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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大早,手機鈴聲響了。
郝賀靜仍然沈睡,沒有被吵醒,反倒她身旁的邵士塵醒來了。
他看了眼她的手機,沒有起身幫她接電話的打算。
過了一會兒,來電自動轉入語音信箱。
他看著身旁熟睡的人兒,親了下她柔軟的紅唇,緊擁著她暖暖的身子,又閉上眼,繼續睡覺。
沒想到她好像被他吵醒,輕聲嗚咽著,而她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他再次睜開眼,眼底閃爍著不滿。
大清早的,誰這麼不識相打電話來吵擾?
郝賀靜也聽到了鈴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伸出手,胡亂摸索著,好不容易拿到手機。
「我是郝賀靜……是誰……嗯?」
似乎沒等她說完,電話線另一頭的人搶著開口。
「姊?怎麼了?」她打了個呵欠,擡起頭,看到正睜著眼望著自己的丈夫,她衝著他甜甜一笑,「我?我在睡……」突然,她的神色變得凝重。
「你說什麼?」
電話線另一頭的人不知說了些什麼,愛困的她當下彈坐起身。
「為什麼?怎麼會?可是……」
她面有難色,轉頭,看了邵士塵一眼。
「所以說……不行啊!怎麼可以?」她激動的大吼,睡意瞬間跑光。
「我……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出發,我和她聯絡。」
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還在腿軟狀態,她跳下床,踉蹌的衝進浴室的途中,又快速撥了通電話。
等了一會兒,對方接聽了。
「是我,小靜……大事不好了,我告訴你……」
她關上浴室門,急急忙忙的洗澡。
邵士塵躺在床上,一臉疑惑的盯著浴室,總覺得……好像自己被完全忽略了,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糟。
十分鐘後,郝賀靜衝出浴室,抓了套衣服,快速穿上。
她轉身,打算出門了,卻在看到臉色陰沈的丈夫時,她的表情有些微妙又詭異,苦笑一聲,繼續忙了起來。
現在她真的沒時間和他解釋啊!這可是攸關終生幸福,一分一秒都很重要。
當她準備完畢後,花費的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鐘。
她衝到房門口,要走了。
此時,他的耐心已經到達極限,且覺得很不爽。
她什麼話都不和他說?不解釋一下發生什麼事就急著要走?
「士塵!」站在房門口的郝賀靜突然轉身,神情複雜的看著他。
他才想發作,卻在她叫他時忍著不抓狂。
算她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要和他解釋一番了吧!
「怎麼了?」
「呃……今天……別去上班了,乖乖的待在家中,不准出門,連窗口都不能待,還有,如果有人按門鈴,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能開門,知不知道?一定不准出門,絕對不能開門,記住囉!我很快就回來。」她說得很認真嚴肅。但是,什麼都沒有向他解釋清楚……
他微微錯愕,瞪著她,正要開始發作,她卻不給他使壞的機會,轉身走人。
幾秒鐘後,他聽到大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這……在搞什麼?
叫他……乖乖的待在家中?乖乖的?乖乖的待在家中?怎麼他有一種很不是滋味又憂心的微妙感覺?她發生什麼糟糕的事了嗎?
他起身下床,進入浴室。
數分鐘後,他走出浴室時,愈想愈覺得事情不對勁。
他拿起手機,撥打她的電話號碼。
可是……她的手機竟然沒有開啟?
眉頭愈蹙愈深,因為得不到答案,他不安又擔心。
想了想,他撥了個電話號碼。
「我是杜一飛。」接電話的男人語帶遲疑的開口。
「是我,你……你現在在哪裡?」邵士塵的語氣略顯疑惑。
「我在……你問我在哪裡做什麼?」杜一飛敏感的質疑。
「如果你現在還和郝賀家的女人在一塊,那麼我想問你一件事。」邵士塵的聲音十分低沈。
「什麼事?」
「你現在在郝賀家那女人那裡?」他必須先確定這個問題,因為現在與他談話的這個男人是郝賀靜姊姊的丈夫。
「對,我在小舞這裡。」
「郝賀舞……現在在家嗎?」邵士塵的語氣變得有些不確定,因為聽出男人微妙奇怪的口氣。
「在家嗎?如果你是問二十分鐘前的話,對,她本來睡在我旁邊,但是剛才有一通電話打來,然後她很生氣,又很急忙的衝出家門。」杜一飛的口氣果然有問題,而且與他一樣,好像對某件事不解。「你的女人呢?她現在在家嗎?」
「她的情況和你的女人情況差不多,不過不同的是,她是二十五分鐘前還睡在我身旁,二十五分鐘後對我吼了幾句要我躲在屋內,不准讓人發現家中有人存在,隨即急忙衝了出去。」
「很好,我的女人也對我這麼警告了……她們到底接到誰打來的電話?」
「我有聽到我的女人叫了對方的稱呼。」邵士塵冷冷的說,他是為了確定到底是哪個姊在找她,又發生什麼事。
「你有聽到?是誰?」杜一飛比他更好奇。
「姊……」
「哈?」
「她叫對方姊,我猜是她的姊姊,你知道的,她是老麽。」
「小舞是老三,所以你才打電話來問我,想確定是不是小舞打給她的?」杜一飛理解的回應。
「嗯。」
「那麼的話……不是小舞打的,就有可能是她們的二姊。」
「也有可能是大姊。」
「那……」
「我和大的聯絡。」邵士塵想了想,作出決定。
「好,那我和另一邊聯絡。」杜一飛也作出決定。
突然,門鈴聲響起。
同一時間,邵士塵聽到對方那頭也傳來門鈴聲。
「你那裡有人按門鈴?」杜一飛質疑的問。
「你那裡也是?」邵士塵忍不住攢起眉頭。怎麼事情……變得有些奇怪?
「餵,記不記得你的女人提醒你的事?不能讓人發現我們在屋裡。」
「嗯……」邵士塵猶豫的盯著門,眼中閃著質疑的光芒。
莫非……那急得來不及解釋的事與他有關?
雖然妻子強烈的要求,但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的話,開門也許是最好的解答方法……
所以,到底要不要開門?
***
邵士塵被一個男人有禮卻強制的請到屋外,又被溫和且不容拒絕的要求上車。
然後那名十分有禮貌且面帶微笑的男人與他乘坐同一輛車,由同樣對他而言陌生的司機開著車,一路載往某座陌生的山頭。
車子進入山林後,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哪個不良組織,且對方打算把他帶上山隱密解決,而他也開始有那麼一絲後悔自己竟然難得乖乖聽話的上了陌生人的車。
現在想想,要不是小靜這麼強烈的要求他,連帶的他也變得敏感不對勁,現在他會坐在這輛車上嗎?
所以只要遇上與她有關的事,他總是會變得不正常……
當車子終於停下來時,邵士塵不禁怔愣住。
過了一會兒,他走下車,很難不呆愣的看著前方的景象。
不是遇上不良組織,也不是對方有意讓他消失,而是……
他看到幾個老男人正在偌大的田地裡耕種,他們身穿內衣,頭上戴著鬥笠,手上拿著鋤頭,頸子圍著毛巾,在烈陽下揮汗如雨。
老實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幾個在田裏幹活的老男人,他們的面孔很眼熟,眼熟到他錯愕的看著他們時,還能在心中一一叫出他們的名字。
包含他的嶽父,現今擁有極大的權勢、財力、地位和名氣,可說是富可敵國的郝賀當家,以及同樣具有威望名聲,在郝賀企業掌管財經趨勢的大老級人物……耕田?這些人竟然在做農務?
如果不是對這幾個人耳熟能詳,見到他們的打扮和行為,誰能想像他們能輕易的撼動亞洲經濟命脈,隨著他們高興,只要張口就能呼風喚雨?
身後的車子與帶著他來到這裡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邵士塵被留在原地,看著那些老人享受般的承受陽光洗禮,對於揮汗如雨的忙碌工作樂此不疲。終於,田裏的老人們將工作完成到一個段落,願意擡起頭,看向呆站著的他。
他看到郝賀當家瞪了自己一眼,又不知和身旁的老人們說了些什麼,只見除了郝賀當家外,其它人扛著鋤頭,冷冷的狠瞪他好幾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朝前方大屋走去。
其實他一直不知道,原來郝賀家族的成員住在這座山裡。
在平地,郝賀家有一棟大宅,原本他以為那是他們居住的地方,但是現在看來,他們似乎更把這龐大驚人的大屋當成主宅,同時也更為享受居住在此……
郝賀當家來到邵士塵的身旁,無視他的存在,逕自坐在泥地上,將手上的鋤頭擺在一旁,非常不友善的擡起頭,瞪著邵士塵。
被這驚人畫面嚇到的邵士塵冷靜的回過神來,顧不得身上穿著一套價值七萬八的服裝,也席地而坐。
「你把條件開出來,要怎麼樣才願意和我女兒簽字離婚!」郝賀當家直截了當的開口,聽起來像是疑問,其實是命令。
邵士塵轉頭,看著他的嶽父。
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近距離見面,即便是結婚那天,他也沒有機會與這位大家長交談,而今,在接觸的瞬間,他連和對方打招呼請安的機會都沒有,對方劈頭第一句話就是要他和妻子分開?
「離婚?」
郝賀當家毫無笑容,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對,離開我女兒,我不承認你是靜兒的丈夫。」他嘖了一聲,雙眼流露出凶光。「只要你和我女兒離婚,條件隨你開。」
「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仔細思考我說的話,這種條件對你來說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只要你開得了口,我就能完成你的心願,我聽說你的事業企圖心不小,如果現在能從我手上得到郝賀家的一半利益,邵家名聲如日中天是指日可待了。」
「我並不想離婚。」邵士塵想也不想便否決他的要求。
郝賀當家瞇起眼,瞪著他,口氣很不爽,「又不是叫你現在就給我答案,是讓你好好的想清楚這些利益得失和好處,再來告訴我。」
「爸爸,這些事情不需要思考幾天,我現在就能直接給你答案,我不想要失去小靜,只為了得到那些東西。」
「誰是你爸爸?不要叫得這麼親熱!」郝賀當家一臉激動,對他的稱呼非常反感,厭惡至極,眼底閃爍著怒火。「你該不會貪心得兩個都想要吧?」
「不,你誤會了,我不要郝賀家提供的好處,只要小靜。」
郝賀當家輕嘖一聲,眼中閃著鄙視的光芒。「你在欲擒故縱?以為這麼說就能讓我相信你?你以為只要緊緊抓住我女兒,總有一天郝賀家的產業都會落到你手上?」
邵士塵忍不住微微一笑,突然覺得眼前的郝賀當家似乎與外界給予評論的冷酷沈默不甚相同,雖然難相處和個性刁鑽還滿像的,但是單就不掩飾自己情緒一面的態度,令人值得加以審思。「爸爸,就算小靜得不到郝賀家的產業,也不會改變我對她的感情和重視。」
「你對我女兒的感情?」郝賀當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瞪著邵士塵。「你有一個像情婦一樣的女人,那個秘書!你不看好婚姻,你家族裡的傢夥哪一個是正常的?你以為這些我不知道?邵氏沒一個懂愛、有愛,自私自利比貪狠還沒良心,你要我相信你對我女兒有什麼感情?」
「爸爸,我不否認他們的想法不正確,也不否認過去我也是這種想法,但是現在……」他輕鬆卻認真的凝望老人。「小靜改變了我,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家庭和……」
「士塵?你怎麼在這裡?」帶著驚訝的熟悉呼喚聲從他身後傳來。
邵士塵轉頭,看到自己的妻子。「小靜?」
郝賀靜先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丈夫,又看到站在他身旁一臉不爽的父親,如臨大敵的跑上前。
來到丈夫身旁,夾在父親與丈夫之間,她流露出不滿的眼神。「爸,我已經說了不會離婚,結果你還是把我的丈夫找來了?」
從二姊那裡知道老爸在對四個女兒的婚姻做破壞計劃後,她馬不停蹄的跑去找二姊,想詳細瞭解所有情況,同時也打了電話,想和父親好好的談一談,誰知道他老人家根本就是個任性的孩子,比她還任性,一點都不想聽她說,立刻掛斷電話。
在覺得有些擔憂和不安的情況下,她毅然決然回到山上,打算和父親當面談一談,讓他瞭解她堅定的決心,同時也要向媽媽告狀。
可是她還沒有進屋,倒是先看到自己的丈夫正在和自己的父親交談,而且老爸的表情看起來很不爽呢!
郝賀當家看到女兒,先是心喜,卻因為看到女兒只護著自己的丈夫,防他這父親像防賊一樣,當下心情可謂糟到極點,他狠狠的瞪著邵士塵,這下不只把他當作敵人了,甚至殺氣高揚。
無視父親的怒火,郝賀靜又轉頭,「士塵,你也一樣,不是叫你不准開門?你怎麼把門打開了?還有,就算開了門,怎麼可以就這麼和不認識的人一塊走?」她不滿的責備丈夫,雙眼閃著怒意。
難怪她剛剛上來時正巧見到父親的秘書之一坐著車準備下山,當時她還不禁好奇,他怎麼會上山?
畢竟平時非必要,大家是不會上來打擾他們這幾位老人的……原來啊……
「小靜,你沒有跟我解釋發生什麼事就跑了,你覺得我不會擔心?」妻子眼底對自己的擔憂,讓他眼裡的柔光愈加明顯。
「就算擔心,也要等我回家再問我嘛!」
「我就是怕你發生危險的事啊!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那就來不及了。」他伸出手,摸摸她的頭。
「可是你不知道來這裡有多糟嗎?老爸一直想讓我們都離婚啊!」說好不理會父親的怒氣,但她還是忍不住偷偷的看了父親一眼。
當然,郝賀當家也很給面子,對她用力的哼了一聲,表達自己被她忽略的傷心與受傷。
「既然希望我們離婚,為什麼要讓我們結婚?就算是母親要求,婚事也是母親決定的,但爸爸才是當家,不是嗎?怎麼會……」
「那是因為爸爸很聽媽媽的話,就算對我們結婚感到不滿,還是不想和媽媽吵架,所以才打算偷偷摸摸的來嘛!」突然想到什麼,郝賀靜看著父親,「爸,你偷偷派人跟蹤我們四姊妹,對不對?我已經知道了,你發現士塵和以前女人的事,也知道那女人來找我談。」
「對!女兒啊,聽爸爸的話,那個小子不好,他以前有情人,那女人還想和他維繫地下情,我們不要他了,爸爸再幫你找個更好的男人。」
「爸,你明知道那是以前的事。」
「就算是以前的事,也可以拿來算帳,我女兒的丈夫怎麼可以有情人?而且我聽說他本來打算娶那個女人。」郝賀當家急忙打小報告。
「爸,那是過去事。而且哪一個人沒有過去?他三十好幾了,要是從來沒有情史,那才可怕。」在對這件過去的事釋懷後,她發現自己反倒沒這麼在意了。
「你爸我遇到你媽前就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那時我不也活了三十好幾?」郝賀當家理直氣壯,粗聲粗氣的說,而且口氣聽起來很是得意。
郝賀靜當下有些尷尬,看到邵士塵露出不自在又內疚的神情。
「爸,你不能把過去封閉的風俗民情拿來和現在比較,以前總是比較……」
「我女兒的丈夫就是不行!」郝賀當家才不管女兒說什麼,反正他就是不滿,無論如何都要想盡辦法把女兒搶回來。
「爸!」郝賀靜咬著唇,一臉困擾。
她知道老爸有多愛她們這些女兒,但是佔有慾強大到了這個地步,她們這些女兒也真的很可憐啊!從小到大就有這愛女成癡的父親,才會害得她們的戀情一直很貧乏。
「好了,不管怎麼說,你都不准和這個小子在一塊了,如果這傢夥不離婚,我們就硬來,看看誰比較厲害!」郝賀當家不客氣的提議,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是否會受損。
「爸!」郝賀靜望著父親,頭一次發現父親在對自己女兒的事情上比任何人都要嚴重幼稚。
邵士塵雖然一臉淡然,但是心中的驚訝著實不小。
想想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在商界呼風喚雨的強人,竟然也有如此令人看了啼笑皆非的一面,現在他真的很好奇,到底這個家族裡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有,他有些羨慕又高興自己也成為這個家族的一員,這種熱鬧有趣的氣氛,一直以來都是他嚮往不已的生活方式。
「總而言之,我就是不准他和你在一塊,你可是我的寶貝……」
「誰不准誰在一塊?」一道輕柔的細軟聲音從三人的身旁傳來。
頓時,郝賀靜的眼中閃著晶亮的光芒,邵士塵仍是一臉疑惑。
郝賀當家的表情最奇怪,原本的殺氣騰騰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有些無辜、有些害怕和有點緊張。
邵士塵看著走過來的婦女,她的面孔很熟悉,那是郝賀夫人,當家的妻子,他同樣只在婚禮上與她見過一次面,但那時他對這名婦人的印象是她完全就是個小女人,一個只能依附在丈夫身邊、當個永遠都沒有聲音的陪襯品。
「老公啊,你說要讓誰和誰離婚?誰和誰不准在一塊?」溫文柔和的郝賀夫人含笑的望著自己的丈夫,一雙眼十分清亮,讓人看了就知道她確實是個溫柔的女人。
「老婆……」郝賀當家的表情真的很令人匪夷所思,驚慌的對著自己的妻子猛搖頭。「沒……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
郝賀夫人看著女兒見到自己有如見到救星,發現女婿疑惑的凝望自己,再看看丈夫悲慘可憐的神色,不禁輕輕一笑,輕柔的說:「是嗎?沒有?如果沒有是最好的,你該知道,我已經很累了,女兒們也很累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幾個滿意的男人來幫忙,如果你還想破壞我的計劃,我可是會很生氣的喔!」
邵士塵看著嶽父,感覺他的身子按捺不住的顫了顫。
郝賀當家用力的吞了口唾沬,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老婆你好辛苦,也知道女兒們為了郝賀家的工作很辛苦,我……我怎麼可能會想破壞你的計劃呢?只是我們的小女兒又還沒有接手公司的事,我想也就不必要……呃……算了……」
妻子的柔情目光變得有些鋒利和可怕,他暗暗咬牙切齒,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皮笑肉不笑,神情僵硬著。
「好了,既然知道就別再待在這裡,你也忙了一天,看,臉都髒了,快去洗洗,我們等會兒要吃飯了。」郝賀夫人一臉婉約的衝著丈夫微笑。
郝賀當家心不甘情不願的狠狠瞪了邵士塵一眼,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含怨的走回大屋。
看到父親離開,郝賀靜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媽,謝謝,還好你來了,否則爸肯定要逼著我了。」
「你爸是太愛你們才會捨不得你們嫁出去,你也知道,當初提議結婚時,你爸有多反對。」
人家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所以盡得爸爸的寵愛,這句話套用在郝賀當家身上,再適合不過了。
「媽。」邵士塵輕聲呼喚。
「士塵啊……哎呀!真是個帥小子,你和靜兒結婚那天實在沒機會和你好好的談一談,既然回來了,就當是作客,一塊吃頓飯吧!」郝賀夫人毫無殺傷力的衝著他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邵士塵發現嶽母那張婉約的面容下,似乎散發著詭異又令人顫寒的邪惡計劃氣息。
溫暖的小手緊緊握著他,他低下頭,看著對自己微笑的妻子。
「媽是好人。」她似乎瞭解他在想什麼,認真的說。
妻子毫無心機的明亮笑容映入他的眼底時,他覺得心口一暖,「我知
道。」
這個家族的人似乎都是好人啊!雖然他明瞭身為最具威望的郝賀家族能屹立不搖絕對與「好人」這兩個字完全搭不上,但只要是他妻子說的話,他絕對毫不質疑,就算她說月亮是方的,他也不會提出反對的意見。
「好了,是不是好人,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來確認,現在進屋吧!」郝賀夫人笑咪咪的說,率先走在前頭。
突然,她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轉過身子。
「士塵啊……既然有時間留下來吃飯,有些重要的事,我們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把一些小小的問題談清楚吧!」
郝賀夫人在微笑,笑得如沐春風。
但是,邵士塵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小小的問題?他質疑的挑了挑眉頭。
老實說,對於這奇妙的郝賀家,他到現在還沒有摸清楚。
可是有一些小小的答案,就在方纔,經過郝賀當家與夫人的互動中,他已經明瞭了。
這個家族,似乎不是由男人在當家的。
雖然名義上郝賀當家是眾所皆知的風雲人物,但是幕後的主使者……既然心知肚明,就別特地戳破了。
一個家族,不管是男人當家,還是女人當家,只要有能力撐起家族的一片天,只要有能力讓家族聲勢壯大,是男是女又有何關係?
郝賀靜笑咪咪的看著邵士塵,兩人四目相接,他的心口不住的湧著溫暖,然後忍不住扯了扯唇瓣。
微微的笑意在他的臉上顯現,他伸出手,輕輕的摟著她的肩膀,看向嶽母。
「媽,你有什麼事需要和我談,請不要客氣,我一定盡我的能力幫忙。」對他來說,這個家族不只是他妻子的家族,從現在開始也是他的家族。無論接下來要面對的到底是什麼,唯一一點他是知道的--
這個家族將與他的妻子一樣,給他溫暖、給他愛,如同他愛著自己的妻子,愛著他那可愛又令人感到麻煩的小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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