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甲甲] 中醫許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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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上調

     可怕的乙腦終于還是被降服了。

     這一場大考也終于落下了帷幕。

     在這場大考里面，最為出彩的自然是蒲老了。去年蒲老剛進京的時候，還是不顯山不露水，只是一個普通的婦科大夫。

     這才半年多的時間過去，在這高手雲集的京城，蒲老還是顯露出了自己的實力，果然是強悍的出奇。

     全國各省狀元聯考，蒲老拿了第一。

     再沒人敢拿他當成一個婦科中醫了。

     這也惹來了部里的領導下令把這些奉調入京的中醫，再仔細調查一遍資料。他們差點錯過這麼一個大高手！要是沒蒲老，今年這乙腦說不定真的很難辦了！

     這一役之後，蒲老名滿京城，天下無人不服。

     也是從這個時候起，漸漸地沒人再叫蒲老為蒲大夫了，而是叫他蒲老。而蒲老目前待的科室還是婦科，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工作要進行調動了。

     再讓他待在婦科，那就真屈才了。

     院長本想重新安排蒲老的工作，但是部里卻透露出消息，說是蒲老的工作由部里安排。

     得，一聽這話，院長頓時有數了，怕是要給蒲老安排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去了。

     院長提前去恭喜蒲老了。

     蒲老也是呵呵一笑，不甚在意。

     讓蒲老更在意的還是那天院長為他墊上餐票的事情，蒲老說什麼也要把食堂的餐票還給院長。

     院長在哭笑不得之余，也就收下了。

     這場乙腦，改變了很多人，蒲老只是其中之一，許陽的名氣現在也非常響。基本上京城中醫們就沒有不知道許陽的，提到蒲老必然會提到許陽。

     主要是蒲老的這個學生太優秀了，優秀的讓人妒忌啊！這麼年輕還這麼優秀，更讓人妒忌了。

     一時間，許陽的名聲也變得顯赫起來了。

     反倒是高華信顯得平平無奇了，但許陽知道他只是這個時空的投影而已，這個時代，年輕一輩的風雲人物其實是高華信，自己是虛假的。

     而且高華信現在也確實很努力，應該也是被許陽影響的吧。畢竟許陽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他也不想別人一提到蒲老徒弟的時候，只會記得許陽，而沒有他什麼事兒！

     高華信非常拼，基本都不做自己的事情，他的生活只有學醫治病。

     很多人都說中醫用那麼多古文，不易傳播，太晦澀難懂了。其實這話是不對的，為什麼呢？醫學，本來就是非常專業性的東西，為什麼要讓人人都懂呢？

     如果普通人都會治病了，那還要醫生幹嘛？

     而且中醫已經是最好懂的醫學了，至少對中國人來說是這樣的。你聽過不少人自學中醫了的，但你聽過有人自學西醫嘛？自學手術？自學呼吸內科？

     不可能的呀！

     究其原因，還是中醫是最好學的，最好入手的。但其實中醫是一門易學難精的學科，看起來人人都能入門，看幾本專業書，看一點名醫醫案，學兩句治病法則，就覺得自己能治病了！

     差太遠了！

     許多中醫，分析醫案起來頭頭是道。真正治起病來，卻是懵逼的，怎麼治都不管用。

     不是中醫治不了病，是你這個學中醫的沒本事！

     中醫這行門檻在門的里頭呢！

     大抵任何一位中醫，想要成為名醫都是要付出極大代價的。就像蒲老自己說的那樣，他說自己不過是中上之姿，靠的就是努力二字。

     蒲老是完全沒有任何興趣愛好的，他犧牲了所有可以娛樂的時間，用著接近苦行僧的方式來學醫，才能有這樣的成就！

     所有的名中醫都是這樣的，就像去年治好石家莊乙腦的郭可明老中醫，也是如此。他們家也是祖傳中醫，他從小就跟著父親學。

     小孩子嘛，沒個定性。偷偷溜出去聽評書，還去借同學的通俗小說看。結果被郭可明老中醫的父親發現了之後，一頓胖揍，還要燒掉這本書。

     郭可明苦苦哀求都不行啊，還說這本書是同學的，燒了之後，就沒法跟人家交代了，他明天就去把書還給同學。

     但是郭父還是把這書給燒了，他就讓你沒法交代，就讓你丟人尷尬！誰讓你不好好學醫了，還幹這種閑事！

     所以郭可明老中醫這一輩子也沒有什麼興趣愛好，就是學醫治病，僅此而已。每一個醫術高明的中醫，其實都非常純粹。

     你想要把一件事情做到極致，首先就要有極致的熱愛和極致的專注。醫學更是如此，努力只能及格，拼命才能優秀！

     連許陽這種有作弊器的選手，都那麼純粹，他也沒有任何自己的娛樂愛好，連應酬吃飯也是一概不去，他連上網都不上，把手機都換成老人機了。

     要說時間，別人可能時間不夠，許陽的時間還能不夠嗎？他都偷了時間機器了！可還是那句話，不專注和極致的人，給再多時間都是不夠用的。

     現在的高華信就非常專注和極致，甚至許陽在想高華信之所以能成為國寶級的中醫大師，是不是也跟這段時間的經歷有關系！

     不管如何，許陽自然也是不能落後的！

     還有個家伙也很努力，那就是溫三全的徒弟郝裝逼同志。郝裝逼是真的受到刺激了，原本他認為自己才是年輕一輩里面最厲害的那個人。

     後來出了個許陽，望塵莫及的那種變態，他也就不跟人家比了。關鍵是他現在覺得這個傻乎乎的高華信也比他厲害，那他就不能忍了，自然要奮起直追的！

     但不過注定他這輩子都要悲催，高華信也不是好惹的主兒啊。

     至少許陽聽過國醫大師高華信的名字，但是從來沒聽過郝裝逼的名字？誒，郝裝逼的原名叫什麼？

     許陽現在才發現他現在連郝裝逼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久之後，蒲老的調令下來了，組織關系轉到了部里，然後掛在中醫研究院上。同時，蒲老的工作安排進入中央保健組，負責的領導的保健工作。蒲老服務的是周總。

     而許陽也過上了跟著師父去領導家出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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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回去了

     緊張，腿軟。

     真不怪許陽心性不穩，你跺你也麻，你去你也軟！

     長在紅旗下的這幾代人，面對這樣的領導，盡管人家和藹可親，但你自己是慌的呀！

     許陽還算不錯了，第一次緊張又腿軟的，第二次就只剩下緊張了，第三次就能適應了。

     他還是調整很快的！

     蒲老雖然去了保健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只為領導服務了，他還是在醫院坐診的，只不過每周只坐診三四天而已。

     現在接手了保健工作，蒲老也開始研究起了老年人的養生。

     像蒲老就認為老年人一定要保證足下暖，血液循環對老年人有好處。所以最好老年人每天都要泡腳，然後注意足下保暖。

     另外飲食要有節制，多吃五谷雜糧，不可過飽，但也不可忍饑。飯後緩行百步。藥補不如食補，服藥以冀長生，何異于癡人說夢？保持思緒樂觀，是減少疾病的重要因素。

     現在許多人人到中年，就開始服用各種補藥。以前是中藥保健特別多，現在西藥保健也很多，各種這個酶那個胺，這個提取物，那個提取物。

     別亂吃藥！

     有病就要看醫生！

     而且蒲老還說服藥不節欲，亦自傷其生！所以有很多人慢性病老是治不好呢，服藥之後，不克制自己的生活，怎麼能治得好呢？

     生活有節制，情緒保持樂觀，適當食補，自然不易生病，也容易長壽！

     現代人的病，大多數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對兩個徒弟，蒲老自然也是教的非常認真。

     許陽自然也學到了很多，尤其有一次周總患了癃閉之病，保健組的醫生之前的方案都沒什麼用，最後才讓蒲老出手試試。

     蒲老兩三劑藥下去，周總的病就好了。周總就跟好奇問蒲老，為什麼別的大夫的藥效果一般呢，但是蒲老的藥卻見效這麼快，這麼好！

     蒲老則是回答，因為別人都是拿你當領導治，而我只是拿你當病人治。

     周總聽完之後，哈哈大笑。

     許陽在一旁也感悟良多，一個純粹的醫生，並不僅僅要求學醫要純粹。在治病上，更要純粹！

     大醫精誠上說的普同一等，原來也並不僅僅只是意味著在醫生眼里，病人沒有高低貴賤的區別。

     普同一等，更是要求醫生要把病人只當成病人來治。若是自己因為對方的身份有所猶豫，那反而會貽誤病情，導致治不好病！

     在這一次歷練之後，許陽的內心也更加純粹了！

     1957年了，又到了夏天。

     乙腦似乎也沒有那麼簡單就放過中國人民，這一次，乙腦沒有襲擊北方，而是打到了南方去了。1957年，廣州乙腦爆發！

     根據先前的經驗，用了白虎湯等寒涼清熱之藥，效果不佳；然後用三仁湯等通陽利濕的方子，效果也一般。

     蒲老作為專家又南下探查，還是根據時令節氣來辨證外感，再根據患者的情況，最後立了蒼術白虎湯為主治療，同時把之前的治療綱目拿過來，跟嶺南這邊的專家們又一起完善了一下。

     他們再一次，控制住了乙腦！

     其實建國初，各種疾病是很多的。這個時候，江蘇南通白喉爆發，一下子病倒了四五千人。

     這個病也是挺厲害的，以前美國爆發的時候就經常有上萬人因此而死亡，但是後來研發出血清之後，這個病基本上就能被控制住了。

     沒錯，這個病，西醫是有特效藥的，就是白喉血清。

     但這時候新中國才成立沒幾年，國家還是積貧積弱的年代，白喉血清的供應根本跟不上。你有特效藥沒錯，特效藥很牛沒錯，但是供應跟不上啊。

     那怎麼辦，還是中醫上的。

     當時任南通中醫院院長的就是我們的國醫大師朱良春先生，朱老這個時候正在帶人抗擊白喉。

     當時他們中醫立的方子主要是神仙活命湯和養陰清肺湯。然後根據《內經》上的記載，“闕上者，咽喉也！”

     然後他們用短針在患者印堂上向下平刺“闕上穴”，留針，然後ˋ用膠布粘起來。留針半小時之後，基本上咽喉的不適就減輕許多。

     他們的治療效果也非常好，基本上白腐脫落平均不超過三天，退熱平均兩天。所以後來當地患者都來找他們治了，效果也挺好的，而且還便宜！

     所以這就是中醫啊，我們不知道在遙遠的《內經》的那個古中醫的年代，有沒有白喉這種疾病。

     但是我們還是可以根據“闕上者，咽喉也。”這六個字，治好現在的棘手疾病！

     為什麼說中醫經典，字字珠璣呢，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每一次大災大疫，中醫從來都是挺身而出的！也一直都貢獻了極大的作用。好多人都說古代的什麼什麼救災治疫不可信，一次死多少人。古代人壽命多低！

     那我說的都是當代的事情，還都是建國後的，總是夠近的了吧？也真就是現在條件好了，各種供應都跟得上了。

     要是放在古代，西醫也照樣抓瞎！不說別的，在現在，津巴布韋的人均壽命都不到四十歲，所以他們是沒有現代醫學嘛？還是說你建一兩家醫院，就能把他們壽命提高到八十？

     好多人真是端起碗筷吃飯，扔下碗筷罵娘！

     不是個玩意兒！

     時間慢慢來到了冬天。

     許陽已經在這里待滿了兩年，這一次跟師時間不長，但他的收獲真的很多，尤其是在抗擊乙腦的戰場上。許陽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大規模的疾病，但也讓他成長很多。

     蒲老在治完病人之後，還在不厭其煩地跟許陽他們叮囑：“我們用汗法，一定要注意汗而毋傷。汗法是治療外感病有表證的必用之法！邪在皮毛，汗而發之。體若燔炭，汗出而散。”

     “我們一直都說傷寒太陽病都在說汗法，說的很透徹了。但其實溫病很喜歡汗解，但要忌諱辛溫解表，溫病用的是辛涼透表法。”

     “濕溫雖然禁汗，但是也要通陽利濕，不得微汗，病必難除。伏邪也一樣貴在透解。你們要記住熱病雖然有寒濕之分，但外邪侵襲都是有表入里的。從表而散，透邪外出，這就是汗法的目的，而……”

     “老師！”許陽突然出聲打斷了蒲老。

     蒲老頓時一怔，有些疑惑地看著許陽：“什麼事？”

     高華信也扭頭看許陽。

     許陽看著蒲老，露出了微笑，雖然有些不舍，但他微微嘆了口氣，還是說道：“老師，我要走了！”

     蒲老一愣：“你病人還沒看完，你去哪兒？”

     “一個很遠的地方。”許陽神色稍稍有些黯然，他吐出一口氣，對蒲老：“師父，感謝您的教誨。無以為報，給您磕一個吧！”

     說完，許陽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蒲老反倒是被許陽弄得手足無措，他看看高華信，高華信也看看他，兩人都被許陽整懵了。

     許陽磕完頭站起來，又笑著摸了摸高華信，他微笑著說道：“我走了，華信，我會記得你往桌子上倒雞蛋的事兒的！”

     “哈？”高華信也聽愣了。

     許陽也有些不舍地深深地看了蒲老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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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莫名生氣的張可

     許陽睜開了雙眸，還是熟悉的小房間。

     許陽靠在了床上，稍稍有些出神。

     這一次跟師時間不長，只有兩年，就像是外出學習了兩年，但這一次的感悟同樣是很深。

     尤其是在抗擊乙腦的那一戰上，許陽真的收獲很多。

     因為以前許多人都在批評中醫，說中醫無法標準化，無法抗擊大規模的疾病！病人要靠運氣碰名醫，遇不上名醫就直接抓瞎。

     但這一刻，許陽敢說不是這樣的。

     老兵和新兵的區別，不在于參軍年限的長短，而在于有沒有上過戰場，有沒有參加過大型戰役，參加過幾次大型戰役！

     許陽現在就是參加過大戰的，而且是從小兵一路戰鬥，爬到了小領導的位置。所以此刻的許陽不僅有戰鬥經驗，更有領導經驗！

     他知道怎麼樣調配中醫應對一次大規模的病情！

     而且許陽也跟著蒲老學了很多，尤其是五運六氣之說和治療外感病的必先歲氣，重視時令節氣對疾病的影響，還有對瘟疫和溫病的學習，還有用藥方面的提升！

     許陽跟師兩年，說盡得蒲老真傳肯定是誇張的，但確實獲益良多。許陽本來基礎就好，醫術水平也高，現在高屋建瓴，也是精進不少！

     而且這一次許陽沒面臨生離死別，這也讓他輕鬆不少。

     前兩次的跟師，感覺是在鍛煉心性。而這一次，更多的是學習醫術和治療大型疾病的經驗。

     所以這一次許陽蘇醒過來，心情還是蠻好的，不像前兩次那樣茫然和悲傷！

     許陽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他一想到高華信那呆萌的樣子，他就想笑。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會去北京，雖然他們都不記得自己，但許陽還是想見見他們的，感覺會是很奇妙的場面！

     還有郝裝逼，哎？這家伙原名叫什麼來著。許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郝裝逼的名字呢，所以也不知道他現在還活不活著！

     許陽輕輕嘆了一聲，起床洗漱，出門上班。在系統空間里面的所有歷練，都是為了服務現實。系統的時空是假的，但現實卻是真的！

     “早啊，可可！”許陽進來跟張可打招呼，兩年沒見張可，現在再見到，許陽的內心充滿了歡欣和喜悅。

     張可也有些驚訝于許陽的好心情，但相較于許陽的開心，張可的神色卻稍稍有些不自然，她勉強擠出了笑容：“早啊。”

     許陽扭頭看診所里另外兩人：“早啊，強哥，早啊，張叔。”

     宋強和張三千也跟許陽打招呼。

     許陽點點頭，又看了張可一眼，道：“我今天的號……哎？你怎麼戴手套了？”

     許陽露出了訝異之色，張可在自己手上帶了一個絲製手套。

     張可沒好氣地說一聲：“好看呀，要你管？”

     許陽被懟的沒脾氣，只能道：“好吧。”

     宋強和張三千也好奇地看了看張可，怎麼張可今天脾氣這麼沖啊。一大早的，連對許陽都沒有半句好話。

     宋強扭頭看張三千，露出詢問之色。

     張三千撇著嘴，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也不知道。然後他又指了指張可，沖著宋強擺了擺手，意思是今天不要去招惹這個女人。

     宋強立馬點頭表示會意，張可無緣無故都對許陽發火了，那一定很了不得了。惹不起，這女人今天絕對惹不起。

     宋強老老實實地把頭埋下去，不敢抬頭惹到女魔頭注意！

     許陽也沒管那麼多，就顧著自己看起病來。

     也不是第一次回到現實世界，那種不適感很快就被許陽調整回來了。尤其是在診斷病人的時候，許陽更是全身心投入進去，就是用電腦寫病案又有些不習慣了，又變成了一指禪。

     時間慢慢到了中午，中午飯，他們都是叫得外賣吃的！

     張可情緒煩躁一整天了，診所里面誰也不敢大聲說話。

     下午，張可又出去了一趟。

     一直到傍晚，她才回來。

     許陽也終于把今天的病人全都看完了，許陽吐出了一口氣，抻了抻身上的筋骨！

     張三千也在收拾東西，他抬了抬眼，問張可：“可可，今晚在家吃嗎？”

     聞言，張可頓時眉頭大皺。

     許陽也悄悄看了過來。

     張三千見張可臉色不對，他忙改口道：“今晚就不在家吃了，也該換換口味了，最近大家都辛苦了。這樣，我做東，我們去外面吃。那個小許，宋強，你們都來哈！”

     許陽又看向了張可。

     宋強一聽老板請客，頓時好開心，連東西都不收拾了，就趕緊問道：“老板，咱們去哪兒吃啊？吃火鍋好不好？最後新開了家火鍋還不錯！”

     張三千點點頭：“火鍋……嗯……也好……”

     張可一聽，立刻大聲打斷道：“吃什麼火鍋！自己身體什麼樣，自己心里沒點數？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讓你這麼放縱啊？”

     張三千被噎了個夠嗆！

     今天他女兒跟吃了槍藥一樣。

     許陽也滿心的疑惑，然後他開始回憶之前的事情。可對他來說，那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之前發生了什麼？

     嘶……

     記不清楚了，好像是請誰來張可家吃飯來著。張可不是還挺開心的嘛？怎麼今天突然這樣了！

     張可皺著眉頭，重重地出了一口氣：“回家吃，我來做飯！許陽……你……你跟我去買菜吧！”

     “哦。”許陽答應了一聲。

     見到了這一幕，張三千終于放心了一些。

     只有宋強比較悲催，說好的，火鍋呢！

     幾人正準備出門呢，卻見外面匆匆開來一輛車，就停在了明心堂門口，車子急匆匆跑下來一個小伙子，站在街上四處張望！

     待看見明心堂，他頓時眼睛一亮，連車子都不管了，就停在馬路上，他匆匆跑過來，還沒到門口，就大聲問道：“請問這兒是明心堂嗎？”

     “已經下班了，看病明天！”張可頭都沒轉，語氣中稍稍有些不耐煩。

     “張可師妹？”來人露出了驚愕無比的聲音。

     張可聽到這稱呼，也詫異轉頭：“姚師兄？”

     許陽聞聲看去，腦子頓時一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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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原來你這麼大勢力啊

     姚柄！

     許陽的室友！

     他最好的朋友！

     也是之前被他坑的很慘的朋友！

     許陽懵在了當場。

     姚柄還沒看見許陽呢，他倒先看見張可了，他也懵了：“張可？你怎麼會在這兒？”

     張可也有點懵：“姚師兄，你怎麼來了？”

     姚柄沒回答，又問：“張可，你也是來找許陽的嗎？”

     張可小心地扭頭看許陽。

     姚柄順著張可的目光看過來，瞳孔驟然放大：“許……許陽！”

     姚柄頓時露出了驚喜無比的聲音，然後瞬間轉怒：“許陽，你個狗日的！”

     姚柄沖上來就是一腳，然後就要揍許陽。

     張三千和宋強嚇一跳，這是來尋仇的嗎，還打起來了！

     張三千急忙喊道：“住手，你們不要打了！”

     張三千又對宋強喊道：“宋強，趕緊上去勸架。可可，報警啊！”

     宋強頓時也有點慌亂，東張西望找裝備。

     還沒等他們上去呢，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姚柄熊抱著許陽，竟嗚嗚地哭了出來。

     宋強剛抄起來座位旁邊的掃把，還沒沖上去呢，卻看見這一幕，他當時就是一愣，他剛剛這一轉身錯過了啥？

     宋強驚愕地問張三千：“剛剛許陽已經出手把他制服了？”

     宋強看許陽的眼神都不對了：“原來許陽的身手這麼好啊，一下子就把人打哭了？”

     張三千都聽無語了，你想的都是啥啊！

     張三千已經看出這兩人的情況不對了。

     姚柄熊抱著許陽嗚嗚哭著。

     許陽嘴角露出笑，他道：“哭什麼呀！這位男同志！”

     姚柄鬆開了許陽，擦著眼淚，罵罵咧咧道：“你才同志呢，你們全家都同志！”

     許陽笑了出來。

     許陽曾經在腦海中幻想過自己再次看見姚柄時的反應，可能不敢面對，可能落荒而逃，可能激動萬分。

     但真等見到了，除了最初的錯愕之外，許陽內心也只剩下的平靜的溫馨和喜悅，就像是見到了多年未見老友和歷經劫波的戰友。除了這些之外，他也只剩下羞愧了。

     姚柄顫抖著吐出來一口氣，在兩只眼睛上重重擦了擦。雖然還是難以平復內心激動的心情，但至少已經能控制情緒，

     他看著許陽，忍不住責問道：“你他媽都去哪兒了呀？他媽的，人不見了，電話號碼不用，微信也不用了，狗日的，你玩人間消失啊！”

     許陽掏出了自己的老年機：“我這也用不了微信啊。”

     姚柄倒吸一口涼氣：“你真他媽的絕！”

     許陽笑了笑。

     姚柄又怒氣沖沖地說道：“那你鬧什麼開除呢！我不需要……你為我扛事！”

     說到這個，許陽露出了慚愧之色：“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害的你們。以為我能抗下來的，只是沒想到你們還是賠了那麼多錢，還影響了生意。這是我的責任，是我害了你們。”

     姚柄不滿道：“你說這個話幹嘛？你本來就是為了救人，你本來就沒錯！”

     說完之後，姚柄又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剛剛一頓激動，弄得他神色現在稍稍有些疲倦。他道：“這事兒，你別往心里去了。錢，那個女人已經還給我們了，還送了賠償金。”

     許陽露出了意外之色。

     張可暗啐一聲，還算這個女人良心未泯！

     許陽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準備存錢還你呢！”

     姚柄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就你這剛畢業的小醫生能有什麼錢？對了，你現在不會就在這個小診所里吧？臥槽，你現在混得還不如我啊！”

     張可翻了個白眼，怎麼來一個人就嫌棄她的診所啊！

     許陽一臉怪異地問：“那個女人沒把我的事情告訴你？”

     姚柄道：“我還想問你呢，到底怎麼回事？那女人扔下錢就要走，我還是非拉著他們問，才問出來的。”

     “他們就說對不起，然後說是什麼你救了她，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也沒多問，就問你在哪兒，他們說你在問縣的明心堂，我就來找你了！”

     說完，姚柄又忍不住自責起來：“都怪我！算了算了，事情既然都解決了，你要不還是回市中醫院里去吧，別再窩在這種小診所了。”

     張可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怎麼又是這一套？小診所哪兒不好了！

     許陽抬了抬下巴：“那你得問她答應不答應？”

     姚柄扭頭看去，見是張可，他又忍不住問道：“對了，張可，你怎麼會在這兒的？你從哪兒知道許陽在這兒的？”

     許陽回道：“她是我老板！”

     張可臉上浮現了一絲尷尬之色。

     姚柄頓時一愣，然後驚呼道：“你是老板？所以許陽這大半年都待在你這兒？”

     張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答。

     姚柄又大呼小叫，急的跳腳：“我他媽在朋友圈天天發尋人啟事，你裝作看不見啊？你是不是刪我好友了？”

     “額……”張可不知道該怎麼答，她上次躲何教授也是因為這個。

     許陽看見張可這幅窘迫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姚柄又氣的大叫，指著許陽罵道：“你他媽還笑？知不知道你爹我找你找得多慘？我他媽以為你想不開，怕你尋死呢！合著你這兒溫香軟玉，小學妹抱著，樂不思蜀了還！”

     許陽頓時無語。

     張可也一下子紅了臉。

     張三千臉沉了下來，這他媽叫什麼話？難道自己在中風不能出門的時候，他們……

     張三千目光一下子就銳利起來了！

     許陽沒好氣道：“你瞎說什麼 呢！”

     “我……”姚柄還沒說呢。

     卻聽宋強大聲呼叫起來：“快看，你的車子要被貼罰單了。”

     “幹！”姚柄神色一變，都顧不上跟許陽吵架了，趕緊往外跑。

     許陽也有些哭笑不得地往外走，這貨怎麼還是這性格！

     姚柄急忙大呼小叫地央求交警：“別貼別貼，馬上走馬上走。”

     交警鐵面無私道：“晚了，下班高峰期，還給我停馬路上，虧你想的出來。必須貼，然後馬上開走，不然給你叫拖車！”

     姚柄央求道：“我馬上走還不行嗎？”

     交警理都沒理他，掏出相機就要拍照。

     許陽則道：“好了吧，再讓你在里面胡咧咧，瞎說八道，遭報應了吧，要被罰錢了吧！”

     姚柄悲催地急忙喊道：“你小子能不能別說風涼話！趕緊幫我求求情啊，150呢！”

     交警哼一聲：“高峰期給我停馬路上，誰來說情都沒用。嗯？許醫生？這是你朋友？”

     姚柄看得一怔。

     許陽微笑回道：“他是我同學。”

     交警把相機收了起來，呵斥道：“趕緊開走，不然給你罰單！”

     姚柄如蒙大赦，然後驚愕地看許陽：“臥槽，許陽原來你在縣里這麼有勢力啊？”

     這他媽叫什麼話？許陽聽得一臉別扭，他道：“警察同志，你還是給他貼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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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猝不及防

     姚柄不敢再廢話了，趕緊要把車開走。

     可這一塊是縣中心，這個點兒根本沒地方停車。不然就要開到一公里外的收費停車場，陽光新村也是個老小區，沒有地下車位，地面上的自己都不夠用呢。

     住這里的業主晚上下班回來，都只能在小區里面的道路上排排隊，就這還不夠停呢。現在都是下班的點兒了，就更不可能讓姚柄進來了。

     姚柄急得團團轉。

     還是張三千想了個辦法，既然許陽的朋友來了，那正好今晚就別在家里吃了。就去外面吃吧，既是歡迎許陽的同學，又是公司聚餐。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香又一村。宋強還以為晚上這頓飯要泡湯了，嘿，沒想到又回來了。

     得了，不能磨嘰了。

     幾個人趕緊鉆進了姚柄的小車里，他們一路開到了新城那邊去，新城目前還沒那麼擁擠，而且那邊都是新房子，都有地下車庫。

     他們找了家餐廳把車子停好，然後去吃飯。

     飯桌上，姚柄也是感慨萬千，同時也在不停對許陽翻白眼。然後他又看了看張可，白眼翻的更厲害了。

     許陽都被弄煩了，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腳：“你眼睛抽筋啊？”

     姚柄白了他一眼：“你有臉說我？”

     許陽斜眼看他！

     姚柄指了指桌子，沒好氣地對許陽道：“這頓飯你請啊！”

     許陽道：“行，我請！”

     宋強反正吃的開心，只要不讓他付錢，他怎麼著都行！

     姚柄的氣這才消了一些，可他又撇撇嘴，小聲道：“就該你請，老子找你累的跟狗一樣，你他媽在泡小學妹！”

     張可兩頰飄了一抹紅。

     許陽煩了：“你車轱轆話，來回要說幾遍啊！沒夠啊？”

     姚柄理直氣壯道：“沒夠！尤其是你張可，你居然還瞞著我！張可師妹，你怎麼能被男色迷惑呢？”

     許陽從桌子上撿了一個饅頭塞到了姚柄嘴里：“堵上你的臭嘴！”

     張三千算是看出來了，許陽這個同學特別不著調，天上一句地上一腳的！

     姚柄一臉郁悶地啃著饅頭，啃著啃著，他也不由嘆了口氣。

     許陽看他一眼：“幹嘛呀？傷春悲秋的，以前怎麼沒見你有這麼多情緒啊！”

     姚柄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啊！我估計以後對兒子都沒這麼操心！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張可也看向了許陽。

     許陽道：“我就一學醫的，還能什麼打算？無非治病救人唄！至于別的，我目前還沒有打算要離開縣里，在這兒待著吧，也挺好！”

     姚柄有些擔心地問：“你是不是擔心醫院那邊？這件事情已經過了，他們都把錢都還了。當事人那邊都沒事了，醫院肯定也能再接受你的。”

     許陽道：“不想回市中醫院了。”

     姚柄一愣：“是怕那些風言風語嗎？你走之前，那些人的風涼話傷到你了？”

     許陽微微笑了笑：“也不是吧！”

     姚柄奇怪地問：“那你為什麼不肯回去，大醫院總比小診所強啊，你也能學到更多，也有進步的機會！”

     許陽道：“我應該還是有機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姚柄問：“那是什麼時候？”

     許陽端起杯子，嘴角露出一抹笑：“等他們請我去給他們上課的時候！”

     這一把，姚柄是真的聽懵了：“臥槽，你這個逼裝的我猝不及防啊！”

     而張可、張三千和宋強則都露出理所當然之色，他們並不覺得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許陽喝了口白水，然后對姚柄道：“你別管我待哪兒了，我在這兒就挺好的，挺滿足的！”

     張可嘴角也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

     姚柄看看許陽，又看看張可，他問張可：“張可師妹，你是獨生女嗎？”

     張可一愣，然後下意識點了點頭。

     姚柄點點頭，明白了：“那你這是比去醫院強！”

     “滾！”許陽好久沒罵粗口了！

     “咳咳！”張三千都氣的咳嗽了。

     姚柄也嘿嘿一笑，不再打趣了。吃了一陣，他又問：“許陽，你跟那女人後來到底發生什麼了？她怎麼就良心發現了，還說什麼你救了她？還說她錯了，不該苛責，到底怎麼了？”

     許陽稍稍沉默了一下，回道：“後面又發生了一點小事，算是我治了她一次吧。算了，別多問了，就讓這事兒過了吧！”

     姚柄皺了皺眉：“你每次都這樣，什麼事情都不肯跟人說，都悶在自己肚子里面。”

     許陽也只是笑笑。

     姚柄扭頭看一眼張可，好奇問道：“張可，你冷嗎？怎麼還戴手套？”

     “管得著嗎，你？”張可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然後把左手塞到了桌子下面。

     許陽露出了疑惑之色，他早上也問了張可這樣的問題，也挨懟了。沒想到現在姚柄問，一樣沒討得了好。

     姚柄頓時怔了一下，這女人脾氣這麼爆啊！然後他看向了許陽，眼中露出同情之色：“兄弟，這軟飯不好吃吧！”

     “滾！”

     姚柄也算是神人了，一晚上，都讓許陽爆兩回粗了。

     吃了一陣，姚柄問：“許陽，你們縣中醫院里，你有沒有認識的關系？”

     其他幾個人都看向許陽。

     還有沒有認識的關系，現在縣中醫院都快成他開的了！

     許陽點點頭：“倒也認識一些人，怎麼了？”

     姚柄道：“聽說你們縣中醫院弄了一個中醫攻克危急重癥的學術中心是吧？”

     許陽點頭。

     姚柄道：“我在市里聽說過，好像弄得挺厲害的，還是咱們何教授牽的頭，說是這邊的中醫水平很高！是這樣嗎？”

     沉吟一下，許陽不知道該不該點頭：“還……可以吧！”

     姚柄又道：“那你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下，我想給我們診所找個外聘中醫，每個星期過去坐診一天。”

     “其實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多虧咱們何教授每個星期都去幫我家坐診一天，我們生意才慢慢好起來。”

     “但也不能總麻煩人家呀！何教授也有自己的事兒，人家真是為了我，才特意跑來的。現在我們手上也拿回錢了，就想著再請一個專家過去每周坐診一天就好。”

     “所以問你有沒有認識的，水平好一點，然後也有這個意向的，我們包吃包住包出行的，價格可以談！主要水平和醫德要好！”

     許陽看向了張可。

     張可也對他微微點頭：“可以擠一天時間出來的。”

     許陽對姚柄道：“那你要是求一下我呢，我可以勉為其難答應幫你去坐診一天！”

     姚柄頓時一愣：“啊？我是說請學術中心中醫專家，不是找你去玩。”

     張可忍不住問道：“姚師兄，你最近是不是沒刷微博啊？”

     姚柄卻道：“我從來不玩那個啊！怎麼，哪個明星又離婚了？”

     張可沒話說了。

     最近微博上關于許陽的事兒，打的那麼熱鬧，合著姚柄一點都沒關注。不過就算玩微博，也不一定能關注的到。網絡上的東西，太多太快了，他們頂多算小打小鬧！

     許陽搖搖頭，他笑著對姚柄道：“你來之前沒打聽過誰才是學術中心的實際帶頭人嗎？”

     姚柄翻個白眼，道：“誰啊，難不成你啊？”

     許陽頷首：“沒錯，就是我！”

     姚柄驚叫道：“臥槽，許陽你裝逼上癮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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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曹達華出事

     翌日。

     許陽去坐診中醫院名醫館。

     姚柄跟許陽一起去的，姚柄可算是見到排場了。

     凡是許陽所到之處，大家都主動跟許陽客客氣氣地打招呼，客氣地叫一聲許醫生，連很多老專家也是這樣，沒一個人喊小許的。

     就算是院長出來，這排場也不過如此吧！

     更關鍵的是那些護士小姐姐愛慕的眼神，讓姚柄酸的厲害。當年在學校許陽就這樣，沒想到出了社會還這樣！

     尼瑪！

     去了名醫館之後，外面是排隊的病人，里面擠滿的是年輕的中醫們。

     姚柄都看呆了。

     徐原給許陽泡了一杯茶，給他端過來放好，然後拿出自己的本子和筆，扭頭看了一眼呆呆地站在旁邊的姚柄。

     他把筆往本子上一插，走過去問姚柄：“你新來的吧？”

     “啊？”姚柄一怔。

     徐原上下看了看他，老氣橫秋地指責道：“你看看你，過來聽課也不帶本子和筆，來旅游啊？你哪個醫院的中醫？婦幼保的還是縣醫院的？”

     姚柄一懵：“外院的中醫也跑來看許陽啊？”

     徐原奇怪地看著姚柄：“你裝什麼萌萌噠呢，許老師也是你直呼其名的啊？再說了，我看你也不像是我們醫院的啊！”

     這一次，姚柄真沒話說了！

     他看著許陽的側面，都呆了。

     許大神果然還是許大神，出了學校，還是猛的一塌糊涂。牛氣沖天啊，而且怎麼感覺比在學校還猛啊！

     在學校里，他頂多是比學生強，跟老師肯定是比不上的。但出來之後，怎麼感覺他比老專家還牛了！

     姚柄真懵了。

     中午，許陽帶著姚柄去食堂吃飯。

     姚柄沉默不語。

     許陽問：“幹嘛？不合胃口？”

     姚柄搖搖頭：“不是，就是覺得你現在太牛了。難怪，難怪你敢上手治那個老頭了！我還以為你莽撞呢，原來真的是藝高人膽大！可惜，還是沒能救回來！”

     許陽微微搖頭。

     “怎麼感覺跟你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呢。”姚柄有點酸溜溜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后=後又搖了搖頭：“算了，反正你一直那麼厲害！習慣了！”

     許陽笑了笑。

     說完之後，姚柄突然又眉飛色舞起來：“嘿，保不齊你真的能去市中醫院給他們上課去。到時候我再看那些家伙，還有沒有臉對你冷嘲熱諷了，自己沒用，還怪你了！”

     許陽依舊是笑了笑，沒說話。

     吃完飯，姚柄就要回市里了。

     許陽去送他！

     站在小車前，許陽跟姚柄告別。

     姚柄靠在車上，對許陽道：“行了，找到你，知道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許陽點點頭。

     姚柄說完這句話之後，兩人突然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稍頃，姚柄重新露出笑容：“那……就祝你跟小學妹百年好合了！”

     許陽沒好氣罵一聲：“去你的吧！”

     “哈哈哈……”姚柄大笑了兩聲，然後上前給許陽一個熊抱。

     許陽也擁抱了他！

     姚柄目光稍稍有些感慨，然後用手往許陽肚子上摸了一下。

     許陽推開他，一臉別扭：“你幹嘛？”

     姚柄笑嘻嘻道：“看看你腹肌還在不在啊。”

     許陽道：“你變態啊！”

     姚柄嬉皮笑臉地揮揮手：“走了，走了，有空來找你玩啊！”

     說完，姚柄鉆進了車里，把手從窗戶里面伸出來沖著許陽揮了揮。

     然後就開車走了。

     許陽也默默地看著姚柄的車子離開，在原地稍稍頓了一頓，許陽才轉身回醫院，可是手插進衣服兜里面的時候，許陽卻突然怔了一下！

     許陽把衣服兜里的東西掏出來，是一張銀行卡和一張貼紙。許陽露出錯愕之色，他又想到了剛才姚柄的最後舉動。

     許陽打開紙條，上面寫的是密碼，還有很簡單的一句話。

     “兄弟，別推辭，我家老頭兒的交代！你要不收，我家老爺子可要對我發火了。就當是給你的定金了，許大專家！”

     許陽把紙條合上，苦笑一聲，又微微嘆了一聲。

     從那件事情出了之後，到現在大半年了，他度過了很長時間的黑暗時光，也遭受了很多不公。

     但收到的補償，這還是第一個！

     是姚柄他們家給的！

     許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在原地站了很久。

     回到現實世界了，許陽的生活上了正規。看書，治病，帶徒弟，忙碌著，但很充實。就現在而言，無論是系統那頭，還是現實世界。

     他都是那個許專家！

     又過了幾日，正在明心堂坐診帶徒弟的許陽，突然接到了電話，是曹德華打來的。

     “喂。”許陽對著電話說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了曹德華焦急的聲音：“喂，許醫生，許陽，是許陽嗎？”

     許陽眉頭微皺：“是我，怎麼了，什麼事兒？”

     曹德華焦急地說道：“你現在有空嗎？你能馬上來趟市里嗎？”

     許陽又問：“病人倒是沒看完，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曹德華慌忙地說道：“我弟弟出事了，重型顱腦損傷，已經昏迷三天了，你能不能過來看看！”

     “什麼？”許陽頓時吃了一驚。

     市里。

     許陽是坐鐘華的車過去的，鐘華也是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急忙帶著許陽過去了。

     許陽的眉頭緊鎖著，曹德華的弟弟曹達華這段時間不是在忙著抓人販子嗎？難道受傷了？怎麼這麼嚴重啊！

     許陽也問了問鐘華，鐘華說他也不清楚。

     兩人一路開車來到了市里，去了醫院。

     曹德華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見到許陽和鐘華來了，他趕緊迎了上來。

     遠遠的，鐘華就問：“老曹，什麼情況呀，怎麼都昏迷三天了，你才跟我們說啊？”

     曹德華也急的直抖手：“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這件事情的，我連夜就趕過來了。我都敢告訴我媽，怕她受不了。我一看情況這麼嚴重，我就……我就，哎呀，許醫生你一定要看看有沒有辦法呀！”

     許陽趕緊點點頭，說道：“先進去吧，邊走邊說，到底什麼情況？”

     曹德華也急的直搓腦袋：“哎呀，達華這次也真是夠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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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這件事不好辦啊

     顱腦損傷一般多是發生在車禍或者工地，或者高處墜落，或者失足跌倒，他是需要頭顱遭受猛烈撞擊才行的。

     所以為什麼現在各地都要求騎電動車要帶頭盔呢，因為你一旦摔倒了，頭部著地是很容易造成顱腦損傷的，尤其是在車速比較快的情況下，這是非常危險的！

     這也是為什麼工地一定要求要戴著頭盔的原因！當然還有小區里的高空墜物，也很危險，所以要有素質，別亂丟東西。

     大家要是覺得還不夠安全，要不出門就全程戴著頭盔吧。

     記得之前看過一部電影，里面有一句話說的非常有道理：“哪有人釣魚不戴頭盔的！”

     所以，出門在外，安全第一！

     幾人趕緊往急診趕去。

     許陽問：“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弄成這樣呢？是不是挨了人販子一下？”

     除了那些普通情況之外，對于刑警這種高危職業，也很容易造成顱腦損傷的！

     曹德華急的直拍手：“哎呀，挨了一下可能還沒這麼重呢！達華，真的是倒霉啊。他們不是抓人販子去了嘛？”

     “都在外面布局好了，都上去抓人了，卻出了事情。結果有個王八蛋去撒尿了，他一看這情況，就趕緊騎著摩托車要跑。”

     “你說跑就跑吧，你開車在後面追不行嗎？達華這個臭小子逞什麼英雄啊，他以為拍電影呢，他直接沖著人家奔來的摩托車就撲了上去。”

     許陽和鐘華聽得頓時神色一變，這也太危險了吧！

     曹德華都給氣壞了：“結果一下子兩個人帶著摩托車一起摔了出去，那多快的速度啊。最可惡的是那個壞人倒沒出什麼大事，達華可太倒霉了，摔下來的時候腦袋正好砸到路邊上的一塊大石頭上，然後就這樣了！”

     許陽和鐘華都聽得眉頭大皺。

     曹德華又氣又急：“你說說，你們說說他瞎逞什麼英雄啊，真的是！我真是！我真是給急死了，他們之前還瞞著我，哎呀！這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兒，可怎麼辦喲！”

     許陽只能勸慰道：“都已經這樣了，著急也沒有用，先去看看吧。”

     幾人快步走到急診外面。

     “大哥。”外面坐著的兩只眼睛紅腫的女人站了起來，迎了過來。

     曹德華皺著眉，給許陽介紹道：“這就是達華的媳婦，惠紅！”

     許陽沖著她微微頷首。

     曹達華媳婦也緊張地看著許陽，她問：“大哥，這就是許醫生？”

     曹德華點點頭：“沒錯，這就是許陽醫生。你也是，出事之後也不第一時間聯系我，真的是！”

     曹德華又忍不住責怪起來。

     曹達華老婆不敢說話，只是用懇求的眼神看許陽。

     鐘華在一旁問道：“老曹，我記得你們還有個妹妹是吧？”

     許陽也想了起來，宋強就是曹德華的妹夫，宋強老婆就是曹德華的妹妹。

     曹德華卻一揮手道：“等情況穩定再通知他們吧，現在告訴他們，他們除了乾著急還能幹點啥？宋強又不會治病，至于我妹妹，除了咋咋呼呼，一點忙都幫不上。”

     鐘華苦笑一聲，得，這一家子都是這個性子！

     許陽道：“好了，後面的事情后面再聊吧，先去看看病人吧。”

     曹德華忙點頭：“好好，你們跟我來。”

     許陽和鐘華跟著曹德華去了急診主任的辦公室。

     “農主任。”曹德華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

     這邊急診農主任抬頭看來：“哦，曹醫生，什麼事兒啊？”

     曹德華道：“就之前跟你說的，現在許專家來了，你幫個忙，讓許醫生過去看一眼好吧？”

     急診農主任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你還真把人叫來了？”

     曹德華忙點頭：“對，把人請來了！”

     農主任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向了許陽和鐘華，他問：“哪位是許醫生啊？”

     許陽道：“我是許陽。”

     見到許陽如此年輕，他也很明顯地怔了一下，然後又用奇怪地眼神看著曹德華：“你確定要讓他去看看？”

     曹德華道：“對啊，許醫生很擅長治這種危急重癥的。”

     農主任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他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道：“曹醫生啊，這個恐怕有點難辦啊。”

     曹德華頓時皺眉：“怎麼了，我不是前面跟您說了嘛。”

     農主任把茶杯放下，他道：“曹醫生，你也是醫生，自然也是懂醫院的規章和門道的。我知道你們擔心病人的病情，但第一，你們還是要對我們醫院的急診水平有一定信心的，另外，真不建議你們病急亂投醫，用什麼偏方秘方！”

     幾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起來。什麼叫病急亂投醫，什麼叫偏方秘方啊？

     曹德華正著急呢，一聽這話，他心里真是冒火，但這里是人家的地盤，他不得不忍住氣說道：“現在不是人還沒醒嗎？就讓許醫生看看吧，多個人多個辦法。”

     農主任靠在椅子上，皺著眉頭，雙手交叉盤在肚子上：“那到時候萬一出點什麼事情，算你的，算我的，誰的責任啊？”

     曹德華忍著怒氣道：“我們自己擔責行嗎？如果有必要再簽一份免責協議的話，我們家屬來簽，行嗎？這是我們家屬請的醫生，後果我們自己擔著！”

     農主任臉也迅速沉了下來，不再跟曹德華廢話了，他喊了一聲：“小李，帶著病人家屬簽協議去！”

     小李跑了過來，把幾人請了出去。

     “哼。”農主任不滿地哼了一聲，把手上的筆往桌子上一扔。

     許陽等人出去之後，曹德華還一肚子不滿，他啐了一聲道：“什麼玩意兒啊！治了三天，人都醒不過來，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

     “他媽的，要不是達華現在還昏迷不清，情況嚴重，不然我非得給他轉回去不可！我跟他受這份沒用的閑氣！”

     鐘華勸慰道：“算了，消消火吧，不管哪個急診主任遇上咱們這樣做的，估計都是開心不起來的！”

     曹德華眉頭皺的死死的。

     許陽微微搖頭，也沒說什麼。

     他在系統里也待了很多年，在跟師李老和蒲老的時候，他們兩人也常常會被邀請去會診危重病人，但醫院里的醫生還都是很尊重他們的。

     為什麼呢，人家名聲在這兒呢！

     自己雖然也治好了一些危重病人，但並沒有得到業內的認同。不說西醫了，連中醫都沒有普遍認同他。

     如果今天許陽的身份是大國手，或者是保健局里的專家。這個農主任，肯定是不敢小視，但可惜許陽只是一個小縣城里的專家，而且看著還這麼年輕！

     人家當然會輕視了，任誰也放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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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讓人送藥

     他們在弄完了手續之後，那個小李醫生就帶著許陽等人進了急救室。

     曹達華躺在病床上，身上裝滿了各種設備，有監測生命數據的，也有補液和吸氧的。

     曹德華問一旁小李醫生：“病歷拿了嗎？”

     小李醫生搖頭：“沒有。”

     “嘿。”曹德華瞪起了眼睛。

     許陽勸道：“算了，看了也沒什麼用！”

     曹德華重重地呼出來一口氣，他媽的，待在這兒真遭氣！

     許陽則沒管那麼多，他趕緊上手給曹達華診斷起來。見到這個陽光開朗的壯漢，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許陽也是滿心唏噓的！

     許陽趕緊收懾了心神，仔細診斷。

     現在曹達華神志昏迷，牙齒緊緊咬著，肢體強硬收縮，全身都繃緊了。再看他的面色，面赤，身子也發熱。

     他的呼吸非常粗重，許陽掰開他的嘴巴，他的口氣很臭。舌象診斷是，舌質淤黑，舌苔黃膩。

     凡舌質見黑色者，為黑舌，主氣血敗傷。不是熱極，就是寒極，屬于險證。

     在辨別舌象的時候，還要注意是嫩滑濕潤，還是干焦粗澀。若是黑而潤滑，為虛寒。黑而干焦為火熱之極。

     許陽再觀察其舌苔，為黃膩苔，主熱證。

     綜合來看，熱證無疑！

     許陽又問：“他的小便怎麼樣？”

     這些基礎的，曹德華之前已經問過了：“小便黃赤，大便未行！”

     許陽點點頭，也一樣是熱證。

     許陽上前掀開曹德華的眼皮看了看，他雙側的瞳仁不等大。

     曹德華之前也看了一下病歷了，他就挑出他記得的說：“這邊ct檢查顯示是腦疝，廣泛腦挫裂傷，腦水腫。”

     “左側顳頂葉硬膜下出血，蛛網膜下腔出血，診斷為重型顱腦損傷。這邊已經常規治療3天了，但無明顯好轉，人也沒醒過來。”

     小李醫生撇了撇嘴。

     許陽微微頷首，上前診其脈象來。

     稍頃之後，許陽診完了雙手脈，他道：“右滑，左澀。”

     滑脈多為陽盛實熱，痰食停滯，或者蓄血之實證！

     就像《景岳全書》里說的：“滑乃氣實血壅滯候。”

     《素問·脈要精微論》也曰：“滑者，陰氣有余也！”

     而澀脈則多是主證亡血失津，如各種原因引起的出血，或者嘔吐泄瀉引起的脫水等癥。

     《脈理求真》中提出了澀脈能分成寒澀，熱澀，枯澀這三類。

     若是嘔吐便瀉，四肢逆冷，汗出惡寒，苔白不渴，若見澀脈，則屬于寒，宜用溫中之法；若是身熱自汗，心煩口渴，舌赤少津，則屬于熱，宜用清熱之法。

     津液虧枯，骨蒸潮熱，失眠盜汗，若見澀脈，則屬于津枯，治宜生津之法。此三種澀脈，臨證需要仔細辨別，方不致有誤！

     許陽微微頷首，曹達華的澀脈，自然是屬于熱澀無疑了。

     其實這就是為什麼要求中醫治病一定要四診合參呢，原因就在這兒呢，就是減少誤診漏診的概率。望聞問切，任何一診都有代替不了的價值。

     要是這種關鍵時候誤診了，那真是耽誤治療了，甚至可能會出人命的，是很危險的！

     許陽微微頷首，他站了起來說：“曹隊長是因為暴力損傷腦部，元神受傷，腦受震擊，血不循經，溢于脈外。”

     小李又瞥了許陽一眼，這還用你說？他們早就檢測出來了！

     許陽繼續道：“也正因如此，所以他的顱內積淤，內閉心竅，所以才出現了神昏，牙關緊閉等癥狀。”

     “他的苔黃，尿赤，則是積淤化熱傷津之象，他這個屬于血瘀內閉證。當用祛瘀開竅，佐以清泄里熱。”

     曹德華點點頭，趕緊問旁邊站著的小李醫生：“有沒有紙筆？”

     小李醫生很不想搭理他們，但是都問到這兒來了，小李醫生也沒轍了，況且他手上就拿著本子和筆呢。

     小李閉著嘴，有些不情願地在自己本子上撕了一張紙下來，然後把紙和筆遞過來。

     曹德華道：“許醫生，你說方子，我來記。”

     小李醫生插嘴道：“我提醒你們啊，我們醫院的中藥房是不會給你們拿藥的。”

     幾人都是一怔。

     “你說什麼？”曹德華嗓門一下子就大起來了。

     小李被吼的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之後，他不滿道：“你瞎嚷嚷什麼啊？真的是，我們醫院藥房拿藥是要有處方單的，我們是不同意你們用中藥的，所以不可能給你們開處方單的，是你們自己要用，當然你們解決藥，後果也是你們自己承擔。”

     “你……”曹德華一時氣極。

     鐘華也皺緊了眉。

     許陽壓了壓手：“好了好了，別動怒。這樣，我有個同學家里診所開在市里，他們家的藥材選的還是很道地的，我讓他煎好了送過來。曹醫生，你看看附近有沒有藥店，去買個安宮牛黃丸回來。”

     曹德華扭過頭，對小李說道：“我要顆安宮牛黃丸。”

     小李道：“我說了，我們不會給他用中藥的。”

     曹德華道：“我自己吃！”

     小李一愣：“你吃這個幹嘛？”

     曹德華理直氣壯大聲嚷嚷道：“我肚子餓了，我當糖豆吃！”

     小李被噎了個夠嗆：“那你自己找中醫科掛號去。”

     許陽也搖了搖頭，安宮牛黃丸這個藥是不能隨便用的，隨便用絕對有害無益。只不過現在很混亂，到處都能買到這個藥，藥店里拿它當保健品使得！

     所以曹德華去中醫科還是比較容易開出來的！

     而許陽也趕緊拿出了手機，給姚柄打電話。

     待看見許陽掏出了老年機，小李的眼神明顯呆滯了一下，這什麼人呀，這麼年輕，用這種手機？

     再等許陽開口的第一句“喂！”

     小李更懵了一下，怎麼第四聲，這不是中年人的標配嘛？中老年人打電話，才用第四聲的喂呢！

     小李再看許陽的臉，心中不禁暗自揣測，難不成這是個老專家？現在是返老還童，鶴發童顏？不然沒辦法解釋啊，尤其是這兩個中年人，還都是科室主任，全都對他那麼尊敬！

     而他們主任則是拿他當小工使喚呢！

     小李想著想著，玄幻小說里的套路都出來了！

     許陽打完了電話，就在等藥了，而醫院里也傳出來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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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付中老師

     問縣中醫院的學術中心成立到現在也沒多久，也就兩個月，雖然做了一些成績出來，但不是特別引人矚目。

     對于醫院來說，尤其是大醫院，每天都會遇到急診病人，危急重癥在醫院里很常見。在大醫院，就更是司空見慣了。

     所以許陽他們弄出來的那點動靜並不能引起業內廣泛關注。

     不說市里了，連他們縣醫院都沒大震動呢。還是上次許陽帶人去搶救回來那個燒炭自殺的姑娘，才在縣醫院里打出了名氣。

     在醫院里待久了，其實什麼樣的情況，什麼樣的人都是能見到的。尤其是在一些久治不癒的病人，或者是長期住院的病人身上。

     有些病人家屬就經常弄一些偏方秘方來，靠譜一點呢，還知道問一下醫生這個能不能吃，那個能不能吃。

     不靠譜的就自作主張了。

     甚至還有些最離譜的就是去求神拜佛弄一些符紙燒成灰泡水喝！

     找中醫治療，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但很多病人都有這個問題。生病早期不肯去找中醫治，都等到不行了，西醫那邊宣判死刑了，再去找中醫治療。

     這不是扯淡嘛，鼻涕進嘴里了，你才找中醫給你擤？中醫又不是神仙，中醫是一門醫術，不是仙術！

     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任何疾病都是越早治療越好。尤其是中醫，越早參與效果越好！

     很多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毛病，究其原因，還是對中醫不信任。他們從來不把中醫當成是醫術，一直把中醫當玄學！

     早期抱著不信任的態度，打死不肯來。等到不行了，西醫那邊說沒得治了，這時候才找中醫，科學治不了，找玄學嘛。

     很合邏輯吧？

     偶爾有那麼幾個，真的被救回來了。接下來又會說中醫太牛了，比科學還強。得，更成玄學了！更說不清了！

     醫院醫護人員也很驚訝于中醫居然敢在這時候參與進來，更驚訝的是他們急診的農主任居然還同意讓中醫上了，關鍵人家還是外院來的，這不是上門踢場子嘛！

     這下子好看了。

     這個病人病情的嚴重程度，大家都是清楚的！

     一下子所有人都好奇起來了。

     醫院的中醫科那邊也很快也聽到消息了，而且他們知道的還要更具體一點，他們知道這是問縣中醫學術中心的人來了。

     中醫圈子不大的，尤其是體制內的中醫。尤其大家都在一個市里，西醫那邊自然是不會多關注的，但中醫這邊基本都是知道的！

     所以急診這邊也來了幾個中醫過來打聽消息的。

     場面倒是不亂，但的確稍微有點熱鬧。

     曹德華也拿了安宮牛黃丸過來。

     許陽的治療思路跟上次救那個煤氣中毒的姑娘一樣，把安宮牛黃丸溶水之後不停點舌。

     不久之後，姚柄開著車到了。

     許陽他們在門口等他。

     “許陽。”姚柄找地方停了車，拿了藥和東西就過來了：“這是你要的藥和灌腸的設備。”

     曹德華微微一怔：“我們這次也要灌腸？”

     許陽點點頭：“對，要灌腸。”

     “走吧，先過去吧。”許陽招呼幾人走過去。

     姚柄路上還在問：“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你這個藥要給誰用？”

     許陽指了指曹德華：“曹醫生的弟弟，他現在重型顱腦損傷，昏迷不醒。”

     姚柄微微吸了一口涼氣，平時這麼嚴重的急癥，可輪不到他們中醫來治。盡管知道許陽就是學術中心的負責人，盡管他也聽過學術中心的一些牛逼醫案。

     但真等自己要見證中醫參與搶救這種危急重癥了，他的內心還是很激動和振奮的。他也很想看看，許陽他們是怎麼救人的。

     到了急診這邊。

     急診農主任和小李也過來了。

     農主任雖然說了不管他們，隨他們自己弄，但他也不能全程看也不看，問也不問啊，萬一真出點什麼事兒，那該怎麼辦？

     “農主任。”曹德華也沒了多少好臉色，只是應付式地打聲招呼。

     農主任皺著眉，點了點頭。安宮牛黃丸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了。就是他們現在做的方子，煎的藥，他不怎麼清楚。

     農主任沉聲道：“我剛剛去請了我們中醫內科的老專家付中老師，他正好今天在醫院坐診，讓他過來幫你們一起參謀參謀吧。”

     幾人都是微微一怔。

     這是不相信他們的水平嗎？需要本院的老專家跟著一起看看？

     曹德華的臉色反而緩和了一些。不管信任不信任，但人家農主任至少是抱著一個很負責的態度的，其實他現在可以什麼都不管的。

     “謝謝，麻煩你了。”曹德華也跟農主任道了聲謝。

     農主任微微頷首，也沒多說什麼。

     “付老師，這里。”小李對著走廊那頭迎了過去，那邊走過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約莫有六七十歲的樣子。

     “啊，來了。”付中老師雖然年紀大了，但步伐還是相當穩健的，幾步就過來了。

     農主任對著付中老師露出了微笑，介紹道：“這邊就是病人家屬還有問縣那邊的中醫專家！”

     付中老師看向了許陽這邊，看了看眼前幾人，然後把目光停留在許陽和姚柄身上，在他們倆人臉上來回看了看，然後他盯著許陽問：“你就是許陽醫生吧？”

     許陽微微頷首：“是的，我就是許陽。您認識我？”

     付中老師爽朗地笑著說：“久聞大名啊，但是一直無緣相見。我一直聽你的老師何東軍提起你啊！”

     許陽和姚柄同時露出驚訝之色。

     姚柄有些驚喜道：“您認識我們何老師啊？”

     付中也看向了姚柄：“你也是老何的學生。”

     姚柄趕緊點頭：“對對，我是何教授的學生。”

     說完之後，姚柄又疑惑問道：“哎，不對啊，您也沒見過許陽。怎麼一上來就知道他是許陽，您怎麼就這麼確定？”

     付中老師笑著說：“因為老何說許陽年紀輕輕不僅醫術高明，而且還長得一表人才啊！”

     “誒？”姚柄頓時聽得一怔，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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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通腑攻下法

     這邊還聊上了。

     小李和農主任相互看了看，合著這還是認識的！

     何教授的徒弟？

     農主任聽得思索了一下，哪個何東軍教授？他也沒聽過啊。但不管怎麼說，他對中醫治療這種急診重癥病人還是存疑的。至少他們醫院沒有這樣的先例！

     付中老師是他們醫院聘請的中醫老專家，每周三，周五過來坐診。水平還是可以的，之前也參與過重癥病人的配合治療。

     但這種急診的重癥，卻是從來沒有的。急診，一直都是西醫的地盤，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農主任會反對的原因。

     而付中老師卻對許陽一直和善地笑著，說話也非常客氣：“許陽醫生啊，你之前治的一些病人，我也有所耳聞，早就想去拜會了。今天難得有這個機會，我一定要好好觀摩，學習學習呀！”

     許陽幫擺手：“不敢不敢，您言重了。”

     農主任和小李又對視一眼，什麼情況。中醫人說話都這麼捧的嗎？付中老師讚美系畢業的嗎？

     許陽朝著曹德華招了招手：“方子拿來。”

     “哦哦。”曹德華把紙掏了出來。

     許陽接過來，然後遞給了付中老師，他道：“付老師，您幫著把把關。”

     付中老師接過來，扶了扶眼鏡，他道：“我今天呀，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來的！嗯……這是去淤清熱通腑之法啊。這個患者是顱腦損傷是吧？嗯……”

     在沒有看到病人之前，付中老師也只能從方子上稍稍一窺病人的病證情況，但具體是不是這樣，還是需要辨證的。

     民間一直有個爭議，說是路上看見倒在地上中藥渣。這個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讓路人踩上了，好讓路人把疾病帶走，自己家人就沒事了。

     另外一種就是被路過的高明醫生發現藥渣，然後主動上門來治病，把自家人的病治好。

     其實第二種是比較假的，為什麼呢？

     醫生在沒看見病人之前，他怎麼知道這個方子開的對不對？看路上的藥渣能看出個球啊？

     還有中醫界素來都有醫不叩門的規矩，沒有哪個醫生主動上門要求給你治病的！主動上門的，基本都是騙子！除非他是你家親戚！

     許陽也沒指望付中老師能在方子上看出什麼來，主動給方子，這是表明尊重的態度，然後他道：“付老師，我們進診室吧，您先給病人診斷一下。”

     “好。”

     幾人進了診室。

     曹達華還是昏迷不醒。

     曹德華也不禁嘆了一口氣。

     付中老師看了看病歷，又給曹達華稍稍診斷一番，再結合許陽的方子。他也不禁微微頷首，這方子開的還是很有水準的，非常對證，配伍也是極其恰當。

     就算是讓他來開，他也不能開出比這個更合適的方子。而且斟酌方子，也是增無可增，減無可減。這一個方子，就足夠見水平了。

     “很不錯啊。”付中老師稱贊一聲，許陽的水平也沒讓他太吃驚。許陽有這個水平是正常的，不然憑什麼撐起那麼大的學術中心，還治好了那麼多危急重癥？

     聽到付中老師也表示認同了，農主任和小李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許陽露出了微笑。

     付中老師拿著方子又問：“為什麼你不用服藥法呢，反而要用灌腸法用藥？”

     農主任和小李同時聽得一愣，灌腸？

     許陽回答道：“現在病人重癥昏迷，情況嚴重，已經三日了，我給他診了脈象，發現他的胃氣尚能應指，但也有傷到，恐怕有礙運載藥力！”

     “而且患者顱腦遭受重擊，舌黯脈澀，肢體強直，此為淤血阻滯在上。其面紅身熱，便結不下，尿赤苔黃，為積淤化熱，灼傷津液。”

     “《靈樞》曰‘若有所墮墜，惡血在內而不去。’所以淤血會化熱傷津，無水行舟，大便干結不下。此時需要急用下法！所以用祛瘀泄熱之藥灌腸，通腑攻下，為上病下治之法。”

     付中老師點點頭：“思路很不錯啊，而且灌腸法吸收藥力也快。現在患者本就胃氣已傷，方用又有寒涼藥，恐傷胃氣，用灌腸法是合適的。而且大便一通，當解此危！”

     許陽也點頭。

     那邊小李聽得一臉懵逼，他扭頭問：“主任，他們說的是什麼啊？”

     農主任皺眉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中藥我不懂，但是大便通暢，腹內壓就會減低，進而顱內壓也會降低。這樣倒是可以減少顱內出血的機會。”

     “顱內壓減低，腦水腫的情況也會好轉。而且顱腦損傷昏迷的患者，自主神經紊亂，腸動力減弱，吸收很少，不過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說的胃氣？”

     小李又看了許陽他們一眼，他稍稍能理解一點了。

     農主任又道：“而且直腸給藥還有一個好處，你知道是什麼嗎？”

     小李一怔，然後搖搖頭：“不知道。”

     農主任抿了抿嘴，有些無奈地說：“直腸給藥，至少有一半的藥物可以不經過肝臟，直接進入人體循環，可以減輕肝臟負擔，對急癥的患者比較有利。”

     “哦。”小李明白了，他道：“那他們的做法還是有點科學的嘛。”

     農主任皺了皺眉，這是灌腸用藥的好處，但中藥科不科學，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他還是存疑的！

     他們給曹達華直腸給藥之後，一行人就到了外面。

     曹達華的老婆趕緊過來問情況，曹德華把她拉倒一邊去說了。

     農主任和小李站在對面。

     農主任問：“付老師，現在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付中說道：“哦，病人啊。現在就要看病人能不能解大便了，若是大便得解，那就是有藥物見效，好轉了，體溫在這之後應該也會恢復正常的。”

     許陽也點頭表示認可。

     農主任也微微頷首，這一點，他們也是認可的！但是患者已經三日沒大便了，也發熱了三日，他真的能解下大便嗎？

     農主任和小李都存了懷疑之心！

     而付中則是拉著許陽去一邊討論醫學去了！他早就想跟許陽交流了！

     就姚柄乾巴巴站在原地，這邊看看，那邊看看，怎麼感覺自己像是打醬油的呢？

     次日，曹達華解下大便，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