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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樊城關在公寓整整一個星期。這期間只有童童和安安陪著她。
樊城、童童、安安三人同樣是台灣人,個性挺相投的,大一時就租進同一間公寓,並成為閨中密友。
她們三人在學校非常活躍。其中樊城的美最是吸引男人,但至今無人追到她,故有冰山美人之稱。
童童則活潑、俏麗、熱情,是舞蹈系的系花。七年前她的父母因車禍死去,遺留龐大的遺產和一間公司,她是唯一的繼承人。七年來,公司一直由她祖母代管,她大小姐只負責吃喝玩樂以及念書。
不過兩年前,童童悠哉的生活突然插入了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可對方是覬覦童童的財產才追求她的,最後被童童發現而攆回台灣。兩人的愛情雖然沒有結果,但樊城和安安都看得出來童童到現在還是很在意那段感情。
而安安姓楚,長相平凡。她家境貧苦,個性保守,然而她具有音樂的天分,所以靠獎學金和四處打工擔負著昂貴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
她的雙親也是很早就過逝,自幼被叔叔領養。她的叔叔一直為姓賀的富有人家幫傭,而賀家的大少爺是一個萬人迷,她自小便純純地暗戀賀大少,至今不變。
慵懶地躺在床上的樊城哀嘆道:「沒想到我的愛情這麼坎坷。」
她最大的志願是談一場真正的戀愛,卻不幸地碰上藍繹。
躺在床尾的童童安慰道:「樊,據妳描述,他是個很棒的情人吔。總比我那個下流的情人好太多了,竟然強暴我!」
樊城被她逗笑了,「喂,妳形容得未免太誇張了吧。若他真這麼下流,妳童大小如會守身至今嗎?」
躺在樊城身邊的安安踢了童童一下。「我倒比較同情被妳氣跑的人。」
「同感。」樊城大笑。「種馬遇上我們童大小姐,也不好當的。」
「喂,拜託妳們,我的第一次是他用強的取走的吔。算了,別提他了,我真的很討厭他,別破壞我的好心情,OK?」童童怕了她們,求饒道。
「口是心非。」安安取笑她。
「真想看看讓我們冰山美人樊城神魂顛倒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童電乾脆換話題。
安安又踢了童童。「喂,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吔!」
「下次遇到,一定把那隻色狼指給妳們看,不然妳們也受騙就糟了。」樊城鬱悶地站起來換衣服,今天下午華克電影公司要到學校舉辦一場試鏡會。
「真遇到那個愛情大騙子,我們一定幫妳揍他。」童童說著。
「而我不會被騙的,因為我已經免疫了。」安安甜蜜地微笑。
「妳心中只有賀大少一個人。」童童三點有課,也站起來換衣服。
「我畢業後一定到台灣找他。」
「如果他還記得妳的話。」童童溺安安冷水。安安和賀大少只不過是一夜露水鴛鴦,其實和樊城的遭遇差不多;只是安安暗戀賀大少十年,而樊城認識藍繹不到十小時。
「到時需要我幫忙的話,別忘了開口。」樊城好心地道。
「我愛他,非他不嫁。」安安一臉癡情。
樊城攤開手,懊惱地甩頭。「我和藍繹做愛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我後悔得要死。我只想狠狠甩他一巴掌,然後像潑婦般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樊,以妳的氣質,絕對變不了潑婦。」安安羡慕地看著樊城永遠端莊、高貴的儀態,那是所有男人都愛的類型。
「嚴格說起來,妳和安安的第一次要比我的經驗好太多了,妳們應該滿足才是。」童童正經地道。
「謬論。」樊城坐在化妝枱前擦保養品。
「我四點要排練演奏會的曲目,乾脆我跟妳們一起到學校好了。」安安從床上爬起來。
「總之,樊,妳不能嫁給丁宇就對了。」童童對丁宇完全沒有好感。
因為樊城的關係,童童和安安對丁宇的為人、性格也瞭若指掌。她們三人對愛情都是很死心眼的女人,自然厭惡丁宇遊戲女人的不恭態度。
樊城想了一下,「嫁丁宇至少很安全。」
安安柔聲道:「樊,妳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哼,丁宇是天下大爛人之一。」童童忿忿不平地道。
安安更是把丁宇的人格評得一文不值。「對,他一定想拿妳當替死鬼,要妳去對抗彼此的家人,他好繼續當他老爸的乖兒子;搞不好還會利用妳替他們家傳宗接代。」
「反正我就和丁宇熬嘛,看誰先受不了而主動反抗家長。」樊城難過地想起她曾因藍繹而決心反抗父親,甚至對抗全世界都願意。
「完了。樊受藍繹的刺激,忠貞的婚姻觀在短短數日一百八十度地轉變了。」童童俏皮地朝鏡子裡的樊城笑了笑。
安安按住樊城的肩,對著鏡子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別想他了,妳還要當明星呢。」
「安安,妳若要和我們一起到學校,最好快點。」童童催促。
「我可不像兩位富家千金,上學前花半個小時站在衣櫃前挑衣服,再花一個小時抹昂貴的保養品。」安安原本就穿牛仔褲,所以只換了件襯衫。
「楚安安。」童童甜笑著走向她。「衝著這句話,我要妳穿我前些天買的紅色洋裝進校門。」
「妳那件紅色洋裝緊貼著身體,穿起來簡直和裸體沒兩樣。」安安沒有危機意識地走到窗戶前關窗。
「由不得妳。」童童撲向安安,強剝她的衣服。「誰教妳敢批評我花了一千元美金買的衣服。」
安安笑得掙扎。「喂,我才不要!」
見狀,樊城玩興大起,她拿著那件洋裝,走過去幫童童。「嘿嘿,這是妳批評我們兩人的報應。」
半個鐘頭後三個人才出了門。
安安被迫穿上那件紅色露背及膝的緊身洋裝,渾身不自在的她一路抱怨著。「真是的,妳們明知道我最討厭穿緊身衣服,還強迫我穿。」
安安一向不重視穿著,不像樊城和童童愛打扮,所以三人之中就屬她略顯寒酸了。
樊城故意對著她嘖聲讚嘆,「安安,妳這種魔鬼身材,偶爾不秀一秀給男人欣賞會遭天譴。」
童童大笑著附和,舉起手攀上安安的肩膀。「沒錯,像我和樊一定是穿能夠展露身材的款式。」
「這麼一來,妳們雖然不會遭天譴,但一定會被女人嫉妒的詛咒咒死。」安安罵人不帶髒字。
「哈。」樊城漂亮地甩頭。「本姑娘就是要故意氣死所有壞心眼的胖女人。」
三人一路鬥著嘴走到校門口,樊城突然停住。
童童和安安也停住了腳步,直盯著站在校門口的一名東方男子。其實不止她們三人,幾乎所有路過的女學生都忍不住多望他一眼。
「哇,那個人好帥喔!」連一向只知用功,不睬男性的安安都張大了口。
童童也心花怒放地驚叫:「真的好酷!帥呆了!簡直是天神的化身。」
「樊,妳怎麼沒反應?」安安見樊城面無表情,好奇地詢問。平日樊城不是這樣的,她們三人常偷看路過的帥哥,然後詳加評頭論足一番。
樊城冷笑一聲。「他是藍繹。」
「我的天!記得我說過要幫妳打他的嗎?」童童拍了下額頭。「可是妳看看那個藍繹,帥成那副德行教我怎麼動得了手?」
「真的吔,樊。他太英俊、太完美,一點也不像妳口中下流的愛情騙子、色狼、壞蛋。」安安目不轉睛地看著藍繹。
「樊,我看妳乾脆饒了他,再倒追他一次也值得。」童童量陶陶地傻笑。
「妳一定誤會他了。」安安帶點指責的語氣說道。
「童童、安安,妳們兩個究竟是誰的朋友啊!」樊城氣死了。
「沒辦法,我光看他就要醉了。」童童順勢倒在安安的肩上,也指責起樊城來。「樊,安安說得沒錯,妳一定誤會他了。妳這個人對男人有時太挑剔、太驕縱、太做作,這樣不好,對藍繹不公平。」
安安幫著藍繹說話,「樊,或許他是來向妳解釋或道歉的。」
樊城氣得想殺人,「或許他來物色新對象,妳們倆最好小心點,免得步我後塵。」
「呸。」童童根本不把她的話當真。
「樊,他在對妳笑吔!妳快點過去跟他打招呼。」安安興奮地推她。
「要我主動跟他打招呼,我做一次花癡就夠懊悔終生了!」樊城瞪了她們兩眼,氣沖沖地大步走進校園。她打算看也不看他一眼,故意與他擦身而過。「如果他敢阻攔我,我就甩他一巴掌。」
「彆扭的樊。」童童歡呼。她和安安跟在樊城的後面。
「樊城。」藍繹在她與他擦身而過時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
童童和安安緊張得倒吸口氣,樊城就要打他了!
樊城緊握著拳,改變了主意。她回頭對他甜蜜一笑,裝出天真的表情。「嗨,藍繹。」
童童和安安這才鬆了口氣。
「剛才我幾乎以為妳忘記我了。」
「你在乎嗎?」她苦澀地問,不敢看他,怕眼睛洩漏更多的情感。
「我當然在乎我們之間微妙的關係。」藍繹加重語氣。「而妳把我當什麼?專門欺騙女人的登徒子嗎?」
哼,他連流氓都不如!儘管心中詛咒著他,樊城還是裝作悵然若失的樣子。「不。只是你過了一個星期又十小時才來找我,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過的?我害怕得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童童和安安把她拉過來,湊到她的耳邊問:「喂,妳在搞什麼鬼?妳不是恨他恨得死去活來的嗎?」
這兩個朋友總算還有點良心,雖然沒有打藍繹,但至少還關心她。樊城開心地竊笑,「那是我待會試鏡的台詞,加上我精湛的演技,我真是天才吧。」
「妳在耍藍繹!」童童差點大叫,及時被樊城遮住嘴。
「慘了,那比打他一巴掌還慘。」安安還真捨不得藍繹被整。別看樊城外表端莊、秀麗,姿容勝過仙女,她整起人來可比妖女還厲害。
「誰教他讓我等了一個禮拜,害我流了多少眼淚,哭得皺紋都跑出來了。我樊大小姐這麼好追的嗎?任他說走就走,說來就來?不給他點教訓怎麼行?」
「妳打算怎麼做?」安安刺探,考慮背叛朋友,保護藍繹。
「嘻嘻,好戲在後頭,不過沒妳們這兩個叛徒的份。」樊城準備趕人,「是朋友的話就趕快消失在我面前。」
「真過分的女人。」童童無趣地放開她。
安安也放開她,好言勸道:「小心玩過頭,再度被藍繹拋棄。」
「放心,他會回來找我,就表示我非常有魅力。」樊城自信地甩頭。「喂,妳們別殺風景了,還不快消失。」
「好吧,妳好自為之。」童童看了藍繹一眼,彷彿在為他哀悼。
「對了,樊,妳不是要參加試鏡?」安安想起這件事。
「誰在乎那個,藍繹比較重要。」說完後樊城就走回藍繹面前。「你打算怎麼補償我一個星期的相思之苦?」
原來她和一般女人沒兩樣,膚淺、單純得無趣。看來她在他記憶中的一點特別,是他的錯覺。
儘管心中失望,藍繹仍為了達到目的而露出最真摯、最有誠意的迷人表情。「我們去看電影,然後吃飯。」
「好呀。」
童童和安安呆立在原地望著樊城上車。
「不知道樊會怎麼整藍繹?」
「誰知道。」童童摸摸頭。「我現在才發覺樊真的有演戲天分。」
「我也是。」安安贊同。
※※※※
吃完飯後,藍繹和樊城走出餐廳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上了車,樊城舒服地靠在椅背。整個晚上,藍繹都在哄她開心,但她早已認清他刻意的討好,沒有完全失了魂。不過今晚有好多次,她仍為他似真似假的迷人笑容而怦然心動,仍為他的甜言蜜語而迷醉。
唉,若不是她認清了他愛情騙子的真面目,她真的會一直花癡地被他踩在腳底下。
「在想什麼?」他的心情也很好,因為他有自信自己已經把她單純的心哄回來了。
「藍繹,你有沒有注意到你所經之處,都很吸引女人愛慕的目光。」
「我只注意到男人放在妳身上的目光。」
她虛心地笑了笑。「那真不好意思,我向來不多看男人第二眼。」
「是嗎?為什麼對我特別?」
「有嗎?」她高傲地微笑。
「明顯得就像紐約的……帝國大廈。」他們的車剛剛經過帝國大廈。
她側過身,支著頭故作思考地盯著他,突然笑道:「我想,總有一天我會愛你愛得死去活來。」
她是樊樂天的女兒,卻擁有妖精般的魅力,無時無刻不在蠱惑著他。他必須費盡心力地把她的一顰一笑排拒在外。
「喂,我都表明對你的愛意,你不表示一點回饋性的甜言蜜語嗎?」她的雙眸閃亮,有著好玩和一點期待。
他不禁溫柔地道:「我早在見到妳的那一剎那就愛上妳了,我要這種美好的感覺陪伴我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一時之間,她說不出話來了,只是醉茫茫地癡笑著望向他。如果他有千萬分之一的真心,她就願意跟隨他到天涯海角。
他老練地繼續甜言蜜語著,「我愛妳。」
一聽他這麼露骨的表白,她立刻移開目光,坐正身子。她必須克制住自己悸動的心。
望向車窗外,她突然在一間運動用品店前喊道:「停車。我想溜冰,我們去買溜冰鞋。」
這裡是非停車區,但藍繹仍是停下車。「店已經打烊了。」
「只要敲門,老闆就會打開店門讓我們買鞋。」她下車。
「喂,我們有錢也要文明點嘛,人家有門鈴的。」他抓住她敲門的拳頭。
「這麼晚按門鈴會被罵的,而且可能挨罵了人家還不幫我們開門,敲門才能顯示我們比較兇。」
「我看不如用槍把門打開吧。」他開著玩笑,按下門鈴。
果然,對講機傳出了男人大聲的怒吼。「要死了!這麼晚按什麼門鈴?要投胎請快,要買東西別想我幫你開門。」
樊城站在他身邊攤開手。「早跟你說了吧。」
藍繹對著監視器露出迷人的笑容,彷彿那是女人而不是機器。「先生,我女朋友想買雙溜冰鞋。」
監視器那端的男人問道:「站在你旁邊的就是你的女朋友嗎?」
藍繹當然不會回答這麼無聊的問題,他沉默以對。
而樊城則朝監視器揮揮手。
「你女朋友很漂亮,你們剛交往嗎?」
「關你什麼事。」藍繹皺眉。
「你們親密嗎?關係到什麼程度了?」那男人輕鬆地問。
「先生,你再不開門,我保證三十分鐘後你的房子就變成平地。」藍繹威脅他,沒看見樊城在他的背後用手勢要那男人繼續。
「哦,我老爸的房子保了險。」那男人不受威脅,仍嘻皮笑臉地說著。「我會很樂意賣鞋子給願為女友做任何事的好男孩。」
「五千塊,兩雙鞋。」藍繹冷血地開價。
「好價錢。不過我要你向十個來往的行人,說你愛你的女朋友樊城。」
「你怎麼知道她叫樊城?」藍繹一拳捶爛監視器。
「傻瓜!」樊城大笑了會兒才吐出實情,「我怎麼可能那麼沒禮貌,半夜要人家開門做我們的生意?這間店是我的好同學約翰家開的。」
「妳真狡猾。」如果這小妞要殺他,恐怕比世界頂尖的一流殺手還要容易得手吧。
似乎懲罰她般,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
「樊城。」胖胖的約翰開了店門,打斷了這對情人的熱吻。
樊城氣喘吁吁地打招呼。「嗨,約翰。」
「想不到我們學校的冰山美人終於有男朋友了。」約翰熱情的和樊城勾肩搭背著,他瞠大了眼驚呼,「哇!這傢伙比監視器裡的人好看百倍。」
「不然怎麼夠格當我的男友?」
「是,我只夠格給大小姐妳準備溜冰鞋嘛。」約翰摟著她走進店裡。
看到樊城親暱地靠在別的男人懷裡,突來的不快使藍繹反射地用力箝住約翰的肩膀。「小子,放開她。」
「對不起了,約翰。我已名花有主,不再是你能隨便碰的。」樊城笑著放開約翰,率先去挑鞋。
「樊城對男人挑得離譜,交過的男友沒有超過一個星期的。所以我建議你別對她投資太多,避免分手時吃大虧。」
「我把她帶回家當花瓶就值得了。」藍繹喜歡約翰的率直。
「拿這麼昂貴的人當花瓶?想必你很有錢,那就沒什麼希望了。」約翰拍拍他的肩膀,指著樊城。「她和別的女人相反,生平最大的夢想就是嫁個沒錢的老公。」
「哦,為什麼?」藍繹有趣地問。
「可能她太有錢,沒過過苦日子吧。」
「是嗎?」藍繹笑著走向正在挑鞋的樊城。
「你肯花五千元美金買溜冰鞋,肯定很有錢了。」
「我不是故意有錢冒犯妳。」
「如果有一天,我要你放棄所有的資產,就為了全心全意陪我呢?」
他諷刺道:「陪妳幹嘛?喝西北風?」
「好啊,你很有錢嗎?」樊城為他的態度生氣。「我要你明天就給我一張花旗銀行一百萬元的附屬卡。」
「沒問題。」他大方地說。花點小錢就能斬斷樊樂天的經濟命脈,划算。
樊城忘了生氣,驚呼道:「你爸爸肯定像我爸爸一樣有錢。」
「男人給女朋友一張附卡是表示信任她。」
「那你花一百萬美金追求我,當你追求的是討錢鬼呀?」她失笑。
「別因為我太有錢而拒絕我。」
「有錢是你唯一的缺點,不過我能容忍,不會因此拋棄你。不然終有一天,你生意失敗變成窮鬼了,我拋棄你豈不太可惜?」
「等妳真的成為窮鬼的老婆時,妳肯定餓死街頭。因為富家千金只會花錢,不會賺錢。」
「誰說的!我是戲劇系的高材生又長得這麼美,來我家求我拍戲的好萊塢導演已經排到門口了。」她自視甚高。
「他們是為了巴結妳父親而去的。」
「不是,是為我的演戲天分。」
他抿唇,不再為幼稚的話題爭辯。「妳真幼稚。」
「你喜歡成熟的女人嗎?」過了今晚,她不願再和他有任何關係,可是她就是好奇地想知道。
只要是美女他都照單全收,但他當然不會當著獵物的面前說。他假情假意地道:「我喜歡妳這樣子。」
她掩嘴而笑,「你別把我想得太完美。」
「若非妳對我一見鍾情,我勢必要與天下男人競爭,才能得到妳。」她的樣子真蠢,他不屑地想。
她悠悠地傾訴,「一見鍾情是我從小的夢想。」
「讓我成為妳的夢想吧。」他的手輕點她的唇,虛假地道。
她抱著一雙白色的直排溜冰鞋,正經八百地問:「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現在的女孩都像她這麼蠢嗎?
他答得太快、太簡單,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她美麗的雙眸黯淡了下,失望地低語,「我答應你。」
「就這雙鞋。」他抽出她懷裡的溜冰鞋,並要約翰為他再找一雙同款黑色的溜冰鞋。
五分鐘後,他們走出了約翰的店。
「藍繹,你先上車,我到隔壁藥房買個東西。」上車前,樊城突然跑進隔壁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房裡。
不一會兒,她回到了車上後,藍繹問道:「買什麼?」
「這個。」她拿出一盒保險套,亮到他面前晃晃。「彩色的哦。」
這個大白癡,其實她還買了安眠藥,準備迷昏他。
藍繹搖頭笑了,單純幼稚的女孩,騙起來根本沒有挑戰性。只花一個晚上,他就把她騙到手了,那麼再過兩個星期,她便會親手毀掉自己的父親。
兩人心中是各懷鬼胎地前往目的地。
樊城打開車窗,讓清涼的微風徐徐送入,也不管他回不回答,逕自開心地說著話。
她清脆、活潑的聲音真好聽,悅耳得像風鈴。藍繹心想,他和女人在一起,從沒有如此舒服、自在過。
到了一座無人的露天溜冰場,樊城在車裡先換上了溜冰鞋,然後直奔至場內。
藍繹對溜冰沒什麼興趣,他點起煙立在欄杆邊欣賞她的舞姿。只見她駕輕就熟地做了三個高難度的迴旋轉,美妙的動作輕盈似小鳥;粉藍的裙擺盪起,她整個人就如仙子般地不真實。
她因為他的注視更加用心舞動,要他記住她最美好的一面。
溜得累了,樊城停下來,先到自動販賣機那兒買了兩罐可樂,才汗涔涔地回到他的身邊,把開過的那瓶遞給他。「給你。」
他為她的體貼而笑。「謝謝。」
「你一向都這麼沉靜的嗎?」她雙肘支在欄杆上,微笑著故意說:「和第一夜的狂野、不羈形象不符,彷彿是什麼束縛了你的心。」哼,還不是謊言束縛了他的心。
「野丫頭,我野的時候妳還沒出生呢。」
她對他錯誤的體認,若是被賀麒、麥文、筱澄聽到了不被笑死才怪,因為他絕對和「靜」這個字搭不上邊。
藍繹淡笑,她太單純、天真,又俏皮、活潑得惹人憐,令他不曾為女人感動的心,第一次為她純純的愛意而蠢動。這麼一想,他內心突然覺得鬱悶複雜起來。
「今晚你是沒機會野了。」樊城嘴裡嘀咕,心裡則奸笑不已。
「妳說什麼?」他喝完了整罐可樂。
「沒有。」她趕緊露出純善的笑容,轉移話題,「你會回台灣嗎?」
他點頭。
「你住台灣的哪裡?什麼時候回去?」
他斂容,板起臉不悅地反問:「妳在做身家調查嗎?」
「不是。」她解釋道:「如果分隔兩地,你要怎麼愛我?」
藍繹大笑。他得記住,以後找情婦一定要找像她這樣好哄、好騙,蠢得可愛的女人。
「喂,你怎麼不回答?」她一問完,就看見他兩眼惺忪,才掙扎了一下,高大的身驅便不支倒地了。「哇!」她驚呼一聲。
原來安眠藥的藥效發作了,怎麼這麼快?會不會她放太多了?剛才忘了問藥房的老關,所以她就隨便放了兩顆。
是不是只要一顆就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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