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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甲甲] 中醫許陽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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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21 01:04: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章 你坑我啊!

     大家又都看向劉景寧,這些病人也沒想到過來看個病,居然還能順帶看個熱鬧。

     連已經叫到號的患者,都不舍得進去了,非在外面眼巴巴地把這場熱鬧看完。里面的醫生連換了幾個號都找不到人,非常疑惑地出來看了一眼,結果也發現這熱鬧了。

     一下子這邊慢慢也聚起來不少人了,得虧是現在要過年了,要是換做是平時,估計這一快得堵起來,中國人民的八卦之火是不會熄滅的。

     劉景寧在聽到徐原的結論之後,他微微一怔,然後又把目光挪到了自己這張紙上,手指微微顫了一顫。

     徐原又催促道:“老師……”

     劉景寧神色不變地把紙張放下來,他對徐原道:“著什麼急啊,你先說說你的判斷的依據,先說清楚了。”

     徐原微微皺了皺眉,他道:“患者間歇發作,疼痛有時,劇烈不等。尤其是在生氣和勞累之後比較嚴重,而且他胸口發悶的厲害。”

     “當然了,單憑這些癥狀,自然不足以判斷出來病機,有可能是氣滯不通而痛,也有可能是肝腎虛弱而痛。”

     “所以我有通過脈診來給他診斷,他的左脈沉弦,若是脈實沉弦,則有諸寒壅滯等癥可查,且各種拘攣疼痛也會出現弦脈。”

     “另外他的右部沉牢,也見腹背腰痛急。左沉弦,右沉牢,應當是可以診斷為腰部經絡有淤,所以不通而痛。”

     劉景寧問道:“那為什麼不可能是肝腎虛弱所致呢?”

     徐原則是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他沒有虛像啊,若果真是肝腎虛弱,他的脈象肯定是會出現細數,但現在完全是一副……哎?老師,你不會是把弦脈診成細脈了吧?”

     徐原脫口而出,問了這個問題。

     劉景寧立刻否認:“怎……怎麼可能……”

     徐原點點頭:“也是,雖然細脈和弦脈比較類似,但這麼基礎脈象的區別,應該是不太會診斷錯的。”

     劉景寧面色稍稍一僵。

     小桃卻道:“你少嘚瑟,還不知道你說的對不對呢?壯壯,要不你給患者診斷一下?”

     “好。”本來事不關己的壯壯,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也跑過去診斷了一番。

     連在一旁出來看熱鬧錢老師也去診斷了一下。

     然後兩人的結論也都跟徐原保持了一致。

     劉景寧呼吸稍顯急促。

     壯壯則說:“腰疼這個病,還是很常見的,但是我們治病決不能有先入為主的觀念。若是一上來就以為腰為腎之腑,肝主筋,腎主骨,所以才腰痛。”

     “一旦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在其後的脈診里面就很容易會犯錯可,尤其是在遇到相似脈象的時候。”

     劉景寧神色微微一凝。

     徐原則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許老師強調過多少遍的問題,需要你來說?”

     壯壯一時無語。

     徐原又道:“因為肝腎虛弱而腰痛者,自然也有不少,但是我們也應該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尤其是在用一些扛重物或者藥扭傷的而腰痛的患者,其實是淤證為多的。”

     徐原又撇了撇眾人,稍帶傲然地說:“我剛前段時間治了一個在工地扛重物弄得腰痛的病人,疼了很久了,我就用三七和土鱉蟲磨成粉,服用了幾天就好了。”

     “還有一個女病人經期腰疼厲害,我診其脈氣分甚虛,所以在四物湯里面加了黃芪30g,吃了幾天就好了。嗨,這些小毛病,其實都不算什麼!我都不愛提!還有一個大媽……”

     旁邊醫生紛紛露出嫌棄之色。

     而病人卻是聽得新鮮又新奇。

     小桃忍不住打斷道:“行了,你閉嘴吧,說個沒完,跟誰沒治好過病人似的?壯壯明顯就比你療效要好,許老師都老誇壯壯,你見許老師誇過你嗎?”

     病人又立刻看向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醫生,紛紛竊竊私語起來,竟然是連許陽醫生都常誇獎的醫生,那水平應該不錯。病人們的眼神一下子就熱絡起來了。

     壯壯則是有些老實和羞澀地笑了笑。

     徐原一點都不服氣,道:“那進步空間大的人,總是容易得到誇獎咯。”

     小桃早受不了徐原的裝逼成癮了,她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也不知道是誰三天兩頭被許老師罰抄!”

     徐原頓時叫屈道:“我靠,這能怪我嗎?我走路先邁的左腳,他也能罰我抄兩本醫書!我上哪兒說理去啊!”

     旁邊的病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劉景寧有些詫異地看著徐原,他又想到前面鐘華說的話,原來是這麼個罰抄!難怪徐原這小子的理論基礎進步這麼多。

     錢老師見這群小子越來越胡鬧,他呵斥道:“好了,別鬧了,沒看見這里還有這麼多病人嗎?趕緊幹自己的事情去。”

     徐原和小桃這才悻悻然休戰。

     而壯壯卻已經蹲到了那個腰疼病人身邊去了,他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病人回道:“以前是水電工,但現在老是腰疼,都不是太幹的了活兒,疼的厲害就只能歇著了。”

     壯壯點點頭,囑咐道:“你等會兒進去呢,讓錢老師給你除了治你腰疼的藥之外,再給你開點三七和土鱉蟲1:1磨粉。三七的化瘀定痛之力是非常強的,而且治癒之後不會留淤。”

     “土鱉蟲可以入絡搜剔,通行經遂,祛除惡血,兩者配合,非常適宜。幹你這個行當,容易扭傷或者重物震傷,可以先用這個混合粉6g,一天兩次。能緩解就不用來醫院了,不能緩解再過來看吧!”

     病人和他老父親趕緊點頭應下,其他人也都用贊賞的目光看著壯壯。

     小桃亦是滿臉笑容。

     徐原則是帶著劉景寧出去了,徐原一臉郁悶,風頭他媽地全被壯壯一個人給搶了,放在平時也就算了,可剛才三七加土鱉蟲磨粉是他先說的啊!結果大家都去感謝壯壯,你說見鬼不見鬼。

     劉景寧把手放在兜里,手里緊緊抓著剛才那張紙,他正一臉困惑呢,他忍不住問:“徐原,你……進步怎麼會這麼大?”

     徐原正郁悶著呢,就道:“練的唄,這半年沒日沒夜地學習和治病,水平自然慢慢好起來了。”

     劉景寧又好奇地問:“哪來的這麼多病人給你治啊?中醫科不是一直很空麼?哎,不對啊,怎麼現在過年還這麼多人啊?”

     徐原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是沒見之前流感的時候,大廳里都是人呢,單我一個一天就要預診上百個病人。”

     “哦,對了,還沒跟您說了,您走了這半年,咱們醫院變化很大,主要都是許陽老師帶來的……我們還辦了專治危急重癥的學術中心,您是沒看見許陽老師治的那些驚心動魄的場面啊!”

     徐原突然又興奮了,趕緊繪聲繪色地給劉景寧講了起來。包括之前的許陽成名,學術中心的建立,獨立收治,幾次驚險搶救,還有去縣醫院幫忙。

     再到後面許陽名滿全縣,被評為了A類人才,獎勵了一套三室住房,還有50萬購房款。再到後來流感來了,許陽最先完成辨證制定治療方案,讓中醫在這一次流感中及時發揮重要作用。

     徐原嘚吧嘚說個不停,中間當然是要摻雜他的英勇表現的。

     只是劉景寧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徐原都吹不下去了,他錯愕地看著劉景寧,問:“老師你怎麼了?”

     劉景寧兩只眼睛都濕潤了,他聲音都抖了:“許陽……你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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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21 01:04: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一章 去北京

     快過年了,大家都是喜氣洋洋的,但是這一刻,劉景寧的心卻是拔涼拔涼的!他想起了怒沉百寶箱的杜十娘,他想起了攜子上京的秦香蓮,他想起了赤練仙子李莫愁。

     劉景寧差點沒哭出來,差點沒能承受這麼大的打擊。

     這得多坑爹的人才能幹出來這樣的事情啊,自己就馬上就要升副主任了,結果為了解開心中的困惑,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前途,遠赴北京從頭開始學醫。

     結果半年回來,結果發現徒弟住狗窩……不是,結果發現徒弟的水平比自己還好了……

     劉景寧心態崩了呀!

     劉景寧其實說起來也悲催,他要是不去北京,許陽也完成不了系統任務,也學不了梁氏脈診法,也就不能在後面的那個異位闌尾炎診治中立功,也就不能再次完成系統任務,回到過去跟師。

     所以說劉景寧赴京對許陽的幫助是很大的,況且那個時候的許陽水平頂多就跟鐘華差不多,根本教不了劉景寧。

     再等許陽去了最重要的那一次長達幾十年的跟師,再回來的時候,劉景寧已經去北京了,趕不上這趟了。

     劉景寧其實也不錯,他去的診所也很牛。但關鍵這個配置不一樣,許陽等于是博導手把手教小學生,別人哪有這個待遇啊!

     而且他們還趕上了問縣中醫院的崛起的這一波浪潮,這段時間他們經歷了多少事情啊,尤其是最近的流感大戰,整體累瘦十斤,但效果也是極好,這幫小年輕都成熟起來了。

     然而劉景寧也更抑郁了。

     過年了。

     今年的許陽注定是個風雲人物,過年回家他也沒得消停,上門來尋他求醫問藥的人還是非常多,還都是同村的人。

     農村的情況,不好趕,也不好攔。只能說是遇上了,許陽也就不推辭,能幫則幫一下。

     許爸和許媽也不想許陽過年了還這麼辛苦,所以一些很小的毛病,他們也都盡量幫許陽推了。尤其是外面村子的病人? 許爸直接不接待了。

     許陽一如既往地按照他的節奏生活? 人生兩件事,看書和治病。

     年三十。

     農村是還沒有禁止燃放煙花爆竹? 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人那麼著急? 每一年11點50,村里就開始陸陸續續放煙花了? 是家里鐘快了還是怎麼著?

     一過12點,煙花爆竹響滿了整個村子。

     許爸一直是早睡早起的,但今天是過年,他還是執意熬夜到了12點,然後跟著把巨大的煙花爆竹搬到了院子里。

     許媽早就躺下了,院子里面就剩下許陽和許爸。

     爆竹拆開攤好,煙花擺正,露出硝頭。

     許爸卻從兜里拿了打火機出來,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然後把打火機遞給許陽,他微微笑了笑,說:“今年的煙花,你來點吧。”

     許陽稍稍錯愕之後, 結果了許陽手上的打火機,點燃了煙花。

     許爸靠在墻上,慢慢抽著嘴上的煙,含笑看著這一幕。

     許陽則是抬頭看絢爛的天空,他的嘴角稍稍勾勒一下,輕聲念了一句:“你好,2019。”

     劉景寧在萬分悲痛之後,終于還是他還是下了一個決定,不去北京了。

     去個球啊!

     還好杜月明是一個非常好的領導,他之前也沒有把劉景寧的組織關系轉出去,只是把做了留職停薪,當做是出去培訓了。

     現在回來,他還可以回到原來的崗位上,至于副主任的位置,那就真沒轍了,錯過了,那就真是錯過了,也不是非他不可,早有別人頂上去了。

     從內心而言,劉景寧還是慶幸的,至少工作沒丟。但很快,他又遇上一件很尷尬的事情,那就是他的診療水平跟不上。

     他之前的水平也不算差的,但之前的那個路子和邏輯,跟現在要走的純中醫道路不是一回事。就相當于廢了之前的大半武功,現在要從頭修煉了,所以一時跟不上也是正常的。

     劉景寧也很著急啊,就想整日整夜地跟著許陽學習,許陽把他忽悠到北京去,那總是要對他負責的。

     只是他想到他還沒跟著學呢,這個渣男居然要去北京了。

     他他媽剛從北京回來,許陽就要去北京。

     這上哪兒說理去啊?

     許陽跟家人,朋友和張可告別之後,就坐上了北上的高鐵。

     少了許陽的問縣中醫界頓時冷清了許多,張可也在琢磨著怎麼做生意了,沒了許陽,門診上面就基本抓瞎了,能做的生意也就只有保健和養生了。

     張可再度把期許的眼神看向宋強,明心堂的重擔再一次壓倒了強哥身上。我強哥差點沒暈過去。

     問縣中醫院中醫科的門診量也有所減少,但是減少的基本上都是疑難雜癥,危急重癥,其他疾病病人還是願意相信他們的,現在縣中醫院中醫科的實力增加很快。

     至于劉景寧,流下了被渣男二度欺騙的淚水。

     高鐵上。

     難得許陽沒有抽出這點時間看醫書,他只是安靜地看向窗外,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神情也有些沉郁。

     這一趟是奔著全國青年中醫交流大會去的。

     正如何教授說的那樣,其實他可以做到更多,影響更多人的,所以許陽才決定參加這次交流會。

     而交流會的地點,就放在北京。

     許陽心中有些復雜和沉郁,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要回到北京去面對曾經的那些已經完全不認識自己的朋友了。

     許陽心緒有些復雜,也有些不知所措……

     “您好,請問,您是許陽老師嗎?”

     旁邊過道上響起聲音,把許陽的思緒拉了回來。

     許陽扭頭看去,過道上站著一男一女,年紀看著也不大,從外表來看,應該比許陽年長幾歲。

     這兩人的聲音也把旁邊人得注意力吸引過來,他們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許陽和這兩人,看起來許陽的年紀比他們還要小啊,為什麼叫他老師呢?難道是他們孩子的班主任?

     許陽則問:“你們是……”

     一男一女分別道:“許陽老師,您好,我是省中醫院中醫內科的醫生,我叫賀畢。”

     女的爽朗地說:“我叫楊燦,是A市中醫院的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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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21 01:04:4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二章 劉何君

     許陽點了點頭,目光在這個女中醫臉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你們好。”

     許陽對他們打了個招呼,這個女中醫所在的中醫院,就是之前許陽待過的然後被開除的那家。

     男中醫賀畢對許陽非常客氣和恭敬,他問:“許老師,您這次也是去北京參加青年中醫交流會的嗎?”

     許陽微微頷首:“對,你們也是嗎?”

     賀畢忙道:“對的,對的,這一路上還要許老師多多指教呢。”

     許陽道:“客氣。”

     賀畢則說:“我們那截車廂里還有好些我們醫院的中醫呢,許老師,要不要請您過去給我們講講課。”

     許陽搖手道:“不必了,就不打擾了。”

     旁邊坐著的人,這才知道這個年輕人不是他們孩子學校的老師,好像是他們的中醫老師,這麼年輕的中醫老師?

     眾人紛紛訝異。

     賀畢還想懇求,站在他旁邊女中醫楊燦卻道:“許醫生不願意去,你就別煩他了。”

     賀畢頓時皺眉。

     楊燦就跟坐在許陽旁邊的人道:“大哥,你好,能不能換個位置呀!”

     “啊?”坐在許陽旁邊的大哥頓時一懵。

     許陽也頓時皺眉,他道:“你有事兒說就信了。”

     楊燦笑嘻嘻道:“沒啥,就是想跟許陽醫生請教請教……然後談一談別的問題……”

     許陽無奈搖頭:“有機會吧……”

     楊燦臉上頓時一僵,她也沒想到許陽這麼果斷地就把她給拒絕了,自己好歹也是個美女喂,雖然已經三十多了吧……

     楊燦這次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她不死心地說道:“那許陽醫生,我能加您一個微信嗎?”

     然後許陽掏出了自己的老年機。

     “絕!”楊燦俏麗的臉上露出了俏麗嗎的神色。

     賀畢也有點想笑。

     此時, 這截車廂里又響起了另外一道聲音:“你就是定好了今冬流感治療方案的許陽醫生?”

     這邊三人又回頭看。

     許陽也有些納悶,這趟列車上是做了多少中醫啊?

     不過想想也還是能理解了,主辦方是包住宿的,但是是從今晚開始,所以大部分的中醫都是今天才趕去北京的。

     車廂尾部也坐著一個年紀不大的醫生,看樣子也是三十來歲的樣子。

     這一次的交流大會,雖然是青年中醫交流,但是40歲以內的都是可以來的,為什麼呢,因為好多醫生畢業都快三十了,你再摸爬滾打幾年,很容易就四十了,比較優秀的稍微過一點年紀也是能來的。

     許陽看著那人。

     那人也在打量許陽,真等看見了許陽的模樣,他的眉頭也不禁挑了挑,果然是年輕的出奇啊。

     他把手上的醫書放在小桌板上,然後走過來,跟許陽握手:“許陽醫生,你好,我叫劉何君。”

     許陽目光一下子就呆滯了。

     劉何君伸出來的手就孤零零放在半空中,場面一下子就尷尬起來了。

     賀畢和楊燦也疑惑地看許陽,許陽這麼高冷嗎,連握手都不能跟人家握?

     劉何君臉色也迅速沉了下來,他縮回了手,臉上擠出一抹冷笑,淡淡地說道:“許陽醫生不愧是被中醫界盛贊的流感專家啊……本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這大專家的架子倒是半點都做不了假。”

     說完,劉何君甩手就想走。

     “哎,等等。”許陽立刻叫住了他。

     “許陽醫生,有何指教啊?”劉何君語氣變得冷淡了。

     許陽緊緊地看著他的臉。

     劉何君被許陽的目光看的不自在。

     許陽問:“你是不是83年生的?”

     劉何君頓時皺眉:“許陽醫生還會算命不成?”

     許陽張了張嘴,想問,可是又咽了回去。最後,他搖了搖頭,說了一聲:“沒事了,打擾了。”

     劉何君被許陽這一番操作,弄得更不高興了:“許陽醫生,難道是故意在消遣我不成,按照年紀來說,我也虛長你不少吧……”

     劉何君有些無語地搖搖頭,小聲地說:“我父親還跟我在我面前誇過你好幾次,今天一看,呵呵……我本來就懷疑那些藥方和辨證是不是你自己弄得,現在更懷疑了。”

     賀畢想幫許陽說話:“哎,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

     許陽卻攔住了賀畢,他看著劉何君的臉,問:“你……你爸爸常提起我嗎?”

     劉何君有些古怪地看著許陽:“你知道我父親是誰?”

     許陽不禁苦笑起來。

     旁邊幾人更有些莫名其妙的。

     許陽重重呼出來一口氣,振了振神色,心態慢慢平穩了下來,他的臉上才重新露出了笑容,他對劉何君道:“這次去北京,我也很想見一見你父親呢。”

     劉何君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你認識我父親?”

     賀畢和楊燦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又詫異地看劉何君。

     許陽給兩人介紹道:“他父親就是著名的婦科中醫國手劉明達!”

     賀畢和楊燦的表情頓時亮了。

     劉何君很享受這兩人的反應,但他更好奇許陽,他問:“你怎麼之道我父親是劉明達的,我剛剛明明沒有說啊。哦,難道是你之前聽過我的名字?我名氣傳這麼遠了嗎?”

     許陽卻笑了,何止聽過你的名字啊,你當年尿我滿手的時候,還不是我親切地拍了拍你的屁股啊。然後你老媽過來問怎麼又哭了,然後我說是因為又尿了……

     剛上車的時候,許陽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態去面對那些最為陌生的曾經的朋友。

     但是這一刻,許陽堅定了。

     心里的疙瘩,你不去面對它,不去解決它,它就永遠在。

     所以這一趟,許陽決定去見一見自己所有想見的人,盡管他們已經不認識自己了,或許重新認識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一趟,許陽最想的面對的其實不是他們,而是自己。

     許陽看向劉何君,溫和地說道:“來,這邊坐。”

     坐在許陽旁邊的那個大哥,頓時感覺自己好多余,然後尷尬地站起來,拿起水杯,戰術性倒水去了。

     劉何君有些疑惑地走過來。

     許陽問:“你爸還好嗎?你媽還是那個媽嗎?還有……還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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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嚴肅的劉明達

     這路上,似乎也不是那麼無聊了。

     許陽也弄懂了這幾個人,劉何君的爸爸還是他那個原來的親爸爸劉明達,沒有發生變化,他的親媽也還是那個女護士王佳,還好也沒變過。

     許陽很欣慰。

     至于這個年輕中醫賀畢沒別的心思,就是單純想跟許陽認識一下!

     然後這個女大姐楊燦是抱著任務來的,一直在旁敲側擊,還非纏著許陽要了他的電話號碼。

     許陽心中隱隱也有了猜測,估計是市中醫院那邊派她來探探自己的口風了,看看有沒有機會再讓自己回去了。

     其實這次流感大戰之後,不止是省內,周邊好幾個省市的中醫院都有想挖許陽走的,連民間大點的診所也都在打這個注意。

     得虧是許陽來北京了,不然這時間就已經被纏住了。

     不過最頭疼的不是許陽,而是杜月明。許陽是他們手上的一張王炸,也是唯一的一張牌,丟了就沒了。

     杜月明真是心慌慌,然後又趕緊找領導打報告去了。

     再然後,許爸那邊就熱鬧了,一大把年紀還莫名其妙升職加薪給編制了。

     明心堂那邊也莫名其妙得到了很多上頭的優惠條件,還安排了問縣中醫院和明心堂的深度合作,在許陽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面,中醫院的這些專家也會來幫他們坐診。

     反正問縣是熱鬧極了。

     只是許陽不怎麼清楚,到了下午,許陽就到了北京城了。雖然過完了年,但依舊是冬天,北方還是不出意料地冷。

     許陽一行人到了會展中心旁邊的酒店里住下,主辦方這邊基本上把酒店都包下了。許陽辦理了入住,是兩人一間房的,他跟賀畢住在一間房里。

     楊燦還有點不甘心,非說晚上她要請許陽吃飯,也不知道她還能那發票回去報銷是怎麼著。

     許陽非常果斷地拒絕了,他已經在高鐵上浪費了好幾個小時了,回到酒店他就立刻開始看書了。

     賀畢也想叫他一起去吃飯,他們這次從省醫院來的這些醫院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只是許陽一樣沒興趣。

     得, 賀畢也沒轍。

     美人計都不好使,美男計就更不管用了。

     賀畢這群人就只能自己出去了,飯桌上賀畢還一直稱贊許陽好學,難怪人家年紀輕輕水平就那麼高,完全是靠著每分每秒擠出來的。

     剛誇完,賀畢回來卻發現許陽並不在酒店。

     賀畢也不知道許陽跑去哪兒了。

     一直到很晚,許陽才從外面帶著一身寒氣回來,到了酒店,許陽一言不發,洗漱之下,就睡覺了。

     賀畢想跟許陽聊個天都沒機會。

     “爸,我回來了!”劉何君回到了父母家中。

     “快去洗洗手。”王佳同志笑著說。

     劉何君問:“媽,我爸呢?”

     王佳指了指書房:“你爸在書房看書呢。”

     “哦。”劉何君應了一聲:“瑤瑤呢?”

     王佳說道:“你媳婦帶她去肯德基了。”

     劉何君立刻皺眉:“正經飯不吃,又去吃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慣的沒邊沒度……”

     劉何君有些煩躁地搖搖頭,然後說:“媽,我先找我爸去了。”

     劉何君還沒到書房門口呢,卻見書房已經開了門,從里面走出來一個精神瞿爍,但卻頭發花白的老人,他就是婦科國手劉明達。

     “爸。”劉何君恭敬地叫了一聲。

     劉明達不茍言笑,對自己的兒子也沒有多少笑臉,只是微微點頭,淡淡地說:“先吃飯吧,不用等了,這娘倆應該是趕不及回來吃晚飯了。”

     劉何君也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所以好好的家宴,又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飯桌上,只有安靜地吃飯聲,氣氛很沉悶。

     劉何君抬頭看一眼自己老爸,他老爸劉明達是一個非常嚴肅認真的人,平時老是板著一張臉,眉心那深深地溝壑就是他老皺眉給擠出來的。

     不說在外面,就連在家里,他老父親劉明達也是面容冷峻,氣場很足。不說小孩了,連醫院里那些大專家見了他,下意識都要抖上幾下。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自己閨女不怎麼願意爺爺一起吃飯的原因,小孩子更怕啊……

     劉何君再度無奈搖搖頭。

     劉明達有條不紊地吃著飯,他問:“這次去南方醫院交流,感覺怎麼樣?”

     劉何君立刻不敢吃飯了,嘴里不敢嚼東西了,攤上這麼=麼個老爹,所以他從小家教就很嚴,是絕不允許一邊吧唧嘴一邊回答長輩問題的。

     劉何君把嘴里的那點東西趕緊咽下,他放下了筷子,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說:“南方醫院的中醫骨傷科還是非常不錯的,這次我也跟他們的學科領頭人進行了交流,獲益良多,只是他們醫院別的中醫學科就比較普通了。”

     “嗯。”劉明達輕輕嗯了一聲。

     劉何君見自己父親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他才鬆了一口氣,重新拿起了筷子,準備吃飯,剛夾了一口菜送進嘴里,他老爸又開口了。

     “回來的路上有沒有看書?”

     劉何君趕緊把菜咽下去,他正襟危坐道:“看了的!”

     劉明達微微頷首:“醫者,千萬不要放過任何可以用來學習的時間,這是當年我師父給我的教導。我年輕的時候,曾經懈怠過一段時間,幸好後來調整及時,不然現在早就泯然眾人了。”

     “是。”盡管這是個老調重彈不知道多少回的問題,但是劉何君還是認真答應了。

     劉明達這才道:“吃飯吧。”

     劉何君如蒙大赦,趕緊吃起飯來,別看他自己也快四十了,但是在自己的老父親面前,他依然會感受到巨大的壓力,非常畏懼自己嚴肅的老父親。

     劉何君快速吃完飯,劉明達也吃完了。

     劉何君去給父親泡茶,保姆在家里收拾東西。

     爺倆進了書房,每天飯後,劉明達會給自己半個小時用以休息,半個小時之後不是工作就是看書了。

     劉何君給他倒好茶,然後道:“爸,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之前您說提到過的許陽醫生了。”

     劉明達微微訝異:“哦?就是那個辨證流感的許陽?”

     劉何君點頭道:“沒錯,就是他,他也是來參加這次青年中醫交流培訓的,他看著比我還小,好像還不到三十歲。”

     劉明達感嘆道:“少年英才啊!”

     劉何君卻道:“爸,我的意思是他還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這麼成熟老道的醫術和經驗呢,會不會是他背後有什麼人?”

     劉明達一時間露出了有些迷惑的神色,頓了一頓,劉明達輕手撫上了茶杯,他問:“那你對這個許陽感覺怎麼樣?”

     劉何君想了一想,表情有些扭捏,他道:“這個人吧,給我的感覺有點奇奇怪怪的,尤其是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渾身不自在。而且他有點自來熟……好像他還認識您一樣。”

     劉明達皺起了眉,又思索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劉何君道:“反正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本事。我明天也要去開會,到時候就知道了。爸,這次來參加交流培訓的年輕醫生,大多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大家都想看看這個許陽醫生有幾斤幾兩呢,是不是真那麼厲害。”

     劉明達搖搖頭,並沒說什麼。

     “哦,對了,那個許陽還向我打聽了一個人,據說還跟您有點關系。”

     劉明達好奇地問:“誰啊?”

     劉何君道:“叫……叫徐小琴,說之前也是西苑醫院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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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21 01:05:2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沒有針對誰

     翌日,天明。

     許陽起床洗漱。

     賀畢邀請許陽一起吃早飯,這次許陽沒有欲絕。

     在樓下自助早餐廳,賀畢坐在許陽對面,兩人慢慢用著早飯,他們下來的還算早,但是這些醫生起的都還是蠻早的,餐廳里面也已經有不少人了。

     許陽他們旁邊桌上就坐著幾個年輕中醫,也正在聊天。

     “哎,這次的交流培訓是怎麼安排來著的?”

     “嗨,老一套唄,領導講話講一天,明天就會分到各個醫院里進行臨床交流了,再後面分門類還有國手大師過來給咱們上課培訓。”

     “國手啊……嘖嘖,要是能被看上,能拜國手為師,咱們以後的路可好走多了。”

     “盡想美事兒吧,你!”

     “哎!也不完全不可能啊,我聽小道消息說,這次好像是有國手打算收徒的!”

     “哦?”旁邊幾人的眼睛都亮了,就連坐在許陽對面的賀畢都忍不住把腦袋轉了過去。

     就只有許陽比較淡定一些。

     “說說,說說,哪位國手啊?”

     那個消息很靈通的中醫說道:“別瞎打聽,就算要收徒,也輪不到你們啊。”

     “那不然誰啊?”

     消息很靈通的中醫說:“咱們這次來培訓的青年中醫里面,誰最近風頭最盛?”

     旁邊人不假思索地道:“那個流感專家許陽?”

     賀畢立刻又扭頭看向許陽。

     許陽繼續吃自己的早餐,神色沒有變化。

     那邊還繼續在聊著,但是話題又從國手身上轉到了許陽身上。

     “不過說到這個許陽,他的那些方子倒真是不錯,對這次流感的辨證也是極準,真是難得。”

     那個消息靈通的中醫不屑地嗤笑一聲。

     旁邊人又趕緊看這個小靈通。

     小靈通搖搖頭:“這個許陽啊, 根本就是言過其實,是他們當地醫療部門弄出來的噱頭,根本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你們也不想想他才多大,讓你們挑大梁去主導辨證,你們拿的下來嗎?”

     其他人都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小靈通又道:“所以啊,我據可靠消息啊,可靠消息啊,這個許陽是因為家里有關系,所以才有本事竊取了這貪天之功,人就是為了扶他上路呢。”

     旁邊人紛紛吸氣,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大新聞。

     而賀畢則頓時愕然,他原本還以為這小靈通的消息還挺厲害,門道挺多,但現在一看,這不尼瑪扯淡嗎?

     賀畢頓時搖頭。

     但他這動靜卻是招來了小靈通的注意,小靈通問賀畢:“怎麼著,兄弟你是不信?”

     賀畢抬頭看許陽。

     小靈通道:“你還別不信,我告訴你,明天這小子就得露餡了。明天不是得去醫院臨床交流了嗎?咱們這次全國各地來的青年中醫,可有不少都是幾代家傳,自幼學醫。”

     “還有好些是國手的徒弟,別看人家年紀不大,但完全不輸那些成名的大專家。我已經聽到好幾個想要在明天稱一稱這個許陽的斤兩了。”

     賀畢再度用愕然之色看許陽,這個消息他還真沒聽說。

     許陽依舊慢慢地吃著自己的早飯,他淡淡地問:“都是些什麼人啊?”

     其他人也都看小靈通。

     小靈通道:“嘿嘿,告訴你們啊!一般人還真不清楚呢。可有不少,一個是沈氏女科的第十九代傳人沈玉言,這可是打明朝傳到現在都沒斷代的真正中醫世家呢。”

     “還有國手劉明達老中醫的獨子劉何君,這可是國手手把手教出來的,承襲的是錢伯煊老先生這一脈的婦科診治。”

     “還有劉渡舟先生的徒孫萬和義,師承經方派大師的郝萬山。還有,成都火神派盧附子的傳人肖寶奇,還有來廣東中醫院的……來自山西的……”

     小靈通說了好一通,簡直是如數家珍。

     這些人的名字不怎麼響,但他們的師門長輩卻都是響當當的老中醫,甚至是大國手!

     看來這一次的青年中醫交流培訓的規格很高啊,說是網羅了天下最優秀的年輕中醫,那這個話有點過,但這次與會的確實是各地非常出色的年輕中醫,幾乎沒有俗手!

     其他人都聽呆了,雖然他們在當地也還算不錯,但是跟這些人一比,他們就遜色太多了。

     賀畢則有些緊張地看著許陽,被這麼多人盯上,果然,風頭可真不是那麼好出的。年少成名,真的太容易招惹妒忌和麻煩了。

     賀畢把自己代入了一下,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賀畢小心地看著許陽,想開口勸慰幾句,可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到時候被人頂著的又不是他,而是許陽啊。

     但是……賀畢卻在許陽的嘴角發現了一抹勾勒起來的笑容。

     什麼情況,嚇得笑了嗎?

     許陽把粥碗放下,這盤早餐,他吃的乾乾凈凈。他拿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自己的嘴,說:“看來這次的交流會,有點意思了。”

     旁邊幾人都愕然地看向許陽。

     小靈通好奇心最重,他問:“什麼意思?”

     許陽回道:“來前,我老師讓想讓我影響更多人,我還挺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但現在我好像發現了一條有趣的路子了。”

     小靈通還是沒懂:“什麼意思?再說說嘛,沒聽懂啊。”

     許陽卻放下了嘴邊的紙巾,對小靈通道:“謝謝你的消息了,另外,好意提醒一句。如果你能把搜集消息的這時間用到學醫上面去,你的水平一定比現在更高。”

     說完,許陽起身離開。

     小靈通當時就不高興了:“嘿,他以為他是誰啊?還教訓起我來了?”

     “他就是你剛才說了半天的許陽。”賀畢回了這麼一句,然後也趕緊追了上去。

     那一桌頓時呆若木雞。

     會議,八點半開始。

     開始老一套,領導講話講個半天,一大堆官話套話,聽得讓人想要睡覺。

     往常大家就沒興趣聽,這次就更沒了。現場的這麼多青年中醫都把時不時地看向許陽的位置,沒錯,現在分位置了,座位前面都放著名牌的,大家也都知道誰是許陽了。

     只是看向許陽的眼神,就各不相同了。

     除了許陽他們本地的,其他外地中醫的眼神就沒有那麼友善了,所有人都用非常懷疑的眼神看著許陽。

     也不怪他們不信,這麼年輕的一個中醫搞定這麼大一場流感的事兒,就相當于你隔壁學校六年級一個學生因為研究DNA技術獲得國家科技獎,比無數費盡一生功夫的老科學家還牛。

     這消息大概就有這麼扯淡。

     來的都是當地非常優秀的青年中醫,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而且年紀都比許陽要大。他們捫心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

     那比自己還要小的許陽,自然也不太可能能做到。就相當于我都初二了,還是全校第一名,我都還不知道DNA全拼怎麼寫的,隔壁學校的六年級小朋友就拿國家科技獎了?

     所以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這里面藏著貓膩了,也就不怪他們懷疑許陽,甚至想掂量掂量許陽了。

     上面,好幾個領導輪番講完。

     主持人道:“感謝周處長的精彩發言,也提出了很多建設性意見,我相信對我們青年中醫未來的職業道路的發展一定是大有裨益得。”

     “下面就是青年中醫代表發言了,這次我們非常邀請到了在今冬流感辨證和指定方案中發揮領頭作用的許陽醫生參加我們這次青年中醫的培訓交流。”

     “許陽醫生,今年28周歲,是我們出席會議的僅有的六位30歲以下的青年中醫之一。好,下面我們請許陽醫生發言,講一講他在這次流感辨證上的經驗。”、

     場上掌聲稀稀拉拉的,只有跟許陽當地人才給點面子。

     工作人員過來引導許陽出來,許陽放下手上的發言稿,往外走。

     工作人員提醒:“許陽醫生,您的發言稿沒帶。”

     許陽搖了搖頭,微微一笑:“一兩句話的事情,不用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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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21 01:05:4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想說在座的各位……

     這一刻,許陽萬眾矚目。

     大家對許陽的興趣遠遠超過對這些領導無聊發言的興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許陽。前面因為位置關系,好些人是都沒看見許陽的模樣的,等現在看真切了,他們都是咋舌不已。

     果然真像傳說中的那樣年輕,而且年輕的有些過分,很嫩啊,看起來比他們都要年輕,而且……而且長得還那麼英俊……

     只不過在醫生這個行當,長得帥並沒有什麼卵用……額,好像也不全是,至少現場不少女中醫,對許陽的敵意一下子減輕不少了。

     只是其貌不揚的男中醫們就更膩歪了,他們心中齊齊冒出來一個相同的念頭:“呵呵……中看不中用。”

     許陽慢慢邁步走上臺前,在發言席上站好,目光看向全場的青年中醫。

     場下也是竊竊私語,都在議論。

     好些人把審視的目光看向了許陽,他們都想知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到底有幾斤幾兩。

     主席臺上的諸位領導見下面有些亂糟糟的,他們立刻把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悅。

     也有幾個領導在看許陽,見許陽處變不驚,他們也微微頷首,露出贊賞之色。

     臺下依舊有些亂糟糟。

     發言臺上的許陽卻依舊神色淡然,穩如老狗,他不發一言,只是非常冷靜地看著現場眾人。這份沉穩的氣度,就讓人不敢小覷了。

     慢慢地,場內也安靜下來了。

     場下好幾道目光此時也都帶上了些許贊賞,別看這個醫生年輕,單這份沉穩,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換做別人,不是慌了,就是亂了,或者乾脆匆忙對著自己的稿子念了起來。

     而這個許陽醫生卻從站上去到現在,始終淡然地看著眾人,一言不發地承受所有人都議論和審視,這份壓力可不小。

     連主席臺上的領導也都齊齊看向許陽,這一刻,他們對許陽的印象又好上了幾分。

     “看吧,我沒說錯吧,這小子有點意思吧,”劉何君對著旁邊的一個年輕人如此說道。

     旁邊那人望著許陽,目中含著淡淡的笑意,他說道:“是還有點意思,也算是個有趣的年輕人。 ”

     劉何君問道:“哎,那哥幾個可都說想要掂量掂量這個許陽,你怎麼說?”

     那人只是微微搖頭,笑上一笑。

     劉何君擠兌道:“孫子易,我們家老爺子可說你是我們這一輩兒里面最有希望成為大國手的中醫,你現在就已經不輸那些省級專家,你可別是怕了這個許陽了?”

     孫子易完全不上劉何君的當,他只是淡淡地笑著道:“只是覺得沒有太大意思罷了,掂他斤兩,有你們就夠了,這種無聊的事情我可沒興趣,還不如想想他待會兒會怎麼說。”

     劉何君撇撇嘴道:“還能說什麼,無非是感謝領導,感謝醫院,感謝組織,感謝同事,感謝他爸他媽唄……”

     孫子易搖搖頭,道:“不見得。”

     “哦”劉何君有些訝異。

     孫子易望著許陽,他道:“這個人骨子里面是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的? 所以他接下來肯定會著重說流感辨證的全過程,還有他起到的作用,他的措辭,不會那麼含蓄的。”

     劉何君再度看向許陽,眉頭微皺,難道許陽真的會非常直接地把功勞都攔在自己身上嗎?

     孫子易顯得自信滿滿。

     場內,逐漸安靜下來。

     許陽的無聲勝有聲,的確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讓眾人都想聽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直到現場徹底安靜了,許陽嘴角才露出了一絲笑,他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話筒,音響里頓時發出了砰砰聲。

     許陽把自己的嘴巴靠近了話筒。

     眾人都期待許陽的第一句話會說什麼。

     許陽看著眾人,第一句話,就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聽說,你們都很好奇我是怎麼辨證這場流感的。只是,我現在不想說。”

     本就安靜的場下頓時更寂靜了。

     連領導那邊也呆了。

     主持人也愣了一下,剛剛是他沒有說清楚嗎?不是說好的介紹流感的辨證經驗嗎?

     引導許陽上臺的那個工作人員立刻扭頭看向許陽的位置,還有他桌子上放著的發言稿,他就說不能逞脫稿上臺的威風吧,你看,忘稿子了吧……

     寂靜過後,場下迅速再次響起吵雜聲。

     這一次,許陽就沒有等吵雜停歇了,他便道:“我知道你們都質疑我,都覺得我不可能領頭完成對流感的辨證和方案的制定,甚至還有許多人想掂量掂量我的斤兩。”

     場下再度回歸寂靜。

     劉何君和孫子易同時吃驚地看著許陽。

     連領導們都露出非常詫異的神色。

     許陽微微笑了笑,道:“所以這就是我不介紹辨證經驗和過程的原因,因為說了也白說。醫學從不是靠嘴巴說的,療效也不是靠吹出來的。我沒有在針對任何人,我只是想說在座的各位……”

     眾人一時間全都屏住了呼吸。

     許陽語氣依舊平淡:“但凡是對我有質疑的,盡管過來,我們一切以療效說話。那些放話要掂量我的人,等下散會了別跑。”

     這話一出,全場沸騰了。

     劉何君震驚地扭頭看孫子易,你丫不是說他等下得介紹自己在流感辨證上發揮的作用嗎?

     孫子易也懵逼了,他前面自信早了!他已經很高估許陽內心的傲氣了,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幹球啊!

     就連跟許陽一趟來的賀畢也一時抓不住手上的筆,啪嗒一下,筆掉在了桌子上,他目光都呆滯了。

     楊燦也驚呆了,這……這等下還套個球的近乎啊!

     場下有一個算一個,都懵逼和躁動了。

     領導那邊紛紛無語,臉色難看極了,他們也沒想到許陽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幹出這樣的事情。

     這太尼瑪扯淡了吧!

     醫生之間相互有較量,這是很尋常的,但誰也不會拿在明面上說。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這要是傳出去,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啊!

     上面知道了該怎麼辦啊!

     不對,我們就是上面……

     引導許陽出來的工作人員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果然是一兩句話的事情,真的不用發言稿!

     面對群情激憤得場內,許陽竟還露出了笑容,他閉上了眼睛,看著消失許久又現在又莫名跳出來的系統……

     “滴……振興中醫事業離不開許許多多優秀的中醫。長線任務,請傳承人以問縣為根基,網羅天下有能力有潛力的中醫,打造真中醫的治療和傳承基地。希望傳承人以自身的醫術和醫德影響更多人,共同振興中醫事業。傳承人初步完成人才吸引之後,將獲得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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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比輸了還丟人!

     會場內這麼多人,他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要不是有這麼多領導在現場,他們估計能直接沖上來找許陽單挑了。

     那些想掂量許陽斤兩的人,最開始還稍稍覺得有點不是特別好意思,也有些擔心可能會傷了大家的和氣。

     但現在一看,他們還沒怎麼著呢,許陽直接炸毛了。

     大家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他們本來就對許陽抱有質疑,現在就更加了。

     “許陽醫生。”有個青年中醫忍不住了,站起來冷聲問道:“聽你話里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說你的醫術水平比我們在座的這些醫生都要厲害。”

     “呵呵……”許陽淡然地笑了兩聲,沒有回答。

     “安靜!”大領導面沉似水,拍了桌子。

     那中醫這才坐下。

     大領導緊緊盯著現場眾人,面容冷峻,可依舊壓不住場下的竊竊私語。

     許陽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他就直接走下去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淡定地坐著,然後拿出了紙筆寫寫畫畫,完全不管外面的洪水滔天。

     領導那邊也相互看看,幾人也是微微搖頭,甚至還有幾人苦笑,這事兒鬧的呀!他們也對許陽沒多少好印象了。

     大領導最後還是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說,只是沉著臉讓主持人進行接下來的流程,本就乏味的會議,接下來的流程就更加無聊了。

     這場會議,最有意思的就是許陽的發言。

     說實話,這樣的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但一般都是出現在非常小規模的會議上,像這種級別的會議,他們不說沒見過,聽都沒聽過啊。

     這個流感專家許陽醫生,年輕人果然夠猛!

     會議結束了,領導們環視了眾人一眼,紛紛沉著臉離開了,然後叫來帶隊老師商量起了這件事情。

     現在是自媒體時代,他們是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擴大的。一旦廣為人知,那樂子可就大了。

     會場內,出現了非常罕見的一幕,應該是從來沒出現過的一幕。 盡管現在已經散會了,但場內沒有一個人離開,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著許陽。

     而許陽卻還在慢條斯理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賀畢在一旁看的汗都下來,這時間點他可不敢為許陽強出頭。

     許陽把自己的醫書都收拾好了,然後說:“就別乾看著了,不是早就想掂量我斤兩了嗎?”

     許陽把目光投向眾人,開始點名:“沈氏女科沈玉言,國手獨子劉何君,經方大師傳人萬和義,火神派傳人肖寶奇,溫病派竇天德,嶺南醫派全聚賢,梁家傳人梁有道,還有那個被稱作最有希望在60歲之前成為大國手的孫子易……”

     許陽每說出一個名字,全場就靜上一分。到最後,全場再次鴉雀無聲了。

     他們也沒想到許陽居然這麼拽,開了一個散彈炮還不算,還要重點打擊。他這是一口氣要挑戰這麼多人啊,這些可不是俗人啊,不是中醫世家,就是國手傳人。

     而且他們是不同醫派,不同風格,不同門類的中醫。你一下子要挑戰這麼多不同門類的醫生,你這麼全能的嗎?你這也太囂張了吧!

     被點到名的那些中醫也紛紛吃驚,他們也沒想到許陽居然對他們的來歷和身份如此了解,他可不是亂念的啊,他這是有備而來!

     至于早上跟吹了半天牛的小靈通中醫,則是徹底傻住了。

     許陽從包里取出了一張紙和一根筆。

     圍著許陽的中醫,有眼尖的,看見許陽那張紙上寫著一排字,只是他們也沒看真切。

     許陽拿好紙筆,問:“哪位先賜教啊?”

     太囂張了!

     眾人皆怒。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模樣俏麗的女子,她冷著臉問:“許醫生,你這樣未免有點太過張揚了吧?”

     許陽則問:“請問您是哪位?”

     女子答道:“我就是你第一個點到的沈氏女科沈玉言。”

     許陽又問:“擅長婦科嗎?”

     沈玉言點頭。

     “哦。”許陽應了一聲,然後拿起筆在紙張的‘中醫婦科’那一欄里面,填上了沈玉言的名字,然後打了個鉤。”

     大家這才看清,許陽這紙上寫了啥,除了中醫婦科,還有中醫內科,外科,兒科,骨科等好幾類。

     什麼情況?

     大家都摸不著頭腦。

     沈玉言也懵了一下,這人怎麼還把她的名字給記上去了,她問:“你在幹嘛?”

     許陽則說:“沒事兒,標注一下,之前聽說你想試試我的水平?”

     沈玉言冷聲道:“現在可是你惹的我們!”

     許陽道:“不用在意這些細節,醫術交流本就是應有之意,都是為了相互進步,相互學習。要不,交流一下子?”

     沈玉言半點不懼:“好啊,你說怎麼比?”

     許陽則道:“就比婦科,添點彩頭?”

     沈玉言疑惑:“彩頭?”

     許陽說:“沒錯,不然比了也沒多大意思。”

     沈玉言問:“什麼彩頭?”

     許陽說道:“你贏了,想怎麼樣都行。我要是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就可以。”

     沈玉言又問:“什麼事?”

     許陽道:“跟我回我老家問縣!”

     沈玉言頓時攥緊了自己領口的衣服,警惕問道:“你想幹嘛?”

     許陽的囂張言論很快就傳出去了,幸好與會的都是有素質的人,倒沒有人在網上瞎說,但在中醫界內部,還是激起了不小的風波。

     尤其北京中醫界,基本上都知道這件事情了,連好些國手都知道了。還有些被點到名字的青年中醫,他們背後的國手也都知道這事兒了。

     沈玉言回了家,跟自己父親說了這件事情。

     沈父不停搖頭:“呵,現在的年輕人啊,怎麼這麼不沉穩,治病豈可兒戲?還比個上下高低,真是夠無聊的,簡直是瞎胡鬧!”

     沈玉言也咬著下唇,一臉悻悻然,心中一直在暗罵許陽,害的她也被父親批了一頓。

     說完之後,沈父慢慢踱步往外走,離開房間前,還悠悠然甩下一句:“明天的比試,別輸。”

     沈玉言頓時愕然抬頭,哎,你剛剛不是還說無聊和瞎胡鬧嗎?

     其實這也是大多數國手的太多,無聊歸無聊,胡鬧歸胡鬧,但是輸是不能輸的。他們好歹是名家之後,或者是中醫世界,結果輸給一個年紀比他們還小的,還沒個正經師父,還是在自己最擅長的學科領域,這得多丟人啊!

     都較著勁兒呢。

     高銘城老中醫,家中。

     “爺爺,你說這個許陽是不是太囂張了?居然還敢挑戰這麼多人,這些可是年輕一輩里面最優秀的啊,放到下面去至少也是個市級專家的水平,有幾個甚至能達到省級專家水平。嗤,還在人家最擅長的學科挑戰別人,這不是找刺激嗎!”

     高銘城老中醫的孫子喋喋不休,說個不停,他卻完全沒發現自己爺爺的臉色已經黑得跟炭一樣了。

     高銘城老爺子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他孫子還在不知死活地問:“爺爺,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高銘城鐵青著臉,道:“他這是欺負人。”

     他孫子道:“對嘛,我也覺得他們欺負人,但誰讓那小子自己找刺激呢,到時候輸了可就丟人了。”

     高銘城老爺子扭頭看自己孫子,他問:“許陽有沒有點你的名字?”

     他孫子搖頭:“那……那倒沒有。”

     高銘城氣的把筷子一摔:“比輸了還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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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21 01:06: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七章 允許比試

     問縣中醫院現在名氣不小,尤其是在這次流感之後,外地來求醫的人就更多了。但不管是問縣中醫院還是明心堂,都有一個無法解決的難題。

     那就是人才斷檔問題,他們能依靠的就只有許陽一個人,一旦許陽忙不過來,或者有事走開的時候,兩邊的業務都會陷入問題。

     現在許陽來北京開會參加培訓了,明心堂的門診業務基本上就是停滯了,縣中醫院的學術中醫雖然也還在運營,但他們目前也只能接手一些小病,或者配合西醫做一下輔助治療,他們是挑不起來大梁的。

     雖然他們這些人在這次抗擊流感的戰鬥中,成長非常快,但總的來說,還是太慢了。他們所增長的醫術,還是滿足不了現在醫院發展的要求。

     其實就算系統沒有提出這個任務,許陽也會想辦法找幾個人回去的,主要是現在這個時機也很好。

     會議結束了,許陽回到了酒店。

     跟他住在一個房間里的賀畢都沒跟朋友出去玩,他始終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心思比許陽還要重。

     許陽看了看他,沒好氣地說:“幹嘛呀,這麼愁眉苦臉,這些表情都讓你一個人做了,我再做什麼?”

     賀畢哭喪著臉道:“祖宗,您但凡有點害怕的心,我也就不必給您做這些表情了。”

     “呵呵……”許陽搖頭笑笑。

     賀畢問:“許老師,你說我要不要給何教授還有我們院長打個電話?”

     許陽搖搖頭:“不用。”

     賀畢一臉苦惱:“可關鍵是您鬧的是哪一齣啊,我到現在都還沒明白呢。”

     許陽露出微笑:“想法都是一樣的,他們想試試我的長短,而我也想探探他們的深淺。”

     賀畢一臉疑惑。

     如果不出許陽預料的話,至少他點到名字的這些人,雖然非常年輕,但是從醫術上來說,完全可以吊打鐘華。至于曹德華,那就更加可以把他倒吊著打了。

     許陽也有些期待接下來的比試了。

     翌日。

     按照原本的安排是要分組到醫院去參加臨床的交流培訓了。

     計劃也沒變,只是大家都想著要跟許陽分到一組去,搞的許陽像是個絕色大美女似的,也不知道這群家伙哪里來的八卦心。

     但也還有好多腦子清醒的人估計今天這場比試是弄不起來的,不出意外的話,這兩人要比試只能是私底下進行了。

     因為領導那邊肯定不會允許他們亂來的,所以許陽跟沈玉言肯定會分成兩組,不過除了這倆人之外,還有別的人呢。

     就連沈玉言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她走到許陽身邊對許陽小聲說道:“今天應該是沒辦法跟你分到一組了,晚上我聯系了醫生,可以給我們提供一個切磋的機會。”

     許陽點點頭,目光開始巡視其他人,魚這麼多,他總能撈到一條的。

     其他人迎上許陽的目光,內心也不禁稍稍激蕩一番。

     領隊老師在前面認真地念著名字。

     聽到各自的安排之後,眾人心情各異。

     “南醫院,江炳成,易二三,司武留,許陽,沈玉言,齊壩久……”

     全場頓時嘩然。

     就連許陽自己也露出了非常訝異的神色,他都以為要等到下班之後呢,現在什麼情況?領導那邊瘋了嗎?

     沈玉言也怔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許陽,眼中閃著戰火。

     “大家跟著分好隊伍,跟著帶隊老師去醫院交流學習。”

     說完之後,開始分組。

     眾人全帶著一頭霧水跟著上車,那些沒跟許陽分在一起的,就真正的夠遺憾了。

     很快,就到了醫院。

     醫院這邊也有人在迎接了,許陽非常敏銳地發現醫院這邊的負責人在跟帶隊老師交流之後,眼睛就一直往自己這邊瞟了。

     接下來就是參觀,學習,報告,再跟著科室里面的學科帶頭人去查房,去病房里面現場交流。

     前面的流程都很無聊,接下來的才是亮點。

     在離開之前,帶隊老師跟他們強調的,可以允許醫學上的交流,但僅限于內部,不能把過程公布出去。第二決不允許在病人面前討論病情,所有情況回到會議室里,關起門再討論。

     這樣一說,大家就明白了,上面是批準了可以比試,但必須要內部進行,不能讓外面知道。既然注定阻止不了,那乾脆監督控制好,也不失為一條好策略。

     醫院里面大家也跟著不同科室的老師走了,而帶隊老師則是守著許陽,他知道這小子才是矛盾中心。

     一群人往病房里走,有些膽子大的,居然也偷溜出來跟著許陽他們的隊伍了,這些人無處安放的八卦之心啊。

     很快他們就到了病房,醫院這邊也早就知道這個八卦了。

     中醫婦科的主任,隨意地介紹了幾個住院的病人,稍微介紹了一下他們的治療情況,然後馬上就到重頭戲了。

     主任走到了另外一個住院女病人,對一眾青年中醫說道:“這個女病人是剛剛上午收治入院的,她被診斷為了慢性盆腔炎急性感染,現在來接受中醫治療,我們已經診斷開方了,但是還沒服藥。幾位醫生,要不要一起討論一下?”

     說是這麼說,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許陽和沈玉言,就連帶隊老師也是如此。

     許陽神色不變,問道:“你先我先?”

     沈玉言淡笑道:“你只說了我輸了怎麼樣,你還沒說你輸了要如何?”

     許陽問道:“那你想好了嗎?”

     沈玉言點點頭,笑著說:“我家還缺一個鐘點工,以後周末就勞您大架了。”

     許陽笑了。

     旁邊的青年中醫們神色也紛紛精彩起來,好些人手上都抓著手機,分到別的醫院的那些醫生也沒閑著,全都通過微信問八卦呢。

     許陽道:“行,那就請吧?”

     沈玉言率先上前,對患者診斷了起來。一番過後,她心中了然。

     然後換許陽上前,許陽同樣仔細診斷了一番,然後結束。

     這兩人都聽了帶隊老師的話,在病人面前始終未開一口。

     這讓帶隊老師多少也鬆了一口氣。

     其他醫生就很水了,望聞問切嘛,該問的,這兩人也都問了,該看的,他們也都看了,就是診脈沒診了,但他們想知道的是這兩人的較量如何。

     這邊的中醫婦科主任也是個妙人,他說:“行了,這邊的病人和病例也都看的差不多了,咱們就直接回會議室吧?”

     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得一致贊同,這群現場中醫的微信不停彈著消息。

     到了會議室里,眾人做好,分到其他科室的青年中醫也都趕緊來湊熱鬧了。

     婦科主任在前面調出來了剛才那個女病人的病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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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21 01:06: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八章 回家收拾東西

     他說:“我們醫院目前實現了信息的一體化,我們在討論病情的時候,患者的各項數據也都看得見的啊。”

     “這個病人呢,咱們前面也已經說過了,33歲,已婚已育。少腹兩側有痛,拒按,黃帶如注,穢臭。婦檢子宮前位,化驗:白細胞19500,中性80,診斷為慢性盆腔炎急性感染。還有其他信息都在這上面了。”

     “中醫婦科呢,是咱們醫院的優勢學科,所以很多婦科病人在西醫那邊確診了,也都還願意轉到我們這邊來治療。好了,別的不說了,接下來就請大家共同會診,討論一下病情吧?”

     眾人齊刷刷看著許陽和沈玉言。

     帶隊老師說道:“這樣吧,你們倆把診斷的結論和要開的方子在紙上寫下來,交給我之後,你們再說。”

     沈玉言和許陽依言寫好,交給了帶隊老師。

     眾人眸子微亮,好戲馬上要開始了。

     沈玉言用詢問的眼神看許陽。

     許陽非常謙讓地對其微微點頭。

     沈玉言道:“那我就先說我的診斷吧,其他的體表特點大家都知道了,從中醫的診斷來說,病人的脈象是遲細之脈,脈搏58次分。”

     許陽微微點頭,沈玉言的脈診非常正確。

     沈玉言雖然年輕,但出身在中醫世家的的她自幼熏陶中醫,所以她的醫術從來都是比同輩人優秀的,所以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一身的自信和傲然。

     沈玉言微微抬著頭,語氣和緩,神色平淡,仿佛是在處理一件非常輕鬆的病情一樣,她道:“患者的舌象是舌淡胖水滑。胃中酸腐作嘔,腰困膝冷,神疲欲睡,面色嫩紅。”

     “一息三至為遲脈,遲脈多主寒證,細脈主濕亦可主虛。舌淡亦不屬于寒證,尤其舌胖水滑,更是可見寒濕脾虛之特點。”

     “所以雖然病人被診斷為急性盆腔炎感染,雖然血象甚高,但是此疾絕非熱證,亦絕對不可投以清熱利濕之劑。”

     許陽聽得再度頷首。

     連臺上的婦科主任也不停點頭。

     不說別的,但這番分析就很見功夫了。多少中醫,一見有炎癥,一見血象很高,就想也不想就投醫寒涼之劑,這不是造孽嘛。

     沈玉言朗聲道:“膏粱之變營衛過,藜藿之體氣血窮。絕不可不管辨證,見病治病,尤其現在患者面色嫩紅,猶如化妝之故。”

     “再加之其腰困膝冷,這明顯是下有真寒,上有假熱。這是浮游之火被逼上越,成為戴陽證之危急之象,若是此時還敢投寒涼,陰陽離絕就在眼前了,怕是下午病人就要進ICU了。”

     說完,沈玉言又瞥了許陽一眼。

     旁邊一眾青年眾人也紛紛吃驚。

     中醫婦科主任再度贊賞地看著沈玉言,真不愧是從明代傳承至今的中醫世家啊,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姑娘就有這份本事,真是難得。

     許陽也點點頭,稱贊道:“分析的很好。”

     沈玉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他媽用你誇我。

     只是許陽心中有數,單這憑這番分析和診斷的水平,沈玉言絕對比問縣的中醫婦科要強的多,去了直接能挑大梁了。

     如果用藥水平還可以的話,那去市中醫院都能混個專家了。許陽的眼神也一下子就熱絡起來了,人才呀!

     見到這樣這令人討厭的眼神,沈玉言撇撇嘴,忍住心中的不滿,她接著道:“所以別看病人已經是急性盆腔炎,但卻是罕見的寒證。”

     “所以治療此疾病,絕對不能用寒涼之藥,反而要用熱藥。此為少陰病四逆湯證,所以要用四逆湯,溫里散寒。”

     “你們看,她舌淡胖水滑,胃中酸腐作嘔,這是中上氣化無權,四逆湯溫里散寒,陽氣來復,自然氣化正常,癥狀可減。而且附子可燃命門真火,解下焦真寒,上焦假熱之危。”

     “另外再合少腹逐瘀湯,這方劑同樣能溫通下焦之真寒,可助解戴陽危。同時,其逐下焦之淤的功效,也會對患者盆腔炎有效。”

     “患者素來多勞累,因此體虛,正氣虛弱才會出現少年的寒證急性盆腔炎。還要用扶正之藥,我家黨參益氣扶正,茯苓健脾促進中焦氣化,護衛脾胃,再加少量雞冠花止血止其黃帶如注。這便是我的全部組方了。”

     說完之後,沈玉言看著許陽露出了笑。

     其他人也紛紛嘆服。

     厲害呀!

     不禁辨證有理有據,精準無比,組方也是巧妙之極,十分對證。完全沒有被病人的假象所欺騙,非常見功夫啊。

     眾人看沈玉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真不愧是傳承幾百年的中醫世家啊,這姑娘也是三十歲以下的青年中醫,年紀如此小就有了這份本事,不得了!

     在最上面的中醫婦科主任也慎重地點點頭,看著沈玉言的眼神略帶火熱,連他都起心思想把沈玉言給挖過來了。

     沈玉言對著許陽抬了抬下巴,揶揄道:“許醫生,到你了。”

     許陽道:“話都被你說完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沈玉言好笑道:“你這就認輸了?呵,那你得趕緊準備拖把和抹布了。”

     許陽扭頭看向帶隊老師,笑:“那倒沒有。”

     帶隊老師也一直在看兩人提前寫好的紙,他攤開來說:“兩位的診斷結論完全一致。”

     沈玉言神色微變。

     帶隊老師又道:“開的方子也是少腹逐瘀湯合四逆湯加味。”

     沈玉言頓時皺眉,你是用寫輪眼了是怎麼著?

     帶隊老師再說:“就是在幾味藥劑量和細節上有所偏差,周主任,您過過目。”

     帶隊老師拿著紙交給婦科主任。

     婦科主任接過來皺眉觀察,稍頃,眉頭頓時一抖,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驚疑。

     周主任這番動作,倒是把眾人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

     沈玉言也忍不住了,她道:“周主任,能讓我看看嗎?”

     周主任也沒拒絕,直接拿了許陽的那張紙給沈玉言,其他人也都湊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手漂亮的字。

     沈玉言發現果然二者極其類似,就是在劑量上出現了區別,還有幾位藥的不同。

     “澤瀉?”沈玉言抬頭問許陽。

     許陽道:“溫里散寒,正氣來復之後,其虛寒的盆腔炎會轉為熱證。在首方中有熱有瀉,你逐淤逐淤,總是要瀉走的,因此用澤瀉,見效更加,也利于病情轉輕之後的變化。”

     沈玉言聞言微微頷首:“雞冠花,你也用了30g?”

     許陽道:“病人黃帶如注,你少劑量見效是不佳的,別太擔心其寒涼之性,有熱藥統御呢,不會有問題的。”

     沈玉言再度皺眉:“那這油桂?”

     許陽露出微笑:“易少腹逐瘀湯中的官桂為油桂,是為了引浮游之火下行,這是導龍入海之藥,量雖小,只有3g,但其效果卻是非常明顯的。”

     “這是經驗之談,下次再遇浮游之火上行,可在方中少加3g油桂,以米丸吞服,自可導龍入海,見效極快。”

     沈玉言面色頓時一凝。

     許陽又道:“其實你的診斷非常正確,遣方用藥也沒有問題,只是用藥的老道程度稍有欠缺。你的方子也能治她,只不過我見效比你快,療效比你更好。”

     沈玉言臉頓時僵了。

     許陽露出和善的笑:“回家收拾東西吧,記得多帶衣服,我們那邊沒暖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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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21 01:06: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九章 認識你師爺

     這是一個藏不住消息的年代。

     這邊結果一出,很快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只要是關注這事兒的,就沒有不知道的。

     在開會之前,眾人對許陽的水平還抱有懷疑,覺得他可能是虛有其名,是特意宣傳和營銷出來的名氣。

     尤其是當許陽狂妄地要主動要挑戰他們的時候,他們更加是覺得荒唐和離譜,可是當沈玉言失敗的消息傳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呆了。

     不說這些與會的青年中醫,就連背後關注這件事情的老中醫和國手們也紛紛感嘆。

     就只有高銘城老爺子搖頭苦笑,暗罵許陽不講武德。

     按照高老爺子的推測,許陽起碼可以等同于國手,現在跑去跟這些小年輕比試,這不是不講武德,又能是什麼?

     沈玉言幾乎是懵逼著回家的。

     回到家里,已經可以吃晚飯了。

     沈玉言坐在飯桌前,兩只眼睛失了神。

     沈父也是沉著臉,一言不發。

     沈母坐在位置上小心地看了看這兩人,小聲勸道:“先吃飯吧,不然飯菜都要涼掉了。”

     父女倆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沈母也有些欲言又止。

     好半晌之後,飯菜真的涼了,沈父才說:“吃飯吧。”

     沈玉言還是低著頭,不說話,也沒反應。

     沈父看自己女兒一眼,有些壓不住氣地說道:“行了,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先吃飯吧。”

     沈玉言噘著嘴,眼睛都紅了。

     沈母也是憂心忡忡,她對沈父道:“言言這事兒要怎麼辦?總不能真的讓言言跟那小子去什麼縣里吧,這好好的家里不待,去那麼遠的地方幹嘛,我可不同意啊!”

     沈父張了張嘴,很想說兩句硬氣的話,可最後還是不舍得女兒,只能憋出來一句:“等等再看吧……”

     再說許陽,許陽也挺開心的。

     他還跟住在一個房間的賀畢去樓下找了家店,吃了頓涮羊肉,要知道許陽以前在外面可是只吃快餐和小吃的,不是因為摳門,而是因此這些吃的簡單省事不耽誤工夫。

     可見今個兒許陽是真開心了。

     沒辦法啊,撈到人才了呀。

     許陽又讓賀畢想辦法去聯系到早上看到的那個小靈通請他一起過來吃涮羊肉許陽請客。

     賀畢又趕緊跑到他們的來培訓的大群里找那小子。

     劉家。

     “爸,這就是今天許陽開的方子。”劉何君恭恭敬敬地把方子和診斷結論交上去。

     劉明達戴上了老花鏡皺眉仔細地看了起來。

     劉何君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站著。

     稍頃之後劉明達摘下眼鏡,沉默不語。

     劉何君有些小心看了看他這個素來嚴苛的父親他問:“爸,您覺得怎麼樣?”

     劉明達稍稍皺起了眉卻反問:“你覺得怎麼樣?”

     劉何君想了一想說道:“其實從這一個病例上面,我們也無法非常準確和徹底地判斷出一個醫生的水平。”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許陽是有點真本事的,倒不至于是被炒作出來的酒囊飯袋。治病不是武俠比試一個病例上的高低其實也不能完全反應出醫生的綜合水平。”

     “我估計沈家那丫頭,現在也正委屈和不服氣呢。那丫頭畢竟還小,診斷上的功夫不弱,可是遣方用藥上面還稍稍欠點老道,輸了也是正常的究竟年紀在這兒呢。”

     “不過這許陽年紀也不大,不到三十呢又不是世家出身,也不是自幼學醫……”劉何君撓撓頭嘀咕一句:“怪事兒!”

     劉明達看看自己兒子,又問:“那若是讓你跟許陽比呢?”

     劉何君微微一怔然后露出了笑容蠻有自信地說:“那得看什麼樣的病人和什麼樣的病情了至少在用藥之道上,我不一定會輸,畢竟我的年紀也在這兒呢。”

     劉明達面無表情地問:“許陽是不是也點你名了?”

     劉何君恭敬回道:“是的。”

     劉明達微出一口氣,道:“問縣……通高鐵嗎?”

     劉何君不解回道:“不知道誒,我等會兒上網查查。爸,您問這個幹嘛?”

     劉明達卻低頭看書,不理他了。

     翌日。

     酒店大堂集合,氣氛就有些微妙了。

     許陽那邊多了很多不一樣的目光,甚至可以說是涇渭分明,許陽方圓兩三米都成了真空地帶了,沒人敢靠近。

     本來賀畢是跟許陽站在一塊兒的,但後來實在是扛不住這麼多人的目光壓力,借口尿遁,到現在也沒見人。

     沈玉言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哭過,旁邊還有一個女醫生不停在安慰他。

     這時有個模樣帥氣的男中醫走到了沈玉言身邊,對其小聲說了句什麼,然後便走到了許陽身邊,說道:“你好許陽醫生,我叫尋吳生。”

     許陽也看向了這個模樣帥氣的男中醫,腦子里面立刻便蹦出來昨天晚上請小靈通吃飯的時候問出來的信息。

     許陽看著尋吳生,也看著他那一頭飄逸的長發,沒錯,這貨長髮披肩,跟個藝術家似的,微微頷首:“你好。”

     尋吳生朝後面捋了一下自己的長髮,動作有些騷包,他對許陽道:“醫學交流,其實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但要是在這上面加上各種賭注,這就失去了醫術交流原本的用意了。”

     其他人也都看向這邊。

     劉何君和孫子易站在一起,兩人也在打量著許陽和尋吳生。

     劉何君小聲道:“這小尋是想跟許陽比兒科嗎?”

     孫子易目光一直放在許陽身邊,專心致志,不曾偏離。

     許陽也沒跟這騷包的小子客套,他非常直接地說道:“你有什麼話,直說就行了,不用鋪墊。”

     尋吳生微微頷首,淡淡說道:“醫學交流嘛,重在相互學習,沈玉言得許陽醫生指點,理應道謝。這樣,晚上我做東,以表感謝,許醫生你覺得怎麼樣?”

     許陽卻說:“吃飯就不必了,說好的跟我去問縣,別反悔就行。”

     一聽這話,沈玉言頓時更委屈了,眼睛里面都泛淚花了,她還沒結婚呢,跟著別的男人回老家算是怎麼回事?

     尋吳生也沒想到自己的面子一點都不好使,他的臉也稍稍沉了下來:“許醫生,你非要咬著這事兒不放嗎?”

     許陽道:“願賭服輸而已。”

     尋吳生用手往後梳了梳自己的長髮,露出了完整的一整張臉,他表情慢慢變得冷漠了起來,他道:“好,既然許陽醫生這麼喜歡玩醫術交流,那我來跟你比比如何?我贏了,你跟沈玉言的賭約作廢,怎麼樣?”

     許陽往後看了一眼委屈不已的沈玉言,有些失笑,果然是年輕人啊,還來一出英雄救美。許陽點點頭:“可以呀,不過要是你輸了,你也要跟我回問縣。”

     這話一出,全場眾人就是一愣。這人這麼葷素不忌,男女都要的嗎?

     尋吳生回頭看一眼梨花帶雨的沈玉言,這貨想了一想,感覺自己橫豎不虧啊:“好,我答應!”

     許陽點點頭,想起了之前小靈通給他的信息,他問:“你師父是何然吧?”

     尋吳生又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問:“你認識我師父?”

     許陽搖搖頭:“不認識,我倒認識你師爺和你太師爺,只是他們都沒你這麼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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