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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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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姚瓔 -【心淚】《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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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5-12 01:18:4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眼下,她就在他的身下了,安子篤滿足地閉上了眼眸,吻得更深。

  當安子篤的唇離開柳曼吟的時候,柳曼吟的美眸瞧著他,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頰上,竟升起了一絲淡淡的粉紅色,她有點羞怯,她讀到了安子篤眼中的渴望。

  自己的酥胸被他大膽而靈巧的手指侵擾,一刻也沒有停歇,而且力道越來越重!一陣陣酥麻難耐的快感傳來,她不堪忍受這撩人的刺激,嬌軀情不自禁地扭動。

  安子篤再次吻住了柳曼吟,他怎麼也吻不夠她!他靈活的舌頭在柳曼吟香唇輕啟的時候,探了進來,撩到了她的小舌頭;她沒有逃避,她用舌頭迎合著他、接納著他,濕熱的兩條舌頭瞬間交纏、繚繞,猶如長在一起一般,難分難捨。

  眼下的山洞中,靜寂無聲,只有兩人互相糾纏,彼此依戀地撫摸;不知過了多久,安子篤解開了他與她身上的衣物,柳曼吟再次看到了安子篤胸口的紅痣。

  「這……」柳曼吟暈紅著臉,卻伸出手去撫摸著安子篤的胸口,「是什麼?」

  「是千年前妳的血滴在我胸口,後來鮮血凝結成痣,我捨不得施法弄掉,就一直留在我心口上……」安子篤的眼神裡隱含著慾望的火,「我等妳等了一千多年,十八。」他低柔地說,輕輕分開了她的腿,她的身體最柔軟、最嬌嫩的神秘之地,毫無保留地誘惑著他,他跪在了她雙腿之間,雙手在她的大腿根部揉弄著,低下頭去,用舌頭含住花穴前小小的珍珠,不住地吸吮、挑弄。

  柳曼吟驚喘一聲,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安子篤伏在她雙腿間的頭,「不要……」柳曼吟嘴裡不住喘息,但被強烈的刺激弄得腦海裡卻是一片空白。

  安子篤不住舔弄著柳曼吟身體最嬌軟的一點,半晌,他抬起頭來,滿意地看到由於他的放肆,柳曼吟那滿臉的羞紅。

  她總算有了血氣!安子篤微笑著,英俊的臉卻變得有些蒼白!他柔情地凝視著柳曼吟,然後將他的身體緩緩壓了上去,他用眼神告訴她,他想要她。

  柳曼吟睜開美眸,她的美眸與他對視著,她的眼波含情,她已經感覺到他們彼此下身的緊緊貼合;她瞧著心愛的男人,她要記住這一刻,記住自己成為他女人的一刻!她願意給他,因為她愛他,她願意接納他;她已經作好了準備,她要將自己的身體,毫無保留地交給他。

  不是要做一對真夫妻嗎?她含情的眼神,明白無誤地告訴了他,她的意願。

  安子篤用身體壓著她,兩隻胳膊支撐著身體,盡量將壓在她身上的重量減輕,怕壓壞了她!他的嘴唇輕輕溫存著她,他想用這種柔情的方式,減輕柳曼吟的痛楚。

  他對準她的花心,一點一點進入,同時不住親吻著她;她在他身下顫抖、呻吟,他親吻著她身上細密的汗珠,在她悠遠綿長的呼吸中,深深探進她的身體,讓這一刻成為了永恆!

  在安子篤和柳曼吟合二為一的刹那,柳曼吟全身僵直;安子篤感覺到被溫潤全部包裹的時候,他瞧見了蹙著黛眉、流著淚水的柳曼吟,他立刻停住了身體,而她流著淚,輕柔而堅定地愛撫著他的臉,用眼神鼓勵他繼續。

  但安子篤停下動作,用手撫摸著柳曼吟全身最敏感的地帶,同時輕含她敏感的耳垂;他的親吻讓她的緊張消散,痛楚似乎已經消逝,她現在感覺到的是火熱的充實和酥麻漲痛的感覺。

  當被撕裂的痛苦消失之後,她因為疼痛而反抗的意志,在他的堅持下化作一灘柔水,四肢主動攀住他結實的軀幹,熱切地歡迎他強大的力量,那一絲快感讓她想要再來得強烈一些;但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沒敢動,她只得羞怯地動了動下身,被充實的快感,讓她忍不住嬌吟出聲,很輕……這是試探,沒有痛楚,只有觸電般的刺激。

  她喉嚨發出的那聲嬌吟勾人心魄,也激發了他正在燃燒中的激情。

  「說妳要我。」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身子開始律動起來,她迷濛的雙眼迎上他熱切的目光,無助地昭示她已迷失在他狂猛的慾潮,無法思考、無法發出聲音。

  她青澀的反應像燎原的火在燒,痛了他剛硬的心,他再也控制不住,狂野地抱著她擺動,一次比一次狂猛,彷彿烙印般深入。

  山洞中充滿了急切與火熱的旖旎春光,這個夜,有點長;更有點短。

  ※※※※

  彷彿死了、又彷彿活了,柳曼吟感覺自己像條汪洋中的船一般,身不由己地拋起又落下,幾乎迷失了神智,唯有緊緊抱住安子篤,隨著他的律動而上下起伏。

  終於,一切都靜止了,柳曼吟疲倦地躺在安子篤的懷抱中,閉上了眼。

  有些讓她奇怪的是,儘管她的體力透支,但她卻比之前感覺有氣力多了;但是她所靠著的身軀卻越來越冰涼,這是為什麼?

  柳曼吟悄悄地欠起身子,想看看這是為何,這一看之下卻大驚失色!

  「師父!」柳曼吟驚叫一聲,她看到歡愛過後的安子篤,面色竟越變越蒼白,他的全身也隨著變白,「你……你怎麼了?」說過這些話之後,柳曼吟清楚覺察到自己的變化,她不再流血,而且竟然有了比以往還要深厚的修行功力。

  「你、你對我做什麼了?」柳曼吟驚惶地看著面無血色的安子篤,心痛之下,再也顧不得還赤裸著身體的羞怯,抱著他痛哭起來:「師父,你、你為什麼?你到底怎麼了啊?」

  安子篤翕動著白得無血色的唇,微笑著喘息道:「不……不要哭……我、我不喜歡看著小曼哭……」

  「師父……」柳曼吟的眼淚落在安子篤的胸口上,她清晰地發現,安子篤原先胸口上的紅痣,竟然漸漸化開,並隱沒不見了。

  安子篤也感覺到了紅痣的消失,他滿足地向後靠著,淡然地說:「我……我們倆個真的是宿緣,如今……緣份真的盡了,所以,我該走了……」

  他不怕死,千年前眼睜睜看著十八在他面前消亡,讓他在剎那間明白:原來心死,比軀殼的死更可怕、更痛苦。

  他用不捨的眼神看著柳曼吟,是造化弄人嗎?她回來了,而他卻要走了。

  他一向桀驁不馴,此刻卻無比地希望在自己離開後,老天真的能讓柳曼吟從此忘了他,那種思念、痛悔到極致的心情,他怕柳曼吟無力承受;可是此刻的他,卻是那般無奈,他什麼也不能為她做到,他只能把自己最後僅有的,都給她。

  「不要、不要!師父!」柳曼吟死命地抱住安子篤,一股無盡的恐慌與無助,湧上她的心頭,她緊緊抱著安子篤,彷彿用自己的生命抱緊他一般,這樣安子篤就不會離開她了!她不要,她不要失去他!

  「師父……你是、你是用這種方法把你的修行都轉給我嗎?」柳曼吟顫抖地咬著唇,整個人強忍著哭泣,抖得如同風中的樹葉;但她不敢哭出聲來,她唯恐自己哭得太厲害,一眨眼,安子篤就會消失不見!因為此刻的安子篤,身體越來越輕,身上泛起的白光也越來越強,他那張臉早變得血色全無,猶如一尊失血的雕像。

  「我喜歡妳,小曼,不管妳是小曼還是十八,我都永遠喜歡妳!不管我在哪裡,消失或者存在著,我都愛妳……讓我真真切切得到妳一次,我死而無憾!所以,不要難過,即使我消失了,可是我對妳的牽掛與愛意永遠都在……」

  「不要、不要!」柳曼吟哭泣得不能自已,她死命抱住安子篤,哽咽道:「不能讓你走,不要!求求你,師父,求你了……」她現在知道了,當千年前的她消失時,安子篤悲傷與絕望到極致的痛苦!這是一種絞痛心扉的痛楚與折磨。

  「傻瓜……能真正和妳融為一體,我真的很滿足;我得到了妳,妳得到了我,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我……我後悔為什麼不早點好好愛妳,不過此刻,我也覺得無憾了……」安子篤全身泛起了耀眼的白光,他的身體在這一片白光裡漸漸消融!

  「不要!」柳曼吟慘呼一聲,她痛哭出聲,用手拚命想抓住安子篤,不讓他離開!但安子篤一點一點消失了,柳曼吟伸出去的手,只是抓了個空。

  她頭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作悲傷入骨的滋味;她無能、她沒用,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子篤在她面前消失……

  白光漸漸黯淡了下來,山洞裡恢復了黑暗,但柳曼吟的面前,卻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了!柳曼吟愣愣地瞪著面前所有的一切,沉默了許久,到了最後,才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痛哭聲,她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

  一百年後。

  龍騰谷裡依舊繁花似錦,和以往不同的是,龍騰谷中唯一的龍血樹早已枯萎,而盤踞著這棵樹的藤,卻依舊青紅脆嫩。

  這棵樹本來早就死去,按理說,早就沒有了養分,但這根藤卻依舊攀附著這棵樹,一點都沒有想鬆開的跡象。

  每當到了傍晚,總有一條白色的人影,順著龍騰谷的南湖邊緩緩地走過,看著黑夜把湖水慢慢染成黑色;如果碰到山谷中的樵夫在唱好聽的山歌,她就停下來,在樹後悄然聆聽。

  她最愛聽樵夫唱那首山歌,「山中只見藤纏樹,世上哪見樹纏藤……我倆結交訂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每當她聽到這時,便會喃喃低語:「他不講信用,他不等我就自己走了!」說完這句話,她便低著頭開始數著自己的手指頭,「昨天好像又替別人完成了一樁心願,已經是幫他們達成願望的第九十八個人了!天上老君說過,等積善行德到了第一百個,我就去找他……」

  她剛說完話,便聽到柳岸邊匆匆跑來一個綠色的人影;綠色的人影近了,看見她便喊道:「小曼,有朋友來看咱們!」

  白衣人影動了動,掐指一算,低低道:「是第九十九個了!」

  「什麼事,曉舞?」她轉過身來,一張美麗的臉上,有著平和而溫柔的神態,微風中,她白衫飄飄,恍若幽谷仙子;其實,她也確實是仙子了……

  綠色人影有些心疼地對她說道:「小曼,妳要好好休養,雖然妳現在道行很高,也是龍騰谷的谷主,但妳並不是什麼事都能管得來的!」說話的人正是柳樹精曉舞,又是百年過去,她依舊和柳曼吟一樣不見老,反而風姿綽約,美麗依舊。

  「我知道,不過我要努力。」柳曼吟低聲說道,隨後問柳樹精曉舞:「是誰來看我們?這麼有心嗎?我們的老朋友就那麼幾個……」

  柳樹精曉舞還未張口,便聽得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是我!」

  柳曼吟轉過頭去,驚喜地喊出聲來:「青蛇。」

  自從安子篤消失之後,柳曼吟就一直沒有看到祁邪和青蛇,只是從曉舞嘴裡知道,祁邪到最後終於感念了青蛇的真心,兩人走到了一起;聽說青蛇還為祁邪產下了後代,柳曼吟也為他們高興。

  如今青蛇前來求救,究竟出了什麼事?

  青蛇說道:「小曼妳不知道,如今的世道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瘟疫蔓延,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散播了謠言,很多人認為是槐樹成精,橫行禍害造成的!所以家家戶戶中沒有染上瘟疫的人,都上山去砍槐樹。」

  「可是,祁邪不是武藝高強的嗎?他應該不會懼怕這些人類才是。」柳曼吟有些詫異地問青蛇。

  「祁邪是武藝高強,但是也經不起全天下人的襲擊啊!現在,山上的槐樹差不多都砍光了,祁邪和我帶著孩子逃避,但孩子也被傳染上了瘟疫,眼下奄奄一息……據說只有麒麟血藤的血汁才能解救!但是祁邪又拉不下臉來向妳求救,我看不下去了,就只好來了。」青蛇嘆了口氣。

  「血藤汁倒是沒有問題,可是,我該如何給他呢?」柳曼吟低聲說道,她想了想,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抬起眼來對著青蛇說道:「要不,青蛇姐姐,妳先回去吧……」

  「啊?」一旁的曉舞看著柳曼吟,「妳不救人了?」

  柳曼吟不答,平視前方道:「請青蛇明天帶著孩子再來吧,今日我有些疲倦。」

  「可是,那些人正在追殺孩子呢,很快他們就會殺到這裡來的!因為龍騰谷也有很多槐樹……」青蛇焦急道,明明剛才還願意的,現在怎麼變卦就變卦了,神仙也會反悔嗎?

  「青蛇姐姐,妳先走吧!記得明日天亮後再來龍騰谷。」柳曼吟說完,轉身便翩然離去。

  「唉,自從安子篤死後,她也變得異樣了,」曉舞無奈地搖搖頭。

  青蛇嘆息了一聲,只好默默地離開了。

  第二日,祁邪和青蛇帶著奄奄一息的孩兒到了龍騰谷。

  祁邪本來還有傲骨,但禁不起後有追兵、身邊又有病重的孩子,在青蛇的勸說下,終於還是有些忐忑地來見柳曼吟。

  可是龍騰谷中並未見柳曼吟的身影,問柳樹精曉舞,她竟也不知;四下尋找無果之後,連曉舞也著了慌。

  突然聽得龍騰谷外一片喧嘩,接著很多被染了瘟疫和未染瘟疫的凡人,湧入了龍騰谷!有人見谷中百花盛開,溢滿了一種異香,便叫嚷道:「快把這山谷夷為平地,這種香氣有古怪!難道是槐樹精在作怪?」

  曉舞氣不打一起處來,站出來怒吼道:「你們不要在龍騰谷中撒野!這裡沒有槐樹精,有的都是好人!」

  「好人?我們才不相信呢,妖精能有好的?」有為首的凡人怒道:「若不是你們妖精作祟,我們凡間會有那麼多人染上瘟疫的嗎?」說著,很多人湧上去,便要去搶青蛇懷抱中的孩子。

  祁邪怒道,伸手便要殺人,但卻被青蛇阻止住:「祁邪哥哥,不要,你答應過我不殺生,我們潛心做善事,不要為一時衝動,毀了我們的修行!」

  「我不殺他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孩子被人害死嗎?」祁邪眼眸通紅,頓時魔性又起,他舉起手來,正要毀滅這些愚民。

  卻聽得曉舞一聲大喊:「住手!快看、快看!龍騰谷的水是紅色的!」

  所有人聞聲都住了手,鼻子裡聞到的異香越來越濃,而看到的溪水越來越紅;祁邪聞到了這股奇香,心中一動,大聲道:「是麒麟血藤的汁液!」

  他的話剛一出口,那些染了瘟疫的人頓時炸鍋了。

  「啊!是麒麟血藤,能治百病的珍藥啊!」

  不知道是誰帶頭的,那些人都奔湧前去,汲取著那河裡的水;青蛇也連忙舀了一杓,給孩子喝下,很快孩子便恢復了靈氣,睜著眼睛,骨碌碌地直轉。

  祁邪和曉舞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心裡一緊,祁邪立刻飛身而起,朝著那河水的源頭疾奔而去;遠遠地,他便看見一個白色纖細的身影佇立在河水的源頭,心一慌,沙啞地喊出聲來:「十八……」

  那條人影沒有應他,只是低著頭,讓手腕上的傷口往河水裡滴淌著鮮血。

  「不要了!夠了,十八!」祁邪看清這一幕,心臟猶如被一隻手抓住,痛得鑽心,「不要再流血了,妳會死的!」

  但柳曼吟並未理會他的話,她抬起臉來,朝他嫣然一笑,笑容美麗,整張臉卻已經變成白色透明的;就在此時,龍騰谷突然開始震動起來,所有的人四下逃竄,紛紛找著可以依靠的地方,而龍騰谷的後山上,天池、全城百姓飲水的源頭,柳曼吟迎風而立,白衫飄飄。

  那模樣看在祁邪的眼裡,竟有些眼熟,讓祁邪想起了一個人來,「妳、妳決計是要隨安王而去嗎?」祁邪開口了,眼眶裡卻潮濕了。

  「祁邪……」柳曼吟低低道:「你來了?救了你的孩子、再救百姓,一百件善舉達成了,所以我要和他一起走了!我盼望了很久,總算可以達成我的心願……」

  接著,她凝視著面前紅色的血海,笑了笑,說:「從此以後,此天池藥血海永不凝固,為蒼生祈福,除病消災。」

  「不、不!十八……」祁邪心痛難忍,不自覺地想衝上前去抱住柳曼吟,但卻撲了個空。

  「以後好好善待自己、善待青蛇,還有善待所有的人……」柳曼吟整個人開始在空中消散,漸漸飄逝。

  「不!十八!」祁邪悲愴大喊,所有搶水的人都停住了動作;整個山谷中,只有祁邪悲愴的喊聲在空谷中久久迴盪,不能散去。

  祁邪踉蹌兩步,清秀的臉上滿是淚水,「小曼、小曼、十八……」祁邪無力地喃喃道,「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久久不起。

  ※※※※

  光陰流轉,天上一夢,人間百年。

  轉眼千年之後。

  雨過天晴的午後,山裡傳來了嘹亮的歌聲:「山中只見藤纏樹,世上哪見樹纏藤……我倆結交訂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樵夫唱著山歌,愉快地砍著柴木,走過了青龍山、走過了天池旁,他沒有注意到天池的水邊,佇立著一棵高聳入雲的蒼天大樹,樹上纏著一根青翠的蔓藤。

  聽到了樵夫的歌聲,那條青翠的藤蔓悄然地開始動了;柔若無骨的身子,順著挺拔強健的樹幹向上爬,緩緩滑過樹幹富有彈性的表皮,而後在樹幹的腰部停住了。

  隱約中,依稀能聽到挺拔的樹幹在微微抽氣,還有小聲的嘟囔聲:「妳不要再使壞了,下去吧……」

  「不!」一個柔媚甜美的聲音響起:「我偏要!前後幾千年,好不容易才能長相廝守,我要全都補回來!」在她和他獨處的上千年中,她一直是採用這種姿勢攀上他的樹幹,爬上他的樹梢看風景。

  一陣風吹過,樹葉和枝幹碰撞傳來了沙沙的聲響,像是情人之間在喃喃低語。

  她原就是一根妖媚的藤,她沒有主心骨,是註定挺不直腰桿的!但她要腰桿來幹什麼,她只願做一條柔若無骨的藤、無主見的藤,生生世世纏住他。

  樹纏藤,藤纏樹,她中有他,他中有她。

  他只是一棵樹,她……卻是春日裡那條最無法無天的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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