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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掌櫃的走了,裘文傑冷靜地坐了下來。他觀察這位掌櫃的已經很久了,他肯定對方是個會家子,伹沒有料到對方的表現比自己的估計高出許多。這樣一個人,置身龍蛇雜處的北大荒而沒有被人察覺,就憑這種隱忍的火候想奪得霸主的基業根本就易如反掌,為什麼要等到這個時候,偏偏要跟自己湊個熱鬧?
“裘大少爺!裘大少爺!”外面傳來了喊聲,是店小二。
“幹什麼?”裘文傑猛地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金家大院派人來催啦!您跟金姑娘不是……?”
“我這就去。”喪文傑連忙向外走。
在經過店堂的時候他很想和掌櫃的交換一個目光,那位掌櫃的勾著額子在打算盤,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金線狐準備的酒菜很豐盛,地點也很特殊,竟然在她的臥房裡,沒有侍候的人,就只有他們兩個。照例一落座,先舉舉酒杯,可是,兩人不約而同地又將酒杯放下了。
“我看得出來,”金線狐輕輕地說:“你心上有一塊大石頭。”
“不是石頭,是許許多多解不開的死結。”
“說來聽聽。”
“這些年來,你認為在北大荒有沒有掩遮本來面目的能人高手。”
“恐怕沒有。”
“你怎麼可以如此肯定?”
“如果是金盆洗手而退隱的,不必流連在這個地方;如果是有所圖謀的早就該爆出來了。”
“你所說的早就該爆出來了,是什麼意思?”
“這幾年我很順當,也可以說我非常橫行無忌,如果有能人高手,還能忍得住嗎?要是把我莫可奈何,只能眼巴巴地在暗中看著,那又算什麼能人高手?”
裘文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洩漏了風聲,於是把話鋒一轉:“整個金家大院沒有一絲要撤走的跡象,是不是又改變主意了?”
“若是有跡象露出來,我也未免太不成材了。”
“說的也是……”裘文傑話題又一轉:“那位杜雲鵬怎麼樣?”
“很安份。”
“我有一個想法:姓杜的不是被你強留下來的,而是他自願留在這裡……”
“也許你猜得對,他在施展什麼詭計。不過,你要是認為他想去就去的話,也未免低估了金家大院的實力。”
“照你的口氣聽來,你似乎沒有必要和我聯手,你有能力應付一切困難,是不是?”
“裘大少!”金線狐似笑非笑地說:“別趁這個機會跟我端架子,看得見的敵人我不在乎,可是那些看不見的敵人我就有些含糊了。”
“好吧!我們談點正經事兒。”
“我的財源從那兒來,你大概也聽說了。”
“約略知道一點。”
“我收購散匪劫來的金塊,也收購礦工千方百計偷來的金砂、金礦石,所以我有熔金、鍊金的地方。如今有人要卷我的垛子窯。”
“你要我幫你抵擋?”
“不是抵擋,是將他們全部治滅。”
“有多少人?”
“不知道。”
“什麼時候?”
“以我的估計,明日從早到晚的任何時刻。”
“你以為我有這個能力?”
“我認為你絕不是單人獨騎來到北大荒。”
“好!就算我有這個能力吧!你用什麼回報呢?”
“保護你安然離開北大荒,也不管你有多少人,或者帶了多少財富。我保證你的人員不受傷害,財物不缺。”
裘文傑的態度很平靜,他顯然很慎重地在考慮這件事。
“裘大少!我是女流之輩,不過,我說話比一些男子漢還要算數。”
“鍊金的地方有多少人?”
“大概有八、九個,他們都是工人,沒有武器,也沒有功夫。”
“設備你已經破壞了嗎?”
“沒有,我沒有那種閒工夫。”
“黃金呢?”
“除了一些掉落地上的金屑子之外,我都運走了,教你也不會將亮閃閃的黃金留在那兒,對不對?”
“我可以試試,但我不保證絕對能夠成功。”
“只要你盡力就行了。”
“如果我不幸死亡,你就撿便宜了。”
“這話怎麼說?”
“我一死,你就不必化費精神護送我離開這兒了。”
“裘文傑!”金線狐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你好像話中有話……你以為我在施展‘坐山觀虎鬥’的毒計,讓你們拼個同歸於盡,是不是?”
“我沒那麼說呀!”
“希望你沒有那種想法,因為你死了之後對我並沒有好處。”
“好啦!l”裘文傑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乾了杯中的酒。“就這麼決定了……在天明之前派人到客棧來找我,然後帶我去那個鍊金的地方……”
“我知道。”
“別急,還有下文,立刻挑選幾匹騾子,馱著牲口的草料,人的乾糧、火種、帳蓬、火藥等用品,連夜上路,往南走,過了呼瑪縣城,在古龍幹河的北岸等著……金姑娘!聽清楚了嗎?”
“明白了。”
“還有,我要二輛堅固的套車,是雙轅的,拉車的牲口要一等一的大麥騾,在天明之前離開金山鎮,在二道盤查等侯,車把式也要一等一的,辦得到嗎?”
“沒問題。”
“金姑娘!請你特別記任一件事:不需要派任何人保護我,一兵一卒,一刀一槍都沒有必要。只要你辦好我交代的事……如果有一天你到哈爾濱來玩玩,我會好好招待……”
“裘大少!交你這種朋友,實在令我開心,因為你永遠都充滿信心,不過……”金線狐的兩道眉毛突地挑了起來。“我這是要提醒你一下,在這方圓百里之地,有莫高的幾十個弟兄,有保安隊兩百來人槍,有企圖不明白的玉娃子和那個神秘兮兮的老婆子,還有零零星星,總共也不下五十個亡命徒……還有……”
“還有不少孤魂野鬼……金姑娘!別往下說了,再說下去,天要亮啦!”
“裘大少!別嫌煩,我非得跟你說清楚不可……讓我計算一下,二輛雙轅套車,四匹拉車牲口,兩個車把式,你,鐵柱子,就算再也沒有別人好了,你們所需要的給養、用品,少說也得八匹騾子來馱運,八匹牲口就得八個人來照料,這麼浩大的陣容,走出金山鎮的時候不可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萬一……”
“金姑娘!這些都不用你擔心。”
“我有責任……”
“我不要你負責任,”裘文傑站了起來。“我要回客棧去歇息了,明兒我需要充沛的精力……我在離開這兒之前,想去見見那位杜雲鵬。”
“你認為有必要嗎?”
“我很想見見他,如果你不允許的話那就算了。”
“我沒有理由不允許……不過,你今晚一定要回客棧嗎?”
“你是說……?”
“我是說,你今晚可以睡在這裡。”儘管金服狐不是一個忸怩的娘們,她臉上仍然浮現了幾分羞怯。“今晚是你在北大荒的最後一夜,也許………也許我們此生再也難以相逢了。”
裘文傑笑了,那絕不是譏誚,而是衷心地感激。他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只是輕輕地說:“讓我們去看看杜雲鵬吧!”
二人到了客房,金線狐留在外面,沒有跟進去。
杜雲鵬好像已經喝了不少,醉態已經非常明顯。不過,從他的眼神看上去,他還沒有爛醉如泥。
“我姓裘。”一進門,裘文傑就自我介紹。
“我知道。”杜雲鵬回答的聲音很明晰。
“你通知金姑娘,說在上燈的時候有客人造訪,但是,上燈已久,並沒有任何人來。”
“那是因為我沒有回去回話,而且,金姑娘也沒有清散閒雜的人。”
“什麼才叫做閒雜的人?”
杜雲鵬認真地想了一下,才回答:“除了必要留在金家大院的人都算是閒雜人等,這要金姑娘才能決定。”
“我和令弟雲飛雖然相識不久,卻有一點交情。”
“那不干我的事。”
“那當然不干你的事,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是兄弟。”
“也可以那麼說,自從他被逐出杜家之後,我們的兄弟之情就斷絕了。”
裘文傑打了一個手勢,那個手勢只有鐵柱子才看得懂;他回身將客房推上了,還用背部壓著門板。
襲文傑拉了一張椅子,在杜雲鵬對面坐了下來,冷冷地說:“我想請教你三個問題。”
“哦?你吟問題可真多。”
“其實,這三個問題是有連貫性的,請你仔細聽明白:是誰教你來的?你得到多少酬勞?
你打算待到什麼時候才離開?”
“是那個打算拜訪金姑娘的人教我來的;我們是朋友,辦點小事跑跑腿,談不上酬勞;金姑娘什麼時侯教我走我就走,我的回答還令你滿意嗎?”
啪地一聲脆響,裘文傑竟然結結實實地給了對方一個耳巴子,很重,杜雲鵬的臉頰上立刻就出現了好幾道紫紅色的手指印痕。
耳巴子的痛楚可以忍受,但是這種侮辱卻令人難以忍受,然而姓杜的卻忍住了,竟然沒有反應。
“姓杜的!別對我來這一套,用這種方法回答我的問題是不行的,我要名要姓說!
是誰教你來的?”
姓杜的將雙手插進了皮襖的內襟,不知道他是在發酒寒,還是裘文傑的態度使他畏懼而生寒。
“別發抖!”裘文傑一聲冷叱:“快說話!”
姓杜的右手突地從內襟中抽了出來,手裡多了一支掌心雷,粗糙的槍管抵在裘文傑的胸口上。
這種玩藝兒沒人瞧在眼裡,一粒鐵彈子,一撮鐵砂,打中了一隻雉雞,那隻雞可能還可以活上個三天五日。不過當它的槍口抵在裘文傑的胸口上時,卻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方才金線狐閨房裡有猛旺的火盆,熊熊烈火使他鬆開了皮襖上的兩粒鈕子。萬一姓杜的當真勾動了機簧,那些鐵砂子嵌進了肌膚之內,可真麻煩。
就在這一瞬間,杜雲鵬那雙迷離醉眼突然澄清明亮,嘴角處也流露了一絲冷冷的笑意。
鐵柱子身子一震,想向前衝,裘文傑伸出右手,掌心向後,這是一個阻擋的手勢,鐵柱子又站住了。
“杜雲鵬!這玩藝兒能要我的命嗎?”
“當然可以要你的命,只要有一粒砂子留在你的血肉之中,就會生鏽腐爛,你不但會死,而且死得很痛苦。”
“你說的是實情,不過,若是我找到一個高明的傷科大夫,還是可以完全將鐵砂子撿出來。”
“北大荒沒有這麼高明的傷科大夫。”
“當然我也不願受皮肉之苦,你想要什麼?”
“跟你到客棧去聊聊。”
“這麼說,你想離開金家大院,是不是?”
“只是想跟你聊聊。”
“杜雲鵬!你身上除了這支掌心雷之外,一定還有別的玩藝兒,你想離開金家大院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幹嗎一定要抓我當擋箭牌?”
杜雲鵬沒有說話,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左手突地將裘文傑一撥,其實勁道十足,裘文傑立刻就轉了一個方向,掌心雷的槍管也抵上了他的後頸窩。
“走!就這麼慢慢地向外走。”
“杜雲鵬!看你的架勢,應該是兔子它爺爺老跑的,怎麼作出如此糊塗幼稚的舉動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金家大院槍手如雲,你在前面走,人家在後面瞄,一槍了帳,噴我一身血,那又何苦?”
“姓裘的!別以為我待在這兒喝悶酒,外面的動靜我就不清楚。如今金家大院刀槍陣勢倒還是擺得出來,動洋槍的好手是一個也沒有了……走!別羅嗦!”
“杜雲鵬!你是客,我也是客,咱們也得尊重作主人的,咱們問問金姑娘,怎麼樣?”
金線狐顯然一直在觀察客房內的動靜,這時,她露面了。而且,一露面就開了口:“姓杜的!你要離開這兒,不妨跟我說,幹嗎用人家裘大少作擋箭牌呀?”
“金姑娘!這兒有酒有菜,我幹嗎要走呀?我只是想和姓裘的朋友聊聊天,如果你歡迎我這個好吃的客人,待會兒我還會再回來。”
“裘大少!”金線狐徵求他的意見:“怎麼辦?”
“那就把你的客人變成我的客人好了。”裘文傑說著,就緩緩地向外走去。
杜雲鵬緩緩地在後面跟著。
金家大院距離金鳳閣客棧並不很遠,當然用不著乘車,天黑後的長街也顯得冷冷清清的,他們三個靜靜地在街簷下向客棧走去,鐵柱子在後面跟著。他早就有機會撲過去,扭轉杜雲鵬手裡的掌心雷,他有把握不使裘文傑受到任何傷害,可是,由於裘文傑沒有給他任何暗示,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客棧門前那四盞燈籠己經在望,突然,從橫巷中竄出雨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地將裘文傑架住了。
鐵柱子雙腳一彈,就要往前衝,一根粗粗的木棒子猛地敲在他的後腦上,要不是他正要前衝,那根木棒子一定會敲破他的腦袋,現在只是將他敲昏過去而已。
裘文傑沒有反抗,事實上那四條粗壯的手臂強而有力,也不容許他反抗。
巷子深處有一個三合院,院子門敞著,裘文傑被拖了進去。堂屋裡站著一個人,那個人背向外,裘文傑只能看見那人有一雙白皙的手。
那人突地轉了過來,竟然是客棧裡的掌櫃。
裘文傑回頭看了一下,杜雲鵬挺著膀子站在門邊,原來他們是一條線上的。
“裘大少!冒犯了!”掌櫃的笑著說。
“別客氣!”裘文傑也回以笑語。
“裘大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你方才和金線狐商量些什麼?又作出了什麼樣的結果?”
“哦!這倒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金線狐想嫁給我,而我呢?由於浪跡天涯,居無定所,不敢有妻小之累,只有辜負她一番美意了。”
“裘大少!莫把我當三歲小兒。”
“我可不敢把你當三歲小兒,不過,照你的言行看來,你可能是一個五十歲的小頑童。”
“裘大少!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就不會讓你離開這兒,那樣可能耽誤你的大事,今晚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嗎?”
“掌櫃的!咱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撕破面皮,這層假面皮最好保留著,要不然……”
“要不然就有個你死我活的結果,是不是?”
“掌櫃的!先讓這兩個傢伙鬆開他們的粗手,行嗎?”
掌櫃的一揮手,那兩個大漢立刻就鬆開了手。對方顯然有相當的把握,裘文傑絕難逃脫掌握。
“裘大少!你方才那句話很有道理,咱們最好別把臉皮撕破了,所以我只想知道那麼一丁點兒秘密你們之間到底取得了什麼協議。”
“掌櫃的!看起來你真是個三歲小兒,如果我跟金線狐有什麼協議的話,那一定是對雙方都有利的協議,你想我會輕易就洩漏嗎?”
“裘大少!我不妨漏那麼一點兒,在開這家客棧之前,我在外頭也走腿闖道,教人家開口說話的方兒我可不是不會……”
“那你就不妨試試。”
“裘大少!我還真不願意撕破你的面子。”
“掌櫃的!別盡說好聽的,你教這姓杜的用掌心雷頂著我的後頸窩,又教這兩個傢伙用他們的粗手架著我,這已經算是撕我的麵皮了……”
“沒關係,待會兒我可以向你賠罪。”
“沒用!我這個人心裡頭不能打結,一打結就是死扣,再也投法子解開。這一回我所以會跑到北大荒來,也就是為了心裡瓸有個死結……”
“這麼說,你跟我還沒完沒了啦!”
“如果你放機伶點,也許我會留條小路給你走。”身在重圍之中,裘文傑說話居然如此傲慢,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可以恃仗的。
“裘大少既然把話說絕了,我也用不著留什麼餘地啦!我倒要看看你能夠狠到什麼程度。”掌櫃的說到此處,右手又是輕輕一揮。
兩個漢子本來就是隨時都準備著的,主子的手才一抬起,他們就展開了行動,站著門口的杜雲鵬也鬆開了抱著的膀子,向裘文傑靠近。
裘文傑站在那兒並沒有動,他唯一的恃仗似乎是料定對方不敢把他怎麼樣。
那四條粗壯的臂膀毫不費事地又將他架住了。
掌櫃的沉聲下令:“拖到後面磨房裡去,給我上綁,看看這小於有多大的能耐。”
就在這一瞬間,裘文傑動了,動的不是他的兩臂,而是他的膝蓋,他的身子左右一轉,左右膝蓋分別搗在那兩個漢子的胯間,那是男人最脆弱不堪一擊之處。他們也許將裘文傑看成英雄好漢,不屑於襲擊那種地方。裘文傑的綽號叫‘白狼’,絕對沒有誰認為狼是君子。
兩個漢子痛得立刻鬆開了手。
裘文傑的動作是連續性的,右腳飛快拾起,又踢向掌櫃的下盤,順著身子飛撲的去勢,這一腳的勁道相當威猛。
掌櫃的在客房中曾經露過他的功夫,相當不弱,也許因為他蟄伏太久,對敵的反應就差了一下,他毫不費力地閃了過去,可是,裘文傑的目的並不是要踢中對方,而是要挾持對方,一腳成空,早就有了預料,身子飛快到了掌櫃的身後,待他發覺大事不妙,裘文傑手中鋒利的匕首已經橫在他的咽喉處了。
外面突然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金線狐在門口出現了。
“裘文傑,你這一手真不賴,輪不到我動手啦!”
姓杜的沒有動,另外兩個大漢也沒有動。也許他們是拿錢辦事的人物,主子沒有下令,他們樂得偷個獺。
“金姑娘!”掌櫃的嚷了起來:“你快教他放手!”
“掌櫃的!”金線狐笑眯眯地說:“你真給我面子,你以為裘文傑會聽我的?”
“金姑娘!這麼三合院裡裡外外還有埋伏,萬一他們起了誤會,動了槍,那就不好收拾了。只要你教姓裘的鬆手,我們還可以好好談……”
“掌櫃的!你用不著嚇唬人,你手下那幾只三腳貓,已經被我收拾了,要不然,我怎麼能夠大大方方地走進來……裘文傑,讓他坐下。”
裘文傑立刻將掌櫃的按在一張椅子上。
“杜雲鵬!”金線狐又轉了方向:“你身上有一支掌心雷,靴筒裡還有一把短刀,如果你答應不亂動刀槍,我就不讓你扔掉,給你留個面子。”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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