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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韋晴 -【勾心格格】《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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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 00:07:0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韋晴 - 勾心格格

為了一句「他不愛我」,君豔格格千方百計嫁進庫倫家,
沒想到,這竟是惡夢的開始──
堂堂的福晉,成了晚睡早起、家事一手包的小丫鬟,
夫君卻只想著和別的女子快快樂樂「上床去」?
有沒有搞錯?她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君豔格格耶!
這個偏執的小丫頭高唱著:「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硬是將他平靜無波的人生攪成一團爛泥!
庫倫王爺狠下心,不看她、不理她、不碰她──
可這廂,她卻趁夜摸上他的床?!
這小丫頭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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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 00:07:43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宮裏的禦書房裏,皇上原本嚴肅的龍顏,在此時有了淡淡地笑容,他望著麵前的古爾匆倫。"愛卿,你今年應該二十有五了吧?"

古爾匆倫先是一愣,後是點了點頭。"回皇上的話,臣確實二十有五了。"他不明白麵前的皇上到底有什麼想法。

"朕記得你還沒成親吧?"

"是的,臣確實還沒成親。"古爾匆倫照實回答。

"嗯。"皇上站起身子,雙手反翦於後。"朕念在庫吉氏有開國之功,朕也非常的喜歡你,

因古爾匆倫此有意將十七皇格格指婚於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古爾匆倫退後了幾步,他失神了一會兒,連忙開口:"恕臣不能接受皇上的好意。"話一出口,他便看見皇上的龍顏一僵,場麵有些尷尬。"臣已有了心上人,而且在近期之內便要成親了。"

"哦,是嗎?"皇上不動聲色,他走到古爾匆倫的身旁。"朕聽說,你的心上人是一名煙花女子,你當真要娶她為庫吉氏的福晉嗎?"

古爾匆倫深呼吸了一下。"是的,臣不在意身分,隻想娶自己的心上人。"

"放肆!"皇上走到桌旁,大手用力一拍。"朕是看得起你古爾匆倫,才將十七格格指婚給你,可如今你的態度卻是告訴朕,朕的皇格格比不上那煙花女子嗎?"

"皇上息怒,臣沒有這個意思。"古爾匆倫揖禮。"臣隻是不希望誤了十七格格的大事,臣的心中真的隻有那名女子,容不下皇格格了。"他說得非常婉轉,可語氣中卻有著堅決。

皇上安靜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這樣吧,朕和你各讓一步好了。"他坐在龍椅上,審視著古爾匆倫一張繃緊的俊臉。"朕將十七格格指婚給你,也許你納那名煙花女子為側福晉,這樣你滿意了嗎?"

"臣......"古爾匆倫還想拒絕,卻被皇上打斷話了。

"不許反抗朕,否則朕就採取非常手段,將那名女子永遠帶離你的身邊。"皇上扳起臉,

瞪向古爾匆倫。"這門皇氏婚事,你答應不答應?"

古爾匆倫緊握著拳頭,想到腦海裏那張可憐的秀容,為了靜兒,他用力點點頭,聲音裏沒有半點的感謝:"謝皇上。"隻有恨恨的說著。

於是,皇上決定將十七格格,在近期內許給古爾匆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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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 00:08: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無雲的晴空裏,正有一隻美麗的蝴蝶紙鳶飛翔著,而紙鳶的另一端,是一名神情專注的豔麗女子,她在皇宮的禦花園中放著長線,望著隨風飛翔的紙鳶。

站在女子後頭的小宮女珺梅,手上拿著一件錦繡的披風。"格格,起風了,讓珺梅替你披上披風好嗎?"

女子回眸一笑,搖了搖頭。"不用了,本格格的身子又不是禁不起風吹,況且今天的天氣還很暖和。"

珺梅搖頭笑了笑。"格格,不要得了風寒,才喊著不吃藥哦!"

"死丫頭,笑我啊?"她鼓著豔麗的小臉,白了珺梅一眼。

"奴婢不敢。"說不敢,可臉上卻有著無限的笑意。

"笑笑笑,"她一邊看著她的紙鳶一邊出言恐嚇。"等下本格格就砍了你的腦袋,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是是,奴婢不笑了。"珺梅捂著口,不敢再笑出聲。

"算你聰明。"她的小臉全是笑容,看來剛才的一番話都是開玩笑的。

珺梅看著主子的美顏,一張心型的小臉上有著兩道黛眉,而一雙美麗的眼眸裏全是聰明的狡黠,飽滿的紅唇時時刻刻都掛著迷人的笑容:這樣的美人兒,正是大清的十七格格,君豔是也。

君豔的美非常搶眼,多看一眼仿彿就會被勾走了心,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她的魅力足以迷倒眾人。隻是這十七格格是皇上心頭上的一塊寶,因此對她寵愛有加,卻也造成了她嬌蠻自傲的個性。

可是待在君豔身旁有十六年的珺梅,卻是非常瞭解她的個性,君豔的本性其實是純真無邪的,隻是年紀還小喜歡嬉鬧罷了;否則,君豔是一名很好、很好的主子。

突然,禦花園裏起了一陣大風,揚起滿地的風沙,迷蒙了君豔的眼,小小的沙子吹進了她的眼裏,讓她大叫一聲,放開手中的紙鳶,小手直揉著雙眼,刺得她直流淚水。

"格格,你怎麼了?"珺梅連忙來到君豔的身旁。"是不是眼裏進了沙子?讓奴婢瞧瞧好嗎?"

君豔眨著眼,放下雙手讓珺梅輕吹著眼球,將眼裏的沙粒吹走。好半晌,君豔才感到好一點。

隻是等她感覺好些時,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的長線放掉了,蝴蝶紙鳶隨著風飄得老遠。

"啊,我的紙鳶。"她驚叫著,追著紙鳶的方向跑,那隻紙鳶是她額娘送她的,是她的唯一、她的最愛。

"格格,你慢一點。"珺梅也跟在君豔的後頭跑著。"小心一點,別跌著了。"她就怕君豔跌得滿身是傷。

大風漸弱,紙鳶被吹到皇宮側門,漸漸落了下來,被一棵青鬱大樹的樹枝給勾住了。

君豔終於追了上來,但是一見到紙鳶勾在樹頭上,她的雙肩喪氣的垂下來。

珺梅跟隨君豔的腳步來到,她抬頭望望樹頂,又看看君豔失望的小臉,即上前走往大樹,試著想拿下紙鳶。

"珺梅,別白費力氣了。"君豔嘟著小嘴說著,走到璿梅的身旁。"也不想想你比我矮了一大截,怎麼拿得到?"她沒好氣的笑著,修長的手指也試著向上構;隻是,她也是白費力氣。

珺梅噘起小嘴。"好嘛,珺梅就是矮嘛!"格格幹啥那麼老實,傷了她的自尊心。"那奴婢去找人來幫忙,好不好?"

君豔知道自己也構不著紙鳶時,點了點頭。"好,快去快回。"

"是。"珺梅拉著裙角,連忙往宮裏頭去找人幫忙。

君豔留在原地,看了樹上的紙鳶後,又看了看大樹四周,發現大樹周圍有著其他分歧的樹枝,她的眼兒溜了溜。

呵,她可以試著爬上去啊!她的美顏又有了笑容,燦美如花的笑著自己怎麼如此聰明,於是她脫去自己的花盆鞋,看了看四周,才爬上了樹幹。

踩著樹枝,一顆心全在紙鳶上麵,她懷著非得將紙鳶拿下不可的心態,因此不懼高的又往上爬了些。終於,她的手一伸,紙鳶被她構著了,緊緊的抓在手中。

"紙鳶啊紙鳶,你還真是折騰我啊!"君豔嘟嚷著,小心地檢查著紙鳶是否完好後,她才望著地麵,想要下來了。

隻是這一望,將她望得頭昏腦脹。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竟然爬了二層樓的高度。這下子,讓她不知該如何下來,隻能顫著身子,緊緊的抱著樹幹。

好一會兒,她的體力漸漸不支,身子也漸漸的往下滑,站在樹枝上的小腳直發抖,腳一滑,嚇得她將手中的紙鳶給放掉,還好,她及時抱緊了樹幹,並沒有摔落地麵。

"可惡的珺梅丫頭,叫人幫忙去這麼久......"君豔忍不住的咕噥著,她快支援不住了。

君豔忍不住好奇,又低下頭一瞧,這一瞧讓她後悔了,因為從這種高度摔下去,肯定會摔個滿身傷,看來她還是不要冒險跳下去的好。

君豔覺得此時真是度秒如年,樹下沒有半個人經過,而她也不能大聲求救,因為她得保

持她皇格格的形象。再說這事要被皇阿瑪知道了,肯定會被皇阿瑪禁在"悅寧築"二天不準離開一步,因為她又惹事了。

所以,她不能驚動任何人,隻能等待珺梅丫頭回來。

就當君豔在神遊時,突然眼前飛過一隻黃色的小蟲,她定眼一看,是隻黃色的蜜蜂,正在她的眼鼻前繞著圈圈。

"我說蜜蜂大哥,你千萬、幹萬別停在我的鼻子上啊!"她想揮走它,可是空不出一隻手,隻有口上祈禱著。

可蜜蜂聞到她身上的花香,飛了一圈後,便停在她小巧的鼻子上,不由分說、狠狠地將細針刺了下去!

"啊!"君豔終於放開緊抱樹幹的雙手,胡亂的往臉上拍去,同時,身子也直往樹下墜去。

天啊,她今天是倒了什麼楣啊?君豔緊閉著雙眼,嘴裏盡是刺耳的尖叫,響徹整個側門廣場......

"碰"的一聲,君豔嬌小的身子跌入一個柔軟的懷抱裏。

怎麼回事,老天爺疼她,所以將地麵變軟了嗎?君豔睜開一隻眼,眯了下四周,才發現自己遺是懸在半空中,嚇得叫了一聲,雙手連忙往一旁摟去。

剛好從這兒經過的古爾匆倫,冷不防地接住一名身子嬌軟的女子。望著懷裏的,一張俊美的臉龐繃了個緊。沒想到她的叫聲如此了亮,快將他的耳膜震破了。

他不解的是,她沒發現她的一雙藕臂正摟著他的頸子嗎?瞧瞧她的樣子,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頭上的發髻散亂不已,臉上還有樹枝刮擦的小傷痕,好笑的是,她的俏鼻正中有個圓圓的紅點,令人看了發噱。

隻是他笑不出來,因為她摟在他頸上的小手,令他覺得不自在,而且看看她的身分,應該是宮裏的皇格格。

皇格格......他扯了一個諷刺的笑容。剛才,被聖上硬塞了一名皇格格,心情完全跌入穀庭。

"你抱夠了的話,就下來吧!"他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

什麼,樹也會說話?君豔猛睜眼一瞧,映入她眼裏的是一張俊美且剛毅的黝黑臉龐,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她看得愣住了,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正在他的懷裏。

見她沒有要下來的意思,他彎了腰將她放到地上,也拉開自己頸間白皙的手臂。

"你......"她退後了幾步,往自己後頭的大樹一看,再望著麵前的陌生男子,忍不住開口問:"你......你是誰啊?"難不成他是那棵大樹的化身?"不會吧?我今天已經夠倒楣了,別說你是那棵大樹化身的樹妖......"否則,她一定會昏倒。

"你想太多了。"見她天真的言語,他的嘴角終於有了個淡淡笑容。"我是古爾匆倫。"

古爾匆倫?君豔一雙美麗的眼眸溜了溜,麵前的古爾匆倫是什麼身分啊?"你是貝勒、貝子遺是王爺?"

"那你呢?"他反問:"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格格吧?是宮裏打雜的宮女嗎?"他故意這麼開口。

君豔眯著大眼,這人話中有話。"你的意思是說,我太過於粗野了?"

"你多疑了,我並沒有這麼說。"他望著她的美龐,不得不在心裏承認,這名女子生得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但他已心有所屬,無法再被其他女子所迷惑。

隻是,為什麼第一眼見到她,就有種震撼的驚訝?他搖了搖頭,否定這種想法。

她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高挺的鼻子叫著:"你沒說,可是你話裏就是這種意思,對不對?"她杏眼圓瞪,氣呼呼的問著。

他的嘴角又扯了扯。"女人果然都是多疑的。"他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君豔眼尖,連忙抓住他的衣袖。"別走,把話說清楚。"她跳到他的麵前,身高隻到他的胸膛,顯得格外嬌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你多想了。"他望著她的小瞼,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在意他的話。

"我多想?"她雙手插腰。"我告訴你,我就是一名皇格格,怎樣?"

她的反應好特別,一張小臉氣呼呼地漲成蘋果紅,更添她的美麗。

"是,是臣的無禮。"他不在意,又移動腳步想離開這裏、離開她的麵前,"格格可以讓臣離開了嗎?"莫名,惹上這刁蠻的格格。

"不許!"她仰起高傲的小臉。"本格格還不知道你住哪兒、什麼身分?"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你!"她指著他的鼻子。"本格格有權利知道,說!"她任性的找著不成文的理由。老實說,她對麵前的男子有一些些的興趣。

"臣也有權不告訴格格。"他收起笑臉,不喜歡她的強迫。

君豔不會掩飾自己的心情,她繞了他的身子一圈,打量了他全身上下。"怎麼,你是男人,也怕本格格找你麻煩啊?別怕,本格格不會找你麻煩,本格格隻想好好謝謝你這位救命恩人。"

"臣心領了。"他拱了手,便不再搭理的離開她,絲毫不在意她在後頭大叫著。

"喂喂喂——"她撿起地上的紙鳶後,便在他的後頭追著。

君豔因為少了花盆底鞋,跑起來輕鬆多了,隻是她沒想到那男子走起路來竟然健步如飛,令她得使出全力才能緊跟在他的後頭,她伸手一抓,便抓住他的衣角。

"本格格叫你等等!"她叫喊著,可是麵前的男子卻不為所動,依舊照著他的速度走著。"再不停下來,我大叫了哦!"她的身子被他拉著走,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沒想到,竟然有人不把她放在眼裏的。

古爾匆倫不理會她的叫喊,也沒減慢速度,就這樣拖著君豔的身子。

直到,君豔不小心踩了自己的裙角,踉膾一步的往前傾,小手來不及放開,跌到地麵後,還被古爾匆倫拖了幾步,才停了下來。

"好痛......"君豔痛得流出淚水來,這下子她的鼻子肯定磨傷,而一身的華服也毀了。

古爾匆倫停下腳步,轉身回頭一看,他並沒有上前扶起她,因為他認為沒這個必要。

君豔爬了起來,起身後便看見自己的紙鳶被磨破了一個大洞,她連忙蹲下身檢視著,原本豔麗的蝴蝶紙鳶已染上了塵埃,樣子破舊不堪。

"我的紙鳶......"她的淚水落了下來,這是她額娘留給她唯一的遺物,她保存了十二年猶如當年一般,如今卻毀在一旦。

見她臉上淌了淚水,古爾匆倫突然有種衝動想上前扶起她,可自製力強烈的他,硬是強忍這衝動。

"你這天殺的男人......"君豔恨恨的看著他。"都是你毀了我的紙鳶!"她哭喊的指控。

"你無理取鬧。"對於她的驕縱,他微鎖著眉,對她臉上的淚水已無愧疚之意了,因此又轉身而過,狠下心離開她。

她的一切與他無關!古爾匆倫對著自己這麼說。

"可惡、可惡!"

望著他走遠的背影,她恨恨的罵著,惱怒的捶著地麵。直到珺梅帶領幾個小太監趕來,才連忙製止她的動作。

"格格,你怎麼了?"見君豔如此狼狽,珺梅連忙看視她全身。"是不是有人欺負了格格?"

君豔抬起全是傷痕的小臉,她咬緊牙根,緩緩的開口"古爾匆倫,本格格不會忘記你的......"

是他,害她的紙鳶破損。

是他,害她全身是傷。

是他,害她今天如此的狠狽...... 古爾匆倫,她記住他了!

悅寧築裏一陣竊竊的笑聲,惹來君豔一個白眼。

"再笑,本格格一個個都將你們砍了頭!"君豔瞪了築內的婢女一眼,恨恨的說著。

"格格,你別動啊!"珺梅正替君豔上著藥,看著她鼻上的小紅點,珺梅也是極力忍住笑容。"你一直動......奴婢很難上藥的...... 君豔美眸瞪向珺梅。"死丫頭,你敢笑出聲,我馬上要小二子將你拖出去砍了!"

"格格,"珺梅佯裝正經。"小二子和小三子他們......"她噗哧一聲,終於爆笑出聲。"他們正在外頭捧腹大笑哩!"

"好哇,你們一個一個都不怕我!"君豔氣得揮去珺梅手上的藥膏。"小二子、小三子給我滾進來!"她大叫著。

外麵的小二子、小三子一聽到主子的叫聲,馬上走進來,隻是二名小太監抿著唇、垂著頭,不敢抬頭望向君豔。

"格格,有什麼吩咐?"小二子、小三子來到君豔的麵前。

"該死的奴才!"君豔正在氣頭上。"本格格是要你們"滾"進來,誰要你們自做主張的"走"進來?再給本格格重來一遍!"

"格格......"小二子和小三子抬頭望了君豔一眼,隻是這一瞧,又將他們給逗笑了,他們隻有快快走出去,忍住笑的從外麵"滾"了進來。

裏頭的珺竹和珺梅看了小二子和小三子的動作時,早已笑得人仰馬翻,隻是她們望見君豔一張生氣的美龐,識相的止住了笑聲。

他們的格格,最近脾氣壞得很。珺梅和珺竹互看了一眼,有默契不再笑出聲。

小二子和小三子跪在君豔麵前,二人無辜的看著她。

"可惡!"君豔揮了揮柔荑。"本格格又沒叫你們下跪,你們是當本格格死了是不?跪死人啊?"

"格格......"瑤竹忍不住開口:"這話不好聽。"

"我管他好不好聽!"君豔站起身來。"我現在腹內一把火,想找人修理!"她跺步來到銅鏡前麵,看著鏡內的自己,一張姣美的臉龐,竟然在鼻子上有著小小的缺陷,而且還如此的好笑,害得她已經三天沒出"悅寧築"了。

小二子和小三子對看了一眼,二人同時開了口:"格格,你要是真的心情不好,小二子和小三子在這裏,你可以打我們出氣沒關係,就是別氣壞了你自己的身子。"

看著小二子和小三子這對雙胞胎相同的臉龐,君豔又瞪了他們一眼。"要是揍你們可以出氣,本格格早就動手了。"她的氣,已悶了三天。

腦海裏,全是那個天殺的古爾匆倫的臉,瞧他看她的眼神充滿不屑,好像她是毒蛇猛獸似的,非得離她遠遠的不可。可惡!她是一名皇格格耶,竟然被人如此的看扁了。

"那格格告訴奴婢,怎麼才能讓格格消氣呢?"珺竹細語的問著。

君豔看著眼前四名奴才,見他們一臉耽心的樣子,心中的煩躁也降了一些。"好啦,本格格是凶了一點,你們也別擺出一張張慘兮兮的臉色。"她又轉回腳步,來到椅子上坐著。"我問你們,聽過"古爾匆倫"這人嗎?"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突然珺梅拍了一下手。"格格,奴婢聽說古爾匆倫王爺。"

"什麼,他是王爺?"君豔皺眉的問著。

"是啊,難道格格不知道?"

"廢話,要是知道的話,我會問你們嗎?"君豔暍口茶潤潤喉。"你們對他的瞭解有多少?"

珺竹先是側了頭想了一會兒。"聽說古爾匆倫王爺,為人正直、狷介,隻是認識王爺的人都認為他太沉默,而且也太過於一板一眼了。"

"嗯,確實是如此。"君豔點點頭。

"不過,奴婢聽其他人說過,王爺他雖然一板一眼,可是心地卻很善良,好像每個月、每個節慶,都會施捨白米、銀元給一些貧窮的人家,或是乞兒。"珺梅補述著。

"看不出來他那麼好心。"君豔抬起高傲的小臉,不以為然的說著。

"對了、對了,奴才也有聽說王爺的一些事。"小二子也連忙開口:"聽說古爾匆倫王爺到現在還沒成親,是為了一名煙花女子,為了那名女子,王爺寧可放棄與身分尊貴的格格們成親,隻為守候那煙花女子。"

"傳聞不可信。"君豔小鼻哼了哼,男人不就同一個樣子嗎?

"小二子說錯了!"小三子打了小二子的腦袋一下。"這不是傳聞,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君豔眯著眼看著小三子。"你這麼有把握?"

"格格,奴才敢用性命擔保。"小三子拍著胸脯。"前幾天我遇到侍候皇上的小太監,他偷偷的告訴我,皇上原本要許一名皇格格給王爺,結果古爾匆倫王爺卻以已有心上人,而拒絕了皇上。雖然皇上很生氣,可是見王爺一副不肯妥協的樣子,皇上隻好退讓一步,許王爺娶那名煙花女子為側福晉。"

君豔撐著小臉聽著。"皇阿瑪啊......"怎麼她都沒聽說有皇格格要嫁給古爾匆倫啊?"小三子,那名要嫁給古爾匆倫的皇格格是誰?"是十皇姐、還是十九皇妹呢?

"這......"小三子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奴才就不知道了。"

君豔站起身來,在四名奴才前來回走著,她一張小臉突然望向珺梅。"死丫頭,我鼻上的紅點,什麼時候才會消腫?"

這一問,又將四人的注意力放在她的鼻頭上,四人又忍不住笑出聲。

珺梅吞了吞口水,鎮定的說著:"格格,再過幾天吧!奴婢看格格這幾天也好多了。"

君豔又瞪了四人一眼。"笑笑笑,你們就隻會笑。"她伸出玉蔥的食指,戳了戳每個人的額頭。"本格格已經這麼可憐了,還這麼沒良心的笑。"

珺梅揉了揉被戳疼的額頭,開口:"格格,其實你這樣也是很可愛的。"

"是啊、是啊!"珺竹也點點頭。"格格的美麗一點都沒有減退,還是一樣迷人。"

"就是、就是。"小二子和小三子也附和著:"看看宮裏麵,就屬咱們"悅寧築"的格格最漂亮了。"

君豔被他們逗笑了,嘴角有著迷人的笑容。"你們就是貧嘴!"其實,她的心裏是甜滋滋的,有了他們的安慰,她的氣確實是消了一點。

隻是,氣可以消去,可腦海裏古爾匆倫的俊顏,卻在她的腦海裏生了根,印象鮮明的揮不去。

而她,則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指婚給古爾匆倫的那名皇格格。

二人之間,冥冥中掀起一場永無止盡的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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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 00:08: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古爾匆倫坐在大廳裏,一張俊臉沒有半點表情,他捧起一旁的香茗輕啜著,放下瓷杯後,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在一旁侍候的倪靜兒,善於察言觀色,見他一張俊臉蒙上煩惱時,她柔美的小臉展了一個笑容,側著頭開口:"爺,您怎麼了?瞧您深鎖眉頭的樣子,什麼事讓您煩心了?"

古爾匆倫深深的望了倪靜兒一眼,個性誠實的他,幽幽的歎了口氣。"靜兒,咱們的婚禮得延後了。"

倪靜兒臉上的笑容一僵,但還是佯裝悅色。"爺,是什麼原因?"她跟了他三年了,等的就是和他成親,如今他卻說又要延後了,要她如何接受?

"皇上許了十七格格給我。"說到皇格格,他的腦海裏便浮起君豔的瞼孔,他的心竟然會漏了一拍,隻是又想到她的個性,卻隻有搖頭的份。

倪靜兒輕咬著下唇,一雙眼眸已盈出淚水來,她聲音哽咽的說著:"爺的意思,是不要靜兒了?"

見她淚水直落,他歎了一口氣。"我沒不要你。"他長臂一摟,將她摟進懷裏,"隻是聖命難違,我得娶十七格格。"

"那靜兒呢?"娶了十七格格,那她倪靜兒呢?跟了他三年,終於等到他願意給她一個名分,而如今呢?"爺忘記靜兒了......"她倚在他的胸前,啜泣著。

"我沒忘記你。"要不是皇上威脅他,他本是抵死不從的。"皇上答應我,許我將你納為側福晉。"他輕揉著她的秀發。"我知道是委屈了你,可是身為皇氏之人,我沒有反抗的餘地,你能諒解我的難處嗎?"

她抬起梨花帶淚的臉龐,頷首答道:"妾身明白,妾身願意成為爺的側福晉。"口上雖說著,可心裏不免嫉妒起十七格格來了。

本來,她可以成為人人羨慕的尊貴福晉,沒想到跑出一名格格來礙事,一想到那名格格可能會成為她的阻礙時,她的心裏全是不安。

"你能明白就好。"他擁著她的身子。"你知道在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靜兒。"他解了眉頭,俊逸的嘴角有了笑容。

"靜兒好感動。"她的嘴角也牽起一抹笑容,她知道她是抓住了王爺的心,隻是害怕有了十七格格的存在,恐怕會打破她未來美好的藍圖。

"娶進了十七格格,我便馬上納你為側福晉。"他輕柔的說著。

倪靜兒點點頭。"爺,到時候您可別有了新人忘舊人哦!"她嬌嗔的說著。

"傻靜兒。"他勾起她的下顎。"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是沒有。因為她瞭解古爾匆倫的個性,他喜歡嬌柔嫻靜的女子,第一眼見到他時,她戀上他英俊的外表,再加上他是一名王爺,更讓自己對他迷戀不已,於是她設計了他,讓他注意到她的存在,也將自己改變成他喜歡的典型,為的就是讓他對她寵愛不已,終於,她等到他開口要將她納為福晉...... 可如今,竟然冒出一個十七皇格格,她心有不甘!

隻是一向給古爾匆倫柔美、纖弱印象的她,總不能爭吵著他負了她,因此為了鞏固在他心裏的地位,她總得順從這個事實。

"爺,那您見過十七格格嗎?"她問。

他搖搖頭。"沒見過。"

"那......"倪靜兒拾起一張嬌滴滴的臉龐,"靜兒聽說十七格格是皇上寵愛的格格,妾身是想爺既然不想娶皇格格,是不是可以進宮和十七格格談談,求她別和您成親,求她別拆散咱們好嗎?"

是啊,他怎麼沒想過和十七格格談談,聽聞十七格格知書達禮、善解人意,那他何不親自找她談談,好讓她瞭解自己已有心上人呢?"靜兒,過幾天我便進宮找十七格格談談,讓她瞭解我們的情況,請她去跟皇上求情。"

她笑著點點頭,隻是臉上又一陣憂慮。"爺,如果十七格格執意要嫁給你,那您得答應靜兒,"偶爾,她得跟他撒撒嬌。"您的心得永永遠遠的在靜兒這裏......"

占爾匆倫怔了一下,他能答應她的要求嗎?

他的心真能永遠不變嗎?

第一次見到宮裏那名刁蠻格格,眼神就離不開她一張情緒多變的美顏,思緒也為了她而飄遠,雖然他的心裏已有了靜兒,可這幾天來,腦子裏全是她一臉哭泣的模樣。

那天,他不該就這麼離去的...... 可是就算不離去,他對她也隻能發乎禮、止於情,因為他不能負了靜兒。

他的心,在此時算不算變了?

於是,古爾匆倫給了倪靜兒一個苦笑,不給回答便覆上她柔美的唇,想要逃避這個問題。

他古爾匆倫,在此時為了隻見過一麵的皇格格,擾了平靜的心湖。

女人總是敏感的,她覺得這幾天的古爾匆倫有些不對勁,不過並不是很明顯,也許是為了那名十七格格的事在煩惱也說不定,因此,她暫且放下疑慮,接受了他柔隋而纏綿的親吻...... 悅寧築裏頭一陣平靜。 君岩因為鼻頭上的紅腫,已經七天沒踏出築門了,每天就隻能坐在桌前,二眼空洞的看著外頭。

一走出去,她肯定會被所有人笑翻的,因此她說不出去就不出去,免得讓人看笑話。

至於珺竹和珺梅這幾個奴才,倒是看了她好幾天的笑話,每次在君豔的麵前忍住笑,忍得她們也快悶出病來,可是為了不傷她們格格的自尊心,她們隻有強忍笑聲渡過每個難過的日子。
還好,在珺梅細心照顧下,她們的十七格格,又恢複了原有的嬌顏,美得不留下一點的痕跡。 如今,這張勾人魂魄的美顏,正呆滯的看著築外。好幾天了,她一直待在築內,每天無聊的隻能數著小螞蟻過日子。

唉唉唉!君豔一連歎了好幾聲的氣,她的心掛著一件事情,就是皇阿瑪到底將哪位皇格格許配給古爾匆倫了?

她好想知道......這幾天,她一直忘不了古爾匆倫的那張俊臉,那張有個性的黝黑臉龐,配上兩道凜然的劍眉,高挺的鼻子下有著端正的雙唇,雖然他不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皇氏之人,隻是他一絲不苟的個性讓她覺得礙眼極了,哪有人不將她十七格格放在眼裏啊!她想,天底下也隻有這大膽的古爾匆倫了。

可惡!君豔又嘟起瀲豔的小紅嘴,都是他害自己的紙鳶毀壞的,她寶貴的紙鳶這會兒已壽終正寢的躺在箱子裏頭。

珺竹和珺梅這二個小宮女,見到君豔連日來的唉聲歎氣,二人對看了一眼,來到她的身旁,珺梅為她倒了一杯茶,而珺竹則帶著笑問著:"格格,你是怎麼了?最近幾天都直歎氣?"

君豔看了她們一眼,接過香茗後。"我是在生著悶氣啊!一想到我那紙鳶被那自大的古爾匆倫弄壞,肚子裏全是一股鳥氣!"她哼了二聲。

"原來,"琯梅恍然大悟。"格格這幾天,全想著古爾匆倫王爺啊!"

君豔正暍下清茶,一聽珺梅的話,嗆了她一口,連忙的咳了出來。

"格格,你小心啊!"珺竹拍著君豔的背,關心的說著。

"死丫頭,誰在想那自大的王爺啊!"君豔漲紅著臉兒,仿彿心事被看了出來。

"不是嗎?"珺梅側著頭,看著君豔紅如熟透蘋果的瞼兒。"否則格格怎麼直歎氣?"

"誰說歎氣就是想著他啊?"君豔放下茶杯。"我是恨他將我的紙鳶弄壞,你懂還是不懂啊?"

珺梅嘟趄小嘴。"有點懂,又有點不太懂。"就算格格恨著古爾匆倫王爺;心裏也是想著他沒錯啊!怎麼格格急忙否認呢?她又望了君豔一眼有些心虛的小瞼。

最近格格有些變了。悅寧築裏的奴才這麼覺得。

平時的君豔,是屬於樂觀開朗的女孩兒,每次她一煩心,發發脾氣也就算了,從來不會放在心上,可這幾天的君豔不一樣,每天總望著某個方向,一張美顏有時生氣,有時呆滯,更有些時候還會染上二朵紅霞,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而且他們每天至少會聽到一句"古爾匆倫"的名字,這是代表什麼呢?

"死丫頭,幹嘛直盯著本格格瞧?"被珺梅瞧得有些心虛了,她連忙出口罵著。

"沒、沒。"珺梅收回自己的視線,垂下頭回答著。

沒錯,她沒有看錯,格格臉上確實有二朵紅雲。珺梅和珺竹二人的心裏,不約而同的想著。

直到有陣急忙的叫聲,才將三人的思緒拉回。

"格格,不好了、不好了。"小二子和小三子二人一同跑了進來。

"該死的奴才,本格格哪裏不好了?"君豔沒好氣的看著他們。"存心觸我楣頭啊?"這幾天已經夠倒楣了,他們這幾個奴才還口不擇言的。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小二子及小三子一同掌嘴。"奴才不是咒格格不好,而是說事情不好了。"

君豔眯著美眸看著他們。"好了,你們二人慢慢說,全部都坐下來。"她招了招手,要四個貼心的奴才圍在一起坐著。

四個奴才坐定,珺梅才開口:"小二子、小三子,你們剛是喳呼什麼啊?"

小二子順了順氣。"格格,記不記得你跟我們提過古爾匆倫王爺一事?"

"怎麼樣了?"

"格格不是也問過要許配給王爺的格格是誰嗎?"

君豔眼兒二亮。"是十皇姐,還是十九皇妹?"

小二子和小三子搖了搖頭,看了君豔一眼後。"那位皇格格不是十格格,也不是十九格格......而是十七格格你啊!"

君豔定定的看著小二子和小三子二人,口裏喃喃著:"十七格格......要許配給那自大的男人竟然是本格格......"是她十七格格啊!

想著,君豔哈哈大笑起,仿彿這是個笑話一般,惹來他們懷疑的眼光。

"格格,你是刺激太大了嗎?"珺竹小心翼翼的問著,最近他們的格格心情有些不穩,深怕她悶出毛病來。

突然,君豔停止了笑聲,望向二名小太監。"這件事,你們是從哪兒聽來得?"

"宮裏頭,大家都傳著這件事情。"小二子看著她的表情。"大家都傳,皇上欣賞古爾匆倫王爺,便要將心愛的十七格格許給王爺。"

"皇阿瑪....."君豔皺起秀眉。"不可能的,皇阿瑪怎麼沒跟我商量呢?"皇阿瑪疼她,每件事都會找她商量啊!

怎如今她的終身大事,卻將她蒙在鼓裏呢?

"不成,"君豔站起身來。"我得去找皇阿瑪!"不行,她不能嫁給那自大且古板的古爾匆倫。

"格格!"四個奴才連忙站起身,跟著自己主子的後頭。

君豔還未走出悅寧築的大門,便聽見太監們喊著「皇上駕到",她連忙上前去迎接。

"皇阿瑪吉祥。"一見到父皇,君豔便福了福身,心裏生著氣。

"免了、免了。"皇上將君豔扶了起來。"怎麼,知道朕要來找你,便親自到外頭迎接了?"

君豔抬起美顏,正想問皇上時,便望見皇上身後站著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而這男子正是。

是他!君豔退後了幾步,他是她的額駙?

不,還不算是。她高傲的抬起一張精致的小瞼,她還沒答應,所以還不算是。

"皇阿瑪......" 皇上知道君豔想問什麼,他舉手示意她別開口。"朕知道你要問什麼,可是朕已經決定好一切,而今日古爾匆倫也是特地來找你的。"

特地來找她?難不成他之前就知道她是十七格格了?君豔將美眸移向古爾匆倫,心裏暗自的想著。

其實,古爾匆倫的驚訝不比君豔少,他沒想到十七格格便是眼前的刁蠻格格,他一張俊臉繃得更緊。

"朕許你們在築內聊聊,朕不打擾你們了。"皇上瞼上有著笑容,臨走之前還拍拍古爾匆倫的肩膀。 他極欣賞古爾匆倫,將自己寵愛的十七格格許配給他,皇上一顆心也安了下來。因為君豔太聰明、也太過於氣盛,找個木訥且老實的古爾匆倫配她,未嚐不是好得一對呢?

古爾匆倫和君豔二人對看著,互相的心裏有著難以言喻的感覺,而古爾匆倫還不太能接受,麵前的君豔正是十七格格。

沉默了一會兒,君豔才歎了一口氣:"進悅寧築一談吧!"她轉身,逕自的往築內走去。

古爾匆倫尚未開口,就被君豔的宮女、太監請進了築內。

坐定後,君豔望著麵前的古爾匆倫。"說吧,你有何事要找本格格談?"

"臣......"他欲言又止,望著她一張美顏,想起她之前受了傷,才過幾天,在他麵前竟是一張清新脫俗、嬌豔欲滴的美龐,完全不同之前的狼狽。

見他直望著自己,君豔微微的皺著眉。"別告訴本格格,你是為了前幾天的事來賠罪的,本格格不相信前幾天你不知道我的身分。"

"臣知道你是位皇格格,可卻不知道是十七格格。"如果他知道,他不會和她扯出關係來。"再說,臣今日前來,不是為了前幾天的事。"

她的眉頭擰了個死結,不是來賠罪?"那你是來做什麼的?"來惹她心煩的嗎?

"臣相信十七格格也聽說皇上賜婚一事了。"他平靜的說著。"但臣心裏已有心上人,因此想請格格去請求皇上,將皇上的恩賜收回。"

他擺明的,就是不想娶她。君豔怒氣慢慢的升起,她站了起來,來到他的麵前。"你的意思是,本格格配不上你這名王爺了?"

他也站起身,拱手說著:"是臣配不上十七格格。"

"好個古爾匆倫......"她轉過身去,小手緊握著。"本格格聽說你曾向皇阿瑪拒婚,理由是為了一名煙花女子,是吧?"

"是的。"

"很好,"君豔又轉過身去,一張原本怒氣的小臉,在一瞬間卻轉成笑臉。"你有那麼偉大的情操,本格格理當成全你......"

古爾匆倫抬起臉,望句她迷人的笑龐,以為她是答應了。"臣在此謝過格格了。"雖然心裏的一顆大石是放下了,可為什麼心裏有個失望的歎氣聲?

是從何而來的失望?他不明白。

"慢著,本格格還沒答應你什麼。"她看著他,不得不承認他算是好看的男人。不過好看的男人她看多了,她不是在意他的外表,而是在意他對她的態度。"本格格想問你,在你的眼中,我十七格格是一名怎麼的女人?"

他一愣,稍微欠了欠身。"格格美豔動人,外傳聰明機靈、秀外慧中。"隻是在他的印象裏,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不要聽外傳的,我要聽你心裏麵的話。"她的柔荑指著他的心口上,一張美顏笑得愈來愈燦美。

"格格刁蠻任性,無理取鬧。"他老實的說著:"與臣的個性不太相配。"他退後了一步,遠離她的碰觸。

君豔挑了挑眉。"很好,你明白我的個性。"她不生氣,繼續笑著說:"沒錯,我刁蠻任性、無理取鬧,那麼我決定下嫁你這個王爺了。"她接近他,一張美龐愈來愈靠近。"我看不慣你和那名女子過著神仙情侶的日子,因此我要嫁給你,好拆散你們這對鴛鴦。"

"你......"他氣得再退後一步。"幼稚,竟拿自己和別人的一生幸福開玩笑。"

見他認真的表情,她有些想笑,可是她笑不出來,因為她正拿著自己一生的幸福作賭注。"我不能原諒你對我的無禮態度,更不能原諒你為了一名煙花女子,而拒絕我們的婚事。"她十七格格,是各家皇氏搶著要的格格,隻有麵前的古爾匆倫把她看成毒蠍,將她排斥於心外。

古爾匆倫不了解君豔的個性,隻認為她幼稚至極,俊眉上打了個死結。

"王爺,"她的身子貼進他,仰起臉看著他。"本格格知道你討厭我,可是十七格格從來就是其他人手上;心上的一塊寶,因此嫁過去之後,本格格不會讓你討厭我,我發誓我會讓你好好認真的看我一眼,讓你愛上我而放棄原本那名煙花女子。"

"荒唐!"他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正視她。"你永遠也得不到我的心,因為我的心裏已駐進另一名女人的影子,你隻是白費心思。"

"有沒有白費。就等本格格嫁過去再下結論。"她雙手抵在他的胸膛,眼裏盡溜著嫵媚的眼波。"我相信,本格格的魅力不至於引不起你的興趣。"

古爾匆倫甩袖。"那麼你便等著過怨婦的日子吧!"恨恨的說完,便轉身離去。

每次,他和她都是不歡而散,她這麼幼稚的想法,讓他對她完全沒有好印象了。

他,之前對她竟還有念念不忘的心思,多麼可笑!

見他離開,君豔閉上雙眸。

她何必說出這種氣話?何必將自己一生的幸福賭在這自大的男人身上?

要他愛她?天啊,自己怎麼有如此可笑的想法,還說得信誓旦旦的樣子。

本來,她是可以成全他和那名煙花女子的好事,隻是見他一副急著將她甩掉的樣子,她的心裏就好氣,為什麼他從不正眼瞧她?為什麼表現一副不喜歡她的樣子?她是氣不過才下了重誓,她非得到他的心,讓他愛上她。

可是,他卻咬牙切齒的說: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

得不到嗎?那就試試看吧!她君豔還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她賭上了她所有的一切,就隻為要他愛上她、為了他一顆心。

君豔再次勾起笑容,她決定嫁給他,然後無聲無息地勾了他的心。

隻是勾了他的心,之後呢?

誰也無從得知。

君豔別開一雙美眸,驕傲的抬起小臉,就是不望皇上一張討好的龍顏。

"豔兒......"皇上陪笑著。"理理朕。"

"不理。"君豔輕哼一聲。"沒想到皇阿瑪竟然自作主張,將我指給古爾匆倫。"

"朕是疼你,古爾匆倫是個好男人,他會疼你的。"皇上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

"是嗎?"君豔轉回一張生氣的粉臉。"可皇阿瑪不是知道他心裏已有別人了,為何還將豔兒許給他?豈不是要豔兒捧打鴛鴦,成為京城裏的笑柄?"

"胡說,古爾匆倫要是娶了那名煙花女於,才真會貽笑大方。"皇上吹胡子瞪眼。"朕是為古爾匆倫好,聽說古爾匆倫身邊那女子,並不是善良的女子,而是詭計多端,朕怕她會禍及庫吉氏唯一的子嗣。"

"皇阿瑪,您胡亂聽來的謠言。"君豔氣呼呼的說著:"您將豔兒當成什麼了?難不成要豔兒潛進古爾匆倫的王府,好揪出那名女子的狐狸尾巴啊?"

"這......"皇上幹笑了一聲。"朕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著想,相信皇阿瑪的眼光。"

"哼,人家古爾匆倫都親自跑來告訴我,他愛的隻有心中那名女子,請問皇阿瑪,豔兒嫁過去還會幸福嗎?"一想到他的嚴肅的臉,她就好生氣。

"朕的格格難道比不上一名煙花女子嗎?"皇上安撫她的情緒。"好好的去認識古爾匆倫,過不久,你會發現他的優點會讓你愛上他的。"

愛上他,哼!她又嘟起小嘴,嘟嚷著。

"至於那名女子,就看你的聰明怎麼對付她了。"皇上笑著,他的十七格格聰明絕頂,應該可以應付得來。

君豔安靜了下來,其實她想見見古爾匆倫口中的那名女子,他說他隻愛那名女子,到底她是用什麼方法,讓這位尊貴的王爺,不顧身分的懸殊而堅持要娶她呢?

好想見見那名女子。看看古爾匆倫愛的女人是如何一個樣子。

而她,是不是也可以像那名女子,順利勾了古爾匆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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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 00:08:3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十七皇格格指婚給古爾匆倫王爺的消息,已傳得滿城風雨。

而今晚,便是十七格格與古爾匆倫的成親今日。

庫吉王府裏熱鬧非凡,每個人都祝賀古爾匆倫,原本就平步青雲的古爾匆倫,娶了十七格格更是如虎添翼,倍加穩固自己的權貴。

然而今晚的新郎倌並沒有多大的歡喜之色,隻是淡淡的回敬祝賀之人。

而被迎出宮裏的君豔,正蓋著喜帕安靜的坐在新房裏。

珺梅、珺竹這二個丫頭則在新房外探頭探腦的,就等古爾匆倫回到新房,這樣,她們的責任便卸下了。

喜帕下的人兒,擠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後,扯下大紅喜帕,一雙美眸看著四周。

"格格,你犯了大忌,快將喜帕蓋上啊!"珺梅驚叫了一聲,連忙想將喜帕再蓋回去,隻見君豔一張豔美的容貌,冰冷的望著她。

"都過了什麼時辰了,我還要像個木頭坐在這裏嗎?"君豔心裏明白,古爾匆倫今晚是不會來到新房了。

"可是格格得等王爺......" 珺梅絞著手巾,看了看桌上的紅燭已燒了一半,也沒見到王爺的人影。

"他今晚是不會來了。"君豔動了動身子,逕自往喜桌旁坐下,拿起碗筷吃起上麵的酒菜,挾了一口珍珠丸子。"再等下去,我的肚子就快餓扁了。"一早,便被折騰的沒有好好吃頓膳,害得她肚子叫得厲害。"叫珺竹進來了,我想你們也餓了。"

珺梅拿她沒辦法,隻有出去叫著珺竹。

珺竹一見到君豔沒規沒炬的樣子,同樣也大叫著:"格格,你怎麼可以擅自動喜膳呢?這是要等王爺和你一起用的。"

君豔白了珺竹一眼。"都什麼時辰了,古爾匆倫遣會進到新房裏來嗎?"又挾了一口龍鳳拚盤。"別人不知道內情也就算了,你們這二個小丫頭還期待個什麼勁啊?"嗯,這王府的東西還滿好吃的。

"可是......"珺竹和珺梅對看了一眼,她們明白王爺是不願意娶格格的,可是她們天真的以為王爺應該會盡到新郎倌的責任。結果前院的笙歌已停,夜已深,府裏也恢複了寧靜,就是吩不到他的人影。

"可是什麼?"君豔倒了一杯酒。"這情形我早已預料到了,我想古爾匆倫人現在已經在他心愛的女人那裏。"說完,便一口氣喝完杯裏的酒。

酒的苦辣麻了她的舌頭,也嗆了她一口,她連忙吐吐舌頭,大叫著:"天啊,這東西怎麼這麼難喝?"

珺梅一見到君豔難過的樣子,便倒了一杯茶給她潤潤喉。"格格,這酒很烈的,不能這麼喝的。"

"可惡!"君豔丟下筷子。"用頓膳也不能好好用。"她氣得起身,臉兒紅通通的坐在床炕上。"二個丫頭餓了就吃,不吃就拿下去了,看了好礙眼。"

"格格不用了嗎?"

"不用了。"君豔躺在床炕上,安靜了下來。

其實成親了也沒啥大不了的嘛!隻是從皇宮出來,進了這庫吉王府,從大鳥籠換了個小鳥籠,沒有多大的差別。

隻是現在多了個頭銜,古爾匆倫的福晉,不能再像在皇宮裏那般胡鬧,在這裏的一切,隻能靠自己。

靠自己......那她為何得一個人空守新房呢?又為何一個人委屈的在新房裏呢?何不,去將古爾匆倫要回來,要他負起為人夫婿的責任。

嗯嗯,這才像她君豔的個性。

忍受窩囊氣,就不像她十七格格了。君豔嘴角掛著慧黠的笑容,身子離開炕床。"我要去找古爾匆倫。"她丟下這句話,便身穿喜服離開新房。

珺梅珺竹互看了一眼,趕緊丟下筷子,嘴裏塞滿了食物,跟在君豔的後頭。

倪靜兒替古爾匆倫褪去一身大紅的喜服,她知道今晚是他和十七格格的婚禮,但他沒有回新房,反而到她的房裏過夜,她的嘴角不由得掛上一抹得意的暗笑。

十七格格隻是身分高貴罷了,而她倪靜兒身分雖比不上十七格格,可共侍一夫,她卻比十七格格得寵多了。

"爺,您真得不回新房嗎?"倪靜兒沉下眼瞼,眉頭染上了愁雲。

"不回。"他是娶了君豔,可是並不代表他得回到新房去。

"可是,"倪靜兒扯了一個嘲笑的笑紋。"爺讓福晉一個人待在新房裏,會被下人笑話的。"

"是她自己選擇這條路。"他擁著倪靜兒。"她早該想到自己的未來了。"

倪靜兒為他展了一個笑顰。"不過爺不能做得如此絕情,新婚之夜,爺該回房去。"

他也扯了一個笑容。"你這麼善良,我更不能回去了。"他撫著她的秀龐,柔聲的說著。"為了十七格格,已經委屈了你。"他將她摟進懷裏,說著。

"不委屈。"她笑著,"待在爺的身旁,什麼都不委屈了。"

"不委屈嗎?"突然,門被猛然推了開來,一身耀眼的喜服映入房內二人的眼裏,她一張美顏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好個新婚之夜,本格格的額駙竟然懷裏摟著別人?"她的美顏上有著淡淡的紅暈,在此時顯得美極了。

倪靜兒離開古爾匆倫的懷裏,望著君豔的美顏時,她好一會兒都不能回神。

麵前的新娘子,肯定就是十七格格了。倪靜兒專注的看著君豔,好一個驚為天人的女於,一張白皙無瑕的心型臉蛋,兩道柳眉間充滿著信心,一雙清澈的大眼正笑盈盈的看著他們,一張彷似菱角的唇辦也勾著迷人的笑容,這樣美麗的女子,倪靜兒沒由來的一陣驚心。

這麼美麗的女子,王爺不會傾心嗎?倪靜兒望了一旁的古爾匆倫,見他一臉繃緊的看著君豔,眉間緊攏著。

"你來這兒做什麼?"古爾匆倫眯著黑眸問著,好脾氣的他,也漸漸有些生氣了。

"這問題該由本格格來問王爺。"君豔不減笑容,眼裏打量著倪靜兒。"新婚之夜,王爺為何不回新房,反而來這個小侍妾的房裏泥?"

麵前,應該就是古爾匆倫的女人了。見他大手摟著她的腰際,君豔的心竟然有些揪擰,好歹她也是他名煤正娶的格格,兩人竟敢在她麵前如此親熱,是要她知難而退嗎?

不,她不會知難而退的。論外表,她比麵前的女於美上幾倍,論氣質,她又略勝一籌,隻是那女於的嬌柔模樣,她就學不來了。

難不成,古爾匆倫就是喜歡女人這副小媳婦的樣子?君豔觀察著倪靜兒。

"你想知道原因?"他冷冷的問著。"那本王就告訴你吧!因為新房裏有位十七格格,使得本王不想踏進新房,這原因你滿意了嗎?十七格格。"

"哦?"君豔佯裝驚訝。"為了本格格啊!"她點點頭,移動著腳步,"論外表嘛,本格格又不會輸給這名女子,難不成王爺是嫌本格格太過青澀,而來找這名骨子風騷的煙花女嗎?"她並不想開口傷人,隻是見倪靜兒依偎在他的懷裏,嘴裏就自動的吐出傷人的言語了。

"住口!"他斥責。"馬上回你的新房去。"

"本格格就是不回。"她上前將二人分開,一雙翦水秋瞳瞪向倪靜兒。"瞧你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你做給誰看?是要挑釁本格格嗎?"

"不.....下......"倪靜兒拚命的搖頭。"順晉誤會了,靜兒沒有這個意思。"她望向古爾匆倫。"爺,您隨福晉回新房吧!"她的淚水盈滿了眼眶。

古爾匆倫緊握著拳頭。"滾出房裏!"他寒聲的說著。

"叫誰滾?"君豔一張美顏嗬嗬的笑出聲。"是叫本格格滾,還是叫你的侍妾滾......"她的小手想為倪靜兒抹去淚水時,突然一陣掌風將她揮向一旁,額頭正撞上了一旁的椅角。

古爾匆倫以為君豔想對倪靜兒動手,因此便出手將君豔揮了出去,隻是他力道沒有拿捏好,重重的將君豔揮了出去。

而他則震於自己的出手,而愣愣地看著君豔。

珺梅和珺竹在外頭聽到聲響,便趕緊走了進來,見到君豔跌在地上,連忙來到她的身邊。"格格,你怎麼了?"

君豔揮去二人的手,不管額上是否還流著血,她勉強的站了起身。"你莫名的傷了我?"她的眼裏有著異常的寒令。

"福晉,對不起、對不起。"倪靜兒來到君豔的身旁。"是靜兒不好,請福晉別怪王爺....."她抓住君豔的手,拚命道歉。

"走開!"君豔揮掉她的手,豔美的臉上有著從未有的冰冷。

不知是君豔的力道太大,還是倪靜兒的身子太過纖弱,她被君豔一揮,跌坐在地上。

"靜兒!"古爾匆倫將倪靜兒扶起,他緊握著拳頭,怒目看向君豔。"格格,請你馬上離開這裏,否則休怪本王無禮了。"

君豔抬起高傲的小臉,美瞳冰冷的瞪著他。"為了這名女子,你趕我走?"

倪靜兒在古爾匆倫的懷裏哭泣。"爺,求求您跟福晉回新房去......"

"不回!"他瞪著君豔瞧。"本王容不得你如此任性,再不離開,休怪本王不給你麵子了!"

"很好。"君豔勾起冷冷的笑容。"為了一個女人,王爺竟然和本格格扯破臉。"她甩袖。"

本格格不會這麼容易罷休的!"她走出去之前,一張小臉還是趾高氣昂,一點也沒有挫敗的樣子。

而珺梅和珺竹則給了裏頭二人一個白眼,連忙跟著君豔離去。傷了她們的格格,真是罪該萬死!

古爾匆倫摟緊倪靜兒,咬牙的看著離去之人。

"爺,您別生氣......"倪靜兒臉上掛著淚水,聲音輕柔的說著。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倪靜兒笑了笑,原來這十七格格也沒有多大能耐,還隻是一個青澀的丫頭罷了!想跟她搶男人,還早得很!

珺梅為君豔額頭上的傷上藥時,眼眶裏心疼得盈滿了淚水。"格格,你疼不疼?"她輕輕抹上涼膏。"王爺怎麼可以對格格動手?"

"別哭,"君豔見珺梅和珺竹哭喪著臉,心裏有些煩。"本格格還沒有死,誰都不許哭!"雖然,她心裏的一角也有想哭的衝動,可是高傲使然,她隻能故作堅強。

沒想到,古爾匆倫為了那名女子,竟然動手傷害她!而且還是莫名其妙的動手......她猛然想起,難不成她是想為那女人拭去淚水時,被他當成要傷害她......?

嗬,為了那名煙花女,他竟然向她動手。她勾起諷刺的笑容。

她十七格格,比不上一名煙花女。

"格格,別胡說。"珺竹哽咽的說著:"格格福大命大,會千千歲的。"

"是啊、是啊!"珺梅附和的點點頭。"該死的是王爺身邊的那女人,誰要她不識好歹的搶了格格的夫君。"

不是那名女子搶了她的夫婿,而是她搶了人家的夫婿......君豔在心裏說著。

"還傷了格格,真該死!"珺竹也心疼的看視君豔額上的傷口。"格格,你還疼嗎?"

"不疼。"她的額上是不疼,可心口上卻有股莫名的心疼。"你們也夠了,別直咒別人死,那名女子......"柔得似水,難怪古爾匆倫這麼的喜歡她。"她沒有半點錯。"

珺海和珺竹一下住了口,不敢再出聲。

古爾匆倫比她想像中還要愛那名女子,無微不至的模樣,使她心裏竟然有些難過,他從來沒像對那名女子一般,好好正眼瞧她一次...... 她的美貌雖勝過一切,可是古爾匆倫的心卻不在她的身上,她該如何讓古爾匆倫注意到她呢?

天啊,照今天這場麵,她何時才會勾得古爾匆倫的心呢?

一早,珺梅、珺竹二個丫頭,領著君豔往大廳前走去。

君豔的額上經過一夜成了一塊青紫,在一張白皙的臉兒上,顯得非常明顯,她不在意額上的傷,隻在意她要如何讓古爾匆倫注意到她。

一進到大廳裏,便瞧見古爾匆倫和倪靜兒已坐定位,二人正用著早膳。而倪靜兒一見到君豔,連忙站起身來,福了福身。

"福晉吉祥。"倪靜兒臉上帶著淡笑。

"免了。"君豔故意坐在古爾匆倫的身旁,口氣酸溜溜的。"免得王爺為你心疼。"

古爾匆倫看了君豔一眼,眼光非常冰冷,隻是一望到她額上的傷時,眼裏有些愧疚,他第一次動手傷了女人...... 珺梅及珺竹也沒有多好的臉色,替君豔擺好碗筷後,便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用著早膳。

倪靜兒起了身,也坐在古爾匆倫的身旁,見他眼光留連在君豔的身上時,她故意挾了一口菜往他的碗裏放去,輕聲的說著:"王爺,多吃點。"

古爾匆倫回神,不曉得為什麼,每次都會為了君豔一張美顏而看得失傻。

君豔展了一個笑容,這是向她挑釁嗎?以為她不會啊!"是啊,王爺!你就多吃點,我覺得府裏的膳食不比皇宮裏差。"她也為他挾了一口青菜,笑盈盈的說著,不同昨日的反應。

古爾匆倫見她將青菜放在自己的碗裏,他放下碗筷,冷淡的說著:"本王吃飽了。"他站起身。"格格慢用,本王有事先離開了。"

倪靜兒也連忙站起身,想跟隨古爾匆倫離開。

君豔握緊手上的筷子,努力的忍著怒氣,臉上的笑容不減。"王爺真是狠心,連頓早膳也不陪本格格用?"

"本王說過有事先離開,格格別強人所難了。"古爾匆倫疏離的說著,平時他不喚自己為本王,可如今在君豔的麵前,卻稱著"本王"增加二人的距離感。

"哦,那靜兒姑娘也有事囉?"她笑著問。

倪靜兒回頭看了君豔一眼,她苦笑著:"福晉,我......"

"還是你看不起本格格,不願與本格格一同用膳呢?"她說著,一張笑臉笑得無邪、毫無心機。

古爾匆倫壓低聲音。"別找她麻煩。"

"嗬,本格格找誰麻煩了?"她喝了一口稀飯,吃飽好麵對挑戰。"本格格隻是要靜兒姑娘一同用膳。反正王爺不是有意納靜兒姑娘為側福晉嗎?難不成一家人不可以一起用膳?"

"福晉,您願意讓靜兒成為王爺的側福晉?"昨晚,倪靜兒還跟古爾匆倫提過,什麼時候要納她為側福晉。

"當然,本格格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君豔維持著笑容。"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當然不會反對王爺納側福晉囉!"她放下碗筷,也來到他的身邊。"你說是吧,王爺?"

她這一聲王爺叫得可有感情,可是古爾匆倫卻沒有半點反應,反而還遠離她一步。"納側福晉的事,本王自有主張,請格格別操心了。"說完,便拉著倪靜兒的手,離開了前廳。

他將她拒絕得好徹底!君豔在心底苦笑。

她已經放下身段了,為何他還是不肯讓她接近呢?就連靠近他的身旁,他也立刻用冷漠的氣氛保持著二人的距離。

皇阿瑪啊皇阿瑪,這就是您給豔兒的好夫婿嗎?君豔在心裏不斷地反問,到底要如何,才能實現自己的重誓。

要他愛上她,隻怕是遙遙無期。

成親後,古爾匆倫對君豔采取不理不睬的態度,仿彿庫吉府裏隻住進一名貴客,日子並沒有任何改變。

好幾次,君豔真想放棄引起古爾匆倫的注意,但是,珺梅及珺竹二個丫頭來告訴她,府裏的下人正嚼著舌根,說剛進門的新福晉得不到王爺的寵愛,就像一名嬪妃被打入冷宮了。

因這幾句流言,君豔便又恢複了堅定,一定要讓古爾匆倫愛上她才行。

隻是,已經好幾天了,古爾匆倫對她的態度依舊是冷淡疏離,晚上都不回新房,隻回倪靜兒的房裏,每晚,君豔獨守空閨。

也好,這樣才有挑戰性。君豔每次都如此的安慰自己。

因為君豔直誇府裏的膳食,也愛極了廚房做的小點心,所以便讓珺梅、珺竹二人帶著,親自來到廚房看看。

廚房裏笑語不斷,他們並不知道君豔一行人會突然前來,因此仍不停地高談闊論著。

自小,君豔就被宮裏的嬤嬤們嚴厲禁止,不準她靠近禦膳房一步,如今她走進廚房裹,不免覺得好奇,那些好吃的東西是如何做出來的呢?

"格格,你別進去。"珺梅擋在門口,不肯讓君豔進去。"廚房裏頭有穢氣,你是進不得的。"

"囉嗦!"君豔瞪了她一眼,任性的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惹來許多人的注目,而原本喧嚷的廚房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的雙眼都直盯著君豔瞧。

君豔看了眾人一眼。"瞧什麼?難道本格格不能進來嗎?"

話一出口,每個人都在交頭接耳,但就是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吱吱喳喳的做什麼?"君豔沒好氣的說著。"還不快做事情。"

每個人都摸摸鼻子,但是瞧見君豔一身華服的樣子,大家心裏猜想麵前貌美的女子,也許就是大家口中傳著的新福晉。

隻是沒想到,新福晉的脾氣似乎不怎好...... 君豔見大家又恢複工作,好奇看著每人手邊的工作,突然,她看到一名老嬤嬤正揉著麵團,她停下腳步站在她的身旁。

"嬤嬤,你手上這團白白的東西是什麼?"君豔問著。

"格格,那是麵團。"珺竹的自作聰明惹來老嬤嬤一個白眼。

君豔同樣給珺竹一個白眼。"我又不是問你,我是問老嬤嬤。"

"福晉,就是麵團。"嬤嬤撇了撇嘴回答。

"麵團?"君豔又看了看,"我可以摸摸看嗎?"

"可以。"嬤嬤讓了讓身子。

君豔手指戳著發酵的麵團,臉上有著天真的笑容,口上直嚷著:"好軟,好好玩的玩意兒。"

"福晉,這可不是玩意兒,這可是做小點心的材料。"老嬤嬤挪了挪身子,重新的揉著麵團。

看著手上沾著麵粉,君豔側了側頭。"這就是小點心的材料啊?"她睜大眼的問著。

"沒錯。"嬤嬤看了她一眼,點頭說著。

"哇,"君豔個性本來就純真,她拉著嬤嬤的衣袖。"我好喜歡府裏的小點心,那些小點心都是嬤嬤做的嗎?"她眼裏流露出興奮,來到府裏期間,她最喜歡的東西就是小點心。

"是我,還有徐大娘、喬嬤嬤的手藝。"嬤嬤驕傲的看著她。

"教教我好不?"君豔這時已拋開格格、福晉的身分,像個孩子一般的求著。

"教福晉你?"嬤嬤突然愣住了,剛剛氣盛的福晉到哪裏去了?

"是啊,我也想吃吃自己做的小點心。"君豔仰著滿是期待的粉臉,任誰看了都不忍拒絕。 嬤嬤看了廚房的所有人,又看了看君豔一張美麗的小臉,她隻有點頭的份兒。"好吧,不過福晉你得用心學。"

"當然、當然。"君豔卷起袖子。"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學生。"

珺梅和珺竹來不及阻止,隻有站在一旁看著君豔認真的揉著麵團,一張小臉不僅認真,還多了燦美的笑容,而這個笑容,是她們在庫吉王府裏,首次看到格格出自內心的高興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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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 00:08:4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俊院的廚房內一陣嘻笑聲,隻見所有的人都圍著爐灶,每個人的瞼上都有著期待,尤其是一張美豔的小瞼上,正專注地看著灶火,小手緊張的絞著手巾。

"錢嬤嬤,你想我這小點心做不做得成功?"君豔看著一旁的嬤嬤說著,那名嬤嬤正是教君豔做小點心的師傅。

"應該會成功才對。"錢嬤嬤也專心地看著灶火。"幅晉的做法都沒有錯,隻要再看著火,應該就成了。"

"是啊,福晉您就別耽心了。"其他的下人也在一旁開口。"這幾天瞧您都用心的學習,絕對可以做出可口的小點心來的。"君豔展了一個笑容,用力點點頭。

這幾天,君豔每天下午都待在廚房裏,因為愛極了府裏的小點心,也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因此便用心跟著嬤嬤學做小點心,也因這幾天的相處,原本下人對她的壞印象全都改觀了。

因為她年紀小,再加上是格格的身分,每次說起話來不自覺的高傲自大,但用心和她相處過後,就會發現她隻是個性情單純的女孩兒,而且還出乎意外的體貼,知道她的個性後,與她相處過的下人便和她一團和樂。

"格格,小點心做出來,是不是要端去給王爺嚐嚐?"珺竹在一旁提醒著,這幾天,忙碌的格格幾乎沒有和王爺碰過麵,就算是碰麵了,王爺也隻是趕緊拉著身旁的倪靜兒離開,而格格的眼光,總是盯著高大的背影,直到背影走遠後,才收回眼光......

君豔一愣,笑容倏地僵住,她像個無措的小孩般。"我......我不知道。"古爾匆倫是真的打從心底討厭她,每次遠遠地見到她,不是繞道而行,就是轉身而定,連一眼都不想看她,要是不小心碰麵了,也隻是淡淡的喚一聲"格格",便離開她的麵前。

他們之間,比陌生人還要冰冷,他吝於分給她一個笑容...... 他的心裏,終究隻有倪靜兒一人。

"福晉,怎麼會不知道?"錢嬤嬤和君豔相處這多天,明白她的個性天真,隻是外表故作堅強,其實內心卻是寂寞愁苦。"等小點心做好了,馬上端一盤給王爺嚐嚐。"

"是啊,不給王爺嚐嚐多可惜。"一旁的人也鼓噪著,雖然不明白王爺和新福晉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可是一想到君豔一張強顏歡笑的美龐,眾人都會不舍。

"可是我怕小點心做出來不好吃......"君豔的小臉竟有些微紅,她訥訥的說著。

"不會的,福晉是我錢嬤嬤的學生,不可能不好吃的。"錢嬤嬤拍了君豔的肩膀一下。"福晉是不相信奴才的手藝嗎?"

君豔搖搖頭。"嬤嬤,我沒這麼說。"

"那好,等一下就讓王爺嚐嚐看。"錢嬤嬤站起身掀起蒸籠,裏頭躺著白呼呼的小包子。

香味吸進每個人的鼻中,看著形狀"可愛"的小包子,每個人都忍住笑容,可是那香味卻是不能否認的。

"嗯,形狀看得出來還是包子。"錢嬤嬤也忍住笑。"不過第一次有這樣的成績就算下錯了。"她將小包子挾出來,一一放在青瓷盤上。"好了,這些就讓福晉端去給王爺嚐嚐吧!"

君豔接過手,愣愣看著這些小包子。這是她第一次動手做的小點心:心裏有莫名的感動。

一旁的珺竹、珺梅臉上也充滿著驚訝。"老天爺!格格,這是你親手做的小包子耶。"

"福晉快端去給王爺,冷了就不好吃了。"錢嬤嬤和眾人催促著。

"可是......"君豔遲疑了。"我不知道他人在哪裏......"

"現在這個時候,王爺應該在西苑書房裏。"

西苑書房?君豔喃喃念著:"就算去了那裏,倪靜兒也在,他肯定不會理我一眼的。"

"福晉,你要有信心。"錢嬤嬤看著君豔一張美麗的小臉。"這個時候,靜兒姑娘不會在書房裏頭,書房裏就隻有王爺一人。"不是她錢嬤嬤牆頭草兩邊倒,雖然倪靜兒沒有刁難過下人,可錢嬤嬤見倪靜兒刻意裝出來的溫柔順從,反而不如天真直率的君豔好相處。

"真得?"君豔眼兒一亮。"那我得把握時間了。"她笑著,端著小包子要走出廚房時,回頭望了珺梅、珺竹一眼。"你們二個丫頭別跟來,留下來幫著錢嬤嬤。"說完,掩不住興奮的直往西苑書房走去。

廚房裏的下人,見君豔高興的離去後,便吱喳討論著。

他們真心喜歡這率真善良且平易近人的福晉了。

隻是,君豔有個小小的缺點,就是有點壞脾氣,和不肯認輸的倔強。

君豔生平沒有如此的緊張過,她理理自己身上的華服,站在書房外頭來來回回的走著。

她望了望手上的小包子,如果古爾匆倫不喜歡她的小包子該怎麼辦呢?如果他吃了,嫌不好吃又怎麼辦呢?她不安的來回踱步著,就隻為了討古爾匆倫歡心。

可惡!她十七格格第一次費盡心思,就隻為了討一名男人歡心。

一名對她冷淡至極的男人。她扯了扯嘴角,抬頭挺胸的推開雕刻精致的木門,一進門,便見到古爾匆倫正專心看著案桌上的文件。

深呼吸一下,不出一點聲音走到他的身旁。

君豔的一顆心跳得好快,仿彿寂靜的書房裏,全回蕩著她的心跳聲。

古爾匆倫知道有人進來。可他不在意,因為他以為是倪靜兒。

當他噙著笑眸抬起俊龐時,一張純真卻豔麗的小臉猛然映入他的眼裏,好一陣,他的眼光直盯著她的臉龐瞧。

"呃......."君豔見他一雙黑眸緊盯著自己,更加地緊張,她把小包子放在桌上,粉臉上漸漸的添了二朵紅彩。"這......這是小點心,是我從廚房裏端來的,你嚐嚐看......"她緊張得有些結巴。

古爾匆倫收回失神的思緒,兩道劍眉漸漸的攏起了一座小山,他緩緩開口:"你怎麼知道本王在這裏?"

她噘著小嘴。"是嬤嬤們告訴我的。"

他望了桌上一眼,忍不住問。"你說的小點心,就是這個?"像是包子,又不太像,可那白呼呼的表皮卻正冒著白煙。

"是啊,"她不懂他話裏的意思,逕自拿起一個小包子,撕了一小口往自己的嘴裏送去。"嗯,還不算很難吃。"她笑了出聲,原來自己的手藝也不差嘛!

見他安靜的看著她,也沒有意思拿起小包子時,她收起笑容,問:"為什麼不吃?"

他又望了她一眼。"你是想拿這個討本王歡心?"他反問。

她被問得怔住了,她確實是想這小包子討他歡心,她抬起高傲的小臉。"是又怎麼樣?本格格親自將點心端到你麵前來,你是該感動了。"她一雙美瞳倔強的看著他,在他的麵前,她就是沒有辦法表現得柔弱。

"拿下去。"他將眼光收回公文裏。"本王曾經說過,別再白費你的心思了。"他拒絕得很明白,不再留戀她一張美龐。

她緊握著小手,臉上寫滿了怒氣。"為什麼不吃?那是本格格......"她倏地住口,如果再說下去,不就把自尊丟在地上踩嗎?"不吃就算了,本格格拿去喂狗......"內心裏,突然充塞著心酸。

當她端起包子時,他望見她一雙原本該是光滑細嫩地小手,在此時卻有著滿滿的小傷痕,她是做了什麼?

而見她一張原本有著期望的小瞼,因為自己地一句話卻成了一張失望地臉龐,他有股衝動,低聲的想喚住她。

隻是當他要開口喚住她時,另一名纖細的人影也走了進來,雙手也捧著點心進來,正好與君豔擦身而過。

君豔停下腳步,看著倪靜兒手上端著一盤盤精致的點心,倪靜兒給她一個笑容,不過這個笑容在她的眼裏看來,充滿著無限諷刺的意味。

"福晉吉祥。"倪靜兒微福了身,便走到古爾匆倫的身邊,她嬌軟的身子往他的身旁一靠,一張柔美的秀臉展著笑容。

"爺,靜兒剛去廚房端點心時,便聽下人說,福晉也為爺端來小點心呢!"她輕語著,放下東西後,便又蓮步輕移至君豔的身旁。"嗬,靜兒還以為是什麼,原來隻是一堆"四不像"的麵團。"她嘲笑著。"爺怎麼吃得下口啊?福晉是跟哪個手藝不好的嬤嬤拿的啊?"

君豔不動聲色,隻是咬緊了牙根。

倪靜兒早知道君豔手上的包子,是她自己動手做的,因此言語裏全是暗諷。

"總比美麗的食物裏,下著毒好。"君豔反諷回去:"還有,誰說這東西要給王爺吃了?本格格這是要去喂狗的,你是瞎了眼不成啊?"她高挺的小鼻哼了哼。

古爾匆倫雙眉攏得緊,他不喜歡君豔說些沒輕沒重的話。

"那是靜兒誤會了。"倪靜兒笑了笑,又走回古爾匆倫身邊。"爺,你嚐嚐看這些小點心,這是靜兒特地要下人做的。"她拿了一塊形狀漂亮的梅花糕,遞到他的嘴旁。

"小心,別吃壞王爺的肚子了。"君豔將這一切納入眼裏。"美麗的東西總是 危險的"

古而忽倫像是要氣君豔一般,他將嘴旁的糕餅咬了一口,看著君豔。

君豔咬著下唇,一張未點絳紅的唇瓣,被咬得紅潤鮮明。

他就是不願意接受她!她恨恨的瞪了二人一眼。"別在本格格沒,麵前演戲,以為本格格會如你們得意而難過嗎?"她勉強的揚起一抹笑容。"少異想天開了!古而忽倫,本格格是不會這麼容易被打敗的"說完,她狠狠的轉過身,再待下去隻怕心裏全部的委屈會湧洩而出,終至一發不可收拾。

君豔離開前,他瞥見她一張絕美的嬌顏,竟有著受傷的表情...... 是他看錯了嗎?

珺梅和君竹二人看著一團鼓起的棉被,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們隻知道君豔端回小包子時,便眼眶發紅的將自己掩在棉被裏頭,大氣都不吭一聲,靜靜的悶在裏頭。

她們想試著拉開棉被,可君豔卻死命的拉著,不許她們掀開被子,否則便要砍了她們的腦袋。

可是都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天色也晚了,就是沒瞧見君豔一張俏豔的小臉探出來,她們怕她會悶壞了。

被子底下的人兒,抽抽搭搭的嚶泣著,她不敢放聲大哭,因為她從來就沒有如此的委屈受辱過。

她真的沒有辦法讓古爾匆倫愛上她嗎?之前信心十足的發著誓,如今卻是窩囊的垂頭喪氣躲在被窩裏哭,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古爾匆倫還是不願意多看她一眼,難道是她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嗎?

他根本不屑看她一眼啊!

什麼要他愛上她?隻是讓他看笑話罷了!原來十七格格隻有這點能耐,根本比不上他心中那名煙花女。

她真的錯了,不該拿自己的幸福來賭氣的,也不該嫁給古爾匆倫的......這一切都是她的錯,不該讓高傲的自己弄得如此狼狽,讓自己受傷也讓別人笑話。

隻是她好不甘心,為什麼她費盡心思,還是得不到他一個青眯或一句讚美?不是冷漠就是傷人言語?她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淚水,終於滑落了她的臉頰,十幾天來的心酸終於一並的流瀉出來。

皇阿瑪曾經告訴她,古爾匆倫是一個好男人,嫁給他會很幸福的!可如今她看不到一絲的幸福,隻看到自己滿是受傷的心,為什麼,她會為他的冷淡而難過,而且,更是痛恨他和倪靜兒在一起的恩愛畫麵,這隻會凸顯她和古爾匆倫之間的疏離感。

好恨......真的好恨!恨誰?她能恨誰?

隻能恨自己吧!當初要是別執意嫁給古爾匆倫,她今天就不會如此痛苦了。

隻是她不解,為什麼她會如此痛苦...... 因為愛?

愛?她愛上古爾匆倫了?她停止眼淚的滑落,大眼愣愣的看著前方,多麼諷刺的一個解釋,她竟然愛上古爾匆倫了?

不是要讓古爾匆倫愛上她的嗎?怎麼如今卻是讓自己愛上了古爾匆倫?天啊,自己竟然莫名其妙愛上他了...... 愛上一名對她無心的男人?君豔扯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這個發現確實是讓她久久不能回神,可是她又想了回來,既然她已經愛上了古爾匆倫,那麼他就非得屬於她一人的,她不要讓其他女人勾了他的注意。

倪靜兒算什麼!比不上她一根手指頭呢!她重新找回一個自信的笑容,古爾匆倫越是排斥她,就代表他的心裏有鬼,也許心裏早已為她所動了,隻是堅持著他的固執罷了!

想到此,她掀開了棉被,露出一張有著淡紅粉暈的小臉。

珺竹及珺梅待在一旁,見主子終於想開的露了瞼,連忙走到床炕旁。

"格格,你沒事吧?"珺竹耽心的看著她,發現她臉上有著更勝以往自信的笑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沒事了。"君豔下了床炕,美目流轉地望著二個丫頭。"你們老實說,我和倪靜兒二人,誰比較美?"

二個丫頭互看了一眼,想也沒想就異口同聲的答著:"當然是格格比較美,倪靜兒連格格的一根發絲都比不上。"

這不是諂媚,而是實話。

君豔確實是比倪靜兒美上數倍,隻不過倪靜兒的柔媚,卻是君豔所欠缺的。

"那就對了,古而忽倫不可能不會為我心動的"君豔破涕為笑,展了一個令人目眩的笑容。"我就不相信,倪靜兒會成為我的威脅。"

二個丫頭又看了看對方,想不通自己的主子到底是吃錯什麼了,前一刻傷心得要命,後一刻又自信光芒一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吧!"君豔嬌美的唇揚了個半天高。"我不會為這點小事就被打敗。"

古而忽倫越是拒絕她,她就越不放棄,畢竟她是他得福晉,他們之間有的是時間,有著一輩子得時間。

她永遠都是他的福晉,這是不爭的事實。

重新找回自信的君豔,再次燃起鬥誌,她不再為古爾匆倫的言語而神傷,既然他連看她一眼都不想看,那麼她便惹起他的注意吧!

因此,她努力改變自己任性的脾氣,讓自己看起來成熟而有資格成庫吉府的福晉,漸漸的,她拉攏了府裏上下的人心,成了人人尊重的庫吉福晉。

如今,君豔一天比一天更有自信。

她不再恃著自己的美貌,而是要以內在的實力來擄掠古爾匆倫的心,慢慢的,君豔臉上的驕縱傲氣已成了自信光采,府裏所有人也明顯感覺到她的改變,因此對她也漸漸改觀,對於這個新福晉,也愈來愈忠誠愛戴了。

當然,倪靜兒也發覺君豔的改變,也感覺到王府裏的下人對君豔愈來愈服氣,已經完全承認君豔為王府裏的福晉了。

這對她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再說,古爾匆倫要納她為側福晉的承諾,到現在還沒有實現。

她急了,而且自從君豔進入王府後,她也發覺古爾匆倫的眼光,流連在君豔身上的次數也增加了,她看得出古爾匆倫也開始對君豔傾心。

她在府裏的地位不僅動搖了,在古爾匆倫的心裏,也不再是唯一的女人,因為 十七格格已悄無聲息的駐進他的心房,搶了她唯一的寵愛。

今晚,倪靜兒為古爾匆倫寬衣後,便盈著笑容坐在他的身旁,輕說著:"爺,靜兒有件事情,可否與您商量?"

"爺還記不記得,要納靜兒為側福晉的事?"她抬眼望著他的臉龐,細看著他的表情。

他些微一愣,聲音沙啞的說:"我記得。"

"那......"她嬌羞的絞著衣角。"爺什麼時候給靜兒一個名分?"

他看著倪靜兒,發覺她突然變得多求了,跟了他三年,從未要求名分這回事,可最近好像被逼急了,表現一副爭寵的樣子,不再是以前與世無爭的靜兒了。

什麼時候覺得她變了?是十七格格嫁進府後吧!他心裏想著。

自從十七格格嫁給他後,他覺得好像一切都變了,不僅他變,靜兒變了,就連府裏也變了,變得更有......活力,且還有一丁點人情味...... 是他想太多了嗎?也許,真正變的人是他。

"爺......"見他沉思,她喚了一聲。

"嗯,我沒忘記這件事。"他躺在炕上,"再緩幾天吧!我找個時間和......十七格格商量。"納側福晉一事,還是得尊重十七格格一下。

倪靜兒本想再說,可見他一副沒興致談話的樣兒,她住了口,識相的不再多說。

隻是,之前他不是說過,納側福晉一事他自有主張,為何今日還得去和十七格格商量呢?

他真的變了......倪靜兒緊握著柔荑。

一切都是十七格格的關係!她暗自咬牙,柔美的臉上,頓時蒙上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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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 00:09:0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古爾匆倫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他答應給倪靜兒一個名分,因此選了個日子,將君豔請到了大廳,就是為了告知她一聲,他要納倪靜兒為側福晉。

君豔接到古爾匆倫的口信,便特地要珺梅及珺竹將她好好打扮一番,她要在他的麵前呈現最美好的一麵。

身後跟著珺梅及珺竹二個丫頭,君豔一身華麗的身影走進了大廳,眼裏見到倪靜兒嫻雅的站在古爾匆倫的身旁,在她的眼裏雖顯得礙眼,可她不得不承認,他們站在一起竟是如此的相配...... 不,不對!如果他身邊站的人是她,才是郎才女貌。她為自己打氣,挺直了身 子,坐在古而忽倫的身旁。

二人無言以坐,都不肯看對方一眼。

直到倪靜兒端來一杯茶水,福身來到君豔的麵前,才打斷廳內沉默的氣氛。"福晉,請喝茶。"

君豔美眸凝丁她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接她手中的茶水,輕輕啜了一口後,又將眼光放在倪靜臉上。"說吧,你和王爺有什麼事?"不知為何,在古而忽倫的麵眼,她依舊事堅持著自己的驕傲,放不下身段。

她老是在心裏告誡著自己,在古爾匆倫的麵前,至少要改改自己的壞脾氣,她是能改,可那與生俱來的皇氏驕氣,卻是難以褪去的,因此還是拉不下身段來。

倪靜兒望了古而忽倫一眼,見他沒有反對的臉色,她才小聲的開口:"回福晉的話,王爺是要同福晉商量,要給靜兒一個名分的問題。"

"哦?"君豔望了一旁的古爾匆倫,她美豔的紅唇勾了一抹笑容。"是納側福晉一事吧?"

"是。"倪靜兒見古爾匆倫大氣都不吭一聲,以為他又反了心意,急得先開口。

"要商量可以。"君豔美眸冷冷地看了倪靜兒一眼;心裏緩緩升起了怒氣。"請王爺自個兒跟本格格商量。"因為要納側晉,所以才會找她?

不然,他對她都是不聞不問。

好一會兒,古爾匆倫終於出了聲。"本王想將靜兒納為側房。"

"什麼時候?"君豔望向他問著。

"七天後。"

好一個古爾匆倫......君豔的心裏竟然擰出了酸澀,她緊握著粉拳。"這是商量嗎?王爺,你都已經將時間訂好了,本格格還可以說聲"不"嗎?"她語氣全是氣憤,可是表麵卻不動聲色,依然是一臉冷豔的表情。

"本王是尊重十七格格,所以才知會格格一聲。"他語氣全是平淡,眼光自始都沒望向她一張生氣的俏顏。

"好個尊重。"她的怒氣漸漸地被撩起了。"那本格格堅決反對,王爺是否會尊重本格格的意見呢?"從沒見過不將她放在眼裏的男人,古爾匆倫是第一個!

可她的心就是這麼不爭氣,偏偏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倪靜兒在一旁嚇了一跳,好不容易古爾匆倫菜肴給她一個名分,她豈容一個黃毛丫頭壞事,因此她眨了眨雙目,豆大的淚滴落了下來。

"福晉,求求你別拆散靜兒和王爺好嗎?"倪靜兒"咚"地一聲跪了下來。"靜兒對福晉並不會壞事,隻求福晉讓靜兒待在王爺地身邊......"她聲淚俱下,哽咽地說:"請福晉可憐,可憐靜兒的真心,讓靜兒留在王爺的身邊好嗎?"

君豔望著倪靜兒的表情,仿彿她真是夜叉一般,毀了一對情侶的好姻緣似的。

如果她可憐了倪靜兒,那誰又來可憐她君豔呢?

自己的夫婿並不愛自己,隻愛麵前的女人,讓她情何以堪?

古爾匆倫起身將倪靜兒扶起,冷眼望著君豔的臉龐。"本王是因為尊重你,所以才告知你一聲,否則,本王的事根本不必經過十七格格的同意。"

君豔感到自己的心停了一拍,痛苦地瞅著她的全身,在他的麵前,她十七格格什麼豆不是,隻是礙他的一塊絆腳石罷了!

可是她不服氣,依舊不肯罷手放開他,她要讓他知道,她君豔事有能力勾了他的心,隻要她不放棄繼續下去。

是的,她不會放棄的!

她抑下怒氣,嬌顏柔和下來,換上一張高貴的笑容,改了之前氣憤的語氣,和悅的開口:"那本格格是不是要感謝王爺的尊重?好吧!看在你們二人恩愛的份上,也許我是不該再阻止了,免得讓外人誤會,我這十七格格是個不通情理的夜叉呢!"她暍了一口茶,想藉此澆去心裏那股煩悶。

這種情況她隻能——忍!

倪靜兒暗自扯了一個笑容,可臉上卻還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輕推開古爾匆倫的胸膛,連忙下跪著磕頭道謝。"謝謝福晉的成全,靜兒給你磕頭。"

"免了。"君豔別過臉揮揮手,不看也明白古爾匆倫肯定會將倪靜兒扶起。

果然,古爾匆倫將倪靜兒扶起,怕她受傷似的,將她摟入懷裏。"既然十七格格已答應,恕本王不陪十七格格了。"說完,便摟著倪靜兒往門口走去。

君豔望著眼前成對的背影,她放下手中杯子,二眼盈上苦澀的淚水,她有許多的委屈在心裏,卻一點也不能宣洩出來,因為這是她自個兒選的一條路。

"格格......"珺竹見到古爾匆倫那冷漠的態度,開口想要安慰君豔。

"我沒事,別理我。"君豔的聲音低啞著,試圖維持著情緒。

自個兒所選的路,說什麼也要硬撐而走下去。

七天,很快就來臨了。

一大早,君豔便領著珺竹珺梅二個丫頭,她們手上各拿著一個盒子,跟在君豔的後頭,走在府裏別圓另一間新房。

"格格,我真的想不通。"珺梅皺著眉,看著手上的盒子。

"什麼事情想不通?"君豔挺直身子走在回廊,沒有回頭。

"格格答應王爺納倪靜兒為側福晉已經算了,為什麼格格還要賜這珠寶給倪靜兒呢?"珺梅真是想不通。"格格不會是看倪靜兒順眼,而要和她和平相處吧?"她不敢苟同這想法,以君豔的個性是不可能與倪靜兒共侍一夫的,隻是如今的情況讓她想破了腦袋,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我看倪靜兒根本不順眼,也不會和她和平相處的。"君豔也是女人,懂得嫉妒。"隻是今兒的情況,我得為古爾匆倫留點麵子,讓他好做人。"讓外人相信十七格格是個聽話的妻子,且也要讓外人看庫吉府是風平浪靜的。

珺竹及珺梅對看了一眼,不由得會心一笑,她們的格格就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體貼,她們真是為古爾匆倫歎息,不明了格格的好。

君豔領著二個丫頭往倪靜兒的閨房走去,繞了幾個回廊,終於來到一問貼滿"喜"字的喜房。

站在那紅色喜房外頭,君豔的心一陣痛,她停住腳步在門口,開口道:"珺竹,將裏麵的倪靜兒請出來,我不想進去。"進去,隻是刺痛她的眼。

"是。"

珺竹開了門,進了新房,一瞧裏麵,隻見床炕上放著一件大紅的新嫁服,沒半個人影,她隻有又走了出來,對君豔搖了搖頭。

"格格,裏頭沒半個人。"

君豔擰眉。"沒半個人?時辰一到就要行禮了,人跑到哪兒去了?"

"格格,莫非倪靜兒良心發現,不想進府而逃走了?"珺梅天真的說著。

"笨蛋。"君豔白了她一眼,這根本是天方夜譚的事兒。"算了,既然沒有人,就將東西放在房裏吧!"

珺竹及珺梅點了個頭,便進去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

就當珺竹及珺梅進去時,倪靜兒正巧被一名婢女扶住身子,緩緩走往這裏。

倪靜兒一見到君豔,雖不明白她來的用意,卻也迎上了笑容,"福晉吉祥。"她在她的麵前福了福身。

"免了。"君豔揮了揮手,不太耐煩。

"不知福晉來喜房做什麼?"倪靜兒笑問著,臉上有掩不住的喜悅。

君豔正想開口回答,珺竹及珺梅走出了喜房,和倪靜兒對照了麵。

"隻是送一些首飾給你。"君豔抬高些小瞼。"身為庫吉府的側福晉,總不能太寒酸。"她睨了倪靜兒一眼,發現她雖沒有自己豔麗,卻有著難以言喻的纖纖柔美,是不是男人都喜歡這種纖纖女子?

倪靜兒又福了福身。"謝謝福晉賞賜。"她戴上假笑。"那麼請福晉到喜房裏,讓靜兒奉茶。"

"不用了。"見倪靜兒一臉幸福洋溢的表情,她可沒有多大的寬容與她閑話家常。"本格格送你首飾並不代表是接受你,隻是為了保全王爺的麵子。"她望了倪靜兒的臉龐,發現她臉上洋溢的幸福,竟是帶給自己莫大的刺痛。

君豔咬牙。"珺竹、珺梅,咱們走。"說完,與倪靜兒擦身而過,一身傲氣的離開了。

倪靜兒揚起一抹冷笑,十七格格正好說到她的心聲,她們二人是沒有交集的一天,且她也忘不了是十七格格破壞了她飛上枝頭的富貴夢!

毀了她的夢,她也會毀了十七格格在古爾匆倫心裏的地位,早早除掉君豔,才不會威脅到她的地位。

倪靜兒讓貼身丫鬟紅珍扶進房裏,果真見到桌上有二個檜木盒。

"小姐,那十七格格真的送禮給你哩!"紅珍是倪靜兒青樓裏的婢女,倪靜兒見她聰明才一並將她贖身帶在身邊,且什麼事情都會和她商量。

"嘖!"倪靜兒不滿的哼著。"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眼。"她坐在炕上,撫著床上新嫁服,看著,不免發了牢騷:"要不是十七格格的出現,今日我便是庫吉府的主母了。"

紅珍溜了溜一雙細長的眸子。"小姐,你真的那麼討厭十七格恪馮?"

"當然。"倪靜兒生氣的說:"那十七格格搶走我的位置,而且在她的麵前,我永遠都是矮了一截。"

"那......"紅珍笑得有些奸詐。"小姐要不下要嫁禍於十七格格呢?"她看了看新嫁服。"好讓王爺更厭惡十七格格?"

倪靜兒被挑起了興致,眼裏閃著期待。"怎麼做?"

紅珍不懷好意的笑了二聲。"小姐,就將喜服......"她將嘴巴附在倪靜兒的耳旁,小聲的說著。

隻見,倪靜兒的嘴角,愈咧愈大...... 古爾匆倫看了看時辰,見倪靜兒還未進到大廳來,他有些急了。

雖然不同於婚禮的盛大,可今天還是來了許多的賓客,而君豔坐在主椅上,悠閑的暍著茗茶,心裏不斷的喃喃著;希望這場婚禮永遠都不會舉行。

見著古爾匆倫那張著急不已的俊龐,她隻能拚命的暍著茶,企圖想將腹內的妒火澆熄。

該死,就沒見過他對她這般好過!她鼓著腮幫,咕嚕嚕地暍下第三杯茗茶。

終於,古爾匆倫忍不住的站起身,不在意君豔的反應,便直往廳口走了出去,留下愕然的賓客。

這時,君豔望著他出外的背影,咕噥一聲,才對廳裏的賓客陪笑著。

而賓客則見到古爾匆倫走出,也開始竊竊的交談,原本他們來的目的,全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瞧瞧十七皇格格怎能忍得下這口氣,而讓成親不到一個半月的古爾匆倫納側福晉。

"十七格格,你怎麼有這麼大的胸懷,讓王爺納側福晉呢?"某人,多話的開了口。

君豔愣了一下,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可也輕笑了說:"王爺納側福晉並沒有什麼不好啊!

反倒......"她嗬嗬笑了二聲。"有時還可以欺負,欺負她哩!"她話一出口,惹來眾人的笑聲。

隻不過,當她說完這句話時,古爾匆倫就像一陣旋風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件破爛的紅衣走到君豔的麵前,他的臉上正蒙著前所未有的怒氣。

所有人見到古爾匆倫一張怒容,全止住笑聲、談話,屏氣望著突如其來的尷尬場麵。

君豔仰起一張美顏,不解的望著他的俊臉,不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

古爾匆倫大手一揮,將那件破爛不堪的紅衣丟進君豔的懷裏,吼著說:"瞧睨做的好事!"

什麼?君豔蹙眉的拿起懷裏的紅衣,攤開來看,竟是被剪得破碎得新嫁服,可她還是不能理解,開口問:"這是什麼?"什麼叫"她做的好事"?

"你遺裝傻?"他生氣的抓起她的皓腕。"你今兒個一早是不是到了靜兒的房裏?"他不顧眾人的目光,當場吼了出來。

"我是去了你們的喜房,可我沒......"她大眼直望著他。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截斷了。"你還有理由解釋?這件喜服就是被你剪成這樣,而誤了我和靜兒的時辰!"

他以為她改變了,結果還是一樣幼稚可惡。

珺竹及珺梅待在一旁,她們生氣的上前一站。

"王爺,今天格格根本沒有進到倪姑娘的喜房,進入喜房的是我們。"珺梅撥開古爾匆倫握住君豔的大手。

"是啊,王爺怎麼能隨便誤會格格。"珺竹護在他們二人的麵前,怕他傷害了君豔。

古爾匆倫望著二個丫頭。"這麼說來,這是你們二人的傑作了?"

"不是!"君豔站起身來,對上他一雙黑眸。"我們什麼都沒做,你嚷嚷什麼?"莫名被扣上罪名,她生氣得很。

突地,倪靜兒喘呼呼的跑了進來。"爺......"她後頭還跟著紅珍。

君豔一見到倪靜兒進來,就推開四周的人,站在倪靜兒的麵前,她理直氣壯的看著倪靜兒:"你到底是說了我什麼?"

"沒......沒......"倪靜兒一雙圓滾的大眼鑲滿了淚水,看著前方的古爾匆倫。

"爺,靜兒說過不一定是......"

"住口!"君豔推了倪靜兒一把。"是我問你話,你同誰回答了?"此時的她已很難理智,氣呼呼地看著她。

倪靜兒不堪這麼一推,跌坐在地麵上,雙手捂麵哽咽著。

"哭什麼!"君豔真是氣極了。"你同古爾匆倫說什麼了?"

"她沒說什麼!"古爾匆倫將君豔一拉,將她拉遠倪靜兒的身旁,且護在倪靜兒薩麵前。"是你心機太深,使了這麼惡劣的手段。"

"真好笑,我使了什麼手段了?"君豔氣得回吼:"莫名被栽了贓,總得讓我知道我做了什麼?"

古爾匆倫扶起泣不成聲的倪靜兒,恨恨的回答:"你今兒早上到喜房,指使你二名丫鬟,將靜兒的喜服全剪破,讓她出糗是下?"他粗聲的說著,一昧相信倪靜兒的話。"你好幼稚、好無聊。"

"我好幼稚、好無聊?"君豔指著自己的鼻尖說著,她氣得拂袖。"我根本沒這麼做過!"

倚在古爾匆倫懷裏的倪靜兒,抽泣的開了口:"爺,靜兒相信福晉不是這種人......"她捂著臉。"雖然早上隻有福晉的丫頭進到喜房,可不代表福晉會做這種事情來......"她哽咽的訴著,嬌小的身子不斷顫著。

"不是她還有誰!"古爾匆倫氣得握拳。"既然我不能拿你怎樣,至少我可以拿你的丫頭為你贖罪!"說完,便大喊來人,廳裏便出現多名的侍衛。"將珺竹及珺梅二個丫頭押下!"

"你敢?"君豔護在珺竹及珺梅的麵前,美目圓瞠瞪著侍衛。

"我有什麼不敢!"古爾匆倫硬是將君豔扯到一旁。"將這二名丫頭押下!"

侍衛不敢違命,將珺梅及珺竹二人帶出了大廳。

"古爾匆倫——"君豔氣得咬牙。"你為了倪靜兒,而不明事理?"

古爾匆倫也正在氣頭上。"不明事理的人是你,別再讓人笑話了!"說完,便擁著倪靜兒走出廳裏。

君豔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可麵對在場所有的賓客,她一身傲氣硬是將淚水吞回腹內。

古爾匆倫為了倪靜兒,竟然在眾人的麵前指責她的不是...... 而且,還牽連了珺竹及珺梅二個無辜的丫頭。

納側福晉的宴會還是照樣舉行,隻是喜宴上少了君豔這主母的身影,可古而忽倫也沒多加在意。

君豔將珺竹及珺梅二個丫頭救出來後,二人早已被打了三十大板,正躺在傭人房裏哀叫著。

君豔心疼得看著她們疼痛的模樣,急著拿出瓶瓶罐罐出來。"珺竹,珺梅,我這裏好多好多的膏,這全是宮裏最好的。"

珺竹揉著發紅、發燙的屁股,噙著淚水望著君豔。"格格,我們沒事。"

"是啊,頂多是痛個二、三天罷了!"珺梅一張小臉疼得扭曲。 "真該死!"君豔垂首的暗罵著:"沒想到害你們受苦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落了下來。"明天,將你們送回宮裏去好了。"

"不,格格!千萬別這麼做。"珺竹及珺梅差點從床上跳起。

"不成,再待下去你們會連小命都沒有的。"君豔抹去眼角的淚水。"就這麼決定了,明兒將你們送回宮裏去,免得波及你們。"

"格——"珺竹及珺梅又哀叫一聲。

"好了,你們休息吧。"君豔給了她們一個笑容。"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她站起身走往門口。"好好休息。"她關上門,不在意珺竹及珺梅二人的叫喚。

關起門的那一刻,她的淚水終於潰堤的像二條清流落了下來。

古爾匆倫依舊對她無情,這次竟然不明究理的讓她背上莫名的罪狀,且還讓她在眾人麵前丟了臉,這口氣她怎能忍得下呢?

再說,她三番二次的忍讓倪靜兒,已經讓她受夠了,她不必再為了他的麵子,而糟蹋了自己的真心。

真心,在古爾匆倫麵前,猶如路旁一堆不起眼的石子一般。

何必為了古爾匆倫,而遷就他人。從現在開始,她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讓倪靜兒再有任何縫隙的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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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 00:09:2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第二天,君豔果然將珺竹及珺梅二個丫鬟送回宮裏去了,免得自己以後做的事,波及了二名無辜的丫鬟。

而錢嬤嬤則被君豔調到自己的身邊,此時二人正待在廳堂裏。

"福晉,待會兒二福晉會來給你奉茶,記得給她留點麵子。"錢嬤嬤在一旁提醒著,昨晚鬧了笑話,讓她耽心不已。

"留點麵子?"她哼了哼,冷笑著:"我不扯破她的麵子就算不錯了,還給她麵子?"昨夜她一晚未闔眼,直想著倪靜兒,沒想到竟然被她陷害了。

"福晉,別忘了王爺現在正寵著二福晉的,總得為你的後路著想。"錢嬤嬤和君豔相處的這一個月來,太明白了她的個性了。

她單純、直率,就是不會隱藏自己的脾氣,因此吃了虧也不知道。

"我知道。"君豔坐在椅子上,等著倪靜兒到來。

許久,倪靜兒勾著古爾匆倫的手臂走了進來,臉上有掩不住的喜悅。

古爾匆倫望了君豔一眼,發現她眼眶裏有著紅腫,且精神也不太好,一張原本氣勢勝焰的臉兒,成了憔悴不安。

該死,他心疼什麼?他暗罵著,他不該關心她的。

他無聲坐在她的旁邊,眼光不再逗留在她的身上,看著堂下的倪靜兒。

錢嬤嬤見倪靜兒低垂著頭,倒了一杯茶拿到她的麵前。"二福晉,請奉茶。"

倪靜兒接過茶,便碎步的來到君豔的麵前,在她麵前跪了下來,雙手捧著茶在她的眼前"福晉,請喝茶。"

君豔勾了一個冷笑,拿起杯於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原本是想拿著茶往她頭上一倒,可是想想又太過於幼稚,掙紮了許久,她始終沒有喝下茶。

倪靜兒暗自扯了一個笑容,隻要君豔再對她有不利的動作,那麼古爾匆倫的心便會一直向著她,因此期待著君豔的動作。

君豔冷不防地看到倪靜兒的笑容,原來她一直等著自己的動作啊!

她不如倪靜兒的願,反而仰頭喝盡了茶水,將茶杯交給了錢嬤嬤,之後拿出袖裏的紅包袋,無語的放在倪靜兒的手裏。

"謝謝福晉。"倪靜兒不動聲色的道謝著,說完,便往古爾匆倫的身旁站去。

廳裏,一陣尷尬。

許久,君豔才勾起一抹笑容,語氣有著嘲諷:"看來,王爺可是了了宿願,娶得了美人歸。"

古爾匆倫接過倪靜兒手上的香茗,沒有正麵回答她的話,隻是冷漠的回答:"過幾天,本王會帶著靜兒下杭州一趟,府裏就麻煩錢嬤嬤照顧了。"他像是對著錢嬤嬤說著話,可實際上是說給君豔聽。

君豔皺眉,不明白他話裏是什麼意思。

因為府裏有她在,所以他要帶著倪靜兒到杭州的別業去,她成了他們的阻礙?

錢嬤嬤是庫吉府的老奴,她躬身說著:"王爺,您得帶著福晉一同回杭州,一同去拜祭庫吉府的祖先。"

庫吉氏的祖先墓位於杭州,且府裏有家法,娶了福晉便要一同下杭州拜祭祖先,以示尊重,也代表這名女子便是庫吉府的主母。

隻是君豔不知道此事,也沒有人告訴她,讓她以後古而忽倫隻是單純帶倪靜兒到別業去。

古爾匆倫終於正眼看了君豔一眼。"你要跟著去嗎?"他說話毫無感情,仿佛對待陌生人一般。

見他的態度,她原先是不想答應,可見餞嬤嬤不斷給她使眼色,她想,下杭州一事可能沒有她想象中那般簡單。

"本格格去。"她仰起美顏。"既然你們小夫妻兒要去散散心,那我這個主母當然也得跟去了。"她笑得有淒楚。

"福晉,你也是王爺的妻子,當然也是同我們一起去散散心啊!"倪靜兒柔柔的說著,仿佛將君豔當成一家人了。

君豔笑了笑。"就怕有人將我當成毒蛇猛獸,處處防著我唷!"她說得極尖酸,讓古爾匆倫皺起了眉頭。

"暗地裏不做虧心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門。"他望著她些微蒼白的臉色,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聽到沒有,"君豔扯了一個甜美的笑容給倪靜兒。"靜兒妹子?"她叫得可是親切極了。"千萬不要再暗地裏使小手段了,否則遲早有遭報應的一天。"她訕笑著。

古爾匆倫眉攏得緊,不明白君豔為何這麼喜歡找倪靜兒的麻煩,是因為她的驕縱的個性嗎?

倪靜兒的身子瑟縮了一下。"福晉,你還在怪罪昨天那件事嗎?"說著,眼淚神奇的溢了眼眶。"靜兒昨晚已經跟爺解釋過了,一定不是福晉,是靜兒將話說得太快,讓爺誤會了。"

"是嗎?"君豔美豔的臉龐勾了一個醉人的笑容。"凶手不是本格格的另一個意思,是說本格格是唆使者了?"

倪靜兒向古爾匆倫望了一眼,可憐兮兮的哽咽著。

"夠了。"古爾匆倫站起身來。"收起你那可笑的計謀,別再如此驕縱而丟了皇氏的臉。"他握著倪靜兒的柔荑,清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便走出廳外。

望著一對走遠的背影,君豔才垂下眸子。

錢嬤嬤歎了一口氣,不知從何安慰起。

如果,古爾匆倫那雙大手,握的是她的手,那該有多好......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想像著他大手的溫暖。

是不是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也沒有辦法和他牽手一起定?隻能跟著他後麵的腳步跑,直到她累了、她放棄了?

唉,這條路可真走得坎坷!

臨走前,錢嬤嬤才告訴她,古爾匆倫下杭州的目的,是因為要回去祭祖,必須帶著庫吉府的福晉一同回去。

可是古爾匆倫原本想帶回杭州的福晉,並不是名煤正娶的十七格格,而是那心機頗深的倪靜兒。

古爾匆倫是徹底地傷了她的心了。

原來,在他的心裏,他根本不承認她是他的妻子。

站在船鱸上的君豔,臉上有著淒楚的笑容,她嘲笑著自己的傻,原來名義上是他的妻,可.....在他的心裏,卻是如毛絮一般的輕啊,根本沒有她的存在。

而她,和他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之下,卻令她無可自拔地深陷,多見他一眼,便是愛得愈深,這份狂戀難道永無休止嗎?

隻是再多的愛戀,卻得不到他一個注目。

唉。她輕歎了一口氣,望著江麵波光粼粼,她拉緊身上的衣服,江麵水氣重,起了微寒的涼風。

這一趟下杭州,她身邊並沒帶任何侍女,因此也沒有人可以照顧到她的身子。

雖起了微風,可她還是不想回到船舫裏頭,因為她的眼裏容不下古爾匆倫及倪靜兒恩愛的畫麵,她隻能立在船外,望著一片霧茫茫的江麵,打發著時間。

直到古爾匆倫高大的身子也走出舫外時,他才望見孤零零的她站在船尾後,一雙眸子失去焦距的看著江麵。

他皺著眉,望著她的身子被涼風侵襲,且裙角也微微被水花打濕,帶著水漬的痕跡。

她不冷嗎?他在心裏問著,眼光離不開她身上。

她冷,可是她就是不想回到舫裏頭,多看傷人的畫麵一眼,她倒不如多看看這山明水秀的風景,可心裏就是有那麼一丁點空虛。

不知不覺的,古爾匆倫望著她的表晴,重回了舫內,拿出一件他的披風走往的身後,輕輕的披在她的身上。

她驚訝的回過頭一瞧,一雙黑眸與他對上了,她久久不能抽回自己的思緒來。

莫名地,有種感動溢在她地心底麵而漾開。

第一次,他們單獨相處。

隻是對眼的二人,卻都難以啟口。

直到,他籲了一口氣。"江邊水氣重,別讓自己得了風寒。"

她笑著點頭,純真而美麗。

他在瞬時看傻了,不過他硬是逼自己回神,讓自己轉過身去,想離開她的眼前。她的一雙大眼裏,竟然有著純真的澄澈,是他眼花看錯了嗎?

見他轉身就要離去,她連忙伸出小手往他衣角一抓,令他停住了腳步。

"什麼事?"他沒回過身去,聲音顯得低啞。

"沒......"她聲如蚊蚋的回著,沒想到自己和他單獨談話,竟是如此緊張,她隻想跟他多相處一刻。

他依然沒有回過頭,好一下子才開口:"跟靜兒和平相處好嗎?"

她的小手顫了一下,低下頭。"我沒找她麻煩。"她的聲音有些委屈。"那我們呢?我們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本王和你......已是相敬如賓了。"他聲音瘩啞的回答,聽著她有些哽咽的細嗓,竟然有些心疼。"隻要你別處處找靜兒麻煩,咱們應該可以長久相處在一起。"

聽了他的回答,她的心倏地疼痛,他的眼裏還是隻看得見倪靜兒,根本望不見她的存在。

她是否該放棄了?這條感情路走得好累,好累,心也碎成片片落地,就是等不到他半點關心。

濕想要放棄了,可是心裏那股堅持還是放不下,她說過自己要勾了他的心,隻不過她的心倒是先被他勾了去,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本格格明白了。"她揚了一個淒楚的笑容。"隻要倪靜兒別來犯我,我便會與她和平共處。"一開始,她就沒找過倪靜兒的麻煩,全是倪靜兒心如城府的設計,隻是他瞧不見她受的委屈,隻瞧得見他心愛女子得嬌弱。

是她得悲哀,誰要她愛上這對她無心得男人。

她小手放開他的衣袖,又回過身看著水麵,心就像水麵被撩起的漣漪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感覺她的輕歎,他終於忍不住的回過身一瞧,一朵猶如風中的傲梅映入他的眼裏,顯得高傲卻也落得寂寞一身。

是他太忽視她了嗎?他怎麼每一回瞧見她,都發現她的身子愈來愈消瘦......一張該是紅潤美豔的小臉,此時卻顯得蒼白嚇人...... 他的眼光隻要見她一眼,每次都會多留戀一刻,這是什麼樣的情感?他不懂,也不想去懂,因為他知道自己對她該是無心,可每一回卻愈來愈戀她冷豔的外表了....... 他動了心?在這短短的十幾天裏,便將心移轉到她的身上了?

天,多荒謬的想法。古爾匆倫鎖死眉宇,拂袖而去,走往舫內不再留戀於她的背影,也許多見她一秒、多想一刻,他便真會動了堅如鐵石的心。

終於來到杭州。

此時的杭州正下著紛紛的細雨,蒙蒙然更添了佳景的蒙朧美麗。

君豔下了華舫,驚訝的張望著四周的景色,她看得瞠目結舌的,從未出過宮的她,見到這天然美景,簡直是看傻了。

也許她跟著來杭州是對的。

古爾匆倫左手拿著油傘,右手摟著倪靜兒的腰際,眼兒卻是看著君豔一張驚奇的小臉,他的嘴角為她的歡喜而展開笑容。

雖是蒙蒙細雨,可雨絲打在君豔的身上,馬上將她的發絲沾了水氣,一旁的奴僕忙著將行李卸下,沒人注意到君豔的情況。

古爾匆倫見君豔臉上沾了雨珠,他摟著倪靜兒接近她,拿起另一把油傘遞給了她,要她撐著。

君豔不語的接過,既沒有道謝、也沒有望向他,因為她不喜歡看到他和倪靜兒恩愛的模樣。

見奴僕將行李卸下後,古爾匆倫向他們交代幾件事後,便跟君豔說:"格格請先和靜兒回杭州的別業,本王有事要辦。"他示意倪靜兒走到君豔的傘下。

倪靜兒原想開口,可想想還是噤了口,走到君豔的傘下。

君豔不語,這時才抬了眸子望向他一張俊逸的臉龐。

古而忽倫交代一切事務後,便轉身直往市集去。

君豔望了身旁的倪靜兒一眼,眼裏有著不以為然的眼神,將油傘丟給了她"本格格不屑與你共撐一把傘。"便退離她的身邊幾步。

這時,紅珍也下了船舫,冷眼望著君豔,有意無意的扯著嗓門:"唉呀,皇格格就是皇格格,身分就是和咱們不同,對不,小姐?"

倪靜兒沒了古爾匆倫在麵前,也露出一副冷傲的表情。"是啊,靜兒怎敢奢求十七格格與妾身共撐一把傘呢?"她輕笑著。"靜兒就委屈一些,先自個兒回府了。"說完,便跟著帶路的奴僕先走。

君豔頭上滑下許多的水珠,她美眸瞪著倪靜兒遠去的背影。

直到,一名僕人開了口:"福晉,隨著奴才回府吧!"

她望了僕人一眼,又瞧了瞧古爾匆倫剛離去的方向,她安靜的想了一下,才搖了搖頭。"不了,我同王爺一起去。"話畢,便在細雨下跑向古爾匆倫剛離去的方向。

僕人還來不及開口喚住,便見著君豔纖細的背影離去。

雖是牛毛細雨,可是卻打濕了君豔的身子,令她瑟縮著身子,一張白皙的小臉添了一朵不自然的紅暈,那纖細的身子不斷地抖著。

冷......她二手環著,一雙大眼看著前方,前不久她才望見古而忽倫往這個方向走來,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他地人影呢?

她走在細雨霏霏的市集裏,大眼東張西望,找尋著那熟悉又帶點陌生的身影。

杭州她不熟,繞來繞去的,隻是讓她更加頭痛,她隻想跟著古而忽倫的後頭,沒想到跟丟了,連回去的路也不曉得了。,

此時,她的身子又冷又抖的,且一顆腦袋也微微作疼,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像是得了風寒一般。

她的身體莫名的燒了起來,霏霏的細雨也滅不了那由腹內燒起的火熱。

該死!她暗罵一聲,來到一間酒樓的屋簷下避雨,耳旁的青絲濕貼在她的;臉龐上,一身華服也濕漉漉的,貼緊了她曼妙的身材,將她美麗玲瓏的身子表露無遺。

望著天上緩緩飄下的細雨,她蹙著眉靠著牆壁,心想這場雨可將她害慘了。

她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的頭好疼,身上的濕衣服,更是令她難過得緊,她隻能用甩衣袖將身上雨珠甩掉,可並不能將她的衣服甩幹,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蒙蒙的街景。

她的頭愈來愈疼,眼兒也愈來愈迷蒙,身子一個不穩跌跌撞撞的,她趕緊扶住石牆,穩住自己的腳步,她這樣的動作,惹來幾個經過的百姓眼光。

她痛苦的嚶嚀一聲,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挺不住時,神智也離她愈來愈遠了,她咬著牙踏出一步,身子便軟了下去,她雙膝一跪,再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疼......她的頭很疼,她的身子猶如火在燒,喉頭就如火團哽住一般,喚也喚不出聲。

半晌,終於暈了過去。

而外頭的細雨,卻在此時嘩啦啦地下得更大了。

此時,酒樓裏正巧走出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望見一旁倒著的女子時,那道俊秀的眉間攏起一座小山,性感的薄唇抿了抿,抬起腳步來到君豔的身旁。

他蹲下,將君豔的身子扶起之後,便握著她的皓腕把她的脈搏,微微皺著眉,

之後便站起來,順道將君豔扶在肩上,走進酒樓裏。

隻是一走進酒樓,便有個錦服男子,擋在他的麵前。

他一道劍眉微微攏著,一雙冷眼有不高興。"落玨,你又撿了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瑄琰不悅的開口。

"我沒撿啊!"落玨笑著,笑得如豔美女子那般美麗。"是她自個兒躺在酒樓門口,我隻是順便將她扶了進來。"他將君豔扶往二樓的廂房。還好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樓內沒有多少客人。

"你總有你的理由不是?"瑄琰口上責怪雖責怪,可還是將落玨身上的君豔攬了過來,免得他瘦弱的身子被君豔欺壓著。"上回,才在南邊破廟裏撿了八名女娃兒,你還嫌撿得不夠罵?"踏進廂房裏,瑄琰便將君豔放在炕上,沒好氣的望著落玨。

落玨無辜的眨了眨大眼。"我又不是故意去撿的,是那八名女娃兒和我有緣嘛!"說完,

便坐在床沿上,再次為君豔把脈。"她受了風寒,得找個大夫抓藥。"他將她得手腕放下,看著瑄琰說著。

瑄琰不滿的眯著黑眸。"你的意思要我去找大夫?"

落玨微微勾起笑容。"麻煩瑄琰貝勒。"他拱手,輕笑著。

"你......"這落玨,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將他堂堂一名貝勒爺當做奴僕使喚?隻是他多羅。瑄琰卻怎麼也拒絕不了他的請托。

瑄琰氣得甩袖,跨出酒樓找大夫去了。

落玨笑看著瑄琰走了出去,起身將門帶上,又回到了床沿旁,望著君豔一張嬌豔的容顏,看得有些怔忡。

這女子真是美麗,也許和她不分軒輊也不一定。

落玨勾了一個笑容,動手為君豔解開濕漉的華服,沒一下子,一大片的白皙肌膚露了出來。

替她褪去所有的衣物後,落玨將被子蓋上那令男人心神蕩漾的柔美嬌軀,又擰了濕巾,放在她微燙的額頭上,一切都弄好後,坐在床沿看著君豔熟睡的小臉。

落玨一看再看,總是看不膩君豔一張俏顏。等等瑄琰貝勒回來,問問他,自己和這名女子到底誰好看?

嗬嗬的笑了二聲,聽到君豔的夢囈聲,他豎耳傾聽著。

"古爾......匆倫......"君豔不斷夢囈著。

古爾匆倫?落玨皺起眉,想著君豔口中的人名。

而君豔昏迷的這段時間內,落玨聽到她叫喚的,全是古爾匆倫的名宇。

古爾匆倫回到府裏已是深夜二更,一回到府,便有奴僕跑來向他稟告,說福晉還沒有回來。

他臉上閃過一陣驚慌,問清楚君豔還沒回府的原因後,得知她是跟著他的腳步走的,隻是一個下午,他卻沒見到她的人影啊!

他的心裏有些急了,正要派府裏的僕人連夜尋找時,倪靜兒被紅珍扶著走進大廳裏,她開口喊住他。

"爺,這麼晚了,要上哪兒找人呢?"倪靜兒來到他的麵前,問著。

他怔住了,要上哪兒找她呢?"我......不知道,可是十七格格應該還在杭州城裏才對。"

"爺這麼認為,那麼明早再去找也不遲啊!"倪靜兒勾住他的手臂。"況且十七格格天生冰雪聰明的,弄不好隻是想一人遊杭州,爺何必這麼大驚小怪。"

古爾匆倫望著倪靜兒訕訕說著的小臉,突然有種火焚般的氣憤,隻是麵對突如其來的怒氣,他還是壓抑下了。

"我自有主張。"他不動聲色的說著,離開她的碰觸,看著一旁的奴僕。"把杭州上下都給我找遍,將福晉的人找出來。"他揮揮袖,吩咐下人立即去辦。

倪靜兒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女人,她看得出來古爾匆倫此時非常耽心君豔,心裏有著生氣的醋火,他不是對十七格格沒有感覺嗎?為何此時還這麼耽心十七格格?

望著古爾匆倫一張緊張的俊臉,她一雙桃花眼直勾著他瞧,眼裏有二簇火焰,心裏十分不悅。

她以為古爾匆倫應該是對十七格格無心的,可如今她錯了,他對十七格格依舊動心了,否則他不該這麼關心、著急的。

成了古爾匆倫的側福晉,並不能穩住自己在他心裏麵的地位。倪靜兒暗自絞著自己的衣袖,輕哼了一聲便掉頭離去,留下古而忽倫在廳裏。

古而忽倫鎖眉的望著倪靜兒離去的倩影,他沒有追上去,反而坐在椅子上,大手揉著額頭的二旁。

十七格格到底會上哪兒去?

他煩得輕歎一聲,每每隻要一扯到十七格格的事兒,他的心裏仿佛就被大風吹過一般,所有的思緒都被吹得雜亂無章,此刻失去她的消息,就像是心上被放了個灼燙的烙鐵一般,揪悶著他的心。

他氣,氣她走得無聲無息;也心疼她的做法,為何要偷偷跟在他的後頭呢?她凡事不都心高氣傲,眼中無人,但這次為什麼選擇偷跟在他的後頭,而落得沒有半點消息呢?

他怒不可遏得捶向一旁的桌麵,隻是這股怒氣讓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失去她,就像是丟掉心一般....... 他得心猛然一揪,瞪大眼,茫然地看著前方,他......在十七格格的身上放了心了。

無聲無息地,將自己的心放在十七格格的身上?

天啊,他的心竟然分給了十七格格...... 古爾匆倫傻坐在椅子上,一夜無眠的想著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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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酒樓內二樓廂房裏,炕上正躺著一名人兒,她一雙濃黑的扇形鬈睫緩緩睜了開來,看著陌生的廂房,她下了床炕才發現自己已換上另一套華眼。

她來到窗邊,將木窗給揭了開來,一抹陽光竄進了房裏,落得一地耀眼,也刺了她的雙瞳。

半眯著眼由窗外看向二樓下的市集,沒了蒙蒙細雨的冷淡,一大早的市街裏便是人來人往的,杭州真是熱鬧非凡。

就當君豔望著樓下的景色時,木門被打開,二道人影走了進來。

她回頭一瞧,其中一名男子身材略為矮瘦、纖細,手上正端著一碗藥汁,那張傾城的秀容正掛著笑容,她看傻了。

是男是女?君豔的眼光栘不開那人的身上,瞧著他一張傾城無瑕的俊顏,她在心裏猜測著,隻是瞧見他身上華衣錦服的,實難猜測他的性別。

落玨掛著一張笑容,走到君豔的麵前。"十七格格,你大病才剛初愈,怎麼不在炕上休息呢?"

聽著他的聲音,君豔更加迷惑了,那清脆好聽的嗓音讓她難以分辨男女之聲,隻能看著他一張傾城的臉龐,想瞧出一些端倪。

直到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你知道我是皇格格?"她將眼光栘向另一名男子身子,才發現自己與他照過麵。

那是多羅氏的貝勒,多羅。瑄琰。

"瑄琰貝勒和十七格格有過一麵之緣,因此落玨才會知曉。"落塊將手上的藥汁端給君豔。"我是納爾府的總管,我叫落玨。"他臉上有著醉人的笑容。

"十七格格,不知道你怎麼會流落在杭州?"瑄琰一雙冷眸望著君豔,冷然而犀利。

不久前才聽說十七格格指婚給古爾匆倫,怎如今會在杭州遇到她,且又一身狼狽的躺在路旁?

君豔望著瑄琰森冷而打量的眼光,她垂下黯淡的眼,扯了一個淒楚的笑容。"這是一個意外,是我隨額駙來到杭州,可跟他走失了,才會落得一身狼狽。"

"原來。"落玨打斷二人的談話。"十七格格先將藥湯暍完吧!落玨會隨著瑄琰貝勒一同到杭州庫吉府,捎個消息給王爺,畢竟格格也昏迷了三天。"望著她略嫌蒼白的小臉,落玨還是挺關心她的身子。

昏迷了三天啊!她在心裏想著,不知道這三天,古爾匆倫有沒有耽心她?

瑄琰遺是沒放過君豔瞼上的表情,他之前和君豔有過一麵之緣,說起來君豔也算是多羅氏的恩人,如今再次見到她,發現她一張原本亮麗光采的小臉,此時卻染上了淡淡的愁雲,身子也更為瘦削且憔悴了。

君豔被瑄琰看得窘了,那雙冷眸仿彿將她內心深藏的心事都瞧了出來,令她又窘又困的,垂下愁眸,不敢與瑄琰對眼。

見著君豔神情閃躲的樣子,瑄琰發現事情不對勁,隻是他和十七格格交情不 深,又不能多問,因此收回自己的眼光。

"格格,請你就先待在酒樓裏,我會將格格的消息傳給庫吉王爺,請王爺接回十七格格。"落玨打破沉默,笑著說。

"麻煩你了,落總管。"君豔由衷感激地對他點了點頭。

落玨主動勾著瑄琰的手臂,朝他一笑。"貝勒爺,我想我們別打擾十七格格了。"他看出了君豔的窘態,將瑄琰拉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君豔見他二人走了出去,這時才籲了一口氣,宣揚的眼光太過犀利,仿佛所有的心事全被他看透了。

她又將眼光放在市集裏,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潮。

她已經失蹤了三天,古爾匆倫是否擔心她呢?是否有出來找她呢?

還是,他正慶幸甩掉了一個麻煩呢?

這個問題,問得她心好痛...... 落玨派人到杭州庫吉府捎了消息,隻是府裏隻剩倪靜兒及紅珍二人,其他的奴僕全跟著古爾匆倫出外尋找君豔的下落。

君豔失蹤的這三日來,古爾匆倫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天,他的心裏隻掛念著君豔,像是失了心的找還杭州城,可一直沒有她的蹤影。

"原來十七格格並沒有失蹤啊!"倪靜兒在大廳裏,有些不甘心的說。她以為君豔從此銷聲匿跡了呢!

"小姐,十七格格的下落可不能讓王爺知情啊!"紅珍附在倪靜兒耳旁說著。

"為什麼?"倪靜兒不解的問。

"小姐,難不成你沒看出來王爺這幾天的表現嗎?"紅珍撇了撇嘴。"王爺的心裏真要是沒有十七格格,何必大費周章的去尋找她呢?小姐,你得看著王爺啊,王爺口上雖說不愛十七格格,可誰知道十七格格的能耐?還是小心點好。"

倪靜兒聽著紅珍的話,多少也有些道理。

古爾匆倫對十七格格雖是冷淡,可是同是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十七格格失蹤了三天,她就見古而忽倫仿佛丟了心一般,找遍了杭州城,似是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之人,且她沒忘記,古而忽倫有時候流連在十七格格身上的眼光,萬般柔情...... 紅珍見倪靜兒已動了氣,她又開口:"小姐,倪別以為自個兒當上側福晉就滿足了,十七格格可是大清皇格格,咱們可要小心為上才是。"

"紅珍,你認為這事兒該怎麼辦呢?"倪靜兒問著紅珍的意見。

"趁這個大好機會,咱們應該先下手為強,將十七格格趕出王爺的心中。"紅珍露出奸的笑容。

"是要將十七格格除掉嘛?"倪靜兒不解紅珍的說法。

"不,小姐。"紅珍搖了搖頭。"殺了十七格格反而讓她撿了個便宜,咱們讓十七格格的名譽全毀,讓她背個人盡可夫的惡名,但得趕在王爺之前,將一切得事情全安排好。"

倪靜兒聽了,露了一個笑容,"那我們還待在這兒做什麼?快去將事情辦妥,好除去我眼中釘啊!"

除掉十七格格後,她的地位不但不怕遭到威脅,還可以一躍躍上自己夢寐以求的福晉之位,永享富貴榮華。

天邊掛上一抹橘紅的簾幕,將景色渲染成金黃一片,而君豔的眼光依舊是放在市街上,想尋著那熟悉又帶點陌生的一抹身影。

隻是一整天下來,她是見到一抹接著一抹相似的背影,隻是期待那抹人影回過身一瞧時,一張截然不同的臉龐又讓她的心跌入穀底,那些路人全不是古爾匆倫。

她等了一整天,還是沒見到古爾匆倫來接她,甚至也沒有派人將她接回,難不成他真的要甩掉她嗎?

好傷人嗬!她美眸垂了下來,實在沒有勇氣自己回到庫吉府的別業,因為她得保有僅存的傲氣,在這兒等著古爾匆倫的到來。

如果他一輩子不來接她,那麼她就一輩於守在這兒,直到他出現。

她輕歎著一口氣,就當她在沉思之持,突然門被打開來,二名陌生男人跑了進來,他們臉上都帶著不懷好意得笑容,淫淫的望著君豔。

"哇,沒想到這女人這麼美咧!"其中一名先走了進去,一雙眼邪邪的望著君豔。

另一個人順手將門給鎖上,也搓搓手說:"是啊,紅珍那丫頭說得可沒錯,這。女人可真是天生尤物。"

君豔擰著眉,望著二名不速之客,她寒聲問:"放肆!你們是誰?膽敢闖進這兒?"她身子走離了窗口,直直後退著。

"別怕,美人兒。"青色衣服的男人開了口:"老子叫丫獸,是來給你爽快的,倪配合一點,等一會兒準讓倪滿意得叫哥哥。"他直逼著她得身子走近。

"是啊,美人兒你就配合點,我小禽也會將你治得舒舒服服的。"說完,他繞到一邊,想抓住君豔的身子。

"你們......"君豔往門口看了一眼,發現自己離門口愈來愈遠了,她後退著,殊不知自己已退到床炕前。

丫獸和小禽對看一眼,淫淫的笑了二聲後,離君豔比較近的丫獸,一個撲身就將君豔的身子往炕上壓去,眼兒溜著她的全身瞧。

"美!真是美極了!"丫獸抓住君豔一雙掙紮的小手嘿嘿笑著,另一手粗暴的撕去她的衣裳,一大片的春光露了出來。

"大哥,別隻管自己享受啊!"小禽跟著後腳一來,在一旁看著君豔的臉蛋。

君豔第一次遇上這種無禮的事情,第一個反應就是又踹又踢的,可她的全身被一名力氣大的男人壓鉗住,根本連動也不能動。

"放開我,你們這些該死的人!"她大罵著,一雙美眸恨恨的瞪著丫獸。

眼裏映入二名男人邪惡的笑容,她突然感到一陣嗯心,她張口咬了丫獸一口,他叫了一聲,放開鉗製她的手。

君豔趁這縫隙而逃,隻是還未離開炕上時,小禽的身子又隨即壓了下來。"小寶貝,是不是獸哥不好啊?那換換我禽弟好了,保證讓你銷魂的。"他用力撕去她身上唯一的紅色胸兜,一對美麗的綿乳露了出來,跟著而來的是一記火辣辣的巴掌。

小禽的臉上有著鮮紅的五指印,他愣愣的望著君豔。

"這潑辣的婆娘真該死!"丫獸上前甩了君豔一個巴掌,將她甩到炕上,見她拿著絲被蓋著自己的身子,一雙大眼沒有淚水,隻有二道噴射的火焰在眼裏怒燒著。

"你們別過來......"君豔護著自己的清白,往炕內縮去,一張白皙的小臉上有著紅痕。"否則我當場咬舌自盡!"

丫獸及小禽對看一眼大笑。"你沒有這個機會的。"說完,二人迅速爬上了床,抓住了君豔的手,快手扒下她的裙子。

二個男人將君豔壓在炕上時,她隻感覺到一陣羞辱,晈著牙問:"是誰要你們這麼做?"

"少囉嗦,是紅珍要我們來修理你的,說你是隻狐狸精。"丫獸大手揉著她的渾圓。"讓我們瞧瞧你狐狸媚男人的功夫吧!"

君豔緊握著粉拳,紅珍不是倪靜兒的丫頭嗎?

見著二名男人肆無忌憚的蹂躪自己的身子,她眼一閉——死也要保有自己的清白。

當她準備要咬舌自盡時,突然房裏的木門被踹了開來,門口站了一個白衣的人影。

丫獸及小禽急得正解下自己的褲頭,隻是瞧見門口站了一抹人影時,他們全嚇了一跳,連忙眺下炕,直瞪著來人。

"臭酸儒,你是不是定錯房了啊?"丫獸見著眼前麵白如玉、美如女子的男子,啐罵著。

落玨寒著一張臉,望了君豔的模樣,他星眸一進,筆挺的身子直走往二人的麵前。

"大......大哥,他要做什麼?"小禽天生比較瞻小,問著。

"管他要做什麼,反正先將他做掉就是了。"丫獸迎著落玨,正想出手揮向落塊的瞼兒時,他的手懸在空中,手腕上還紮了幾根銀針。

"你你你......"小禽一看,嚇得發抖。"你對老大做了什麼?"

"正巧找不到人來讓我紮針,看來今兒有二個送上門來的禽獸。"落玨勾了一抹笑容,卻讓人感到駭人而發寒。"你呢?想試試看嗎?"

"你這該死的臭酸儒......"丫獸一手停在半空中,另一手還想揮去時,同樣停在半空,二手被紮滿了銀針,動也不能動。

"啊——"烏小禽見著丫獸的模樣,叫著逃了出去。"這女人我不上了。"

丫獸見著自己的跟班跑了出去:心一慌也衝了出去,留下落玨及君豔。

落玨沒有追去,神色凝重的走近炕前,望著一張茫然的小瞼。

"沒事了。"柔柔的嗓音一出,落塊就見到一張豔美的臉龐上,淌下無言的淚水。

落玨撿起地上已被撕破的衣物,披在君豔的身上後,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別怕,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他站在她的麵前,溫柔的說著,有著溫暖的包容。

君豔抬起霧蒙蒙的大眼,望著落玨一張溫柔的容顏,她的眼淚一傾而出,再也忍不住地落下來。她投進落塊的懷裏。

不知怎麼的,落玨令她安心。

"我......我好害怕......"她哭訴著,她第一次遭遇到這種事情。

落玨細膩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輕拍著。"別怕,已經沒事了。"他輕說著,輕將她擁入懷裏。

在落塊的懷裏,她感覺到一絲的溫暖,隻是麵前的人要是古爾匆倫,那該有多好?

即使在這個時候,她還是忘不了古爾匆倫...... "放開她!"直到一道怒吼聲傳進廂房裏,才將二人分了開來——

古爾匆倫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他一雙虎眼望向落玨,走到落玨的身旁,將他揮到一旁,讓他離開君豔幾步。

落玨不語的望著古爾匆倫,凝視著他瞼上的怒氣。

"古爾匆倫......"君豔不敢置信古爾匆倫會出現在她的眼前,開了口喃喃說:"你怎麼......"

"本王怎麼會來這兒是不?"古爾匆倫擅自替她接了話,怒氣全寫滿在臉上,填滿了心裏。

"是不是本王打斷了你們的談情了?"

"你說什麼?怎麼我一句也聽不懂?"君豔麵對他突如其來的吼,已經莫名其妙了,且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生氣的樣子,她有點傻了。

"聽不懂是不?"他攫住她的下顎。"十七咯谘,你還真將本王耍得團團轉。原來你失蹤的這三天,都是跟你的情人在一起,如今人髒俱獲,你還有話說?"看著她胸前的白皙,他的心一陣揪然。

這算什麼?他像隻無頭蒼蠅在杭州城到處亂鑽,就是怕她有個萬一,可如今呈現在他眼前的,卻是她衣不蔽體的倚在一名不男不女的家夥懷裏,真是讓他寒透了心。

"不,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的......"君豔急得揪住他的衣袖。"這三天來我......"

"住口!"他揮去她的小手,黑眸森冷的望著她。"要不是靜兒通知本王你在這兒,本王還不知道你是一名人盡可夫的女人!"他粗聲的罵著,已失去了理智。

"古爾匆倫你......"君豔的心又被刺傷了,他沒問她出事的原因,反而一味相信倪靜兒的話,那她的解釋隻是浪費口舌罷了。

落玨見情況愈來愈不能控製,他上前一步。"庫吉王爺,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了。"他一張容顏,沒了笑容還是一樣傾城。

古爾匆倫聽到落玨開口,皺死眉頭望著落玨,是這名男子擁有了十七格格!

他控製不了自己心裏那股湧上來的妒意,手緊握著石拳,用力揮了出去。

落玨反應快,往後退了一步,古爾匆倫的石拳並沒有正麵打中他無瑕的瞼,不過他瞼卻一偏,揮中了他左頰,烏青紅腫馬上浮在他的臉上。

落玨皺眉,痛得捂住自己的臉頰。

君豔大叫:"古爾匆倫你瘋了不成?為什麼動手打人!"她不顧自己身子,下了炕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再逼向落玨。

"本王是瘋了!"他眼裏燃起二簇焰火,他反抓住她的皓腕。"你是本王的福晉,還是一名皇格格,竟然寡廉鮮恥到外麵偷男人,你要本王的麵子擺哪裏?"他從沒這麼生氣過,但這十七格格總是有辦法燃起他的怒火。"還當著本王的麵護著他,那麼本王成全你們,回京之後,本王立刻將你給休離了!"

一聽到休離,君豔腦袋裏全是一片空白,她自喃著:"你要休離我?"

"難道十七格格還天真的以為,本王可以收留別人用過的破鞋嗎?"他惡狠狠的說著。

半晌,君豔嗬嗬的笑了出聲,瞼上那張笑臉,令人看得心痛。

"我懂了,我終於懂了。"她嘴角掛著淒苦的笑容。"原來這都是你們的手段......"她抬起眼望著古而忽倫。"這一切隻是你要將我休離罷了!"她真的心死了,古爾匆倫真是傷透了她的心。

古爾匆倫不解她臉上的表情,也不解她話中的語氣。

對上他一雙黑眸。"我會如你的願,回到京城後,我會離開你的。"她笑容不減,反而愈展愈大。"其實你根本不用安排這個鬧劇......"她的臉上雖展著笑容,可眼裏卻是滿滿的悲涼。"你好狠心,隻讓我更加的難堪罷了!"

"你胡說什麼?"古而忽倫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裏明白,為何要將過失推到他人的身上,別告訴本王,說又是靜兒的過錯了。"

他還是認為她是個壞女人?君豔此時已經哭不出來了,她隻有輕搖著頭。"是誰安排、是誰的錯都沒有關係了,如今我對你是該死心了......"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執著的將感情放在他的身上,如今換來的隻有滿是傷痕的心。

她轉過身去,穿起那殘破的衣物。

她美麗的同體映入古爾匆倫的眼裏,隻是挑起他更多的怒氣罷了!

她的身體不屬於他的,是屬於另一個男人的!她的心更不是放在他的身上,而是已寄屬在其他的男人身上。

古爾匆倫此時真是恨透落玨了!如果將他一把掐死沒罪的話,古爾匆倫肯定會這麼做的!

落玨被揮了一掌,疼得說不出話來,他想開口解釋,可是剛才那力道卻幾乎將他口裏的牙齒打斷,疼得令他無法開口。

"今日,本王成全你們......"古爾匆倫咬牙切齒的說著:"以後咱們就恩斷義絕。"說完,他便走出廂房,等著君豔。

君豔穿好衣物,走到落玨的麵前,笑著說:"本格格是不是很沒有出息?一個自個兒愛的男人,卻無法讓他明白自己的心,如今情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到頭來隻是自己一個人唱著獨角腳戲......"她的眼淚簌簌而下,伸手摸了摸落玨的臉。"對不起,所有的一切都該由我承擔,而不是你。"

她臉上帶著淒然的笑容。"你的救命之恩,本格格不會忘記。"她向落玨頷首,之後便走出廂房,跟著古而忽倫走了。

落玨皺著眉頭,望著君豔離去的背影,他微微歎了一口氣。

看來,都是自己的外表惹來無謂的紛擾,之前因為小瑄子一事才被遣到江南,而如今來到杭州,又惹了十七格格一事,自己一張秀美的臉龐還無辜的挨了一拳,惹來了事端!

該說他天生命苦,遺是該說他命格多事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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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沒有哭鬧,沒有怪罪,君豔像是失去生命的布娃娃,一張豔美的臉蛋冷然地望著身邊的人將貨物扛了上華舫內。

因為君豔失蹤一事,使得古爾匆倫沒有心情留在杭州,更遑論要去祭拜庫吉氏的祖先,隻休息了一天,便趕著回京朝聖,好休離十七格格。

她的驕縱太傷他的心了!古爾匆倫仿彿被人打了一記悶棍,心裏全是憤恨的怒氣。

隻是,他有什麼資格生氣?她愛上別人不是稱了他意嗎?怎如今,他卻氣她紅杏出牆呢?

將她休離,並不是他真正想做的!他想做的,是把奪去君豔清白的那個該死的男人給砍得屍骨無存!

那個男人,何其幸運擁有了十七格格......古而忽倫望著君豔那嬌瘦的背影,冷的像朵傲骨的冷梅,他既不要她,卻也不能忍受其他男人擁有她,這是什麼心態?古而忽倫緊握著拳頭,甩了袖子後,狠下心自個上了船舫。

倪靜兒身邊跟著紅珍,二人隨著古而忽倫的背後上了船舫,隻是經過君豔的身旁,同時給了她一個冷酷的笑容。

毀了她倪靜兒的計劃,就是落得如此下場,是十七格格咎由自取。

是她同古而忽倫胡說,說十七格格失蹤的這三天,都待在一間酒樓裏,跟著男人廝混,而原先闖入君豔的廂房裏,便是紅珍買通當地的地痞混混,要她們侮辱十七格格的清白,剛好出現的古爾匆倫便會將這不堪入目的景色映入眼裏,這麼一來,十七格格就完了。

隻是倪靜兒及紅珍意想不到會有落玨這號人物,將她們的計劃全毀得走樣了,不過還好並沒有毀了全盤計劃,依然讓古而忽倫誤會了十七格格,落得十七格格回京之後便要被休離了,她們正好冷眼旁觀、坐享其成這一切。

君豔望見她們瞼上的訕笑,她隻是淡然地瞟了她們一眼,已經無力去和她們爭論、吵鬧了。

在古爾匆倫的身上花費太多的精神、情意,她已經累了,累得令她沒有力氣再去抗爭什麼了,一切就如此結束吧!

原本就是平行線的二人,到了終點依然還是沒有交集,是她太小看倪靜兒心機,也太小看古爾匆倫那顆固執的心了。

他太愛倪靜兒,因此根本看不見受傷的她,而她太愛古爾匆倫,什麼都可以忍受下來,以至今日落得遍體鱗傷。

這段愛戀,該怪誰?

怪她自己吧!誰要她硬擠入古爾匆倫及倪靜兒二入之間!她苦笑,心裏苦澀地揪緊。

君豔二眼空洞地望著船舫上,古爾匆倫及倪靜兒相依偎的模樣,讓水霧糊了她的眸,隻是她不能哭,因為她得保有最後的皇室驕傲。

直到僕人都將東西放上船舫後,才有一名僕人來到君豔的身旁,開口:"福晉,我們該上路了。"

君豔頷首,身子像抹飄渺的幽魂,上了船舫後,二眼還是空洞地望著某個定點。

倪靜兒看了君豔一眼,咧了一個諷刺的笑紋,在古爾匆倫的身旁慫恿說:"爺,瞧福晉還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肯定是離不開她的小情人,爺何必將福晉硬帶回京城呢?"

這個音量,正巧落進君豔的耳裏。

古爾匆倫攏緊眉頭,因為倪靜兒的話,又惹得他心頭一陣紛擾。"住口!"他煩得低吼一聲,他實在不想再聽到君豔和那男人有關係的話語,那讓他心裏酸得氣憤。

倪靜兒嚇了一跳,連忙噤若寒蟬,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宇,隻能抿著唇,生著悶氣。

足以證明,古爾匆倫的心裏,十七格格的地位還是占得很重,許是他愛上了十七格格?倪靜兒望著古爾匆倫的側臉,發現——

他的眼光竟是落在十七格格的身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倪靜兒想不通。

這段旅程,著實讓古爾匆倫及君豔又拉長了一大段距離。

走水路唯一的缺點,就是水氣重,且搖晃的船身更讓君豔的頭昏沉,暈眩。

身子才剛養好些的君豔,此時又染了風寒,一張白皙的小瞼上透著不自然的紅暈,單薄的身子,因為這幾天的不舒服,讓她更為瘦削,幾乎讓她食不下咽。

雖然生病了,可是她就是不回到船舫裏,一方麵是因為倪靜兒黏古爾匆倫黏得緊,且又像是向她挑釁一般,比之前更加恩愛。而另一方麵是因為古爾匆倫對她的態度不聞不問,且一雙黑眸有著不諒解的怒氣,每每總是帶著恨意。

他恨她?嗬,她隻能淡然的苦笑著。

站在船板上,望著天邊的斜月倒映在江麵上,她蒼白的小瞼露了個笑容,欣賞著這黑夜美景。

月兒如鉤高掛天上,形單影隻寂寞望。她喃喃著,已經習慣了這幾天的寂寞了。

不,應該是說遇上古爾匆倫後,她就一直學習著忍受寂寞,隻是心卻還不斷的偷偷飲水泣...... 匆地,江麵四周起了一陣大風,月兒被烏雲給掩住了,黑夜的四周少了月光,更是顯得漆黑寂寥。

君豔拉了拉前襟的衣口,涼風將她的身子吹得顫抖。

而心,也漏了一拍的心跳。

倏地,她豎起耳朵傾聽四周,好像有那麼一丁點不對勁。

船舫下有著水濺聲,她皺眉的移動腳步,微微往江麵一看時,頓時發現不遠處有多名黑衣人,正從江麵爬上了華舫,濕漉了船麵。

她站在船旁的一角,正想大叫時,發現那陸續爬山華舫的黑衣人,正舉著一把耀眼的火炬,點燃了舫內的一角,頓時,火光四起。

接著,她聽到許多尖叫聲。

她蹙眉,直往船中跑著,發現古爾匆倫及倪靜兒也跑了出來一探究竟,而那群蒙麵的黑衣人,就像是發了瘋似的,見到人就砍。

古而忽倫雖感到一頭霧水,可一聯想,也許是江湖賊子知道他出遊,因此看中了他回程時,好來個劫財殺人。

許多黑衣入圍住了古爾匆倫,而一旁的倪靜兒和紅珍尖叫著,聲淚俱下的直嚷著別殺她。 古而匆倫則護著倪靜兒的身子,他寒著聲開口:"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如此的放肆?"他皺著眉,怒看著前方的黑衣人。"眼裏還有王法?"

一名看似頭兒的人嗬嗬地笑著:"庫吉王爺,你管咱們是誰?反正今兒個老子就是要你船上的財寶。" "本王船上沒有多貴重的東西,你要,本王會二話不說給你,你何必傷及無辜?"他眼光望向那漆黑江麵,發現西方的不遠處正有著閃閃的火光,原來這是一項陰謀,早已安排好的。

"嗬!"頭兒一笑。"王爺沒聽過,"殺人滅口"嗎?"

"你......"古爾匆倫皺緊著眉,怒瞪著黑衣人。

"別瞪,等下就讓你下地獄找閻王報到去!"頭兒冷笑幾聲,舉起手便下令要人抓住古而忽倫。"將所有人都殺了。"

倪靜兒和紅珍一聽,嚇得花容失色,她們連忙從古而忽倫身後站出,可憐兮兮的望著黑衣頭兒。"爺兒們,求求你們別殺我這個小女子,求求你們......"倪靜兒站在古而忽倫的麵前,哀求著。

"是啊,爺兒們。"紅珍也紅著眼眶。"紅珍隻是小小奴婢,跟爺兒們沒冤沒仇的,求爺兒們放過我們主僕吧!"

當紅珍說完話,突然另一名黑衣人往頭兒的耳朵旁附去,小聲地說了幾句,便見頭兒點了點頭。"好,就饒了你們二個女人。"他又大手一揮。"將這二名女人帶走。"

古爾匆倫見到這一幕,哪肯讓倪靜兒被黑衣人帶走,因此往前一站,護住了倪靜兒地身子。"本王在此,不容許你們如此撒野!"他怒吼著,說完便出了拳,傷了一名黑衣人的臉,順勢搶了他手上的大刀。

古爾匆倫曾隨著皇上打天下,多少也有一些身手,因此他揮著手上的大刀,一夫當關的直逼頭兒。

而他的動作,惹來頭兒的怒氣,大吼著黑衣人群動手,現場又一片哀嚎四起,許多黑衣人也將古爾匆倫團團圍住。

被人忽略的君豔則在一旁看得心驚肉眺,她為古爾匆倫暗自驚叫著,怕他有個什麼萬一,而一旁的倪靜兒及紅珍,根本不理古爾匆倫的情況,隻管躲在一旁藏著自己,怕刀槍無眼傷了她們。

以一敵多猶如螳臂擋車一般,即使古爾匆倫再怎麼矯健,還是抵不住人多,漸漸地,他開始失利了,被頭兒直逼後退著,在古爾匆倫的身後有個伺機應對的黑衣人,正等古爾匆倫自己送上門來。

當古爾匆倫麵對著頭兒時,來不及對付後頭的黑衣人,眼看他的背後就快被刺進大刀時,忽地有個纖細的人影,硬生生的闖入這場混戰裏。

占爾匆倫回過身一瞧,已經來不及阻止她的動作。

"君豔——"他大叫著,雙手接住那漸漸滑下的身子,嬌軟的身子落入他的懷裏。

君豔瞠著大眼望著他,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呢!

忘了胸口上的痛楚,她給了他一個淒美的笑容,原來躺在他的懷裏是如此的溫暖嗬!

"嘖,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談情說愛啊!"頭兒冷笑著,一步步的走往古而匆倫的麵前。

望著君豔胸口不斷汩汩而出的鮮血,古爾匆倫仿佛被人揪著心,疼得無法言喻,見她逐漸蒼白的小臉,他更是後悔莫及,恨自己剛才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影。

他總是將她忽略了。

而她,為什麼還要替他擋下這一刀呢?

"我......"君豔勉強的出聲。"我不準......不準他們傷你......"她的胸口上不斷冒出鮮血,口裏也溢出血絲,可一張失去血色的小臉上,卻沒有後悔,反而握著他的大手。

她何其幸運,在臨死之前總算可以窩在他的懷裏,感受他的體溫!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飄渺的笑容,笑得無限滿足。

也許老天爺還是疼她的,讓她死在自己心愛的男人懷裏。

"君豔......"古爾匆倫眼裏有著懊惱。"不許將眼兒閉上,不許!"他第一次慌了,慌得不知所措,感覺到君豔要離開他,是一件多麼難以接受的事。

君豔搖了搖頭。"我......我已經滿足了......"說完,她的雙眼閉上,失去了意識。

愛情最美的階段,是停留在二顆真心交集的時候。頭一次,君豔覺得二人的心如此的靠近,她便滿足了。

"君豔——"古爾匆倫暴吼了出來,眼裏怒火進射,將所有的恨全射向頭兒的瞼上。

一群該死的人!他將君豔放在地上,重新握起一旁的大刀,怒不可遏的跟頭兒拚個你死我活!

頭兒身手雖比古爾匆倫差了一點,可是他仗著人多勢眾,古爾匆倫麵對著四麵八方的敵人,終究處於敗勢。

半刻,古爾匆倫——敗!

他的頸上被許多大刀給抵住了,隻是一雙凜然的黑眸還是充滿正氣,不願認輸。

"將他的頭給我砍下!"頭兒嘿嘿的笑著,直等著古而忽倫的頭被砍下。"大清的王爺還不是敗在我王虎的手下,總有一天我也可以一統大清的,哈!"他狂笑著。沒有發現四周的不對勁。

而那艘愈來愈接近華舫的大船,看似毫無異樣,卻惹來王虎的懷疑。

王虎比了個手勢,眾人屏息等待頭兒的命令。

"他媽的,誰將咱們的船開到這裏來的?"王虎對那艘船大叫著,隻是他定眼一瞧,才發現這艘船並不是自個兒幫裏的賊船,他心想不妙的當時,船上已跳下許多侍衛。

"走!"王虎向眾多的兄弟使了一個眼色,便迅速跳下了江麵,消失在華舫上。

而那些黑衣人也跟著紛紛跳下江裏,倪靜兒及紅珍一對主僕也因為一陣混亂,連帶被人拉下了江裏。

古爾匆倫一頭霧水,望著那艘大船,發現上頭有著代表身分的錦旗,寫著「納爾"二字。

納爾?是納爾真!他想起來,可卻沒時間驚訝,趕緊來到君豔的身旁,抱著她滿是鮮血的身子。

該死,他怎能讓她受傷?古爾匆倫擁緊著她的身子,先是封住了她的穴道,之後便抱起她嬌小的身子,往那艘大船走去。

上頭有個男人,俯視著古爾匆倫的一切。

此時,掩住月光的烏雲重新被大風撥了開來,一抹邪魅的月光灑了下來,落在那男人的身上。

古爾匆倫望著初見麵的納爾真,第一句話便是——

"叫大夫——"

納爾真望著一張全是著急的俊臉,他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盡自喝著手中的香茗,不過他身旁的小女子,卻跟古而忽倫有著同樣的表情,著急而不知所措。

"夫君......"小瑄子扯了扯納爾真的衣角,扁著她一張小嘴。

"什麼?"納爾真將小瑄子攬入懷裏,喂了她一口茶。

"那個......皇格格會不會有事啊?"她說得非常的小聲,卻落進了古而忽倫的耳裏。

"君豔不會有事的!"古爾匆倫沒耐性吔吼了出來,他又著急地來回走著。

小瑄子害怕地瑟縮一下,往納爾真的懷裏鑽去。"我......我隻是關心皇格格......"

"我知道。"納爾真安慰著小瑄子,挑了挑眉望著古而忽倫,在他的地盤上,還敢吼他親愛的小妻子,這庫吉王爺也未免太狂妄了點吧!要不是他和十七格格還有交情,早就吩咐人將古而忽倫丟下江麵了,哪能讓他吼自己的妻子!

再說,要不是他恰好看到他的華舫閃現火光,才出手相救,古爾匆偷早陪著君豔下黃泉去了,還由得他在這兒瞎忙和。更過分的是,這庫古王爺非但沒有一句感謝,反而還對他大吼,要他找來大夫......嘖嘖嘖,他納爾真已經夠狂驚了,這古爾匆倫竟比他更目中無人。

古爾匆倫一刻也閑不下來,隻能來回踱步,不然他會衝動地板進廂房,一探君豔的傷勢。

一個時辰後,露白的天色將陽光送進船艙裏的窗口,此時三人才驚覺已經天亮了。

天亮了,可大夫還未從廂房走出!還未告訴他君豔的傷勢!

時間愈長,對古爾匆倫愈是一種折磨。

半晌,隨船的大夫才走了出來,他歎著氣對著古爾匆倫搖搖頭。

古爾匆倫上前揪住老大夫的領子。"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王爺,十七格格的傷勢......"老大夫又歎了一口氣:"十七格格的身子本來就受了風寒,再加上這一刀,讓她瘦弱的身子更難以承受,如今恐怕撐不到中午了。"

古爾匆倫退後了幾步,所有意識全消失了,隻能茫茫的望著前方。

君豔......撐不過半天了?!不,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當古爾匆倫想衝進廂房時,納爾真冷冷地開了口:"庫吉王爺,十七格格一死,不是一件好事嗎?反正十七格格對你是個阻礙,死了倒好對不?"

古而忽倫一聽,整個身子住了,他忍著怒氣不回過身,聲音顫抖:"納爾貝勒,請注意你的言語,十七格格是我的妻,我的福晉,我不會讓她死的!"

沒想到,納爾真聽了一陣冷笑。"王爺,外傳你納側福晉當天給了十七格格難堪,不就表明你不要十七格格,怎如今卻又貓哭耗子假慈悲呢?也許,十七格格死了,倒是給她一種解脫......"

話還未說完,古爾匆倫的拳頭便送上納爾真的臉頰,狠狠揍了他一拳。"住口,納爾真!"他狠狠的瞪著納爾真。"我不會讓十七格格為我丟性命的。"說完,便衝進了廂房。

小瑄子望了納爾真一眼,她一雙眼眸蒙上了水霧,哽咽的說著:"夫君,十七格格真的會死嗎?"她的小手拂上他烏青的臉頰,問著。

納爾真擁緊了她的身子,悶著聲說:"唉!希望老天保祐。"

望著床炕上的失去血色的女子,她原該是紅潤的臉頰,此時卻是一臉蒼白。

古爾匆倫望著那張白皙的臉龐,定眼看著她胸口微微地起伏,才鼓起勇氣來到炕旁,大手顫抖著拂著她的臉頰。

第一次,這麼近看她的秀容,可是卻帶給他一種害怕失去的感覺。

靜看著她蒼白的容顏,他黑眸離不開她的臉龐,頭一次,他如此的欣賞著她的嬌顏。

她好美,美得傾城傾國,可如今君豔卻美得像隻琥珀,淡然而清澈,仿彿再過一刻後就會全身透明,而消失在他的眼前。

而他的心,在此刻卻是糾結成一團,恨自己讓十七格格受如此的重傷。

半晌,一顆顆不成形的淚水落在君豔的臉上,滑下她的臉龐。

猛然一覺,古爾匆倫才發覺自己的臉上淌下許多淚水......他伸手一觸自己的臉龐,果真濕了二頰。

大丈夫有淚不輕彈,是未到傷心處,可如今他碎了一顆心,淚水才緩緩而下。

可淚水,挽得回十七格格的性命嗎?

她的笑靨、她的生氣、她的趾高氣昂,在此時全縈繞在他的腦海,現在他才驚覺,她並不可恨,反而是一個可愛的小女人。

看視著她的容顏,匆地她動了濃密而卷的睫扇,讓古而忽倫一陣錯覺,以為她醒了過來,殊不知她正在夢囈著。

"古爾......匆倫......"她不安的動了動受傷的身子。"快......快跑......後麵......後麵......"她喃喃著,仿佛還掛著他的安危。

事到如今,她的心還掛著他!他握緊她的柔荑,輕喚著:"豔兒,醒醒,看看我,我在這兒......"

"忽......忽倫......"她隻是不斷地夢囈著,難以睜開雙眼。

"君豔,我在這裏,我在這裏!"他期盼著她睜開雙眼再望他一眼,他不會再對她如此苛責,不會再對她冷言相對,他不會再封鎖那顆愛她的心了。"豔兒,你醒醒,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承認從第一眼便被你吸引了,隻是我一直不肯麵對,我以為我心裏隻有靜兒,可我錯了,每當見著你一麵,我便愛你愈深,隻是當靜兒一雙哀怨的眼神看著我時,我心虛了,因此我才對你不理不睬,這樣才能讓自己別愛你太深,你懂嗎?豔兒......"

他望著炕上的人兒不再夢囈時,他心一慌,探視她的脈搏,雖有些紊亂,可卻還是跳著,他鬆了一口氣,為她整理耳旁的亂發。

"豔兒,如果你醒來了,我不會再對你苛責、苛求了......"他忽略她太多,且也了解她太少,總以為她驕傲的如一朵冷梅,可以自個兒麵對陌生的環境,可他錯了,她終究是一名弱女子,一名纖纖弱女子啊!

當古爾匆倫正對著昏迷中的君豔軟言軟語時,門被打了開來,進來的是老大夫及納爾真夫婦三人。

"讓開!"納爾真來到炕前,粗聲的開口,將古爾匆倫推到一旁。"大夫,看看十七格格的情況如何了。"

老大夫握著君豔的皓腕,靜靜探視著她的脈搏。"貝勒爺,真不可思議,十七格格原本徽弱的脈跳,此時卻是紊亂異常,看來十七格格有救了,她有了求生意誌了。"

"廢話少說,先讓十七格格含下延命丹。"納爾真拿出一顆小藥丸,想交給老大夫時,卻被古爾匆倫搶去了。

"我來。"古爾匆倫坐在炕上,輕輕扶起君豔的身子,小心讓她含著藥丹後,便開口:"這樣十七格格便有救了嗎?"

"還不一定。"納爾真咬牙。"這一切都要看十七格格的造化,如果她一點也沒有想要活下去的意誌,那再多的仙丹也救不了她。"

古爾匆倫擁緊君豔的身子。"求求你,為我好好的撐下去......"他在她的耳旁輕訢著,眼裏泛著淚光。

小瑄子看到這一幕,淚珠也點點落下,她扯住納爾真的衣角,想感受他的存在。

納爾真將她摟進懷裏,啞聲的說:"回到京城的路還太長,得先在一個小城靠岸,先將十七格格安頓好,看情況如何再決定行程。"

古爾匆倫心頭已全無主意,什麼話也都不在意了,隻是擁著君豔,給她漸漸失去體溫的身子一些溫暖。

納爾真搖了搖頭。"王爺,別等到失去才懊悔、珍惜,這都太慢了。"說完,便同自己的妻子、老大夫走了出去。

太慢了嗎?古爾匆倫望著君豔蒼白的臉龐,喃喃著。

淚水也再度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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