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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腰肢痠軟得幾乎要被折斷,夜半時分,柳曼吟醒來了。
她還未從夢魘中驚醒過來,迷濛之間,她依稀覺得自己還在那片花毯上掙扎扭動,身下嬌豔的花瓣被揉搓得濕漉漉的,彷彿有無數的毛毛蟲在蠕動。
緊接著,那些蟲子驀地全往她身上爬來,「啊!」她尖叫一聲,驚出一身冷汗,從夢魘中醒來;迷濛雙目睜開,發現眼前不是潮濕詭異的叢林,而是雕花刻棟的房樑,她竟是在屋內!錦被緞帷,華美高貴、富麗堂皇,屋子裡光線雖然昏暗,但卻是溫暖的。
案几上有薰香逸出,氣氛寧靜而安祥;在床榻前的案桌前,有個人就著案上的燭光在看書,他是在看書,但視線卻半晌不曾移動一下;時明時暗的燭光,在他輪廓完美的側臉上,投下一片飄忽的陰影,使她無法看清他此時的表情。
他的表情依舊是那樣溫和、尊貴、優雅與熟悉。
她怔怔地遠遠看著他,醒來了竟不敢開口,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被夢魘嚇得心臟還在突突亂跳,全身黏黏的很不舒服,柳曼吟怔然地收回迷惘的目光,彷彿還在雲裡、霧裡,她對自己如千斤般沉重的身體大感不解,究竟是怎麼了?
閒]為何她不論身心都感到如此的疲憊不堪、累得連手指也抬不起來?就連上回被師父懲罰,不讓她彎曲盤繞上他,而只能直立靠在他身上兩天,都沒有這般累!尤其她不過是稍稍一動下體便傳來了難言的痠痛,讓她連翻身都困難。
她疲倦之極地緩緩低下頭,全身痠軟不堪,甚至連手指頭都是慵懶的;她低頭的這一瞥看到了自己身上裹著一襲寬大的長袍,很眼熟,她認得出來,那是師父的外袍!
外袍隨意掩攏著,露出了她沒有遮住的白皙胸口,有著好多、好多紅斑!她是被什麼咬了嗎?難道是夢中的蟲子嗎?她捧住還在眩暈的頭苦苦思索,於是昨夜狂浪激情的記憶片段泛上了心頭,她想起來了!所有的不堪承負、所有的火熱糾纏,與所有的真假夢幻……她全都想起來了!
想起自己好像被催情香迷昏、想起她在花毯上不住磨蹭,那種火焰焚身的感覺;想起她身上壓著的男人、想起他的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滑劃、揉捏;想起他的唇狂熱地覆蓋在她的唇上、胸口,還有他靈活的舌頭……那滾燙與潮濕的感覺!想起自己在最後竟不知恥地在他身下呻吟,那顫抖的喘息與尖叫聲,教她恨不得將喉嚨堵住,讓它再也發不出羞人的聲音……
她的臉騰地暈成了豔紅,連肌膚細薄的胸頸都染上了粉色,這些回憶太荒唐、太羞人、太……太過份了!那個男人……是誰?是誰將她抱回來,並穿上衣衫的?實在太羞人,她感覺自己都快不能思考了。
柳曼吟驀地抬起頭來,看著離她不遠處的男人,他依舊在看著書,神色沉靜而深沉,眉宇間隱隱有著收斂卻醒目的光芒,又透著高傲的優雅,他整個人沒有一絲煙火氣息,就像是一個不屬於塵世的仙人。
會是他嗎?師父?柳曼吟睜著迷惘的眼眸看著安子篤,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不,不可能是他!師父怎麼會對她做出那樣熱情如火的事情?師父一向清心寡慾、淡雅沉寂,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王、神聖不可侵犯的王,不是他,肯定不是他!
柳曼吟的心劇烈的狂跳著,心裡既害怕又驚惶,而在忐忑之中,卻有著一絲莫名的期待;但是,不是師父,又會是誰呢?柳曼吟用纖細的手指,使勁拉扯著寬大的外袍,想掩蓋住自己衣衫不整的嬌軀,但身子一動,從身體的隱密處傳來的痠痛與腫脹,讓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啊……」
坐在案几邊看書的人聞聲抬起頭來,望著她,聲調如平日裡那般溫和地道:「妳醒了嗎?」
「師、師父……」柳曼吟低著頭,不敢看他,只是囁嚅道:「我……我……」
「把被子蓋上,再歇歇吧!」安子篤一雙黑亮的眸子,盯著柳曼吟緋紅的臉頰,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而後他收回目光又看著面前的書,淡然道:「是昨夜累壞了嗎?」
柳曼吟聞言,臉立刻騰地燒紅了起來,她驚惶地抬起頭,口吃地看著安子篤道:「師……師父……你、你怎知我……昨夜……難道……」
柳曼吟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她幾乎連腳趾頭都羞紅了,頭低得幾乎都快鑽到被窩裡去了,卻聽得安子篤平靜地說道:「昨夜妳跟蹤我,結果誤闖夾竹桃林,困在裡面出不來,妳還有印象嗎?」
柳曼吟不敢吭聲,只是將羞紅的臉藏在枕頭裡。
只聽安子篤繼續道:「妳誤吸了有毒的花粉,所以在夾竹桃林中找不到出路;我等了半晌,見妳沒跟上來,就回頭去找妳,結果在密林中看到了妳。」他向來不喜說話,但卻為了她連說這麼多,連她都有些受寵若驚得不知所措了。
柳曼吟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裡,唯恐安子篤說出他就是昨晚抱著她親吻愛撫的男人;但他說完話後又開始低頭看書,並不再多說。
柳曼吟又慌又亂地等待了好一會兒,見安子篤依舊沒有動靜,實在忍不住了,她試探著,鼓足了勇氣,才小聲地問著安子篤:「那……師父……你救起我時,我是、是什麼樣子?」說完她全身僵直,等待著殘酷答案的揭曉。
※※※※
安子篤卻只勾了勾上挑的嘴角,眼眸裡露出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說:「妳在密林中像隻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累了整晚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幸好我及時趕到,才將妳帶回來。」
「只是亂撞,那、那其他的什麼事……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嗎?」柳曼吟將臉從枕頭下探出,她精緻玉臉上泛起惹人心醉的嬌豔酡紅,低垂的眼瞼下,似是受驚而微微發顫的長長睫毛,靈秀完美的瑤鼻,以及微微張啟的紅潤櫻唇,都讓人忍不住想要擁她入懷中。
「當然,不然妳想要什麼樣的事情?」安子篤淡淡道。
柳曼吟語塞,頓時靜默了;原來,昨晚的火熱交纏的一幕,真的是她的一場春夢!
柳曼吟長長的睫毛低垂,看不透她眼眸裡的表情。
「發什麼愣?」安子篤緩步走過來,到了床榻邊,彎下腰、仔細看著柳曼吟;他在她耳畔溫熱呢喃,伴著輕拂的熱氣吹進柳曼吟的耳朵內,她情不自禁地又是一陣顫慄。
柳曼吟的臉兒又紅了,距離那麼近,她聞到安子篤身上特有的好聞香氣,平日裡她已經習以為常,但今夜不知怎地,她的心突然怦怦亂跳,全身也發起了熱來。
「沒、沒什麼……」柳曼吟慌忙避開安子篤的視線,經過昨晚的夢之後,她再面對他,總覺得有些不自在;即使只是個春夢,但因為和師父有關,她連他的臉都羞於看了。
安子篤見她低頭不語,便站起身來,道:「妳好好再歇著吧!天還未亮,還可小睡片刻。」說著,他轉身便要走出去。
「師父!」柳曼吟慌忙坐起身,拉住了安子篤,她不要他離開,獨自在屋中讓她倍感孤單,尤其是經過密林中的花毒狂亂之事後,她成了驚弓之鳥。
柳曼吟纖細的手拉住了安子篤的衣角,低低求他道:「師父,再、再陪我一會兒吧!」她仰起頭看安子篤,她身上披著的他的外袍微微滑落,露出她如象牙般光澤的頸項,還有那遮掩不住的胸口,她只顧著求他不要離開,卻忽略了自己悄然春光外洩。
微張的紅唇、迷離的眼神、烏黑的長髮,白皙如玉的脖頸與胸口還留著斑斑紅痕;再往下便是胸口隱隱露出的圓丘溝壑,堪堪被他的外袍擋住,只有那美麗的形狀讓人目眩神迷;安子篤低頭看柳曼吟,兩人的視線交纏,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芙蓉清香隨著透進窗縫的清風悠悠盪來,花香醉人得很。
安子篤白如雪的衣袖動了動,長袍下襬的流水波紋好像飄轉了一下,柳曼吟以為他要走,立刻再抓住了他的手背;他的手很溫暖且乾燥,總是帶給她安心踏實的感覺;她還有些發燙的柔嫩肌膚,觸碰到安子篤有些清涼的手背,那種麻癢的感覺,此刻更是有生命一樣,妖冶至極地綻放開來,一直蔓延到她全身。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何面對他時,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尋常?以前她不是這樣的!難道夾竹桃林的花毒還沒解掉嗎?可是,這種像被電擊中的刺激感覺,讓柳曼吟有點上癮,她知道這種感覺是未知的危險事物,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也控制不住對安子篤溫暖懷抱的渴望。
悄悄地看著安子篤寬廣的懷抱,回憶起夢中的那個人,柳曼吟感覺自己的心跳失去了規律,口也渴得厲害,她情不自禁地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自己乾渴的紅唇。
燭光好像突然暗淡了下,柳曼吟感到安子篤原本黑亮的眸子瞬間也暗了一下,但很快燭火便恢復了正常,也許是她眼花了,他的眼眸一如既往地明亮與溫柔;但不知怎麼的,在柳曼吟的感覺之中,此時安子篤的神色之間,雖然一如平常那般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卻好似已經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那一種冷靜與淡然,為什麼她會有如此奇怪的感覺?難道這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柳曼吟咬著唇,還在惶惶然不知所措,安子篤卻徐徐抽回了他的手,負在身後,淡淡道:「妳好生歇著吧!今夜就在我屋裡歇息,明日一早,妳立刻回龍騰谷去。」
「啊?」柳曼吟驀地抬起頭來,看著安子篤道:「不,師父,我、我不回去!」
「此次誰帶妳出來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妳……」安子篤依舊是溫和儒雅的語調,但眼神裡卻驟然降了溫度,「必須回去!」
「不要!師父,求你了,讓我留下來吧!」柳曼吟慌忙之下,再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她勉強撐起身子,安子篤剛一轉身,她便飛撲上去,用自己柔軟的身體,狠狠地纏繞住了他。
她才不要回去呢!好不容易找到了師父,她要留下來,和他一起參加完修仙大會再回去!柳曼吟如平日般,用柔軟的身體纏繞住了安子篤,由於柳樹精曉舞施法後為她變出了兩條長腿,於是原先嬌嫩的尾巴,變成了修長筆直的長腿,纏繞住安子篤的腰間;她騎坐在他的腰身上,姿勢無比的親密,甚至帶了點曖昧的意味。
柳曼吟將頭靠在安子篤的肩頭,依舊如往日那般撒著嬌,「師父,求你啦,求你……」她的話還未說完,一股從身體深處泛上的火熱與飢渴,突然放肆地鑽進她靈魂的最深處,她的身體裡,突然升騰起一股不該有的快感,彷彿享受了甘甜的甘霖。
安子篤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心軟,但隨之便被淡漠的眼神掩飾;他的手停在她的腰間,卻沒有抱上去。
「師父……」柳曼吟在安子篤的耳邊吹氣如蘭,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也開始迷離,她全身嬌軟地摩挲著他的脖子和臉頰;柳曼吟柔軟的身體,纏得安子篤越來越緊,她的臉也越靠越近,最後,她將整個人都掛在了安子篤的身上,柔若無骨,魅惑勾魂。
※※※※
不,不能這樣!師父是我最尊敬的人,我不能這樣!柳曼吟在心裡大急,想控制住自己失態的舉止,但好像被蠱惑住了一般,雖然神智尚存,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在理智與飢渴的衝動相抗爭了許久之後,柳曼吟抵抗不住內心情火的渴望,終於緩緩地將自己顫抖的紅唇,貼上了安子篤的嘴邊!
「是誰?是誰給妳下了催情香?」安子篤面色陰沉,盯著柳曼吟喝問道;從昨夜到今日,他都覺得柳曼吟哪裡不對,好像是有人在故意這麼做!他參加修仙大會前便知道祁邪在百花谷,若不是因為想見梅七七一面,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到祁邪!
難道會是祁邪嗎?安子篤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怒意,更有一絲忌諱;他摟抱住柳曼吟,好像抱住一個珍寶,怕被人搶去那般抱得緊緊的。
她的唇很甜、很軟,猶如一片青嫩的樹葉,貼在他的嘴邊,一剎那,電光石火般的觸感,讓一向清淡若水的安子篤有些猶豫,但還未等他作出任何推拒的舉動,那張潤澤柔軟的唇便貼了上來,覆蓋上了他的唇。
她的唇在發熱,顫抖得很厲害,一股綿甜的味道滋潤到他的口裡,然後向他的全身擴散;身為修煉了萬年的妖,他從未這樣被人強吻過,而吻他的,竟然是一條修行才幾百年的藤妖、他視為掌中寶的徒弟!月光下,她是美麗的,但這種美與平日裡清純的美不同,是一種妖異的驚人美麗;她的美麗不在嬌媚的眼神或那雙美腿,而在於她無瑕細膩的肌膚,粉瓷般的精緻質感,在燭光下透出珍珠般的光潤,此刻因為情火欲狂,更是透出了極致的緋紅。
他真真切切地怔住了,以至於來不及品嚐她嘴裡甜美的滋味,便被心急如焚的她勾纏得喘不過氣來。他原本可以推開她的,但是他沒有。
香柳曼吟昏沉中熱切地纏住安子篤,見他沒有反抗,於是尚有幾分神智的她,迷糊中放了心,熱烈地去吻他帶著植物清香的柔軟唇瓣,她以嫣紅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舔吮著他的上下唇,粉紅色的舌尖還好奇地準備探進他的嘴裡四處滑動。
他的唇舌帶著好聞的氣息,讓她沉溺其中,她喜歡吻他的唇,那豐潤的下唇啃吮起來感覺特別好!尤其是她的舌頭在他的唇上舔舐時,一股神秘的暖流從舌尖一直傳遞到柳曼吟的全身,暖洋洋的,讓她本是疲倦不堪的身子,猶如注入了活力般迅速恢復了元氣。
朦朧的月光下,安子篤靜靜地站立著,臉向她側過一點,月光給他光潔的臉頰罩上一層柔和的光芒;他的嘴唇稍微嘟起,使這張純淨的俊臉帶著迷人的微慍神情,讓她止不住地想再親上去。
柳曼吟如含著糖飴般緊含著安子篤的嘴不放,貪婪地吸取著他源源不斷傳來的神秘暖流,這股暖流順著她的血液與經脈,傳送到她的四肢百骸,讓她迷濛中滿足地閉上了眼,微微嘆息了一聲;但他緊閉的嘴唇讓全身燥熱的她開始抗議了,她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嘟起嘴,像啄木鳥不停叩弄著他的唇,那股新奇而令她很舒暢的氣息總缺少些什麼!她下意識地想要更多,但安子篤牙關緊閉,就是不為她開放。
柳曼吟貪心地嫌不過癮,於是迷糊中她伸過臉去,完全憑著本能俯低頭,吻遍安子篤的脖頸,她的身上好像重新燒起了昨夜的那種瘋狂駭人的火焰!她只覺得情火難耐,於是夾緊了她的雙腿,把自己的小腹貼上他的胯骨,輕輕地摩擦著,一邊用力地吮吻安子篤的耳垂;迷濛中,柳曼吟感覺到安子篤呼吸有些急促,吹著濕熱的氣息……她微閉著眼眸,被強烈的衝動與慾望沖昏了頭腦,一心一意只想汲取更多。
安子篤卻睜開了眼睛,望著窗外的月光,他低低道:「小曼,停住。」他極力想克制住自己,不管是誰給她下的蠱毒,他都不希望用這種方法來幫她解!他是樹王,龐大的根系註定他天生就是要汲取人或妖的精血來補充自己,只要人或者妖一旦和他交合在一起,所有的修行將毀於一旦。
但身心俱是滾燙無比的柳曼吟,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她緋紅著臉,媚眼如絲、勾人魂魄,烏黑的長髮宛如水滑的錦緞一般垂落在他身上,而她柔軟如蛇的嬌軀不停地纏著他,那充滿芳嘴唇香潮濕氣息的吻,細碎地落在他的眼簾、臉頰、嘴唇、脖子……
一向鎮靜自若的他,挺拔而頎長的身體竟也有些僵硬了,他的呼吸微微急促,清心寡慾的身體,也幾乎被這妖嬈的妖精挑弄得漸漸失控;夠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安子篤伸出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了嬌喘吁吁的柳曼吟,她纖細的手腕在他的大掌裡不住扭動,想掙扎出去;他才發覺她的脈象紊亂、呼吸急促,如玉的臉頰上有著非同尋常的嫣紅,宛如昨晚的她,同樣失去了神智。
「小曼,看著我。」安子篤盯著柳曼吟命令道,但他的嘴一張開,柳曼吟等待已久的舌頭立刻趁機而入,勾纏住了他的舌頭;安子篤再說不出第二句話,滿嘴已被芳香的柔軟所填滿;身子被纏、口舌被堵,柔情銷魂時,金剛也化繞指柔。
不知不覺中,安子篤一直垂立在身側的雙手,捧摟住了軟若無骨的柳曼吟,月光下,他猶如化成原來的龍血樹,與身上的麒麟血藤相纏繞;世上只有藤纏樹,哪有樹纏藤?可此刻,他也分不清是誰纏著誰了。
火熱的糾纏中,身為龍騰谷頂天立地的萬年樹王,竟也抵不過一株小小麒麟血藤的肆意纏繞,他的腳步虛浮,在柳曼吟極盡妖嬈的吸吻下,他抱著她一起跌倒在了床榻上!
他看到投在地上的兩條影子正親暱地依偎糾纏在一起,凝望著那兩條糾纏的影子,有刹那間的失神,但很快,火熱的溫度讓他們彼此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安子篤在寂靜的夜風中用自己的溫度追尋那嬌嫩的另一張唇,他身體的溫度熨燙了她,她在他的懷抱中融化。
好熱!彷彿又回到了昨晚花毯上的一幕,安子篤撫摸她時那種絲絲酥麻的觸感,讓柳曼吟眼神嫵媚得要浮出霧氣;她原本就已凌亂不堪的裙子,由於相擁糾纏的動作,撩起到了她的腿部,裸露出來的均勻美腿散發出炫目的白光,那是一雙魅惑眾生的美腿,正分開著,緊緊地夾著他的腰。
她動情的媚態,對安子篤來說是一種難以抗拒的邀請。
這一刻擁抱著她的人,是她身在不安的炙熱洪流中唯一可以依靠的,她用盡全力地靠近他、乞求他,卻又不知道該求他什麼?只好抽泣著呻吟,她張開飢渴的紅唇,無助地扭動著身體;幸好,安子篤終於開始回吻她了?感受到他堅韌嘴唇的含弄,幾乎被情慾燒灼了全身的柳曼吟,在迷糊中發出了喜悅的低吟,她用力抱緊了他,聲音已經變得嘶啞……「師父……嗯……」
一股清涼的氣息從安子篤的嘴裡逸出,那帶著淡淡植物香氣的男性氣息如陽光般溫暖而好聞,一點一滴、一陣一陣地從柳曼吟的鼻裡、嘴裡,進入她的體內,奇特的是,她火熱的灼燒感,並沒有因此而更加升騰加劇,而是似乎消淡平靜了許多,昏沉中的她,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唇,更加貪婪地大口吸取安子篤口中的真氣。
安子篤定住身體,抱著柳曼吟,由著她汲取他的精氣,直到柳曼吟吸足了精氣,滿足地將唇從他的嘴上移開了來,他方才停住了運氣。
柳曼吟還是微微閉著眼,她原本漲紅發紫的俏臉漸漸恢復了原先的顏色,此刻的她,安靜得如隻溫順的小獸。
安子篤支起身體,俯身看著柳曼吟,他明白那是附身其上的邪魔,在一分分汲取著柳曼吟體內的精氣,邪魔吸飽了,於是便消停了。
※※※※
安子篤微微地嘆息,平靜的俊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他一向將柳曼吟護作掌中寶、懷中珍,便是害怕她被那些妖魔給同化了去;雖然她是未得道的小小妖,但卻是他最心愛之物,他自以為可以保護她,讓她雖為妖身、卻無妖心。
他千算萬算,沒料到終不如天算,還是被人鑽了空子!眼下的柳曼吟被邪氣入侵,逐漸恢復了妖的本性;她方情竇初開,幸好遇見的人是他,否則若無人教她汲取男人精氣的正確方法,她非但不能滿足體內邪魔的要求,反而有將自己魂魄毀滅的危險!
是昨晚的催情香嗎?還是有人在暗中使壞?安子篤蹙起眉頭,緊緊盯著吸足了精氣、但還虛軟著的柳曼吟,思忖半晌,他伸出手去,想拂開柳曼吟臉上的散髮查看個究竟;但原先還在昏迷中的柳曼吟卻往後縮了一下,避開了他的觸碰。
安子篤微微一怔,心下卻明白,此刻的柳曼吟已經恢復了神智。
他看著她,低聲道:「醒了嗎?」
見隱藏逃避不過,柳曼吟緩緩地睜開了眼眸,她不敢看安子篤的那張俊臉,只是用長長的黑髮遮,掩住自己半裸的身體,蜷縮著身子,羞愧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儘管她盡量蜷縮著身子但眼角的餘光還是能感覺到,安子篤的眼神投射在她赤裸的身體上,她羞赧地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胸部;無奈她的胸太過飽滿,纖細的手臂根本遮掩不住胸前的春光,她羞怯得偏側身子,更顯得雙腿修長、腰肢纖細,嬌軀玲瓏浮凸、曲線誘人,活脫脫的顛倒眾生相。
安子篤深邃的黑眸一凝,隨之嘆了口氣;柳曼吟聽到安子篤嘆息的聲音,她回過頭來,滿眼都是羞慚和絕望的淚水,「師父,對不起……」她用雙手捂住了如水的眼眸,晶瑩如珠的慚愧淚水,從她的指縫不停地流淌出來,滴在了安子篤白色的衣衫下襬上。
安子篤凝視著哭泣中的柳曼吟,半晌,他緩緩伸出手去,輕輕放在柳曼吟的肩頭;柳曼吟依舊在啜泣,她的柔肩顫動,整個人彎曲蜷縮著,但這所有的動作,一點都無損她妖嬈的美麗。
安子篤微微喘氣,放在柳曼吟肩頭上的大手也有些遲疑,柳曼吟感覺出安子篤的手掌,是對她的無言安撫,她啜泣的聲音低了下來;片刻,她拿開遮擋著俏臉的纖手,抬起眼來,贖罪地看著安子篤。
卻見安子篤的眼眸中有著柔情的光芒,「師父,我……」柳曼吟眼淚汪汪,想向安子篤道歉。
但她剛啟開紅唇,便被安子篤伸出的手指頭阻止住了,「噓……」安子篤低頭看著柳曼吟,道:「既已知錯,便不必道歉。」
「可是……師父的精氣被我、被我……」柳曼吟依舊滿心愧疚地張開唇,潤澤的紅唇輕輕觸碰到安子篤溫熱的指腹,她的心一顫,粉臉竟又紅了起來。
安子篤並沒有收回手指,只是低聲道:「這點精氣算不得什麼,不要想太多了,妳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哦,對了,明日……」他停頓了一下,道:「妳先回龍騰谷去。」
見柳曼吟嘟起小嘴表示抗議,安子篤微微一笑,道:「妳先走,我再過兩天便回去。」
「真的嗎?」一聽說安子篤也很快便要回去,柳曼吟這才收住眼淚,抬起眼看他,她的粉臉上淚痕未乾,梨花帶雨的嬌媚模樣我見猶憐、令人心折。
「當然,妳見我什麼時候對妳說過大話嗎?」安子篤說著,想要收回手來;但柳曼吟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溫熱的手掌,抬起眼,痴痴地望著他,兩人對視,不禁都有些怔怔。
半晌,安子篤先收回目光,他低下頭,輕咳兩聲,道:「好了,不要鬧脾氣了,好好休息吧!」說著,整整凌亂的衣衫便要下床榻,但他剛站起身,他挺拔的腰背便被柳曼吟從後面一把抱住。
「師父,不要走!」柳曼吟將臉貼在安子篤的背上,低柔道:「師父,留下來陪著我……」
安子篤寬廣的背有些僵硬,片刻之後他才道:「我還有要事,今晚妳先好好休息,等明日我來叫妳。」
「不,我不讓師父走!在龍騰谷的時候,小曼不是一直和師父在一起的嗎?」柳曼吟暈紅著臉,卻還是鼓足勇氣撒嬌道,她的聲音是輕快的,但臉色卻是忐忑不安,唯恐被安子篤拒絕;因為剛才她將師父的精氣吸取了一大半去,她怕師父對她心存芥蒂,從此對她退避三尺!她問著安子篤,聲音緊張得都變調了。
安子篤沒有回頭,只是盯著牆上投映出的兩道人影看了半晌,他看到高大的身影後面,那條畏縮與可憐的影子;他沉吟半晌,猶豫了一下,倒也沒有推辭。
「那好吧!」安子篤輕聲說道,接著看到身後那纖細弱小的影子,似乎鬆了口氣,他在心裡也默默嘆了口氣。
「那,那師父,你、你……」柳曼吟這才鬆開了安子篤的腰背,先爬到床上整理被褥,她的臉頰紅紅的,神情嬌羞不堪,卻又流露出幾分討好之意;床榻上經過方才的糾纏與翻滾,早已凌亂不堪,柳曼吟越整理越羞怯,想起之前自己的放蕩與大膽,她的臉一直是緋紅的,連頭都不敢抬。
「不用收拾了。」安子篤見柳曼吟幾乎將自己的臉藏在被褥中,忍不住出聲道,他再不發話,估計那小藤妖會活活把自己悶死在被窩裡的。
安子篤上了床榻,神色自若地往床上一躺,道:「我睡了。」說著,翻身便沉沉睡去。
柳曼吟咬著紅唇猶豫半天,見安子篤平穩鎮靜的睡容,她也才小心翼翼地擠在他身邊躺下;柳曼吟靠在鬆軟的枕頭上,不時偷眼看著身旁的安子篤,見他一直在她身旁,她方才放下心來,累了一天的她,終於也沉沉地進入了夢鄉,夢中因為有安子篤的存在,因此那些邪魔佞氣並沒有來騷擾她。
睡意朦朧中,她習慣性地纏住了熟睡中的安子篤,她的雙腿夾在他的腰間,將臉貼在他的頸窩,整個人都蜷縮在他的懷抱中;等安子篤從睡夢中驚醒,已經被柳曼吟纏了個結結實實,他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掙了半天,想解開柳曼吟的束縛但都沒有成功,半晌,他才重重嘆了口氣,認命地重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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