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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姚守謙突然發現他并沒有真正的認識許妍秋,本以為她天真單純、很好說話,但實際上她倔強起來,比牛還要固執。
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想法,也探測不出來她在想什麽,她連一丁點的蛛絲馬跡也不願意透露給他知道。
這日,他又來甜食咖啡館當臨時服務生,原因很簡單,曾亞晨懷孕了,基于孕婦最大的緣故,說要休息,誰敢說不準。
而曾亞晨一休息,當然就是由他來代班。不過,他心裏十分清楚,曾亞晨沒有嬌貴到要三不五時休息的地步,只是為他制造機會,畢竟妍秋也很怕曾亞晨有任何的閃失。
他洗好了杯子,正打算做一份三明治給許妍秋,這時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一個擺明是來看好戲的人。
姚守傑見姚守謙穿着圍裙,啧啧啧了數聲,“林董說在這裏看到你,我還以為他是在跟我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
姚守謙僅只是挑了一下眉,淡淡地問:“要用餐?”
“當然,能讓姚先生服務是求之不得的事。”姚守傑嘴角揚起一抹賊笑。
姚守謙看得出來姚守傑是來找碴的,但客人進門,總不能把他趕出去。
他拿起櫃臺的點餐單,帶着姚守傑來到A5的位子上。
姚守傑看了點餐單一眼,故作擔心地道:“如果讓爸知道你在這裏,他不知道會怎麽想,應該會很傷心,好好的姚氏大少爺不做,要來做端盤子的工作。”
“沒有人端盤子,你有飯吃嗎?”姚守謙不冷不熱地回應。
“這是對待客人的态度?”姚守傑挑起眉反問。
“你剛才提到父親,我以為你是以姚家人的身份在跟我說話。”姚守謙淡淡反擊。
“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你不是說你再也不是姚家人?”姚守傑提醒。關于這一點,他不得不佩服他敢跟父親這麽說。
“你明知道我已經不是了,那你幹麽還來提醒我?該不會跟父親一樣,想讓我回去吧?”
自他離開以後,姚氏的業績一直下滑,倒不是因為他的關系,他沒有那麽大的能力。
對外,潮流瞬息萬變;對內,老臣、外戚勢力盤根錯節,上面只顧着鞏固權力,下面只會推诿責任,公司不賠錢就要偷笑了,別妄想會賺大錢。更別提眼前還有一個不是做生意的料,只會拚命将錢往自己口袋塞的敗家子。
其實,父親要他回去的原因很簡單,希望他能大刀闊斧的斬斷公司毒瘤,振興姚氏。
但他敢保證,一旦他帶起了姚氏,父親絕對又會想盡辦法架空他的權力。壞人他做,好人父親當,這種游戲父親玩得樂此不疲,他卻已經倦了,況且他也沒有再回去的理由,母親已經永遠離開了。
姚守傑心頭一驚,聽懂姚守謙話中之意,父親的确是想把他找回去,只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松口而已。
如果姚守謙再次回到姚氏,那他就完蛋了,有好幾筆天大數字的假帳連母親都不知道,一旦他做的事被掀開,姚氏繼承人就換姚守謙接掌了。
沒想到姚守謙遲遲不回去是想以退為進,他得要小心應付。
姚守傑放下菜單,“紅茶、青醬培根義大利面。”
姚守謙寫好菜單,公式化地道:“請你等一下。”
見他要走,姚守傑突然問:“沒有水嗎?”
他張嘴欲言,一道人影突然來到姚守傑身邊。“怎麽會沒水,水在這裏。”說完,端到他面前。
姚守傑見到來者,眯了眯眼,頓時明白姚守謙在這裏的原因,“原來是這麽回事,我……”話還沒有說完,胸前突然一片濕,他登時跳了起來,吼道:“你在做什麽!”
許妍秋故作無辜狀,“抱歉,一時手滑。”想要姚守謙倒水給這個屁孩喝,再等八百年吧。
“你!”姚守傑氣得青筋直冒,食指指着她。
姚守謙看得出來許妍秋是故意的,他拉住她的手,将她護在身後,“還要用餐嗎?”
“當然不要!”姚守傑沒好氣地道,同時看出姚守謙很寶貝她,看來他有新的弱點了。
姚守謙從姚守傑眼中一閃而逝的陰沉光芒,看出他在想什麽,微笑警告,“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不要來打擾我。我想,你也不會希望我們再有任何的交集。”
姚守傑聽出姚守謙在警告他,若有所思地望向許妍秋。沒想到這個女人在姚守謙心中占了這麽大的地位,連一句也說不得。
姚守謙在姚守傑走後,轉過身子,就見許妍秋對他比了一個勝利手勢。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終于幫你報仇了。”許妍秋開心得想要跳舞,哼,手滑誰不會,她也很拿手。
姚守謙愣了一下,想起當年雞湯的事,心底一陣感動,“你沒必要得罪小人。”姚守傑是眦睚必報的個性,維對會想辦法找她麻煩的。
許妍秋哼了哼,“那種小屁孩我才不怕他!”
他嘆了口氣,“看來最近沒有清靜的日子過了。”
瞧他一臉苦惱的樣子,許妍秋覺得奇怪,“你不是已經離開姚家了?”
姚守謙笑了笑,轉移話題問:“要吃三明治嗎?”
見他又皺起眉頭,許妍秋心裏更不爽了,那個屁孩的出現讓他又不開心了。她不自覺地擡起手撫上他眉間的皺痕,輕輕地道:“了不起店收起來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她的話讓他很感動,可是這話也太未經思考了,“別忘了這間店是合夥的。”
“我知道,那我退出經營就可以了。”反正她就是不想讓他受委屈。
姚守謙看她認真的樣子不似說假,心裏覺得奇怪,既然她對他還有感情,為何不肯原諒他?還有,他到現在還想不通什麽叫做真正的道歉?
許妍秋見他眉頭皺得更緊,更不爽了,想起之前偷偷問過江司昊,他說阻撓姚守謙創業的不只姚守傑,還有姚父。
曾經聽姚守傑說過,在姚家他只能活在別人的期待裏,任何不符合期待的事情,姚父都會透過姚母逼迫他做改變。現在姚母走了,他沒有必要再活在期待中,可身為親人的他們如不肯放過他。
想到他一直活在壓力中被迫改變,她的心就好疼,掀唇欲語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當年姚母頻頻逼他去相親,是否與他們分手有關?
不對,若僅僅只是這種事情,兄長不可能出手結忙,一定還有其他事。
“你……”許妍秋突然住口,她要的是他主動坦白,她幹麽給他提示。
“什麽?”他好奇她的欲言又止。
“沒事。”她扯了扯嘴角。
姚守謙見她不願意多說,必定是與要不要給他重新追求的機會有關。
沒關系,總有機會探出來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姚家的事。
“你放心,他不會有機會來亂你的。”他給她一記安撫的微笑。
許妍秋看到他眼中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光芒,心頭一驚,“你要對他做什麽?”雖然不太喜歡姚守傑,但也不希望他傷人。
“太閑就會想要找人麻煩,只是讓他忙一點而已。”他絕對會讓姚守傑忙到焦頭爛額。
“你該不會要害人吧?”他的表情讓她感覺有人要倒大黴了。
姚守謙哼了聲,“哪需要別人害,只會幹蠢事的他就會自己害自己。”頓了一下,“別談他了,總彙三明治好嗎?”
她猛點頭,不得不說他做的三明治比她做的好吃得太多了。
自從範蕙文走後,姚守謙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老宅,今天特地回來不是敘親情,而是來給某人警吉的。
一踏進玄關就聽到姚品遠斥責大罵的聲音。他一點也不訝異,就不信父親能夠再繼續容忍姚守傑胡搞下去。
姚品遠一見到大兒子回來,有些驚訝。
自從蕙文走了以後,大兒子整個人像是脫缰野馬般再也拴不住,堅持要離開姚氏,不管他軟硬兼施皆不為所動,父子見面就猶如仇人,到了最後他索性連家都不回了,今天怎麽會特地回來?
姚守傑見到姚守謙,一臉震驚錯愕,他在這個時間點回來是要看笑話,還是要搶奪姚氏接班人的位置?
陳麗吟一臉警戒,知道丈夫一直想把姚守謙找回來,雖不滿意,但誰叫她兒子太不成才,一天到晚捅婁子、收回扣也就算了,現在連挪用公款的事也做得出來。
姚品遠收起怒火,揚起笑容,“你回來得剛剛好,正要開飯。”他給了陳麗吟一記眼神。
陳麗吟接收到丈夫的眼神,立刻吩咐陳嫂開飯。
姚守謙沒有像以前一樣拒絕,來到餐桌上用餐,吃到一半,不意外父親又提起回姚氏的事。
“玩也玩夠了,也該回來幫忙。”大兒子再不回來,公司真的會被小兒子敗光。
“我還沒有玩夠。”姚守謙淡淡回應,不用看也可以知道大媽和弟弟的臉色很難看。
“那你什麽時候才會玩夠?”姚品遠耐着性子問。
“不知道,可能一個月或者一年,甚至是永遠。”他不給正确的答覆。
忍着不快,姚品遠笑問:“那你今天特地回來做什麽?”無事不登三寶殿,大兒子總不可能是回來看他。
姚守謙擡頭看向姚守傑,似笑非笑地道:“特地回來找守傑,有事要跟他商量。”
話一說完,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姚守傑。
姚守傑沒有想到姚守謙會把矛頭指向他,吓了一跳,瞧父母正以淩厲的目光瞪着他,心慌了,“哥,你在開玩笑吧,我們會有什麽事情要商量?”尤其是在父母面前。
姚守謙喝了一口湯後,慢條斯理地道:“妍秋是你未來的大嫂,希望你以後講話客氣一點。”
“她對我也沒有多客氣。”姚守傑不客氣地回應。
“你不去挑釁妍秋,她會反擊嗎?”姚守謙頓了一頓,“看來這次的教訓還不夠。”
姚守傑臉色一變,突然明白父親會知道他收回扣的事,就是姚守謙爆出來的。
姚品遠瞧姚守傑的表情,很快也想通是怎麽回事,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轉頭問姚守謙,“還有什麽禍是我不知道的?”
姚守謙瞧了臉色倏地蒼白的姚守傑一眼,淡淡地回應,“這我就不知道了。”
姚守傑暗籲口氣,幸好姚守謙沒有把全部的事都抖出來,不然他一定會被父親趕出去。
姚品遠不相信,小兒子有多麽會闖禍,他很清楚,“是嗎?”
陳麗吟聽出丈夫語氣中的質疑,連忙道:“守謙,守傑的個性比較沒有定性,以後就請你這個做哥哥的多多幫忙。”
姚守謙扯了扯嘴角,“大媽,只要守傑不要碰觸我的底線,什麽忙都好幫。”
陳麗吟聽懂其意,笑道:“守傑分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我會提醒他的。”
“謝謝大媽。”這一點他絕對相信。不管父親有多麽疼愛姚守傑,也不可能讓他将公司搞倒,若姚守傑繼續在父親心中失分下去,姚氏接班人遲早換人,所以大媽絕對會想辦法牽制姚守傑的。
“你剛剛說的是哪家千金?”看大兒子這麽寶貝這個女人,他得要好好拉攏。
姚守謙知道父親在想什麽,沒有利益的女人,對他是沒有用的,可現在的他,不是當年那個處處受到牽制的姚守謙。
“平凡的家世,我最愛的女人。”不給父親說話的機會,他站起身,“相同的手段,不希望再有第二次。”說完,轉身走人。
姚品遠沉下臉,看着大兒子消失的方向,“那個女人是誰?”
“就是三年前和哥在一起的女人。”姚守傑連忙回答。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麽希望父親的心力全用在姚守謙身上,就是不要再來問他又闖了什麽禍。
姚品遠的神情高深莫測,三年前斷掉的緣分又再度接起,看來大兒子很在乎這個女人,或許這個女人會是能再度控制大兒子的重要棋子。
甜食咖啡館。
曾亞晨瞧許妍秋頻頻看着手表,再也看不下去了,“想他就打電話給他,一直盯着手表,他也不會出現。”
收回視線,許妍秋沒好氣地回應,“誰想他。”她只是有點擔心,只有一點點而已。
以往這個時候姚守謙早就出現了,就算沒有出現也會傳封訊息,哪像現在無聲無息,讓她不由得想起當年被他放鴿子的事件。
到底當年發生什麽事,讓他不惜聯合兄長一起欺騙她、跟她分手,她一直在給他機會,等他坦白。
“在想什麽?”
耳畔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許妍秋回過神來,轉頭見到一張熟悉的俊容,胸口一陣激蕩,也不知道發什麽瘋,突然伸手抱住他。
不可諱言,他突如其來的變心在她內心深處埋下恐懼的陰影,一旦他又有相似的舉動,她就會忍不住害怕起來。
猝不及防的舉動吓了姚守謙一跳,他随即回神,嘴角揚起笑意,享受這睽違已久的主動擁抱。他喜歡她賴着他的感覺,不管是現在或者以前。
抱了好一會兒,許妍秋突然想到現在是在店裏,心裏哀叫慘了,她一定會被曾亞晨笑的。
她連忙推開他,這才發現曾亞晨不在店裏。
姚守謙知道她在看什麽,好心地道:“亞晨剛才和司昊出去了。”
許妍秋這才想到今天是曾亞晨産檢的日子。
他瞧她的表情,問道:“你該不會忘了?”
“是忘了。”她心思都在他身上,怎麽還會記得其他的事情。
“還真坦白。”他就是欣賞她這一點。
許妍秋皺了皺鼻,“我又不像某人那麽愛說謊。”
姚守謙眯了眯眼,她口中的某人好像意有所指,莫非與她不肯讓他重新追求有關?
許妍秋不理會他疑惑的表情,直接問出想知道的事情,“你今天遲到了。”
她的語氣好像他是她的員工,不過他喜歡。
“回老宅一趟。”他解釋。
“回去做什麽?”明知道不該問,還是問了。
“讓他們知道有你的存在。”這回他不再逃避。
“為什麽?”許妍秋有些錯愕。讓她得到姚家的認同?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他不是巴不得離開姚家?
“讓他們別來找你麻煩。”他敢說姚守傑絕對不敢,但父親可就不一定了,不過,她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還會尊稱姚品遠一聲父親,那是看在他們有血緣關系的分上,如果父親敢再傷害他在乎的女人,那就連最基本的一句“父親”也聽不到了。他相信父親也很清楚這點,還不至于做出這種愚蠢的事,壞人這種角色,父親只會想辦法讓別人做。
“有可能嗎?”就憑他回去一趟?
姚守謙嘴角微微一勾,“試試看不就得了。”
瞧他信心滿滿的樣子,許妍秋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麽?”
“就只是動了動嘴皮子而已。”他沒有說謊,只負責将消息放出去。
許妍秋一臉狐疑。
姚守謙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別想那些小事情,今天沒有外送單嗎?”
許妍秋撥開他的手,“有。”
姚守謙走進櫃臺,準備做外送單的餐點。
這幾天過得很平靜,讓許妍秋幾乎快要忘了姚守傑這號人物,所以當姚守傑出現在店裏時,她立即起了警戒之心。
姚守傑一見到她,笑眯眯地喚,“大嫂。”
“誰是你大嫂,不要亂叫。”許妍秋白他一眼。态度變得這麽好,一定有問題。
姚守傑笑容有些僵硬,如果換做平常,他不可能接受許妍秋的白眼,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
誠如母親所言,姚守謙回來姚氏的意願并不高,但如果刻意挑釁他的話,他說不定就會改變主意。
最重要的是,他有把柄在姚守謙手上,他所做的事情要是再繼續被爆出來,父親說不定會心一橫,就算不是姚守謙接班,也輪不到他。
“是這樣的,哥那裏就請你多美言幾句。”他讨好地道。
“我哪裏有那麽大的魅力。”他未免太看重她了。
“大嫂真謙虛。”姚守傑臉上仍挂着讨好的笑容。
許妍秋越看他臉上的笑,越覺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
“如果沒事,你可不可以走了?”真不想看到他。
“大嫂,你真的不需要我幫忙?我什麽事都可以做的。”只要搞定她,那就等于搞定姚守謙。
“不用。”只怕會越幫越忙。
“哥那……”
許妍秋擡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等一下就會回來,你要不要自己跟他講?”
姚守傑聞言連忙搖了搖手,“不用了,大嫂再見。”
許妍秋看着姚守傑離開的背影,覺得奇怪,姚守謙那天回老宅到底做了什麽動動嘴皮子的事,竟讓姚守傑變得這麽客氣?
正當想不透之際,姚守謙回來了。
她三步并作兩步地到他面前,劈頭就問:“怎麽回事?”
“沒頭沒尾,你要我怎麽回答?”他又不是她肚子裏面的蛔蟲。
許妍秋将姚守傑剛才來的事說了一遍,“你做了什麽?”
“你應該問他做了什麽,讓人可以抓到他的把柄。”對姚守傑是連設陷阱都不用,他自己就會挖洞跳下去。
“你威脅他?”她很懷疑,姚守傑像個小霸王似的,感覺不怕被威脅。
“沒有,只是爆料他做了幾件小事。”對他而已,威脅是留給旗鼓相當的對手,姚守傑還不配。
許妍秋不敢相信,“幾件小事?”
姚守謙點頭,“在他闖的禍裏面,算是小事。”
許妍秋瞪大眼睛,光是幾件小事就可以讓姚守傑改變态度,可以想像他闖的禍有多大。
她惋惜道:“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的,那我就可以叫他掃地、拖地、擦窗戶。”
姚守謙笑了笑,“不是還有單子要送?”
“這一張。”她将東西交給他。
姚守嫌拿着咖啡和點心離開店裏。
許妍秋轉身正要走進櫃臺,來客鈴聲響起,轉過身,一名中年男子步入,看他的臉型跟姚守謙很像,難道會是他父親?
姚品遠走到櫃臺,揚起慈祥的微笑,“我是守謙的父親,你是許妍秋吧。”
許妍秋警戒心起,臉上仍揚笑,“對。”
“可以聊聊嗎?”這個女孩看起來應該很好掌控。
“可以。”雖然奇怪姚品遠要跟她聊什麽,許妍秋還是把他帶到A3桌的位置。
姚品遠落坐後,打量了店內一眼,“環境很溫馨,感覺很舒适。”
許妍秋倒了杯水放在姚品遠面前後,在他面前落坐,“謝謝伯父的誇獎,不知道伯父想聊什麽?”
“最近守謙都在這裏幫忙。”語氣肯定,他是見到大兒子離開後才進來的。
“對。”許妍秋毫不隐瞞,既然都上門也知道她的名字了,一定也知道守謙現在在店裏的動靜。
“你覺得守謙在你店裏煮咖啡、做外送,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他看得出來大兒子并不是真的要在這間店發展,只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
“我也這麽覺得,不過守謙好像有自己的看法。”她又不是以前那個天真單純的小女孩,知道姚守謙跟江司昊一樣,之所以會在店裏當免費勞力只是想追回她們。
亞晨也問過她為什麽不給守謙一個機會,不是不給,而是一直在等他坦白。
“那個孩子因為他母親很我,但是他畢竟是我兒子,我也希望他有好的發展,所以想請你幫我勸勸守謙,讓他回姚氏。”現在除了她以外,無人可以讓大兒子改變心意。
許妍秋在心底冷笑,他們讓守謙那麽不快樂,還要她勸他回姚氏,她又不是瘋子,“這個恕我無法幫忙。”
仿佛早就料到許妍秋會這麽說,姚品遠斂去笑容,嚴肅地道:“我為當年守謙母親對你的傷害跟你道歉,對不起。”
傷害?她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但姚品遠沒必要騙她,到底當年守謙跟哥哥瞞了她什麽事?
她握緊雙拳,壓下胸口沸騰的激動情緒,故作冷靜地道:“伯父,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我不想翻舊帳。守謙那裏,我會跟他提一下,至于他要怎麽做,我尊重他的選擇。”
見她這麽上道,姚品遠也不再多言,又閑聊了幾句便離開咖啡館。
許妍秋送走姚品遠後,呆呆地站在櫃臺,拚命地回想當年發生的事情,直到一聲呼喚響起才回過神。
“妍秋?”
許妍秋望着那張充滿關懷的俊容,嘴巴比腦子還快地問:“當年伯母為什麽要傷害我?”
姚守謙微愕,“剛才誰來過?”
許妍秋将剛才和姚品遠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跟他說:“傷害?什麽傷……該不會那場車禍不是意外?!”現在仔細想想,他的态度開始改變,是在她出了車禍以後。
姚守謙一臉平靜,這件事情她遲早會知道的,“對不起。”
她恍然大悟,如果是因為她的安危,那哥哥的确是會幫他一把,這也解釋得通琳達所說的,他們演那些戲是要保護她不受到傷害。
“所以你跟琳達從來都不是真的?”她知道,但還是想親耳聽到他的答案。
“對。”他老實承認。
許妍秋深吸口氣,再吸口氣,還是壓不下怒火,幹脆全發了出來,“姚守謙!你憑什麽為我做下分手的決定?憑什麽認為我沒有辦法應付?你憑什麽!”說完,忍不住出拳打他的胸膛。
姚守謙一點也不意外她會這麽生氣,也任由她發洩怒氣,“我不能冒着讓你受傷的風險,當時我只能那麽做。”
望着他認真的樣子,許妍秋更生氣了,“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麽脆弱,我想要的是跟你并肩作戰,可是你卻推開我!”
姚守謙捉住她的雙手,認真地道:“你面對的不是正常人,一個已經失去理智的人,你認為還可以溝通嗎?”
許妍秋冷靜下來,“情況有這麽糟嗎?”話出口後,突然覺得自己問了笨問題,連哥哥都願意參與他的計劃,可見得當時的情況很嚴重。
姚守謙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我們分手以後,我母親逼我娶她滿意的對象,我不願意,她就在我面前自殺。”
許妍秋心髒一陣緊縮,雖然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但可以想像得到當時那個畫面有多麽恐怖。
她輕輕掙開他的手,撫上他的臉,輕聲道:“沒事,都過去了。”
姚守謙深深地凝視着她,任由她的小手在臉上游移,貪婪地汲取她所給予的溫暖。
他抓住她的手,“可以讓我追求你嗎?”
也不是不可以,但她就是不爽,“我一直在等你坦白這件事。”
姚守謙聞言錯愕,可想想又覺得不對,她也是剛剛才知道母親傷害她的事,何來的等他坦白?
“學長告訴你的?”
她搖頭,将在西班牙巧遇琳達,她如何纏着琳達及問出的消息告訴他,“如果今天伯父沒有說,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背叛你信任的人只要我一個就夠了,我不想你難過,認為連最親的人都背叛你。”該說紙果然包不住火嗎?她竟然會在國外巧遇琳達。
“生氣是一定的,但我沒有那麽不講理。如果不是很嚴重的事,我哥才不會陪你演戲。”現在想想,當初要不是哥哥在旁邊推波助瀾,她也不會那麽快就掉進他的計劃裏。
“對不起。”他緊緊捉住她的手。
許妍秋沒有掙脫,任由他握着,“如果你母親還在的話,你是否永遠不會走向我?”
姚守謙揚起溫柔的笑容,“不要去想那種假設性問題,我們看的是未來,你還沒有回答你願不願意讓我追求。”
沒錯,過去的事再想也沒有用,把握住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他們已經浪費了三年的時間,不宜再拖棚了。
她故意嘟了嘟嘴,“能說不願意嗎?”
他微微一笑,“當然不能。”
許妍秋擡高被他握住的手,以警告的語氣道:“如果你下次再放開我的手,我一輩子都不會理你。”
“你放心,再也不會了。”說完,他将她的小手微微拉向前,落下宣示般的吻。
這雙小手,他要牽一輩子,永遠也不松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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