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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琪 -【先生,少多情(刻骨銘心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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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3 00:13:2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拿著鑰匙來到銀行,高朔宇獨自坐在小房間裡,瞪著眼前那個不算大的保管箱,猜測童若奾到底放了什麼?
  
  不管她放了什麼,如今保管箱已經在他的面前,只要打開它,他就可以知道裡頭藏有什麼秘密。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打開保管箱。
  
  乍看,裡頭沒有什麼金銀財寶,大多是一些紙類的物品。
  
  他將東西取出來,一樣樣檢視。
  
  一本日記——他稍微翻了翻,那是她為小宇所寫下的成長紀錄,每篇都詳盡記載小宇當天所發生的大小瑣事。
  
  一本相簿——裡頭都是她與小宇的照片。
  
  一本存折——那是新開的戶頭,裡頭只有一筆存款紀錄,仔細一看,他頓時驚訝地睜大雙眼。
  
  兩千萬?
  
  她把兩千萬存在這個戶頭裡,沒有帶走嗎?
  
  最後那件東西是一封信!給小宇的信。
  
  信被封了起來,他看著信件,猶豫著該不該開啟。考慮片刻,他毅然決定代替小宇先閱讀這封信。
  
  他拆開信封,取出信紙讀了起來。親愛的小宇:
  
  我想你一定不能諒解,媽媽為什麼丟下你不管?其實媽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沒辦法陪著你一起成長,媽媽感到很抱歉,請你原諒。
  
  媽媽留了一筆錢給你,存在那本存折裡,那是媽媽特地為了你,向你爸爸要來的。如果將來你長大了,有自己想實現的夢想,或是喜歡上某個女孩,但爸爸和爺爺、奶奶不同意時,你就把錢領出來,帶著她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媽媽永遠支持你。
  
  至於媽媽去了哪裡?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等你將來長大了,林叔叔和乾媽會告訴你,到那時候,你也別替媽媽難過。
  
  無論媽媽在哪裡,都會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永遠守護著小宇。
  
  愛你的媽媽留
  
  這是什麼鬼東西?
  
  高朔宇像扔掉什麼不祥的東西,飛快扔開信紙,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讓他的胸口隱隱作痛,煩悶得難受。
  
  那女人在搞什麼鬼?留著兩千萬不用,又寫這種遺書似的信給小宇做什麼?
  
  他將東西收回保管箱,便急著離開銀行。
  
  他真的覺得事情愈來愈詭異,從童若奾的失蹤,到那個莫名其妙的保管箱,還有她留給小宇的信,樣樣都透露出不尋常的氣息,但他找不到原因。
  
  他想,他需要更多線索。除了請人調查她的行蹤之外,別無他法了。
  
  只要有心,她的行蹤其實並不難找,沒幾天,徵信社很快傳來她的訊息。
  
  「高總經理,這是童小姐的相關資料。」徵信社人員恭敬地將一個牛皮紙袋交給他。
  
  高朔宇毫不遲疑,立刻打開紙袋取出資料,然而所謂的資料其實很簡單,就只是一份拷貝的病歷。
  
  「這是什麼?」他詫異地抬頭詢問。
  
  「那是童小姐的病歷複印件,根據我們的調查,她目前正在住院接受治療。」對方謹慎地回答。
  
  「住院接受治療?」高朔宇更加驚訝,立即追問:「她生了什麼病?」
  
  「是一種白血球異常的疾病,正式的醫學名稱是『急性骨髓性白血病』。」
  
  「急性骨髓性白血病?」這是什麼怪病?
  
  高朔宇根本無法思考,只能像鸚鵡般愣愣跟著重複。
  
  「也就是一般俗稱的『血癌』,據院方人士透露,情況並不樂觀。」
  
  「血……癌?」高朔宇的腦子像被炸開,「轟隆」一聲之後,所有思緒完全停擺。
  
  除了震驚、錯愕心慌,還是震驚、錯愕與心慌!
  
  騙人……這是騙人的吧?她好好的,怎麼可能得癌症?這種可怕字眼,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
  
  他回想起她異常蒼白的臉色,以及動不動就出血瘀青的脆弱皮膚,還有愈來愈消瘦虛弱的身體。
  
  他不斷告訴自己,這是騙人的!她人一定是在國外,這份病歷絕對不是真的。
  
  打發了徵信社人員之後,整整好幾個鐘頭的時間,他獨自坐在辦公桌前,瞪著那份他無法解讀的病歷資料。
  
  他信手翻閱,看著裡頭以英文書寫的專業術語,那一行行、一字字,都代表著她與病魔對抗的歷程。她真的生病了,這份病歷表證明了它的真實性。
  
  「老天!怎麼會這樣?」他突然咆哮大吼,下一秒又陡然抱著頭,低聲痛哭。
  
  她得了血癌,而且可能就快死了……怎麼會這樣?
  
  原來她並沒有出國,更沒有打扮得像顆美麗的糖果,好勾引男人拜倒在她的裙下,她只是絕望地躺在醫院裡,等著死神前來迎接。
  
  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她知道自己得了絕症,所以把小宇還給高家。
  
  他知道她一直在說謊,但為何事實的真相和他猜想的,差距如此之大?
  
  她的確騙了他,她實在騙他太多、太多了……
  
  天!他該怎麼對小宇說?
  
  他是如此期待媽媽回去看他;還有他自己,他該用何種面目去見她呢?
  
  他悲慟地掩著臉,溫熱的淚再度從指縫間流出。他無法想像那結果,如果她真的死去,他該怎麼辦?
  
  不!他不要她死,絕對不要。
  
  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遺是愛著她。
  
  他恨過她、怨過她,也咒罵過她,但這些激烈情緒背後所隱藏的,就是他對她的濃烈情愛。
  
  他愛她,一直深愛著她。
  
  如今,她要拋下他與小宇離開人世,她怎能如此狠心?
  
  這樣的傷害遠比她的謊言更殘酷,真的……
  
  太殘酷了!
  
  僵硬而緩慢的腳步聲,規律地穿過醫院的長廊。
  
  偶有護士經過,看見男人英俊的面孔,莫不臉紅心跳,露出羞澀的表情,目送他從身旁走過。
  
  男人走到走廊的盡頭,在一扇病房門前停下了腳步。
  
  躊躇片刻,男人舉起微顫的大手,輕敲幾下緊閉的房門。
  
  「請進。」裡頭傳來熟悉的微弱聲音,男人心痛地閉了閉眼,然後鼓起勇氣,毅然推門而入。
  
  「是誰?是靖卉嗎?還是宗泓……」來者的腳步聲不像護士那般輕快,童若奾有點困難地抬起頭,話還沒說完就頓時停住。
  
  上帝呀,她居然看見幻影了。
  
  聽說即將死去的人,都會看到自己最渴望見到的人前來迎接她,她想自己就快要死了,因為她竟然看見自己最愛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
  
  不過,前來接她的人,應該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才對!為何會是高朔宇呢?難道他——
  
  「你真的在這裡。」他以最不期待的心情,按照徵信社給他的住院資料,親自前來查證,果真看到她。
  
  看著躺在病床上,那個被化療給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孩,他驀然一陣鼻酸。
  
  她目前的體重,大約只有過去的一半,尖瘦的臉蛋毫無血色,連嘴唇都是泛白的,頭上戴著一頂軟呢帽。
  
  看見心愛的女人變成這樣,高朔宇的喉頭發疼。
  
  童若奾眨著變得更大卻毫無神采的眼珠,愣愣看著「幻影」。
  
  「朔宇,是……是你嗎?」她從緊繃的喉嚨發出細微的詢問。
  
  「是我。」「幻影」哽咽著回答,激動地上前緊握住她的手。
  
  熱熱的……
  
  「幻影」的手是溫熱的,那麼他不是幻影,而是!真實的他?!
  
  「不!」童若奾尖銳高喊,以最快的速度鑽進粉色的被褥裡,直覺將自己隱藏起來。
  
  她躲在被褥中,縮著身體,劇烈地顫抖,羞恥的淚水不斷地流淌在臉龐上。
  
  他怎麼會來?她這副醜陋的模樣,被他看見了,怎麼辦?
  
  「若奾?」高朔宇坐在床邊,試著貼近那團顫抖的被褥,他妤溫柔地呼喚著她。「你出來好嗎?我想跟你說說話。」
  
  「不要。」童若奾想也不想地拒絕。她寧可死,也不願讓自己又瘦又醜的鬼樣子嚇到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是宗泓他們告訴你的嗎?」她尖銳質問。
  
  「不是,我確實有去問過他,但是他沒有說。是小宇吵著要見你,我請徵信社查出來的。」他沒提林宗泓把保管箱鑰匙交給他的事。
  
  「求求你出來好嗎?我想見你,我們已經分離了這麼久,你忍心再讓我帶著遺憾回去嗎?」他誠懇請求。
  
  「相見,不如不見。我這模樣太嚇人,你還是……不要看比較好。」她哽咽地道,真的怕他會作噩夢。
  
  「我不在乎你變成什麼樣子,無論你變得多醜,我心中永遠只有心疼,沒有厭惡。我愛你。奾奾,我一直深愛著你,你可知道?」高朔宇毫不扭捏地坦承。
  
  他知道自己必須坦白向她說出來,因為此時不說,或許永遠也沒機會說了。
  
  他話一說完,那團抖個不停的被褥倏然靜止,一動也不動,彷彿連裡頭的呼吸都停止了,高朔宇擔憂地仔細觀察著。
  
  童若奾停止顫抖,淚水卻流得更凶,因為他叫她奾奾……
  
  「奾奾」是她的小名,過去兩人熱戀時,他總愛這麼喊她,如今他又這樣喊她了,她的心頭盈滿了感動與酸楚。
  
  她當然也想見他,想要貪婪地擁抱他,但是她不能。
  
  就算他依然愛她,他們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她已經快要死了,而他卻有個美麗的未婚妻,以及美好的未來,她怎能拖累他呢?
  
  「我不想見你,請你回去吧!」她習慣性咬唇,如雪般蒼白的唇,立刻冒出鮮紅的血珠。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裡陪著你永遠也不離開你。」
  
  童若奾虛弱的心臟劇烈跳動了下,但她嚴厲喝斥。「你在胡說什麼?我一點都不想見你,你待在這裡只會給我帶來困擾,請你快點離開。」
  
  原以為這樣無情、無禮的驅趕,必定會讓他惱怒離去,但他依然穩穩地坐在床邊,連稍微起身一下的意願都沒有。
  
  「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騙嗎?」高朔宇低聲取笑。「後來我才發現,你是世界上最差勁的小騙子,說謊的技術實在拙劣得可以,若不是我被怨恨與猜忌蒙蔽了理智,根本不可能被你那差勁的謊言騙倒。」
  
  「你……」她懊惱著,但心底卻也泛著絲絲甜意。
  
  他懂得她了,他終於不再誤解她了。
  
  「你總是這樣,老是做一些自以為對大家都好的事,但你可曾問過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我要的,不是門當戶對的婚姻,而小宇要的,也不是寬裕優渥的豪門生活,我們要的是什麼,你難道不懂嗎?我們不在乎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們只要你。除了你,沒有任何人能帶給我們幸福的感受。」
  
  躲在被子裡的童若奾,再度被熱淚沾濕面頰。
  
  他怎能這樣惡劣地挑起她的希望呢?她根本不敢去相信呀!她現在這副模樣就像鬼一樣可怕,他怎麼可能會愛她呢?
  
  沉痛地閉上眼,她知道自己必須採取更激烈的方法,才能教他死心。
  
  待淚水流盡後,她吸吸鼻子,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珠,然後毅然掀開被褥。順道取下頭上所戴的帽子。
  
  那頂軟帽底下,連一根髮絲都沒有,只有光裸的頭部!她把自己最醜陋、可怕的模樣,赤裸裸地展現在他眼前。
  
  高朔宇沒有抽氣驚叫,也沒有厭惡地別開頭,只用一雙充滿哀傷的黑眸,直勾勾地凝視她。
  
  如果這還不夠驚悚,她可以再補上更刺激的。
  
  童若奾深吸口氣,咧開嘴微笑。
  
  「你剛才不是說,你不在乎我變成什麼模樣嗎?那我要你吻我!」
  
  這夠令他作嘔了吧?她相信他一定會起身走人。
  
  然而,高朔宇並沒有走,他毫不猶豫地靠近她,頭一傾,便吻上她蒼白的唇,連續印下幾個綿密的吻後,他接著略微起身,溫熱的唇再度貼上沒有半根頭髮的光滑頭頂。
  
  在他親吻的同時,幾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頭上,就像熱油滴在她的心口上,令她倏然一驚。
  
  「我真的不在乎你變成什麼模樣。」他哽咽得幾乎無法說出完整的話語。「無論你是胖是瘦,是美是醜,是健康還是病弱,我都不會改變我的心意。我愛你!」
  
  他的真誠,打動了她自卑怯懦的心靈。
  
  「朔宇,我也愛你!嗚……」她抱住他的脖子,再也壓抑不住地放聲哭泣。
  
  自從生病之後,為了不讓小宇發現,也為了不讓林宗泓與楊靖卉擔心,她一直假裝堅強,不是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是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害怕。
  
  她渴望一雙能擁抱她的臂膀,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達成願望。
  
  她寬慰地閉上眼,含淚告訴自己;我這一生總算是不虛此行。
  
  哪怕明天她就這樣死去,她也了無遺憾。
  
  童若奾認命了,高朔宇卻沒有。
  
  他立即去找她的主治醫師,商量能夠挽救她性命的方法。
  
  「童小姐的病已經很嚴重,現在不管是藥物或是化療,都對她的病情沒有太大功效,比較有希望的一項治療,就是找到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但是目前我們還找不到與童小姐兼容的骨髓。」
  
  童若奾的醫師遺憾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能找到適合她的骨髓,她還是有治癒的希望?」高朔宇略顯激動地追問。
  
  「對,但是我必須再次提醒你,配對成功的機率真的很低,因為目前台灣捐贈骨髓的風氣還不是那麼興盛,想在稀少的捐贈者當中找到兼容的骨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對我來說,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願不願意去做的問題。我會想辦法找到合適的骨髓,也請你們盡量醫治她,延長她的生命。」
  
  「我們會的,這本來就是我們的使命。」
  
  結束與醫師的談話後,高朔宇直接返回公司,請秘書發一份公告,張貼在佈告欄,那份公告立刻引起全公司的震驚,沒有一間辦公室不在討論這件事。各位敬愛的同仁:
  
  本人高朔宇的愛妻童若奾重病入院,亟需合適的骨髓救命,請各位同仁發揮愛心,前往指定醫院抽血,凡是前往醫院採樣者,每人致贈一萬元酬金,若比對後有合適的捐贈者,將予以重酬,絕不食言,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被高朔宇的真情感動,高氏建設可說是傾巢而出,光是一個上午,醫院就湧進數百名熱心人士。
  
  這件事,很快地傳進高朔宇的父母耳中! 
  
  高朔宇的父母氣急敗壞地將高朔宇找來,除了責備他太胡鬧,還要他即刻收回成命。
  
  「我不會那麼做。」高朔宇毫不考慮地拒絕。「我所發的酬謝金,全是用我自己的錢,沒有動用到公司的公款,你們無權阻止我。」
  
  「用你自己的錢?」高新邦確定兒子真的是瘋了。「你知道需要多少樣本才有可能此對成功?縱使你有金山銀山,恐怕也不夠用的。」
  
  「那就全部用完吧!即使花盡所有的錢,我也在所不惜。」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堅定過,他絕不能讓她死去。
  
  「可是,我們與吳家的婚約怎麼辦?」蘇美璇怔仲地問兒子。「雁理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公開宣示童若奾是你的愛妻,那你把雁珺置於何地?」
  
  「對她,我很抱歉!」他正好趁這個機會和父母把話說清楚。
  
  「我從來不曾愛過她,會和她訂婚,純粹是看中高吳兩家結合的利益。如今我深刻明白一件事,唯有真摯的情感,才是世間最無價的財富,其餘的,我全都可以捨棄。錢沒了可以再賺,東西失去了可以再買,但深愛的人一旦逝去,就永遠也喚不回,所以只要有一絲救回奾奾的希望,我就絕對不會放棄。」
  
  「你真的這麼愛她?」高父、高母沒有想到,兒子竟然是個癡情種子。
  
  他與童若奾的嗔癡愛怨,前後糾纏了將近十年,沒想到最後他還是回到了她的身邊。難道這是天意注定?
  
  「是的,我真的愛她!我已經決定無論奾奾是生是死,我都要陪著她,讓你們失望,我很抱歉,但是請你們諒解。」
  
  他深深一鞠躬,向父母賠罪,然後轉身準備離開,這時,蘇美璇突然叫住他。
  
  「算了,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童若奾,我不會再反對,破壞兒子姻緣的事,一輩子做一次就夠了,我也不想再做第二次。」她歎口氣,決定招認一件兒子從來不知道的事。「其實當初那兩百萬,童若奾並沒有拿。」
  
  「你說什麼?」高朔宇瞪大雙眼,震驚地看著母親。
  
  「當年我知道你們在交往,我看不起童若奾家境清貧,便阻止你們交往,沒想到你脾氣硬,竟不惜離家也要和她在一起,我們知道不能跟你來硬的,就私下找上她,想給她一筆錢,要她離開你……」
  
  「我不離開朔宇,伯母,我愛他。」童若仙紅著眼眶強調。
  
  「愛?哼,愛只有你們這些孩子才會掛在嘴上,人人的社會講究的是現實,愛能讓高家事業亨通,能讓朔宇飛黃騰達嗎?」
  
  「但是,我和朔宇真的是彼此相愛,拆散我們,你們不覺得殘忍嗎?」童若奾哭喊道。
  
  「殘忍?真正殘忍的人,是你。」
  
  「我?」
  
  「你可知道,朔宇為了你,打算跟我們脫離關係,好跟你廝守在一起,你當然高興啦,高家少爺為了你放棄一切,正好滿足你的虛榮心,但你為朔宇的前途想過沒有?朔宇從小嬌生慣養,沒吃過什麼苦,現在離家就等於放棄學業,像他這樣沒工作經驗又沒拿列學歷的大少爺,離開家裡之後能做什麼?你是打算讓他跟著你流浪街頭不成?童若奾,你不能這樣自私。」
  
  蘇美璇的話,點醒了一直沉醉在愛情中的童若奾。
  
  仔細想想,她真的太自私了。
  
  她只想著與他長相廝守,根本沒想到,一旦朔宇離開家,就會失去父母的金錢援助,到時他不但得去工作求溫飽,連書也沒辦法讀。
  
  原本該有大好前程的青年,就因為愛情,被困在一個永遠也不能高飛的籠子裡。
  
  她真是罪太惡極!
  
  考慮到這一點,她終於決定與他分手。但是,她卻堅持不肯拿蘇美璇的錢,只說她會告訴他,她確實拿了錢。
  
  蘇美璇為了怕兒子知曉後,又會跑去找童若奾,也故意不說出實情,讓他以為童若奾真的拿了她的錢,跑得不見人影……
  
  「媽,您怎麼可以這樣?」高朔宇沉痛地質問。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她並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拜金女。
  
  原來他一直誤會她,打從八年前,就誤解她了。
  
  老天!他要馬上到醫院去,他要向她道歉,並且再次告訴她:他愛她。
  
  從八年前到現在,始終如一,未曾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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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3 00:14: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高氏建設少東為愛不惜散盡家財的事件,幾日後登上了新聞版面,引起社會極大的迴響,不少熱心的民眾跑到醫院,表示自願捐贈骨髓。
  
  而那些鯊魚似的媒體與民眾的熱烈討論,都沒影響到童若奾,她躺在高朔宇為她安排的頭等病房裡,安心地靜待合適的骨髓救命。
  
  不過這天病房外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看護進來詢問她是否願意接見,她一聽到對方的名字,忙不迭要看護快去請她進來。
  
  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她,慌忙用手去順頭髮,怕自己睡醒的模樣太狼狽,然而當她的手在空中揮舞半天,卻摸不到任何東西時,她才想起自己的頭髮早就掉光了。
  
  她啞然失笑,理理頭上的軟帽,拉整睡衣,接著便靜靜坐著等待客人的到來。
  
  「打擾了。」病房的門開啟,一位光鮮亮麗,渾身香氣的漂亮女孩走了進來。
  
  「吳小姐,你、你好。」童若奾充滿愧疚地吶吶問好。
  
  這位美麗的小姐,就是高朔宇的前未婚妻吳雁珺!高朔宇告訴她,他已經正式和她解除婚約了。
  
  「天哪,你的模樣看起來真可怕。」吳雁瑤睜著美麗的眼睛,詫異地打量她片刻,然後難以置信地低嚷。
  
  童若奾霎時臉色一變,但並不是因為憤怒,而是自慚形穢。
  
  在穠纖合度、年輕姣美的吳雁珺面前,她無法不感到自己的醜陋,她好想讓自己隱形,或是找個地方藏起來。
  
  「可是,你的模樣如此嚇人,高朔宇卻依然那麼愛你,可見你一定是個很棒的女人,才能得到他那麼深的愛。」
  
  「啊?」
  
  原來她聽似貶低的話,其實是在褒獎。
  
  吳雁璇眨著美麗的眼,略帶興奮地說:「我聽說了你們的故事,聽了以後非常感動,決定要來見你一面,見了你之後,我一點也不失望。雖然你生病了,看起來很憔悴,但我相信你以前一定是個很美麗的女人,希望你復原之後,很快就能恢復以往的健康與美貌。」
  
  「謝謝你,我……傷害了你,真是對不起。」她如此寬宏大量,童若奾反而更加歉疚。
  
  「無所謂,婚約解除就算了,反正我並不愛高朔宇,嫁他也好,不嫁他也罷,我都不在乎。」
  
  「你不愛他?」童若奾以為,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愛他,怎知朔宇這個前任未婚妻竟然不買賬?
  
  「當然不愛!他那人很難相處耶,你不覺得嗎?陰沉得要命,大半天不說一句話,老是用冰冷的眼睛看人,每回和他吃飯都快悶死了……啊,對不起。」
  
  吳雁珺捂著嘴,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批評的不是別人,正是人家的親親愛人兼未來老公,而她還批評得那麼高興。
  
  「呵呵,沒關係,你說的是事實,其實有一陣子我也覺得他很難相處,臉臭得要命,好像人家欠他多少錢似的,每次見到他,都很想扁他一頓,這樣至少他臉上會出現第二種表情。」
  
  「沒錯沒錯。」吳雁瑨像找到知音,搗蒜似的猛點頭。
  
  兩個女人對看一眼,接著一起放聲大笑。
  
  那位上流社會的金童,標準的黃金單身漢,竟被她們批評得一文不值,要是給其它女人聽見了,她們鐵定會成為公敵。
  
  她們不知道的是,其它女人沒有聽見,被批評的人倒是聽見了,他就站在病房外,把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無奈地苦笑了下,然後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他要去找面鏡子照照,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長了張討人厭的臉。
  
  「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大笑逐漸止歇,吳雁珺看著童若奾,真誠地說道。
  
  「謝謝你,我也是。」童若奾微笑道謝。
  
  「啊,我該走了。」待了好一會兒了。
  
  「對不起,沒辦法送你!如果你不嫌棄,歡迎再來找我聊聊。」
  
  「我會的,再見。」吳雁珺將外套整齊地掛在手臂上,然後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她又轉過頭,頑皮地對她眨眼。
  
  「在走之前,我不會忘記先去抽血,或許我正好是適合你的捐贈者,如果可以救你,我會很高興的。」
  
  「謝謝你……」她的善心,讓童若奾感動得掉下眼淚。
  
  這個世界多麼美好,有這麼多善良的人,她怎麼捨得太早離開呢?
  
  為了報答大家對她的關愛,她會繼續努力地撐下去。  

  然而,如同主治醫師所說,骨體配對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截自目前為止,高氏建設的員工加上熱心民眾的抽血樣本,已經超過上萬人,但其中就是沒有適合的捐贈者。
  
  「這種事就好像中樂透一樣,全靠機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過多一個人願意抽血採樣,就多一分機會。」
  
  多一個人願意抽血採樣,就多一分機會。
  
  這句話宛如一記響雷,敲醒了高朔宇的迷思。
  
  「經你這麼一提,我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忘了去抽血,瞧瞧我在做什麼?」高朔宇不敢置信,自己怎麼會迷糊到忘了這件事,反而先從外緣尋求協助。
  
  他真是被她的病給折磨得暈頭轉向。
  
  「哈哈,其實你也不必太自責,夫妻間的『人類白血球抗原』想要相符,真的不是那麼容易,機率近乎於零。」
  
  「無論如何,那總是一個希望,我也會拜託我的父母以及一些親友,請大家都來幫忙。」
  
  「你這麼用心,童小姐一定能夠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對。」醫師祝福道。
  
  高朔宇先去抽了血,回到病房,童若奾還在睡覺,因為體力衰弱,她一天中有大半的時間都在昏睡,如果還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捐贈,他真怕她會熬不下去。
  
  他走到床邊,輕輕拉開椅子坐下,靜靜地審視她,她的臉色依然蒼白如雪,但嘴角卻噙著淡淡的幸福微笑。
  
  她睡得很沉,一動也不動,像是已經停止呼吸,他心一驚,連忙將手探到她的鼻下,感覺到溫熱的氣體噴出,她才安心地鬆了口氣。
  
  童若奾在睡夢中,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身旁,睜開眼睛看見他,她立即露出溫柔的笑容。「是你呀?」
  
  「不是我是誰呢?難道是那些能讓你全身『瘀青』的男人嗎?」他故意取笑地問。
  
  「你明知道那是我瞎掰的。」
  
  「是啊,我當然知道。」他得意地笑了。
  
  見她的唇有點干,他立即替她抹上滋潤的護唇膏,又慇勤地送上水果。「吃片水梨,是我特地去買的,又甜又多汁喔!」
  
  「謝謝。」咬了口水梨,童若奾慢慢嚼著,突然放下梨子,抬起頭道:「我想見小宇,可不可以帶他來看我?」
  
  「其實小宇早就想來看你,是你一直不希望他來,怕他看見你的病容,現在怎麼突然改變主意啦?」他笑她出爾反爾。
  
  「我只是擔心,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那就永遠沒有機會和小宇見面了,不趁現在意識還清楚,再和他見一次面,好好地抱抱他、親親他。」
  
  「你在胡說什麼?」她說這句話的含意,令他不高興。「現在醫療小組正竭盡所能救治你,大家這麼拚命,你怎能喪氣呢?你要堅強點,千萬不能認輸!」
  
  「我知道,也很感謝大家,但我是說萬一嘛!再說,我已經好久沒見到小宇,真的好想念他,你把他帶來讓我看好不好?」她拉著他的大手,像小女孩般撒嬌。
  
  「好好,當然好。如果小宇知道了,鐵定樂壞了,他可想死你了。」
  
  聽他這麼說,童若奾又開始猶豫了。
  
  「可是……如果小宇到醫院來,看到我沒有頭髮,又變得這麼瘦,會不會嚇哭呢?」她怕兒子無法接受媽媽變了模樣。
  
  「你別擔心,我會先把你的情況告訴他,他上學之後懂事很多,一定能夠理解的。」
  
  「是嗎?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看著小宇背著書包上學的樣子呢?」她心中總有個遺憾。
  
  「絕對有機會,就算你不信任醫療團隊,也該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死去的。哪怕要跟死神拚命,我都要把你從它手中搶回來。」
  
  「嗯,我相信你。」這份恩與情,她會永銘於心,等來生換一副健康的身軀,再好好回報。
  
  「你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是假日,我會帶小宇來看你。」
  
  「好!」童若奾臉上掛著期待的微笑,耐心等候明天的到來。
  
  她的寶貝兒子!她終於又能見到他了。  
  
  「爸爸,媽媽住在哪間病房呢?」
  
  小宇跟在父親身旁,走過有些陰暗的長廊,但他雀躍的心情未受影響,因為他就快要見到媽媽了。
  
  「就在前頭,走道的最後一間就是了。」高朔宇低頭告訴他。
  
  「爸爸,你想媽媽會不會喜歡小宇送的禮物呢?」小宇抱緊手中的禮物,有點緊張地間。
  
  「只要是小宇送的東西,媽媽一定喜歡,因為媽媽最愛小宇了!」
  
  「那爸爸呢?媽媽也愛爸爸嗎?」小宇可愛地歪頭看著父親。
  
  「當然也愛呀!媽媽最愛的是爸爸,接下來才是小宇。」高朔宇臭屁地回答。
  
  「才怪!」小宇可不服氣自己被擠到第二名。「媽媽最喜歡的是小宇,爸爸排第二名才對!」
  
  「胡扯!明明是媽媽先愛上我,後來才有小宇的。」沒有雞哪有蛋?一定先有他這隻雞,才蹦得出小宇這顆蛋。
  
  「亂講啦!媽媽最愛的是小宇——」
  
  父子倆竟然邊走邊鬥起嘴來,惹得路過的護士小姐都掩嘴偷笑。
  
  高朔宇倒是面不改色,而小宇則臉皮薄,一見到漂亮的護士阿姨就害羞了。
  
  終於來到病房門口,小宇拉緊父親的手,緊張地等待與母親會面的時刻。
  
  「你答應爸爸什麼,沒有忘記吧?」
  
  「嗯,小宇沒有忘記。」
  
  「很好,我們進去吧!」高朔宇輕敲幾下門板,接著推門而入。
  
  童若奾一直清醒著等待兒子到來,當她看到小宇出現的時候,思念的淚水立刻奪眶而出。「小宇?」
  
  「媽媽。」小宇二話不說,立刻摸到床邊,雖然紅著眼眶,但他忍著沒有哭,因為他答應爸爸了,他是男孩子,不可以那麼愛哭。
  
  「小宇,媽媽變成這樣,沒有把你嚇壞吧?」抱著心愛的兒子,童若奾覺得好幸福、好滿足。
  
  「沒有,不管媽媽變成什麼樣子,小宇都愛你。」
  
  「好乖。」兒子的話,讓她感動得幾乎要哭了。
  
  「媽媽,我買了禮物要送你喔!」小宇小心地將包裝好的小禮盒拿給母親。
  
  「謝謝你,是爸爸替小宇買來嗎?」
  
  「那可不是喔!」高朔宇驕傲地笑著說:「是我們兒子主動跟我說,他想送一份禮物給你,還把爺爺、奶奶給他的零用錢省下來,要我帶他到百貨公司去買。」
  
  「真的?」兒子長大了,懂得回饅別人了,她感到好欣慰。「這是什麼呢?」
  
  「媽媽打開來看就知道了。」小宇有點害羞,直要她親自拆開。
  
  「好,讓媽媽瞧瞧。」童若奾用纖細蒼白的手指捏住蝴蝶結的兩端,輕輕拉開、取下緞帶後,她又小心地撕開包裝紙。
  
  「媽媽拆得好慢喔!」高朔宇對兒子皺皺鼻子,取笑她太小心翼翼。
  
  「小宇的禮物包得這麼漂亮,我怕太粗魯會扯壞了,那多可惜。」
  
  「扯壞有什麼關係?反正等會兒還不是要丟掉。」所以拆得再完美,最後還不是廢紙一團?
  
  「我才不會丟掉呢!這是小宇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我想要永遠保留下來。」這是小宇的一片心意,她要好好保存,當作永恆的紀念。
  
  她謹慎地拆解包裝紙,終於全部取下了,她歡喜地看著裡頭的紙盒,雙手捧著盒蓋邊緣,在喜悅與期待之下,掀開那份禮物。
  
  「啊!這是——」帽子。
  
  一頂好漂亮的帽子!精緻的米色兔毛軟帽,側邊還綴著兩朵由毛線勾成的秀氣花朵,非常典雅差腿。
  
  「這頂帽子真漂亮,是小宇親自挑選的嗎?」
  
  「嗯,小宇覺得很適合媽媽,爸爸和賣帽子的大姐姐也說這頂帽子很漂亮,所以小宇才把它買來送給媽媽。媽媽,你喜歡嗎?」
  
  「非常喜歡,謝謝小宇。」她一時情緒激動,忍不住落下淚來。
  
  小宇一定是知道她的頭髮掉光了,必須整天戴著帽子,所以才會特地送她一頂帽子。
  
  有個這麼體貼孝順的兒子,她怎麼捨得離開呢?
  
  「啊,高先生,你在這裡!」童若奾的主治醫師忽然走進來,一見到他們就欣喜地說:「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們已經找到與童小姐配對成功的骨髓,很快就可以進行移植手術了。」
  
  「真的嗎?!」高朔宇欣喜若狂,急忙問道:「請問合適的骨髓捐附者是哪位呢?」
  
  「哈哈,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那正是你的骨髓,高先生。」
  
  「我的?」高朔宇滿臉驚奇。「世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
  
  「真的,而且就發生在你身邊。」醫師也興奮得快瘋了,護士們得知好消息,也全趕來道賀,病房裡瀰漫著歡天喜地的熱鬧氣氛。
  
  大家全高興地笑著,只有童若奾還傻愣愣的。因為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就快得救了。
  
  這不是夢吧?她真的可以繼續和她所愛的人長久相守?
  
  「怎麼,高興得呆了?」高朔宇走到病床旁,戲謔地撫摸她的臉頰。
  
  「我根本不敢相信,上帝真的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你是最可愛的女人與最好的母親,它當然捨不得帶走你。」他在她額上印下響亮的吻。
  
  「這麼說是真的,我的病真的能夠治好?!」她總算開始有點真實感。
  
  「不過,我們無法保證手術毫無風險。」醫師走過來說道:「在接受骨髓移植之前,我們會先用放射線大量殺死你體內的白血球,到那時你會變得更為虛弱,稍不留意,就極有可能發生感染的危險。」
  
  「我會努力度過難關。」童若奾充滿自信地對醫生一笑。
  
  既然都熬到這個時候,只差最後一步了,她一定會堅持下去。
  
  進行移植手術前的一個禮拜,高朔宇請來牧師,在病房裡舉行一場簡單的婚禮儀式,醫師與護士們都前來觀禮,他們的寶貝兒子小宇理所當然也是見證者。
  
  童若奾曾問過高朔宇,為什麼這麼急著與她完婚?這是她人生中最醜的時候,而且手術是否成功,誰也不敢保證,他不怕剛結婚就變成鰥夫嗎?
  
  他笑著跟她說:「因為我等不及要娶你,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平安無事回到我身邊!」
  
  後來童若奾才知道,這是他狡獪的地方,他想利用婚姻作為對她的羈絆,讓她不忍心拋下他離開世間。
  
  這個婚禮,也確實像劑強心針,讓她更堅定自己必須與他團聚的決心。
  
  不過呢,愛美的她不肯穿白紗,堅持必須等到她完全康復、恢復以往的模樣,才肯穿上白紗舉行盛大的公開儀式。
  
  為了能夠穿上美麗的白紗禮服,她會更堅強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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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3 00:14:34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兩年後
  
  「媽媽,好了沒?」婚禮的鐘聲尚未響起,小宇已像只惱人的小蜜蜂,不斷在童若奾耳邊嗡嗡叫。
  
  「快好了。」她還忙著調整自己的頭紗。
  
  「媽媽,你要快一點啦!爸爸快等不及了,小心他丟下你跟別人結婚喔!」小宇人小鬼大地威脅。
  
  「他才不敢呢!」嗯,頭髮也OK。
  
  「奇怪,禮服怎麼好像有點緊呢?」童若奾低著頭,納悶地拉拉白紗禮服稍嫌緊繃的腰部。「難道我又胖了?」
  
  不會吧?這是半個月前才重新量身修改過的呢!
  
  自從骨髓移植成功,她順利康復出院之後,高朔宇把她接回家,開始拿她當豬養,每天照三餐逼她進食,上午及下午各有一次點心,晚上睡前還強迫她吃消夜。
  
  在他嚴密的「養豬政策」下,原本削瘦如骷髏的她,開始膨脹豐潤,如今她已經回復生病前窈窕玲瓏的身材,而且膚色白裡透紅,好得不得了。
  
  楊靖卉和林宗泓都笑說,那是愛情的滋潤。
  
  只不過,她的身材已經漸趨標準,他還貪心得總嫌她不夠胖,依然繼續準備各式食物,拚命往她的肚裡塞,害她現在胖得差點連自己的新娘禮服都穿不下,實在有夠丟臉。
  
  她望著鏡子喃喃嘀咕道:」不管,以後無論他如何威脅色誘,我都不會再心軟了。」再吃下去,她真的會變成一頭小豬。
  
  「若奾,你準備好了嗎?」前來幫忙的楊靖卉晃了進來,一邊咬著鮪魚蛋吐司一邊說話。她一早買的早餐,卻忙到現在才有空吃。
  
  「都準備好了,就只等著儀式開始。」咦,奇怪!她怎麼有點反胃的感覺?
  
  「那就好,不然你老公和我老公可是會發瘋的。」楊靖卉繼續大口咬著她的早餐,而童若奾卻得努力忍住那陣陣作嘔的感覺。
  
  糟糕,她怎麼突然覺得鮪魚蛋的氣味很噁心?
  
  「嗯……」唔,她快忍不住了。
  
  「若奾,你怎麼啦?臉色怪怪的耶!」不知情的楊靖卉還湊近她打量,這回童若奾連洋蔥的味道都聞得到了。
  
  「嘔……」不行了。
  
  她拉高禮服的裙擺,筆直衝進洗手間,抱著馬桶開始嘔吐。
  
  因為太緊張了,早上她沒吃什麼東西,所以這會兒只是乾嘔而已。
  
  「啊!媽媽,你怎麼了?」小宇見她嘔吐可嚇壞了,他以為她又生病了。
  
  而楊靖卉則愣愣地看著童若奾,覺得她的反應令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若奾,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就在半年前,楊靖卉才剛產下一名女嬰,因此對懷孕的症狀仍相當熟悉。
  
  「懷孕?」開啟水龍頭漱完口,正用面紙擦乾水漬的童若奾霎時一呆。身為母親,她當然也對這症狀不陌生。
  
  「好像是耶!」仔細一想,夜晚時他們總是滿熱情的,她會懷孕,並不奇怪。
  
  「媽媽要生弟弟或是妹妹了嗎?」小宇骨碌碌的眼珠子,直盯著她們轉。
  
  爺爺和奶奶常常問他,媽媽要生弟弟、妹妹了沒有?所以他也立刻問母親。
  
  「是啊,我想應該是的。」童若奾對長大許多的兒子微笑。
  
  他就要當哥哥了呢,他一定會是個愛護弟妹的好哥哥!
  
  「哇!」小宇驚喜地睜大眼,飛快衝向外頭,當只報喜的喜鵲去了。
  
  「爸爸,我告訴你一個大消息喔,你又要當爸爸了!」
  
  他童稚的請言,逗得全場貴賓哄堂大笑。
  
  而楊靖卉和林宗泓則笑得比誰都大聲,羞窘的,大概只有身為準爸媽的新郎與新娘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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