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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依偎在他懷中,只有一條毯子裏著彼此,她望著他胸口明顯突起的壯碩胸肌,腦子一片混亂,更多的是欣喜。
過去她所苦惱的,其實是她杞人憂天,華卓軒當真在意她,將她擱在心上的,是嗎?
要不……要不他也不會要了她。
此時此刻,他把她緊緊摟著,四條腿糾纒,赤裸的肌膚相貼,溫柔的手臂環繞,她完全可以感受到被愛的喜悅。
這是她最渴望的男人,而今日,他成為她的了。
不過她還得幫紫清尋找柳裕陽,不曉得他會不會願意等她回來呢?
萬一他不願意,那該怎麼辦呢?
就在她苦惱思索之際,緩過氣來的男人的淡嗓緩緩自頭頂飄下。
「妳不能嫁給許亦漢。」
「許亦漢?誰?」她的腦子迅速轉過來,「許帶班的弟弟?」
許海力想撮合她跟他弟弟,結果她竟連對方叫啥都不曉得,對方長啥樣更是一無所知,就答應成婚的要求。
這女人夠白癡了。
「我知道。」她都成了他的人了,怎麼可能還嫁給許亦漢。
「妳沒打算嫁給他?」他還以為她是真心答應許帶班,沒想到竟是……客套話?
「我現在這樣子也沒法嫁了。」她俏皮道,「我怎麼在新婚之夜弄出落紅來?偷抹雞血還豬血?」
華卓軒暗咬後牙根隱忍,差點無法控制的忍俊不禁。
「妳就算在床上倒了一缸子血,他也分辨不出來那是啥。」
「什麼意思?」
「許亦漢腦子不清楚。」他含蓄的說。
「什麼?」腦子不清楚?
「他這輩子除了傻笑跟哭,啥都不會。」
沈綠荷愣了愣,唬地一聲坐起。
「你的意思是……他……許帶班的弟弟是……」
「癡人。」他直白道。
殘酷的現實在她眼前炸開。
難怪……
難怪許帶班說他的弟弟不會嫌棄她的大齡,不嫌棄她被退過婚,不嫌棄她有雙粗糙的手等等缺點。
難怪許帶班的弟弟年近四十尚未婚娶……原來,他是癡人。
也就是說許帶班認為依她這樣的條件,也只能許個癡人為妻?
華卓軒呢?他心裡又是怎麼想?
「妳該不會有個人願意娶妳,就不分對方是阿貓阿狗,都肯嫁?」
想到她一聽到許海力要牽成她與他弟弟,臉上難掩的興奮之情,就讓他惱怒的想扁人。
沈綠荷雙眸怔怔落向有些輕蔑撇了下嘴角的華卓軒。她明白了。
她剛在癡心妄想什麼呢?
他請來的僕工都認為她僅能跟個癡人為伴,堂堂華家三少更不可能將她視為婚娶的對象。
能有個侍妾身分就不錯了,更有可能的是如沈紫清所說,被當個暖床丫鬟,等他厭棄之後,就像破布一樣被扔在路邊無人聞問。
自小到大,她遭受許多困苦與磨難,應該比誰都明白人情冷暖,曉得現實的殘酷,怎麼還會天真的以為人家一個富貴大少爺會看上她呢?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愚蠢?
難道是心淪陷後,腦子也跟著胡塗了?
「少爺,中午了。」她望向窗外已看不到日陽,推測應已來到頭頂,也就是中午時分了。
「您要回府用午膳了嗎?」
好啊,就會把話題岔開。華卓軒面露一絲不悅。
無所謂,不管是阿貓阿狗,她現在誰也不能嫁,就只能跟了他,他再也不用擔心害怕又出現個程咬金想跟他搶人。
「不,去街上找個餐館用膳。」他想起有家餐館的湖南菜做得不錯。
「穿好衣服,咱們走吧。」
沈綠荷背對著他穿衣,大腿上沾印的落紅血跡提醒她,好姻緣離她更如天際般遙遠。
這如果是命,她除了接受與面對,好像也無計可施了。
她無聲閉眼長嘆,穿好衣褲後,帶著笑容回頭,一個箭步衝向大門,用力拉開。
「少爺,咱們走吧。」
「對了。」華卓軒甫出門口,又轉過頭來道,「下午妳就別回作場去了,回房裡把行李收拾一下,我挪個房間給妳,嗯……一開始還是別太明目張膽,我在外頭幫妳租個房,別再住在那有豬屎味的房間了。」他思考著這租屋的位置地點哪最適當。
他要替她租房?
他想把她金屋藏嬌嗎?
這事若傳到沈紫清耳裡,她會怎麼想她?
她幾乎可以想像沈紫清充滿輕視的眼神有多憤恨。
她會認為她搶了她的男人,還去當了華卓軒的暖床丫鬟,這不就跟沈紫清當初的誣指一模一樣了?
「少爺,謝謝您的好意,不用如此替小的費心。」
「不用?」啥意思?
「少爺,我畢竟還是要賺盤纒好幫紫清尋夫,而且我在作場做得很愉快,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維持現狀不要改變嗎?」
「如妳要幫沈紫清尋夫,我可以差人去幫妳們找。」
「少爺,您的好意小的非常感激,但小的覺得還是要靠自己的力量,這樣比較不會落人口實。」
「落誰的口實?妳有什麼好顧慮的?」他不懂。
難道她並不想跟他一起?
他這時才想到一個重點一一他喜歡沈綠荷,但沈綠荷的心不見得在他身上啊。
「許海力要幫妳媒親時,妳連他弟弟長啥樣都不知道就高興的答應,卻不願跟我一起?」
他會輸一個未曾謀面的人?
因為她想成親,想找個可以牽手一輩子的人,但跟了華卓軒不只名不正言不順,誰也不曉得什麼時候他就會對她厭倦。
她哪有資格讓他看上眼?
許海力的弟弟是個癡人,可想而知,許海力媒介這樁婚事,是希望有個人可以照顧弟弟一輩子,至於她的想法、她的願望他才不考慮,因為她這樣條件的姑娘是沒得挑的。
而華卓軒在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後,才告訴她,許海力的弟弟是個癡人的事實,顯而易見的,也是在提點她,她對他而言,不過就是個暖床的。
她也只有這項……功用是嗎?
既然如此,她更不能昏了頭,天真的以為變成鳳凰了,她更得一本初衷,照原來的計畫進行。
「少爺,小的從未奢想您。」
她拒絕他!
她竟然拒絕他?!
他把一切都設想好了一一先找間房子讓她居住,然後報請父母他打算成親的意思,再經過三媒六聘的正式程序,將她正式迎娶入華家,當他的三少奶奶。
他本想將她安排在自個兒院落,但再想想,尚未成親就讓她同住一房似有不妥,他是個注重形象之人,當然也要顧及自個兒妻子的名聲。
他都打算好了,卻沒想到沈綠荷並不想坐上三少奶奶的位子。她甚至直截了當將他的好意拒絕了!
她的腦袋裡到底裝的是啥?
「好,妳現在就回妳的作場去做事,當一輩子的奴工!」
他怒氣沖沖的走了。
沈綠荷傻愣愣的看著他離開,回頭再看地上的濕衣,動手整理。
「姑娘,這些濕衣我等等就差人送回去。」船家老闆進來見她好似準備把這些濕衣扛回去,連忙殷勤的道。
「那……麻煩老闆了。」
道過謝,她走出湖邊小屋,中午的陽光燦爛,湖面荷花白的嬌紅的豔,可在她眸中,全都失了色彩。
***
沈綠荷一直很躊躇,不知該怎麼跟許海力聊他弟弟的事。
仔細回想,那天許海力提起成親這主意時,一旁的胡悅似乎欲言又止,心裡八成也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許亦漢的事情吧,但思索再三,他還是噤口不言。
若不是華卓軒提醒她,她半年後回到東芹鎮與許亦漢成婚,在新婚夜發現自己的夫婿是個癡人,她不曉得自己會如何的情緒崩潰。
所以她該感謝華卓軒……嗎?
每次只要想起華卓軒,她的心緒就很混亂,比想起許亦漢是癡人一事更讓她煩躁。
神明總在她不經意的時候將她推落谷底,父親過世時、夫婿退婚時,現在又一個男人奪走她的貞潔,讓她更弄不清楚未來的路該往哪個方向走。
午休用膳時間,她踏入放置木料的倉庫。
這兒堆滿了各種原木,整間屋子飄著濃郁的木頭香。
她靠在堆高的木料上,細細聞著溫暖中帶著陽剛味的木質香,好似父親就陪在她身邊,帶著她上山砍柴,給她一把小斧頭,讓她有樣學樣的與父親一塊兒沉浸工作的樂趣中。
如果那日,不是因為天雨路滑,父親不小心摔落山崖,她不會成了孤兒,不會被領養去當童養媳,她的人生,是否會有所不同?
「爹……」
她雙手張開,貼著原木,就好像貼著父親的身體,依靠在他強健的肩膀之下,天塌下來也不怕。
入口處有腳步聲傳來,她連忙手捻眼角抹去眼淚,抬頭,看見華卓軒以匪夷所思的表情望著她。
瞧見他,她有些訝異、還以為他不會再搭理她了。
「妳在這做啥?」
他的語氣太淡,分不清楚是指責或僅是恰巧遇見的詢問。
「我、喜歡木頭香。」適才的啜泣讓喉頭哽咽了下。
華卓軒發現她語氣不對勁,走上前來。
他一靠近,她的心跳就開始加速,僵硬的望著他一步步走近,手腳不知該往何處擺。
「怎麼?」他用力一抹她眼睫懸浮的淚珠,「跟許海力提了,發現我所言不差?」
他以為她哭是氣惱差點所託非人。
「我沒提。我明白他只是想幫弟弟找個妻,找個未來可以照顧他的人,我相信他不是惡意,這種事……這種事在世上也不是頭一遭……」她嘆氣。
「妳就只會替別人著想!」他惱道,滿口酸味。
他又生氣了。
沈綠荷想他脾氣真的不太好,老是動不動就生氣。
她剛說的也沒錯啊,許海力的想法她可以理解的嘛,替人著想也有錯嗎?為啥他要發火呢?
見她又是微蹙著眉頭不知在想啥,神遊太虛,華卓軒更惱。
而且她的眼睛常常看向別處,就是不肯回視他!
「看著我。」他火大抬高她的下巴。
猝不及防的她一與他四目相對,便急急忙忙的調開視線。
不能看著他呀,她會因為太過緊張而心臓停擺的。
還是不肯看他!
華卓軒火大的雙手扣住纖肩,將她壓制在木料上。
他下了狠心要主宰她的人生了。
他會讓她的心向著他的,絕對!
沈綠荷感受到有股強大的壓力自面前的男人傳過來,更加重了箝制在雙肩上的力道。
她有些驚慌的抬頭,一道黑影適時覆了下來,她的唇,同時被封侵。
他怎麼又吻她?
難道他真的以為她隨時隨地都可任他輕薄?
她聽說過很多大戶人家的丫鬟,是屬於主子的所有物,主子要丫鬟在床笫之間服侍,她們是不行說不的。
而她雖是營工,只因為她是個女人,亦被視為其所有物,不得反抗?
「不……」小手用力扯著他的衣領,想將他推開,但他人比身後的原木還要沉、還要重似的,她怎麼施力就是無法動他分毫。
她越是想反抗,華卓軒試圖控制的力道更強更重。
女人只要身子成了他的,心就不得不歸順。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除了他,其他男人都不得覬覦。
大手拉開方便工作時所穿的,剪裁傾向男裝的交領短衣,罩上左胸乳,在他的掌心底下,跳動得飛快的是她的心。
他緊掐著,像連她的心一塊兒。
「跟著我,成為我的……」他在她耳旁充滿命令意思的低喃,一口含入敏感的耳垂。
酥軟的麻痺感教她的膝蓋也跟著發軟,粉唇逸出一聲嚶嚀。
「別再反抗我的意思了。」
他將螓首推入自個兒臂彎中,唇舌滑過優美頸側,引發她一陣顫慄。
「啊……」乳尖在他的狎弄之下硬挺,陣陣快意亂竄,抓著他衣領的小手已然無力,貼著他的胸口。
這是一條輕鬆的路,可若想到以後,他目前的寵愛會是包著糖衣的鴆毒,一旦糖衣融化,等待著她的將只有黑暗。
她心底比誰都清楚,但她卻是無法抗拒。
這個男人,她多渴望著他、著想著他,即使明知他不會屬於她。
她仰頭,呼吸之間盡是華卓軒的氣息,人亦被他所造成的陰影所籠罩,好像她己經完全成為他的囊中物,無法逃離。
巨掌熟門熟路的在纖軀上游移,來到雙腿之間,令男人銷魂蝕骨的神祕花園,中指擠入濕軟的花徑,沈綠荷大腿因而緊繃,夾緊了他的長指,他不慌不忙的推入再退出,捻摩細軟的花壁,勾出一縷又一縷的清激春水,拇指則按揉上方的敏感,持續加劇小腹深處的慾火。
「啊……」她如溺水之人攀附著他,渾身因快意而虛軟的放任他為所欲為。
他將交領短衣拉得更開,含入粉嫩的黯花,如在吃食美味佳餚,咂吮得嘖嘖有聲。
一名用過午膳,跑進木料倉庫想找個安靜地方休憩的奴工聽見怪異聲響,好奇走近。
華卓軒自眼角餘光發現人影,迅速抖開袖子,調整角度,讓對方看不見沈綠荷的裸軀,黑眸凌厲的掃射過去,奴工驚駭了一下。
才要張嘴,華卓軒又是狠戾一瞪,他慌忙閉嘴,迅速離開。
這一切過程的時間非常短暫,沈綠荷甚至未發現有人瞧見了這一切,華卓軒的手指仍靈活的在她體內作亂,她被陣陣歡愉迷亂得心智一片漿糊,壓根兒難以注意周遭的動靜。
華卓軒微笑望著因為沉迷而緋紅的小臉,她專注投入得根本未察周圍情況,他重新吻上嫩唇,撩開長裙,解開褻褲,抓起沈綠荷右腿勾上自己的腰側,同時將巍昂的男性推進她的緊窒內。
「晤啊……」她悶哼一聲,感覺雙腿間的硬物強悍的擠開她的軟嫩,霸道的一舉沒底,緊接著退開近入口處,又一個蠻力撞擊。
他一手抓著她的腿,一手揉著雪乳,將人按靠在原木堆,窄臀一遍又一遍強力挺進,直到她支撐身子的單腳微微顫抖起來,他方放落她的腿,將人轉背對著他,拉高臀部,自身後進入火燙的甬道。
沈綠荷十指抓著木頭表皮紋路,粉軀隨著他撞擊的頻率而不斷前後搖動,雪乳晃擺如浪花。
「啊……真舒服……」華卓軒盡情享受分身埋入窄小花徑的快感,耳裡聽著沈綠荷難以自制的嬌媚呻吟,窄臀因而擺動得更為強勁快速。
「啊……不……不……」快意在沈綠荷體內不斷的累積,纖軀都要打起顫來了。
粉臀不由自主的隨著他而蠕動,在他的小腹下方畫著圓,突然,積累到了頂點的快意爆了開來,花壁因而強烈的抽搐起來,壓迫著華卓軒的男性,帶給他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暢快意。
他再也難忍的在花徑內狂猛的抽插一陣,最後一個奮力一挺,激射出濁白熱液,噴灑在花壺深處。
他粗喘了數口氣,抱著沈綠荷緩緩坐下,臉貼著她的,雙手交叉置於小腹上。
沈綠荷自高潮餘韻中回神睜眼,低頭望著自己衣衫不整的半赤裸身體,她迅速拉整衣服,遮掩一片泥濘的腿心,心頭懊惱,卻明白她誰也不能怪。
真要推開,真要抗拒,她也不是沒機會的,是她自己將這個機會吞下,順應了他。
「我該回去上工了。」
她舉高手欲將頸後的肚兜繋好,他輕手接過這項工作,並將她一頭長髮梳順,重新綁成方便工作的長辮。
她愣愣的坐在他懷中,感覺這一切好不真實。
「晩上別睡那間帶有豬屎味的臭房間了,在我找到妳的新居處前,先過來我那睡。」
那帶有惡臭的房間跟充滿霉味的家具,他是無法忍受讓她再繼續住下去了。
「不。」她斷然拒絕,「請讓我維持現狀。」
「沈綠荷!」她怎麼就是不肯聽他的安排?
「少爺,小的靠自己的勞力獲取工資,才能問心無愧。」
她想,她還是有一點驕傲和自尊的。
她不想……不想出賣自己身體來換取更好的生活。
令人傷心失望的事太多了,過去,她依靠著婆家,盡心盡力奉上所有青春歲月,怎知竟是夢一場,如今,世人見她的價值僅能與個癡人共伴此生,所以她更要有自知之明一一即使她偶爾會不小心忘記。
「妳什麼意思?」他瞪眼。
怎麼說得好像他把她視為妓女似的?
「少爺,您認為是啥意思就是啥意思,小的先走了。」她快速起身退離。
「沈綠荷!」
她明明聽見他的吼聲,卻未卑躬屈膝的回應,飛也似的跑走了。
「該死!」他惱怒拳頭捶地,不顧指節捶出了血,直到氣稍平才停手。
他完全掌控不住她。
好幾次他的態度強硬,她表面看起來像是順服了,就在他放心鬆懈時倒打他一耙。
「可惡的女人!」他惱怒的咒罵,卻不得不承認,這也是她迷惑著他,讓他無法自拔之處。
他是被下了迷藥嗎?
否則為什麼她越反抗,他對她越癡迷?
欲拒還迎的姿態,讓他不甶自主的被牽著鼻子走。
沒別的方法了,他決定以最有效的方式讓她成為他的專屬,再也別想從他手中逃跑!
***
沈綠荷一走進作場,就覺得氣氛不太對勁。
以往在木匠師傅身上所感受的友好,此時全走樣,望著她的眼神有著防備還有……輕蔑?
怎麼了?
她一頭霧水的看著大夥。
或許是意識到她想開口,大夥不約而同轉過頭去,各自忙活。
沈綠荷傻愣了一會,不明所以的拿起鋸子,走來上午未完成的工作前,才剛架好原木,忽然有人拿走她手上的鋸子,並把她推開。
「這麼粗重的工作,妳還是別做吧。」說話的是一名三十幾歲的男人,蓄著落腮鬍,有種浪人的氣質。
「我、我又不是第一天做這個工作……」
「今非昔比呀。」有人涼涼拋來一句打斷她。
「是怎麼了嗎?」她不懂為何她好像突然被……排斥了?
「綠荷。」許海力朝她招了下手,「妳過來一下。」
沈綠荷納悶的走來許海力跟前。
「關於跟我弟弟的親事,妳還記得妳答應了的吧?」
「呃……帶班,關於那件事……」
「妳現在想跟我說妳反悔了?」許海力黑眸嚴厲。
「我……」沈綠荷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出她已經知道他弟弟是名癡人的事。
「她要過吃香喝辣的日子了,當然反悔啦!」猛然有人冒出這一句。
沈綠荷詫異回頭,「什麼吃香喝辣?」
「綠荷,」許海力一臉沉重的說,「我一直以為妳是個善良、純樸的好姑娘,才想撮合妳跟我弟弟,沒想到妳太令我失望了。」
「帶班,對不起,我是……」
「妳在跟人有婚約的情況下還跟他人有苟且,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嗎?」許海力氣到眼球都快突出來了。
「婚約?」沈綠荷愣了愣,「我們好像只是口頭上的承諾,並沒有正式提親……」
「妳是把我當傻子耍嗎?」許海力暴喝一聲,嚇了沈綠荷一大跳。「妳已經跟我弟弟有婚約,卻還跟三少爺胡來,妳當初會被退婚必定也是因為水性楊花被抓!還好我發現得早,否則婚後豈不紅杏出牆!」
整段話中,沈綠荷只聽到一個關鍵字──
「三少爺?」沈綠荷大吃一驚。
她跟華卓軒的事情……被發現了?
「剛才有人看到妳跟三少爺在倉庫胡來!」
沈綠荷吃驚回頭看著發言者,臉色蒼白。
「既然妳已經是三少爺的人,跟著三少爺吃香喝辣便行,幹啥來做苦力?妳是有啥企圖?」
「假惺惺!」
「還是不夠受寵,所以三少爺不給好日子過?」
「八成只是被玩的而已,嘻嘻嘻……」
「那我們也可以玩玩吧?」
「那也要等三少爺膩了才輪得到你……」
評論譏笑的話語越來越難以入耳,沈綠荷雙手握拳,渾身因激動而顫抖,但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反駁。
「好了。」胡悅不忍她被攻擊得不知所措,於是站出來緩頰。「她跟三少爺如何,也是她跟三少爺之間的事,旁人犯不著置喙。」
「你幹啥替她說話?」有人提出異議,「她可是欺騙了帶班!
說好要跟帶班弟弟成親,卻又背地裡跟三少爺亂來,我們怎不能發表意見?」
「莫非你跟她背地裡也……」說者露出淫邪表情。
「不要亂講話!」胡悅大喝。
「夠了,別再說了!」許海力瞪著沈綠荷,指著作場出口方向,「妳給我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不……」沈綠荷咬了咬牙,「我不走!」
「啥?」眾人驚愕。
「我受僱在此做事,誰都不能叫我走!」她不能走,不能妥協,否則就是認了他人的胡亂臆測。
「怎麼?妳以為妳有三少爺當靠山,就目中無人了嗎?」許海力火大揪起沈綠荷的領子,「這裡我是主事,我要妳滾就得滾。」
他抓著她的領子,將她連拖帶拉拖向出口。
沈綠荷雖然極力想反抗,但力氣哪敵得過粗工做了三十多年體格比一般男人粗壯許多的許海力。
她被無情扔到石子地上,膝蓋、手掌都磨破皮了。
「滾!」
其他工人好奇的停下手上工作,望著爭執的一角。
「有種妳就動用妳的關係,叫三少爺來命令我留人!」許海力輕蔑撇頭回到原位,大手拍擊,「繼續工作!」
沈綠荷一站起身,就發現四周的好奇目光,她用力咬著下唇,低著頭,原是快走,後受不了那份無形的壓力,快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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