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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蕭宣 -【南歐新娘(王子的新娘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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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5 00:00:1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蕭宣 - 南歐新娘(王子的新娘之一)

激情過後,
她悄然離開只停留一夜的天堂邊緣,
對她來說,
能與貴為王子的他相遇,
似乎已是上天眷顧的美夢,
她該安於天命--
因為燃燒過後的灰燼本該回歸於塵土……

那平凡的地方才是她永恆的歸屬,
絢麗繁華只會讓人變得貪婪,
她,只願美好存在他的記憶,
她,安然的選擇無聲退出,
不再追尋那永遠不會屬於她的男子,
不該是她的,她情願放手,
只是,她的心傷該如何療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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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5 00:01:11 |只看該作者
楔子   

  瑞士 希爾特峰

  悠揚樂聲在偌大舞會廳裡流洩著,古老的城堡裡,衣香雲鬢、冠蓋雲集,在場的每個人都是當今世界上佔有重要地位的人物,其中不乏世界強國的領袖,而許多重要決策就在觥籌交錯間作下決議。

  隨眼可見在演藝圈大放光彩的明星,以及身材臉蛋都是絕色的模特兒們在舞會廳裡穿梭。能夠邀請到如此達官顯貴的,自然絕非普通人。

  這個人名叫奧森.帕瑞斯,曾是聯合國官員的要角之一,受過許多國家贈勳封侯,近年來因年事漸長而淡出政治圈,但多年建立的人脈讓他在國際間依舊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在與客人一番寒暄之後,他獨自一人走向二樓,慈藹的笑容在獨處時轉而愁悶,當他打開書房大門時,卻愕然發現裡頭已經有人在等他了。

  「賽勒斯,你總是這麼準時。」他牽起一抹笑意,望著站在落地窗前面,遠眺白皚皚阿爾卑斯山的高大男子。

  自從十年前他在暴風雪中救了四個不知天高地厚,想在嚴酷天氣裡征服白朗峰,卻差點喪命的年輕人,他就像多了四個英俊、出色又討人歡心的孫子。

  舉手之勞,卻讓他們四人謹記在心,他從未要求過他們什麼,但這回,他不得不向他們求救。

  那男子回頭,冷峻的臉上出現一絲笑意,融化他原本拒人千里的冷酷。

  「帕瑞斯先生,請別拿我跟另外三人作比較,降低我的水準。」

  「喂,在背後說我們壞話,太缺德了。」奧森.帕瑞斯的身後響起帶笑的聲音,他轉過身,對上一張黝黑又充滿男人魅力的笑臉。

  「布萊恩,你也趕來了。」奧森.帕瑞斯的笑容加深。

  「帕瑞斯先生,只要是您的事,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過沒來的另外兩個人,我想那兩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沒這個心思……唉唷!」一隻修長有力的腿突地踹斷了他的惡毒誹謗。

  「我說布萊恩,你們的阿拉沒告訴過你,不許在背後道人長短嗎?」嵇虙白了布萊恩一眼,才轉向白髮老者,「帕瑞斯先生,您還是一樣的健朗啊!」

  「呵呵,好說。」奧森.帕瑞斯苦笑,拉著同樣出色的兩個年輕人跨進書房。

  「我看你八成是眼瞎了,難道你看不出,老先生心情欠佳嗎?」布萊恩最愛和嵇虙鬥嘴,這是他從學生時代就養成的習慣。

  嵇虙白他一眼,「所以才要逗他開心啊!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你會不會蠢到把你家那黑黝黝的原油直接拿來當水喝啊?」

  布萊恩冷笑一聲,上前嗅了嗅嵇虙,「嗯,好重的香水味,唷,脖子上還有個吻痕呢!你明明早就來了,好像還跟一位世界名模消失了好一陣子,難怪這麼晚才現身,原來你重色輕友的個性還是沒改啊!」

  「你們都別吵了!」賽勒斯低聲喝止他們繼續鬥嘴,身為四人中年紀最長者,他時常必須擔起擺平他們的任務,也只有他,才壓制得住身份同樣高貴的好友。

  從在大學結識以來,他就習慣於壓下他們的氣焰,常常掃興,卻讓他們在年少輕狂時,避掉許多麻煩事──除了四人想在暴風雪中攀登上白朗峰那件事之外。

  「東方聿呢?他趕得及嗎?」奧森.帕瑞斯望著書房門口,心想很久沒看見這四個年輕人聚首了。

  「我這不就來了?」溫文的東方聿出現在門口,對著每個人歉疚一笑,「對不起各位,你們都知道我家離這裡遠了點,轉機花了些時間。」

  「東方聿,你的架子總是這麼大,改進一下吧?我們地位都差不多,不用跟我們耍大牌。」布萊恩笑嘻嘻的損他。

  「是嘛!我還把你看得比布萊恩高水準些,別讓我失望啊!」嵇虙損他的同時,又暗諷了布萊恩一頓。

  東方聿還是一副牲畜無害的溫和笑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的動作之間充滿東方人的內斂,不過好友就是看準這一點,總愛拿他開玩笑。

  「大家寒暄夠了,可以開始談正事了嗎?」賽勒斯專潑人冷水。

  「唉,真是個沒趣的人,北歐人都像你這樣嗎?」個性海派的布萊恩最看不慣他的一板一眼。

  「有什麼不對?」賽勒斯瞪著他,用眼神把他刺得全身是洞。

  「沒事。帕瑞斯先生,您把我們四個都招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東方聿溫文有禮的把話題拉回重點上。

  「唉,這件事說起來很難堪,卻又讓我不得不去信服……」他看向東方聿,「你們東方人大多相信『風水』,而我的家族也是如此。」

  他望著四人驚訝的表情,一陣苦笑。

  「這是家族的秘密,我們家族在多代之前,就得到一件從中國傳來的寶物,多年來它一直保護著家族的平安與興盛……我從前只將這個家訓當作迷信,直到約半年前,傳家之寶遺失開始,家族中惡運便接連不斷,讓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哦?那傳家之寶是什麼東西?」布萊恩忍不住追問。

  「那是個由四塊古玉合而為一的玉盤,據說是中國秦朝的古物,盜走寶物的是一個中國人,他留下一張字條,上面說:屬於中國的寶物,應該交還給中國人。」奧森.帕瑞斯取出一張照片,上頭的他捧著玉盤,約是一人臉部的大小,四色的古玉卻契合的並成一條龍形,那深沉的光澤看得出古玉年代久遠。

  「只要找到那個賊,事情就好辦了。」嵇虙微笑說著。

  布萊恩白他一眼。「如果這件事有這麼容易,帕瑞斯先生會找我們嗎?」腦袋全用在床上運動的男人,果然頭腦簡單!

  「那人回到台灣就被謀殺了,而四塊古玉也因此分散失蹤……」奧森.帕瑞斯搖頭歎息。

  「您希望我們替您尋回那四塊分散的古玉?」東方聿還是一貫的溫文,黑白分明的眼中有著深思。

  「我只想要尋回寶物,並不想引起風波,怕以後會有更多人覬覦這件寶物,所以才想請你們四人幫我。你們是全世界都尊敬的國家王儲,行事方便,而我也信任你們……我不能愧對先人,請你們務必要幫忙。」

  「沒問題,我們一定幫您尋回所有古玉。」布萊恩豪爽答允,帕瑞斯先生的恩情他一直掛在心頭,做這點小事如果能讓他老人家開心,他自然全力以赴。

  「能夠有機會替帕瑞斯先生做事情,這是我們的榮幸。」賽勒斯點頭。

  東方聿也連連點頭。「這件事要緊得很,雖然不足以報答帕瑞斯先生的救命之恩,但我們很高興能為您出力。」

  「不需要問我,因為我會是第一個把東西尋回的人。」嵇虙不羈的聳肩。

  「喂,說得到,就要做得到啊!」布萊恩不屑的撇撇嘴角。

  「那好,我們就來打賭,看誰能先把東西尋回。」嵇虙雙手抱胸,對布萊恩挑釁說道。

  「沒問題,」他看向賽勒斯和東方聿,「你們呢?」

  兩人同時搖頭,他們沒必要為這兩個愛鬥嘴的人降低格調。

  「噢!那就是說,你們沒把握了,真是丟你們國家的臉!」嵇虙冷笑著,輕易挑起不願參戰兩人的鬥志。

  「那就看看,誰是第一名吧!」賽勒斯一臉自信,嚴峻外表也浮起好強的氣勢。

  東方聿的溫和笑容裡多了絲傲然。「既然攸關國家名譽,我奉陪。」

  四個出色的貴族,就在風雪的夜裡,訂下競爭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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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5 00:01: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一輛貼著黑色隔熱紙的賓士轎車,停在一條冗長的街道上。

  「把照片上的那張臉牢牢記下,事情圓滿成功後,我會再給妳其餘數目。」戴墨鏡的少年將手裡那疊厚厚的鈔票及一張照片,塞進一個年輕女孩的懷裡。

  「老天,我這輩子從沒拿過這麼多錢耶!」

  坐在駕駛座旁的女孩,有張美得足以傾城傾國的容貌,她用那顫抖的小手接過那一大筆巨額鈔票,忍不住將口水嚥下,長這麼大,她頭一次摸到這麼多現金。

  怪不得自古便流傳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是半點也沒有錯,女孩承認自己確實是拜金主義者,也許是窮怕了,只要不做傷天害理、殺人放火的事,無論什麼錢她都肯賺。

  拿起照片一看,女孩竟看癡了眼,「他長得好英俊哦!」

  「他的身份是個王子,王宮內數不盡的鶯鶯燕燕,個個風華絕代、千嬌百媚,因此養成了他風流、喜愛偷香竊玉的自大性格,所以妳的美人計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少年警告道。

  「既然王子接觸過無數的女人,你又為何找上我?我自覺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女孩納悶至極的追問原因。

  「我在他身邊服侍多年,早已觀察出王子的弱點,他對東方女子有種莫名的好感,也許是因為他從未接觸過東方女子的緣故。」滿懷鬼胎的少年莫測高深地冷笑著,「這回他來台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一塊古玉,妳得想法子查出古玉的重要性何在,以及色澤和形狀,並搶先一步將古玉得手後,立刻交到我手上,明白嗎?」

  在見到照片上的俊容後,她終於知道為何他會是個花花公子,因為他有足夠的本錢偷香竊玉。

  「那塊古玉值多少錢?」

  「我打算向他勒索一千萬美金。到時候錢一到手,我絕不會虧待妳的。」少年用輕蔑的眼神斜睨了女孩一眼,故作貴族男人該有的姿態,「但是,我不希望妳露出馬腳,更不希望被妳黑吃黑。」

  「當然不會了,我的信用向來良好。」女孩憂心的沉思著,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納悶的望著少年,「聽說你和王子的交情不錯,為什麼你……」

  少年冷冽的雙眸突然如劍般射向她,「問這麼多對妳沒什麼好處,我是看妳有幾分姿色,才把這件事交付於妳,妳只要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就對了,其餘不必多問,而妳得二十四小時待命,我隨時都可能和妳聯絡。」

  「你說得很清楚,我也聽得很明白,儘管放一百個心好了。」女孩識趣的沒再追問下去。

  一百萬,哇!太好了!

  雖然良心上有些不安,不過有了這筆錢後,她就可以開店做生意了,事業一旦成功的上了軌道,她和袁風兩人就可從此擺脫貧困的生活,高枕無憂的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了。

  ※※※※

  機場

    一群生得嬌艷絕倫、身材惹火的女人,將那外表生得俊美非凡,體格偉岸而頗長的男人圍在中間,而包圍著這群醒目的俊男美女們的,又是另一群身著黑西裝的保鏢。

  「嵇虙王子……帶我去台灣,好不好?」紅髮碧眼的女人小鳥依人般地偎在嵇虙強健的懷裡,貪婪的粉舌飢渴的舔洗著他剛毅有形的顎線,完全無視於他人的目光。

  令女人著迷的無非是嵇虙那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的健美體格,以及他那一頭閃亮的黑髮,尤其他舉手投足間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更是教女人們迷戀,再瞧那一雙蘊藏了可怕電力的深邃黑眸,簡直比核能發電廠還要厲害驚人。

  睥睨群雄的嵇虙絕對是俊美無儔的,是世上最尊貴而狂傲的男子,佇立在人潮當中,他仍是最醒目的男人,無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女人們甘願拜倒在他的褲襠下,甚至要她們去吻他的腳指頭都願意。

  「甜心,千萬別考驗我的耐性,妳瞭解我的是吧?」嵇虙邪肆的笑容裡藏滿了慣有的敷衍,富磁性的慵懶嗓音仿若在作無聲的警告,而冷峻的眼神隱藏了更多無形的威脅。

  「王子,你真捨得拋下人家啊?人家突然好想要哦……」女人無助的聲調可憐兮兮地懇求著,纖纖玉手愛憐而渴求地劃著他充滿立體感的臉龐,最後逗留在他剛毅的唇瓣上,指尖來回撫弄著。

  「妳這隻淫蕩的小野貓,昨夜沒餵飽妳嗎?」那充滿魅惑的唇角倏地譏諷似的上揚,嵇虙曖昧的微張著嘴,一口將那挪動在唇邊的指頭給含進嘴裡。

  「噢,王子……」女人亢奮得連聲音都在顫抖,無法饜足的她試圖索求更多的愛憐。

  「王子,嗚……你再也不要我了嗎?嗚嗚……」另一個生得沉魚落雁的金髮女子見王子只顧著和她的情敵打情罵悄,醋意橫生的她連忙裝模作樣的淚灑衣襟,似有意和她的情敵較量,她將兩團呼之欲出的胸脯貼在嵇虙王子結實的胸膛,並故意來回摩蹭著。

  「胡說,我怎會不愛妳呢?我最愛妳了。」嵇虙兩道英挺的劍眉往眉心一擰,俊美的臉龐上輕易佯裝出他的不捨與心疼。

  過慣了呼風喚雨的日子,自然養成嵇虙狂妄自負的剽悍性格,女人奉承、巴結於他,嵇慮全視為理所當然,假情假意的用花言巧語來回饋於她們,然而女人卻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其實什麼愛啊、情啊,在嵇虙的眼裡不過是廉價品,要他付出真感情,是極不可能的事情,而情慾……不用多說,當然是他平常用來排遣無聊生活時的消遣品,掠奪者怎能放真感情?呵呵,在說笑話吧!

  而嵇虙是絕對睿智而精明的,早已看透女人那一套裝腔作勢,她們個個心懷鬼胎,為了博得他的青睞,都可不顧一切的賣弄風騷,只是在他狂妄的心態作祟下,自大的認為身為王公貴族的他,身邊絕對要有美麗的女人來襯托。

  不過,可千萬別做出威脅到他的事情哦!否則可會被他這狠起來就變得十分冷血的雄性動物連根剷除。

  只是……很糟糕,他似乎有個不為人知的弱點,不知為何,他竟十分欣賞東方女子,對東方女子有種說不出的好感,他甚至有預感,或許有一天,他的心會被東方女子攻陷。

  「嵇虙王子,你別離開我們嘛!尤其人家真是愛慘你了,你一離開,教人家怎麼辦才好啊?」另一名風姿綽約的女人似乎不願輸給身旁那肉彈美女,努力的施展媚功。一心想誘惑嵇虙。

  嵇虙是魯萊王國唯一的繼承人,日後將統治整個王國,成為一國之君。

  四季如春、鳥語花香的魯萊王國——位於歐洲南方的某一島嶼上,自開天闢地以來,這座島嶼就一直存在著。

  「魯萊」是第一代國王的名字。他在五百年前原是橫行整個海域的海盜之王,某次航行時他無意間發現這座四季如春的島嶼,竟埋藏了數不盡的金銀珠寶,他驚奇的當下決定金盆洗手,帶著手下留在島嶼上開墾,並自立國家。

  土地的肥沃、國家的繁榮、人口的暴漲,使魯萊王室得以利用外來的投資商,在短短的數十載,便創造出經濟奇跡,成為足以睥睨整個歐洲的王國。

  因而這些女人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她們心愛的王子是否會被寵上天,甚至明知他正享受著齊人之福,也絲毫無所謂。

  事實上,她們恨不得能得到他的青睞,而登上魯萊王國的王妃寶座,終日待在豪華的王宮內,享受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所以她們心甘情願臣服在嵇虙腳下,唯恐失去他的寵幸。

  「我可愛的甜心、寶貝們!」聽聞眾女伴爭寵的話語,嵇虙內心愉悅,一把將她們擁進懷裡,各賞她們一個熱吻,「我怎捨得遺棄妳們呢?我巴不得能把妳們一個個綁在身上,帶著妳們雲遊四海啊!」

  倘若不是他的恩人有求於他,非得要他千里迢迢的趕去台灣,完成取得紫玉的艱難任務,否則嵇虙還寧願活生生的膩死在美人鄉里呢!

  「既然如此,那你就帶我們去台灣嘛!」女人們更加把勁的猛施媚功,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開始賣弄風騷。

  「妳們實在很喜愛考驗我的耐性。」嵇虙立即擺起面孔,不滿的蹙起劍眉。

  不知是女人寵不得,抑或是他的耐性欠佳,一旦她們為了爭寵而無理取鬧時,嵇慮總覺得他的耐性快被磨光了,縱然她們個個生得沉魚落雁,但女人們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是他難以恭維的,總會使他頭皮發麻,火氣上升。

  「王子……嗚……」女人哭喪著臉,不依的黏在他懷裡撒嬌。

  「嵇虙王子一定不愛我們了,嗚嗚……」

  一位艷如桃李的棕髮女子,哭得像個淚人兒。

  「是啊,嵇虙王子在台灣必定有新愛人了,才不讓我們跟去……」

  另一名紅髮女人也哭得淚漣漣。

  女人們猛對他施展媚功、哭功,把送機的場面搞得好像在做告別式。

  嵇虙的耐性終於被磨光了,只見他俊美的面孔上登時露出冷峻無比的表情。

  「住口!通通給我閉嘴!」嵇虙暴喝出聲。

  機場內霎時鴉雀無聲,女人們被嵇虙突來的怒氣給震懾住了。

  好奇的人潮全回過頭來注視著他們,嵇虙視若無睹地將黏在身上的女人們,像老鷹抓小雞似的一個個揪起來。

  只見他側身一讓,指著機場的大門。

  「滾。」他冷峻的嗓音透露出無比的堅決,懾斷了所有女人的心弦。

  女人們被他懾人的怒容給嚇傻了,一個個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半晌,才魚貫的走出機場大門。

  「阿克。」嵇虙抿了抿弧度優美的唇角,用修長的眼尾睨了身旁的少年一眼。

  「王子,屬下在。」林克是嵇虙的貼身侍從,今年才十八歲,小小年紀卻膽識過人,是嵇虙身邊處事作風最狠厲的手下。

  「這群女人為何出現在機場,甚至十分清楚我即將去台灣,我想你心裡有數,不過你得好自為之,若有意製造麻煩,勸你要適可而止,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也別學那群女人企圖考驗我的耐性,因為我再也不會留任何情面給你。」

  懾人的氣勢不經意地由嵇虙身上流盪開來,從容的口吻裡蘊藏著一絲難以理解的威迫。

  不待阿克有所回應,頎長而健壯的挺拔身軀驀然一旋,嵇虙從容不迫的帶領身後那群身著黑西裝的保鏢登上機艙。

  呆愕在原地的阿克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王子話中的含義,片刻,立即跟隨上去。

  機場外的女人們凝望著那架漸漸飛往天際,最後消失在雲層中的飛機,各個像是三魂丟了二魂似的哭得更不能自已了。

  ※※※※

    台灣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墨鏡遮住了一雙精明粲亮而充滿睿智的黑眸,嵇虙在舉手投足間總是不經意流露出優雅從容的王者氣勢,只見嵇虙昂首闊步地踱出機艙,暗示性的擺了擺指頭,身旁的保鏢立刻跟上嵇虙的腳步。

    而阿克則亦步亦趨的跟隨在王子身後,走出機場大門。

  嵇虙王子來台的消息不知何故竟走漏了風聲,一走出機場大門,嵇虙便被記者們包圍住了,瞬間,鎂光燈閃爍個不停,攝影機的鏡頭也都鎖住了玉樹臨風的嵇虙,他似乎已成為台灣媒體最熱門的話題。

  「嵇虙王子,聽說你這次來台的目的,是想尋找一塊古玉,可否透露些訊息給我們……」一名記者急促的用英文問道,隨身的麥克風同時湊到他嘴邊。

  「無可奉告,對不起,請讓讓。」嵇虙的貼身侍從阿克卻以中文代答道,緊緊地護著王子躍上一輛名牌轎車。

  「嵇虙王子……」記者們不肯善罷甘休,想跟著擠進車廂裡,卻被阿克雙手攔住。

  「對不起,王子才剛下飛機,時差還沒調適過來,下回再接受各位的訪問,可以嗎?」

  話落,阿克身手利落的鑽進車廂裡。

  「開車。」摘下鼻樑上的墨鏡,一雙精明睿智的深邃黑眸落於圍在車窗外那群記者身上,嵇虙的唇角不以為忤地往上揚。

  車子快速地奔馳而去,很快便甩掉記者們的窮追不捨。

  但就在前方一個轉彎處,卻要命的蹦出一輛機車,司機在千鈞一髮之際,煞住了車子,卻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嵇虙瞇起黑眸,打量著車窗外那騎機車的女孩。

  顯然這位機車女騎士半點也沒被嚇到,只見她興高采烈地奔過來,因興奮過頭而忘了摘下頭上的安全帽。

  她故意將機車橫放在轎車前面,她緊張兮兮地衝上前用力拍打著嵇虙的車窗。

  「我知道你是來自歐洲魯萊王國的嵇虙王子,拜託,請你搖下車窗,讓我跟你說說話。」女孩站在車窗外,拚命的對他比手劃腳。

  搖下車窗,嵇虙迅速打量了她一遍。

  她身材修長而纖細,頭戴著全罩式的安全帽,使他看不清楚她的長相,除了一雙靈活的大眼睛骨碌碌的打轉著。

  「有何貴事?」沒脫帽就和他對談,未免太沒禮貌了!嵇虙不滿的蹙起劍眉。

  「哇!你懂中文啊!」女孩欣喜若狂的眨動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笑得可愛極了。

  「當然。」嵇虙以一口標準的國語回了她的話。

  女孩興奮的將雙手交抱在胸前,雀躍的跳著,接著道:

    「我昨天看到電視新聞了,套一句阿亮的話,你本人比電視上還要好看!真的哦!不騙你,真是愈看愈俊美耶!

  「哇……真的好俊哦!呃……啊,現在不是研究你長相的好時機,對了、對了,聽說你來台是為了尋找一塊古玉,這是我的名片,請你收下,我希望我可以幫得上你的忙。」

  嵇虙見她咕咕噥噥說了一大串,實覺好笑,不過想起他竟成了媒體界的頭條新聞人物,令他不滿的蹙起劍眉,不由得亮起手中名片一看,名片上鑲著金字,豎了幾行中文字——

    包君滿意特搜小組

    一號偵探 楊葒葒

    傷了大人的心,別再碎了孩子的夢……

    包離婚、包外遇、包尋人………

    專辦別家辦不到的案件,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

  請撥免付費電話——008……

    呵,有趣,眼前這女孩原來是搞徵信社的,嵇虙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幾眼。

  「楊葒葒是妳本人?」

  「是啊、是啊,我就是楊葒葒。」楊葒葒帶著一貫天真又無邪的天使微笑,點頭如搗蒜。

  「妳連離婚也在包?」實在好笑,哪有人在包離婚的?不知他們包不包生孩子?嵇虙強忍住即將出口的狂笑聲。

  「是啊!」楊葒葒挺起胸脯,認真地說:「景氣差嘛,失業的人口愈來愈多了,相對的,離婚率就愈來愈高了,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貧賤夫妻百事哀』,這種事情是有循環性的,你千萬別小看它,景氣可是會影響各行各業的哦!不過,離婚這檔事,難免會有一方不肯罷手,所以這時我們就派上用場了。」

  「妳口才不錯嘛。」嵇虙撇著誘人的唇角道。

  他實在很想昂首大笑,瞧瞧她那副認真的模樣,著實有趣極了。

  「還好啦,呵呵……」楊葒葒尷尬的笑了笑,繼續表現著她的口才。

  「我們『包君滿意特搜小組』的收費絕對公道,而且辦事能力強,行動也很迅速,是秉持著良心在辦事,絕對不坑人,絕對實在,真的,我向你保證!」

  楊葒葒以為他不信,備覺不安,深怕錯失這隻肥羊,連忙舉高三根手指頭,對天發誓。

  「行了。」嵇虙似不經心的舉起指頭,阻止她繼續講下去,「需要妳協助時我會找妳的。」

  「嗯!」楊葒葒希望自己積極的態度已感動了他,「非常的謝謝你。」

  嵇虙慣性的揚起唇角,一語不發地露出一絲笑意。

  接著,車子突地急遽倒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馳了出去。

  望著揚長而去的車子,楊葒葒像鬆了一口氣,驀地四肢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要命,他真的長得好英俊哦!」楊葒葒嬌聲暗歎。

  她從一見到英姿卓絕的嵇虙,便一直在強忍著內心的狂亂,嵇虙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撼動人心的魔力,不經意流露出的霸道氣勢,令人難以抵擋,尤其是他魅惑般的淺笑,更是輕而易舉便可攻陷她的心。

  而那一雙邪魅的黑眸照照生輝,充滿了好幾百萬伏特的電流,電得她心蕩神馳。

  若不是她自制力夠堅定,早就醉倒在他充滿魅惑的笑容下了。

  他真是個陽剛味十足的男人!

  楊葒葒欲用雙手貼在自己發燙的雙頰上,這才警覺她忘了把安全帽摘下來了。

  啊!那他不就對她的長相沒什麼印象了——

    楊葒葒捶著自己的胸膛,氣自己的粗心大意,現在只能暗中祈禱著他能主動找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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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去查清楚是誰把風聲走漏出去的。」推開門,一抹頎長的挺拔身軀走進房裡,嵇虙不可一世的對那群保鏢下達命令。

  「是。」保鏢們不敢怠慢的快速離去。

  這下子可好,風聲一走漏出去,他哪裡都去不得了,一走出飯店大門,鐵定又會被記者盯上,這叫他如何去尋找紫玉的下落?

  再說,新聞媒體大肆渲染著他來台的目的,倘若擁有這塊龍尾紫玉的人還在台灣,必定會加倍提防。

  「王子,別生氣,這裡的紅酒很有名,王子不妨嘗嘗看。」阿克忙不迭奉上紅酒、毛巾、報紙。

  「你猜是誰有意和我過不去?是誰企圖阻止我尋找紫玉的下落,使得我尚未踏上台灣這塊土地,便開始狀況連連了?」

  捧著高腳杯,嵇虙走到窗邊停下,由高空俯瞰著台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他若有所思地搖著手中的紅色液體。

  「屬下不知。」阿克垂下臉回道。

  「是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唇邊噙著一抹淺笑,黑眸卻盛滿了怒潮的嵇虙仿若一頭威猛懾人的黑豹,犀利的黑眸迸出的怒焰突然射向阿克那張笑臉,目光是如此的灼熱迫人。

  阿克心驚了一下,片刻,他摸了摸後腦勺,撇著唇笑了笑,「屬下不明白王子話中的含義。」

  「應該不是你吧?」嵇虙似笑非笑的揚起眉梢,咄咄逼人的氣勢總是叫人打從腳底直涼到心坎裡去。

  他淡淡的笑語聲由外人看來也許會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不過認識他的人都知道,皮笑肉不笑是他發怒的前兆。

  「屬下不敢。」阿克頓時毛骨悚然的猛揮著手。

  嵇虙在女人眼裡或許是柔情萬分的,但在男人眼中,嵇虙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卻是撼動人心的,尤其當他揚著嘴唇,發出冷冷的淡笑聲時,最是讓人頭皮發麻,阿克不想惹一隻老虎發威,來把他這隻小老鼠給吞掉。

  「我難道沒提醒過你嗎?這回來台的目的似乎唯有你最清楚,呵,現下看來,不僅那群女人清楚我的行蹤,就連記者都知道我來台是為了什麼,你說怪不怪?」嵇虙冷言笑道。

  「王子……」阿克臉色大變,驚懼的看著他。

  「我不希望是你。」嵇虙舉起高腳杯,輕啜了一口杯中的紅色液體。

  「屬下……」阿克支支吾吾的。

  嵇虙忽而狂妄的仰首大笑,懾出了阿克一身冷汗。

  「別緊張,我不會制裁你的,瞧你冷汗直冒。」嵇虙將手伸進西裝口袋裡,桀驁不馴的注視著他,語氣凜冽、字句清晰的道:

    「我是有意考驗你對我的忠誠度,可是由此看來,你讓我失望了。我現在必須要你很清楚的瞭解,當年你父母親的死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我會收留你在我身邊做事,是因為你當時年紀小,而我正好也需要一個伴,我才要求父王把你賜給我,聽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阿克隱忍著內心的痛楚,字句艱難的由嘴裡吐出來。

  「明白就好。」嵇虙喜怒不形於色,犀利的目光逡巡著阿克臉上的每一道表情變化。

  該死的,敢跟他鬥,嵇虙知道阿克了心一意想報仇,不過他恐怕要讓阿克失望了。

  「是……」

  在旋過身子走出房門,順手將門闔上的那瞬間,看起來忠心耿耿的阿克,眼神由恐懼漸漸轉為肅殺,思緒同時陷入八年前那一段令他痛苦難忍的記憶裡。

  智商高人一等的嵇虙果然聰穎、睿智的驚人!

  由嵇虙適才所下的威迫看來,他才猛然驚覺原來嵇慮是有意試探他的忠誠度。

  阿克的心中確實充滿了仇恨,他恨透所有的王公貴族整整八個年頭,只要是出身於王公貴族的,他都恨不得一刀殺了他們,於是一心想報仇雪恨的他,總是暗中破壞嵇虙的計劃。

  阿克的行動本來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但自從他在十歲那年夜裡刺殺王子的計劃失敗後,嵇虙便無時不刻的提防著他。

  就因為嵇虙處處在提防著他,阿克再也找不到機會下手了。

  他只好改變復仇計劃,讓嵇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千倍。

  盼了多年,內心盤踞已久的計劃總算有機會付諸實行了,阿克會讓嵇虙同時嘗到被愛人和屬下背叛的雙重打擊!

  阿克摸透了國王的弱點,讓魯萊王國唯一的王位繼承人──嵇虙,受到性命的威迫,對國王而言更甚於直接衝著他的任何打擊,因而他才狠下心,欲刺殺嵇虙。

  誰料計策不但失敗,還被嵇虙王子察覺,可令人十分匪夷所思的是,一旦狠起來就變得冷血無情的嵇慮,竟大發慈悲的不追究阿克那不可饒恕的罪行。

  阿克覺得自己真是笨的跟豬一樣,以為嵇虙會把來台的目的透露給他,鐵定也有不少保鏢抑或是王公貴族知道此事。

  誰知,曾經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陰謀,卻敗在自己的粗心大意之下,他沒想到嵇虙會把來台的目的只告訴他一人,這擺明除了他之外,無人有法子可陷害得了嵇虙。

  但是,為何嵇虙明知在背後搞鬼的人是他,非但沒治他的罪,也沒把他攆走,好掃除日後可能釀成的禍害──嵇慮再三寬恕他的作為一直是阿克難以理解的。

  嵇虙會如此仁慈嗎?不,阿克從不認為嵇虙有多麼的慈悲,阿克忍氣吞聲、忠心不二地守在嵇虙身旁為他上刀山、下油鍋,其實不過是想掩人耳目。

  沒錯.當初若不是嵇虙及時出面求情,才不過十歲大的阿克,小命早就不保了,對於嵇虙的恩情,阿克理應心存感激才是。

  然而,每當他憶起父母親被國王活活鞭笞而死,造成他家庭破碎的事實,阿克便不能自已的渾身直顫,累積了滿腹的恨意。

  儘管嵇虙待他如兄弟,並且讓他吃香喝辣,但是,阿克怎可能接受這群眼裡只有地位與權勢的王公貴族假仁假義的施捨?對這些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阿克難以釋懷這段殘酷的往事,因為他親眼目睹他的父母在大庭廣眾之下活活被打死,這樣慘痛的記憶他整整背負了八年。

  八年來,阿克無時不刻的提醒自己,不許輕易饒恕他的弒親仇人,所有的王公貴族全都該下地獄去!

  雖然阿克一點都不明白王族的人為什麼要鞭死他的父母,甚至連當時才十歲的他都不肯放過,但他卻很清楚的知道,他的父母確確實實是被活生生的鞭笞而死!他絕不讓這些王公貴族逍遙度日。

  想幫奧森.帕瑞斯這早已退出政治界的大人物找回傳家之寶?呵,想完成任務,還得問他阿克的心情爽不爽呢!不如就等著看他如何搞破壞吧!

  ※※※※

  「你也看到了,我已按照你的指示去行事了,也使出了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企圖說服他和我合作,但王子絲毫不為所動,我也是感到很無奈啊!」

  是哪個人說自古以來英雄就難過美人關的?

  瞧瞧她楊葒葒,一百七十二公分的標準模特兒身材,臉蛋絕不輸給中國小姐,風情萬種的她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偏偏誘不倒嵇虙,這就教人十分傷心了,她不禁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來。

  「老實說,妳的表現實在非常差勁,如何吸引得了他?而妳那該死的安全帽又怎不脫下來?妳知不知道戴著那頂忍者龜似的安全帽和人講話是很不禮貌的?這下子可好,王子對妳的印象完全是模糊的,妳實在太大意了。」阿克不耐煩的拍了下桌面,陰鬱的臉上蓄滿了狂怒。

  「對不起,我……我忘了嘛!」楊葒葒自知理虧,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別忘了妳已收了我的一百萬,當初若沒有我這一百萬,妳的『包君滿意』可以開張?拿人手短,我不希望他還未愛上妳,妳自己就先被他誘倒了。」

  楊葒葒滿臉紅潮,故作煩惱的用手撐著香額,「阿克先生,我看起來像個花癡嗎?」

  「不,妳看起來像陷入熱戀中的女孩,妳該不會對他一見鍾情吧?」每一談及嵇虙,她的羞澀全莫名其妙的冒了出來,阿克怎能不擔心她愛上嵇虙,而把他給出賣了?

  他處心積慮的佈局,恨不得有一天能把嵇虙逼進死胡同裡,進行謀奪錢財的計策,他不希望計劃被破壞,王室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這股怨氣至今尚未消退,若沒報仇,他死都不會瞑目。

  無論如何,也要楊葒葒查出那塊古玉到底有何意義,好讓他進行下一步的勒索計劃。

  他敢打賭那塊玉一定有它的重要性在,否則王子不會千里迢迢的遠赴台灣。

  「哈………」楊葒葒心虛的左顧右盼了好半晌,才突然大笑起來,「你小說看多了吧?一見鍾情?哈,你真愛說笑,阿克先生,我的定性有這麼差嗎?」

  「呵,我怎麼知道?」阿克嘲諷似的撇著嘴冷笑著,突地,俯身向她,「不如先讓我試試妳的魅力,我還不知道妳的床上功夫如何呢!」不安分的大手淫穢地落在她光滑的大腿上。」

  「這一百萬應該不包括和你上床吧?」死傢伙,竟趁機對她毛手毛腳!楊葒葒可不是省油的燈,霍然不客氣地把那隻在她大腿上摩蹭的毛手撥開,甩掉他教人作嘔的舉動。

  「妳會後侮!」阿克惱羞成怒的指著她美麗的臉龐斥喝。

  「你以為本小姐是那麼隨便的人嗎?我可沒准許你碰我。」她實在厭惡他的態度。

  只是一個小小的貼身侍從,就囂張的以為他可以控制全世界,說穿了他只不過是王子身邊的一個小跟班,自以為有幾個錢就很了不起?她楊葒葒可不屑在他面前扮演柔情似水的女人,去迎合眼前這只會裝腔作勢、故作高貴的噁心男人。

  「我給妳的數目可不小。」阿克眼神輕佻的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但我可沒答應和你上床。」楊葒葒戒備的防禦著,「阿克先生,倘若你再繼續對我有非分之想,我絕對會以強姦罪名起訴你。」

  「呵,妳真夠嗆!」阿克用鼻子冷哼,倏地傾身向前,把臉湊近楊葒葒的面前,「不過我喜歡妳時而率性,時而柔弱的氣質。」

  在她猝不及防之下,阿克出其不意的把嘴覆蓋在她唇上。

  「我不喜歡這樣!」楊葒葒受驚的用力推開他,氣呼呼的舉起手掌,狠狠地摑了他一掌。

  「妳這個故作清高的拜金女郎!嫌我錢給的不夠多嗎?妳想要多少,儘管開口就是了!」阿克對她撇出一絲冷笑,露出發狠似的表情,慢條斯理地用手撫著發燙的臉頰。

  「我是很愛錢沒有錯,不過請你放尊重一點,我不是妓女,我也有人格。」楊葒葒受辱的朝他尖叫。

  她都不願把處子之身交付給之前和她交往過的三任男友了,因為他們都不配得到她的身體,更何況是眼前這卑鄙無恥的人渣?!

  「看來今夜妳是無『性致』了,無所謂,我可以給妳時間考慮。」

  「少癡心妄想了,阿克先生。」楊葒葒警戒的退到沙發的另一頭,「你可以走了,袁風很快就回來了,我實在不敢對你擔保,袁風是否會因你的無禮行為而殺了你。」她指著客廳的大門,下達逐客令,「而我會想法子得到嵇慮王子的心,我向你保證我會探出古玉的下落,到時候你就可從王子身上大撈一票了,咱們彼此心知肚明,你求的不過是財嘛!」

  她沒料到他是如此卑鄙的男人,這個可惡至極的傢伙分明不甘心把那一百萬白白浪費在她身上,不僅想要她順利達成任務,等得到古玉之後,再向嵇慮王子進行勒索,更有意從她身上得到些好處,簡直是豬狗不如。

  「這塊古玉是價值連城的,一千萬美金絕對跑不掉,這是我所估計的最低額度,我不希望被妳搞砸,否則我饒妳不得。」敢阻礙他發財的美夢,就該下地獄去!狠狠地撂下話,阿克憤怒的轉身甩門離去。

  他一離去,驚魂未定的楊葒葒,霍然像一粒洩了氣的皮球般,渾身無力的跌進沙發裡,她無助地將身子蜷縮在沙發裡,生氣地咬著自己的手指頭。

  嗚……楊葒葒為自己可悲的命運哀嗚著。

  她的雙親去世至今已半年,而她的室友——袁風,則是她的青梅竹馬。

  袁風的身世和她一樣可憐,他倆因同病相憐而產生相互憐惜的感情,相依為命的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也已有半年的時間。

  半晌,楊葒葒從桌底下抽出自己的日記本,記錄著每一天的生活,這是她自小就養成的習慣,不快的、開心的、煩悶的……她所有的喜怒哀樂全借由文字發洩出來。

  二00一年四月十九日 天氣晴

    阿克這敗類、人渣,竟想非禮我,長這麼大,我還從沒像今天被人用這種方式羞辱過呢!

  我雖和袁風同居在一起已有半年之久,但我半點都不擔心袁風是否會對我有非分之想。

  因為袁風對異性沒有興趣,他只和同性產生性愛和感情交流。

  瀟灑自在的性格讓袁風很樂觀、誠實地去面對自己的感情,無論人們有多麼排斥同性之愛,袁風從不想為他特殊的情感辯護,或者因而喪失自信心,而依舊坦然的陶醉在同性間的愛情模式裡。

  在他眼裡,愛情是神聖而自由的,無論同性或異性都可反自然、反社會的去愛。

  袁風的個性雖有點吊兒郎當,但卻是非常講義氣的朋友,同時也是責任心很重的男人,他企圖一肩挑起栽培我的重責大任。

  然而,我因不忍袁風為了我的龐大學費而日夜不停的奔波,為節省開銷,我大學也沒考,索性到社會上打拚,為了改善生活品質,擺脫窮困的日子,我一直很努力的賺錢。

  當阿克適時的出現,以一百萬誘我上勾,我因生平沒碰過這麼多的錢,所以事先也沒和袁風商量,便自作主張的答應和阿克合作。

  我承認自己財迷心竅,一百萬對目前不寬鬆的經濟而言分明是一大誘惑,我確實已成為金錢的奴隸,然而事實上,我對自己的行為厭惡極了。

  我把這一百萬拿來成立徵信社,目的是想過更好的生活,可是袁風知情後,十分不體諒我的做法。

  當袁風氣得大拍桌子,要我把一百萬退還給阿克時,老實說,我已不想退縮了,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卻能發大財,無論什麼錢我都肯賺。

  ※※※※

  崩潰!

  她這個菜鳥偵探簡直快崩潰了!

  從開幕迄今已有十五天的時間,一秒不差,剛好是三百六十個小時,竟整整有三百六十個小時沒有半毛錢進帳!

  噢,該死的爛景氣,楊葒葒把生意差的罪過堂而皇之的推給景氣不佳。

  就因為景氣差,使得旅行社的業績一下子沒天理的往下滑,人人抱怨「錢歹賺、兒細漢」,捨不得把錢花費在玩樂上面,逼得她不得不由旅遊業轉投資到徵信社,可是,由此看來,她的徵信社大概又快要倒閉了。

  人家她都轉投資了,努力地想學小魚兒逆流而上,學勤勞的小螞蟻做工好過冬了,老天爺還想要她怎麼樣嘛?

  眼看「包君滿意特搜小組」開幕不到一個月,就快要面臨倒閉的局面,楊葒葒這剛入行的菜鳥也只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束手無策,腦子裡裝了一大堆有的沒有的,偏偏就是沒半點主意。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包君滿意』倒閉,我非力挽狂瀾不可!」拳頭一握,楊葒葒情緒激動的朝桌面捶了下去。

  正左手擁著他的愛人,右手捧著漫畫的袁風,一時受到驚嚇而瞪大眼珠,一張俊秀而年輕的臉由書中露了出來。

  「葒葒,拜託妳安靜一點行不行?妳影響到我們了。」話落,又見他把頭埋入漫畫裡,無心理睬她的情緒變化。

  「什麼?!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般喪盡天良的話竟然從你嘴裡吐出來?!咱們『包君滿意』從開幕到現在都沒入帳過,就快要倒閉了,你竟還有閒工夫看漫畫、談情說愛?」

  噢,氣死她了!楊葒葒鼓起兩片粉腮,氣呼呼地走到袁風的面前,一把抽掉他手中那本漫畫。

  「葒葒,妳肯定是窮瘋了,公司倒閉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袁風不耐煩的伸手搔搔頭皮,吊兒郎當的擺了擺手,「失敗為成功之母,小學時老師就教過了。安迪達令,你說我的話有沒有道理?」

  安迪小鳥依人般地偎在袁風懷裡,愛憐的吻著袁風的面頰,「小風風說什麼都有理。」

  「愛死你了,達令。」袁風立刻犒賞安迪一個火辣辣的熱吻,長達五分鐘之久。

  「好熱哦!」楊葒葒受不了的猛翻白眼,故意擺手扇著風,「少用這種親密的舉動來刺激我空虛的心靈。而且我快要受夠了,好歹我花了一百萬來裝潢公司耶!就快要血本無歸了,你居然還講出這種風涼話。」

  楊葒葒簡直快哭出來了,瞧瞧這個男人多沒良心啊!好吃懶做也就算了,整天閒著沒事幹,只會看漫畫、談戀愛、說風涼話,真是社會的敗類、國家的米蟲。

  「我早就勸過妳別做這項投資,景氣這麼差,搞屁啊?只會折煞自己,驢蛋一個。」袁風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不溫不火的道:

    「還有,當初妳沒和我商量,就擅作主張的接受那男人的一百萬,寧可出賣人格也要進行詐騙的行為,葒葒,並非有錢就是快樂,問心無愧才能高枕無憂,老實說,那件事我至今仍耿耿於懷,我到現在還十分的不爽——」

  「夠了哦,袁風,我不想舊事重提,更討厭被你訓話。」楊葒葒順手抓起擺在桌上的指甲剉刀,鋒利的尖頭充滿威脅性的指著他那張俊臉。

  「幹嘛啊?妳想謀殺我的親密愛人啊?小心我咬斷妳的手指頭哦!」安迪對她的行為不甚滿意的嘟起嘴。

  「葒葒,我可以很仁慈的原諒妳的不懂事,不跟妳計較,不過拜託妳有點智商好不好?」袁風頭痛的用手支著額頭,「今天不管公司有沒有賺錢,房租還是得按月付,每個月二萬二的開銷,我不見得不比妳著急,但是客戶不上門,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叫我沿街拜託別人上門求助吧?」

  不是袁風愛說風涼話,瀕臨倒閉的事實就擺在眼前,難不成要他死給她看?

  「哼,懶得理你們,真快被你們兩個氣昏了。」楊葒葒沮喪至極的跌坐回椅子上,索性用剉刀修起自己的指甲來。

  「葒葒,不是我愛說妳,瞧妳凶得多像隻母老虎,日後若無人問津,妳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妳。」她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早晚會成為老處女。

  「你囉哩八嗦下去,我就用剉刀把你的臉戳成蜂窩。」公司三天沒進帳,楊葒葒都快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裡了,還得受他的窩囊氣,真是夠了。

  「我今天總算是認清妳有多麼的殘忍,妳明知我全身上下最引以為傲的便是這張俊臉了,妳——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

  「不過,說真的,妳既然已拿了那男人的一百萬,來成立這個徵信社,妳那該死的溫柔可愛就該用力把它裝出來,否則日後當真誘騙到王子的心,和妳交往之後才發覺原來妳是這麼凶悍的女人,不嘔死才怪。」

  要在家一個樣,出門又是一個樣,她的偽裝功夫還需磨練幾年呢!

  「臭袁風!」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袁風不知死過幾千遍了。

  「楊葒葒,聽著,我非常、非常討厭妳在我名字前面加個『臭』字,妳明知道我有非常嚴重的潔癖。」無法忽視她的威脅,袁風刻意拉長尾聲。不置可否的苦笑著,他發覺她根本就沒把他的警告放進眼裡。

  「臭袁風,你明知道我不受威脅的。」楊葒葒優雅的將雙臂交抱在胸前,諷刺的乾笑著,「你也給我聽著,我非常、非常討厭你的吊兒郎當,一副天塌了也沒你事的態度。」

  「我是懶得理妳啊!都十九歲的人了,還這麼沒智商,可憐唷!建議妳還是乖乖回學校去唸書吧!」袁風唇槍舌劍的反譏。

  「臭袁風!請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她的耐性簡直快被磨光了,她快抓狂到要殺人了。

  「最後一次警告,OK?假如妳想嘗嘗皮開肉綻的滋味,葒葒,我會鼓勵妳,再喚我一次。」袁風頻頻打哈欠。

  在旁的安迪體貼的隨手抓了張躺椅,示意袁風躺下來休息,袁風愛憐的吻了吻安迪,立刻悠哉的把自己丟進躺椅裡,四平八穩的閉目躺著,並順勢將修長的雙腿平擺在椅子上,為了讓袁風酸疼的肌肉得到適當的紓解,安迪還像個標準的小媳婦般,跪在他跟前幫他按摩。

  舌戰正式宣告敗北,楊葒葒只好免費送袁風一記衛生眼,懊喪萬千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無奈地以雙手托著下顎,望穿秋火般地猛即著像休了克的電話機。

  怎麼辦啊?電話都不響耶!

  嵇虙王子也不撥過來找她協助,難不成他把她給忘了?虧她為了說服他不僅煞費唇舌,還對他特別印象深刻呢!

  真是天公不作美,做什麼賠什麼,真是倒霉到家了。

  唉,明天又要交房租了,她實在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她一定要破釜沉舟拚到底。

  楊葒葒正打算拎著皮包充當業務人員到外頭去尋找客戶時,電話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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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5 00:02: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嵇虙面無表情的俯瞰著窗外的景物,內心卻是激憤不已,他抗拒阿克再次出賣他的事實,這對他而一是無疑又是一大打擊。

  知悉阿克心懷不軌,他卻再三的饒恕了阿克,想不到不知死活的阿克竟得寸進尺。

  自從阿克八年前對他行刺失敗後,接下來的日子都是平靜無波的,嵇虙只要略施小計,方可試探出阿克心中是否還存有仇恨。

  這次,他更不惜將來台的目的告知於他,但只簡單的透露他來台是為尋找一塊古玉,並沒有洩露出四色玉的重要性。

  嵇虙努力的說服自己要去相信阿克不會再背叛他,孰料事情總是出乎意料之外。

  若非阿克的母親——瑪莉琳,在生前曾救自己一命,嵇虙絕不會懇求父王饒恕林家唯一的命根子,讓林家能夠繼續薪火相傳下去。

  當初他父王持反對票,深怕日後養虎為患,但在嵇虙不顧一切的強力阻止之下,總算保住了阿克的小命。

  沒想到阿克竟恩將仇報,嵇虙竭盡所能的欲嚥下這口氣,卻怎麼也難以吞嚥得了,他得努力的抑制自己即將爆發的怒潮,並不斷地提醒著自己——

    瑪莉琳對自己有恩,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林家的血脈,殺不得!殺不得!否則有愧於瑪莉琳在天之靈。

  然而,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該死!」嵇虙激憤的隨手抓起茶几上的花瓶,使勁地往化妝台那面鏡子砸去。「匡啷!」一聲,鏡子頓時碎裂不甚。

  混帳!這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若下次再犯,休怪我不顧恩情,要你人頭落地!

  眼睛餘光無意瞄到被他丟棄在化妝台前的名片,嵇虙若有所思的拾起名片。

  阿克若以為這樣就可以玩死他,那就大錯特錯了。

  憶起當初在那三個死黨面前奪下海口,甚至還打賭他會是第一個把古玉尋回的人,嵇虙就更加處心積慮的計劃了。

  他怎能輸給那三個男人,這簡直有損他的名譽,所以他並不打算把尋找紫玉的事繼續拖下去。

  況且輸人不輸陣,嵇虙決定利用徵信社來協助自己達成任務,而這個任務,他決定交由阿克處理,阿克想玩死他,嵇虙會讓他嘗到被人反將一軍的滋味。

  按了一下擱在床頭櫃上的通話機,嵇虙語氣冷冽的命令道:

    「阿克,聯絡那個楊葒葒。還有,幫我找個像樣的台灣模特兒,來慰藉我的需求,我快悶死了。」

  「王子,我立刻為你安排。」遠端傳來阿克服從的聲音。

  楊葒葒的名片還在他手上,嵇虙倒想知道他如何和楊葒葒取得聯絡,事情有太多的蹊蹺了,從他的行蹤被人發現開始,到楊葒葒主動攔截下他的車子,並提議和他合作,嵇虙不得不提高警覺。

  阿克的心思若夠細膩,他會發現楊葒葒的名片一直在嵇虙手裡。

  而且……該死的,難不成要他一直關在這小小的房間裡?透不過氣來也就罷了,還沒半個女人作伴,早知道就把女人們帶過來陪他了。

  該死的,他簡直快悶死了,沒有美女陪伴在旁分明有損他這風流情聖的美名,一想到這點他就怒火沖天。

  ※※※※

  阿克拿起話筒,很快就撥通了楊葒葒的公司電話。

  「『包君滿意特搜小組』,您好。」響沒兩聲,另一端卻傳來電話答錄機的聲音。

  「現在忙線中,所有員工都沒空接電話,如果求助的僅是芝麻綠豆事,就請在嗶聲之後開始留言,但是,假如您有迫在眉睫的急事,請立刻對答錄機高喊一聲:『救命啊!』立刻就會有專人為您服務,謝謝。」

  想不到楊葒葒公司的生意好到這個地步,忙碌到得使用電話答錄機?

  耐心的等嗶聲響起後,阿克便以沉穩的口吻道:

    「接電話,我是阿克,生意上門了——」

  ※※※※

  皮包都還來不及掛上肩頭,電話鈴聲就在這當兒響了起來。

  楊葒葒原本一張晚娘面孔立即被笑臉置換上,她欣喜若狂的閉上雙眼聆聽著電話鈴聲。

  多悅耳動聽的電話鈴聲啊!

  簡直愛死它了!

  為了讓客戶以為她公司案子多,是因為他們擁有高強的辦事能力,所以很多人都自動上門求助,楊葒葒才想出使用答錄機的妙計,目的是想騙騙外行人。

  一聽見來電者竟是財神爺,楊葒葒再也等不及他將話說完,便迅速拿起話筒。

  「『包君滿意特搜小組』,您好。」眉開眼笑的楊葒葒連忙以一種甜死人不償命的嗓音,嗲聲嗲氣的問候。

  袁風邊打呵欠邊瞄著她,俊秀的臉龐淨是揶揄,「見錢眼開!葒葒,妳變得也未免太快了吧!實在教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楊葒葒小舌一吐,扮了個鬼臉給他。

  「是,阿克先生,我是楊葒葒,嵇虙王子總算想到我啦!我好開心哦!什麼?要我親自到晶華飯店去找他洽談?!這這……啊?還得單槍匹馬哦?唔……不!沒問題,絕對沒問題……等等,我做一下筆記……1286房……OK,全記下了……是!我準備好一切就趕過去,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拜拜!」

  楊葒葒就快要痛哭流涕了,情不自禁地吻了話筒一下,再溫柔的將話筒輕輕地攔回話機。

  「太好了!嵇虙總算想起我了,他命令阿克主動聯繫我!啊——」她簡直快樂昏了,歡愉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又有錢賺了,楊葒葒立刻忘了適才的恩怨,情緒激動的撲進袁風懷裡,雙手纏上他的頸項。

  「嵇虙總算找上門來了,你不知道,那個王子長得有多俊美,說真的,我還真捨不得騙他的錢呢!」

  她的情緒真是晴時多雲偶陣雨,幸好他巳習慣了她的多變性格。

  「他約妳在飯店見面?」袁風任由她將身子掛在他身上,內心卻十分擔憂。

  「是啊!」楊葒葒興奮的猛點頭,「我想我應該可以很快就能達成阿克先生交付給我的任務了。那塊古玉價值一仟萬美金耶!哦!我簡直快樂昏了。

  「你知道嗎,我迫不及待的想得到更多有關於那塊古玉的線索了,若能盡快找出那塊古玉,我們至少可以從阿克身上得到五百萬美金,因為阿克打算用這塊古玉向王子勒索一千萬美金。」

  「我實在很討厭妳為了那個什麼鬼阿克拚命的樣子,為了錢,不惜一切的和那壞蛋合作詐騙王子的錢,甚至還要妳欺騙、戲弄那王子的感情。

    「倘若有一天東窗事發,妳的人頭恐怕會被王子一刀砍下,妳知道嗎?!為了這一百萬要付出多少代價,妳覺得值得嗎?」

  袁風阻止不了她糊塗的行為,畢竟她已經收下人家的錢了。現在除了祈禱事情能順利完成,而她也能平安脫險之外,他實在不敢奢求什麼。

  「我會小心的,我不會讓王子發現我的企圖心。」

  「妳的想法太天真了,我陪妳去。」誰曉得對方是狂徒還是好人?袁風實在放不下心。

  平常兩人雖鬥嘴慣了,但袁風的危機意識較強,一感覺不對勁,他會擺出他難得一見的強硬氣勢。

  畢竟楊葒葒的父母都不在了,保護她的責任就落在他這青梅竹馬的知己身上,他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被人欺負,他絕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赴約。

  「不行,阿克擔心行跡敗露,要我單槍匹馬去赴約。你就乖乖待在公司等我的好消息。」楊葒葒一把推開他的身子,一張甜美的笑顏立即垮下。

  「我不放心讓妳一個人去赴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萬一對方心懷不軌……」

  「我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的。」她有自信一定應付得來。

  「少來,我非跟妳去不可,否則妳休想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為了她的安危著想,袁風不得不擺出強硬不妥協的氣魄來壓制她。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已經長大了。」

  袁風老是把她當小孩子看待,楊葒葒真是受夠他了。

  「妳才十九歲。」

  「好不容易嵇虙找上門了,眼看我就快達成任務,你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不講道理了。」楊葒葒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在他臉龐上打轉。

  「我是為妳的安危著想。」袁風無視於她臉上的表情。

  「袁風——」未徵求對方的同意就讓袁風陪同,楊葒葒深感不安。

  「沒得商量。」他語氣裡蘊藏了不容反駁的堅決。

  有什麼好擔心的嘛!她都這麼大的人了。哼!緊張兮兮的,無聊!

  「我知道你一心搞破壞,就是不讓我參與這項計劃。不過我告訴你,錢已經收下了,就該貫徹始終,如今我心意已決,誰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而我更不會讓你得逞,你若跟去,我就登報和你斷絕我們之間的同居關係!」

  看袁風那副嚴肅的尊容,楊葒葒不得不把狠話說在前頭,因為她想趁機逃跑的機會看來是不多了。

  「算妳狠!隨妳便了,我也懶得再管妳了。」袁風氣惱又憤怒至極的一把將安迪擁進懷裡,頭也不回的旋身離去。

  ※※※※

  「王子,我為你安排了一個標緻的台灣名模,身材一級棒,臉蛋姣美的沒話說,絕對合你的胃口,我想,她大概一會兒就到了。」阿克的聲音透過通話機,由遠端恭敬的傳來。

  「你做的很好。」一雙略顯滄桑的深幽黑眸落在霓虹閃爍的窗外,「聯絡到楊葒葒了嗎?」

  「王子,我做事你放心,全都安排妥當了。」電話的另一端傳來阿克略顯亢奮的聲音。

  嵇虙撇著唇角冷笑著,若有所思的扔掉手中的名片。

  「你可以休息了。」嵇虙滿意的將話筒擱回話機。

  果真不出他所料,那天將他們攔截下來的楊葒葒,也是阿克棋盤中的一顆棋子,既然阿克有意和他鬥,那他就成全他,與他暗中較勁,並且一路奉陪到底,嵇虙倒想看看阿克究竟在搞什麼把戲。

  虧他還十分欣賞東方女子,如今被他們將這一軍,他那原本對東方女子的莫名好感一下子被打入了地獄,他可能被市儈的東方女子攻陷嗎?這就有待商榷了。

  「叮咚!」門鈴突然響起。

  想不到台灣的名模還挺有效率的,正好,她的到來可協助嵇虙宣洩鬱悶在胸口中的怒焰。

  開了門,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噙著一臉親切的迷人笑容佇立在門口。

  不愧是名模,肌膚雪白若凝脂,柔若無骨的身材修長而纖細,細眉如新月,剪水般的秋眸大而靈活,純真的微笑活像個中國娃娃.光是睨看一眼就覺得很舒服,更別談那令人想一親芳澤的小嘴了。

  像發現什麼奇珍異寶似的,嵇虙立即瞇起他迷人的電眼,直勾勾的瞅著她。

  「嗨,王子你好,我們又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嗎?我是——」

  「少囉嗦,上床!」

  楊葒葒話還沒說完,她的纖腰便被他單手握住,輕而易舉地攔抱起她的身子,接著他後腳跟順勢一踢,房門便緊緊地卡入門框。

  然後,他就像扔小皮球似的,將她拋擲在房內的雙人床上。

  「怎麼回事啊?」楊葒葒受驚的瞪大一雙杏眼,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他怎麼那麼粗暴啊?都不管她會作何感想,就一把將她扔上床?他想做什麼?難道真被袁風料中了,王子壓根就是個色情狂?!

  「妳確實長得很美,不知妳有多少時間可以陪我度過漫長的夜晚?」

  眼前這美麗的女人絕對是上帝最得意的傑作,想他在皇宮裡的生活有多麼恣意而快活,然而自從踏入台灣這片土地後,就一直苦悶在飯店裡,忍受著沒女人在旁陪伴的寂寞。

  天知道這對他來說有多麼的痛苦難熬,如今,她適時的出現,正是慰藉他寂寥心靈的時候了。

  不過,她略顯低沉的聲音有點耳熟,彷彿似曾相識,可他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見他敏銳的雙眸散發出狂野的危險氣息,朝她逼近,楊葒葒嚇得睜大一雙蓄滿驚惶的眸子,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一臉大難臨頭的表情,不安的瑟縮起秀肩,企圖將自己縮到床底下。

  場面僵持了良久,嵇虙打破了靜謐。

  「乖乖的別動!」嵇虙深怕她不慎掉到床底下,於是迅速地伸出手,緊緊地擒住了她的皓腕,另一隻大手往她的腰際一攔。

  「我……我……我不動就是了,可是你不許碰我。」

  發覺自己依偎在他結實的懷裡,楊葒葒不禁面紅耳赤,黑瞳中瀰漫著惶恐與不安,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快被他融化了。

  凝視著眼前這俊得沒天理的嵇虙,楊葒葒的心跳又開始沒來由的加快起來。

  在未見到嵇虙前,楊葒葒以為袁風是最好看的,見到他之後,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嵇虙簡直好看得無可挑剔。

  尤其當他那一雙似會電人的細長黑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時,楊葒葒感覺四周都缺氧了,而她好像就快要停止呼吸了。

  不行!她目前的身份是個偵探,無時無刻都得保持著她的膽大心細,怎能被王子多盯幾眼,魂兒就全被勾了去,這怎麼跟阿克交代,她答應不被誘倒的。

  「妳不過是我花錢買來的妓女,故作什麼清高?把衣服脫了。」嵇虙的嘴邊揚起一絲嘲諷似的邪笑。

  妓女還談什麼尊嚴與羞澀?真是可笑,她只不過比一般妓女更加高級罷了,名模嘛!不過,維持一些女人家的矜持也好,更能激發潛藏在他體內的狂野與慾望。

  「妓女?!」粗鄙的用辭如冷箭般穿破楊葒葒的心,使原本一頭露水的她,霍地恍然大悟,她震撼地瞠大雙眼,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我很抱歉,或許妳根本就不喜歡這個辭兒。」他激烈霸道的一手捏住她的下顎。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拜託你……放開我。」楊葒葒美眸中充滿了乞求,戒慎恐懼的盯著眼前一雙溢滿情慾的黑眸。

  她賣力的欲掙脫他的束縛,奈何他倏地一個大翻身,強壯偉岸的身軀就毫無預警地將她瘦削的身子壓在身下,使得楊葒葒完全動彈不得,更加束手無策,只能驚駭的盯著漸漸逼近她唇邊的誘人笑意。

  「不然妳是哪一種女人?」嵇虙的唇角掛著一抹邪魅且充滿侵略性的笑容,「我知道了,妳是高級妓女。放心,我會善待妳的,而我承認此刻是十分貪戀妳的胴體,妳若不肯主動脫去衣服,休怪我無情待妳了。」

  嵇虙確實能強烈的感受到她內心的恐懼,難不成他嚇到她了?不會吧?妓女經驗豐富,不可能因為他過猛的力道就把她嚇得像隻小綿羊。

  「不要!」楊葒葒快嚇死了,嬌軀不停的顫抖著,猛烈的搖著頭。

  原來他把她錯當成妓女了,楊葒葒一心一意想解釋清楚這場誤會,可是他那仿若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壓迫得她有口不能言,而他比鋼鐵還硬的臂膀也壓得她渾身動彈不得。

  「是妳要自討苦吃的。」嵇虙粗暴的將她鉗制在他結實的懷裡,身體早在接觸她的身子時就已起了變化。

  就在她慌了手腳的片刻裡,嵇虙那張令人眩惑的俊龐正慢慢地靠向她,誘人心魂的男性氣息在她四周流動。

  她不是妓女啊!楊葒葒委屈的在心底叫屈,嚇得直想尖叫。

  就在她微張櫻唇還來不及發出聲音的同時,他竟毫不費力攫獲了她那性感嫣紅的唇瓣。

  一股從未有過的熱流立即導入她體內,強烈地刺激著她的感官,教她難以招架,而癱軟在他懷裡。

  突地,暈眩感緊接著朝她席捲而來,楊葒葒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柔媚的輕歎,不由自主的打著哆嗦。

  她不明白為何她對阿克的輕薄覺得厭惡極了,卻為嵇虙對她的戲弄感到莫名的歡愉?楊葒葒慌亂了。

  「嗯……」在逐漸渙散的神智裡她仍企圖尋回一絲意識,乏力的身子徒勞無功的掙扎著。

  奈何她的心智與嬌軀仍擺脫不掉嵇虙帶給她的威脅力,她仍被他緊緊地鎖在懷裡。

  天知道他的力道有多麼的驚人,他的臂膀有多麼的結實,而他性感的唇瓣竟是出乎意料的熾熱。

  他那貪婪的小舌探入她口中恣意的蹂躪著,品嚐著她口中猶如甘露般甜美的蜜汁。

  楊葒葒被他吻得差點透不過氣來,慾念輕而易舉地被他撩起。

  嵇虙接觸過無數的女人,那些女人的床上功夫實在好得驚人,可是,卻從沒帶給他任何的眷戀與憐惜。

  然而,眼前這女人不過是個妓女,卻不可思議地激起了他強烈的慾火,沸騰的血液在他體內似發了狂般地流竄著,這是他過去不曾有過的情況,他的自制力向來極強,可她卻教他瘋狂了,令他產生想一口吞噬她的激動。

  「嘿,想不到妓女的滋味這麼特別。」他心蕩神馳的喟歎著,胯下的硬物已堅如鋼鐵,燥熱的身體迫使他禁不住開始粗蠻的撕裂她的襯衣。

  「不!」天!她快崩潰了,「你誤會了,我真的不是你所想的——啊!求你——我有未婚夫了!」情急之下,她撒下了一個荒誕可笑的謊言。

  「原來妳包養了一個不知恥的小白臉呵!怪不得幹這一行了。」嵇虙不是滋味的冷哼著。

  不知為何,當他聽見她有未婚夫時,一股無名妒火竟沖上心窩,一時之間,嵇虙被自己強烈的佔有慾與妒意嚇到,他暗自做了個深呼吸,然後直視著楊葒葒。

  「別……別這麼說。」

  她不要莫名其妙的被這粗暴的男人佔有,他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不管她費多大的心思解釋,他就是不願相信她。

  「不要再動了!」

  衣裳自他手中卸下,當她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他眼前,嵇虙發出一陣滿足的嘶吼。

  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像美神維納斯般誘惑著他敏感的神經。他粗糙的大手放浪的觸摸她飽滿的雙峰,以指尖玩弄著她胸前那兩朵紅玉瑰蕊……

  「嗯哼——住手……」被困的嬌軀無力的扭動著,楊葒葒駭怕著突然流竄在體內那股可怕的亢奮感,那感覺深深的困擾著她。

  他置若罔聞地強行將她的身子托高,俊臉埋入她柔軟的酥胸裡,一口吞噬了她胸前一朵紅梅,頑皮的小舌貪婪的舔舐著,並時時納入齒間吸吮、舔弄。

  「不……」楊葒葒乏力的身子感到無助,她軟弱的懇求著。

  他狂野的嘴唇在她曲線上流連,接著又沿著她纖細的粉頸緩緩地吻上她美麗的小臉,他用舌尖舔洗著她敏感的耳殼,用牙齒輕咬著她粉嫩的耳垂。

  「嗯……」楊葒葒漸漸沉淪在他的熱情中,深感難受的扭動嬌軀,引頸呻吟。

  當他那雙不安分的大手撫過她光滑的背脊,滑進她渾圓的雙臀間時,楊葒葒閉上雙眼,翻騰在體內的情慾狂潮,今她控制不住的呻吟出聲……

  楊葒葒知悉自己再也敵不過他的蠻勁,而仿若生來就注定是屬於他的嬌軀竟背叛她的意念,渴求得到他更多的觸碰……

  她用僅存的微薄理智,命令著自己的身體不准沉淪在這狂放不羈的男人懷裡,然而她的意志力已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然而他非但沒有施捨一絲憐惜,反而讓修長的指頭惡作劇地扳開了她幽谷間的一朵紅瓣。

  當指尖觸及她的私處,一股溫熱的愛液受控不住地由她的花徑中流洩而出,楊葒葒的意志在此時宣告崩解,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嬌吟出聲。

  他粗嘎的低喘著。她濕潤的地帶果然引起他強烈的佔有慾,原本打算好好讓她歡愉一番的他,因為一口咬定她是阿克喚來的妓女,而突然改變主意,迅速的拋開一切文明束縛,移動了身體益發亢奮的鋼硬部分。

  為了盡快宣洩情慾,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也沒有令女人迷亂的前戲,他粗蠻的扳開她的雙腿,強而有力的大手攫獲住她的纖腰,並同時拱高她的嬌軀,盤困住她的圓臀。

  「呃!?」楊葒葒感覺到下體突然泛起一陣寒意,喚醒了她迷失的理智,她駭然的企圖推開他。

  「不要——」

  可已來不及了,急於將體內狂猛的激流宣洩出來的嵇虙,動作粗暴又蠻橫地將灼熱的硬挺,一鼓作氣的擠進她濕濡而緊窒的小穴裡。

  在填滿了她空虛潮濕的同時,他開始充滿力量的上下擺動,快速的衝撞著,渾然不覺身下的她正因他蠻橫的殘酷行徑而痛苦的嗚咽、顫抖著。

  直到他有所察覺,才霍然驚愕萬分的離開她的體內。

  嵇虙震驚不已地瞪著沾附在硬挺上那象徵著處女的血跡。

  天啊!她居然是個處女!

  一股愧疚感倏地湧上他心間,宛如針似的扎痛了他的心,他憤怒的凝視著渾身抖顫的她。

  「混帳!妳根本不是阿克叫來的妓女,是不是?」

  該死的,他適才怎會聽不進她的解釋?她似乎一直強調自己並非他所想的那種女人不是嗎?但該死的慾火燒毀了他的理智,他真的以為她是阿克叫來的妓女。

  「嗚……」下體有如撕裂般的疼痛殘酷的折磨著她,楊葒葒委屈的吸泣著,瑟縮起曲線優美的秀肩,顫抖的嬌軀縮成一個弓字,晶瑩剔透的淚水不斷滑過粉腮滲入枕頭裡。

  她的淚水如刀似的刺痛了他的心,他竟以粗暴的手段強佔了一個處女。

  天啊!他真夠該死,但他發誓他絕不是故意的。

  「別哭……」良知在責備著他的不是、他的魯莽、他的衝動,他深感歉疚的將她擁進懷裡,溫柔的吻去她臉上斑駁的淚水,在她耳畔呢喃著他對她的心疼,「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楊葒葒依偎在他溫暖而醉人的懷裡,因一時控制不住奔流不息的滾燙眼淚,而悲傷的哭泣著。

  她守了十九年的處子之身,竟莫名其妙地被他奪去,而更糟糕的是,她一點都不排斥他的掠奪,反而歡愉的接受了他的親吻、他的憐惜、他的寵幸。

  「從今天起,妳是屬於我的,沒有我的允許,妳的身體不准為別的男人而亢奮。」嵇虙的喉間逸出一串習慣性的命令。

  他的話聽進她耳裡是那麼的霸道而不講理。他憑什麼獨佔她的身體?憑什麼宣判她的未來?而他的佔有慾又打哪兒來?

  「我不是你的——」

  當她想開口抗議,他卻溫柔地捧起她的小臉,慢慢地吞噬了她顫抖的小嘴,熾烈而細密的吸吮著。

  她的意識再度因這可怕無比的熱吻而陷入迷亂當中,內心的恐懼漸漸在他柔情萬縷的撫慰下悄然褪去,尤其當他的唇像微風般溫柔地親吻過她的粉頸,楊葒葒意亂情迷的仰起小臉迎合他的熱情。

  他亢奮的粗喘著,飢渴而炙熱的唇輕輕地舔舐著她的酥胸,慾火一陣狂亂的竄燒,再度困住了他倆的心智,嵇虙再也控制不住想要她的心……

  她晶瑩的愛液在豔紅的緊窒中閃耀著迷人的光彩,誘惑著他的唇慢慢的往她濡濕的小穴靠去。

  當他的舌頭碰觸到她敏感的幽秘處,楊葒葒害怕的夾緊了雙腿。

  「不……我會怕。」

  「別怕,我向妳保證,妳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我會溫柔待妳的。」

  「嗯……」他的誘哄使她的雙腿不由自主的為他而開啟,內心則為他唇舌的造訪而感到異常的亢奮。

  撥開了她的茂密,他迫切的用嘴唇吸吮著那濕潤的小核。

  「啊──嗯……」她羞怯的粉腮紅潤迷人,一連串難耐的嬌吟聲從她微張的小嘴中逸出,而透明的愛液則持續流淌著。

  他運用熟稔、靈活的舌尖,細心的來回描繪著已然濕濡的小核,極富技巧的撩撥著她逐漸腫脹的女性地帶,並愛不釋手的用兩指邪惡的揉捏著。

  她感受到自己的私密處受到一陣小舌和手指爭寵般地攪弄與吸吮,一時被搔弄得極度難耐,纖細的腰肢不自覺的擺動著,意亂情迷的追逐著他的嬉戲。

  長指倏地探入她的花徑撩撥,而粗糙的拇指則揉搓著花核,舌頭更加纏綿的吸吮著女性私處的甘醇。

  另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感突然襲向她,令她彷若無骨的嬌軀起了一陣強烈的痙攣,她發了狂似的嬌喘呻吟。

  他讓她體驗了未曾有過的歡愉與痛楚,而她在這漩渦裡像迷失了自我。

  男性雄風趁機以古老方式再度佔有了她的身體,沒入她緊窒而溫熱的體內,由淺至深抽送著,填滿了她的空虛。

  「啊嗯……」陣陣歡愉快感從她的小腹間不斷湧起,她禁不住昂頭呻吟,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他身下。

  他的大手愛撫著她柔軟的渾圓,接著又將之含進嘴裡吸吮、舔逗,隨著他愈發深入的律動,折磨著她的感官。

  只見她的身子像飄浮在海中的小船遇上暴雨風般,整個劇烈的搖晃起來,他們在這月夜裡熾熱忘我的奏出古老神奇的韻律…………  

  迷醉的吟哦聲愈加狂野起來,她緊窒的花徑包裹著他的硬挺,像是要吞噬掉他一般,而他那驕傲的男性則不甘示弱的狂野抽送著,她仰起嫣紅的臉蛋,亢奮又陶醉的嚶嚀著。

  最後,他悶哼一聲,在她溫熱的緊窒中,釋放出自己徘徊在爆發邊緣的能量。

  片刻,他粗獷的身軀無力地癱軟在她身上,享受著釋放後的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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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5 00:02:2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翌晨,溫暖的陽光由陽台斜照進來,嵇虙緩緩地睜開惺忪的睡眼,翻了個身,欲順勢將枕邊人擁進懷裡,孰料竟落了個空。

  嵇虙困惑的坐起身,見自己一絲不掛,昨夜那一幕激情歡愛的景象立即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深刻的明白那絕對不是南柯一夢。

  真糟糕,他竟糊里糊塗的強佔了一個處女。都怪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強要了她,這讓他產生很重的罪惡感。

  歉疚?是啊,一點都不像他的個性,但他偏偏就是心疼她。

  見鬼了,天知道他的腦袋是不是出了毛病?

  然而,現在她人呢?

  嵇虙心存希望的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結果他發現除了飯店套房內的精美擺設外,什麼都沒有。

  該死的,他不是向她宣稱了她是屬於他的嗎?

  她好大的膽子,竟敢在他未玩膩她之前,就先把他給拋棄了。

  該死!她竟無視於他的命令。

  過去,所有的女人都會渴求得到他的寵幸。唯有她視他的命令為狗屎,他饒不了她,非給她一點懲治不可。

  甩了甩腦袋,他心頭紛亂成一團。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失去理智,他怎會一碰上那女人的身體,便喪失掉所有的自制力,還眷戀著她的身體?

  嵇虙的思緒胡亂飄揚著,不僅想著佳人的俏麗美顏,還回味著她那副玲瓏有致的嬌軀。他實在忘不了吻她的感覺,倏地,嵇虙氾濫成災的渴望直接反應在肉體上。

  她真是個可人兒,嵇虙渾身沸騰炙燙的想著。

  但是現在她躲到哪兒去了?

  她應該不會因失去童貞而想不開吧?

  嵇虙憂心仲仲的下了床,隨手取了一條毛巾披在腰際,正要舉步走進浴室梳洗,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是她嗎?嵇虙欣慰的揚唇一笑,房門一拉,卻看見一個長得十分妖冶的女人將手擺在門框上,像刻意賣弄風騷似的猛對裸露著健美上身的嵇虙擠眉弄眼。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因為昨晚我排秀到通宵,所以………」

  眼前這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才是貨真價實的妓女吧?雖說模特兒身份的她有著相當迷人的身段,但和昨夜那個俏佳人比起來,她根本就沒看頭。

  「用不著解釋了,妳走吧!」嵇虙煩躁的扔給那名女人一疊鈔票後,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用力將門從上,旋身步入用大理石裝潢的盥洗室。

  當他健壯的身軀浸入超音波水流按摩浴缸時,身心很快就得到一陣暢快的舒適感。

  梳洗完畢後,嵇虙回到床上,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他隨手按下通話鈕。

  「阿克,楊葒葒呢?你不是說聯絡上她了?」嵇虙突然想起尚有正事要辦,急忙催促阿克。

  「王子,昨晚她不是已和你面對面談過了?她明明答應我會準時到達的。」阿克納悶著王子的反應。

  「混帳!她昨夜若當真準時到達的話,我會撥這通電話給你嗎?」真是笨蛋,居然問他這麼白癡的問題。

  「屬下該死,我這就立刻和她聯繫。」

  楊葒葒竟敢晃點他,沒按照他的指令行事,倏地阿克靈機一動,心想非讓她嘗一些苦頭不可,至少得有個把柄落在他手中才覺安心。

  ※※※※

  二00一年四月二十一日 天氣晴

    我可以再繼續愚蠢下去嗎?因為一時的貪婪,我莫名其妙的失去女人最寶貴的貞節。

  但……恨嗎?

  不,糟糕的是,我一點都不恨嵇虙王子,反而愛死了他吻我、碰觸我身體的感覺。

  完了,這意味著什麼呢?

  我實在不忍心看嵇虙王子被阿克那小人陷害,雖說嵇虙王子昨晚和我……但不知為何,我的心總會不由自主的為他悸動,我不想讓他誤中惡人的陷阱,我是不是該考慮退出阿克的陰謀?

  收起鋼筆,闔上日記本,楊葒葒伸了伸懶腰,扭了扭酸疼的頸子,拋開昨夜的事後,她轉身走進浴室梳洗。

  失去童貞的她,昨晚簡直快哭死了,所以三更半夜她就偷偷地溜回來了,因為她實在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姿態和王子洽談合作的事情,她甚至想退出這場陰謀了。

  此刻她正在浴室裡洗臉刷牙,打算梳洗完畢後到徵信社去,倏地響起的腳步聲令她不由自主的抬起頭,她望了袁風一眼,又繼續刷她的牙。

  「我知道昨天妳很晚才回來。」袁風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他討厭她那一副自以為已經長大成人的模樣,在她未嫁人之前,楊葒葒在他眼裡還是個小孩,而他就有資格管束她的一切,包括她所交往的朋友。

  阿克是他的疏忽,袁風認為自己若夠謹慎。楊葒葒的良心就不會被一百萬所收買。既然他阻止不了已發生的事實,袁風只能保護楊葒葒不受侵犯。

  「袁風,我的事你別管好不好?」

  楊葒葒翻了一個大白眼,抬起頭,不滿的凝視著他,滿嘴牙膏泡沫,口齒不清的警告道。

  「我猜妳和那王子已經上床了。」袁風說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話。

  乍聽之下,楊葒葒很難把他的話消化下去,作賊心虛的她驀地「噗哧」一聲,噴得他滿臉的牙膏泡沫。

  「對不起!」楊葒葒的臉一路紅到頸項,不敢多瞄袁風一眼,忙不迭埋下頭,把嘴裡的牙膏泡沫漱洗乾淨。

  「真噁心耶妳。」袁風怒目四掃,隨手抽起披在實物架上的毛巾,胡亂的擦拭著身上的牙膏泡沫。

  「袁風,你想太多了。」

  「那麼請妳解釋一下,妳昨天的晚歸是怎麼回事?我不信談個案子可以通宵達旦?」她臉上的驚惶彷彿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測。

  「這是我的事,你別管。」楊葒葒不想解釋,梳洗完畢後,她走出浴室。

  「別忘了咱們是好朋友。」冷不防地,袁風截住了她的去路。

  「我知道,但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楊葒葒生氣的對他咆哮。

  門鈴突然響起,楊葒葒用力推開袁風的身體,前去打開了大門。

  「楊葒葒,我的耐性實在快被磨光了,妳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楊葒葒的耳膜險些兒被阿克那如雷的嗓音震破,她連忙拉開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待聲悄語靜後,她才小心翼翼地將阿克請進門。

  「發生什麼事了?」

  一大清早就上門來罵人,楊葒葒可不想當砲灰,就算上帝要判她死刑,也該先定她個罪名吧!

  「昨晚為何失約了?」阿克怒氣沖沖的質問道,身後還跟了兩個陌生的男人。

  「失約?」楊葒葒停頓片刻才恍然大悟,「我沒失約啊!」

  「是嗎?」難道他誤會她了?阿克滿臉疑雲的打量著她。

  「我這間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請你立刻走人。」袁風惱怒的走向他。

  不知為什麼,袁風就是討厭阿克那張狡猾奸詐的嘴臉,利用金錢收買人心,若不是楊葒葒瞞著他,袁風一定全力阻止。

  雖然楊葒葒不懂事的接下了這樁任務,但他相信事情還有挽救的餘地,見她幫阿克進行勒索的行為,他實在沒法做到袖手旁觀的地步,他的良知告訴他必須阻止他們的計劃。

  「你說什麼?!」阿克怒不可遏的一把揪起袁風的衣領,「臭小子,你算什麼東西?!」

  「拜託你們別吵了!」楊葒葒見狀情急的拉開阿克激動的手臂,頭痛欲裂的她歉疚的望著阿克,道出她退出的意圖,「阿克先生,對不起,我真的幫不了你,我想退出這場陰謀。」

  她想清楚了,袁風說的沒錯,她實在不能為了錢而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因為她一時的貪婪,已失去她最寶貴的貞節,她不能再愚昧下去了。

  再說,她不忍看嵇虙被阿克陷害,雖說嵇虙昨晚傷害了她,但不知為何,她的心總會不由自主的為他悸動,她不要他誤中惡人的陷阱。

  而保護他,不讓他受到傷害的唯一方法,就是她退出這場陰謀,讓所有計劃全面停止下來。

  「我沒有聽錯吧?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最佳拍檔。」阿克不以為然的冷笑著,似乎早料到女人的善變是與生俱來的。

  「你沒有聽錯,至於你給我的那一百萬,我會想辦法還給你,我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

  楊葒葒已將那一百萬全投資下去了,她實在很恨自己大膽的行事作風,絲毫不理會目前的景氣狀況就作出愚蠢的決定。

  「妳既已加入我佈下的局,就沒有退路了。」阿克粗暴地打斷她的話。

  「沒有這回事,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想法子把那一百萬還給你,我們不是你,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袁風憋不住火氣,指著阿克的臉怒吼道。

  「袁風,這事我會解決——」楊葒葒不想讓袁風捲入這場風波裡。

  她無意挑起阿克的怒焰,更希望事情能圓滿解決,但事情似乎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她的話被阿克的冷嘲熱諷止住。

  「愚蠢的女人!」阿克很快就察覺出楊葒葒的良知在動搖,現下他必須給她一記下馬威,「對於妳昨晚的行蹤,妳最好能給我一個交代。」

  「昨晚的事我不想再提。」

  楊葒葒認為沒必要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他,被王子當成妓女強佔了她的身子已夠委屈了,她可不想這麼快就被阿克抓住把柄。

  「該死的,今天中午之前,妳必須到飯店一趟,我希望妳安分些,乖乖的服從我的命令。」阿克咬牙切齒的斥喝道。

  「哼……」楊葒葒因厭惡感湧起而不願回應。

  「為避免妳搞鬼,我必須從妳身上得到一些保障。」只見他閃著狡詐光芒的眸子示意般地瞥了身旁那兩個男人一眼。

  那兩個男人便突然衝上前,瞄頭對準了袁風,出其不意的左右夾攻了他。

  「你們做什麼?放開他!袁風!袁風!」他們的行為帶給楊葒葒無比的震撼。

  她衝向他們,舉起手沒頭沒腦的捶打著那兩個男人,卻被阿克揪起她的衣領,一把將她甩進沙發裡。

  「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見袁風被他們鉗制住,楊葒葒感到一陣顫慄,神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我非常討厭妳突然覺醒的良知,更不許妳打退堂鼓。楊葒葒,我不是笨蛋,我不可能被你們兩個戲弄。」阿克自鳴得意的瞥著她,話中藏盡了陰冷的威脅。

  「昨夜妳為何失約,我沒興趣知道,不過,我警告妳,妳既然已收了我的一百萬,就該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但妳似乎有意反抗,現在,我要妳知道違令的後果有多麼的嚴重。

  「妳的袁風就暫時到我那兒作客,只要妳乖乖聽話完成我給妳的任務,我保證他一根寒毛也不會少。

  「事成之後,我不但會讓他安然無恙的回到這裡,還會犒賞妳的功勞,不過如果妳敢搞鬼的話,呵呵……我可不敢向妳保證了。」話落,阿克甩頭就走。

  袁風被硬架上車,嘴裡還不甘心的吼叫著:

  「葒葒,妳別聽他的!這傢伙沒人性,妳別替他做事!立刻報警!葒葒,妳聽見沒有?我不許妳再愚蠢下去了,立刻報警——」

  袁風氣急敗壞的猛烈掙扎,卻無法掙脫鉗制住他的那兩個男人,他在車廂內根本就動彈不得。

  惶恐不安的楊葒葒立即追了出去,望著揚長而去的車子,自己卻毫無主意。

  都是她不好!楊葒葒譴責著自己。

  她無助的蒙著面頰,後悔不已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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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5 00:02:3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二00一年四月二十二日 天氣陰

    我實在難以置信自己競惹上了一個如此卑鄙冷血的男人!

  阿克——他太陰險狡猾了。

  瞧我做了什麼蠢事?一時的財迷心竅,競禍及到袁風的性命安危。

  我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我和袁風竟一下子就跌入悲慘的命運裡,在這進退維谷的可怕陰謀裡,我除了服從,似乎別無選擇了。

  早知會有今日,當初我絕對不會貪圖阿克那一百萬,我寧可餓死,也要袁風平平安安的。

  這下子我該怎麼辦才好?

  報警?不,袁風的性命操縱在阿克手裡,萬一阿克心一橫,袁風就此命安喪黃泉呢!

  還是我該向嵇虙王子揭穿阿克的陰謀?包括阿克收買我的過程,以及他有意搶奪紫玉,向嵇虙王子進行勒索的事;甚至要我在得到嵇虙的心後,再離開他,使他痛苦。

  阿克會設下這樣一個陰謀,要的無非是錢,他要我欺騙嵇虙王子的感情,也不過是想讓嵇虙王子因承受不住被愛人的戲弄、親信的背叛,而陷入痛苦的境地裡。

  阿克認為一刀把嵇虙給殺了,實在太便宜他了,若慢慢地折磨他至死,就會間接影響到魯萊王國所有王公貴族的心情,這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不過,我絕不會讓阿克知道我和嵇虙王子已發生了關係的事實,我不能讓阿克抓到把柄來對待嵇虙王子。

  天啊!我怎會如此在乎嵇虙王子呢?

  只是,如果拆穿了阿克的陰謀,他又會如何對待袁風?

  而看來不可一世、性格冷峻霸道的嵇虙王子,又是否會相信我的話?甚至原諒我當初愚蠢的行為?

  但嵇虙王子的地位、權勢皆遠勝於阿克,倘若能贏得嵇虙王子的信任,和他聯手對付阿克根本就綽綽有餘。

  對!就這麼辦。

  為了我的好友兼知己——袁風,就出賣阿克吧!

  主意一定,楊葒葒忙不迭闔上日記本,返身衝回屋內換上一件白衫、短裙,取起皮包和桌上的車鑰匙,便飛奔了出去。

  ※※※※

  楊葒葒躊躇不決地凝視著眼前這扇門,每當手舉到幾乎快接觸到電鈴時,她總是因回想到昨夜和嵇虙在床上貪歡的情景,便不禁耳根泛熱、心跳如雷的將手垂放下來。

  她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去接受嵇虙的質問,好幾次心生退意,可一憶起袁風的性命掌握在阿克手上,她立刻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起莫大的勇氣,按下了嵇虙房間的門鈴。

  孰料開門的竟是一張令她作噁的嘴臉──阿克。

  楊葒葒駭然的看著他。

  阿克有意監視她嗎?否則怎會出現在嵇虙房裡?難不成她的計策注定失敗了嗎?

  「楊小姐,快請進,王子等候妳多時了。」阿克偽裝出他的忠誠,這張假面具看來是那麼虛偽得令她想吐。

  故意無視他存在的踱進房裡,卻見嵇虙英挺高大的身影佇立在窗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窗外的風景。

  宛如即將被凌遲處死的囚犯,楊葒葒胸前急速的起伏著,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她才以平靜的口吻對那道修長的挺拔背影喚道:

  「王子,你好,我是楊葒葒。」

  當嵇虙旋過他英挺高大的身軀,臉上那沉著的表情在見到她的美顏時,閃過一絲訝異。

  嵇虙一直想見識那個被阿克收買的人究竟長成什麼模樣,沒想到竟然是她,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立即侵入他的心。

  嵇虙的臉上蓄滿了陰鬱與狂傲,他以一種不容反駁的嚴峻口吻命令道:

  「阿克,你可以出去了。」昂高下顎,嵇虙目不轉睛的審視著她。

  「是!」阿克瞥了楊葒葒一眼,走出房間,逕自在房門口守著。

  令她作噁的人總算離開了,楊葒葒不禁鬆了一口氣,她想立刻告訴嵇虙阿克的陰謀。然而,她還來不及把話說出口,嵇虙已莫測高深的開了口。

  「阿克給妳多少好處,收買了妳的心?」掬起披洩在她肩上的細柔髮絲,嵇虙瞇起一雙細長而深邃的黑眸,仔細逡巡著她臉上的表情。

  他是個不會把太多情緒表露於外的男人,即便他心中漲滿了怒潮,仍表現的氣定神閒。

  楊葒葒是屬於那種愈看愈美的典型,一舉手一投足都發散出一種東方古典美人的氣質。

  標準的瓜子臉,秀眉細長如柳葉,鼻子挺直端正,美眸散發著柔和卻不失堅定的光芒,纖細的玉頸肌膚冰瑩,身著雪白的絲質襯衫,搭配上黑色短窄裙更襯托出她的纖腰豐臀,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令人深深著迷。

  「你……你都知道了?!」楊葒葒迷惑的瞪大眼睛。

  果然不出他所料,阿克那忠誠的假面具下隱藏了一個可怕的陰謀,而楊葒葒竟還有臉當他的面承認一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老實說,我很後侮答應和阿克合作,我……我不想對付你。」

  因為她發覺自己的心不僅在動搖,甚至更糟糕的是,她有些心動了。

  嵇虙不發一言的瞪著她。

  「我知道你質疑我的話。」楊葒葒無奈的吐露出事情的真相,「是,我承認自己當初確實被金錢所誘惑,可是最後我的良知被喚醒了——」

  「一個拜金主義者,永遠不會有良知出現的。」嵇虙的嘴角嘲諷地往上揚,他不會輕易去相信她的話。

  「怎麼不可能?」楊葒葒氣急敗壞的解釋著目前的狀況,「阿克那人好卑鄙無恥,他竟然拿袁風的性命來威脅我,袁風都可以為我犧牲一切,我沒道理不為了袁風而出賣阿克。」

  「我不想知道妳這個女人有多麼的卑賤、水性楊花,妳的風流史我沒興趣知道,包括妳那個什麼見鬼的袁風或其他該死的未婚夫,我都不准妳在我面前提起!」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令嵇虙怎麼都不肯相信她,反而惱怒的打斷她的話。

  該死!他在發什麼瘋?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像個吃醋的丈夫,教前所未有的妒意奪走他的理智?!

  「袁風是我的——」

  「他不是妳的,而妳也不屬於他,妳是屬於我的,昨晚我就很清楚的告訴妳了。」嵇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迸出這番話。

  「你——」楊葒葒的美眸裡溢滿了困惑。

  「瞧妳的戲演得多精彩,在我發現你們的意圖後,立刻假意的坦承妳的過失,以示妳內心的歉疚,其實這是妳企圖贏得我信賴的手段之一。

  「從那天妳攔下我的車子開始,妳就一直戴著一張假面具在演戲。那場戲妳演得十分逼真,幾乎沒有一絲破綻,如此看來,妳根本就是道道地地的女騙子!」

  而他竟沒骨氣的受她引誘,甚至朝思暮想著她唇瓣的味道,貪戀她迷人的胴體。

  該死的!他早該知道除了美麗的外貌,她的內在根本是骯髒且水性楊花的——為了那個什麼見鬼的袁風竟可以出賣阿克?

  如果她的話是謊言,那就證明了她的身份是名副其實的女騙子;但假若她的話是事實,那就更加令人痛恨了!

  她竟如此在意那名叫袁鳳的男人,難道說,袁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這麼重要?為了袁風,她竟可以不顧後果的向他坦承一切?!

  噢,不,嵇虙一點都不喜歡袁鳳,雖然他不知道袁風是誰,但他可是還清清楚楚的記得楊葒葒昨晚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說過她有未婚夫,也許袁風正是她的未婚夫。去他的,他實在厭惡透了這塊具威脅性的絆腳石。

  「我不會饒恕你們的,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你們這對狗男女推入地獄裡。」嵇虙低沉的聲調裡淨是要脅。

  他氣得額上青筋俱露,不為其他,就為自己對她那種莫名的強烈佔有慾,他簡直快被妒火折磨死了。

  至於他為什麼會產生這樣難以控制的情緒悸動,答案幾乎呼之欲出,只是他懶得在這節骨眼上揭開謎底,況且他是舉世無雙的情聖,愛情在他眼中只是廉價品,女人僅是用來發洩情慾的消遣品罷了。

  嵇虙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殘忍到足以剮碎楊葒葒的心,瞬間,她面如白臘,她悲哀的發覺他根本就不信任她…………

  悲慟的凝視著他,楊葒葒眼底流露出乞求。

  「請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已放棄和阿克合作了,為了讓你洞悉他的陰謀,我可以一字不漏的陳述給你聽。

  「你甚至不必付我任何酬勞,我都會想盡法子幫你找到那塊古玉,我說得出就做得到,而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只求你能協助我從阿克手中救回袁風,因為現下我求助無門,唯有你能幫我……」

  「妳非常想和那姓袁的團聚嗎?我偏不讓妳如願,不管妳的話是真是假,我決定不管那姓袁的死活,因為我要硬生生的拆散你們這對鴛鴦!」嵇虙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凝肅了,一雙如鷹般地銳眸,迸發出冷峻的目光。

  突然,他一把將她扯進懷中。

  楊葒葒的心狂跳了一下,臉紅耳熱地企圖掙脫他要命的鉗制,他難道不知道他對她的影響力有多麼大嗎?

  「你聽我說,袁風是我的——」

  「住口!」嵇虙粗嗄的嘶啞道:

  「在尋獲紫玉之後,妳必須隨我回歐洲。該死的,你們這群奴才根本沒一個值得信任。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允許,我不准妳離開我的視線半步,妳得跟著我四處去尋找紫玉的下落。

  「至於酬勞……既然妳這麼拜金,我絕對不會虧待妳的,往後妳將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楊葒葒的心被他的冷嘲熱諷刺得傷痕累累,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樣的女人?她不是如他想像中那般不堪啊!

  而且她發覺嵇虙根本就不願聽袁風的名字,他顯然誤會了她與袁風之間的關係,可是他又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好澄清她和袁風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可是,不對啊,嵇虙的行為怎讓她覺得他像個愛吃醋的丈夫?而且他以為他是神嗎?可以主宰她的未來,扭轉她的命運?

  王族的男人都像他這麼霸道不講理、狂放不羈、陰沉難測,又自負狂傲嗎?

  童話中的王子不是既溫柔又體貼的嗎?怎麼陽剛味十足的他,和童話中的王於一點都不像?他簡直和幻想中的王子相差十萬八千里。

  然而教她難以理解的是,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他的,她竟被他咄咄逼人的氣勢所吸引,最糟糕的是,她現在還因他的佔有姿態而芳心大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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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5 00:02:5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室內的氣氛開始產生微妙的變化。

  楊葒葒全身的肌肉不覺繃緊起來,呼吸也漸變急促……

  因為那張英俊的臉龐正逐漸朝她靠近,最後不費吹灰之力便捕捉了她的唇瓣。

  「唔……」楊葒葒的心狂跳了一下。

  她應該抵抗他的侵犯,然而她不但欲拒還迎,還允許他的小舌闖入,逐漸軟化自己的身體。

  白衫和胸衣不知何時被他技巧的卸下,他的指頭正置於她左胸上恣意的揉捏。

  「不要!」楊葒葒羞愧欲死的推拒著他。

  「妳沒有選擇權利。」嵇虙將那滾著蕾絲花邊的小褲撥開,兩根長指由小褲旁鑽了進去,在她的私處輕柔的挑弄著。

  「嗯……」半掩的雙眸透露著無助哀求的目光,一串惹人情慾高漲的嬌喘由楊葒葒微張的朱唇吟出,她全身的肌肉則隨著喘息的節奏無法自抑地顫抖著。

  「求你……嗯──不……」楊葒葒用僅存的意識推拒著他,雙手掩住胸前外洩的春光,並試圖將自己藏匿在被窩裡。

  「我絕不允許有人在我面前使詭計!」他一施力,大手握住她一雙堅挺的玉乳,掐疼了她,「我會馴服妳的,從現下起,妳再也逃不出我的掌握,去幫阿克辦事了。」

  「我依你,全依你,相信我……我真的退出阿克的陰謀了,我和你是站在陣線上的。」楊葒葒心傷的哭泣著,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使他相信她,她真的不知道。

  瞧那微隆的隱密,被包裹在半透明的蕾絲小褲裡,彷若在誘惑著他的心魂。

  「只有妳乖乖守在我身邊,我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妳所說的每一句話。明白嗎?」嵇虙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揪起她的身子,將她甩在床上。

  「明……明白。」她長長的秀髮披散在枕頭上,雪白如霜的雙肩在床上劃出兩條優美的弧線,「我答應你,不掙扎也不逃,我一定會乖乖的待在你身邊,直到你不要我為止,可是你要答應我,幫我救出袁風──」

  「我發覺該死的妳根本沒把我的警告當一回事,我說過不許在我面前提起這男人的名字。」

  不知為何,每當她提起袁風這名子,嵇虙就控制不住脾氣,下意識只想宰了那個男人。

  「嗯,我……我……」楊葒葒微張著櫻唇欲言又止。

  他發脾氣的樣子看起來是那般地可怕懾人,嚥下喉間那股津液,濕潤的濃密眼睫下,一雙似會勾人魂魄的淚眼,正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別說話。」他受不了她勾人似的凝視,感覺胯間隱隱悸動著。

  「嗯……」楊葒葒微仰起紅潤的小臉,乖巧的凝視著他。

  當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飢渴的雙唇接觸到她的那一刻,她再度意亂情迷的呻吟了一聲。熱氣被他一口嚥下,他輕托起她那渾圓的雙乳,用指頭夾住其上的粉蕾挑弄,然後沿著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一路往下滑,最後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她無力地嬌喘著,不自覺地吐出小丁香舌,勾住了他的,無意識的回應著他的吻。

  他有力的大手托住她的後頸,兩人激狂擁吻著,他另一手則開始不安分的沿著她平坦的小腹游移,最後停留在她粉臀上,他屏息的望著那豐滿的小丘正被一件小巧的蕾絲小褲包住,他禁不住拉下那薄薄的障礙,一片密林就展現在他眼前。

  她不勝嬌羞的用手遮住自己的私處,修長的玉腿也出自本能地微攏。

  他輕笑著,將手探進她玉腿的內側與股間愛撫著。

  「嗯……」楊葒葒的身子因歡愉而敏感的微顫著,對於他致命的引誘,她唯有投降的份兒,頻頻失控在他的愛撫之下。

  他的長指繞進她雙腿間,輕柔地摩擦著她的花核。

  「王子……」楊葒葒不耐的扭動著嬌軀,不自覺的擠壓著他的指頭。

  「怎麼了?」嵇虙邪惡的輕笑著,他可以感受到她雙腿間的溫度有多麼的滾燙。

  「我……我很難受……」隨著她逐漸發燙泛紅的臉頰,她的扭動愈顯激烈。

  他用力扳開她的雙腿,將一粒枕頭塞在她腰下,支撐著她俏臀的重量。在她臀部有了著力點後,她的身體似乎變得更加敏感,渾身火燙得令他產生異樣的亢奮感。

  禁不住她誘人的恣態,他食指與中指並用壓擠著她的花核,濕熱的愛液立刻傳至指間。

  「唔……王子……饒了我……」楊葒葒渾身顫抖,控制不住地呻吟著,她的小臉無助地貼靠在他胸膛上,偶爾會隱忍不住地輕咬著他健壯的胸肌。

  「我饒了妳,誰來饒我?」

  她輕輕的呼喚聲更勾起了他強烈的慾火,嵇虙用舌尖輕柔而緩慢地舔洗著她的耳殼,環抱住她頸項的大手撥開她輕柔的長髮,強而有力的握住她胸前的挺立,指頭靈活地捏著其上的蓓蕾。

  他的唇由她的耳垂落至她的粉頸,聞著來自她身上的蘭花香氣。

  她不自覺地將小臉後仰,喉間逸出一串滿足的呼喚。

  嵇虙抓起她的左手貼上他雄壯的硬挺,引導她搓弄他的慾望源頭。

  接著,他的唇來到了她的胸前吮吻著她的紅玉瑰蕊,再緩緩地吻過她平坦而富彈性的小腹,最後埋進她的雙股之間,嗅聞著那逐漸氾濫的愛液芳香。

  「不──嗯……」她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雙腿,因為他竟朝她敏感的花核一口含吮了下去。

  奈何他狂佞的雙手卻左右撐開了她的玉腿,令那羞澀的幽秘在微涼的空氣中隱隱顫動著,迎接他邪肆的入侵。

  「啊……」伴隨著催促似的嬌吟聲,她意外的發覺到自己竟擺動起雙臀迎合他唇舌的蹂躪,而她雪白的嬌軀則無法控制地抖動的愈加厲害。

  他的嘴唇得意的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因為從來就沒有女人抵擋得了他的魅惑,他就像馴服了一匹野馬似的感到得意洋洋。

  埋入她雙腿間的小舌靈活地撩弄著,任由花核繼續在他口中脹大……

  突然,她私處一緊,狂握住他的灼熱,無意識地揉搓著,彷若在剎那間跌入如夢似幻的童話世界裡,當她再度回到現實,渾身微起的哆嗦令她羞愧得不敢睜開雙眼。

  停頓片刻,他又開始唇舌並用的輕撥著她濕潤的花瓣,楊葒葒迷亂的呻吟起來,小舌忘我的舔吮著自己的指頭,甘泉由花徑中緩緩泌出,他用兩指按住那雙瓣左右揉動,舌尖輕吮突露的花核,令她再度陷入情慾的深淵裡。

  「嗯……啊……」他唇舌與指間頑皮的在她濕濡的花瓣間打轉,時而輕舔,時而吸吮,突地又將舌尖探入她花徑深處,使得她春潮氾濫,不停地嬌喘著。

  「啊!王子……」她被他折磨的簡直快崩潰了,雙手胡亂地摩撫著他的身軀,狂野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怎麼了?」嵇虙讓唇離開她的私密處,重新回到她耳際,富磁性的嗓音溢滿柔情的說著:「想要我了嗎?」

  「王子……」如此羞赧的話,楊葒葒怎說得出口?即使她十分渴望得到他……

  「說,不說不給妳。」嵇虙是情場高手,怎會不知此刻她心裡要的是什麼呢?

  「哦……王子……」楊葒葒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助,卻仍未說出請求的話語。

  「說不說?」瞧她漲紅雙頰的俏模樣,更顯嬌豔。

  「王子,我想要……」

  她的身體是誠實的,她的聲音也是誠實的,她心裡面是十分渴望能和他瘋狂激烈地做愛,她背叛不了自己的情感,她知道自己不僅想要他,甚至自第一次見到他起,就深深地愛上了他。

  她渴求的找尋著他的雙唇,貪婪地吸吮著他的小舌,直到他心猿意馬,整個人幾乎快喘不過氣,才發了狂似地順勢將她壓在身下,粗暴地撐開她的玉腿。

  「王子……」楊葒葒半掩的雙眸如癡如醉的凝視著他的俊龐。

  硬挺在她緊窒的邊緣徘徊,似乎有意吊人胃口般地摩搓、淺刺著。

  「王子,求你……啊……」楊葒葒被挑逗得春心蕩漾,喘息聲漸濃起來。

  見她為情慾迷亂的模樣,嵇虙心中泛起一絲得意的快感。

  他可感覺到她私處的收縮,在她呻吟難耐的同時,不自覺地拱起俏臀尋求他的契合,他卻邪惡地故意讓硬挺在她穴邊挪滑,偏不讓她稱心如意。

  「噢,天啊……」她知道他有意挑逗她,但她已被逗得心癢難耐,簡直快崩潰了。

  終於,嵇虙被她的迎合逗得慾火焚身,再也按捺不住,猛然將硬挺一鼓作氣地侵入她濕潤的緊窒當中。

  「啊!」一股電殛似的酥麻感流竄至四肢百骸,兩人同時倒抽一口氣,為美妙的結合而嬌呼粗喘。

  她主動將修長迷人的玉腿,圈圍住他強而有力的腰際,雙手狂亂的捏掐著他的肌肉,迎合他狂野的抽送,由淺至深,由緩至急,由輕至重,富節奏地撞擊著她濕潤的緊窒。

  「啊……」楊葒葒急促的喘息著,難耐的嬌吟著,纖纖柳腰,像水蛇般搖擺不停。

  嵇虙感受得到她的下體有多麼的緊窒,異常灼燙的愛液如潮水般洶湧不息,他奮力的挺入,猛烈地撞擊著。

  她的嬌吟不絕於耳,似要爆炸般地繃脹感教她不自覺的收緊了掌心,指甲抓疼了他的肌肉,但他絲毫不在意,直到她難受的用牙齒咬破了朱唇,他才心疼地把指頭探入她齒間,強而有力的扳開她的雙唇,足足有一分鐘之久,她噴出來的熱氣吹拂在他指頭上,嘴裡不斷的嬌喘著。

  一股酥麻熱感突然攀爬過他的全身,熱泉湧上關口,他奮力地使出最後的一擊──

  傾刻間,一股熱流噴射而出……

  他悶哼了一聲,閉上雙目享受著釋放後的快感。

  楊葒葒則渾身虛軟的癱倒在床上,嬌軀微微顫抖著。

  龐大的雄軀在得到滿足之後,舒暢地壓上她柔軟的身軀,眼皮逐漸沉重了起來……

  ※※※※

    闇夜像輕紗般籠罩了大地,蒙上一層悲情的氣息。

  楊葒葒依偎在他結實而溫暖的臂彎裡,安靜地凝視著進入夢鄉後,增添了幾分孩子氣的俊龐睡容。

  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會甘心受控,並非委曲求全,而是她發覺再也捨不得離開他身旁半步。

  他似一片紅葉,投入她的心湖,泛起陣陣的漣漪。

  若說他無心贏得她的愛戀,那她封鎖已久的心扉為何被開啟了?

  她竟忝不知恥的迎合了他,發了狂似的和他做愛。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偏又情難控制。

  憶起袁風,歉疚感如潮水般淹沒了她。

  袁風還在阿克手裡,生死不明,她竟還有心情和嵇虙激狂做愛?

  袁風會遭此下場,全是她一念之差所引起,她若救不回袁風,別說安迪,就連她都原諒不了自己。

  現在嵇虙就是她唯一的希冀,她希望嵇虙能協助她救回袁風,所以要她服從命令去換取他的信任,她都心甘情願。

  然而嵇虙打從心底就不信任她,她該怎麼辦?

  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嵇虙都視為謊言,甚至認為那是她為了博取他信任的手段之一。

  楊葒葒悲傷的啜泣著,深怕發出來的聲響會不小心把他吵醒,而換來一連串的炮轟,她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為的就是想阻止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掀開絲被,她披上掉落在地毯上的白襯衫踱步到窗邊停下,她推開窗簾,讓微風吹拂在她臉上,拂去一臉的淚痕。

  睜開惺忪的睡眼,嵇虙發現芳蹤己杳,細長的黑眸立刻尋覓著佳人的身影,這才發現楊葒葒佇立於窗前,白襯衫迎風飄曳著,好似一個純潔的女神。

  凝望著她窈窕的背影,嵇虙若有所思,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許她正在計劃她下一步的策略?

  嵇虙下了床,一聲不響地走到她身後。

  「在想什麼?」

  倏地發出的聲響令楊葒葒嚇了一跳,她迅速地回轉過身子。

  她臉上斑駁的淚痕使他的心猛然抽痛了一下,嵇虙故意忽略掉那種感覺,雙手交抱在胸前,一雙銳利的眼眸上下打量著她。

  「王子,沒………我沒想什麼。你怎不多睡一會兒呢?」楊葒葒急忙用指頭拭去臉上的淚痕,俏臉綻放出一朵迷人的笑靨。

  他臉上噙著一抹邪惡的笑容,內心卻是波濤洶湧的,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他一把摟住她的纖腰,炙熱的唇瓣緊貼在她的粉頸上。

  「我不喜歡妳企圖用眼淚征服我的心,更討厭惺惺作態的妳,我要妳這個女騙子明白一件事,眼淚是軟化不了我的,妳──依然是屬於我的。」

  楊葒葒喉間興起一股哽咽,她痛苦的閉上雙眼。嵇虙根本就不信任她,怎不教人悲傷呢?

  「王子,求你……相信我,好嗎?」她那吐氣如蘭的朱唇微微顫抖地幽幽說著。

  「呵,女騙子又在施展演技了嗎?我可沒興趣欣賞。」嵇虙凝望著她那微帶一絲憂怨的眼神。

  他告訴自己絕不能上當受騙,她所有的一切全是偽裝出來的,而該死的她應該受到一些懲罰,他要牢牢地將她鎖在身邊,絕不讓她和阿克有再接觸的機會。

  「王子,我承認自己貪圖過金錢,也曾是阿克手中的一顆棋子,但我是身不由己……」楊葒葒畏怯地說著。

  「妳不必解釋,因為我再也不會相信妳了,妳只會給我一種受騙、受辱的感覺。」

  他在狂歡時的那種浪漫狂野又不見了,此刻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完全不信任她的男人。

  楊葒葒受傷的揪著胸口的衣襟,淚水泉湧而出,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望著她那楚楚可憐的神情,嵇虙強忍住心疼的感覺,卻控制不住自己想碰觸她的衝動。

  他的唇沿著她的粉頸一路往上游移,捕捉住她迷人的唇瓣,探入她微張的小嘴,與她的粉舌纏綿徘惻地交纏起來。

  她的淚水更加氾濫了,她真的一心向他啊,為何他不肯相信她,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見她哭得如此傷心、委屈莫名,嵇虙有點兒狠不下心。他一面摟緊她顫泣的身軀,一面愛憐地親吻著她微顫的紅唇。

  「王子,只要你相信我,無論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楊葒葒抬起頭望著他低聲懇求著,不願放棄博取他信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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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5 00:03:0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嵇虙蹙起劍眉,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楊葒葒含了下嘴唇,緩緩地蹲下身子,曲跪在他赤裸的下身前,出乎意料之外的伸出她纖細的小手,扶住他的昂挺,緩緩地含進嘴裡。

  一股直攀天堂的美妙感如水銀洩地般佔領了他心頭,嵇虙悶哼一聲,閉上雙眼享受著她的伺候。

  楊葒葒嬌軀前俯,溫柔地親吻著,卻不敢全部納入。

  他迫不及待的挺著腰桿迎合淺刺著。

  她進而俯身向前,將之全部含入嘴裡吸吮,並旋起舌尖在他的堅挺上進行全面的摩擦。

  生嫩的羞怯情懷,反而更加撩人心弦,惹人憐惜,再加上雙重的刺激,令他感受到自己的硬挺被她吸吮得無比舒暢,似騰雲駕霧,他不由自主地發出滿足的歡愉聲。

  嵇虙垂下又黑又密的睫毛,見她甘心卑躬屈膝的討好他,暗自決定給她一次贖罪的機會,就當是考驗她,他決定把紫玉的秘密透露給她。

  「夠了,站起來。」嵇虙做了一個深呼吸,命她離開他的硬挺。

  楊葒葒立刻乖巧的服從他的命令,若有所盼的望著他。

  嵇虙默不作聲的走到床邊,從枕頭底下掏出紫玉的照片。

  「這是四色玉的其中一塊,我要找的是龍尾部分,一塊色澤圓潤的紫玉。」

  「王子,你………」楊葒葒又驚又喜的看著他,難道王子已相信她了嗎?要不為什麼……

  「妳必須和我一塊去尋找紫玉的下落。這是我給妳贖罪的唯一機會,若不是看妳如此誠心誠意,我不會把機密透露給妳。

  「但這不代表什麼,只是我對妳的暫時信任,同時也希望妳有所謂的職業道德,妳若敢透露半點訊息出去,我絕饒不了妳,明白嗎?」

  「明白。」楊葒葒遲疑片刻才把照片取起來研究。

  咦?這塊生得好像龍尾的紫玉看起來好面熟,她似乎在哪兒見過?

  楊葒葒努力思索著,她記得自己確實曾在哪見見過它。

  「多少酬勞,才能使妳的心完全向著我,而不是傾向阿克?」嵇虙掏出隨身攜帶的支票及鋼筆,等她開出價碼。

  「能得到王子的信任與賞識,我十分的開心,所以……」楊葒葒受辱似的伸出手掌,猛揮手拒絕。

  「五百萬美金?沒問題,我給妳。」嵇虙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填寫好支票後,立刻甩到她手裡。

  五百萬美金?!

  楊葒葒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忙不迭將支票拿起來一瞧——

  他真的開五百萬的支票給她耶!人家她沒那麼貪心……她原本是想拒絕他的,怎麼……怎麼變成五百萬美金了?

  這個王子也未免太有錢了吧?這塊紫玉真有這麼值錢嗎?怪不得阿克打算拿紫玉向他勒索。

  不過,她再也不要賺這種錢了,一百萬就失去她的好友,五百萬又怎知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還給你,我不要你的錢。」楊葒葒將支票撕成兩半,塞回他手裡。

  嵇虙蹙起劍眉,狐疑的打量著她。

  「啊!我想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塊紫玉了!」楊葒葒突然興奮的瞪大杏眼。

  嵇虙劍眉蹙得更緊了,她見過?

  「真的!王子。」楊葒葒開心的拍著手,「我願意把紫玉無條件的讓給你。」

  「妳讓給我?」嵇虙愈聽愈糊塗。

  「是啊,這塊紫玉是我父親的遺物之一,現下就擱在我的小公寓裡,我可以立刻回去拿過來送給你。」

  楊葒葒對這塊紫玉的印象特別深刻,猶記得她第一次在父親的房裡找到這塊紫玉時,她還十分的納悶。

  這明明只是一塊龍尾形狀的紫玉,然而缺了口、呈圓頭三角形的紫玉,應該還有龍頭、龍身才對,怎麼只剩下龍尾?!原來它是被分割成四塊玉的其中之一。

  太巧了,楊葒葒希望能借由這塊紫玉贏得嵇虙的信任,讓他協助她救回袁風。

  「這該不會是妳想逃跑的謊言或借口吧?」

  嵇虙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猜想這會不會是她佈下的陷阱?

  「你若擔心我逃掉的話,可以喬裝一下,甩掉緊迫盯人的記者,隨我一起回家去取出這塊紫玉,但你得答應我,得到紫玉之後,必須協助我救回袁風。」

  楊葒葒厭惡透了受人懷疑的感受,為何他總是不信任她的話?

  「我就姑且信妳一次,如果確定妳沒有耍詭計陰我的話,我就答應妳的條件,不過我必須事先警告妳,妳永遠不會屬於那男人。」

  喬裝?虧她想得出來,嵇虙覺得她的主意不錯,於是他決定喬裝潛出飯店,閃開記者的追迫,順道監視楊葒葒的一舉一動,她若有心欺騙他,他倒也想見識一下她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

  ※※※※

  人煙稀少的郊區,一間貨櫃屋孤單單的聳立在空蕩的黃土上。

  阿克雙手插在褲袋裡,推開貨櫃屋大門,默不作聲的走進去。

  「你們這群雜碎!我詛咒你們個個生兒子沒屁眼!」

  遠遠的,阿克就聽兒袁風正口不擇言的謾罵著他的同黨。

  身心疲憊的袁風被吊在高空上,處於懸浮狀態的他,渾身傷痕累累,因為阿克他們一班人把袁風當成肉牆似的,每天都得毒打他一頓才肯善罷甘休。

  袁風恨死了他們這班喪盡天良的人渣,他從沒受過這種恥辱!

  他非報仇雪恨不可!

  「他媽的!」阿克平靜的臉孔瞬間轉為憤怒,氣咻咻的搶過手下的鐵鞭,惡狠狠地朝袁風的左臉頰一鞭揮了下去,「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詛咒我們!我只要略施小計就能輕易讓你求生不得,求失不能了!」

  袁風忍受不住火燒般的疼痛,嘶啞著嗓音慘烈的吼叫著:

  「你不但欺凌我,又欺壓葒葒,我一定要宰了你!」

  「宰了我?呵,我倒想看看狼狽得如灘爛泥的你,如何來宰我?」阿克怒不可遏的又將鐵鞭重重揮下,落在袁風頭上、身上、頰上……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死到臨頭,嘴還這麼硬?!」

  「哼,你……你最好是活活把我鞭打死,否則……否則我必然要你……死無全屍……」

  袁風的皮肉被鞭出血來,皮開肉綻的模樣恐怖極了。在一聲痛哀之後,傷痕累累、渾身是血的袁風終於痛昏了過去。

  阿克不為所動的甩掉鐵鞭,正打算舉步離去,手機在此刻響了起來。

  「李道,你說什麼?!」阿克按下通話鈕,對方傳來的消息,讓他很吃驚。

  李道是阿克第一次來台時,用金錢收買的一名職業殺手。

  「我看到嵇虙王子做了奇怪的裝扮,和楊葒葒兩人鬼鬼祟祟的由飯店後門潛出,我覺得事有蹊蹺,急忙偷偷地跟了上去。」李道忙不迭重申道。

  「然後呢?」阿克連忙追問。

  「他們兩人似有計劃進行,小的還在觀察中。」李道據實稟告。

  「看緊他們,別跟丟了,我立刻趕過去與你會合。」阿克交代完話,立即族身一轉,很快的離開這間貨櫃屋。

  ※※※※

  阿克躲在街頭一根銀柱旁,注視著他倆的一舉一動。

  嵇虙竟喬裝成阿拉伯人,和楊葒葒兩人竄入一條小巷子裡。

  楊葒葒在搞什麼鬼?帶嵇虙回她住處做什麼?難道袁風的性命再也威脅不了她?

  看來他要重新作個評估了,他不能讓楊葒葒破壞他的精心計劃,或許,他應該轉移一下目標,可以讓楊葒葒乖乖聽他指令的方法,不只有利用袁風。

  阿克在心裡盤算這棋局獲勝的機率有多大?

  他相信這計策有足夠份量,能讓楊葒葒的心惶恐起來。

  阿克撥了一通電話,沉聲道:

  「李道,你現在人在哪裡……很好,我不要嵇虙死,只要廢掉他一條腿。還有,做得乾淨利落點。」

  交代完話,阿克身影一閃,迅捷地攀上圍牆,偷偷的潛入楊葒葒的陽台,等候他倆進門,靜觀著一切。

  ※※※※

  「王子,你看這塊紫玉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塊?」楊葒葒由復古式的珠寶盒裡取出一塊紫色的古玉。

  那塊玉被截掉兩邊,呈圓頭三角形,而雕刻的花紋則是一條龍尾。

  嵇虙仔細的研究著紫玉的色澤與形狀,再拿出照片比對一下,他驚愕的看著她,「想不到紫玉竟然會落在妳的手裡。」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上天對他也未免太好了吧!

  「這是我父親的遺物之一,你快把紫玉收好,免得被人發現了。」楊葒葒再取出另一個珠寶盒,「這些全是我父親生前的收藏品,我父親似乎對古玉情有獨鍾。」

  「這些古玉全是很有價值的真貨。」嵇虙臉上帶著笑靨,瞇起炯炯有神的雙眸凝視著她。

  她和他想像中的好像不太一樣。這塊紫玉是真的,楊葒葒並沒有騙他,但她和阿克是同夥的,曾企圖詐騙他是不爭的事實。

  嵇虙內心十分的矛盾,眉心深鎖著,他是不是該信任楊葒葒已真心悔過?

  嵇虙的神情語態令楊葒葒墜入一種亢奮的狀態裡。

  「真的很有價值嗎?」楊葒葒像找到寶似的連忙取起其中一塊玉珮,「我只要把它們賣掉,就可以湊足一百萬來還阿克了。這樣一來,袁風就有救了。」

  嵇虙不置可否的瞪著她,妒火熊熊冒上心口,「該死的,他對妳真這麼重要?重要到讓妳頻頻忘掉我的警告?從昨夜到現在,妳光提這姓袁的男人已不下百遍,我實在受夠妳的水性楊花了。」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一絲傷害,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也為了救回袁風,我決定拋售掉我父親的遺物,絕不容許阿克的詭計得逞。

  「不管王子信我與否,也不管我在你心目中是一個多麼水性楊花的女人,我都會想盡辦法破壞阿克的計劃。」嵇虙突來的怒氣令楊葒葒心慌意亂。

  雖然他的表現,似乎意味著他已愛上了她。然而這一切或許只是個假象,楊葒葒並不敢奢求得到他的感情,畢竟他尊貴的身份與地位是她高攀不上的,但在她的潛意識裡,卻十分渴望嵇虙的愛,她早已墜入情網,深深地愛上了他。

  「妳和阿克曾經是一夥的,要我相信妳也不是不可能,為了讓妳瞭解我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我會派人去追查事情的真相。」

  嵇虙的理智反覆的提醒著他,眼前的她是個拜金女郎,她的心早已被阿克的金錢收買。

  然而教人痛恨的是,他竟會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她,因為她臉上的真誠總會觸動他的心靈,或許是她的演技太精湛的緣故,才會迷惑他的心吧?

  目光無意掃上一本封面精緻的筆記本,嵇虙順勢將筆記本拿起來。

  「住手!不可以看!」楊葒葒卻緊張的一把將自己記載生活點滴的日記本搶進懷裡,她緊緊地抱著日記本,臉紅耳熱的偷瞄著他。

  「做什麼這麼緊張?」嵇虙狐疑的瞥著她。

  「沒……沒什麼,這是我的日記嘛!」滿心憂愁的楊葒葒垂下了頭,「王子,謝謝你答應我追查事情的真相,我會盡快拋售掉我父親的遺物。」

  「那姓袁的男人不必妳如此勞心費力,妳父親的遺物我勸妳還是留在身邊,以備日後的不時之需。」看她困惑的模樣,嵇虙接著道:「妳放心,如果那姓袁的男人真被阿克所挾持,我會找人探悉他的下落,但我必須事先讓妳明白一件事,妳和這姓袁的男人永遠不會有好結果的,妳必須和他解除婚約。」

  「解除婚約?」楊葒葒駭然的暗忖著,嵇虙完全誤解了她和袁風之間的關係。

  「我還記得妳曾在床上警告過我,妳有未婚夫的事實。」他很吃味的加重語氣道。

  「袁風是個好男人,但我和他……」楊葒葒試著解釋。

  「我沒興趣聽妳過去的戀愛史,更不想聽妳誇讚那姓袁的有多麼的優秀。」

  該死的,他的口氣怎淨是抱怨和妒意?嵇虙難以否認掉她對他的影響力,但他不想被這女騙子迷惑!

  「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沒有未婚夫——」

  「言下之意是──妳又撒謊騙我了?」嵇虙捉住她的皓腕,掌心一施力,掐疼了她。

  「你弄疼我了……」楊葒葒嚥下即將出口的詛咒聲,倒抽口氣的掙扎著。

  「妳真是個該死的女騙子!演技實在精湛。現在,妳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妳究竟哪一句話才是真的?」

  一臉怒氣的嵇虙非常不喜歡他所聽到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相信她哪一句話?

  「我受夠了這個鬼名詞,我不是騙子!」

  楊葒葒很想不理會他對她的羞辱,但他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刺入她脆弱的心,使她忍不住啜泣著。

  她對自己當初的貪婪厭惡極了,因為那一念之差,竟害她陷入如此難堪的境地。

  「日後若再被我發現妳撒謊騙我——」嵇虙放出最惡毒的警告,並加重了掌心的力道,「我一定會撕爛妳的嘴。」

  「你——」楊葒葒的皓腕被他掐紅了,她疼得皺起柳眉,「好疼……」

  「別忘了妳的身體是屬於我的,隨我高興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妳這奴才是沒權利抗議的。」看她眼眶裡泛著水晶般的淚珠,嵇虙強抑住心疼的感覺。

  打開大門,嵇虙粗暴地將她納入懷裡,摟著她的纖腰往樓下踱去。

  「放開我,你弄得我好疼。」楊葒葒感到一陣頭昏腦脹。

  「我怎知妳會不會逃跑呢?」

  「我不會逃走的。」

  她雖被他鉗制在懷裡,卻也心醉神迷了,因為他的動作雖粗暴,可他的語氣卻又帶著極端的柔情,好像擔心傷害到她一樣。可是,為什麼他就不擔心他的動作會弄傷她?他雙臂的鉗制簡直教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對於她的保證,他依然置若罔聞,一施力便將她拖下樓去。

  站在人潮洶湧的十字路口,楊葒葒尷尬的望了望對他們行注目禮的人群。

  「我不想引起他人的注目,這裡是大馬路,你可以安心的放開我了吧?」楊葒葒昂著佈滿紅潮的小臉凝視著他的俊龐。

  「妳最好安分些。」嵇虙松放了懷中微微顫抖的人兒。

  「你氣勢這麼強悍,我怎敢不服從?」楊葒葒輕聲的譏諷著他。

  「閉嘴。」嵇虙驚訝於她的冷嘲熱諷,雙目如炬地睞著她。

  「簡直像跌到地獄般悲慘極了!」楊葒葒自憐自艾著。

  「妳說什麼?」嵇虙的俊龐倏地充滿威脅的逼近了她。

  「綠燈了。」楊葒葒心虛的指了指立在十字路口旁的紅綠燈,他們的車停在對面,所以必須跨越一條馬路。

  「我知道,妳走快點。」嵇虙催促著她的腳步。

  就在這當兒,一輛原本停在斑馬線上,等著紅綠燈的車子彷彿相中獵物似的,居然罔顧人命,筆直的朝他們的方向衝撞了上來。

  「葒葒!小心——」警覺性高的嵇虙,馬上意識到危機的存在。

  當他發覺車子是衝著他們來時,第一個浮起的念頭是保護楊葒葒的安危。為免楊葒葒受傷,他欲推開她。

  「王子!小心車——」然而他錯失了一步,因為楊葒葒的反應似乎和他一樣快,她奮不顧身的用身體企圖將嵇虙撞開——

  「葒葒」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當她在千鈞一髮之際撞在嵇虙身上時,他反應靈敏的同時掐住楊葒葒的皓腕,用力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

  然而,那車子並沒有善罷甘休,反而快速倒車回來,在看見快撞到人時,還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擺明是一樁蓄意謀殺的事件。

  「大家快躲開!葒葒,妳快走!」嵇虙知道對方是衝著他來的,他不想連累無辜。

  車子再度衝向嵇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楊葒葒推開。

  人群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倉促的逃竄。

  「不要!」見車子筆直朝他的方向衝去,楊葒葒驚悚的放聲尖叫。

  她宛如一隻撲火的飛蛾,奮不顧身的撲向嵇虙,在千鈞一髮之際用力將嵇虙撞開。

  車子的速度突然減緩,卻仍沒停下來,楊葒葒驚懼的往後急退了一步,車子由她身側擦撞了過去後,便很快的逃離現場。

  「葒葒!不——」

  見楊葒葒被車撞倒在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嵇虙幾乎忘了怎麼呼吸,極度的恐懼充斥了嵇虙的整個心房,他聲嘶力竭的嘶喊著,如同一頭發了狂的野獸,朝楊葒葒飛奔了過去,一把將被撞倒在地上的楊葒葒納入懷裡。

  「葒葒,不…葒葒……」

  嵇虙渾身巨顫著,臉色慘白不見血色,心中的恐懼已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他不要失去她,寧願死也不願失去她。

  「王子……你……你安然無恙吧?」楊葒葒睜開一雙疲憊的眼皮,見他沒受傷,她嘴角綻出一絲安慰的微笑。

  「葒葒,忍著些,乖……來人啊!快叫救護車啊!」

  嵇虙檢查著她的傷勢,發覺血液不斷由她大腿溢流出來,他再也承受不住了,發出哀痛的嘶吼,整個人瀕臨崩潰邊緣。

  「嗚……我的腿是不是斷了?好疼……」

  楊葒葒埋首在他溫暖而結實的胸膛裡,聽見他急促不安的心跳聲,委屈感如倒灌的海水般淹沒了她的心,她撒嬌似的哭泣了起來。

  「葒葒。」嵇虙聲音抖顫得厲害,心中蕩漾著難以言喻的憐惜,一面吻去斑駁在她臉上的淚痕,一面柔聲安慰著她,「沒有,妳的腿很好……我知道妳很疼,忍著些,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妳不用怕,有我在妳身邊,妳不會有事的。」

  見她受傷,他的心疼得快碎掉了!椎心蝕骨的心疼好像有千萬把刀同時在絞,絞得他的五臟六腑都痛了起來。

  「請你相信我,我不是騙子……」強忍住腿部的疼痛,楊葒葒更偎進他的懷裡,淚水不可抑止地從她眼眶中溢流出來。

  「我相信妳,不要說話。」

  在這一刻,嵇虙完全地相信她的心,因為她不顧自己安危搶救他生命的舉動,就足以證明她已退出阿克的陰謀了。

  嵇虙咬牙切齒的暗忖著:他絕對饒不了那個肇事者,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出來,然後將他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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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5 00:03:2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嵇虙坐在急診室外,耐心的等候著。

  楊葒葒那本被她的血染紅了封套的日記本還在他手裡,嵇虙原本想翻閱她的日記本,藉以打發漫長的等待,然而一憶起她那不願被人知道的隱私,他便決定尊重她,而沒有去翻閱。

  枯等了將近一個多鐘頭,楊葒葒總算被推出急診室,轉入普通病房。

  「她的腿怎麼了?」嵇虙憂心仲仲的詢問著醫生。

  「她實在很幸運。」醫生笑著宣佈道:「都是些皮外傷,只有點骨折,我已幫她接回來了,沒什麼大礙,住院療養個幾天,很快就可以痊癒了。」

  「謝謝。」嵇虙安心的呼了一口長氣,仍覺心有餘悸。

  嵇虙旋身走進病房,悄悄地將她的日記本放在她枕頭旁,隨之靜靜的坐在她身邊,凝視著她美麗的睡容。

  他內心溢滿了愛憐與不捨,修長的指尖輕柔地撫過她眉、眼、鼻、嘴……一遍又一遍。

  他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在乎她,當車子朝他撞來,他擔心她會受傷,所以才將她推開,然她意外地回身撲來時,他被她不要命的舉動嚇傻了。

  尤其是當她被車撞倒在地,一動也不動時,他真的以為自己已失去她了,嚇得他一顆心差點就蹦出胸口,緊繃的情緒一直到醫生宣她並無大礙,才鬆懈下來。

  此時此刻,他才猛然驚覺自己對她的佔有慾與醋勁打從哪來,原來他早已不知不覺地愛上她了。

  很不可思議,他竟也有動真情的時俟,在未遇上楊葒葒之前,他壓根不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他向來遊戲人間,女人在他眼裡實在是很不值錢,因為他換女人簡直比換衣服還要迅速。

  而楊葒葒卻輕易攫獲他的心,讓愛的感覺佔領了他整個心頭。

  而她呢?她奮不顧身的救他,是不是隱約透露出她和他也有著同樣的感受?

  但是,那該死的袁風……一想起他,一股強烈的妒意又湧入心間,嵇虙難以松放袁風對他的威脅性,他吃味著袁風竟可以在楊葒葒的心中佔有一席之位。

  嵇虙只容許楊葒葒眼裡只有他一個人,所以袁風對他而言分明就是塊絆腳石。

  不過,他不管她有沒有未婚夫,也不管她和袁風之間究竟存著什麼樣的關係,更不管她愛不愛他,就算她腿斷了,他都要她,她這輩子再也休想逃出他的視線範圍。

  取出紫玉,他若有所思的端倪著它。

  在她掏出紫玉的那一刻,他就該信任她了,為什麼偏偏懷疑她另有企圖?

  該死!躺在病床上的人應該是他,不是楊葒葒啊!

  「對不起,對不起……」不管她聽不聽得見,嵇虙自責又歉疚的握緊楊葒葒的小手,湊到嘴邊,深深地吻著,反覆的咒罵著自己。

  忽然,他感覺到楊葒葒的手指動了一下,嵇虙緩緩地抬起頭,憂慮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

  「王子……」楊葒葒不知何時甦醒過來,嘴角略泛著一絲笑容,雙目柔情的望著他。

  「老天,妳讓我擔心死了。」

  嵇虙漸漸鬆懈的情緒又一下子激動起來,哽咽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喃著,厚實的雙臂愛憐的將她擁人懷中,細密的吻不停地落在她額上、眼睫、雙唇……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擔心的。」楊葒葒心疼的環緊他的頸項,眼淚忍不住撲簌簌而下。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嵇虙感到更加歉疚了。

  「不…」

  「記住,以後不許妳為了我連命都不要。」

  「只要你能平安,要我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

  楊葒葒深情款款的看著他,滿心喜悅的迎接他的寵溺,她只願時間能在此刻停留,就此和嵇虙永世廝守在一起。

  ※※※※

  怒不可遏的嵇虙一腳踢開阿克的房門,接著拉開嗓門大吼著:

  「阿克!你給我出來!」

  他走到茶几旁的椅子坐下,兩腿大剌剌地向外張成八字。

  「王子,什麼事?」正在盥洗室洗臉的阿克,聽見怒喝聲,馬上衝了出來。

  嵇虙凶狠的目光停留在阿克滿是驚慌的臉上打轉,怒氣騰騰的臉上掛著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

  「你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有數!要我點破你嗎?坦白從寬!」

  「王子,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阿克裝蒜著,他當然知道嵇虙為何會如此憤怒,但只要他打死不承認,就不會有事。

  「你還想跟我裝蒜?幸虧楊葒葒只是骨折,否則我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還有,那個姓袁的,你是不是真的把他囚禁起來了?如果是,就快把他給放了!」掌心重重地往桌面一拍,順勢往上一掀,嵇虙怒不可遏地砸爛了一張桌子。

  「王子,冤枉啊!我什麼都沒有做啊!」阿克從沒見嵇虙如此暴怒過,不禁膽顫心驚的忙退了一步。

  「死到臨頭了你還想跟我演戲?」嵇虙倏地由椅子上跳起來,一把擒住欲逃逸的阿克,揪起他的衣領,「既然你連一點主僕間的情誼都不顧,那也該輪到我反擊的時候了!你給我仔細的看清楚這些證據!」

  嵇虙眼中迸射出兩道莫測高深的精光,順手抓起一疊資料,甩在阿克面前,他慢條斯理的揭露真相——

  「你想敲詐我是嗎?告訴你,沒那麼容易!你以為你的計劃完美到神不知、鬼不覺嗎?呵,你失算了,我有的是籌碼與你鬥!

  「從踏上台灣這塊土地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太詭異了,我早就懷疑你居心叵測,所以找了徵信社調查你的行蹤。

  「你這該死的傢伙竟花了一百萬收買楊葒葒,甚至打算置我於死地,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算計我!

  「我一再的原諒你,一再的給你改過的機會,想不到你非但死性不改,反而更得寸進尺!

  「很好,看來你一直把我的警告視為耳邊風,我現在告訴你──我再也饒不了你了。想不到當年我乞求父王饒你一命,你卻屢次恩將仇報,我絕對要把你抓回魯萊王國定罪不可!」

  阿克聽得冷汗直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仍力持鎮定,心存戒備的望著他。

  然而,事實勝於雄辯,他如何強辭奪理?

  不!他不想被擒,不想被砍頭!

  阿克一個旋身,企圖奪門而去。

  嵇虙黑眸中閃過一絲冷冽,反應靈敏的追上去,從阿克的身後扣住他的手腕,冷不防給他一記迴旋踢。

  阿克被踹得撞上牆壁。

  阿克早就料中嵇虙會回頭找他算帳,也料到了嵇虙再也不會輕易饒恕他的罪惡,所以他早就作好心理準備,等事情一旦東窗事發,他就不顧一切的和他反目成仇。

  「沒錯!全是我在背後搞鬼,我這麼做無非是為了替我父母報仇,以慰他們在天之靈!你們王族欺人太甚,我嚥不下這口窩囊氣!」阿克怒紅臉吼道。

  阿克趁嵇虙不備之際,迅速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在掙脫嵇虙鉗制的同時扣下扳機,朝他開了一槍。

  「砰!」一聲巨響響起。

  「該死!」嵇虙動作敏捷的閃開子彈,隨之一個箭步擋住阿克的去路,右拳狠命的揮向阿克的左臉頰。

  「你懂什麼?你父親當年謀殺了我的親手足,我弟弟因此慘死在你父親的手裡,這筆帳你們林家該拿什麼來還?你們被滿門抄斬是應該的。我是念在你母親有恩於我,才乞求父王饒你一命!你這大白癡竟還有臉恩將仇報?」

  此時此刻,阿克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他因吃痛而咬牙切齒的咒罵,並將槍柄擊向嵇虙的頭部。

  嵇虙神情氣惱地閃過他的攻擊。

  阿克趁機迅速起身,轉身逃逸,一面頻頻回頭,槍口對進嵇虙,朝他不斷射擊。

  嵇虙在短槍的威脅下,沒再追上去。

  阿克的逃逸擺明了車襲事件是他暗中策畫的。

  嵇虙再也不敢掉以輕心,首先,他派出身邊所有的保鏢去探悉阿克的下落,並且暗中調查袁風的背景與目前的情況,他必須讓不知天高地厚的阿克嘗一嘗與他作對的下場。

  ※※※※

  事隔幾天,嵇虙召開了一場超大型的電視記者會。

  「我的手下——林克,企圖謀殺我,在任務失敗後,連夜逃逸。」一襲鐵灰色西裝襯出嵇虙的玉樹臨風,渾身散發出一股自信的風采,他看起來是那麼的英挺俊朗,「我在此公開那名叛徒的照片,我想請世界各地的警方協助我擒拿這個叛徒。凡向我通報林克的下落者,重賞五百萬美金。」

  這項驚天動地的大消息馬上被媒體宣揚開來,傳進各國人民的耳裡,引起全球人士的關注。

  ※※※※

  二00一年五月六日 天氣睛

    王子顯然對我有很深的誤解,他壓根就不想聽見袁風的名字,我與袁風一直保持著純友誼的關係,可是嵇虙王子卻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我總覺得嵇虙王子那種霸道的作為是在吃醋,說真的,我實在很開心他如此重視我,但我很煩惱,因為他對我的誤解……

    臥躺在病床上已有一段時日的楊葒葒,無聊時不是看電視來打發時間,便是埋頭寫日記。

  此刻,她一邊寫著日記,一邊看著電視上正在轉播的新聞快報,當嵇虙出現在電視螢幕上,她驚訝的忙將日記本丟到一旁。

  天啊!她簡直不敢相信嵇虙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她情緒激動的下床,一拐一拐的走出病房,來到公用電話前,撥電話給嵇慮。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楊葒葒憂心地哭了起來,「你明知道袁風還在阿克手中,你這麼做,萬一惹惱了阿克,他心一橫,袁風可能就會因你而慘死。」

  「我要怎麼做,用不著妳來教!」遠端傳來嵇虙如雷鳴的嘶吼聲,「妳只要安心的待在醫院休養,其餘什麼都不必管。」

  「喂?王子?!」嵇虙惱怒之下,掛斷了電話,楊葒葒擔憂的不知如何是好。袁風至今生死未卜,她實在很怕袁風會死於非命。

  正愁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一雙強而有力的鐵臂掐住了她的皓腕,摀住她即將逸出尖叫的小嘴,一路將她拖往暗處。

  「楊葒葒,我受夠妳的所作所為了!」耳畔響起阿克的聲音。

  楊葒葒驚慌的瞪大杏眼,「你、你……我……我什麼都沒做啊!」

  「是嗎?賤女人!」阿克掐住她的粉頸,五道指痕明顯的烙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我親眼看見妳把紫玉交到王子手中,妳這該死的女人!竟敢拿了我的錢後,沒按照我的指令行事,妳再也不顧袁風的性命了嗎?」

  「袁風呢?」楊葒葒只想知道袁風是否還活得好好的。

  「妳看看吧!」阿克將拍下來的照片在楊葒葒的眼前晃動著。

  看到袁風渾身傷痕累累,被吊在高處上,楊葒葒憤怒的張開嘴,用力朝阿克的肌肉咬下去。

  「混帳!」阿克用手扳開楊葒葒的牙齒,用力揮給她一個耳光。

  「呸!」楊葒葒吃痛的鬆開口,兩眼如炬的瞪著他,吐了一口唾液在他臉上。

  「敢吐我口水!不想活啦?」受辱的阿克再賞她一記耳光,「我以為妳已不在乎袁風的生死了呢!」阿克一臉奸詐的瞅著她的怒目,「本來我是打算撞斷王子的一條腿,送給妳作最貼心的禮物,想不到計劃竟被妳破壞。

  「很好,看來妳比較在乎王子,妳很愛王子是吧?聽著,楊葒葒,那場車禍只是給妳的一點點警告,我不相信妳有那麼多條性命可以當王子的替死鬼。下次,就不是撞傷妳一條腿那麼簡單了。」

  「你這畜牲到底想怎樣?」楊葒葒絲毫不掩飾她對阿克的厭惡。

  「該死!」阿克怒氣沖沖的揪起楊葒葒的衣襟,「好好給我聽著,嵇虙王子已把事情鬧開了,如果我始終無法從他身上得到半點好處,最後我只會置他與袁風於死地罷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給袁風生還的機會,妳若不懂得把握,休怪我沒事先警告妳,我不僅會把袁風撕成碎片,嵇虙王子也休想逃出我致命的追擊。」

  阿克狠毒的一番話如同宣判了楊葒葒的死刑,她驚恐萬分的瞪著他。

  「不許你傷他們一根寒毛!」

  楊葒葒有如受驚的小動物般惶惶不安,她掙不出緊緊罩住她心中的恐懼網,因為她知道詭計一直遭她破壞的阿克已被逼到絕路了。

  「想要我不傷他們,也行。」阿克邪惡的低笑聲透著一絲要脅,恐怖的迴盪在她耳邊,「只要妳乖乖聽話,但——聽清楚了,我只給妳七天的時間,無論妳用什麼法子,都要在七天之內把那塊紫玉從王子身上偷回來,到時候妳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我不想替你做事了——」楊葒葒聲嘶力竭的朝他吼叫。

  「那妳就等著替袁風收屍吧!再來就是嵇虙王子了!」阿克毫不遲疑地威脅道。

  「我……」楊葒葒悲慟的看著他。

  天啊……都是她的錯,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她只覺得自己快被愧疚給淹沒了,她怎麼做都不對,她再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她原諒不了自己當初所犯下的錯,她的貪婪竟引起這麼大的風波,還禍及到兩個人的性命。

  她真想殺了眼前這可怕至極的畜牲!

  「好好考慮一下吧!!我等妳的好消息哦!嘿嘿……」

  阿克猛地鬆開楊葒葒,頭也不回的快速離去,無視於失去支撐後的楊葒葒砰然落地,跌疼了傷口。

  閉上雙眸的楊葒葒,耳邊彷彿還迴盪著阿克那充滿要脅意味的話語。

  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子?

  天啊!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才好?

  一個是她的生死之交,一個是她深愛的男人,她不要他們受到一絲傷害,她要他們好好活著……

  ※※※※

  幾天後,楊葒葒出院了,回到飯店後,嵇虙命令隨從回到楊葒葒的住處去幫她收拾行李。

  為了楊葒葒的安危著想,嵇虙決定先把楊葒葒安頓在魯萊王國,他再單獨回到台灣繼續追緝阿克的下落。

  「不!我現在還不能離開台灣,袁風他——」楊葒葒驚呼著這突來的發展,急切的抓住嵇虙連聲乞求。

  「我正在處理,我已派出大批人馬四處尋找姓袁的下落了。」

  為什麼她心裡掛念的永遠是那該死的袁風?!他實在受夠壓迫在胸口的妒恨了!

  「那等有了消息再把我送走好不好?王子,求求你!我求求你……」

  見到嵇虙那雙堅定不移的怒目,楊葒葒的心頓時涼了一大半,她感到萬分無助的跪了下來。

  「不准違抗我的命令,更不准妳為了他對我如此卑躬屈膝!給我起來!」

  嵇虙氣得額上青筋俱顫,痛恨的咬牙咆哮,用力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鉗入他懷裡,粗暴的搖撼著她。

  「我實在恨透了妳的水性楊花,我竟天真的以為,妳奮不顧身的搶救我的性命是因為妳已愛上了我。

  「看來是我在自作多情,妳的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有那姓袁的男人,或許妳替我擋住那輛車的撞擊,不過是想彌補妳曾犯下的過錯罷了,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絕對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楊葒葒痛不欲生的啜泣起來。

  「不然呢?我現在就讓妳解釋,把話說清楚!」他問道,卻得不到好答案。

  楊葒葒掙扎著,企圖掙脫出他的懷抱,他不知道她受到阿克的威迫,只剩兩天了,嵇虙若找不到袁風的下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塊紫玉偷回來,否則袁風只有死路一條。

  「王子,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楊葒葒心力交瘁的哀求著,被束縛住的身子徒勞的掙扎著。

  她委屈的失聲痛哭,誰能幫助她?她再也求助無門了嗎?

  不!她不想失去他們任何一人,她不想……

  「我逼妳?該死!妳就只會惹我生氣。」嵇虙不忍看她傷心流淚。

  可是,嵇虙不能把她留在台灣,讓阿克有機會傷害她,抑或利用她的性命來威脅他就範,他必須未雨綢纓。

  「我無心惹你生氣,我真的是無心的,你不要生氣,我向你賠罪,你別生氣了好嗎?別生氣,別生氣了……」楊葒葒內心為難又痛苦萬分的凝視著他。

  為消彌嵇虙的怒氣,楊葒葒一個反身,雙手勾住他的頸項,將唇覆蓋在他唇上,企圖用她的柔情澆熄在他胸口的那把烈焰。

  「葒葒……」嵇虙一雙原本如鷹般散發出冷峻光芒的黑眸,因她熱情如火的擁吻而變得柔情萬縷。

  該死的,他竟如此貪戀她的胴體,他的心竟也這麼快就被軟化掉,但他絕不讓她影響到他處理這件事的決心。

  情不自禁地,嵇虙雙手一縮,將她緊緊擁在懷裡,貪婪的捕捉了她的唇舌,在他飢渴的吸吮下,兩顆激狂的心相互撞擊著,情慾如水銀洩地般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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