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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經過一個月的調養,言睿中的身體狀況有了明顯的好轉,醫生在詳細檢查過後,決定明天可以出院。
這該是個好消息,但是言睿中卻沒有任何愉快的情緒。
他出院代表著身體好轉,卻也同時代表著,他與海瑞兒相處的時間會大幅減少。
雖然到公司,他們仍是可以長時間相處,但不同的是,那是個公眾的空間,而不像是在醫院裡這般,只有他與她的單獨相處。
在這個私密的空間裡,停留一個月的時間,卻還是沒能得到她的首允,讓她回到他的身邊,如果回到公司,他真的不知道,還得花上多久的時間才能挽回她的心。
不行。
雖然嘴裡說得好聽,願意給她一輩子的時間,但是每每見著她在身前照顧他吃、照顧他喝,對著他盈盈笑著,他都得花上全身的自制力,才能不馬上將她擁進自己懷裡。
明明知道,她對自己是有心的,要不然,有誰會在白天替自己的公司做牛做馬,下了班後,又親自到醫院輪換看護的班,就是為了親自照顧他。
他的心裡滿是心疼。
讓她累成這樣,他怎麼捨得?但是他的心疼卻沒能成功的阻止她。
她堅持己見的照顧著他,教他倍感窩心,連自己的父母也在心裡認定這個好媳婦。
可是她還是不鬆口。
這讓他慌起手腳,心開始著急,他開始害怕,他會失去她。
看著她出現的時間正在逼近,他努力想著,要如何利用剩下的幾個小時,該用什麼方法,可以真正留住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是聰明的腦子一遇上她,就完全起不了作用。
一句話,狗急了跳牆,一到這節骨眼上,他也顧不得什麼光明正大這些事,他只要她──
如果,她還要他的話。
※※※※
剛從公司下了班,海瑞兒帶了言睿中最愛的餛飩麵進了醫院,熟悉的方向,她走了一個月,閉著眼睛都能走得到病房。
只是熟悉的門推開,海瑞兒卻怔然的發現,病床上空無一人。
「人、人呢?」她看著看著,突然一陣慌。
這一個月來,幾乎都是她在照顧著他的起居,如果他可以出院,她必然會知道。
既然沒有人通知她辦理出院的手續,那不就是、那不就是……
出事了嗎?
天啊!天啊!天啊!出事了!
她急忙的丟下手中所有的東西,急著就要往門外跑去,一個護士適巧來到門口,被她捉個正著。
「205號房的病人呢?出院了嗎?為什麼他不在床上?」海瑞兒急切的問著,一句又一句,沒讓護士有喘息的機會。
「言先生嗎?」原本還有著輕鬆表情的護士,一談到言答中,整個臉色都沉了,「他的病情……突然轉壞,已經……」
「什麼?」海瑞兒聞言一陣虛軟,還來不及問清詳細,就被護士打斷。
「言先生的父母都已經到了,雖然是……情況不太好,但是他們堅持要等到妳出現,才做最後的決定。」護士像是背稿子一樣,臉上有著僵直的神情。
但心急如焚的海瑞兒,根本沒有發現,她慌亂的拉住護士的手,只想知道言睿中在哪。
「他人呢?人在哪裡?」她猛力的搖著護士的手,讓後者在最快的時間內,帶她到他在的地方。
「好,妳跟我來。」護士小跑步的在走廊上走著,穿過幾個迴廊,來到一個隱密的房間門口。
「這裡就是了……」護士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海瑞兒已經心急的衝進門去。
「瑞兒,妳終於來了。」才進門,言母竟淚眼婆娑的走過來,一把將她抱住,「妳再晚點兒來,可就見不到睿中的最後一面了。」
海瑞兒看著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的言睿中,她的心跳整個停了。
「怎麼……怎麼會……」海瑞兒的淚隨即湧了出來,「他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嗎?我還記得醫生說過,他就要快可以出院了。」
「別說了,現在說這個都沒有用了。」言母只是對著她搖頭,「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看看他吧!他到剛才,都還念著妳……」
話畢,言母難過的用手捂住臉,像是要止住就要流出的淚水。
言父見狀,大步一邁,攬住老伴,緩慢的往外走去。
「你們兩個說些話吧!」言父像是要安慰傷心的妻子似的,強裝堅強的離開病房。
海瑞兒也顧不得什麼,直接衝到言睿中的床邊,握住他的手。
「睿中、睿中……」她輕輕的喚著他,淚水來得又急又猛,伸出的手想撫著他的臉,卻發現自己正無法自抑的顫抖。
「瑞、瑞兒,妳終於、終於來了,我以為……我以為在死前,沒辦法再見到妳了……」他單手被她握住,另一隻手則按著胸口,像是正承受著劇烈的疼痛,連呼吸都無法順暢。
「別亂說話……沒事的,你沒事的。」她試圖安慰他,但是她的心好痛。
她的淚一顆顆燒灼著他的心。
看到她這麼難過,言睿中猛地一咬牙,差點兒就要因為心疼而破功,只得用力的轉過頭去,不去看她傷心的表情,才能把戲繼續演下去。
「別騙我了,我知道我死定了。」言睿中低低的說,像是已經喪失求生的意志力。
「不會的,你別亂說。」除了這一句,海瑞兒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她的心好亂,她難以置信,老天爺竟然又讓她面對再一次的傷痛,痛得心神俱散。
「瑞兒……」又一次,他低低的喚她,斷續的呼吸像是隨時會在下一秒停止。
「我在這裡,就在這裡。」她將小臉靠在他的面前,想讓他看清楚。
「我想知道妳是不是因為清楚我活不久,所以才始終不肯答應嫁給我?」他痛苦得連聲音都沙啞,卻還是執意要了解她不肯點頭的原因。
「沒有沒有。」海瑞兒搖頭,淚水隨著她的動作四散,可以看得出她的傷心。
「這些日子妳總是照顧我,只是為了報答我救妳的命,不是因為愛我,對嗎?所以妳不肯嫁給我,只是想對我盡些照顧的義務?」
「不是這樣的。」天啊!他怎麼會這樣想?
「沒關係的……妳就……咳……儘管說吧!我不會怪妳的……」他裝出一副灰心喪志的神情,「反正,我就要死了……」
「言睿中,我不許你這麼說!」海瑞兒感到徹底無助,沒想到在他的想法裡,她是這樣看待他們的感情。
「不,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只是我怕,我怕這一切又是夢一場,我怕你過不了多久,又會故態復萌,到時候……我會受不了的……」她哭著對著他說出心裡的壓力。
「如果我知道我們的日子只剩這一個月,我不會有任何的遲疑,我早就嫁了,我早就嫁了。」她衝動的抱住躺在床上的他,不停的在他的耳邊說著。
「我愛你,言睿中,我愛你。」她抽泣的聲音讓人的心都揪起來,「我不敢答應嫁給你,是怕會失去你,我沒有勇氣伸出手擁抱你……」
「真的?」言睿中被她緊緊抱住,臉上虛弱的神情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悅色。
「當然是真的。」她用力的擁緊他,因為這樣的動作,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沒有注意到情況有些詭異,只想著讓他明白她的心。
「我從來不曾這樣愛過一個人,愛到完全失去自我,只想跟著你的呼吸喘息,依偎著你給的溫度……我怕,我真的很怕……」她哭得像個淚人兒,對他剖白她的心意。
「我知道妳是騙我的……妳知道我要死了,所以故意騙我的……」言睿中雖然心裡因為她的淚而不忍,但哀兵之計是成事的重要關鍵。
「我沒騙你,絕對沒有!」她托住他的臉,讓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臉上的堅決。
「如果我只剩一天的生命,妳也願意嫁給我?」言睿中使出撒手鐧,看進她淚汪汪的眼睛裡。
「當然。」海瑞兒想也不想的點頭。
「不是因為可憐我?」言睿中的手,因為緊張的情緒而收緊。
「是因為我愛你。」海瑞兒堅決的又重複一次,像宣示般的認真,「我愛你,睿中,這輩子,我只愛你。」
「我只能活一天,也要嫁我?」他像是不放心似的,又問了一次。
「嫁。」她的回答簡潔有力。
「我只能活一個月,也要嫁我?」他沙啞的聲音,隱隱揚高幾分。
「嫁。」仍是沒有改變她的想法。
「我只能活一年,還是嫁我?」言睿中溫熱的鼻息拂著她的手,靠她靠得更近。
「嫁!我一定嫁,無論你能活多久,只要你肯娶我,都一定嫁給你。」在說出這句話的當下,她沒有半點情緒的用語。
她一直知道自己愛他,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重新接受這一段感情。
「那真是太好了!」言睿中一改虛弱的神態,突然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呃?」海瑞兒一怔,纖細的身子因為他精氣神十足的語氣而愣住了。
「妳自己剛剛說了,只要我肯娶妳,妳就會嫁給我,所以……」他突然將視線繞過她,望向關上的門一喊,「你們可以進來見見準媳婦,也可以準備籌備婚禮了。」
海瑞兒緩慢的瞇起眼睛,再緩慢的回過身,此時,病房門被推開,露出兩張面帶笑容,卻隱約有些歉疚的老臉。
「伯母?」海瑞兒不解的支吾道:「這是……」
言母臉上有著尷尬的笑容,無奈的攤攤手。
「你們倆還是好好聊聊,我們兩個老的去準備婚禮、準備婚禮去。」言母決定把這個棘手的問題,交給兒子自己去處理,她和丈夫循著原路走了回去,還不忘把門帶上。
再怎麼反應慢半拍的人,現在也全然了解了。
言睿中耍她?!
他竟然跟他的爸媽,甚至聯合了護士,演了這一齣戲?
「你這個混蛋,竟然拿這種事開玩笑!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兒就、差點兒就……」壓抑的情緒潰堤,淚水又一次急落,她發洩似的捶著他的手臂,發洩被欺騙的怒氣。
「你真是太過分、太過分了!」她嘴裡罵著,但心裡卻滿是喜悅。
感謝天!
還好他沒事!還好一切只是騙局!真的……太好了。
「對不起……」言睿中伸手,主動的擁她入懷。
當那想念的感覺又一次溫暖他的胸口時,他滿足的幾乎要嘆息。
「妳知道我有多想念這個嗎?」他啞著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語,「每一次我想抱妳,又怕嚇壞妳,左右了妳的決定。」
海瑞兒被擁在懷裡,同樣也是有著激動的情緒。
「但是天殺的,我早該主動出手,讓妳回到我的身邊,也不至於讓我們倆在這一個月,過得如此艱苦難受。」言睿中連連低咒,捧著她的臉,仔細的凝視著。
「我愛妳,海瑞兒。」他用最輕的聲音說道。
只是這一句話仍有著莫大的殺傷力,輕易的讓她感到輕顫。
兩人深情的彼此對視著,像是誰都捨不得移開視線。
接著,他緩慢的拉近距離,輕輕的、溫柔的吻住她的唇瓣,細細舔咬著她的嘴角,吮著她的紅唇。
這吻,來得有些太慢,卻不至於太遲。
她好愛他的吻,好愛、好愛,那溫柔的感覺,從他的唇吻進她的心,她滿足的幾乎要嘆息。
「睿中……」她不由自主的輕喊著他的名字。
一直以來,她的輕喚比任何催情藥劑都來得驚人,溫柔的吻加深了糾纏的程度,薄唇吮開她的,熱燙的舌餵進她的口中,與她交纏著。
隨著熱辣的吻,他的大掌也不甘示弱的托住她的腰,往上一個使力,將她帶上了他的床。
「不行……這裡是醫院……」海瑞兒輕推開他,抓住理智的尾巴,「隨時都會有人進來的……」
「別擔心,我已經交代我爸,讓他出去時鎖上門,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他知道生米煮成熟飯,是最好的方式。」言睿中輕咬著她的唇瓣,意猶未盡的吻著,大掌隔著衣衫,揉掐著柔軟的渾圓。
海瑞兒又羞又窘,沒想到他竟然連「這種事」都安排好了。
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言睿中也沒打算讓她把腦筋用在這件事上。
他溫柔的碾壓著她的唇,迷惑她的神情,令她在恍惚時,忘了去想那些雜事,只能回應他煽情的觸摸。
衣服被他解了開來,連內衣都被他丟在一旁,他的大掌揉上她的豐盈,掌心裡的蓓蕾敏感的為了他挺立。
「妳是我的。」言睿中宣示般的對著她開口,愛撫著她,挑逗得她仰頭低吟,感覺他的熱氣拂上她的胸口,輕輕呵著她敏感的乳尖。
若有似無的氣息,是一種最誘人的撩撥,海瑞兒忍不住嬌喘著,蓓蕾也因為輕顫而搖晃著,像是在誘引著他的輕嚐。
低下頭,言睿中舔弄著挺立的乳尖,接著貪婪的吸吮著,雙掌則滑過她織細的嬌軀,複習著他印象中的一切。
「有多少個夜裡,我都因為太過渴望妳而醒來,因為慾望疼痛而無法入眠,只能怔怔的看著妳熟睡的容顏。」他勾起她的下顎,不對她隱瞞慾望,偉岸的身子擠入她的雙腿之間,堅硬得幾乎疼痛的慾望,隔著衣物磨蹭著她的花核。
「呃……」海瑞兒低吟一聲,因為他露骨的告白,也因為他明顯的慾望已經挑起她內心的情慾。
他已經等待得太久,慾望喧囂,疼痛得幾乎要爆開,呐喊著要佔有。
經過這一切,海瑞兒已然不想再做任何無謂的掙扎,口中逸出因為他而起的喘息。
身上多餘的衣物,在最短的時間裡被卸下,早已濡濕的花徑口,彷彿早已準備好,要迎接只有他能給她的燦爛。
慾望抵住入口,悍然的刺入。
「睿中!」激烈的喘息裡,呼喊的仍是他的名字。
兩人緊密結合著,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他們都如此的契合,像是天生就該屬於彼此。
「瑞兒、瑞兒、瑞兒……」言睿中握著她的纖腰,每一次的衝刺,就輕喊著她的名字,堅挺的慾望代替著他,在她的心裡、身體裡,一次次烙印著他的痕跡。
「呃……」她拱起身子,承受著他愈來愈猛烈的衝刺,本能的回應著他,纖細嬌美的身軀,與他熱烈交纏著。
灼熱的慾望急速的進出著,壓抑太久的渴望,無法被細心溫柔的處理,彼此都想用最真切的方式,去感受對方的存在。
她嬌喘著,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用力的頂離床際,又重重的落下,讓他的慾望更加的嵌入她的體內,燃燒狂猛的快感。
衝刺愈來愈急,海瑞兒幾乎就要尖叫出聲,她的全身緊繃,花徑束緊他的慾望,在他全力撞擊的最後一刻裡,彼此都得到最大的滿足。
歡愛過後,海瑞兒陷入深深的沉睡,因為在他的懷裡,她總是感到溫暖與安全。
緊攬著她,言睿中撩開她額前的髮,輕輕的印下一吻。
「瑞兒,妳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他的語氣雖然溫柔,卻也有更多的霸道。
熟睡的海瑞兒,並沒有反駁他的話,仍是沉沉的睡著。
只是說出這麼具有佔有性的話語,他覺得……似乎還欠了她什麼。
於是他湊近她的耳朵,用著輕聲的耳語,說著只有她會聽得到的承諾──
「而我,言睿中,也只會是妳海瑞兒的。」
他慎而重之的,輕輕吻上她的唇,封緘他的承諾,繼而擁住她的腰,讓她在他的懷中安睡。
急促的呼吸漸漸變緩,兩人交握的手指,始終沒有鬆開。
夜,漸漸的深了,月兒西沉,一切都靜了下來。
隱隱的,海瑞兒勾起了唇,露出滿足的笑容,像是作了什麼好夢──
她夢見了,有人對她承諾,願意陪著她,一生一世。
縱使之前他們曾經面臨戀人都不願面對的糾結,但經過這一切的轉折,她在夢裡也會露出笑容,記著那隱隱的話語,那一生一世的承諾──
他愛她。
而她,也會愛他一輩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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