眼前大餐。手指勾住拉煉往下拉,「刷」地一聲,連身短裙毫無支撐自她身上掉落下來,露出被白色胸罩包裹住的豐滿曲線。

  「啊!你、你……你別亂來!」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住,她愣了下才想起胸前曝光,急忙拉起衣服遮掩,卻已慢了半拍。

  他抽回支撐她重心的手,她被貼在身上的高大體魄壓倒床上,那片背棄的衣服,像鹹菜乾被緊緊壓在兩人密不可分的身體間。

  「大小剛剛好。」手肘撐住自己的重量,免得壓扁她,另一掌則推高胸衣罩上她飽滿的軟球,滿意她剛好一手掌握的尺寸。

  「你不可以……怎麼可以……哦!我的天!」他的手像在玩水球,竟然揉搓她未曾見光的胸脯,放肆的拇指還在紅豔小乳頭上勾轉輕壓。被他這麼一摸,彷佛被下了蠱,身體虛軟無力,整個人軟綿綿,渴望他身上傳來的熱力熨燙她每一根神經。

  「妳的胸脯很敏感。」他對著她凸起的蓓蕾輕吹口氣,滿意它受刺激的毛細孔一個個張開,脫下她身上衣物,他抱著她滾圈,將她安放在床中央,免得乾柴烈火燒得不可收拾時,遣得顧慮跌下床的危險。

  「你不可以這樣……」躺在他身下,她明顯感受到兩人體型上的差異,他像個牢不可破的魚網,正慢慢將她網住。

  「我怎樣?」沉黑的眸,亮如午夜星子。緊貼在她腰際的窄臀慢慢頂向她,巨大不容忽視的男性特徵,自動徘徊在棲息之地。

  「你……」她睜大眼,瞪視他。他在她身上擺動的方式明明跟侵入她體內時一樣,為什麼這次會感覺到濕濕的,她該不會……又出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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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31 00:05: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我、我……好像尿床了。」節骨眼,發生這種事,朱飛絮覺得很丟臉,怕江天為見笑,她像只鴕鳥將紅咚咚的臉埋入雙手中,低不可聞的道。

  他略微抬起下身,看了眼她泛著濕意的幽穴,聽懂她話裏的含意,他笑了開來。她對性事的無知,讓習慣跟經驗豐富女人玩性愛遊戲的老手感受到另外一種情趣。

  「我幫妳檢查。」雙手勾住白嫩細滑的大腿大大扳開,身體往下一滑對上她濕漉漉的雨林地,被紅嫩肉瓣包裹住的小穴有如盛開的花朵,嬌豔欲滴。他早已被挑起的慾望,因為視覺上的饗宴,開始不安分,蠢蠢慾動,他饑渴吻上她的花唇,用力吸吮…!

  「噢!不……」他過於大膽的采花行徑嚇壞她,慌張中來不及思考,她腳用力一踹,將毫無防備的他給踢下床。

  待清楚發生什麼事後,她在心裏低叫聲完了。她用手捂住臉,沒有勇氣面對他。她竟然用腳踢老闆……嗚……他一定會因為面子掛不住而鞭打她。

  「不要就給我滾!」看似溫馴的動物,想不到還帶刺兒。他半跪在地上,兩手抓住她纖細腳踝,用力一拽,粗魯將她拉向他,雙腿交合處正好抵住他胸前,姿勢曖昧得讓人慾望再度勃發,叫囂吃下眼前大餐。

  「要……我要。」她壓下內心的惶恐,雙腿自動夾住他的腰悍,藉由坐直身子,小手攀附上他精實的胸膛,蔥白的手指帶點顫抖地撫摸他光滑結實、蓄滿力量的胸肌,因為緊張而起伏不定的高聳飽滿抵住他的,隨著呼吸紊亂,身體亂了調。

  「別讓我說第二次。」無視繃緊的身體因她惹火貼近而高張的自然反應,他再度回絕。

  「我不走。」亂烘烘的腦袋一時之間厘不出說服他改變心意的方法,看著近在咫尺的男性乳頭,她不假思索頭一低,張口含住,舌尖自動勾卷、舔舐。在他身上遊移的小手,不斷愛撫他觸感光滑的強壯,掌下肌膚相貼的快感讓她動作越來越大膽。

  這女孩絕對有當浪女的條件。初生之犢,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能讓固中老手血脈噴張,輕易激發出男人饑渴獸性的一面。

  心裏分不清是何感覺,她表裏不一的勾人誘惑,讓他身體興奮不已,然想到她的清純是一種偽裝,讓他創作時藉以仰賴透視物體表面的直覺栽了個大跟頭,他又有著受騙的憤怒。

  「求你……不要趕我。」見他不反對她親熱的舉動,她將雙手交握在他後背上,不斷輕柔撫摸,臉蛋親熱枕在他臂膀上,對著他敏感耳朵,鈿聲軟語,苦苦哀求。

  「用妳的身體求我。」他想要看看她能讓自己意亂情迷到什麼地步。她眉間有著淡淡的憂愁,配合她放下身段哀求的低吟,格外迷惑男人保護弱小的英雄慾。

  「我……我不懂……」身體怎麼求?她疑惑。

  「想想妓女如何取悅恩客。」不在乎是否會弄痛她,大掌用力揉搓胸前黑眸漠視他造成的傷害,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的表情。

  「我、我不是妓女。」他惡質的話讓她慘白了臉,她噙淚咬著下唇,輕聲反駁。她不懂自己大可離開這裏,拒絕受他惡意屈辱,為什麼還心甘情願躺在他身下受擺佈。

  「也對,妳是服務到床上的小管家。」存心不讓她好過,他嘲弄的口氣不變。對主動找上門的女人,別指望他會憐香惜玉。

  他的話掩沒在她的唇裏,她張口含住他刻薄的嘴,不想聽到更惡毒的話從他嘴中吐出。

  沒想到她會用這招堵住他的嘴,他愣了下,發現自己所剩無多的自製力迅速瓦解,他隨即反被動為主動,靈活舌尖輕易撬開貝齒,勾住她的小舌瘋狂挑弄、吸吮,逼得她不得不舉起投降,融化在他煽情的舌吻下。

  「嗯……」她情不自禁將腿圈得更緊,身體更加貼近他的,頂在她私處的巨大陽物,硬腫得的讓她意亂情迷,她空虛的身體渴望它再次入侵,填滿她不斷擴大的慾望。

  「取悅我,我讓妳留下。」她想上他的肢體語言再明顯不過,他知道他應該拒絕,他的身體卻不受理智控制,被她撩撥起的原始反應高張得令人惱火,他無法再繼續漠視下去。

  她的主動有如星星之火,輕易點燃他辛苦壓抑住的慾望,不管她為了什原因接近他,他決定將她留下。

  「不要妄想飛上枝頭,除了婚姻,其他好談。」他事先警告。投懷送抱的女人很多,能對上他的感覺的少之又少,他不想因為她是處女而放過。

  「你放心,除了婚姻,我什麼都無所謂。」她笑了開來。她的未來已經屬於別的男人,就算他想要,她也給不起。

  「妳很確定不會纏上我?」她篤定的表情莫名惹怒他,雖然彼此還談不上認識,但一向被女人寵壞的高傲自尊還是很不是滋味。

  「嗯!」怕他不相信,她用力點頭。俊帥多金又有名氣的人,最怕女人糾纏,她沒有資格也不想造成他這方面的困擾。

  「別笨的想用小孩綁住我。」除了婚姻,他聲明某些女人曾經在他身上試過的招武。

  「絕不會,我保證。」她信誓旦旦。

  「廢話少說!開始工作。」聽不下去她過分堅定的話,他痛吻她的唇,不甚溫柔撬開她的貝齒,強悍入侵她口中的一方天地。

  「晤……」他狂風般橫掃的激情嚴重幹擾她清明意識,他火辣的熟吻灼燒她昏沉的神志,酥麻的快感陣陣傳了開來,不一會兒,她又臣服在急切饑渴、不斷吸吮她小舌的暴風圈裏。

  她情不自禁呻吟出聲,她的身體因他上下愛撫她後背的大手而輕顫不已,體內的空虛讓她雙腿更加緊緊圈住他的腰,抵住她柔軟的堅挺碩大,讓她迫不及待想更貼近它。

  「不要急,慢慢來,小管家。」感受到她的急切,他放開掠奪紅腫的唇,以指將她及腰長髮往後撥,沿著頸線,一路往下密密碎吻她白嫩如羊脂的細肌凝膚。大手掌盈握住胸前飽滿,略帶粗魯揉捏它的柔軟,拇指頂住粉紅蓓蕾,恣意狎玩。

  「唔……」她雙手撐在床鋪,挺起胸脯承接他以指蹂躪她的敏感地帶,所有的感官神經因他霸道且強悍的掠奪方式而亢奮高呼。

  「妳的乳頭很漂亮……我要試試它的滋味。」他伸出舌尖粳舔了下,最後整顆含入嘴裏,像嬰兒般吸吮,用舌尖撥弄。另一隻手則以兩指夾住一邊變硬的小蓓蕾,不斷揉壓。

  「老天……我嗯……嗯……」親眼目睹他含住她胸部上的敏感點,她整個人彷佛被火灼傷般全身滾熱了起來,雙腿間的空虛在他硬物不斷刺激下,早已春液氾濫成災。

  「我……好像又尿尿了。」她輕咬著他的耳朵,苦惱地告訴他。每次只要他的身體一貼上她的,她都會感覺雙腿間濕答答的。

  「那不是,我的小管家。」

  他將她推倒在床上,將圈在腰際的美腿往左右兩邊拉開,露出叢林茂密的花園,被大量淫水滋潤的小花瓣有如晨閑沾露花朵,吸引他人爭相採擷。

  「這是妳發浪的證據。」中指輕點她紅腫肉瓣,引來她強烈瑟縮,他將沾黏愛液的長指伸到她面前。

  「知道我沒經驗,你還看我鬧笑話!」原來是……知道自己錯的離譜,她紅著臉指控他欺負。

  「小處女,這是基本常識,嘗嘗妳自己的味道。」他將沾滿黏稠晶瑩私液的長指送入她微啟的唇裏,手指在她嘴裏纏繞著小舌勾轉、攪弄,模仿男根進出她體內的動作。

  她略寬微翹的性感雙唇緊緊吸住他的長指,他簡單的動作裏有著說不出的誘情因數,連一根再平凡不過的手指頭,他也有辦法讓她存心蕩樣、情亂一團,無法克制自己。

  「好女孩,再試試這個味道。」她配合無間性感微翹的雙唇讓他滿意不已,胯間的腫脹提醒他蓄勢待發、迫在眉睫。健腿跨在她胸部兩側,腰捍往前一頂,將巨大陽物送到她面前。

  「我不行……沒、沒辦法。」她瞪著眼前昂揚微顫的紅腫巨大男根,尺寸差這麼多,她不相信自己有辦法含住它。

  「唔……」趁她講話的當口,他腰一挺,將它頂入她檀口中。

  被強行塞入,她不得不硬生生含住粗硬又過長的巨物,她臉色發白痛苦地吸住因下巴過度撐開而發酸的男根,小手抗議地扣住他欺近的胯同。

  「妳的唇是為它而生的。」不像傳統櫻桃小唇,她略顯寬大微翹的唇很性感,正好可以一口含住他勃發的巨物。將她抗拒的手往內移,套住巨物底部,腰捍開始來回擺劫,動作緩慢,讓她慢慢適應。

  「唔……」那抵在她嘴裏又粗又硬的大男根,隨著他腰臀一挺一收,規律進出她嘴裏,有著說不出的銷魂淫蕩。趁著他撤出的當口,她以舌輕舔了下赤紅頂端;立即引來粗喘聲。

  「對……就是這樣,妳做得很好。」經過她洗禮後,沾滿蜜津的男根益發腫脹,他氣息不穩將它放在她嘴上輕輕拍擊微翹的唇片,在些微分泌出精液的頂端纏著唇磨蹭、畫圈。

  以前總認為跟處女做愛是無趣又必須負責的事,她卻完全顛覆他的想法。或許她的技巧不夠純熟,心態上又過於保守,然她有著個人獨特的魅力,出其不意的大膽動作及對兩性的單純無知,讓他為之瘋狂不已。沒有女人能像她輕易點燃他的慾望。

  她垂眸臉紅心跳看著他在她臉上做出邪惡動作,下意識以舌追逐他勾魅人心的部位飛舞。

  「夠了!換我來為女士服務。」他撤出差點洩出的男根。大掌伸入她大開的雙腿中,沿著滑嫩的大腿內側一路愛撫至沾滿濕意的叢林小穴,四指貼著因刺激而淫水不斷滲出的肉瓣上下摩擦。

  「嗯……嗯……」酥麻的快感隨著逐漸加快的滑動橫掃全身每一像神經,她情難自己呻吟出聲,一股不知名的熱流在腹柔激蕩,她難受地緊緊扯住身下淩亂被單。

  「我的小管家,念在妳剛剛賣力取悅我的份上,撐著點……感覺怎樣?」撥開紅腫肉瓣,他毫無預警將中指插入男人享受的天堂裏——

  「好痛……不要……」強烈的刺激與被破身的疼痛再次傳來,她抓住棲息在私處前的手腕,阻止他深入。

  「這麼濕了還會痛,好熱情的小穴。」他著迷看著她雙眸緊閉,小臉豔紅的模樣,亢奮的勃起更加繃緊腫脹。

  「求你……不……」不理會她無力的抗議,中指在她緊窒的花徑裏來回進出,拇指抵在敏感的花核上來回摩擦,讓她湧出更多動情春液,以減緩中指進入造成的不適。

  「唔……嗯……嗯啊……天……」在他技巧地雙重侵襲下,體內的痛楚漸漸消失,一股急切的空虛感升起,渴望被填滿的騷動倏地擴散開來,她不自覺扭勤起受激情禁錮的身子貼向他陽剛糾結的健體,因為動情而頻頻發出急促喘息低哦聲。

  「小穴穴不痛了?」他對著濕漉漉的穴門輕吹口氣,聲音低啞性感。為了彌補第一次進去時造成嫩壁硬撕裂開的傷害,他再加入一指,撐開她過緊的花徑,溫柔地來回勾轉、逗弄。

  「我……嗯啊……空空的……」她試著想說出心裏空虛無助的感覺,卻找不到適合的形容詞。體內一股未曾有過的強大氣流似乎正耍將她吸入,她覺得自己快墜落了——

  「放輕鬆,就快到了。」他加快手指抽送動作,不斷流洩出的晶瑩春液滴落在雪白被單上,畫面淫糜至極。就在她逐漸堆積高張的情潮時,他俯下身子以嘴含住充血小核,舌尖頂住吸吮。

  「你——啊……啊……」受他過於激情的動作影響,體內一波波無法形容的快意恣意翻滾,衝擊著她未曾有過的需求,莫名竄起的白熱化快感令她尖叫出聲,她僵硬著身子,到達高潮點——

  「高潮是不是很舒服?」他將沾滿淫液的手指在她高聳豐滿的胸脯上沿著堅挺的小乳頭畫圈,一圈再一圈,最後兩指掐住揉壓。

  「嗯!」她動也不動,癱在床上,由他為所欲為。原來這就是高潮,感覺很好,體內那股壓迫她的空虛似乎已獲得宣洩,她全身舒暢地想尖叫。可不懂為什麼一看到他赤裸裸的軀體,騷動的不安依舊存在。

  「想不想玩真正刺激的性高潮?保證讓妳慾仙慾死,要了還想再要。」讓她對性慾有了初步瞭解後,他不想再辛苦憋住快爆的慾火。

  「我沒力了……」她覺得全身無力,身體還處在虛弱中,沒有辦法再來一次過於激烈的動作。

  「出賣勞力是男人的工作,妳只要躺著享受就行了。」低啞的聲音,滿是誘惑。他痛吻了下她微翹的唇片,用膝蓋頂開大腿,身體覆住曲線玲瓏的纖體上,大手將一隻腿勾在他腰臀上,讓她更加敞開,然後引導高挺的陽物漸漸抵住她花穴入口。

  「放輕鬆,妳那裏太緊張了。」他不斷親吻她的身體,手指在叢林雨地中來回滑動,以緩和她預期引起的不適。

  「會痛,不要……」他設法讓他的大男根進入她體內的舉動讓她倍感壓力,它那麼大,一定會再次撕開她。

  「真正會痛的那次已經過去了,相信我,只會爽,不會再痛了。」他捺著性子又哄又騙。抵在滑濕入口的男根,來回磨蹭,沾上春液的頂端,蓄勢待發,隨時準備一舉入侵。

  「真的嗎……啊!你騙我……」他毫不遲疑將熾熱如鐵的男根硬刺入她體內深處,隨後停止不動,讓她慢慢適應它的巨大。

  「不——出來……好痛……你出來……」她尖叫出被硬扯開的痛楚,眼角泛著被欺負的淚光,十指深深崁入他肩膀結實的肌肉裏。她再也不相信他騙人的話,她忍不住用力捶打他。

  「我的小管家,心口不一喔!妳爬上我的床不就是要我上妳。」他輕啃了下她敏感的小耳垂,故意說出下流噁心的話,轉移她的注意力。交合的下體開始緩緩擺動,讓她慢慢進入狀況。

  「說話不要這麼粗魯。」她紅著臉,以手封住他吐不出好話的嘴巴。「好癢……」掌心被他濡濕舌尖逗弄,她怕癢地收回手。

  「還有更粗魯惹火的,想不想聽?」腰捍將熾熱堅硬的陽物從她體內緩緩撤出,直到幾乎脫離她的花徑,他再用力挺入,重重貫穿的動作,讓她清楚知道她已經接納它。

  「嗯……」她輕吟出聲,呼吸不再平穩。

  「跟著我,小管家。」確定她可以後,他不再壓抑自己勃發的慾望,腰桿急速挺進擺動,用力在她緊窒的小徑中抽刺,動作越來越有力,擺動幅度也越來越大,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頂了起來。

  「嗯……嗯啊……」原先的不適已消失,一陣陣酥麻快感從被攻擊的私處擴散開來,她的身體瞬間燃燒了起來。

  「小管家……我的小管家……」他毫無意識重複叫著她,身下動作不斷撞擊她已氾濫成災的小花徑。

  「啊——」受不住的小管家突然尖叫一聲,身體抽搐貼著他律動,任由一波強過一波的戳刺淹沒自己……

  「我要進去了!」她不斷收縮的嫩壁緊緊包裹住他為之潰決的巨大男根,他大吼一聲,將燃熱的精子噴射入她溫暖的子宮內……

  高潮過後,她饜足躺在床上,就在以為自己已經獲得滿足後,他的大手突然伸入兩人身體交合處,在她敏感充血的小花核上揉搓了起來。

  體內那股饑渴的需要再度被喚醒,她敏感地瑟縮了下,棲躺在小花徑裏養精蓄銳的男根,感受到召喚,馬上有了最直接的反應。

  「再來一次,我的小管家。」他帶有魔力的手指配合體內緩緩抽送的巨物,不一會兒,她動情的私處已濕了大片,受蠱惑的嬌軀弓起腰臀,承接他不得饜足的強烈慾望。

  「我……嗯……嗯啊——」被男人滋潤過後的身體變得很敏感,她不能自己地呻吟出聲,淫蕩的叫聲回蕩在春意罩頂的房間裏,有著說不出的煽情,輕易讓男人失了魂,他發狂似地用力擺動不斷在她花徑內刺入的男根,一次又一次直頂入最深處。

  「對……就是這樣叫,我的小管家。」他看著她微合著雙眸,一臉需要男人的媚態,耳邊不斷放送她淫蕩的叫床聲,他失控地往前一頂,僵在她身上,感受她濕暖的包圍……

  「啊…‥不……我、我……受不了——」受不住情潮洶湧翻滾而來,她放聲尖叫,十指深深崁入他結實的肌膚裏,留下鮮紅抓痕,下體往上弓起,讓他深深埋入她體內最深處……

  「老天,妳是最棒的,我的親親小管家!」

  她情陷慾火、渾然忘我的媚態,十足誘人,他大吼一聲,腰桿往前深深一頂,大量的種子灑入她體內,盈滿她溫暖的子宮。

  「啊——」

  有過一次經驗後,她體內深藏的熟情盡情釋放出來,淹沒她所有的理智,一波強過一波的抽搐讓她緊緊包圍住入侵的攻擊,高潮在他射出的同時到來……

  上達天聽的呻吟聲響徹整個廣闊的空間,白熟化的激情讓兩人一起到達最高點,天堂就在交纏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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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0-31 00:06:24
第五章

  承載男人勇猛的滋潤後,朱飛絮挺著歡愛後身體的不適,開始整理房子。從沒想過光是陪他在床上打滾就能讓她腰酸不已,被強拉開的腿肌,走起路來還隱隱作痛。

  萬一讓母親知道她的工作還包括替主人暖床,她一定會受不了一向乖巧的女兒也有做壞事的叛逆舉動。她笑笑,有著解脫的快感,至少她現在是為自己而活,不為他人。

  她不要男人的承諾,也不要對未來的憧憬,她只想要跟隨心志,當自己的主人,她的靈魂找上他,她的身體不排斥他,這樣就夠了。

  對一個即將失去自由的人而言,她要的很卑微。

  傀儡也有它自己的生命,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對不起王大謙,她也不想傷害他,她只是想做自己。愛情是不能強求的,她勉強自己嫁他,這就夠了,她已經無法再付出更多了。

  沐浴完畢,身上只套件長褲的江天為神清氣爽走出房門,一對眼,正好看到她拿著抹布對著落地窗外的淡水河發呆。

  她纖細輕盈的體態,像沾了糖似的充滿了誘惑,他發現他的身體愛上了吃糖的滋味,才剛吃完甜而不膩的點心,他竟然還想再嘗一口!

  不曾有人激起他拿筆創作的慾望,此刻的她,孤獨寂寥的背影,和諧融入寧靜的空間裏,襯托藍天白雲的自由不羈,再度讓他燃起將她收在筆下的衝動,他想擁抱她不同風貌的靈魂,追逐她雲遊在外的心。

  「我肚子餓了。」經過剛才的親密,他一下不能習慣原本擁抱他的靈魂獨自在外遊蕩,刻意走到她面前。

  遮掩不及的哀愁容顏,盡現在他面前,他的心猛地螫了下,一股近乎心疼的不舍隨之而生。從他床上下來的女人,從來只有一臉滿足,不曾像她籠罩在濃得化不開的憂愁裏,彷佛內心承載著過多無法發洩的痛楚。

  究竟是什麼事能讓十九崴的少女愁眉不展?對她的關心不由自主滲入心坎裏。

  「小管家,我肚子餓了。」不讓她繼續沉淪在自我世界裏,他攬著小蠻腰,另一手輕擰她小巧鼻頭,霸道索回遊蕩在外的魂魄。

  被他帶有親昵意味的動作給強迫拉回的思緒漸漸歸位,鼻端呼息著男性體魄傳來清爽好聞的陽剛味,她垂著微赧的小臉,下意識拉開彼此因距離過近所造成的呼吸急促。

  「我、我馬上準備。」斂下的眸對上赤裸厚實胸膛上明顯浮現的紅腫抓痕,她無可避免想起方才猛烈的激情,心頭一片燥熱,尷尬逃開。

  她嬌羞的表情落在她因初嘗情慾而隱約展現女人風情的年輕臉蛋上,受他滋潤而晶亮發光的臉蛋,格外吸引人,他像個發情的雄性動物追逐她身上分泌出的動情激素,心頭發騷。

  「你要吃什麼?」聽到他跟來的腳步聲,她略顯緊張打開冰箱找尋可用食材,藉此轉移大受他存在感影響的注意力。

  「隨便。」結實挺翹的窄臀半倚著桌沿,雙手交握胸前,長腿交疊,姿態慵懶性感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煮麵好了。」搜括冰箱裏可用食材,她拿出麵條及搭配的副材料,準備下一鍋面。

  「只要能填飽運動過度所消耗掉的體力,吃什麼都無所謂。」知道初嘗雲雨的她會不好意思,他故意說出,一臉惡質享受她的困窘與不安。這年頭真正的處女不多,能享受這種捉弄的樂趣也就不多了。

  「不要說這種話。」臉紅如霞,眸泛星光,她嬌瞪他一眼,知道他是有意害地尷尬。

  「不要說哪種話?是床上翻天覆地的激烈運動,還是運動過度後的肚子餓?」被她小處女困窘到不行的表情逗笑,他更加故意捉弄她,只為再窺她臉上羞答答的醉人風韻。

  「你夠了!」她嬌瞪他一眼,霞雲般紅暈染上頸,她有勇氣付諸行動,卻臉皮薄得不敢拿此當話題。

  「才兩次妳就不行了,根本不夠。」看她連後頸都泛紅了,他討打的將話題淨繞在她視為禁忌的問題上打轉。

  「你頂得那麼猛,我的身體哪吃得消……不,我剛剛的意思是、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都是他害的,她才會一時失了戒心,口無遮掩說出羞死人的話。

  「男人越勇猛,女人越幸福,別否認剛剛妳沒有『高潮迭起』。」看她緋紅到不行的羞澀,他皮皮不改有色話題,一徑與她分享方才的「豐功偉業」。

  「吃麵!」她將煮好的麵重重放在餐桌上,為避免再次讓他逮到揶揄的機會,她拒絕回答任何話。

  「妳煮得太熱了。」他挑剔看了眼香味四溢的湯麵,吸入的食物味道漸漸打開久沒進食的饑餓感。

  明知道他是蓄意龜毛,她還是忍氣坐下來將熱騰騰的面端來面前,慢慢攪拌、吹涼。

  「小管家,不過是涇驗分享,這樣就生氣了?」他坐在一旁椅子上,看著她將注意力放在面上的小臉蛋。

  「沒有。」她吞忍著氣,公式化回答。

  「我不是妳肚子裏的蛔蟲,不喜歡聽什麼話,妳要說出來。」他欠扁地煽動她說話。「還有,口水別噴進面裏,很不衛生耶!」再一臉惡意涼涼補上一句氣死人的話。

  「你是老闆,我說了重話,你會不高興。」她將氣出在湯碗裏的食物,用力攪拌。剛才像渴了三天沒喝水猛吸她的口水時,怎沒聽見他嫌不衛生?

  「都敢擺臉色給老闆看了,還會在乎我高不高興?」他為碗裏麵的代罪羔羊默哀,可憐的食物在她的荼毒,慘不忍睹。

  「你真的很欠罵。」被逼得沒辦法,她忍不住回他一句,發洩出怒氣後,她發現體內那股壓抑的胸悶被沖刷了開來,心情輕鬆多了。

  「妳一副想罵人的表情,入地獄者,舍我其誰。」他笑逗著她,如願看到她眉心的憂鬱淡化開來。這樣很好。

  「是你無聊到找人罵才會痛快。」她裝狠睇他一眼,從沒看過被罵還笑得樂開懷的人,她有著被他打敗的沒轍。

  「既然妳認為談話無聊,要不我陪妳繼續剛剛的『幹活』?」他一臉期待看著她,黑眸發亮,蠢蠢慾動。

  「吃麵!」她將半涼的麵遞到他面前,口氣不再客氣有禮。既然老闆癖好輿眾不同,喜歡看晚娘面孔,她理所當然不假辭色對待。

  「我真的餓了。」他誇張地說,無奈對方單純如白紙,收不到他別有含意的訊號。

  「那就快吃呀!」清澈如水的美眸閃了閃,沒有接受到字義下的誘惑,她敦促他。

  「我想試試這張桌子牢不牢固。」遇上不解風情的女人,他不得不正面暗示,並故意將面碗往旁邊移,騰出空間來研究。

  「上好木材做成的怎會不牢……你、你、你思想齷齪。」終於會意他話裏的含意,她霎時漲紅了臉,不知所何回應他過於羞人的話題……他該不會膽大妄為想在餐桌上那個」吧?

  「是妳讓我瞭解說話是件無聊的事,妳當然得負責製造樂趣囉!」見她終於聽懂男女間的言語調戲,他欺近身,想起方才的纏綿交錯,熱血沸騰,情動不能自己。

  「你……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昨天他一臉冰山級酷樣,嚇得她差點屁滾尿流,怎麼今天全轉了個樣,除了嘴巴刻薄依舊外,他忽冷忽熱的態度,讓她捉摸不定他真實的個性。

  「妳剛剛抱怨我頂得太猛,動作不夠溫柔。」他胡亂安個名堂,無理指控,然後長臂一伸,硬將她抱放在大腿上,下巴頂在她頭上,滿意她抱起來軟綿綿的觸感。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被迫躺在他懷中,她口是心非,沒膽指控。他做愛時的動作是有一點粗魯啦!不過……很爽就是了。

  「這次換個溫柔的姿勢,保證妳待會兒哭天搶地,淫叫不停,高潮不斷。」他將她抱起,放倒在桌面上,身體置入她敞開的雙腿中,三兩下脫光彼此身上衣物。

  「真美……」他仔細欣賞她身上每一吋肌膚,讚歎造物主精雕細鑿出完美無暇的胴體。

  「不可以,我不要在這裏。」她用手抱住赤裸的身子,拒絕他過的想法。思想傳統的她,無法接受在房間以外做這檔事。

  「保守的老處女,外面做才刺激。」將她的雙腿屈膝擱在桌沿,拉開她的手,他傾身含住高聳飽滿上的小蓓蕾,以齒輕囓,以舌逗弄,雙手在她身上遊移,享受滑嫩玉肌所帶來的細緻觸感。

  「老闆,你不是肚子餓了?」趁意識尚未沉淪前,她努力轉移話題。這男人未免太猛了吧!剛剛才辦完事,馬上又想要。

  她不知道自己是幸還是不幸,隨心所欲找上的男人除了養眼外,還是個體力充沛的超級大種豬。她悲慘想到以後會不會除了三餐外,還要附帶下午茶兼宵夜?

  「妳是我的開胃菜。」他啄了下她微翹的性感嘴唇,昂揚的男根輕輕磨蹭她已泌出些許濕意的叢林小穴,滿意她倏地收緊的敏感。

  「你剛才已經吃過了。」她忍不住抗議。被強迫張開以吸納全部的他的雙腿還隱隱作痛。

  「那是試口味,我的小管家。」他溫柔地親了下左乳旁的小痣,帶有胡渣的下巴,惡作劇磨蹭她白嫩高聳的胸脯,引來她尖叫連連,左躲右藏,瑟縮著身子,不斷掙紮。

  「好刺!不要啦!」處於劣勢的朱飛絮,躲不開他蓄意侵犯,但見白嫩肌膚除了方才激情留下的紅痕外,再添上紅點斑斑,只能用慘不忍睹形容。

  「我頭暈了。」滿意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情態痕跡,他舒服將頭枕在她高聲飽滿的乳溝間,享受女人柔軟身體的觸感。

  「不穿衣服,當然會感冒了。」她糗他。抵在他胸前的小手,發現指下肌膚光滑結實,她情不自禁攀附住他古銅色胸肌輕輕撫摸。

  「不,是被兩個球打得暈頭轉向,差點流鼻血。」枕在乳溝中的頭左右擺動,誇大方才的舉動。

  「吃我豆腐還說!」她氣嘟嘟雙手用力抬起他惡質的頭顱,不讓他吃裏扒外的嘴臉靠近自己。

  「除了豆腐,我還想吃這裏。」他一手滑上她胸前,用力搓揉她飽滿的乳房,另一手順著身體曲線,探入她雙腿交合處的秘密花園裏,指尖再次在那充血的小核上來回摩擦。

  剛剛才被餵飽的慾望再次出柙,他放任自己熾熱如鐵的慾望對她為所欲為。

  「唔……」原先的嬉鬧被他這麼一摸一捏,她的意識逐漸渙散,理智消失在竄升而起的熟情裏,她扭動身子下意識迎合他的撫摸。

  「妳又『尿尿』了,小管家。」手指在她小叢林裏來回滑動,長指覓著穴口輕輕插了進去,緊窒的包圍讓他期待進去時被緊緊套住的快感,高昂的巨物因想像而更加勃發。

  「又濕了……」她飄飄然回話,注意力全集中在地不斷進出她私處密道的長指上,身體因得不到填滿而貼著他扭動。「進來,老闆……」體內的情慾將她團團環繞住,她已不在乎地點適不適合,只求填滿高張的空虛感。

  「只有妳敢命令我,我的小管家。」他囓咬著她的小耳垂,愛極了她要他的渴望,抽出手指,他撥開肉瓣,堅硬的大男根一鼓作氣衝刺進去,被緊緊包圍住的快感讓他忍不住低喘出聲。

  「啊……好棒……」被充滿的感覺讓她尖叫出聲。

  「我的小管家,把我喂飽。」他開始在她體內挺進、抽出,動作一次比一次深入,身下人兒呻吟聲隨著他的擺動越來越高亢。

  「好深……」她放蕩叫出聲。

  「給我接好……」她簡單的一句話,讓他輕易潰決,叫囂不已的灼熱種子悉數噴入她體內……

   ◆         ◆        ◆        ◆        ◆

  經由趙醉吟學姊的關係,朱飛絮雖然知道江天為是國際知名的年輕畫家,慢慢走入他的世界後,她才知道經年旅居國外的他在臺灣的名氣不小,單純回台度假,邀約他上電視、電臺的通告絡繹不絕。

  對藝術沒有半點慧根,外行的她,看不懂他的畫風,聽內行的畫評解釋他慣常走自由派,天馬行空,自成一格。

  以藝術家會有異于常人的癖好而言,江天為算是相當正常的一位,從不擺架子的他,平易近人,人緣很好,不管是不是他的畫迷,只要見到他俊帥的臉露出陽光般無害的笑容,無不被他迷得暈頭轉向。

  看著錄音室裏,老闆談笑風生的和諧表像,她只能苦笑自己有悲情阿信的命格,老闆的壞只有在她面前才會出現。

  他平易近人,錯,根本是個難纏的像夥;他幽默風趣,錯,那是故意裝出來的。可她不懂,為什麼她會心甘情願當他打雜小妹,甚至找上他當地下情人,她不否認老闆那副上帝量身定制的皮囊,從頭到腳,賞心悅目得很;而她,帶點自虐,甘心留下來當他的悲情阿信,沒有人逼迫,單純自找罪受,單純想做自己。

  這一天,她再度成為他管家兼美其名經紀人,實為打雜的跑腿人物,正牌的經紀人早在她上班的第一天宣告失蹤,不見人影。

  「江先生,聽說你打算利用回台度假的時間,想嘗試人體畫?」電臺紅牌女主持人仰慕看著外貌與才氣不相上下的俊男子,芳心亂得一塌糊塗。

  不像一般東方男子大男人思想灌頂的高傲,江天為那套女士至上的溫柔體貼,徹底征服女主持人的心,原本輕柔的聲音嗲得足以讓聽眾起雞皮疙瘩。

  「創作重在感覺,是有這個力算,不過得視實際情況,目前還是個未知數。」他輕描淡寫帶過,一派溫和無害的笑容掛在臉上,男性優質魅力差點電死一旁口水流滿地的女主持人。

  「可不可以透露你選擇模特兒的條件?」差點變花癡的女主持人閃亮發光的臉龐明顯寫著「就是我」的表情,讓擠進錄音室瞻仰大人物風采的同事們差點群起圍毆。

  「每個女人都有她的特色,只要感覺上對眼,就是我要的人選。」無視女主持人卯起來發功的魅力,他適時橫掃眾人的性感笑容,輕易撫平騷動,但見聽眾憤憤不平的聲音迅即平息下來。

  朱飛絮好笑看著這一幕,如果她們知道心目中的萬人迷偶像,關起門來是個霸道惡質、喜歡欺負弱小的大男人,肯定會將她五馬分屍,不得善終。

  她跟他之間的相處,不像一般傳統的主僕關係,說是同居情人還來得恰當些。她據理力爭時,他包容;她大聲回嘴時,他不以為意;她發飆時,他配合湊興……她從沒想過會從他身上得到應有的尊重與自由。

  「飛、飛絮?」不甚確定的叫喚從後方響起,熟悉的聲音飄進她腦海,阻斷她沉緬回憶的思潮。

  收回生活上的點滴感觸,她歎口氣,轉頭對上心裏猜測的男了,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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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31 00:06:3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飛、飛絮呀!妳、妳……怎會在、在……這裏?」呵呵傻笑的表情掛在王大謙圓鼓鼓的臉蛋上。白襯衫配黑色西裝褲,頸子系條花色中規中矩的藍白格子交錯領帶,手提黑色公事包,一副社會精英出巡的模樣,在碰到朱飛絮後,氣勢完全走樣。

  「工作。你來洽公?」為了減少他開口出糗的困窘,對他的語言,她一向簡單扼要。

  「對、對……妳、妳找到……工、上作?」彌勒佛般笑咪咪的表情不變,他無奈搔搔頭,想不透在別人面前侃侃而談的口才,怎地一對上她,只有一再出糗的份。

  從小開始,只要一碰上女生,他靦腆的個性常感到不自在,長大後因為工作關係,情況已大有改進,唯一不變的是,他對飛絮的口吃依舊停留在牙牙學語的階段。

  「嗯!」她輕描淡寫,無意多做解釋。

  「伯母……說、說……妳點……頭……嫁、嫁我……我很……高興。」過於興奮,他結巴得更厲害。

  自從朱伯母告訴他飛絮已答應婚事後,他一直處於興奮狀態。沒想過兩人適不適合問題,他只知道家境清苦,沒有父親疼愛的她,需要男人照顧,一路走來,自然而然,他就想透過婚姻的形式來保護她一輩子生活無慮。

  「大謙,你愛我嗎?」她輕歎口氣,反問,眸光溫柔似水看著他。除了個性一板一眼無趣及話不投機外,他是一個細心體貼的好人。十歲那一年遇上他後,只要她有任何困難,都是他幫她解決,這麼好的男人,讓她覺得對他不好是一種罪惡。

  「我、我們……就要、要結婚了……不是嗎?」他不解,抓抓頭。青梅竹馬培養出的深厚感情,讓他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根深柢固的觀念裏,照顧她是天經地義的事,如果不是愛她,他怎會一心一意只想照顧她,讓她一輩子無憂無慮的過日子。

  「那不一樣。」她輕歎口氣,不意外他對感情認知的貧乏。對他而言,她只是個需要人保護的物品,而他早已經將旺盛的保護慾融入他自己生活裏成為習慣。

  「有、有差別?」對感情一向粗枝大葉,他不懂有什麼不同。夫妻要相互扶持,她需要人照顧,他心甘情願照顧她,婚姻不就是這樣嗎?

  「愛情不是責任,也不是理所當然的義務。」她知道他悲天憫人的同情心讓他認為照顧她是一輩子的責任。但他從未想過,他一味的付出是她所要的嗎?她已經不是當年他所認識流落街頭的可憐小女孩了,她需要的東西,隨著年輕的增長慢慢改變,不再是他能給得起的了。

  「我、我……不懂。」兩個人在一起,當然是一種貴任與義務,怎麼可以不為對方負責呢!

  「我想太多了。」她決定放棄說服他相信彼此間沒有感情的事實。腦波頻率不同,講了也是多餘。

  「妳今晚、晚上……有、有空嗎?我、我……可不可以……請妳吃、吃飯。」一直合不攏嘴的笑容透露著靦腆、期待的表情。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看到她,他就會喜悅地想跳起來大聲吼出心裏的快樂。

  「我必須工作。」她搖頭。「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明知講了還是白講,她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希望。

  「我、我……答應……妳。」想也不想,他答應她。

  「回去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問題。」想漠視彼此毫無交集的男女感情,她偏偏做不到。

  「妳不想嫁我?」一驚之下,慣性口吃、呵呵傻笑全不見。長期以來,他一直習慣以自己的心態理所當然認定她會因為青梅竹馬的相互扶持而對自己產生感情。

  「你是個好人。」她不想傷害他,他值得找尋更好的女孩來回報他的深情相待。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從小到大,他第一次湧起不安全感,不再有把握瞭解她在想什麼,心緒一轉,抑或他從不曾瞭解她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認為剛畢業,結婚似乎早了些。」她婉轉表達出不想緒婚的想法。

  「這、這……樣呀!要延……延後……婚、婚期嗎?」他松了口氣,彌勒佛般笑咪咪的呵笑重現,口吃的毛病跟著又犯。只要不是拒絕他的照顧,他什麼都可以接受。

  「大謙,我們在一起會幸福嗎?」她仰起頭,問得執著認真,眼前男人可能一輩子不會想過生活有幸不幸福的問題。心頭恍惚,沒注意到朝她這方向走來的男人正一臉怒氣。

  「我、我……會儘量……帶給、給……你、你——」

  愛情宣言還在口吃中爬行,王大謙目瞪口呆看著動作霸道、臉色陰沉嚇人的陌生男子怒氣衝天將朱飛絮拉走,前後不到一秒鐘,而他,尚未回魂……

   ◆         ◆        ◆        ◆        ◆

  江天為不知哪來的莫名滔天怒火,下了播音室後,不顧眾人好奇注目的眼光,火氣一路焚燒到角落,沒風度的拉住朱飛絮不堪一折的手腕,氣衝衝拖著她往大門走。

  朱飛絮看向那男子的眼神溫柔得讓他火冒三丈!

  隔著播音室隔音玻璃,他早注意到他的小管家跟一名身材中等、臉像滿月圓的男子,聊得挺起勁。他討厭看到他的私人小管家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畫面,那讓他感到該死的刺眼!

  「我們在一起會幸福嗎?」聽到他們的對話,更讓他感到不是滋味。該死!他們的關係還沒結束,她竟想劈腿!

  「很痛耶!你放開我啦!」他莫名其妙的粗暴舉動,讓她搞不清楚狀況,一路被拖到停車場。

  「上班時間跟男人親親熱熱,成何體統!」毫無憐香惜玉用力將她推入副駕駛座,自己上了車,方向盤一轉,油門一踩,他將車子開往郊區。容忍的怒氣在兩人獨處後瞬間爆發出來。

  「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跟大謙親親熱熱?」不接受他惡意譭謗,她反駁他不實言語。他們之間楚河漢界,界限一清二楚,哪像他,動不動就對她毛手毛腳,脊椎無力支撐似的,老愛黏在她身上磨蹭。

  「站那麼近,要不是在公眾場合,早就乾柴烈火燒成一堆了。」不爽眼裏所看到的畫面,氣頭上的他,說出來的話分外傷人。在她眼中,他的地位必須是特別的,他的小管家只能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可以溫柔對待別的男人,他不爽至極她不夠在意他的行為。

  「你思想齷齪,我們聯手都沒碰,你怎麼可以亂說。」他蓄意傷人的話,成功傷害她的心,讓她的心冷了一半。他竟然將她說得如此不堪,在他的眼裏,她是這樣的人嗎?

  「要不讓人思想齷齪,自己的行為就要檢點些。」他嘲諷她有過不良記錄的放蕩行為,他心裏不好過,她就要負超責任。

  「你……」眼淚因他傷人的話凝聚在眼眶。因為她主動上他的床,她就必須背負蕩婦的罪名?他有沒有想過,她的清白給了他,她唯一有過的男人也只有他,就因為主動,所以她的付出是廉價,不值得珍惜?

  「帶妳出門不是要妳招蜂引蝶,下次不要再讓我看到妳跟男人親熱的畫面。」她是他的專屬小管家,他火大不准別的男人染指他的東西,她的溫柔只能用在他身上,她的一切喜怒哀樂只能跟他分享。

  「放心,這種事以後只會發生在下班後,絕不會影響到工作。」抹掉滑下的傷心淚水,她賭氣回嘴。她決定要跟他劃清界線,他只會惹她傷心,他不值得她費心去討好,再也不要!

  「妳在賭氣。」他黑著一張俊臉警告。不想深入探討自己究竟怎麼了,他只知道她的舉動惹他心情不好,惹他發飆,惹他氣得……想殺人!

  「我只是你的管家,你沒資格管我。」在他的眼裏,她是個沒有道德觀念的女人,她要做什麼,他管不著。

  「妳認為我沒有資格?」聲音從齒縫裏迸出,他刻意壓低帶有怒意的語調,低沉得嚇人。

  「你是老闆,我是員工。」她刻意撇清關係。

  「我不想得愛滋!」他惡質點出兩人另一層關係。她想跟他厘清關係,他偏要讓關係更加曖昧不清。

  「講話夾槍帶棍諷刺我,你覺得很好玩嗎?」她討厭這樣的他。平常相處,他雖常常惹她生氣,她知道他並無惡意,純粹逗著她玩。這次卻完全不一樣,他在發飆,而她從頭到尾不知道他拿哪一條罪開罵。

  「行為檢點的人,絕不會從我口中聽到夾槍帶棍諷刺的話。」腦海一直播放她溫柔凝視對方的礙眼畫面,他一肚子火,無處宣洩,不爽的直想讓她跟著不好受。

  「下車,我要下車!」她再也受不了他冷嘲熟諷的說話方式。她的第一次終結在他手裏,他竟然將她說得好像是阻街女郎,這教她情何以堪。身分再卑微的人也有最基本的尊嚴,她不想讓他再次無情踐踏她所剩無幾的尊嚴。

  「意氣用事不能解決問題。」像是面對無理取鬧的小孩,他不理會她的要求,油門加速,一路往人煙稀少的郊區開。

  「我沒有意氣用事,我只是討厭你,一輩子討厭你!」一時找不到話反駁,她乾脆使出女人撒潑性子,無理取鬧。

  「討厭我讓妳高潮不斷?」趁著紅燈空檔,他側著頭枕在方向盤上,黑眸發亮危險地看著她,嘴角帶著慣有的嘲諷。

  「住嘴!」她尷尬將暈紅的臉轉向窗外。都已經相處一段時間了,她還是無法習慣他帶有顏色的說話方式。「你的話很傷人。」她深吸口氣,將話題轉回,音調低低的,帶有求和的意味。

  「妳讓我不高興。」他說出心裏的不舒暢。只是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說話,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不爽至極。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心愛的東西被人覬覦偷窺,他卻無力阻止。

  「我沒做錯事。」如果他知道對方是她未來的丈夫,他會有什磨反應?不,她一點也不想知道他會怎樣。他們之間的交集只能短暫,不能有意外,她的未來在別的男人身上,而不是他。

  「妳沒有拒絕接近妳的男人。」他道出心裏的不爽。不管是不是醋勁大發,他就是不要有男人打她的主意。

  「你也是男人,我是不是要跟你保持距離?」她頂回去。

  「妳知道我在說什麼。」他不爽看她一眼,眼裏再度冒煙。

  「我不懂,一點也不想懂。」她不想瞭解他過度佔有慾的話,她怕兩人之間的關係會變得更複雜。

  「妳接近我是不是在逃避些什麼?」他驀地改變話題,道出這些日子以來的觀察。他常在不經意間接收到她眼裏流露出淡淡清愁,似乎有什廣事情正困擾著她。

  「我不想說。」她討厭他穿透她內心的尖銳眸光,有種無所遁形的赤裸,攤在他眼前。

  「如果還想留在我身邊,就不要做出惹我生氣的事。」他不想追究她心裏隱藏的事,也不願探討自己莫名其妙的脾氣,他們相處的時間有限,他不想浪費在爭吵上。

  「要我做什麼你才不生氣?」撇開莫名其妙的脾氣,他是她見過最沒有老闆架子的雇主,尊重別人的發言權,也從不要求她當個噤音的小媳婦,只要她有理隨時可以駁斥他的話。她長期被壓抑的心在他面前是自由毫無拘束的,也因為這樣,她才會理直氣壯回話,引起這段莫名其妙的風波。

  他看了她一眼,丟下話,「別讓我看到妳跟男人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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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31 00:06:4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你管太多了吧!」待車子一停,原本心情漸趨緩和的朱飛絮,氣惱地用力甩上車門。

  「不經同意,私自爬上我的床,就不該怨我限制妳這方面的自由,我可不想因為妳不潔身自愛而中鏢。」繞過車身,江天為抓住她,手臂一拽,將她鎖在車身與他的身軀之間。既然她選擇讓他心情受傷,可別怨他說出來的話難聽。

  未曾對女人有過的強烈佔有慾,他厘不清她在他心中的定位,他想限制她的行動,卻找不到適合的藉口,心裏又怕她背著他交男人,他只好一再拿話激她,拿彼此的關係約束她,效果卻適得其反。

  他搞不清楚此刻亂成一團的心到底怎麼了。她主動找上他,某種意義上她是付出者,他理所當然認為她只有等著被他拋棄的份,卻從沒想過他的小管家有可能是男人追逐的物件,而這是他所不樂見的。他私心認定,只要他一天不回紐約,她還是他的人。

  她的私生活為何,他不清楚,也從沒想過試著去瞭解。她愁眉不展時,他只懂得用言語逗她、用身體化解她眉閑的愁緒,他不想讓彼此關係太複雜,只想單純擁有兩人世界。

  他是準備隨時遷徙的候鳥,不曾費心去瞭解腳下所踩這片土地,而今有人覬覦他的所有物,他該做出反擊嗎?

  「不要再說了。」動彈不得的她,奮力反抗他過於欺近的專制舉動。什麼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終於切身體會到。

  將窄臀往前緊緊貼住她的柔軟,他放任自己的慾望在軟玉溫香的身下茁壯,原本不悅的黑眸閃現兩把閃著光亮濃灼的火花。

  「你放開我!」他眼裏浮現出她再熟悉不過的危險眸光,她一驚,不斷用力掙紮。他竟然想要在光天化日的郊外做出傷風敗俗的事,不,她絕不能接受,她不要像個不知羞恥的動物隨地交媾,讓人有機會窺伺到她最隱私的一面。

  「以天為幕,以地為床,這裏再適合不過。」明知她個性保守不喜歡打野戰,他故意逼迫她,惹他生氣的下場,她就必須自己承擔後果。

  「求求你不要!」發現貼緊她私處的男性象徵有越來越碩大的趨勢,她嚇得不敢隨意亂動。她放低身段,苦苦哀求他,她絕不允許自己做出傷風敗俗的事來。

  「身為公眾人物,我都不怕了,妳擔心什麼?」逼得她不得不反擊,是一種生活樂趣。他發現她不太習慣反駁他人的話,除非惹火她,她才會不痛不癢回話,她氣嘟嘟的表情是他所樂見的。

  「我還要嫁人!」她是個有婚約的女人,跟男人在外亂搞,萬一被熟人看見,她該怎麼辦?她可以無所謂,卻不願拖累母親及王家。

  「萬一嫁不出去,我會負責。」他隨口說出,態度閒散,眸底深處一片無所謂,分不清是真是假。

  「別開玩笑。」明知他不是當真,她還是悄悄動了心。原來,對他,她已用情至深,連一句戲謔的話都能讓她感動不已。她不想動情的,她知道那是苦果,只會讓往後的分手變得更加痛苦。她的身體依循心靈找上他,而今,心靈卻已不再自由,丟了心,遺失在他身上。

  「算妳還有自知之明。」他嗤笑一聲。單手滑上她領口欲解衣扣,另一手罩住她胸前高聳軟球,揉捏戲狎的力道不再溫柔,帶有洩憤的粗暴。

  「不要……求你……」她握住他的手,聲音低柔如水,女人用淚水軟化男人的心,愛情讓她變得脆弱。

  「女人的『不要』通常是相反的意思,妳說呢?我的小管家。」他以指承接沿著臉短滑下的淚滴,心螫了下。她個是一個懂得用淚水換取男人憐惜的女人,她淚水裏的含意,他隱約明白,卻不想點明。

  「你知道我的意思。」她放開手。她賭,賭他的心,懂不懂得疼惜;也睹自己的心,值不值得為他迷失。

  她的身體微微顫動,頰帶兩行清淚,讓他莫名心疼,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輕易撼動他的心。

  他習慣為所欲為,從不為他人改變自己的行為,連邵氏集團唯一接班人他也不看在眼裏,然面對她的要求,他卻心甘情願讓步。

  「最後極限。」他拉開車門,將她推入轎車後座,自己跟著進入,密閉的空間將外界隔絕在外。

  「謝謝你。」她主動攀上他,吻住他的唇,不去想他讓步背後的原因,她要不起的男人,瞭解了又能怎樣,徒增困擾而已。

  「取悅我,小管家。」他被動感受她的熱情,要她放開矜持,對自己為所欲為。他的小管家不保守,只要在她認同的環境裏,她嬌媚的軀體、勾魂的叫聲,絕對是男人的性愛福音。

  兩人之間的親熱行為向來都是他主導,她生澀將舌尖伸入他的口中,模仿他勾舌攪弄、吸吮,徹底探索他口中每一個角落。攀在他肩上的小手,不由自主撫摸他襯衫下的硬實。

  他回應她的熱情,一改以往強肆掠奪的吻法,溫柔纏勾她的小舌,細細吸吮她的甜美。大掌爬上她胸前,褪去她身上衣物,忙碌的手恣意撫摸她柔嫩渾圓,最後握住它,用力擠壓揉弄,逼出她體內悶燒的情慾。

  「嗯……」明亮半瞇的美眸染上渴望的迷矇,他體內散發出雄性氣息,層層包裹住她,她意亂情迷了起來……

  「我的小管家,幫我脫衣物。」他輕咬她性感微翹的唇,沿著完美唇線線,一路細吻輕舔至她敏感耳廓,含住她小而飽滿的耳垂,用力吮咬,留下紅如寶石的痕跡。

  她聽話脫下他的衣服,並在看到他高昂紅腫的陽物跳出束縛時為之震撼,至今她仍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吞得下它嚇人的巨大。

  「坐上來。」他將她抱在結實大腿上,下腹上的堅挺男根,一柱擎天矗立在她柔軟泌出濕意的叢林小花穴前。

  她咽了下口水,下意識伸出手,想套住他的粗大……

  「先不要碰它,我會克制不住!」她對他身體的影響力已嚴重挑戰他向來堅定如岩的定力。他啄了下她的小鼻,情不自禁往下含住她滋味甘美的唇,沿著身體曲線吻上她細緻的頸線、性感鎖骨,烙印下見證激情之旅的紅痕,並直滑而下,攫住她胸前誘人採擷的紅點。

  「嗯……嗯……」她仰起頭,挺起胸部,欲眸微合,渴望他徹底膜拜她發熱饑渴的身體,沉醉在他以唇舌製造出的魔法世界裏。

  「喜不喜歡我吸妳的乳頭?」他像個小孩俯在她胸前,吸吮她變硬的乳頭,另一邊則以兩指掐住,不住捏轉。

  「好喜歡……」她將動情的身體往前傾,雙手交握在他頸後,分泌出大量私液的花穴緊緊抵壓著杵在前面的巨大男根,全身不由自主竄起波波悸動的情潮,受慾望驅策,她下意識擺動起腰捍來。

  「這麼想要我?」他低笑開來,雙手罩在她白嫩渾圓的屁股上不住搓壓,享受她結實有彈性的肌理觸感,最後配合她摩擦腫脹巨物的動作,上下不停擺動,刺激她濕漉漉的敏感小穴。

  「啊……我、我要……給我……」體外摩擦的快感不能滿足她的需求,她要實際貫穿的充實感填滿內心的空虛。

  「這根滿意嗎?」他將手指伸入兩人交合處,中指刺入她濕滑的花徑裏,狂肆撩撥著,充填的快感讓她舒服地呻吟出聲。

  「不夠……再大點。」嘗過他的大男根後,她的口味加重,搔不到癢的空虛感依舊。

  「這樣呢?」他又加入一指,兩指合攏在不斷溢出淫水的小徑裏抽插勾轉,嫩壁滑濕的刺激,讓他差點將叫囂宣洩的紅腫陽物插入她的私處。

  「不……不夠深……」她不能自己的乞求他滿足她的饑渴。

  「我的小管家,想吃就自己來。」他抽出手指並扶著受不住她摩擦而顫動頻頻的擎天巨物。

  她迫不及待抬高臀部,再一舉坐下,深深插入渴望男人滋潤的花道裏,被允實的快感讓她尖叫出聲。

  「啊……好棒……」她淫蕩叫出聲。

  「好緊……」他粗喘著氣,低吼出聲。被她緊窒小徑吸附住的快感,讓他差點失了控,他及時穩住自己薄弱的定力。

  「我的小管家,擺動妳自己,上下吞噬它。」他雙手握住她的小臀,教她如何讓自己達到高潮。

  「好深……」配合車子晃動的頻率,她聽話上下擺動身子,在她體內進出的大男根深深頂人體內最深處,她用力騎起他。

  車外,風光明媚;車內,春情無限。

   ◆         ◆        ◆        ◆        ◆

  正當車震漸漸平息後,慾望獲得紆解的兩人親密地攤抱住彼此,靜靜回味方才驚心動魄的情慾之旅。

  和絃鈴聲響起,打破一車寧靜氣氛——

  「喂。」朱飛駕躺在男人懷裏,慵懶接起電話。

  「絮呀!妳沒事吧,剛剛那個臉色恐怖嚇人男子是妳的仇人嗎?為什麼一聲不響把妳帶走?」只要不見她本人,王大謙口吃的毛病就不復在了。要不是手機沒電,他也不會遲到現在才打電話關心。

  「他是我老闆,因為趕時間,所以沒打聲招呼就走了。」她解釋並看了老闆一眼。她在心裏輕歎氣,方才的溫情已不見。

  「原來這樣喔!沒事就好。」王大謙松了口氣,粗枝大葉沒想過哪個老闆會像捉到老婆偷情的丈夫般一臉怒氣。

  「再見。」她結束通話,敏感察覺到男子的擁抱不復方才情意繾綣,怒氣再次升起。

  「他是誰?」他揚眉質問,口氣很差,箝制住她腰臀的大手不再溫柔,力道很重。

  「我自小認識的朋友。」她繼續躺在他懷裏,以指撫順他鬢角毛髮,口氣平淡,安撫他緊繃的情緒。

  「哼!算他出現的早。」她的回答讓他飆升的脾氣瞬間消失。青梅竹馬的感情,如果會發展出男女感情,早就發生了,她不帶感情的口吻,讓他放心。

  「你到底怎麼了?」他的態度讓她越來越難捉摸,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他苦笑,他討厭自己反常的行為,卻又受不住男人靠近她,他懊惱自己該怎麼辦。

  頓了下,他又開口。

  「我要妳答應我一件事。」他的口氣是未曾有過的嚴肅。

  他終究會離開臺灣,他不能改變她什麼,只能——

  「在我們的關係還沒結束前,我不准妳跟別的男人來往。」他定下條約。

   ◆         ◆        ◆        ◆        ◆

  「現在都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了.妳上班的公司很忙喝,」

  自從女兒答應婚事後,朱母一改以往高壓手段,不再緊迫盯人,免得氣球越拍,反彈越大。

  「公司趕貨,必須加班。」朱飛絮小心翼翼回話。母親習慣早寢,今天一改往常,嚇得做賊心虛的她差點心臟麻痺。

  「王家已經挑好黃道吉,婚禮訂在下個月七號。」朱母喜孜孜宣佈。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她總算可以了椿心事了。

  「嗯!我知道了。」該來的,終究要面對,她偷得的自由已進入倒數,不想傷悲,偏還是不小心讓心泛出酸液。

  「要當新娘的人,不要太勞累,趕快進去睡覺。」

  女兒近日來,掃以往怏怏不樂,臉上還有著以往未曾有過的滿面春風,沒多做他想,她直認定是她已經能坦然接受婚事的關係。

  「還有,明天記得把工作給辭了。」朱母叮嚀。她好心情的不加詳問女兒工作上的細節,反正就要辭職了,沒什麼好問的。

  不想多做無謂抗議,未飛絮默默走進自己的房間,將身體靠在合上的門板上,她輕歎口氣,把關於未來的種種留在門外。

  感覺空空的,有著局外人的荒謬,她想笑,卻莫名掉下眼淚,原來是心在哭泣。

  江天為不准別的男人靠近她,如果他知道她將要跟別的男人結婚了,他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有一絲絲的不捨?肯定不會的。她破涕笑了開來,笑容裏滿是淒涼無奈。

  一旦被他知道他只是她婚前偷情的對象,他會怎樣?她希望他會很嫉妒、很生氣,這樣至少她心裏會平衡些。

  她不快樂,她也不要他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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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下個月七號,這麼快?伯母這次鐵了心要把妳嫁入豪門。」聽到朱飛絮正式走入地獄之門的時間,趙醉吟的反彈比當事者還大。

  朱飛絮沉默,不想談論此話題。

  「絮呀!妳說說話啊!怎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是她要結婚,怎麼她比她還有意見。

  「我能怎樣?」朱飛絮苦笑。將成為事實的事情,多談也不能改變什麼。

  「是不能怎麼樣,但至少發洩一下個人意見嘛!」她看不慣她毫無異議的清冷態度。

  「我沒意見。」她無謂回答。

  「何不談談妳當阿信的悲情生活?」趙醉吟很抓狂的看著她,當機立斷轉移話題,再問下去,她鐵定會先瘋掉。

  「很好。」想到她的老闆,朱飛絮驀地臉一紅,垂下頭,一副含羞帶怯的表情,與方才事不關己的冷漠,有著天壤之別。

  趙醉吟不可思議看著她的變臉,剛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談起她的老闆,表情馬上一百八十度改變,甜蜜得像戀愛中人。

  上次邵魯行來時,她還央請他幫忙,不過從絮呀暖昧的表情看來,事情應該比她當初所想的還複雜。也好,絮呀的人生已經夠苦了,只要她覺得快樂,不管做什麼,她一定支持到底。

  「老實告訴我,妳跟他不可能只是單純主雇關係吧?」當初介紹她當人體模特兒,想不到最後卻當起管家,兩人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朱飛絮害羞地點了下頭,心頭暖洋洋的。「要不是遇上他,我不知道這段時間要怎麼熬過來。」想起帶給她精神、肉體上快樂的男人,她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他在那方面有沒有讓妳感到快樂?」趙醉吟問得很直接,好奇江天為床上取悅女人功力是不是一樣出色。

  「他是個很棒的情人。」她羞紅著臉,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算妳運氣好。」看她一副尷尬到不行的嬌羞樣,她故意糗她。

  「妳會不會……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愛上他?」趙醉吟擔心問著。情跟慾對女人而言是一體的,能讓初嘗情慾的女人感到滿足,她有可能對他動了情,如果是這樣,那可麻煩了。她不是不能談戀愛,而是有了感情之後,她怕她會牽掛,放不下有過一段情的男人。

  「我想是吧!」想也沒想,直接回答,朱飛絮不想隱瞞心情。「只要有他在身邊,心情總會特別快樂。」這輩子只有這段時間,她才覺得人生過得很自己,她可以決定要不要愛這個人。

  「妳夠堅強離開他嗎?」真傷腦筋,事情變複雜了。

  「對待一段不可能有結局的感情,付出總會有所保留。」這是自我保護,她在江天為的身上也看得到。

  「妳改變很多。」原本怕她對第一個男人會放不下,發現自己多慮後,趙醉吟轉而欣賞她的改變,談戀愛讓絮呀的思想變得更成熟,不再將自己局限在一方天地裏自艾自憐。

  「他對待生活的方式很自我,慢慢的,我也懂得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這世界。」她慶倖自己遇上的是功成名就的人,他們與眾不同的生存法則,讓她大開眼界,視野上不再以井觀天。

  「找個國際知名的大人物來談戀愛,感覺就是不一樣。」趙醉吟好心情的虧她。不管有沒有從他們身上獲得什麼寶貴的生活經驗,至少絮呀曾經擁有過一段人人欽羨的愛情,光這點就讓她嫉妒不已。

  「妳也可以啊!」朱飛絮笑看戀愛史精采豐富到可列入金氏世界記錄的學姊。

  「算了,我對雄性動物目前還處在冷感中。」前陣子才結束掉轟轟烈烈的愛情,感覺累了,她只想一個人靜靜過生活。

  「說些內線八卦消息給小人物聽聽吧!江天為真如雜誌所寫的平易近人、幽默風趣嗎?」有臉皮比萬裏長城厚、喜歡白吃白喝的經紀人,她不相信主子會好到哪里去。

  「別被騙了,他最愛擺臭臉,沒事喜歡捉弄我。」說起這段時間的相處,朱飛絮笑得好甜。

  「那你們平常如何相處?」物以類聚,她的揣測,果然沒錯。

  「鬥嘴。」

  「鬥嘴?」趙醉吟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那豈不是天天都在吵架?」這樣感情怎麼會好?她不由得納悶。

  「我們一開始關係就很複雜,所以在言語相處上,自然少了些雇傭之間該有的界線。」他從沒當她是傭人,由著她發飆情緒,慢慢的,長期被隱藏的個性,很自然在他面前發洩出來。

  「想不到他動作這麼快,一照面就將乾柴烈火燒不停。」趙醉吟一臉沉醉,光聽就覺得浪漫。

  「不,是我主動的。」她驚爆獨家內幕。想起那天纏綿不己的臉紅情節,她又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我不信。」要她當個裸體模特兒簡直要她的命,她哪有膽子主動招惹男人,更遑論上男人的床了。

  「我不想讓心有所遺憾。」勇氣總在絕望中生出,她慶倖當時的不顧一切,才能讓她體會到自由的可貴及愛情的無價。

  「會不會後悔?」當初慫恿她富裸體模特兒,是想要讓她有宣洩的管道,沒想到最後的發展會演變成男歡女愛的半同居關係。

  「事事不能兩全其美,某種形式上,我是對不起大謙;但相對的,擁有後,才會知道生命的完美。」以傳統社會倫理而言,只要在婚前出軌,她的行為就構成傷風敗俗的罪名;然而好不容易解脫重重加諸在她身上的束縛,她已不在乎別人看待的眼光,她只想做自己。

  每個人不同的成長背景,造就不一樣的個性。活得快樂,對她而言,是件不容易的事,既然生命中能讓自己快樂的事不多,又何必讓世俗的規範來限制她追逐快樂的權利。

  「他知道妳要結婚了嗎?」知道同居的女人不久就要結婚,江天為會有什麼反應,趙醉吟好奇。

  「這是我的私事,他不會有興趣知道。」總有一天,而且就在不久,他會離開她,回到他自己的生活軌道,他不會想知道萍水相逢的人的一切。

  「或許他已對妳日久生情,說不定是解救妳跳往火坑的救星。」趙醉吟不切實際幻想白馬王子為了心愛的公主一路披荊斬棘的英雄表現。

  朱飛絮思索了下江天為該會有的反應,最後,她搖頭。

  「一開始,我們的關係就很清楚,他不是我能舉得起的男人,短暫的交集對我來說已經夠了,我不想有任何瓜葛。」王家對她們的恩情她不會忘記,她也不會癡心妄想和江天為有未來,徒留母親承擔難堪的後果。

  「愛情不是會讓人昏頭嗎?妳怎麼比世人還清醒。」趙醉吟深深歎息。該一頭栽入時,絮呀偏偏比世人還理智。

  「除了愛情,這世上還有親情、恩情,既然無法割捨這些,我不會讓自己對愛專情。」這是她自我保護的另一種方式。

  「只要妳快樂,我尊重妳的決定。」這世界既然是用「情」編織成,她就不能強迫她該選擇哪一種情。

   ◆         ◆        ◆        ◆        ◆

  已有多日不曾踏上江天為為了長假特地購買的公寓,處理好家族的事後,邵魯行偷空上門一窺那兩人目前近況。

  他心想,依老大裏外不一,人前像天使、人後像魔鬼的難相處個性,能跟他相處兩星期以上而不被氣跑,朱飛絮算是修道中人,懂得普渡眾生,解救世人災厄。

  他吹苦口哨,掏出晶片卡準備進屋時,玻璃門後不停晃動的影子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沿著長長影子找上沙發椅座,椅背上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小腿,像是受不了趴在她身上的野獸襲擎,不停規律擺動……

  這該不會是受盡主人用身體鞭打淩虐的小管家每天必做的家務事之一吧,他整張臉貼在玻璃門上,好奇看著裏面那兩隻妖精打架。可惜沙發座椅背遮掩大半精采畫面,害他只能憑想像裏面的激烈戰況。

  就說荷爾蒙這種事只要碰上老大,絕對沒有辦不到的事,到時候,可憐的小管家可要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嫁給他人。

  他本來打算告訴老大,小管家悲天憫人、充滿約束的人生,想想還是保持中立,讓劇情自行發展下去。王家是邵氏集團股東之一,而老大在女人堆裏是出了名的無情,他這個經紀人有時兼皮條客最清楚了,除非他動情,否則小管家最後還是得情定王大謙。

  可憐的小管家,在老大日日「身教」滋潤下,胃口大開,萬一婚後王大謙沒有辦法滿足她經高人指點的性需求,依她不可能對婚姻不忠的傳統個性,以後的日子可能會比死還難熬。

  怎麼還沒結束啊!老大該不會是要參加這次雅典奧運性愛運動比賽吧?他都已經站到腳酸了,裏面的戰況還在持續猛烈燃燒中,真是給他夠了。

  「嗯……啊嗯…‥快點……」

  受不了江天為刻意放慢在她體內的衝刺速度,朱飛絮兩手緊緊扣住他俯在身上的窄臀,不住催促他。

  「別急,我的小管家,慢慢享受主人的招待。」

  除了前幾次受她誘惑,持續力十足的定力受到嚴重考驗外,對性愛生活向來極重視品質的江天為,從不曾只為瞭解決性慾而草草結束,讓對方高潮不斷一向是他引以為傲的事。

  「我受不了……嗯……快點……」她弓起臀,配合他擺動的規律,主動頂上去,深深刺入的快感,讓她舒服地輕吟出聲。

  「來吧!我的小管家。」她發浪的模樣很媚很火,江天為決定放過自己克制已久的慾望,開始猛力衝刺。在火力全開發動攻勢的同時,他將手插入兩人交合處,撫弄她腫脹的花核,惹來更多的淫水濕潤緊窒的通道。

  「我快死了……嗯啊……啊……」她的雙手越過頭,往上頂住椅肘,以穩住因他力道過大的刺入而騰空的身子。

  「老天……好緊……」受不了她像手套緊緊包裹住自己的快感,他仰起頭,一下一下重重刺入她體內。上揚的慾眸正好對上玻璃門外偷窺的眼眸,他毫不客氣瞪他一眼,身下的動作不因有人在場而中斷。

  接收到老大射殺過來招招致命的利刃,邵魯行扮鬼臉以對,揮揮手中的喜帖,識相退開。

  什麼叫做「初春的清新味道」,他現在終於懂了,說白一點,就是處女的味道啦!

   ◆         ◆        ◆        ◆        ◆

  趁著小管家在高潮中昏死過去,江天為拿起畫本,細心描繪她在承受雨水之歡後疲憊滿足的撩人媚態。

  他渴望畫下她喜怒哀樂、各種不同的表情,不為什麼,她總會激起他綿綿不絕的創作慾。

  妳是第一個勾起我創作慾望的女人。他曾經告訴她。因為她,他才發覺自己的創作領域圂為寬廣。

  他常以第三者的角度來看待每一幅畫,而今角色對換,他將自己融入畫境裏,單純以男人的角度來看待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他從沒想過會對女人用如此佔有性的字眼。她有可能是終結他單身生活的女人嗎?擱下畫筆,任由排山倒海而來的思潮淹沒自己。

  從來沒想過他們之間會如何結束,彷佛他們的在一起,就像陽光和水一樣自然,絲毫不顯突兀。

  假期會結束,分手的日子終將會到來,習慣有她的日子他割捨得下嗎?不,自從那天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後,他至今依然不能釋懷。

  既然沒辦法忘了她,倒不如將她留在身邊,直到哪天膩了、厭了,他會仁慈放她自由。

  她是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光憑這一點,就有足夠理由讓他做出不曾為其他女人做出的特別舉動。

  他將會帶她回紐約,他們之間的強烈情感將由亞洲跨過太平洋延伸到美洲,距離不是問題……

  幽幽轉醒,氣色紅潤的朱飛絮緩綾張開眼,眼底眉梢殘留做愛後的繾綣風情,對上盯著瞧、心有所思的男人。

  鼻息裏淨是男歡女愛時分泌出的動情味道,被情慾喂飽的身體慵懶地動了下,才發現右腿還高掛在椅背上,動作極其曖昧撩人。

  「你最壞了。」她嫣紅著臉嬌嗔,迅速將雙腳屈起併攏,坐直怖滿紅痕的柔細身子,撈起被主人遺落在地上的浴巾,遮住外洩的春光。

  「不用遮了,除了我,誰看得到妳光溜溜的身子。」他喜歡她做愛後帶點嗲氣懶懶的說話方式。

  「我才不要學你當原始人。」

  他藝術家的怪癖與眾不同,喜歡赤裸著身子在家裏走動。頭一兩天,他還會尊重有女士在場,勉強套件褲子,待兩人關係熟稔後,他隨即故態復萌,不理會她抗議不斷的聲音,還半脅迫她加入原始人俱樂部,享受無拘無束的樂趣。

  「老是穿穿脫脫,多麻煩。」他不以為意,欣賞她嘟嘴抗議的嬌態。

  「這裏除了臥房外,其他地方都有被偷窺的可能。」她不得不抱怨他幹嘛將房子裝潢成偷窺狂的天堂。

  「我不習慣作畫時,視野被局限在密閉空間裏。」他移動身子癱她入懷,將頭埋在她散發清香的發堆裏,深深吸入屬於她的味道。不習慣向他人解釋他的生活習性,他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臺灣的狗仔隊鼻子很靈,萬一被他們拍到你光身子的照片,你豈不是虧大了?」名人不都是相當尊重隱私嗎?他還敢膽大妄為?雖說他的身材一級棒,也不該這般自戀吧!

  「放心,觀景落地窗有經過特殊處理,大門這邊除了妳我及邵魯行外,除非我解除設定,否則沒有晶片卡,絕對進不來。」

  萬一被她知道邵魯行己親眼目睹他們做愛,他相信以她保守的個性是再也不會讓他為所欲為了。

  「這下妳可以安心了吧!」他扯下她身上的浴巾,故意發出狼嗥聲,再度將她接倒在沙發上,大掌輕輕握住她胸前顫動不已的豐滿軟球,實地感受它上下晃動的感覺。

  「剛剛才、才……你又要了?」老天!他不累嗎?她躺著享受的人,腿都酸了,辛苦耕田的人,怎地還像一尾活龍,體力旺盛得很。

  「我看到妳眼神裏的渴望。」他低聲誘惑,健壯的身體緩綾摩擦她敏感的身子,意圖明顯。

  「不,它是告訴你,老闆,操勞過度,小心被搾幹。」趁他不注意,她推開他的身子,掙離他的懷抱,美麗無瑕、洋溢著青春的軀體沐浴在透過落地窗灑下的陽光裏,體態完美有如維納斯般,讓人目不轉睛,再次輕易奪走男主人的注意力,他大步追上她……

  「老天!我愛妳,我的小管家。」他捉住在他私人空間舞動赤裸身子的小精靈並將她緊緊擁在懷裏,傾訴自己滿腔愛意。確定自己的感情後,他不浪費時間,道出心裏對她的感覺。

  他愛她!她僵在他懷裏,從沒想過他會愛上她。事情在他說出這句話後,變得複雜了。一句他愛她,她的心有了負擔,原本以為可以走得瀟灑,想不到有了羈絆的牽掛。

  「我也愛你。」她給予他想要的回應。卻不能跟你在一起。她在心裏哀傷加上一句。

  「我要讓妳知道我有多為妳癡狂!」他將她推倒在地上,用行動來表示他的愛到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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