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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嵐 -【白狼帝(雄霸天下.霸王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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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9 00:02:4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白狼山下,殺氣正盛;而白狼山上,忠臣還兀自在為白狼帝打算。

  慕曉陽將自己暗中私藏的計劃盡數吐露,說穿了,不過就是想讓白狼順利登上帝位。

  「只要大哥肯以五皇子的身份現身,必將一呼百應,不只是漠海子民願意當大哥後盾,許多靖國郡縣的地方官與朝中忠臣亦等著五皇子回宮,因此就算舉兵,傷亡也不太大,畢竟五皇子可算是眾望所歸。」慕曉陽信心滿滿的開口。

  「會這麼順利嗎?」洪香綾有些憂心。

  這些事她不懂,她只想白狼平安,能與她一起過幸福日子。

  「這些年來靖國的起伏與我的猜測相去不遠,我像計劃是不會有問題的。」慕曉陽信心十足的開口。

  「猜測?」白狼挑了下眉,「你該不是早就猜到日後會發生什麼事吧你」

  「先皇誇我聰慧能為師表,靖國百姓推我為才子,可不是我唬弄來得,大哥。」慕曉陽平靜的應道:「我已算到,依大皇子的個性,必定敗壞靖國朝政,讓百姓民不聊生,而大皇子在未見到大哥屍首之前,一定會四處派人搜索,追殺至死,那麼總有一天,大哥必然陷入騎虎難下的局面。」

  他說得實際,讓白狼皺眉,卻又無法反駁,誰教他現在就是處在如此情勢之下?

  「此時只要推大哥一把,讓五皇子重新站在靖國百姓面前,那麼不只是漠海子民、被買通的官差,連我拉攏來的朝臣,所有在大皇子治國下受苦受難的百姓,都將挺身而出,為大哥開出一條新的活路,到時候……大哥不想當皇帝都難了。」慕曉陽將心理的打算全盤托出,而後,就像是心中大石落定,他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我真不知該怎麼說你。」白狼種種歎了一聲,感覺心情相當複雜,雖然這情況像是他給慕曉陽擺了一道,可衡量現實情勢,他又不得不認同慕曉陽的做法。

  「大哥不用開口,讓我替大哥想便是,怎麼說……算計旁人都是我在行。」慕曉陽扯開唇,露出一抹笑容。

  回頭對聽得一愣一愣的戈楚招了招手,慕曉陽吩咐道:「戈楚,去找狼煙吧!」

  方纔白狼那聲歎息,其實已說明了白狼對他認同了,既然如此,大好時機自然不可錯過,他盼了五年,總算讓他盼到白狼出山了!

  「就等你這句!」戈楚熱血沸騰的說罷,飛也似地衝了出去。

  「狼煙?」白狼寨裡什麼時候有這玩意兒?

  看著戈楚毫不猶豫的跑出去,白狼霎時愣住了。

  怎麼這宅子裡,他這大哥不知道的事卻是最多的?

  「我讓戈楚瞞著兄弟搭了狼煙台,而漠海二郡六縣的官差,都給頂著五皇子身份的你收買了,因此只消狼煙一飄,大軍馬上就會過來,至少能替咱們多添一千七百多人的兵力,要對付兵馬疲憊、一路趕到漠海,還得立刻取你性命的朝廷官兵,我想是沒問題的。」慕曉陽說得很輕鬆,像是這一仗只是小事。

  「結果,只有白狼你不知道……自己真成了漠海的地下皇帝啊?」洪香綾聽著兩人的談話,不由得迸出了輕笑。

  她這丈夫,性情雖體貼,可論起狡詐,還真是抵不過慕曉陽啊!

  「啐!居然連戈楚都跟著你一起攪合,他已經是我身邊最沒心眼、又直腸子個性的人了,你竟然連他都拖下水一起使壞,把事情都瞞著我?」白狼有些不滿的迸出怨憤聲。

  「我沒教他一起使壞,戈楚只是忠心於你,誰要你給了這一幫寨子的兄弟生路走,甚至義無反顧的照料起漠海百姓,所以他這漠海出身的老實漢子,才會打從心底把你當皇帝看待,真要說起來,也許戈楚比我還希望你早日回宮。」慕曉陽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輕鬆地將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好了,別說了,你活像是在訓我沒早點回宮。」面對這個昔日的師傅,今日摯友,白狼心裡多少還是有著幾分敬畏的。

  「我像他們都是好意,而且……」洪香綾笑著抱住白狼的臂膀:「別說他們,就連我都希望是你當皇帝呢!因為這樣子,百姓也好,我們也好,都能過好日子了!」

  「我本來是想避開宮內紛爭,在漠海討生活,像個普通人一般,娶個妻、生幾個孩子疼,沒想到……」該來的還是躲不掉,這責任還是將他牽絆住,纏得他無法脫身。

  雖然貴為五皇子,可他看過太多宮內的人心爭鬥,看久了也累了,架上他原就是直爽性子,怎麼都與那狡詐多欺的宮內陰險合不來,所以才會甘願留在漠海,沒料到,最後事情居然會演變至此。

  「接下來……也許得苦了你,小綾。」宮內生活雖舒適,卻絕對不會輕鬆。

  他沒跟洪香綾說清一切,就是希望她永遠都是這小母狼的直率脾氣,可等他回了宮,洪香綾成為他的皇后之後,他倆還能不能如此快活的度日?

  廣闊的漠海、高原上的白狼山寨……回宮後,他一定會想念這裡的。

  「當皇帝是人人的夢想,看你這樣,當皇帝倒像是苦差事。」看出白狼眉宇間的淡淡感傷,洪香綾雖然明白他在想什麼,卻還是忍不住一笑。

  這丈夫,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直性子!

  不過就是因為白狼如此踏實,所以才會是萬中選一,教人人都想擁戴的好皇帝吧!

  「放心,我會陪你的。」洪香綾摟住白狼的腰際,使出她渾身的力氣,把他緊緊抱住,「我們是夫妻啊!要同甘共苦,不是嗎?所以……不管當皇帝的日子有多苦,我都會跟你一起度過的!」

  「小綾……」白狼失笑的摟住她,感覺心口似乎不再那般窒悶。

  是了,這回,他將不再是一個人,有良師、有益友,還有個知心的妻子。

  老天爺還真是待他不薄啊!

  靖國起亂,狼煙自白狼山頭,將騎兵的消息推向漠海邊境的各郡各縣。

  就如同慕曉陽推測的一樣,由於大皇子威帝不仁,因此各地不滿苛政的百姓紛紛響應,加入白狼。

  以五皇子為名的靖國義軍,由白狼山下至漠海,一路往中原推進,途中聲勢不減,反而越來越壯大。

  不論他們走到哪,都有不滿當今皇帝的民兵自願加入,到處都是投降獻械、開門迎入白狼的地方官吏,再加上事先打點過,原本就心繫五皇子的朝中忠臣與他們裡應外合,讓他們一路行來更是毫無阻礙。

  皇城派來的軍隊在面對這只原本就被稱為烏合之眾的大軍時,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因為根本沒有多少人想站在皇帝那邊,為他賣命打仗。

  倒戈的官兵四散,逃的逃、投降的投降,大多數寧可加入白狼也不願再為皇帝出力。

  五皇子段曄虎的出現,就像給了長久以來被欺壓的靖國百姓一線生機,因此,當白狼率領自靖國各地齊集他身旁的大軍抵達京城近郊時,氣勢已不只是從前土匪頭子帶兄弟下山劫糧劫財,而是氣魄懾人、威風八面的五皇子大軍。

  皇帝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自然派出更多駐守京城的精兵,嚴陣以待,相對這個他口中所謂的叛國皇子趕盡殺絕,不留後患;只是他卻未能深思,為何一個漠海的地下皇帝登高一呼,便能引來靖國百姓的回應?

  為何那舉著白狼旗幟的大軍,明明衣衫不整、刀劍不利,乍看之下,絲毫沒有大軍魄力,卻是都只高昂、氣勢凌人?

  又為何,他明明頂著靖國皇帝的身份,甚至掛上御駕親征的天子旗幟,更拿出嚴刑逼迫,言明退兵斬無赦,可他身邊的將領依然一個又一個的叛逃、棄甲投降?

  一切,就像慕曉陽所策劃與期盼的一樣。

  帝王,不得民心著——唯有敗亡一途。

  這場靖國內亂,雖是鬧得人盡皆知、沸沸揚揚,缺少了腥風血雨的大軍對戰,甚至可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便令五皇子段曄虎闖進皇帝的主帥大營,一會多年不見的親生兄弟。

  只不過,當白狼以段曄虎的身份踏入營帳之中時,看見的卻是驚恐滿面、跪伏在一旁的小太監,以及因為吞下毒藥而斷氣多時的大皇兄。

  「這……」望著因毒性猛烈而扭曲變形的臉孔,段曄虎一時迷惑了。

  因為這個倒在地上的死屍,早已與他印象中那奸詐狡猾的大皇兄相去甚遠。

  在這未曾再見過面的五年間,大皇兄將享樂的痕跡確實的刻畫在身上,那環在腹間、臉孔與頸臂之間的多層肥肉,說明了他這些年從百姓身上剝奪走多少幸福……

  「皇、皇上是因為……呃……不是的!是大皇子因為怕五皇子這靖國正主回京,會將他處以極刑、百般凌虐以報當年之仇,因此早已自我了斷以求好死……」含著顫抖的輕音,一旁跪地的小太監誤以為段曄虎是在問他大皇子怎麼死了,連忙磕頭回答新皇。

  「原來皇兄警示如此看待我。」段曄虎沉下了臉,不知現在究竟是該苦笑還是感到心寒。

  對大皇兄來說,他這武皇帝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嗎?

  也不想想他若真想尋仇,又怎會放下宮裡的一切遠走漠海,一去五年不回頭?

  「真是可惜了。」跟在段曄虎身後進賬的慕曉陽看著大皇子身亡的屍首,先是微揚唇角,然後才斂笑應聲,「其實大哥根本沒有逼死自家兄弟的意思,只打算將其貶為平民罷了,這可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結果自食惡果了!」

  如果向來貪生怕死的大皇子知道段曄虎並不想逼死他,不知道會不會懊惱自己吞毒吞得太快?

  「不過人就是如此,自己想什麼、平日裡怎麼待人處事,就會以相同的眼光去看待他人。」繞過段曄虎,慕曉陽走到屍首旁,冷淡的表情瞧不出任何情緒。「倘若今天攻進帳內的人是大皇子,八成會對佔了皇位的人處以極刑,所以他才認定大哥會對他加以報復吧?」

  果然是狡猾小人一個,省得讓段曄虎顧及兄弟情誼殺不下手,斷不了後患!

  慕曉陽心裡雖是這麼想著,可這番話自然不好在大家面前說開,只得佯裝惋惜的歎道:「只是……可惜啊!人都死了,也來不及挽回了。」

  「可惜?」冷眼睨著慕曉陽的段曄虎微拉高音,語調裡滲入一絲嘲諷。

  在他們一路前往京城、打算奪回皇位的路上,慕曉陽不停想說服他,絕對不可留下大皇子的命,否則後患無窮。

  所以對於慕曉陽這一聲「可惜」,段曄虎只能說,這慕曉陽還真是狡猾的徹底,做戲做得夠絕,把白臉扮得惟妙惟肖。

  原本他確實有意留大皇兄一條命,畢竟他這趟回京,一方面是被逼上絕路,而來想將經過百姓從苦難裡挽救出來,所以對於皇兄的惡行,他並不想多添血腥。

  可是慕曉陽與他的意見正好相反,不停在他耳邊嘮叨,要他提防心狠手辣,心機深沉的大皇子,不可為大皇子留下日後再度謀反的機會,聽得他都煩死了!

  所以現在聽見慕曉陽一看見皇兄屍體,立刻就改口說可惜,讓段曄虎怎麼也無法相信慕曉陽的真心。

  在他看來慕曉陽應該是覺得大皇子的自盡替他省了麻煩,所以感到安心了吧?

  「我怎麼想不是重點。」慕曉陽對於段曄虎的反嘲諷絲毫不以為意,僅是輕迸笑容,「重要的是,大皇子已死,大哥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你平時主意最多,你替我想想吧!」雖曾貴為皇子,但立功多年,再加上生性率直,所以段曄虎根本就練不來慕曉陽那份細膩得過頭,甚至可以稱為狡猾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就請大哥厚葬大皇子,再分封給大皇子的妃子及其子女。」慕曉陽略為沉思一會兒,立刻提出了建議。

  「這跟你那串『不可對大皇子從輕發落』的論調,似乎有些出入?」段曄虎揚眉反問。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慕曉陽呀哦搖頭,「怎麼說大皇子都是大哥的親兄弟,先前會希望誅殺大皇子,是因為不希望留下禍根,讓靖國再興變亂,可如今大皇子已自盡身亡,依賴少了日後擔憂,二來……」

  「二來?」段曄虎沉聲問道:「還有什麼考量?」

  「將大皇子厚葬,善待親族,可博得大哥美譽,換來宅心仁厚,以德報怨的名聲,對於已厭倦亂世的靖國百姓來說,反倒是帖治心良藥,有安定民心之效,更能令百姓深信大哥將來會是治世明君。」原本治國出示,就應該順應世事變化,而不只是固守舊路,如此才能為國家打開新的局面。

  「虧你想到這些。」段曄虎瞄了慕曉陽一眼,真不知道該誇他腦筋聰明,還是為人狡詐。

  也不知道先皇在世時,究竟又沒有看透慕曉陽這位才子的真性情?

  到底先皇是算準了他這五皇子性子太直率,在朝中有可能被人陷害,才將慕曉陽安排到他身邊,或是純粹的偶然?

  先皇已逝,這些當初的往事已不可考,如今,段曄虎也只能順著眼前這條路繼續走下去。

  「那就公告天下,讓靖國上下都知曉事情始末,並貶大皇兄與其子為庶民,算是讓大皇兄為篡位一事負起責任,也為當初被大皇兄謀害斬首的官員洗去冤枉的污名,但基於兄弟情誼,即使大皇兄被貶為庶民,依然以皇親禮法厚葬。」段曄虎低頭瞧了皇兄的屍首一眼,又淡聲道:「至於後宮嬪妃,發給銀兩、安定日後生活,並遣送回鄉。」

  「大哥英明。」慕曉陽笑著應聲,表示同意,然後轉向一旁緊張到渾身發抖、伴聲不敢吭的小太監吩咐道:「去傳侍官來吧!」

  「快去,將剛才我說的決定寫一寫公諸天下。」段曄虎揮揮手,示意小太監去喚人。

  再不給他點事做,這小太監恐怕會嚇暈過去。

  「是、是……皇上,小的這就去辦!」小太監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像逃命似地往營帳外跑了出去。

  慕曉陽瞧著小太監離去,才轉頭往段曄虎一拱手,行禮示意道:「日後……大哥該改改自稱,而小弟也不能再喚你一聲大哥了。」

  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他們的私人交情而打亂。

  「等我正式登基再改口吧!好不容易解決了大皇兄的事,我現在沒力氣想那些。」

  說起來,段曄虎原就不是適應公眾繁瑣規矩的脾性,一想到日後回了宮,他就得拋下白狼山寨裡那段自由自在的日子,忍不住重重歎了口氣。

  「可是等皇上登上帝位,要忙的事情可多如繁星,不趁早習慣可不成。」

  慕曉陽搖搖頭續道:「重整朝綱、肅清貪官,並改善百姓過去的困苦生活……這可都是刻不容緩的事。」

  「我說曉陽,你很想當皇帝嗎?怎麼我老覺得你比我還熱心在這些事上頭?」段曄虎找了個位子坐下,身軀癱在扶手上,抬眼往慕曉陽一瞄,忍不住爆出如此疑問。

  誰要這慕曉陽忠心愛國到連他這個學生兼大哥都可以甘心出賣?

  「皇上多心了。」慕曉陽的唇角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草民不過是個心繫靖國安危的普通百姓,既然前皇無道,令百姓日子過得不好,草民當然希望能為靖國盡一份心力,推舉明君為帝了。」

  「什麼草民?依禮來說,我還得喚你一聲太傅。」擺擺手,段曄虎不以為然的搖頭道:「不過,我現在不想要太傅,我需要的是清明的宰相。」

  「可需要草民推薦極為合適人選?」慕曉陽恭敬應道。

  「你少給我撇清關係!既然推我回宮當皇帝,你以為你可以全身而退?」

  段曄虎打斷慕曉陽的裝傻,喝令道:「今後你就是我的宰相,我這個人粗心沒顧著的治國細節,你就負責當腦子盯著,反正你這麼一心為國,只要靖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要你做什麼都成,所以你就盡心當個好宰相吧!」

  當然,這不是氣話,而是段曄虎在白狼山寨裡,與慕曉陽亦師亦友亦兄弟的相處五年之後所得到的結論。

  他知道,慕曉陽有他這個非當皇帝不可的人所欠缺的才能。

  或許先皇早已料到這點,所以才叫慕曉陽當他的師傅吧?

  「臣謹遵聖旨。」慕曉陽也沒有推辭,因為正如同段曄虎所看透的,只要能為靖國出一份心力,他願為宰相,盡心輔佐這位他選中的明君。

  「還有一件事。」段曄虎啟唇,吐露輕音。

  「請皇上吩咐。」慕曉陽恭敬地應道。

  「我知道你一心為國,所以若我這皇帝哪天也變得像大皇兄一樣,自私自利又暴虐無道,那麼,你就找個更好的皇帝人選將我取代吧!」段曄虎平靜的命令道。

  人獲得權力,難免會變了性情,可他當皇帝,原就是為了給百姓好日子過,所以若哪天他也淪陷在權勢的虛名之中,那就違背了他登上帝位的初衷,到那時……

  他只願慕曉陽能夠不改心志,更別助紂為虐,而是以社稷為重地廢了他這白帝。

  「臣遵旨。」

  四目交接,慕曉陽瞧著以閒散之姿半掛在椅子上、一臉累壞了想休息的段曄虎,他知道,雖然段曄虎嘴巴上不多提,可其實心裡已在為靖國的將來打算、為日後的朝政費心思。

  他相信,眼前這個直率而性善的好學生,將會是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

  這不只是他這個師傅的自信,更是事實佐證的結果。

  就像漠海的百姓心甘情願的喚段曄虎一聲白狼帝一樣,他明白,他不會有機會推翻段曄虎這位明君的。

  轉頭往營帳之外瞧去,只見天藍一片、晴朗得似水洗,這麗景令慕曉陽再度感受到靖國的生機重綻。

  唇角微勾,慕曉陽綻開一抹久違多年、發自內心的欣慰笑容——

  靖國,終於要重見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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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9 00:03:0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帝位,對於貪圖享受之人,或許代表著榮華富貴、呼風喚雨的輝煌成就;可對於心繫老百姓,一心為民的皇帝來說,可是件苦差事。

  自從在萬民擁戴之下登上帝位,昔日的白狼帝已不能整日悠閒過生活,取回五皇子的身份、並成為靖國新帝,自登基以來,他已忙碌了三個月之久。

  對於助他一臂之力的漠海官吏,段曄虎先是派人祥加查核他們在漠海當地的作為,取其貪贓枉法的罪行加以嚴懲,但也以他們幫助他回宮之由,讓他們將功折罪,免去牢獄之災,僅廢其官職貶回庶民,並順理成章的派出清廉的新官至漠海上任。

  不過,已逝大皇兄留給他的爛攤子可不只是這點,除了肅清漠海貪官之外,京城裡外、各縣各郡的情況都好不到哪去,因此光官員派遣一事,來來往往就幾乎耗去他大半心力。

  同時為了安撫百姓,還給他們安定的生活,他更下旨頒布,免去今年稅賦,再視情況對於靖國國內各項稅收大加調整。

  畢竟,他可不想像大皇子為帝時,為求享樂而加重賦稅。

  另外,為了重整朝臣綱紀,將巴結奉承大皇子的貪官都除去,更加重部分刑罰,一一查清朝中官員的品德處事。

  至此,靖國終於稍稍恢復先皇在世時曾有過的寧靜安定,而段曄虎也終於能夠在忙完國事之餘,將同樣掛在心上的家事一併處理——

  冊封洪香綾為他皇后。

  對於這個面對他的身份毫不畏懼,更敢當面教訓指責的好妻子,段曄虎自然不會冷落她半分,只不過……

  「你這個混蛋男人!」

  下了朝,回到寢宮,等著段曄虎的既非皇后洪香綾的溫柔安撫,更不是他端茶致意的噓寒問暖,卻是個迎面而來的枕頭,還不偏不倚地往他臉上砸。

  若是平時的段曄虎,這麼點小攻擊他只消一個閃身便能躲過,但是連日忙於處理國事的他,早被消磨掉不少精力,根本沒來得及反應。

  砰地一聲,枕頭大賞段曄虎的臉,然後落了地,他微蹙了下眉頭,抬眼往新冊封的皇后瞧去,見她一臉氣呼呼,甚至轉身想去抓第二個枕頭丟,他連忙飛身一撲,將洪香綾壓倒在龍床上。

  「你這是在幹什麼?」段曄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平時他回到寢宮裡,洪香綾總是撲上來迎接他,親自替他捶捶背,捏捏肩膀,或是準備點熱茶點心,與他一起談心聊天。

  可今天他才剛剛冊封她為皇后,她沒給他好臉色看也就罷了,居然還拿東西丟他?這還有沒有天理?

  「問你自己!」洪香綾沒好氣地瞪了段曄虎一眼,使勁地推了推他,掙扎著想自他的臂彎裡逃走。

  「說什麼只愛我一個!看你把你大哥的後宮撤的精光,害我一時疏忽信了你,結果呢?你居然把你大哥的女兒特地留下來!妄想老牛吃嫩草、垂涎她的美貌,想把她養大了當妃子!」洪香綾用力捶打段曄虎的胸膛,顯得又氣又傷心。

  皇帝這張龍椅,到底有什麼法力,居然讓她這個好丈夫才過了三個月就變成這種下流的男人?

  也不想想他大哥的女兒,等於是她的侄女,這種亂人倫、足以引得人神共憤的事,他居然……

  哼!當皇后又怎麼樣,她不稀罕這種權勢,與其要她嫁給這種昏君,她寧願回去當白狼帝的壓寨夫人!

  「你怎麼知道小公主的事?」段曄虎倒沒反駁。僅是迸發疑惑。

  「宮女說的。」洪香綾覺得眼眶裡有股熱氣直衝上頭頂,差點讓她不爭氣的落淚。

  才三個月啦!她的丈夫就要變個人了嗎?

  「宮女們還告訴你,我想娶她當貴妃?」段曄虎虛問。

  「對!」洪香綾咬牙忍住了淚,「原本我還不相信,可幾乎所有的宮女都這麼說了,叫我怎能不懷疑你?」

  「看來不只是朝中綱紀要重整,連後宮都該清理一下。」段曄虎瞇起了眼,有絲不悅,「我要叫這些宮女太監少嚼一點舌根。」

  怎麼說他都是在皇宮裡長大的,也很清楚無謂的閒話在後宮流傳開來之後會被扭曲成什麼樣子,誰教這些宮女跟太監平時只要一閒下來就只會閒磕牙。

  雖然這些閒話胡扯,平時是不會傳入主子耳裡的,僅是他們這些下人私下說笑聊天,但偏偏洪香綾是平民出生的皇后,在下人面前從不擺架子,對宮人們來說,是個平易近人到令他們連禮節都會忘記的親切皇后,因此才會有這種把謠言往洪香綾耳邊傳的問題出現。

  「我看你是怕他們把你這個皇上在外面的壞事告訴我!」洪香綾擺起臉色,「我警告你!別以為你是皇帝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當初在漠海當中遇上白狼時,她可以不顧他可能危及她性命,與他吼叫爭吵了,如今又怎會懼於他的皇帝威勢而臣服於他?

  「他們如果真的什麼都告訴你,我倒高興點!」段曄虎貼近洪香綾的鼻尖,讓兩人的距離可以嗅到對方的氣息,「像是大皇兄的女兒今年只有四歲這件事,宮女可有告訴你?」

  「咦?」四歲?洪香綾頓時傻了眼。

  「我就知道這些宮女,每回說話總是掐頭去尾。」段曄虎啐了一聲,「我不是告訴過你,大皇兄自盡後,我便下令宣詔,告知天下百姓,大皇子當年篡位自立,令不少忠臣蒙冤,如今沉冤得雪,因此將大皇子貶為庶民但以皇親之禮安葬,她的嬪妃遣返回鄉,十一個兒子則全數貶為庶民?」

  「這我知道,可是宮女告訴我,你刻意留下他那個女兒,又是怎麼回事?」

  洪香綾急急的打斷段曄虎的話。

  「我沒刻意留下她,這小侄女……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她的存在。」歎了口氣。段曄虎鬆開洪香綾,翻身往她旁邊一躺,續道:「她是在我離宮之後才出生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有個女兒,在我處理完一連竄的國事、政務,也將大皇兄的兒子、妃子都安頓好之後,才有人來稟報我,說他還有個四歲的女兒,不知該如何處置。」

  也是因此,宮裡陰差陽錯地多了個叛亂大皇子的小女兒,才會讓後宮流傳出新帝妄想納新妃的可笑消息。

  「原來是這樣……」洪香綾吶吶的瞧著一臉疲憊的段曄虎,不好意思的僵笑了下,「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因為宮女們一直在說,你一定是看上大皇兄的女兒,想納她為妃,要我這個皇后小心自己,免得日後被奪去後位什麼的……」

  其實她並不在乎皇后之位,但他還是自私的希望段曄虎是她一個人的丈夫,即使他已身為一國之君,或許必須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但她依然如此希望著。

  「後宮就是這樣子,宮女跟太監最喜歡在主子身邊嚼舌根,以示忠心,在博得主子信任後便能狐假虎威。」段曄虎側身面向洪香綾,輕輕撫過她的柔嫩臉龐,「可事實上,這小侄女會被漏掉沒一併處置,只是因為那日立詔時,小太監生怕多言會惹來殺身之禍,沒敢先對我提起,一味的以我旨意去辦事,所以就把那小侄女擱置到現在了。」

  「那現在怎麼辦?」洪香綾挪動著身子,往段曄虎懷抱裡挨近了點。

  知道段曄虎沒變心,只是他糊里糊塗地相信了旁人的誤傳,讓他在安心之餘也多了點愧疚。

  伸手搭上段曄虎的厚實胸膛,攀上他的肩頭,洪香綾輕柔地替他按了按時常感到酸疼的肩膀,以示歉意。

  「原本我也想將她貶為平民送出宮安頓,但曉陽提醒我,事情都定下來三個月了,現在再掀起風波,很像是新皇帝不饒人,那前邊善待大皇兄的家眷的美名就白費心思了,所以我就聽了曉陽的安排。將她留在宮裡。」段曄虎一邊感受著妻子掌心貼在胸口前、隔著薄薄衣料透過來的微溫,一邊應道。

  「哦!所以宮女才誤會你想納她為妃啊……」真是的,也不說清楚她只有四歲。

  聽宮女們會聲會影的,害她還以為那小侄女有十三、四歲了,如果段曄虎將她養個兩、三年,確實可以納了當妃子。

  「因為她是女兒,沒什麼爭權奪利的顧慮,留在宮中收為義女的話,更可加強新皇帝不計前嫌,對大皇子後人以德抱怨的美名,因此曉陽已替我擬了詔,封她為鏡平公主,所以現在她可是我們的女兒了。」想到後宮宮女們竟然能由此想像,胡亂在皇后面前造謠,害的洪香綾差點跟他翻臉,段曄虎就想把他們全部抓起來教訓一頓。

  畢竟她們大多數是大皇子在位時入宮的宮女,想來大皇子也沒去管教她們,才會讓後宮如此混亂,更讓下人沒了分寸。

  「對不起……」聽了段曄虎的解釋,洪香綾也明白自己這誤會可大了,她連忙賴進段曄虎的懷裡,磨蹭了幾下示好地道:「原諒我吧!自從入宮後,我實在沒事可做,閒來無事只能跟宮女聊天嘛!」

  由於段曄虎並不想納其他妃子,所以並不像大皇兄當皇帝是那樣,納入許多嬪妃,分散在各個宮殿裡,而是直接讓洪香綾留在他的宮殿裡,晚上夫妻則同眠於龍床,根本不分開。

  也因此,洪香綾這個原本該忙於打理後宮事物的皇后,根本沒事可做。

  雖然宮殿裡四處美輪美奐,可三個月下來,再美的景致她也看膩了,加上皇后身份讓她不能像在白狼山上那樣隨心所欲地活動,所以沒事找幾個宮女陪她吃吃點心、聊聊天,就成了她唯一能做的事。

  而姑娘家最在乎的話題,不外乎就是那幾個,成天聽她們說皇上可能會變心,聽的她都緊張起來,所以今天才會找段曄虎打算直接問清楚,哪知道卻是糗了自己。

  「聊天可以,別聽她們胡扯,想知道什麼不如問我。」段曄虎捧起她的臉頰,往她嫩唇上輕咬了口,「當初我說過,妻子只娶一個疼愛,怎麼你是把這個事情忘個精光了嗎?」

  「我沒忘。」洪香綾連忙搖頭,然後補了一句,「我是吃醋。」

  這話聽來冠冕堂皇,教段曄虎哭笑不得。

  「我是因為很愛你,所以對這些謠言吃味,才對你生氣。」像是為了轉移話題似地,洪香綾很快回吻了段曄虎一下,「所以你要原諒我哦!不然就是你太小心眼。」

  「結果還是我的錯?」段曄虎失笑道:「怎麼不說你這皇后不分青紅皂白拿枕頭丟我,也得追究一下過錯?」

  「這點小事你也計較。」洪香綾低聲咕噥著,半響,她才不情願地應道:「好吧,那你想怎麼處罰我這個對當今皇帝大不敬的皇后?」

  「你冒犯天顏,本該處以重刑……」略顯沙啞的嗓音透入洪香綾耳裡,段曄虎磨蹭著她柔軟的臉龐,指尖滑過她的細緻頸項,勾起的唇角不帶怒意,卻是含笑,「不過,看在你一心愛我的份上,罰你生個女兒給我就好。」

  「什麼嗎!你不是剛收了個義女?」洪香綾又好氣又好笑地輕捶了他幾下。

  這男人,剛才還一副累得想倒頭便睡的模樣,現在精神倒來了。

  「那是義女,我要你跟我親生的。」段曄虎揚唇一笑,跟著便將洪香綾壓在身下,手腳利落的解了她的腰帶,將大掌探入她的衣裳裡。

  「等、等一下!我還沒說好,啊呀!」洪香綾正想開口抗議,冷不防地一雙溫熱唇瓣已湊近,封住了她的話語。

  段曄虎的親吻,帶著熾熱、又滲透著些強奪,教洪香綾一下子失了抵制的力氣。

  「皇帝的命令,你豈可不從?」段曄虎由她的唇吻至耳根,往她的耳旁吹吐著熱氣。

  洪香綾身子輕顫,想推拒又沒了意識,倒更像是欲拒還迎。

  「我就愛你這聲音。」聽見洪香綾吐露的熱音,段曄虎的慾望亦跟著發熱起來。

  慾望讓她的嬌喘勾得熾熱,恨不能立刻竄入體內,一暢其快。

  「你這色鬼皇帝!」洪香綾想掐住他的肩膀反抗,可她軟得無力的十指往那厚實肩頭一掐,反倒像是在挑逗段曄虎。

  「我的好皇后,你這麼對皇帝說話,可是大不敬。」段曄虎勾起她的手指含入唇間,輕輕啃了幾下。

  「哼!不敬那又如何?我、我可是漠海的白狼帝的壓寨夫人!」洪香綾試圖排解段曄虎在她身上帶來的燥熱感,可卻是徒勞無功。

  她這丈夫,每回總是勾得她不得不淪陷在他的高明技巧裡,害得她與他的爭論,最後都只能淹沒在無止盡的喘息中。

  「你寧可嫁給土匪皇帝,也不委身我這個正牌皇帝?」段曄虎的舌尖刷過她的耳垂,長指采入她的髮絲之間,將她的柔黑長髮圈在指尖把玩著。

  「你這色鬼皇帝,強奪人妻!」洪香綾好玩地同他鬧了起來。

  「可我就看上你這匹白狼帝身邊的強悍小母狼,無論如何都想得到你。」段曄虎大掌一揮,順勢將她上半身的衣裳褪下,露出嬌軟圓潤的酥胸。

  低頭含舔,段曄虎不時地搓揉著她的渾圓,身軀不住地往她的嬌軀上磨蹭著。

  洪香綾覺得熱流似乎都往她的下腹集中,竄出的熱意環繞她週身,教她忍不住扭動起嫩臀。

  那早已為段曄虎敞開過的私處禁地,因為他的勾引而溢出了熱流,只消讓他磨蹭兩下,便能輕易為他濕潤。

  「小母狼是不是也想要我了?」段曄虎咬住她的耳垂,沉聲笑問。

  「誰,誰要屈服你這壞胚子。」洪香綾話剛出口,下一刻段曄虎已伸手往她的下腹揉去。

  雖隔著薄柔衣料,可他粗長的手指帶來的力道,依然令她感覺到一股被強佔的魄力。

  「我會證明,我比你那白狼帝更強,更能滿足你,我的小母狼。」段曄虎笑著將指尖往內推去,瞬間洪香綾迸出尖吟嬌喘,腰身亦跟著弓起。

  敏感而脆弱的地帶讓他這麼一刺激,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大口地喘著熱氣,手指緊緊揪住段曄虎的衣衫,吐出了柔音。「白狼,我想要你。」

  雖是脫離了白狼帝的身份,遠離了白狼山,但洪香綾偶爾還是改不了口,習慣喚段曄虎為「白狼」。

  「這可不成,現在在你身邊,是我這色鬼皇帝,可不是白狼帝哦。」

  段曄虎低笑著以指尖勾下她的長褲,連同她的褻褲一起褪下。

  「你還胡鬧。」下腹熱得難受,讓洪香綾忍不住捶打著段曄虎,「你先逗弄我的,還鬧我。」

  真是的,不管是白狼還是段曄虎,個性都一樣,依然愛整她。

  「誰要你的反應如此有趣?」段曄虎將長指輕柔地撫弄著她。

  「誰有趣了?」洪香綾將吐著熱氣的唇貼上段曄虎的胸膛,那與她同樣泛著高溫的軀體,透露著他與她同樣的渴求。

  「你的一切。」段曄虎讓指尖緩緩探入,「你那對什麼事都不肯輕言屈服的堅強,勾引了我,誘惑了我,所以我才如此愛你。」段曄虎讓長指一舉侵入。

  洪香綾幾乎聽不清楚段曄虎在說些什麼,她只覺得這份熱意令她瘋狂。

  「你還記得在漠海見到我時,我問了你什麼?」他的手指來回抽送著。

  「白狼,別,別再——」再這麼被他磨蹭下去,她肯定會發狂的。

  「我問過你,如果我是皇帝,你就肯叩頭了嗎?」數月以前的記憶,對段曄虎來說仍是記憶猶新,在一片荒漠當中與她的相逢,或許正是改變他的未來的主因。

  「我記得。」洪香綾試圖壓抑體內的慾火,可段曄虎卻將她的慾望勾引得更高。

  「可你沒想到,我真是個皇帝吧?小綾。」段曄虎盡情享受著底下嬌軀透出的渴求眸光,瞧著她迷濛的眼神,讓他不由得想從她的身上掠奪更多。

  「誰,誰想得到,你真是皇帝。」洪香綾感覺到他的長指正在她體內翻攪著,教她的十指忍不住緊攀住他的臂膀,若不是衫子隔著,幾乎要往他身上抓出幾道痕跡來。

  「那麼現在呢?小綾?」段曄虎笑著抽出了手指,在她就快被他的長指引向極樂而歡愉的頂峰之際,他卻沒給她最高的享受,而是殘忍地奪去了她的渴望。

  洪香綾感到一陣空虛,體內翻湧的熱氣霎時因為尋不到出口而四處奔散,熱得她難受,眼兒一眨,她揪住段曄虎的衣襟,把柔嫩的臉龐貼上他的胸前,哭叫起來。

  「你這個壞蛋,好難受,快給我。」她摟緊他,抬起帶淚而透出醉人嫣紅的臉龐,喃喃吐著熱意訴道:「你這壞胚子,色鬼皇帝,我怎麼樣都不向你叩頭。」

  「那你可就得不到我這皇帝的賞賜了。」段曄虎意有所指地將下腹的慾望貼近。

  碩大如同他的身軀一樣燙人而熾熱,訴說著他同樣渴望她的心情。

  可他,在等著她的回答,期盼一個如同當初勾引著他那般,一個與眾不同、又特別得令他激起欣賞的念頭的回覆。

  「我,不要皇帝的賞賜。」即使熱意燙的洪香綾幾乎昏了頭,可下意識的,她依然堅持的勒住段曄虎的頸項。

  香唇貼近他的耳畔,洪香綾帶熱的嬌吟透入段曄虎的耳裡。

  「我不向皇帝叩頭,不管你是白狼帝、還是皇帝,我、我只會愛你。」

  對她來說,身份並不是擇夫的重點,比起地位與權勢,她要的是個能夠伸展雙臂、懷抱住他的堅強臂膀。

  而段曄虎、她的白狼帝,這個強悍的足以在荒蕪的漠海生存下去,甚至稱霸一方的帝王,不止抓住了她的人,更留住了她的心,攫取了她的視線。

  所以她愛上他,不只是表象上的磕頭下跪,而是打從心底,對她這胸懷萬民的帝王傾以真情,真心。

  「我的好皇后。」段曄虎揚起笑容,張狂得宛如得了獵物的狼王,咧嘴一笑,為他的俊逸面龐更添一分惑人的魅力。

  他這好妻子,每回總是語出驚人,就像她被他勾了心一般,他也讓她攝了魂。

  「我會給你一輩子的愛意,比你給我的還要多,就像我說過的,一輩子就疼一個妻,就只有你。」褪下身上僅餘的衣物,段曄虎分開洪香綾的雙腿。

  「你說過的,不可以食言。」洪香綾挺身迎合段曄虎,帶媚的笑容中,滲透著他為她帶來的幸福。

  「君無戲言!」一聲允諾,透露出段曄虎一輩子的決心,他身軀往前一挺,為迴盪著春情的寢宮再添一聲忘情的呻吟。

  斷斷續續的熱意交流,混合著柔聲低語,還帶著些許笑音與嬌聲,在夜深的宮殿裡,在偌大的龍床之上,為這新生的靖國孕育下一代的名君、盛世。

  而白狼帝起兵、受萬民擁護,成為靖國的新王,一生對皇后傾以深情、不離不棄的動人傳說,則在百年後的將來,傳為靖國民間的佳話,為史事再添一筆傳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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