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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餘若騁不知道,陶湘湘居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對他死纏不休。
那瞬間,他對她有些改觀。
陶湘湘接著問:“那你把我的故事看完了嗎?”
想起李白鴻交給他的那份稿子,餘若騁眼角微微一抽,十分坦白地說:
“看不完。”
陶湘湘聽到他的回答,輕擰著眉嘟囔了句:“那可是你自己的故事,怎麼可能看不完?”
她寫的故事就是他們每一世發生的事,每一次都驚心動魄,危機重重,精彩萬分。
待他的姻緣出現後,她不得不離開的痛苦、不捨,更是揪人心扉。
這麼兼具市場的甜虐,怎麼可能看不下去?這實在太不合理了!
餘若騁沒聽清楚她咕噥了什麼,卻可以很肯定,她鐵定很不服氣。
他思索了片刻才說:“我目前的狀況看不了稿子,就算看得了,也不一定會錄取,就算錄取了,稿費也會依我看過後的質量優劣重新評估……”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你願意看我的故事就好!”
也許是因為每一世,他都是到她快離開前才想起她,而他卻只能與命定的姻緣相守的感覺讓她心如刀割。
她卻還是堅持當個有道德的狐狸精,淚眼祝福心愛的男人幸福。
這一次,穿越過無數輪迴時空終於再找到他,她內心有個小小的奢求,希望他可以早些憶起她,讓她可以趁著他命定的姻緣出現前,多與他相處,多製造一些支撐她繼續尋覓他的下一世的養分。
即便明白,就算這一世讓他想起前世的事,知道她是來報恩的,也改變不了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宿命……
聽到她的回答,餘若騁擰起眉,用依舊冷銳得可以洞悉人的犀利目光橫掃了她一眼。“對現在的你來說,最重要的不應該是錢嗎?”
這自相矛盾的說法讓他再次懷疑起她的動機。
陶湘湘被他一質問,暗暗叫了聲苦。
她忘了,每轉世一次,餘若騁敏銳犀利的程度便越發精進,並不是她幾句話就可以糊弄過去的。
“我……我也有好幾份兼職呀!只要我省一點,可以付姑姑的醫藥費,應付我們的生活開銷。但讓你看我的稿子可不一樣,大家都知道冠華文化可以說是出版界的LV,如果我可以順利在冠華的新系列出道,也算加了金裳,未來不愁吃穿!”
陶湘湘邊說邊冒汗,心想做人真難,太辛苦了!
慶幸餘若騁現在看不到她的模樣,否則不用等她說完這一串巴結意味明顯的話,她就被攆出去了。
的確,以冠華文化目前的發展狀況,就如陶湘湘說的一樣,但不知為什麼由她嘴裡說出來,就覺得這幾句話顯得阿諛奉承。
至於她家裡的狀況他辨不清真偽,卻還是大發善心的開口:“你的稿子等我恢復視力再說,錢的方面若有問題,你說個數字,讓李白鴻給你寫個借據——”
他的話還沒說完,陶湘湘便急聲打斷他的話,激動的抓住他的手。
“總編大人,您只要願意看我的稿子就是給我的天大恩德。您看不到沒關係,這段期間我可以念我的稿子給您聽,也可以順便當您的看護,直到您恢復為止!”
感覺自己的手又被那雙軟嫩嫩的小手捉住,餘若騁心一悸,繃著嗓提醒。
“手。”
意識到自己又管不住內心奔騰的小宇宙,不小心握住心愛男人的手,她才有些不捨的放開,心裡暗嘆了口氣。
與他糾纏了這麼多世,她對他是越來越熟悉,心裡的慕戀更是一點一滴加深。
可餘若騁不一樣,每一世他們的相遇,對他來說都是全新的開始,這樣的差異讓她總克制不住把他當“最好的朋友”。
對她的提議,餘若騁毫不留情地拒絕。“不用了,留你在身邊,我怕有天我會不小心失貞。”
想到自己居然淪落到需要看護的地步,他的臉色沉肅的一黯。
被他當成小色狐,陶湘湘心頭泛起一絲揪痛,原本亮麗的容顏跟著黯然。
“人家可是很有道德的狐狸精好不好……”
過度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餘若騁沒聽見她咕噥了什麼,好半晌才又開口:“我要睡了。”
原本他有強健的體魄以及良好的生活習慣,現在失去視力,無法讓他隨心所欲操控自己的身體,他不由煩躁憂心。
多怕黑暗會一輩子籠罩著他……
想到這裡,他情緒變得更差,下意識就想用睡覺來暫時逃避。
誤以為他情緒變差是因為她,陶湘湘有些沮喪,卻又忍不住把一顆心擱在他身上。
發現他的嘴唇有點幹,她收起沮喪的情緒問:“你要不要喝點水?”
因為做了詭異的夢而驚醒,加上跟她說了這一番話,他真的有點渴了,她這麼一問,餘若騁很直覺就回答:“好。”
這是陶湘湘第一次得到他說好的響應,她秒忘上一刻的失落,喜孜孜的說:“你等等,我去外面的飲水機裝水,馬上就回來喔!”
等餘若騁意識到自己接受她的提議,以及她樂得彷彿要飛起來的聲嗓,他沮喪的撐額嘆氣。
一大清早,陶湘湘便被巨大的聲響給驚醒。
當她驚嚇的睜開眼,看到餘若騁整個人摔下床,臉色驟變,嚇得差一點魂都沒有了。
“你沒事吧?”
她赤著腳奔到他身邊,著急的想扶起他,卻被餘若騁壞脾氣的一把推開。
“走開。”
沒想到他會伸手推她,且力道還不小,陶湘湘一個重心不穩的坐在地上,疼得痛呼了一聲。
但看著他皺起眉頭的鬱悶模樣,她的心微微揪痛。
她還記得這一世終於找到投胎轉世的餘若騁,見到他的那瞬間,她可以感覺自己的心跳評動得像是隨時會跳出胸口。
他的容貌一直未有改變,只是長髮變短,一身合身的西裝襯得他那張英俊的臉越發出色。
來到這個時空,看著不同古老時空的民房瓦舍的高樓建築,都不及他的出現讓她驚艷。
但因為那場意外,他暫時失去視力,卻也沮喪的失去了屬於他懾人的光彩。
她管不了痛,輕緩緩的靠近他,忍了好久才伸出手輕輕扯他的袖口。“餘若騁,你別難過……醫生都說了,這只是暫時的……”
餘若騁癱坐在地上,靠著床邊的矮櫃,表情茫然,許久才啞著嗓問:“真的只是暫時的嗎?”
真正親身體驗他才明白,失去光明是一件多可怕的事。
無止境的黑暗,讓他失去了平時的敏捷,短短一個日夜,迅速消磨他多年來累積的自信。
他無法不怕,這樣的黑暗會伴隨著他一輩子……
陶湘湘將他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為他揪痛的心感到心痛。
她毫不猶豫地開口:“當然只是暫時的!就算不是,我傾盡所有力量也會讓你重見光明!”
可惜她的法力來到這個時空,就被這裡的混濁給削弱了許多,要不然讓他眼睛瞬間恢復光明,根本是小菜一碟。
餘若騁的情緒原本低落到了極點,此刻聽她說得這麼堅定,語氣卻又是那麼天真,胸口那把悶火又燒了起來。
“連醫生都沒辦法保證我的暫時性失明會維持多久,你又能做什麼?”
被他質疑,陶湘湘努著嘴想辯駁,卻想到他還不知道她的身分,這麼說,只怕會惹他更生氣吧。
她懊惱想著該怎麼回話,卻聽到餘若騁又開口:“我想上廁所,你是要扶我還是請護理師過來?”
堂堂男子漢,居然上個廁所也需要女人幫忙,那感覺窩囊到了極點。可無奈,自己現在的狀況,不面對現實又能如何?
聽到他需要幫忙,陶湘湘像是在課堂上勇於表現,冀望能得到老師青睞的小朋友,舉高小手迭聲喊;“我幫你!我幫你!”
餘若騁想像那畫面,竟覺得有些莞爾,鬱悶的心情莫名的在瞬間紆解不少。
只是當他細思背後的原因,立即繃起臉,沉著嗓開口:“怎麼感覺你好像很興奮?”
陶湘湘滿心滿腦都是自己可以派上用場的喜悅,根本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因為你需要我的幫忙!”
“你可不准偷看我尿尿。”
在他的話落下的那一瞬間,陶湘湘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熱情被他誤解了。
她的臉微紅,無奈地嘟起嘴嘀咕:“我是那樣的人嗎?”
“感覺上你是。”
“我才——”
她的辯解還沒說完,便聽到餘若騁不耐的說:“我的膀胱快爆炸了,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我身邊照顧我……”
這一次不等他把話說完,陶湘湘施展那少得可憐的法力,輕而易舉把他扶起。
感覺她軟軟的身體靠近,她的味道也近近的竄入鼻息,餘若騁有些納悶地擰起眉,他們是一起被送進醫院的,都過了一天,為什麼她身上還有那麼好聞的淡淡香味?
那股香氣雖淡,卻莫名的讓他有種想貼近她,深深嗅聞那股味道的莫名衝動。
意識到這點,他暗斥自己一聲,回過神,人已經被帶到廁所馬桶前。
“上吧!我在外面等你。好了敲門跟我說一聲。”說完,為了證明自己不會偷看的陶湘湘把門關上,並背對著門,乖乖地等著。
那一刻她有些哀傷,她的法力居然弱到只能用在這裡。
在陶湘湘暗暗感嘆之際,在廁所裡的餘若騁迅速紆解完,摸索著馬桶的沖水把手的位置,沖完水後,突然有個疑問浮現腦海。
印像中陶湘湘嬌小纖瘦,剛剛扶起他時也沒聽到她發出半點吃力的聲音,更不用說她自己還受著傷,那她怎麼還有力氣扶他到廁所?
他覺得奇怪,思緒還沒理清便聽到女人嬌甜甜的聲音傳來——
“你好了嗎?那我開門了喔!”
一打開門,看見餘若騁杵在馬桶前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想問卻不敢問,只好開口:“我要扶你了,別又說我輕薄你。”
聽到她用“輕薄”這字眼,餘若騁微挑起眉。
是因為寫古代稿入戲太深的關係嗎?她居然用了現代女人不太可能會用到……
見他不知為什麼又恍神了,陶湘湘微偏頭看著他,擔心的喊道:“餘若騁……”
他拉回思緒,“我還沒洗手。”
“噢。”她很自然地拉過他的手,推開簡直可以比美她法力的水龍頭,擠了一點洗手乳,幫他洗手。
餘若騁才想拒絕,卻感覺她軟嫩的小手伴隨著滿是潤滑泡沫的觸感,撫過他修長的手指、指尖,帶給他有如按摩般的美好感受,讓他不自覺噤了聲。
洗完手,她拿著乾爽的毛巾替他擦手,他頭一次有種被伺候的錯覺,而陶湘湘比他所以為的還要細心、有耐心。
“謝謝。”
突然聽到他道謝,陶湘湘受寵若驚,笑得更甜,動作更加殷勤地將他扶出廊所。
只是餘若騁高大的身形實在跟她差太多了,這一來一回的攙扶,幾乎把她的體力耗盡。
在離床只剩兩步的距離,她實在撐不住的鬆手,看不見的男人便因為床就在眼前卻不知道,腿直接撞上床緣後往前撲倒。
陶湘湘忙抓住他,也跟著撲倒在病床上。
她感覺餘若騁半邊身體壓住她,正好壓在她尚未恢復的傷口上,她有些承受不住的發出一聲痛嗚。
餘若騁原本想問她為何突然鬆手,聽到她那一聲痛呼,質問她的話瞬間吞了回去。
“對不起……你還好嗎?”他急聲問。
雖然知道兩人是因為車禍被送進醫院,也聽其他人說過她的狀況,但她表現出的模樣,再加上他看不見,根本忘了她也是傷員。
陶湘湘痛得白了臉,勉強擠出聲音,“沒事沒事,只是有點……痛。”
餘若騁對她的了解有限,但在這短時間的相處裡,他很輕易就捉到這個小女人的個性。
過分的天真善良熱情,且單純的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懊惱的皺起眉,“我幫你叫護理師。”
印像中,喚人鈴就在病床邊,他撐起身體摸索著,卻因為看不見,不小心把放在病床邊的保溫杯給打翻。
保溫杯掉到地上發出聲響,陶湘湘顧不得痛,迅速翻坐起身,抓住他的手問:“你沒事吧?有沒有燙到?”
餘若騁任她抓著,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再度被雙目失明的狀況給攪得烏煙瘴氣。
陶湘湘看著他沮喪的模樣,腦中有個想法浮現。
動物修煉也講天分,雖然狐族算是天資較高的,但也有分靈性高低。
像她的靈性普通,卻比其他同族更早修煉成人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偷開外掛。
仰賴著餘若騁每一世的鼻息,讓她的修?之路走得順遂。
每一世,因為她對他情不自禁的戀慕,他們都會成為愛侶,但她是有道德的狐狸精,堅決不破壞餘若騁的姻緣。
同族姊妹看著她的痛若痴戀都會笑話她,說她簡直是丟了她們的臉。直接采了男人的精氣一貪歡愉,又可以精進修為,正好一舉兩得。
姊妹們說的她都懂,但她愛餘若騁,捨不得採補他的精氣,造成他身體的損害。
她只會用最保守的方法,吸取他的鼻息,就像蜂採蜜,不會造成花朵的傷害,又能幫助自己修煉。
此刻,因為捨不得他露出那麼難過的神情,她想用她的法力幫助他。
咬著唇思索了許久,她才慎重地開口:“餘若騁,我實話跟你說了,你可別當我在開玩笑。”
餘若騁因為她過分慎重而顯得凝重的語氣,心不自覺提起來。
“你要說什麼?”
因為明白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對他來說有多麼不可思議、怪力亂神,陶湘湘鼓足了勇氣才開口:“其實……我……是一隻狐狸精,是為了報恩才來到你身邊的。”
暫時失明帶給餘若騁太大的恐懼,因此當陶湘湘用那麼慎重的語氣時,他直覺想到的是,關於自己眼睛的事。
但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陶湘湘說完,瞅著他英俊的臉龐,圓瞠著眸子,不放過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等著他的回答。
大概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都沒聽到他發出聲音,按捺不住地開口:“餘若騁……”
餘若騁鬆了口氣,怒氣卻瞬間湧了上來。
“陶湘湘,你把我當傻子嗎?這麼說的用意是什麼?”
強烈感覺到他憤怒的黑色氣場瞬間將她籠罩,陶湘湘急聲解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狐狸精,我有法力的……”
“然後呢?重點是什麼?”餘若騁耐著性子,完全是一副“看你到底玩什麼花樣”的表情。
陶湘湘看著他的表情,心涼了一大半。
不用說也知道,餘若騁把她的話當玩笑,但話都說出口了,怎麼也得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來到這個時空後,我的法力受到影響變弱了,車禍當下,我是真的受傷了,但我有法力護體,所以傷勢已經漸漸恢復了。”
這似乎可以解釋,為什麼李白鴻和護理師都說她傷勢頗嚴重,可是他卻半點也感覺不出她傷得有多重。
也是因為這樣,她就算身形嬌小,卻也能輕鬆攙扶起他的原因嗎?
這些似乎能合理解釋他心裡的疑惑,但餘若騁還是弄不明白,她說這些話的用意是什麼。
“然後呢?”
“你……”她緊緊盯著他,小心翼翼的問:“相信我是狐狸精嗎?”
他聳肩,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顯然他不相信,而這讓陶湘湘更加著急,不自覺短而圓的耳朵跟尾巴就失控的冒了出來。
察覺自己的耳朵跟尾巴冒出來,她的語氣變得有點興奮。“餘若騁,你看,我有耳朵、尾巴……”
雖然只是暫時性失明,但這暫時的失去視力對余若騁來說,可是造成極大的影響。
他沉著臉、繃著嗓,一字一句的說:“我看不見!”
聽著他幾乎是由齒縫擠出來的聲音,陶湘湘好愧疚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唉,這樣她就算施展法力,做出隔空取物或瞬間移形換位也沒有任何意義。
聽出她的沮喪,餘若騁無奈地問:“陶湘湘,就算我相信你是狐狸精又怎樣?”
“只要你相信我,我就可以利用我的法力讓你快點重見光明啊!”
聽到那關鍵詞眼,餘若騁的心微微一顫,卻又有些啼笑皆非。“你可以讓我重見光明?為什麼一定要我相信?只要你讓我重見光明,不就可以解釋一切,也好過你說爛了嘴,卻拿不出實際行動來得有意義。”
“是這樣沒錯啦……只是我現在法力有一點弱,還需要你的配合……”陶湘湘越說越小聲。
敏銳察覺她藏在話裡的心虛,他不解地問:“只要能讓我馬上重見光明,我沒有什麼事不能配合的,你擔心什麼?”
“因為那需要一點點的碰觸。”
接連幾世下來,她對兩人身體的碰觸已經很熟悉,更不會有什麼拋不開的女子矜持束縛。只是這一世他對她還很陌生,對她一點點碰觸就有極大的反應,讓她無法坦率上陣。
內心想要重見光明的渴望太急切,餘若騁沒有多想,回答得十分爽快。
“我同意,那就做吧!”
得到他的允許,確定在碰了他之後,他不會氣得想告她非禮或是把她攆出去,陶湘湘這才喜孜孜地捧住他的俊臉,將自己的嘴唇貼上男人有些蒼白的薄唇。
當餘若騁感覺女人嬌軟的唇貼上的瞬間,整個人愣在原地。
他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碰觸。
“陶湘湘……”
“噓……”她抵著他的唇,用比平常低啞的軟嗓說:“閉上眼,定下心,將我吐出的氣全數吸入,將它引導進你的眉心。”
也許是因為她刻意放柔的語調,加上她說著話時,嫩嫩的唇瓣輕輕張合,蹭著他的唇瓣,餘若騁有一種被蹭到心尖的錯覺。
一察覺那騷動,他擠出聲音說:“你最好別騙我。”
陶湘湘深吸口氣,試圖不被他警告的語氣所影響,“你對《閱微草堂筆記》熟嗎?”
“不就是你抄襲的那本嗎?”
被他反嗆了一句,陶湘湘略窘,好半晌才穩定下心情,解釋道:“在《閱微草堂筆記》卷十八中有提到,狐狸精修煉時所受的製約:通常最具靈性的狐狸,是採用道教內丹法修煉,而天分差一些的就用採補的方法。”
採補?餘若騁回憶《閱微草堂筆記》的內容,明白所謂採補的意思,驚得抽了口氣,整個人往後一退。“你不會想用採補的方式……”
陶湘湘自知自己是屬於天分差又膽小的,但他那麼直接就反應過來,讓她有被羞辱的感覺。
她把他抓回面前,重新貼上他的唇。“不要亂動!我還沒說完。”
沒來由的,餘若騁可以想像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很好奇這個女人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感覺彼此的鼻息再度纏綿交流,陶湘湘才接著說:“採補術有違天道,是要受制裁的。我是有道德的狐狸精,選用的是趁人睡覺時,吸取人的鼻息之氣慢慢修煉。這方法就像蜜蜂採花蜜一樣,對花並無損害。”
餘若騁差一點就被她那句“我是有道德的狐狸精”給逗笑了。
他忍住,腦中思索著她說的話。
如果陶湘湘真的是狐狸精,那她的法力因為來到這個時空而變弱,就只能以採息術修煉。
她取他的氣息修煉再反饋傍他,治愈他的雙眼,合理。
想通這一點,他紊亂的心緒緩緩定下,在將她呼出的一縷縷氣息,緩緩的納入自己的呼息,他有種輕飄飄,莫名的舒暢感。
陶湘湘藉由他的氣息,感覺一股充沛渾厚的氣流不斷的灌入,潰散不成形的法力一點點凝聚。
她心裡甚至歡喜,只有她的法力越強,餘若騁很快就能擺脫暫時失明,重見光明了!
“你要將我的呼息引導入你的眉心,將那一股氣流去疏通你頭部、眼部的筋絡。”
不知是不是被女人柔軟的唇瓣、香甜的氣息給蠱惑,餘若騁定下心,真的感覺到有一股氣流如帶著治愈能力的流水,緩緩在眼腦間流淌。
“這需要多久……”
他才開口,便聽到似嚴重受到驚嚇的聲音響起——“啊!陶湘湘,你居然搞上總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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