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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璃 -【吉星高照(天官賜福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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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28 00:06:0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季璃 - 吉星高照(天官賜福之四)

這個男人看起來古裡古怪、兇神惡煞的模樣
一定是生活過得不太如意
為了「善良牌坊」她一定要很用力的幫他
只是她怎麼幫來幫去幫成了長安小瘟神
老把那個魔魅男人氣到火山爆發
真箇是人見人害怕、鬼見起疙瘩
本以為可以普天同慶嫁掉這個小麻煩
怎知半路殺出一個接一個的程咬金
她卻還樂得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鈔票
幸好老天有眼硬把惡煞配給她
想她甜美可口,惹個小麻煩應該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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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28 00:06:45 |只看該作者
前情提要

長安四大瘟神要出嫁嘍——

話說那一天,天官奉了皇帝之命,向老天祈福,順便祈禱國運昌隆,告訴老天爺說他這個皇帝當得還不賴,至少國泰民安,老有所終,幼有所養,唯獨那四個丫頭片子教他這個皇帝苦惱。

這四大瘟神個個精靈聰穎、嬌俏可愛,但卻人見人不愛,鬼見鬼無奈;雖不是什麼窮兇惡極之輩,卻總有本領教人頭皮發麻,教鬼哀哀求饒。

所幸當日天官賜下福音,老天爺明示,只要想辦法在他指示的好日子裏把四個丫頭統統嫁掉,便可以逢凶化吉、百姓安居,而且,她們絕對都會幸福平安一輩子。

皇帝聞言大喜,下旨賜婚,完全不顧當事人!也就是那四位瘟神和四個倒楣男人的意願,反正,老天爺都已經背書會讓他們幸福美滿又快樂,那他也就不會太心虛。

只是,事情真會如此簡單嗎?四個鬼見愁似的長安小瘟神真會如了皇帝的願,乖乖地出嫁嗎?

這廂,大夥兒都在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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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28 00:07:08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月出皎兮,使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月出照兮,使人燎兮;舒天紹兮;勞心慘兮;——陳風。月出

轉載自:四月天 IKENO6掃描 旋轉搖籃校對

唐貞觀元年。

“太平公主!這……這讓小的來辦就成了!”司奉帝王座騎的小官手忙腳亂,急忙地想要搶下小女娃手中沉重的馬鞍。

年方十三歲,個兒嬌小的太平,完全不把他的勸阻當成一回事,笑眯眯地說道:“不要擔心,你千萬不要把我當公主,以為我什麼事情都不會,我想,世民皇兄一定會很高興我這麼替他著想,不過就是系馬鞍而已嘛!這麼簡單的事情難不倒我的。”

她個兒小小,力氣小小,卻猶不自量力地想攀上馬背,就在小官心驚膽跳的注視之下,完成了工程浩大的任務。

真的完成了嗎?就在小官走上前想要做最後的檢查時,一名御林軍統領快步奔進來,道:“快!皇上要出城門會見突厥可汗,速傳座騎!”

“義弟!”

驚慌的嗓音回蕩在西內太極宮裏,隨即,李世民急忙地步入殿內,參見殿前廉座之後的男人。

“誰是你的義弟?”廉幕之後,坐臥在炕席上的男子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語氣頗為不悅。

“啊!請原諒我一時心直口快,不小心就表現出內心的渴望,義弟……不,狩皇,如今突厥百萬大軍兵臨城下,我這個幹哥哥……不,是臣子,該怎麼辦?”呼,他千萬要小心一點,以免每次都挨皇甫狩的冷眼。

“我為什麼要幫你?他們又沒有得罪我。”皇甫狩一副置身事外,漫不經心地淺啜著月光杯中的美酒。

“啊!可是……可是……”

皇甫狩忽地一笑,轉眸睨他,“而且,你有那個膽量嗎?”

“什麼膽量?”

“此次突厥兵馬之所以敢全國揮軍南下,是料准了你大唐才剛經歷過玄武內亂,兵力大傷,而你又新登市位,不能抵抗,如果,你現在向他們顯示了衰弱的跡象,你以為突厥人會就此善罷甘休嗎?”皇甫狩戲證地反問道。

“不,他們不會!”得出這種結論,根本不需要多大的智慧。

“所以我才說你有沒有那種膽量,敢放手與他們一搏嗎?”

“很……很危險嗎?”語氣聽起來頗是戒慎恐懼。

“你親自率領大唐軍隊出去武門迎敵,不過,聰明的話,就別想倚賴軍隊的庇護,單槍匹馬與阿史那咄芯談判,至於該說些什麼,不用我多說了吧?”簾幕後,一雙深雋的黑眸不耐煩地往上一抬。

一陣沉默,半晌,李世民壓低了嗓音,偷偷地問道:“可不可以透露一句就好,我……到底要說些什麼?”

嗯!他那個“義弟”果真說的一點都不錯!這招先聲奪人的“空城計”把那些東突厥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紛紛下馬向他遙拜,一副好不威風的模樣,殊不知他心裏也惴惴不安,生怕他那個“義弟”其實不安好心眼,整件事情純粹是要著他好玩的。

不過,就在他把皇甫狩的話照本宣科覆述一通之後,突厥首領阿史那咄芯答應退兵,完全不費他大唐一兵一卒,贏得輕而易舉。

嘿嘿,搞不好他根本就長得天生威嚴,隨隨便便就可以把人唬住呢!就在李世民志得意滿,勒馬準備打道回府之時,咚地一聲,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摔下馬去,準確地跌進大地之母的懷抱。

“刺客,快保護皇上!”眾人大驚失色,以為是突厥人臨陣來了一記回馬槍,暗算他們的主子。

這時,有人眼尖發現了禍事的真相,“不……不是刺客,是、是皇上的馬鞍帶松掉了。”

“誰?是誰替朕繫的馬鞍?朕絕對不饒他!”李世民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狠狠地叫道。

小官沖出來想要解釋,卻被嚇得吞吞吐吐,“是……是太……”

“太重?!你竟敢暗喻朕身子太重了?”好啊!竟敢把他這麼丟臉的事情抖出來,不行,他絕對要殺人滅口。

“不……不是的,是太平公主……為皇上繫的馬鞍。”拼湊了老半天,小官總算把罪魁禍首給供了出來。

聞言,李世民如雷貫耳,頓時啞口無言,伸手摸了摸鼻頭,“這次就算了,記住,以後絕對不可以再讓太平幫忙,知道嗎?”他的表情兇惡,非常鄭重地撂下警告,不過,只是純粹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危著想。

“是……謝皇上不殺之恩!”小官連忙點頭,心想這還用得著說嗎?

這時,遠在另外一頭的小太平,完全不知道玄武門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站在北方中門的便橋旁,一雙圓碌碌的靈黑美眸直盯著眼前的大隊人馬,年紀小小的她覺得這樣浩大的陣仗真是有趣極了。

她目不轉睛地瞅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心裏對為首的年輕男人頗感興趣,他俊美朗目,的莫二十多歲,一身雪白色的袍衫,跨乘在一匹毛皮黑亮如墨的駿馬上,冷淡的神情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尊貴高效。

年紀尚小的她,完全不曉得眼前的男人算得上是稀世俊美的珍貴品種,只顧著分析他的氣質與表情。

“那個小女娃是誰?”皇甫狩策馬經過太平的面前,淡然回眸,高高在上地睨著她天真美麗的容顏,問向身旁的護衛。

“她是李淵最小的女兒,名字叫作太平。”

“太平是嗎?”皇甫狩淡淡地覆述了聲,再度回眸瞥了她一眼,唇畔逸開一抹冷笑,然後頭也不回地策馬離去。

在大隊人馬之後,太平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眨巴了下,目不轉睛地望著皇甫狩迅速消失的身影,忽然甜甜地一笑。

她想:這個男人看起來這麼古裏古怪,兇神惡煞的模樣,一定是生活過得不太如意,沒關係,她已經決定了,以後有機會的話,她會使出吃奶的力氣,很用力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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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28 00:07: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西元、六二九年貞觀三年。

皇帝賜婚的命令一下,整座長安城裏……喔,不!是整個天下都為之騷動不已,當然,尤以長安城為最,幾乎是每個百姓都巴不得把四個小瘟神快快嫁出去,猶如拔掉刺背芒釘,貪圖一個心安自在。

因為,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覺得放任那四個小瘟神在長安街頭上晃來晃去,簡直是教人驚心膽戰,生命隨時都有發生不測的可能。

不過,置身事外的人們,平時沒事幹,偶爾嘴皮子就會很癢,然後就開始討論起四方流言、八卦小道,嘴裏說著、說著,不由得就一起同情那四個將要迎娶小瘟神們的例楣男人,為他們悲慘的未來掬一把清涼。

今天,客棧中討論的戲碼是四大瘟神之一,當今皇上最疼愛的妹妹——長公主太平。

“什麼?皇上也要把太平長公主嫁人?”男人的語氣近乎於驚訝,瓜子嗑到一半,險些噎住送掉小命,只差一點,就要為四小瘟神害死人不當命的豐功偉業再添一樓冤魂。

“沒錯,因為她也是長安四大瘟神之一,當然要被嫁出去了!”尖嘴猴腮大鼻子的人點了點頭。

“但我不是聽說太平公主年紀已經不小了嗎?這時候才許配給人,那個男人豈不是很倒楣?”

因為太平的長公主身分,教老百姓們一直以為才十六歲的她年紀不小,不過,反正只要發到四小瘟神的男人,長安城裏的人們都一致覺得他們肯定上輩子沒燒好香,這輩子才會倒楣成這樣。

“對呀!所以你沒瞧見皇上竟然把自己的親妹妹許配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一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說得也是,要不是因為太平公主的年紀已經不小了,當今皇帝才不可能把自己最疼愛的妹妹許配給連名字都沒聽過的男人。”

“對了,那個男人到底叫什麼名字呀?”

“咦?你不知道嗎?我才正想問你呢?我還以為……”

話音一頓,兩個人面面相覷,滿臉疑問,突然間覺得事情可能沒有想像中簡單,難道,賜婚至今,仍舊沒有人知道當今皇帝究竟將自己的妹妹許配給哪個男人嗎?這……不太可能吧!

太平府。

“什麼?皇上要把太平公主嫁人?”女人的嗓音拔高成驚嚇的語調,兩眼瞪成銅鈴大小。

“沒錯,而且是要把太平公主嫁給狩皇。”前來報喜的大內總管點了點頭,非常高興而且肯定地說道,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驚嚇成這副德行,他說的明明就是一件大好的喜事。

“什麼?狩……狩皇?!”頓時,太平府裏年長的女官兼奶娘,賀雙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覺得前途大大不妙。

“對呀!聽說婚禮會辦得很盛大,這樣一來,就可以向突厥人宣告咱們大唐與狩皇的良好關係。”他的語氣輕快,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正在為那熱鍋裏的螞蟻加高煮熟的溫度。

“那……那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比如說,公主沒有順利嫁出去呢?”賀雙卿顫聲問,覺得這個可能性遠大過於順利把公主嫁出去。

“怎麼可能會嫁不出去?”大內總管絲毫不以為意地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道:“皇上已經決定那一天,四項大紅花轎都要在吉時出發,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現在你應該擔心的不是太平公主,而是狩皇會不會反對咱們皇上的請婚才對。”

“呃……呃……”賀雙卿心裏可不這麼樂觀,一副愁眉苦臉,覺得自己正面臨了人生最大的考驗。

“再來一次。”

“重來一吹。”

“復習一次。”

“最後一次。”

“很好!我想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賀雙卿指揮著練習婚嫁進行的隊伍,很滿意地笑了笑。

忽然,她的腦海裏又浮現太平公主美麗的小臉,和她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哆嗦道:“不成!不成!我們再追加一次,不,是要追加很多次,要不然……”

要不然中途出了岔子,對方可是狩皇呀!她可不想小命不保,沒把太平公主成功嫁出皇家門,反倒是她的腦袋和身體互道珍重再見。

“你!”

她喚住了其中一名看起來就很可憐的宮女,諄諄告誡這:“記住,你一定要拚命裝得很可憐,讓公主一直想要幫你的忙,知道嗎?”

“嗚……小的知道,這個重責大任就交代給小的吧!就算是被公主幫得粉身碎骨、慘不忍睹,也絕對會努力讓公主幫忙的。”可憐的女孩掩臉哭泣,彷佛被主子太平給幫到忙,是一件極可怕的事情。

“很好,那就萬事拜託你了!”賀雙卿眼角含著感動的淚光,拍了拍女孩的手,回頭正色道:“來人,咱們繼續!”

就在練習進行得如火如荼,每個人一句話都不敢吭,為了保住自己的頂上腦袋,好讓它與身體能夠、水遠長相廝守之時,大事發生了!

“太平公主!公主……公主不見了!”殺雞般的尖叫聲從長廊的另外一頭狠狠地拋出,震驚了所有人。

“什麼?”

一顆顆因驚嚇而瞪圓的眼珠子,彷佛已經看見了自己的腦袋正在含淚,與身體說著珍重再見,發誓若有來生,它們絕對還要再重來一次……

為了自己的婚事,讓從小把她帶大的奶娘急白了好幾百根頭髮,太平心裏一直覺得過意不去,覺得自己好像有必要幫她一下。

所以,她一清早就準備到太極宮,想奏請皇兄李世民,教他隨隨便便把她嫁出去就好了,免得勞師動眾、勞民傷財,說不定還要去搜括民脂民膏,才能把她的婚禮辦得豐富又精采;也省得她只要一看見奶娘被急白的蒼蒼灰髮,心裏就內疚老半天。

反正,她已經享受了將近十六年的榮華富貴,婚禮辦得隨便一點,她個人是沒什麼意見,而且,聽說皇兄也是隨隨便便替她挑了一個聽起來很了不起,實際上根本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奇怪男人。

聽說,她的未婚夫好像是住在什麼“天上天”、“帝上殿”,還是什麼“大明宮”來著?她也聽說那個地方的規模比太極宮還要宏大,位址不明,只聽說也是在長安附近,好像是建築在龍首原附近吧!

喔,她還聽說那兒的地勢高,輕而易舉就可以遠眺四方,比他們大唐李家所住的太極宮更像是帝王之居。

反正,除了這一大堆“聽說”與“好像”之外,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所以,她覺得只要有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事情,簡直就是神秘到家了!

就在她想得出神時,忽然,眼前蹦出了三個黑衣男人。

“你就是太平公主?”黑衣人一號架勢兇狠地問。

“你……你們想要做什麼?”太平小心翼翼地左右察看,卻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被當救兵的人,完了!敢情全被他們給解決掉了?

“大哥,小弟聽說過一個傳聞,咱們現在就來試試看吧!”黑衣人二號話才說完,噗通一聲就倒在地上,苦苦求饒,“好痛苦,啊!我快要死掉了,姑娘,救救我……”

“你怎麼了?!”太平一雙美眸眨巴箸,瞅著突然在地上打滾的黑衣男人,上前擔心而憂切地低聲問道。

“你會想要救他嗎?”黑衣人三號這時終於有了一句臺詞。

太平嬌憨地點頭,不疑有他地說道:“會呀!人總有惻隱之心,我當然會想要救他……”

“沒錯,人家都說太平公主最喜歡做善事,她一定就是太平公主了!”黑衣人一二三號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就出手把太平給帶走了。

長安附近有一座太白山,冬夏積雪,望之皓然,是一座非常有名的山,山上有一個出名的賀家寨,只不過,它的出名不在於兵強馬肥,也不是曾經幹過什麼窮兇惡極的大壞事。

而是在於賀家寨有一則傳奇,那就是現今賀家寨主為了亡妻,已經“守身如玉”十六年,是一個遠近馳名、不娶二妻的烈夫。

因為這實在是太教人感動了,最近,已經有人打算替他立一個“貞節牌坊”,聽說正在官府的候補名額之中,申請到的機會很大。

不過,說來說去,賀家寨裏仍舊是一群土匪頭子,幹的是那種“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若要打此過,留下買路財”的傷天害理事。

就算如此,他們可是很有原則的呢!

所以,他們只要一看到有什麼不肖的兔崽子在他們的地盤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就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會插手到底,免得他們好處沒拿到,還不小心被人栽贓。

“報告寨主,好像有人在咱們山腳下幹起打劫良家婦女的缺德事,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不是中原人,比較像是突厥人耶!他們會不會是取道經過這裏的先鋒部隊,想要攻打咱們中原呀?”小土匪一號急忙地沖了進來,把自己的觀察心得穿鑿附會成一篇報告。

“什麼?”

原本一副聞聞沒事做,正在蹺腳撚鬍鬚的賀大寨主連忙跳了起來,抄起了手邊的傢伙,指揮手底下的小土匪們準備下山搶劫肉票。

哈哈,他原本還愁著沒錢給手下過年分紅,這會兒自動送上門的年終獎金,他可沒有理由白白把它能推掉呀!


一絲光亮透進了眼簾,太平隱約聽見了身旁有人在對話,斷斷續續的,把她從睡夢中喚醒過來。

“醒了!她醒了!”太平的眸子才剛綻出光亮,就有人急著通報,生怕錯過了這關鍵性的一刻。

“我……我怎麼會在這裏?”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睜開惺忪的美眸,看見床前站了一堆陌生人,不過,很顯而易見地看出其中一個坐在凳上的大鬍子中年男人,與一名眉目靈秀,身形柔弱如柳,卻打扮得非常俐落颯爽的少女,兩人居中為首,其他人不過是陪襯。

太平危疑地望著眼前一票看起來就很土匪的土匪頭子,心兒惴惴,開始回想自己究竟是如何到這個地方的。

“我們在山腳下看見幾個突厥人綁架你,覺得他們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壞事,簡宜是太沒天良了,所以就把你給救回來了!”少女——也就是賀年年,非常懂得利用言語收買人心。

“喔。”太平微笑點頭,“你們人真好。”

“告訴我,你家很有錢嗎?”黑鬍子中年——也就是賀寨主,非常不容易地裝出了一副慈眉善目。

皇家守則第一條:在事情真相尚未明朗之前,絕對不可以在普通老百姓面前暴露自己皇族的身分。

“嗯……沒數過,也數不出來,所以不知道。”這倒也是實話。

“寨主,她說數不出來,這意思是不是說她家的錢多得沒辦法數?”狗頭軍師在一旁小聲地進了讒言。

聞言,賀寨主喜出望外,握拳擊掌,連忙點頭稱是,“對,一定是這樣沒錯,你真聰明。姑娘,你要記住,我們從壞人手中救了你,人家不是有一句話說什麼‘恩將仇報’……”

“阿爹,是‘知恩圖報’。”賀年年趕緊扯了扯父親的衣袖,出言糾正,以免他把賀家寨的臉全丟光了!

“對,沒錯,就是知恩圖報,姑娘,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賀寨主擠眉弄眼,能太平一點暗示。

皇家守則第二條:識時務者為俊傑,該點頭的時候,絕對不要搖頭,然後要牢牢記住第一點,千萬不能承認自己的身分。

太平乖乖地點頭,心裏其實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什麼,只覺得這寨主講話太龜毛,真不是英雄好漢。

“知道就好,你叫什麼名字?”他在心底稱許這娃兒挺上道的,竟然不費吹灰之力,他們的年終獎金就手到擒來了!

“太平。”

賀年年忽然皺起了眉心,質疑道:“咦?我聽過這名字,好像是一個公主的名字耶!說,你跟她到底有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公主?我統統都不認識。”一顆小腦袋搖得像博浪鼓似的,太平一張紅嫩的小嘴兒抿得死緊,生怕不小心漏了口風。

皇家守則第三條:就算不小心被認出來了,也要死不承認,順便混水摸魚,瞎了過去,然後死也要記住第一點,不能承認自己的身分。

“可是——”賀年年想再追問,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太平公主可是個大瘟神耶!

賀寨主才不管這麼多,拉住了女兒,道:“唉呀!年年,她不認識就算了!再說,公主哪有隨隨便便就被人看到的?太平丫頭,那你就先好好住下來,記住喔!要‘恩將仇報’——”

“阿爹,是知恩圖報啦!”

“唉呀!還不都一樣?計較這麼多做什麼?”

“才不一樣,根本就差很多好不好?阿爹,你每次都這樣……”

太平坐在炕上,看著他們父女兩人吵來吵去,稱得上是百無禁忌,無話不說,一副看起來就很快樂的樣子,覺得好玩極了,心想:這個地方或許比她想家中來得好玩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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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28 00:07: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貞節牌坊?沒錯,這個地方果真好玩!

因為,這名字光是聽起來就覺得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太平一雙漂亮得不可思議的眸子閃閃發亮,炯炯有神地注視著賀家寨的山大王,準備把他當成最佳楷模來學習,希望哪一天自己也能夠拿個什麼“善良牌坊”之類的東西,以供後人景仰兼膜拜。

“你在看什麼?我身上又沒有什麼東西好瞧的。”賀寨主被她看得心裏有點發毛,坐在大堂前的虎皮椅上開始有點焦躁不安。

她誤會他了!原來親話很龜毛的寨主,其實是一個挺厲害的人,要不然怎麼可以拿到牌坊呢?

“人家不是常說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嗎?賀寨主大人,請問你是怎麼樣才能騙到……不,是拿到貞節牌坊的?”她每說一句,就逼近他一步,求知若渴地問道。

聽聽,這像是從一個人質嘴裏說出來的話嗎?

不過,她這一番話可說進了賀寨主的心坎兒,他臉紅了紅,挺不好意思地說道:“唉呀!東西還沒到手啦!還早、還早,你是想問我怎麼騙到……不,是拿到的嗎?”

“對對對!賀寨主願意向太平透露一點心得嗎?”她小手交握在胸前,真誠的眸光像只小狗般惹人憐愛。

“心得?”

“對,太平實在是太景仰寨主大人您了!覺得你實在是比我二哥更教人欽佩,竟然能夠得到牌坊,天啊!”說完,她還不忘驚歎一聲。

僅只因為一面貞節牌坊,被自己的妹妹拿來跟一個土匪頭子相比,而且還硬生生被比下去,唐太宗李世民要是知道這件事情,大概會被氣到得內傷,暗恨在心頭。

這下被人這麼用力誇獎,賀大寨主的屁股都快要翹得比天高了,“哼哼,那當然,本寨主當然比起一般市井小民更教人欽佩了!告訴你,要拿牌坊,就要先取得一份千人連署書,才能夠教人心服口服。”

“千人連署書?”她疑惑地皺起眉心。

“對呀!這就要看個人本領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我一樣拿到千人的連署呢!”

不過,實情是他把寨子裏的大小土匪,再加上被他們搶劫的無辜人頭,幾年下來,好歹也被他湊出了這個數字,但是,他還是很得意,一副以老賣老的驕傲嘴臉,想要勸她打消那個念頭,諾重心長道:“丫頭,我看你年紀小小,就不要妄想……”

“不!不!這是一個很好的建議,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呢?賀寨主大人,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一起努力吧!”太平感動得握住他的手,美麗的眸子散發著動人的光彩。

“一起努力?”他納罕地反問道。

“對呀!賀寨主大人,請問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太平幫忙的?請儘管開口,千萬不要客氣唷!”

這會兒,太平興奮得無以復加,她想自己終於知道,以前無論自己如何幫助別人,都得不到他們誇讚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少了一面“善良牌坊”當後盾,難怪每個人都面有難色,一副勉為其難接受她幫忙的樣子,原來就是因為說服力不夠嘛!

嘿嘿,“善良牌坊”加上千人連署書,她以後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看誰還敢不讓她幫忙?真是的,這點小小的道理,她以前怎麼會不懂呢?

“真的?你真的想要幫忙我們賀家寨嗎?”賀大寨主喜出望外,不敢置信地問道。

太平生怕他拒絕,點頭如搗蒜,“當然,只要是太平能夠做得到的,就絕對不會推辭,快,賀寨主大人到底有什麼事是太平能夠幫忙的?”

“哈哈,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客氣羅……”

接著,賀寨王大人就滔滔不絕地述說他們賀家寨有多可憐,夏吃不飽,來、穿不暖,反正極盡所能地誇大其詞,教太平最好能寫封家書,要她的家人貢獻一點銀兩補品上他們山寨,如此這般……

如果說,無知的人真的比較幸福的話,那麼賀寨主即將變得悲慘的例子絕對不能被算在裏頭,從來,被太平幫忙過的可憐蟲……都會教人忍不住長歎一聲:嗚呼哀哉,尚饗!

世民皇兄如晤:太平人在賀家寨,生活過得不太好,因為其他人的生活也過得不太好,所以太平想求皇兄要對賀家寨的人好一點,如此一來,太平心相心,自己的生活一定也會變得很好。

皇妹太平親筆

“太平!”李世民低歎了聲,把太平捎回來的情交給身旁的房玄齡,傷心掩臉,不忍再看。

由於,太平是他父親高祖李淵年紀最小的女兒,從小就長得像是一尊通體粉透的嬌豔娃娃,生性天真活潑,喜愛助人為樂,同時也得到父親異常的喜愛,雖然被她幫小忙就倒小楣,幫大忙就倒大楣,但一直以來,賜封府邸,賞賜誥號,從來就沒有少過她一份,也沒教她受過什麼委屈。

如今,唉……

“皇上,臣以為長公主托人送回來的這封家書,一定是在被賀家寨人的逼迫之下所寫,儼然就是一封勒贖信,這信中的字句都透露著長公主現在正被好人所虐待,皇上,我們不能就這樣讓奸人得逞了!”房玄齡非常慎重其事,凝重的表情有如大敵當前。

“那咱們該如何是好?”

平時最疼愛的妹妹被擄,李世民心裏亂了方寸,再加上成親大日迫在眉睫,到時候要是太平還沒有回來……

他實在不敢再深想下去了!這樁婚事可是趁了順水之便,讓他們大唐李家與天下至尊狩皇攀點小交情,他心底明白這交情要是攀得好,便可保他大唐百年風光。

所以,除了太平,不是隨便找個阿貓阿狗就可以代替出嫁的呀!李世民越想越覺得頭痛,彷佛開國才不久的大唐已經面臨了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絲毫都不容許他掉以輕心。

“皇上,臣以為應該派遣軍隊,進駐太白山下見機行事,好在大婚之前把公主原封不動地救回來。”房玄齡上奏請命道。

“好吧!房愛卿,朕就任你為臨時大將軍,調派一師軍隊給你,誓死圍守太白山,必要時,除了保住太平的性命之外,那個賀家寨你就看著辦吧!”李世民下完命令,心裏還是愁牽著太平未能大婚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輕冷,好聽得不可思議的男人嗓音從殿外淡然地飄了進來,“原來,不用我開口,你們大唐就已經將要給我的新娘給弄丟了,真是可喜可賀呀!”

“義弟?!”

李世民一見到皇甫狩,情不自禁地脫喉而出,心想慘了,為什麼太平不見了,他會說是可喜可賀呢?難道,他根本就不想迎娶太平嗎?啊,這真是一句教人匪夷所思又膽戰心驚的形容詞呀!

“誰是你的義弟?”皇甫狩噪音陡然一沉,修長高大的身影緩緩步進,在他的身後跟隨著兩名貼身護衛。

“呃……一時不察,心直口快,人家不是都說酒後吐真言嗎?所以一不小心,事情就發生了……”李世民開始天花亂墜,胡說八道了起來,希望能夠來個聲東擊西法,模糊這起“哥倆好”事件的焦點。

“哼。”皇甫狩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被皇甫狩這麼一哼,李世民心裏既慌又亂,生怕明天一早,自己的頂上腦袋與身體大唱《孔雀東南飛》,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天底下,沒有人知道皇甫狩究竟掌握了多少驍勇善戰的兵騎,然而,無論是中原或蠻荒,各國的君王莫不奉他如神,沒人敢查他神秘的來歷底細,也沒有膽量去追查自己的身邊究竟被布下多少他的暗椿殺手,因為只要一有任何輕舉僂動,下場通常只有一種——

死,並且經由他的旨意,該國另立新主。

除了死之外,當然還有一種更慘的,那就是生不如死,反正無論是哪一種,李世民都不願輕易嘗試。

“狩皇,太平……太平她……”

“不見了嘛!我知道。”皇甫狩笑笑,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回身坐上了殿前的龍椅寶座,神色突然一凝,輕慢地說道:“李世民,你好大的膽子,我的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決定了?!今天不把話說清楚,看我饒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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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萬里無雲,賀家寨的崗哨上,賀年年與父親一同站在崗上,手裏拿著觀遠筒瞧著不久前在他們山腳下駐紮,似乎完全沒有移動跡象的軍營,忍不住發出疑問。

“咦?阿爹,你會不會覺得咱們山腳下的官兵忽然變多了?”

“對呀!好奇怪喔。”始作俑者——賀大寨主完全不知悔改地點頭,跟著附和女兒。

“阿爹呀!你是不是偷偷做了什麼壞事,沒教女兒知道?”賀年年放下觀遠筒,橫睨了父親一眼,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賀大寨主連忙為自己叫屈,搖頭擺手,洪大的嗓門慘叫道:“哪有?我不過是教那個被咱綁來的肉票寫了封家書,去通知她的家人,給咱們進供一些好東西而已呀!”

“是嗎?那為什麼都沒見人送東西上來?”

“我也不知道,再等等吧!說不定她的家人誠意十足,貢品太多,一時片刻運不上來,放心吧!那娃兒天真又單純,不會騙咱們的。”說到這裏,賀寨主可是非常志得意滿,覺得自己運氣真好,才會去拐到像太平這樣一個天真近乎蠢的丫頭。

“可是,阿爹,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耶!”

“會嗎?”賀寨主聳了聳肩,他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到呢?

賀年年又瞪了父親一眼,覺得他根本就少了一點憂患意識,懶得再理他,拿起了手裏的觀遠筒,眺望著山下虎丘上連綿迭起的唐軍大營,一絲說不出的異樣感忽泛過她的心頭,難以名狀。


在太白山上,除了賀家寨之外,另外還有一個也非常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山寨,那就是斷龍寨,不過,與賀家寨不太一樣的是,斷龍寨的人行事神秘,作風詭譎,幾代以來,與賀家寨交情又稱不上太好,遂形成了不敵不友、不三不四、亂七八糟的依存局面。

“賀寨主,好久不見了。”

話歇,只見斷龍寨的現任寨主——慕容霄,非常豪爽颯氣地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帶著幾名手下。

“慕容世侄,咱倆真的好久不見了!奇怪,以前你不是三天兩頭就會來探望我們家的年年丫頭嗎?現在怎麼就不太常來了?”賀大寨主帶人出迎,在大堂之中演出了相見歡的場面。

“沒什麼,因為她嫌棄我。”慕容霄笑著指控,只見賀年年家見了蛇蠍般遠遠地逃到柱子後面,露出小臉,咬牙切齒地偷睨他譴笑的面容。

“什麼?她嫌棄你?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度一點都不知道?”賀大寨主這才發現剛剛還在身旁說話的女兒,現在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慕容霄,你不要在阿爹面前說我壞話,否則我就給你好看。”賀年年撂下狠話,卻是一步都不敢靠近他。

“什麼?咱們之間的距離如此遙遠,你在說什麼,我統統聽不見耶!你要不要靠過來一點呀?年兒妹妹。”

慕容霄故意裝傻,走近了半步,不一刻就頗見賀年年迅速飛退到另一根更遠的柱子後面,繼續惡狠狠地瞪著他。

驀然,在他的身後傳來一聲冷吭,幽沉沉的,充滿了濃濃的警告意味,慕容霄的表情陡然一換,正色道:“賀寨主,最近咱們山腳下來了一大批官兵,也不知是敵是友,俗話說唇亡齒寒嘛!你們賀家寨要是出了事,我們斷龍寨只怕也不能倖存,所以,我特地帶來咱們斷龍寨裏最具人氣的軍師皇甫先生,介紹給寨主一用。”

“阿爹,別答應他!我說斷龍寨裏沒有一個好東西,搞不好是臥底的好細,給咱們來個窩裏反。”賀年年惱火的嗓音從遠方傳來。

“嗯……我們年年丫頭的話倒也不是全無道理……”向來是人云亦云的賀寨主苦惱地抓頭,很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既然進了賀家寨,自然要入境隨俗,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你們只管用賀家寨的規矩辦我就是了!”

這時,慕容霄口中的皇甫先生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只是微微地昂起了首,諾氣輕淡地開口,卻已經是充滿了不可言喻的威脅感,沒錯!他就是被人拿來當神只敬畏,無人知曉其來歷的至尊鬼帝皇甫狩。

精明的賀年年感覺到了,就連平常神經遲頓,一顆腦袋幾乎可以拿來權充豆腐腦的賀寨主也察覺了,他們眼前這個俊美得不可思議的男人,用微笑對他們下了一著殺招。

賀寨主吞了口唾液,在女兒還來不及阻止之前,已經愣愣地點頭,道:“好,你就留下來吧!”

忽然,一抹嫩紫色的身影飛奔而入,那正是太平,她一臉不知所措,懷裏抱了一本薄子,悶聲道:“賀寨主大人,怎麼辦?你寨子裏的人怎麼一點兒都不可憐,他們都說不需要我幫忙耶!”

“什麼?不可憐?我什麼時候把寨子打理得這麼好,我為什麼都不曉得?”賀寨主張大了眼,驚訝地說道。

太平很認真地點頭,“沒錯、沒錯!寨主大人實在是太厲害了,你看,我要了那麼久,只簽了五個人,其他人都說他們自願簽名,教我不要幫他們忙耶!你說他們是不是因為一點都不可憐,所以不需要有人幫他們的忙?”

事實上,是因為他們被太平的忙給幫到怕了,覺得再讓她幫下去,寨子裏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可能會死到剩下沒半隻。

只不過,賀寨主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一副與太平同仇敵愾地說道:“真是的,我這些小嘍羅真是太不惜福了,竟然拒絕你免費的幫忙,來,太平丫頭,咱們去問問看他們到底是什麼居心。”

“嗯!”她用力點頭,小臉漾滿了燦爛的微笑。

說完,他們一老一小兩個人就這樣撇下眾人跑出去,一起為了他們共同的目標而努力不懈。

從頭到尾,太平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皇甫狩淩銳的雙眸,“她似乎與賀寨主的交情挺好?”

“對呀!他們常常在交換如何成功拿到‘貞節牌坊’的心得,感情簡直就像是哥兒們一樣好。”賀年年完全不疑有他,聳了聳肩,照實說道。

貞節牌坊?閑言,皇甫狩臉色一變,她那個丫頭竟然在還沒有嫁給他之前,就已經準備在他死後,當個不嫁二夫的烈女寡婦,好取得一面貞節牌坊以供後人景仰她了?

該死!他絕不饒她!

他在瞪她!

為什麼?太平心底覺得有點委屈,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情,討得眼前這個俊美男人的怨恨,不僅半路圍堵她,還對她白眼相向。

“呃……”

她望著他,被他瞪得半晌說不出話來,經過了久久的掙扎,痛苦地天人交戰之後,她嬌小的身子開始有了移動的趨勢,一小步,接著又一小步,迅速地假裝成一隻小螃蟹,趁他不注意時,飛快地轉身遠離他。

“不准走!你想要走去哪里?”皇甫狩冷不防地從背後揪住她的領子,沉冷地問道。

“啊——”

太平慘叫了聲,掙不開他的鉗制,雙手雙腳拚命地掙扎,遠遠地望去,就像是手舞足蹈般興奮,“你放開我,我……我要去……”

“要去哪里?”

他冷淡地挑起眉,繼續無關痛癢地追問,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卻也不點破她蹩腳到完全說不出來的話話,大手高高地提起她的後領,像拎著一隻嗚嗚求饒的小野貓。

只是可憐,任憑這只小貓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掩飾自己想要從敵人面前逃之夭夭的事實。

“你為什麼不准我走?我又沒有惹到你,啊!放開我……”太平看見自己的一雙小腳丫離地足足三尺高,心裏一陣發涼,直叫完蛋了。

“誰說你沒有惹到我?”他斜挑起眉,霸道又蠻橫地反問。

“我……我又不認識你,怎麼可能會惹到你?年年說得沒錯,斷龍寨裏的人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她瞪圓了美眸,有點生氣地說。

“哼。”他完全不屑為自己對她所做的霸道行為做解釋,任憑她哀哀求饒,也絲毫無動於表。

“你不要無話可說,就一直提著人家的領子不放啦!”她伸出纖臂,像一隻小猴子般攀住了他的臂腕,生怕他出其不意地把她丟下去,然後,她轉頭瞪他,水亮的明眸眨呀眨,“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沒什麼,看你整天忙來忙去,好像挺好玩的樣子,我心裏就覺得非常不高興,然後就看你不順眼,如何?這個理由你滿意嗎?”皇甫狩冷魅地反睨著她,聳肩笑笑。

“什麼?你、你……”太平完全不敢譽信,他竟然因為如此簡單的理由就找她麻煩,難不成……

她恍然大悟,小巧紅豔的雙唇微放,如寶石般黑潤的眸子閃閃發亮,“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故意為難我,不讓我去幫助人家,對不對?你這個人心腸好壞喔!見不得人家比你好,就這樣對待……”

“你在胡說些什麼?”皇甫狩猴擰起了眉心,瞪了她一眼。

“你不要狡辯了!事實分明就是這樣,你死心吧!雖然我的連署簿裏只有區區五個簽名,我也不會輕易把它讓給你的!”太平抱緊了懷裏的寶貝簿子,發誓與它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笨蛋,誰要你那什麼鬼簿子?哼!”皇甫狩覺得她簡宜不可理喻,再度拋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放開了她,長袖一甩,頭也不回地離去。

“喂……”太平困惑地望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完全不知道這個男人內心的想法,不過,笑意卻在下一刻泛上了她的唇,嘿嘿,薄子沒被他搶走,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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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28 00:08:0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嗚……她怎麼會這樣倒楣,竟然被壞人盯上了!

而那個盯上她的大壞蛋就是皇甫狩!一個俊美到沒天沒良,氣質壞壞又邪邪,看起來就知道“非我族類”的魔魅男人!

這時候的太平還不知道,為了自己的失蹤以及那一封為敵求情信,哥哥李世民已經派了大批軍隊駐守太白山下,因為,她每天光是跟皇甫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就已經夠忙了!

結果,幾天下來,她的“千人連署書”裏的簽名依舊只有五個……喔!不,只剩四個,其中有一個人決定保留追訴權,因為在太平抬出宮廷秘方的幫忙之下,原本就已經童山擢擢的地,正式宣告成為禿頭一族,嗚呼哀哉,不怕死的人請儘管來。

所以,她加快腳步,為了取得千人連署書,簡直就是動力全開,卯足了力氣去打拚。

話說,賀家寨上上下下百餘口,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教灶房一天要準備上百口人的伙食,就足夠他們忙得翻天覆地。

遇見這樣的狀況,太平當然是自告奮勇,為善不落人後,希望能夠在她的千人連署書裏多添一筆,好讓她能夠早日拿到那面“善良牌坊”。

趁著眾人忙到焦頭爛額,完全沒有發現她也在幫忙之時,她乘機忙裏忙外、忙進忙出,忙得不亦樂乎。

忽然,就在她端著一盤點心,一腳又偷偷跨進灶房門口時,一道冷冷的男人嗓音從她的身後揚起,皇甫狩冷然的眼神像遠著小耗子的惡貓。

“你似乎在這裏過得很快樂?”

“對呀!因為有賀寨主會教我——”太平非常興奮地回答,然而,等她回頭瞧清來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咦?你……你怎麼也來了?”

完了!完了!怎麼又是他!太平在心底慘叫了聲,倒抽了口冷氣,悄悄地從他的面前後退了好幾步。

“哼,你這個問題真是奇怪了,我為什麼不能來?”皇甫狩橫睨了她一眼,語氣涼涼地問道。

“因為……因為這裏比較缺女人呀!”一瞅見他,她就心慌意亂,忍不住信口胡謅,心裏其實是有點怕他的。

瞧!他現在不又在瞪她了嗎?

太平嬌怯地抬眸望他,不看還好,一看便不得了,她竟出其不意地發見他的五官超乎她想像中來得深雋俊美,濃黑飛揚的雙眉,在末端形成一道強而有力的弧度,挺直高懸的鼻樑,更顯得他雙眸的幽邃好看;總是含著一抹薄嘲的笑痕,更增添了他雙雇迷人的性感味道。

他的身形很高大修長,體型比她曾經看過的人都還要好看幾百倍,而且還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力量,所以,每次把她提起來,她常常就會有一種自己變成小鳥的錯覺,而他就是那只隨時會把她吞進肚子裏的大惡鷹……

等等,完了!她把他看得那麼仔細做什麼?太平心窩兒底驀然湧上一陣羞臊,漂亮的臉蛋紅得像一顆小蘋果。

皇甫狩淡睨了她一眼,眸底閃過一道神秘的光亮,突然,他隨手拿起盤裏的一塊小糕點塞進她的嘴裏,冷嘲道:“別這樣看著我,色女。”

“我……我哪有?”太平吐掉他塞到她嘴裏的糕餅,急著想要為自己的閨女名聲抗辯,然而,話還來不及說,就聽見灶房裏忙得不可開交,準備把煮好的飯菜端到前堂去。

“時間到了!快,快把菜肴統統端出去!”男人的聲音吆喝著,揮手要他們兩人把門檻兒讓出來。

這時,皇甫狩可沒有漏看太平乍然一喜的表情,“看你笑得這麼開心,有什麼值得你如此高興的?”

“嘿嘿,沒出事耶!”她一張小臉漾滿了賊呼呼的笑容,看起來就知道她現在心底非常得意。

“什麼叫作沒出事?你把話給我講清楚。”他的心裏忽然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沉聲追問道。

“我偷偷告訴你,但是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喔!從以前到現在,大概有……”她扳著手措數了數,得出了一個約略的數字。

“應該是五間……不,是六間膳房吧!事情很奇怪,只要我去幫忙,東西就會莫名其妙燒起來,我想,一定是因為我不太會煮茶,才會把那六間膳房統統燒掉吧!現在一定是因為我煮飯的技術進步了,你瞧,我進來這麼久,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耶!”

皇甫狩冷橫了她一眼,說不出心底頓時泛起的異樣感受,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預感,眼前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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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我也是,好痛!”

“啊!寨主,不好了!那邊有人掛了!”一頓飯還沒吃完,就已經是傷兵累累,哀鴻偏野。

“什麼?怎麼會這樣?唉呀……我的肚子好像也有點痛……是誰?到底是誰下的毒手?”賀寨主龐大的身軀癱在椅子上,肚子裏一陣翻騰,連帶著忽喝的嗓門也顯得有氣無力。

皇甫狩與太平兩人一踏進門,就看到這副傷亡慘重的景況,太平抓過一個受害人問明原因。

“賀寨主大人,你應該先問問剛才有什麼可疑人物接近灶房才對!”太平主動提示意見,難得這一點小小智慧她還是具備的。

“對!沒錯,寨主大人,您一定要追查出罪魁禍首,替屬下們報仇!”狗頭軍師以為自己死期不遠,抱著肚子在地上宜打滾。

皇甫狩眯細了黑眸,面無表情,側睨了身旁的小人兒一眼,難道,事情真如他所想像的一般嗎?只要被太平這小傢伙幫過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善罷甘休的。

“寨主,從斷龍寨派來的皇甫先生很有可能是奸細,聽說他剛剛還進了灶房,我想,他一定在飯菜裏下了毒要把我們賀家寨一網打盡!”

這個狗頭軍師早就看皇甫狩非常不順眼,覺得他的存在簡直就是專門來妨害他在賀家寨騙吃騙喝的。

“是這樣嗎?”賀寨主耳根子極軟,話一進他的耳朵,就覺得越想越有可能,陡然一喝,道:“來人,把他抓起來!”

太平這下慌了手腳,緊緊地抱住皇甫狩的長臂不放,急奢想護他,“你們不要誤會他,我們一直都在一起,我可以證明他真的什麼事都沒做,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你閉嘴。”皇甫狩陡然沉喝道。

“你為什麼不讓我說?我是在幫你求情耶!”太平覺得委屈,一張小紅嘴兒扁了起來。

“活受罪的差事,我一個人就夠了,難道,你也想跟著進來湊熱鬧嗎?”她這個小笨蛋難道還不明白她現在也是受制於人嗎?皇甫狩橫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她張口欲言,然而,接下來的話統統被他瞪回肚子裏去,螢亮的美眸泛湧著擔憂的水紅色,法然欲泣。

“來人,把他押到地牢去!”狗頭軍師趁勝追擊,揮手下令還有力氣的小土匪們上前捉住他。

“別碰我。”皇甫狩冷眸一掃,從四面八方伸過來的手立刻家觸了電汕地抽退,低沉的嗓音冷若冰霜,“統統滾開,我自己會走。”


“喂……你還好吧?”

終於,在她的千求萬請之下,賀寨主終於答應讓她進牢裏探望皇甫狩,太平纖手握住鐵窗,小臉硬是一半探進裏頭,非常心虛,細聲地呼喚著坐臥在黑牢中的男人,試圖喚起他的注意。

事已至此,他還能好得起來嗎?皇甫狩慵懶地靠在泥牆上,微微地昂起了俊美的臉龐,用眼角餘光瞥見了太平,卻是壓根兒懶得理她,僅只冷哼了聲,以示回應。

“你不說話,定是在怪我,對不對?嗚……”才說著,一顆豆大的淚珠就要從她的眼眶滾下來。

“你哭什麼?被關進地牢裏的人又不是你!”他無奈地橫了她一眼,語氣冷冷地說道。

太平絲毫不把他的冷漠放在眼底,嚶嚶抽噎,悲從中來地說道:“可是你沒聽說過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嗎?我感同身受嘛!”

天殺的,她這娃兒什麼時候變成他的娘了?皇甫狩不耐煩地橫了她一眼,發現她與親兄李世民一樣,都很喜歡隨便把他亂認成乖兒親弟。

“我沒事,你少在那裏瞎操心了。”他皺起眉,冷淡而且無奈的語氣,絲毫沒有教她心底好過的意思。

“真的?”她問言乍喜,笑著說道。

“哼。”他別開眸子,懶得再多說半句。

原來還有點高興的太平一聽見他的冷哼,不由得失望地嗚咽了聲,再看見他臉色很陰沉,一副非常可憐的樣子,她的心裏更加難過了。

對了!人家不是都說患難見真情嗎?太平小臉驀然一亮,覺得眼前就是她發揮長才的大好機會,說不定他會突然善心大發,願意在她的千人連署書上多添一筆,也說不定還會打消準備跟她一較長短的念頭呢!

好吧!她這就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幫他逃獄!

賀寨主大人:

雖然你對太平很好,但是為了維護正義,太平還是不能不管皇甫公子的安危,所以決定在今晚子時劫獄,因為覺得實在是太對不起賀家寨了!所以,太平特地留書給寨、王大人,打聲招呼,以示誠意,祝覽信愉快。

太平親筆


咚!

太平屏住了呼吸,從背後拿著棍子往獄卒的頭頂一敲,然後睜著圓黑的美眸,定定地看著他軟癱倒地。

耶!

她實在是太厲害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成功了!

太平與匆匆地奔下石梯,來到了牢房前,掏出從獄卒身上偷到的鑰匙,打開了第一道門,見到了皇甫狩。

早就已經聽見了聲響的皇甫狩沒有料想到來人竟是太平,初時微愕,“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來救你呀!”太平被成串的鑰匙弄得頭昏眼花,小臉忍不住皺了起來,“到底是哪一把呀?”

“笨蛋,不用你來救我,我想要出去的時候,自己就會走了!”他從來不懷疑自己擁有這樣的能耐。

事實上,他確實能夠做到,只是現在不是時機。

太平放棄了尋找真鑰的任務,不服氣地扁起小嘴,嘟嚷道:“你不要逞強了!沒看到這鐵杆兒足足有我一條胳臂這麼粗嗎?你怎麼可能自己逃得出去呢?你不要為了不想感謝我,就故意這麼說喔!”

“你想要道麼想,那我也無所謂。”話歇,皇甫狩黑眸冷冷一腳,聽見了門外數十尺之處腳步聲雜遝,應該是跟著太平身後來的。

“來人!快,聽說有人要劫獄,沖啊!”吆喝。

“快抓人!快!不能教他們能逃掉了!”巨響。

“咦?那是什麼聲音?”太平迷惑地左右張望,不解為什麼門外突然起了騷動,看樣子好像有人闖進寨子裏似的。

“告訴我,你到底又做了什麼?”他沉聲質問,覺得不用多想,眼下一定又是這小妮子的傑作。

太平天真地搖了搖頭,一副非常理所當然地說道:“沒有啊!我……我只是留了一封信給寨主,說我今天晚上子時要劫獄,請他原諒而已……”到最後,在他的瞪視之下,她越說越小聲。

聞言,皇甫狩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你這只不中用的三腳貓妄想要劫獄也就算了,竟然還留書告訴敵人你的行蹤?老天!我從來沒見過有人可以笨到這種地步。”他簡直不敢相仿。

“我、我……因為他們人很好嘛!所以我就覺得不能對不起他們,然後,我就……我就……”她不敢迎視他咄咄逼人的眸光,羞愧地垂下小臉,絞著雙手,怯生生地說道。

“所以你就自己通風報信?很好,這下子事情包准精采極了!”他語氣涼涼地撂下一句嘲諷,眼角餘光瞥見了賀寨主帶著大小土匪沖了進來,黑眸一抬,無奈地歎了口氣。

場面一度非常混亂,不過,當他們看見了皇甫狩臉上冷淡的表情卻彷佛這一切不關他的事,已經有點錯愕。

然後,再看見號稱是劫獄者的太平睜著她那一對又圓又黑的大眼睛,朝他們無事可憐地眨巴著,連一丁點兒危險性都不具備,害得他們這一群手裏拿刀、拿槍、拿鍋、拿鏟,準備對付入侵者的大小土匪們個個面面相覷,有點無力,以為自己夜辛作夢,沒睡飽才走錯了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是一個,兩個就成了一雙。

夜深人靜,豆大的燭火搖晃不定地照在被關在一起的兩人身上,一室靜寂,只有夜蟲兒唧唧的聲音從牆壁細縫裏傳了進來。

太平緊抿著紅嫩的小嘴兒,垂下兩顆圓亮的黑眸,噤聲坐在角落的土炕如做錯事情的小娃兒般心虛。

太平輕咳了聲,順了順喉嚨,試圖打破沉默,“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呀?我只知道你姓皇甫……”

“單名狩,狩獵的狩。”他靠在牆邊閉目養神,反應冷淡。

過了久久……

“喂!”太平怯生生地唉道:“狩哥哥,告訴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是很真心要救你脫離苦海的……”

“哼,那可真是奇了!因為我一點都看不出來。”難道,她這個小笨蛋到現在還一點自覺都沒有嗎?

如果,他本來還有一點點想迎娶她的意願,此刻也忍不住徹底打消念頭,她簡直就是生來克他的瘟神!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一切統統包在我身上,你等著瞧就好了!”她有點被他氣到了,完全沒發現自己根本就是信口開河,只是覺得自己好像非常有拯救他的必要。

“不用了,你少幫,我少忙。”他面無表情地睨了她一眼,話裏隱含著嘲弄的意味。

“什麼?我是真心誠意想要幫你耶!你不領情就算了。”太平昂起小巧的下頷,甜美地笑睨著他,信心滿滿地說道:“反正,等我們逃出去之後,我知道你一定會很感謝我的。”

“等到真有那個時候,咱們再說吧!”他冷笑的表情像是已經料准了絕對不會有這樣一天。

“你不相信?不行,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有志者事竟成’嗎?你一定要對我有信心,而且,咱們來打個商量,如果我能夠把你救出去的話,你就在我的千人連署書裏簽名,好不好?”她說到頭來,還是不忘為自己支票。

“等你有那個能耐的時候,我會的!”反正,他就是擺明瞭不相信她,唇畔的冷笑未減分毫。

“哼!到時候你可別太感激我!”太平噘起紅唇,蹦跳起身,開始四處尋找,希望能夠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最好能夠找個犯人前輩遺留給後人的福祉,一條秘密通道。

皇甫狩冷笑地看著她像只咬尾巴的小野貓般轉來轉去,可愛逗人的模樣直教人忍不住想摟進懷裏咬一口。

“奇怪,這裏地板敲起來的聲音空空的,裏面好像有什麼東西的樣子……”忽然,太平發現了不對勁,心裏覺得奇怪,好玩似地在空心地板上跳了一跳,“你聽,真的是空的耶!”

這時,皇甫狩耳尖地聽見一絲龜裂的聲響,淺淺的,他瞪著她,全身的神經緊繃了起來,瞧見她猶一臉不解,天真無邪地回望著他。

太平甜美地勾起一抹微笑,以為他凝肅的表情是在敬佩她,“你終於有一點相信我了對不對?咦,怎麼了……啊!”

隨著她這一聲慘叫,地面像是突然被人撕裂開來,她一個重心不穩,眼看就要跌了下去。

“太平!”皇甫狩陡然一呵,靈迅的長軀一躍而起。

轟隆隆……

他長臂一攬,及時將太平擁入懷裏,退到一旁,然而,就在下一瞬間,像是山崩地裂一般,地面破了一個大洞,揚起了漫天的煙塵,他一時不察,也跟著一起跌了進去。

“啊……”太平緊緊地抱住他,眼皮子連掀一下都不敢,身子不停地顫抖,像個小可憐般偎在他的懷裏。

他抱著她懶驢打滾了好幾圈,進入了一條近似通道的長甬,地面的裂痕又重新合而為一,過了久久,一切恢復了平靜,只剩下餘塵猶在半空中彌漫,太平躺在他的身下,一動也不動。

老天,他不敢相信!他簡直不敢置信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家受了詛咒似的噩運,竟然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懷裏抱著太平嬌小柔弱的身子,皇甫狩簡直是咬牙切齒,然後,當他耳邊響起她淺淺的嗚咽聲時,他雙眸一閉,長長地呼了口氣。

他分不清那是他失望的歎息,或者,只是因為知道她還安然活著而放心地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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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獄卒甲從睡夢中醒來,推了推一旁也睡死了的同伴,語氣含糊地問道。

“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呀!”獄卒乙很捨不得地從睡夢中醒來,漫不經心地回答。

“是嗎?我好像聽到了很大的聲音,地還搖了一下。”獄卒甲復述了一下剛才的情況。

“可能是地牛翻身吧!你不要吵我,我好困……”說著,獄卒乙又再度昏睡過去,呼聲大作。

“嗯,我想應該是吧……”說完,獄卒甲也放棄了掙扎,雙眼一合,重新投入睡夢女神的懷抱裏。


深夜,一匹快騎帶著急報奔進了斷龍寨。

“什麼?他們把‘他’關起來了?”一接獲消息,在太白山上唯一知道皇甫狩真實身分的慕容霄差點暈倒。

天啊!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教人心驚膽跳的事情嗎?慕容霄不敢想像如果狩皇的軍隊一日一接獲這個消息,他的手下也就是伏琥那幫冷血無情、心狠手殘的人,就算他們不派出大軍壓境把賀家寨夷為平地,只怕也會派遣武功高強的精銳部隊,把賀家寨的人趕盡殺絕!

“不成!為了賀家寨的安危,這件事不趕快解決不行,來人!替我備馬,並要十騎士在山寨大門等候,稍後隨我趕去賀家寨!”揚聲下完命令,慕容雷絲毫不敢耽擱,起身往門外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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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觸目所及,淨是一片黑暗,只有一雙淩銳有神的眼睛是閃亮遊移著的,然後,另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睜開了,加入了閃亮的行列,不停地在黯色的簾幕中眨呀眨,卻是伸手不見五指。

喔,不!睜眼瞎子只有太平一個人,內力深厚的皇甫狩則是雙眼雪亮,已經大約瞧清了四周的地勢情況。

“你沒事吧?”皇甫狩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揚起,回蕩不絕。

“沒事。”太平猛搖頭,靈活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看起來似乎有點怕黑,“你呢?你也沒事吧?”

“你以為呢?”黑暗中的諳氣聽起來有點冷笑的意味。

“呃……呃……”太平忽然聰明地覺得眼前不是提起這個問題的好時機,傻笑改口道:“我們到底在哪里?”

“還能在哪里?就在你的逃亡傑作之下。”哼!

皇甫狩必須要很克制自己,才不會衝動地想指死她,最後,他只是冷睨了她一眼,語氣淡然地說道。

“什麼?什麼逃亡傑作?嗚……四周好黑喔!我什麼都看不見呀!”她不經意碰到了他的衣袖,然後就緊拉著不放,彷佛那是她在大海中唯一能攀牢的浮水,更是說什麼都不放了,“人家真的好怕喔!”

“閉嘴。”語氣極有山洪爆發的前兆,雷聲隆隆。

“可是真的很黑嘛!人家會怕……”七月半的鴨子完全不識趣地繼續聒噪,似乎覺得眼前陰森的閃電很好玩的樣子。

“閉嘴,你這個小亂子。”他的語氣不善,帶著濃厚的恐嚇意味。

該死,她最好放聰明一點,不要再多說一句話,否則他發現自己縱使有再好的修養,只怕都會被她給磨光。

“你在叫誰?誰是小亂子?人家明明就叫作太平!”她據理力爭,不服氣地嘟嚎叫道。

“好,那你倒是們著良心說說看,在你身旁的人,到底有哪一天日子是太平的?”他理官氣壯,挑眉反問。

聞言,她睜大了雙眼,一瞬也不瞬地瞪著他那雙照亮的黑眸,瞧見他勒索答案的眸光,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低著頭,幽怨地說道:“可是,人家明明就叫作太平……而且,人家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祈禱天下太平,才沒有故意要做亂呢……”

“哼。”他不屑地逸出一聲冷哼。

“你生氣了對不對?你一定在生氣我不夠努力幫你逃出去,沒關係,我一定會再接再厲,總有一天……”

這次,他沒再教她閉嘴,而是大掌按住了她的小臉,直接吻住了她紅嫩的檀口,心想再讓她繼續這樣瞎幫忙下去,他遲早魂歸離恨天。

等等,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眼前一片黑暗,完全看不見的太平卻被正在發生的事情給震懾住了,她感覺到他薄薄的兩片唇,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彈性,靈活的舌尖攪拌搗弄著她唇間的柔軟,還有……還有那副不時輕咬她小嘴嫩瓣的牙!溫熱而且陽剛的男人氣息吹撲在她的肌膚上,擅自弄亂了她的呼吸節拍。

這……這應該是他的嘴沒錯吧!一瞬間,太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歸納出來的結論,他竟然……他竟然親了她!

“唔……”

她被他抱著,被抱著而動彈不得,或者可以說是因為太緊張了,她的渾身僵硬,纖弱的小手只在他的胸前,微微地顫抖著。

心跳漸荼,呼吸漸沒,她淺淺地喘息著,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就會這樣融化在他的懷裏,成了一攤軟泥。

唔……他的吻好舒服,被他抱著也好舒服……

忽然,太平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用力地推開了他,黑暗之中,差點跌了個狗吃屎,“不要!”

黑幽幽的空氣裏,沉蕩著男人低沉的笑聲,那正是皇甫狩取笑太平的笑聲,好聽卻帶著一絲嘲諷。

“哼,你不在人家的千人連署書裏簽名也就算了,竟然還這樣……這樣對我!你一定是為了不讓我去做好事,不想讓我拿到牌坊,才會故意這樣刁難我的,對不對?我討厭你。”太平氣呼呼地詛道。

“原來,你也是有脾氣呀!”男人的冷笑聲低回不絕。

“哼,當然,泥人可也有土性子的!我才沒有你想像中這麼好欺負!”太平怒氣衝衝,用力地掙開了他,遠遠地逃開,直到確定自已離他很遠之後,橫眉豎目,雙手把腰道:“你不可以碰我,人家說男女授受不親,你聽清楚,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你不准碰我!”

“我還以為你已經玩得樂不思蜀,把這檔子事情全忘了呢!”他喃喃自語,彷佛漫不經心一般。

話畢,他一雙淩銳的眸子在黑暗中巡視著四周,這才發現這其實是一間密室,忽然,他看准了一處牆角,走了過去,瞬間,一盞高懸在牆壁上的油燈亮了起來。

一時之間,太平太專注重見光明這件事,以致于沒聽清楚他的呢喃,她看見密室裏的陳設簡單,只有一張臥榻以及小幾,除了多年塵封的痕跡之外,稱得上是乾淨了。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太平回眸瞧他,這次她傾耳細聽,迷糊地眨了眨眼,打算追問清楚。

“不,我什麼都沒說,過來!”他回到她的面前,笑著聳了聳肩,冷不防地伸手擒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啊……”一聲慘叫還沒來得及從她的喉嚨裏奪出,她嬌小的身子就已經結實地跌進了他的懷裏,被他抱個滿懷,困難地吞吐道:“你……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我……已經許配給人了!”

“聽見了,那又如何?”

他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攻落了她的防守,將她的身子拔過去,背對著自己,溫熱的大掌采入了她紫色的襖子裏,隔著一層薄薄的鍛子,握住了她胸前一團粉豔,揉著粉白麵團兒似地玩弄著她。

太平連忙推拒著他,心窩兒熱極了,試圖從他的愛撫之下找過一點點理智,呼吸困難地說道:“那……你、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不可以調戲有夫之婦嗎?我們不可以——”

“你只需要告訴我一件事情,說,你喜歡我嗎?”他兩指夾玩住她豐豔頂端上的突起,像一顆小巧的珍珠般,雖然嘴裏不說,實際上已經對他的愛撫產生了反應,興奮地挺立繃俏著。

“啊……”她悄臉驀然通紅,沒來由的一股燥熱氣息從心窩兒底泛湧而上,教她半晌說不出話來,“我……我……”

“喜歡我是吧?”他更加邪氣地問道,另一隻手則往下滑去,采入了她顫巍的雙腿間,然後,緊接著下一刻就感受到了她矜持的夾合。

“不知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才說著,就聽見太平驀然倒抽了一口氣,感覺一股冷意從她的雙足上升到了小腿,然後到了膝蓋,才低頭,就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裙襦已經被撩到了大腿以上,而他的手竟然就擱在……

“不——”她的掙扎完全不被他放在眼底。

“是沒想過,還是不敢想?”他唇畔勾起一抹惡意的笑容,長指放肆地采入了她的褲底,撥弄著她私處的一澤柔軟,來到了她如穀丘般隆起的花瓣之間,感覺到她小小的蒂心如吐蕊般悄悄地探出了頭,輕擦過他的前指。

一陣無法按抑的酥麻流竄過太平的身子,她瞪圓了美眸,掙扎地搖著頭,小臉苦皺著。

她一雙小手毫無縛雞之力,完全無法阻擋他的長指深入自己,她可以明顯地感受到他的溫熱粗糙在自己的嫩花之間遊走著,不一刻,略嫌乾燥的花心幽幽地浮出水蜜,讓他的手指可以更順利暢滑地撚玩著她腿心間淫浪的小核兒,不時地采入地膩著水蜜的大兒,教她的快感更甚。

“人家有未婚夫了,你……你不准這樣戲弄……戲弄人家……”嘴裏是這麼說,然而,她的身子卻不由自主地蹭了過去,纖細的腰肢隨著他手指的律動而款擺,私處間小小的花心在他的指下發浪、發顫著,更惹激歡。

“是嗎?可是你的身子可不是這樣告訴我的喔!”他上手解開了她腰間的系帶,輕而易舉地撩起了她的上衣,只見她兩團值起的雪白粉豔將肚兜撐得鼓鼓的,頂端兩顆小小的突起,騷浪地帶著一絲輕顫,似乎在催促著他更進一步的佔有玩弄。

他絲毫沒有意思停止對她身下的侵略攻佔,有力的長指沾惹著愛液,不斷地逗玩著她那顆敏感充血,同時也充滿性感的小花心。

“我……我什麼都沒說。”太平輕吟出聲。

她無法阻止他,也無力阻止,腰椎深處不斷地泛湧起一股熱辣辣的浪潮,而罪魁禍首就是他不斷挑逗她的指尖。

“不,你說了。”

他男性香麝的氣息淡淡地呼在她的耳邊,倏忽,他並起了兩指,生猛地擠入了她紅豔的嬌穴中,不停地翻攪搗弄。

“我說了什麼?啊,你不要這樣……”一絲疼痛伴隨著強烈的歡愉刺激著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她虛弱無力地倒在他的胸前,任由他扶持著她,然而,這只是教他能更進一步地狂妄侵入她。

“我聽到你說,你要我。”他俯首舔吻著她雪白粉膩的頸項,一掌握住了她豐豔的乳房,感受著她在掌間富有彈性的飽滿觸感,指尖輪流在兜玩著她敏感的頂端,再度教她無法自主地喘息出聲。

他的上下夾攻幾乎教她失去了理智,太平覺得自己好像浮上了雲端,卻又牢牢實實地被他鉗在懷裏,陌生卻又愉悅的快感使她產生了錯亂,“不要,你好壞,我不要你……”

“是嗎?”他似乎不太滿意她的答案,猛然將她的肚兜推擠到胸上,兩團雪豔的嬌色晃沒了下,被肚兜的緞料壓迫出一種荒逐的美感。

“啊……你聽見了……我不要……”

太平驚呼出聲,垂下小臉,看見他的手正在她的雙乳上進行著活色生香的愛撫動作,正如她的視覺所感應到的,這些感覺下一刻就侵襲她的身子,教她一陣陣酥麻地暢快了起來。

“我不信。”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幽蕩蕩地響起。

皇甫狩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壞心眼,他邪氣一笑,除了並起兩指搗弄著她幽泛蜜汁的花大之外,並且用拇指揉按住她穴兒上充血紅嫩的小果核,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它比剛剛更富有彈性,飽滿多汁,引發了柔嫩的花瓣急遽地蠕動緊縮,這是它急待男人愛撫的強烈證明。

他喜歡聽她對未婚夫表現忠誠,然而,他更是愛煞了她在他懷裏不停顫抖,渴望著他的感覺。

太平聽見他不相信自己說不想要他,而且還不停地愛撫玩弄她的身子,心裏竟是一陣歡喜,卻又暗叫一聲糟糕,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是一個很色、很放浪的女兒家,嗚……她對不起自己的未婚夫……

殊不知,現在正站在她背後,不停地玩弄她身體的邪惡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婿!

豈料,他完全不安什麼好心眼,對她做盡了教人難以放齒的羞事兒,沒半晌,太平忍不住全身的顫抖,渴望著……她渴望著一種陌生的刺激,希望能夠藉此填滿身子裏空虛的刺痛感。

可是,不行!她已經被許配給人了!太平仍舊不死心地在他的胸懷裏掙扎,卻是一點兒都不見真心,她的身子非常誠實在貪戀著歡愉的快感。

“怎麼?你難道還想逃嗎?”他邪氣地在她的耳畔低語。

“嗯……”太平傻呼呼地點頭,隨即就面臨了他更進一步的嚴厲懲罰,吟浪聲忍不住奪喉而出。

蠢!“奉勸你,不要妄想了。”

他撂下一句含著放浪笑意的冷諳,抽回在她體內擦肆的手指,猛然扳過她的身子,大掌緊緊地扣住她的後腦勺,靈活的舌頭撬開皓白的貝齒,與她的小舌纏玩不舍,如同兩條頑皮的小蛇般,交換著彼此的蠕動及律液。

突然間,太平在他的吻裏得到一種暢快的歡愉感覺,心潮蕩起一絲甜膩的感覺,一圈圈地擴散至小腹深處,一股暖熱的黑甜滋味取而代之,然後,措手不及的空虛感侵襲她柔軟的花壺深處,冷不防地,一道渴望他更進一步的呻吟從她的唇間逸出。

她想要……想要他……想要一種充實卻又陌生的慰藉……

忽然,她為自己的浪蕩念頭感到可恥,一張小臉頓時紅得像顆蘋果,紅潮燒透了雪白的耳朵,“不……唔……”

皇甫狩眼明手快地擒住她張牙舞爪的纖手,吻得更加深入,靈蛇般的舌尖探抵入她唇間柔膩的幽心,舔吮勾弄,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太平無力招架他的狂浪,覺得自己就快要無法呼吸,雙腿失去了力氣,跌進了他的胸膛。

皇甫狩滿意地一笑,放開她被他吻得紅腫瀲灩的小嘴兒,長臂一攬,將她騰空抱起,修健的長腿朝臥楊走去,毫不遲疑。

猛然被他抱起的太平不禁倒抽了口冷息,從激情中找回一點可供思考的腦渣,雙腿不停地踢動。

“放開我!你……你不可以這樣……”

“誰說的?這天底下,或許沒有人比我更有這個權利了!小亂子。”他將她放落在臥榻上,眨眼間,剝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衫。

“你、你胡說!”

太平嬌叱,小手緊揪住絹白的褻褲,試圖力挽狂瀾,與他蠻橫的力道僵持不下,她慌張地抬起美眸,只見他微微地一笑,俊美得不可思議,直教人失去了呼吸的本能。

“趁著我現在還有一點耐性的時候,快放手。”一抹邪惡斯文的微笑躍上他的嘴角,在背後豆大的火燭拂映下,看起來彷如妖魅般危險。

他好可怕!太平覺得自己被他給恐嚇了,驚慌地放開小手,然而,就在他扯掉自己褻褲的那一瞬間,感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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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要過來……”太平在臥榻上不斷地尋求退路,然而,不到眨眼的工夫,她的背已經抵到了牆堵,邊無可退了!

“我有給你選擇的權利嗎?”他微笑反問,靈活的手指緩緩地解去外袍,逐一地令自己赤稞,展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膛,如鐵石般削健剛硬。

“你不可以這樣……”太平嘴裏嚷著,心裏卻暗暗地期待,當他溫熱的大掌從她柔膩的小腿往上滑去,猛然把她擒回自己的懷裏,用她雪白的臀瓣抵住了胯間熱欲憤騰的昂揚之時,她忍不住嚶嚀出聲。

“啊……”太平嬌呼了聲,小手握拳推打著他,不料他似乎完全不為所動,俯身覆落了她,“住手……”

“不可能。”一絲淺笑躍上了他的唇,緩緩地將自己蓬勃的火熱擠入了她兩片充血多汁的花瓣中,耳畔聽見了她嗚咽的喘息聲。

“不要!好痛……”太平不斷地在他的懷裏哭叫著,粉拳如雨點般打在他精壯的胸膛,蠕動著血嫩的小穴兒,抗拒他火熱巨大的侵入,不料,她這麼做卻只是將他銜咬得更緊,扎實地將他包裹住。

皇甫狩俯首吻住她哭嚀的小嘴兒,將她圓俏的雪臀往上一按,憤熱的欲望狠狠地貫入,彷佛在宣告自己的獨佔權般,不留餘地。

“吧啊啊……”太平悶聲驚喊,水眸盈滿了熱淚,一串串地淌落雙頰,彷佛無聲地控訴著他的強硬佔有。

皇甫狩虎腰一沉,將火熱的欲望完全地送入她的體內,感覺她血嫩的芽肉不斷地抽搐蠕動,處子的鮮血在她扮腰之間,與愛液揉和成豔脂色,緩緩地從兩人的交合處徜出。

“好痛……不要……”太平嚶嚶啜泣,哭訴道:“你是壞人,你專門喜歡欺負人家……”

皇甫狩揚起一抹淺笑,不發一語,沉著身在她的花穴兒裏沉靜半晌,開始緩慢抽動。

“不要……不要動了……求你不要……唔……”太平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撕成碎片,柔穴兒裏泛起麻熱的痛楚,紅血揉合著愛液,不斷地隨著地的抽送翻轉成浪聲。

皇甫狩將她抱在懷裏,不自覺小心翼翼地呵護她的柔弱,克制住胸口氾濫成災的欲火,放慢律動的步調。

他咬牙低吼了聲,感覺她血嫩的柔肉不斷地收縮,溫熱的大掌揉玩著她豐嫩的雪乳,不時地撚弄著她嫩紅的乳蕊,彷佛兩顆嫣紅色的小珍珠在他的指尖轉玩著,淫蕩而且嬌媚。

“啊啊……嗯啊……”

她感覺到他在她的體內放肆侵犯,他的昂揚就彷佛是一團火焰,在她的花穴兒裏焚燒憤張,摩擦生浪。

“好痛……你不要動了……”太平咬著嫩唇,一雙五腿緊圈住他的虎腰,不教他如意得逞。

奈何,她的努力根本就是癡心妄想,壓根兒不被他放在眼底,反而被視為催促他更進一步的媚惑手段。

“你這個要人命的小亂子……”他低咒了聲,凝視著她意亂情述的小臉,心中強烈的矛盾情緒化為熱烈的律動,不斷地在她的體內縱下欲火。

“人家才不是……”太平低嗚否認,晶瑩的淚珠滾落粉頰,白裏透紅的媚色直教人心魂蕩漾。

“不是嗎?”

皇甫狩質疑地挑起眉,勾起一抹詭笑,不斷地用他火熱的昂揚進出她的血穴兒,搗出潺潺的水蜜,愛煞了被她緊緊包住的快慰滋味。

“你到底是誰?為、為什麼就喜歡欺負太平……”她雪白的小臉越漲越紅,想著他在自己體內的翻轉抵弄,忍不住心落神馳,雖然企圖擺脫他,卻又忍不住自動親近。

“我是來救你回宮的人,太平公主,沒想到你在這裏玩得樂不思蜀,真教人覺得挫敗呀!”他冷笑,再次狠貫而人。

“什麼?你知道、知道人家是公主,還這、這樣欺負……好壞!我要告訴皇兄,教他治你、啊……不要……啊啊……”她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所有的抗議就已經在他強烈的抽擊之下,被化成了一道道氣若遊絲的呻吟。

完了!被他這樣對待,她心裏竟是喜歡的……猛然,一陣淩越身子可以承受的淫靡快感急竄過太平的四肢百骸,被迫撐開的雙腿間猶不斷進出著他張揚的怒火,透出石榴般嬌豔的顏色。

“不行了……狩哥哥……太平不行了……”太平舉起細白的柔荑推打他,卻不料被他擒住了上臂,隨著強烈有力的律動而一次次拉扯,兩團白腴的嬌豔乳房隨著一聲聲的嬌吟而起伏晃浪。

她眯起了情欲蕩漾的美眸,咬緊了下唇,淺淺地吐息,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扭動著,眼前的景色模糊了起來,獨剩下他陰美冷峻的臉龐,驀然,一陣莫名的情悸泛過了她的心湖。

皇甫狩生平第一次被如此美妙的滋味給寵壞了,他咬緊牙根,俯瞰著太平弓起了嬌豔的身子,柔順地迎向他,用她白皙的肌膚,誘人忍不住想要剜掘的窄小花縫,引誘他一次次成為她的俘虜。

今晚,任憑誰也不知道,在這間黝暗的密室中回蕩了整夜的春色,直至黎明方休。

僅供網友學習欣賞之用,請於下載二十四小時內自行刪除。

“你們……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山寨大堂裏,看見皇甫狩及太平兩人完好無缺地出現在面前,賀家寨人集體有著共同的疑問,只是由賀寨主的嘴裏被問出來而已。

皇甫狩一貫的冷然,而太平則是笑臉泛暈,對於身畔的霸道男人,她可是瞧都不敢瞧上一眼。

聽見賀寨主的問題,皇甫狩濃眉一挑,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並不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突然,他邪氣地笑了笑,湊曆在太平的耳邊低語了數句,然後,只聽見太平略微困惑地皺起眉心,但還是乖乖的跟著照念出聲:“什麼?俺也曾嬌滴滴徘徊在蘭麝房……俺也曾香馥馥在鮫銷帳,俺也曾顫巍巍擎在他手掌兒中,俺也曾意懸懸擱他在心窩兒上……天啊!狩哥哥,你不要再念了!這首詞兒聽起來真是香豔動人,何止是露骨三分呢?太平快要不敢念出聲丟人了!”

她雪白的小手捂住泛紅的臉頰,渾身燥熱了起來,腦海中閃過昨夜與皇甫狩纏綿的記憶,一瞬間,就連呼吸都是火熱的。

“別急,後頭還有更精采的呢!”

說著,皇甫狩不懷好意地斜眸睨著賀大寨主錯愕的表情,接著又在太平的耳畔低吟,要她繼續照念道:“誰承望,忽刺刺金彈打鴛鴦,支愣愣瑤琴別鳳凰,我這裏冷清清獨守鶯、花、寨,他那裏笑吟吟相和魚水鄉”

“奇怪,阿爹,他怎麼會知道鶯花塞?”賀年年納悶地瞅著父親。

“這……這……”

賀寨主一張豪邁粗獷的臉漲紅成豬肝色,心想:完了!他們怎麼會知道當年刻在密道石壁上的詩呢?無論如何,自己保守這麼多年的秘密風流債,絕對不可以被女兒知道,要不然會被她給嫌棄的!

“阿爹?”

“呵呵,皇甫先生,先前的事情都是誤會一場嘛!您大人有大量,就別再跟咱們這些粗人一般見識了吧?”

“我似乎漏聽了什麼話?賀寨主,還是你壓根兒忘了說?”皇甫狩一直都是有價必報者,而且下手快、狠、准,絕對不會給敵人留情面,才不迷信什麼“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呢!

“那……你要多少錢?!”

“我不缺錢。”哼。

“那敢情是要女人了?”

“諒你也抬不出什麼好貨色。”話畢,皇甫狩眸光冷淡地別了身旁突然瞪圓美眸的太平一眼,嘴角勾勒一抹詭異的笑痕。

這時,狗頭軍師附首在賀寨主的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只見賀寨主大為震驚,脫口而出道:“呃……難道,你要做寨主?”

“我沒興趣。”皇甫狩受夠了這幫人的愚昧,冷哼了一聲,道:“誰敢動我,我就要誰付出代價。”他冷眸掃了狗頭軍師一眼。

這時,狗頭軍師不由得寒毛宜聳,忙不迭地往後過,嘴裏叫嚷道:“寨……寨主,我突然間身體不太舒服,四肢發軟,頭昏腦脹,大概有癡呆的前兆,所以不能再為寨主效命,要……要告老還鄉,後會有期!”

還不等賀寨主反應過來,狗頭軍師家是屁股著了火似的,速度官可媲美最新開發的煙花火筒,宜往山寨下狂奔逃竄。

這時,披星戴月,從斷龍塞馬不停蹄趕來的慕容宵一行人進寨時,見到的恰好是這副景象,他松了一口氣,知道賀家寨的危機暫時是解除了。

賀寨主:快把犬羊交出來,鵝就繞過你們一次。

浴用臨時大將軍房玄齡

一群人,真的是一群人齊聚在大堂中!其中,還包括了皇甫狩與太平兩個人,他們輪流傳閱從山腳下唐軍大營送上來的信箋,然後,他們一起紛紛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中,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為什麼交出犬羊之後,鵝就會燒過他們一次?

其中,最感到錯愕的人首推皇甫狩,因為他明明就是前來臥底的人,結果竟然也是看不懂那封信箋,不禁教他覺得眼前這件事情好像有點嚴重,難不成山中方三日,世上已千年?

然後,就是賀大寨主了,他懷抱著信箋,寄上了無限崇高的敬仰,“果真不愧是朝中大臣,寫出來的文章硬是跟別人不太一樣。”

“阿爹,這信裏會不會藏了什麼暗號,好像挺神秘的樣子。”賀年年感覺莫名其妙,困惑地搖了搖頭。

太平也是深鎖眉心,只不過,她的理由似乎與其他兩人不同,困惑之中帶著一點悲天憫人的味道。

眾人沉靜,過了一會兒……

“好吧!為了誇耀咱們資家寨的武功強盛,物產豐富,來人,替我寫一封信,就說我決定送一百匹羊給他們,另外,送一隻狗給他們看羊,至於他那個什麼鵝繞過咱們一次,我想就免了吧!”

賀大寨主擺了擺手,非常慷慨地說道,心想自己真是太好心了,瞧,他連人家的回報都不要呢!

“對呀!賀家寨這麼大,竟然要教鵝繞過賀家寨一圈,實在是太辛苦那只鵝了!”太平感到義憤填膺,鼓起粉嫩的腮幫子,非常富有同情心地替那一隻可憐的“鵝”請命。

閑言,皇甫狩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覺得她分明就是在湊熱鬧,與其把無聊的同情心浪費在畜牲身上,倒不如多想想怎麼對付他還比較好。

難道,她真的以為他會這樣就放過她嗎?簡直癡心妄想。

一片烏雲淡淡地抹過了光亮的月輪,迤邐一地的清輝,將兩個男人的身影拉得鬥長,恍如黑夜中的魔魅。

“你的意思是說,太平是被突厥人給劫持到太白山下,恰好被賀家寨的人給救了?”皇甫狩冷眯起眼,語氣似有不善。

“沒錯,根據我得到的消息,確實是這樣沒錯。”身為皇甫狩貼身的影子密探,天底下沒有他蒼鶩無法得知的事情。

“難道他們也得到風聲了?”皇甫狩道出了一個心中早有答案的問題,臉色不禁一沉。

“應該是,可是,狩皇,你確定真的要迎娶大唐公主?屬下覺得李世民的居心叵測,可能會對狩皇不利——”這些日子他化身成山寨中一名小嘍羅,對於發生在皇甫狩身上的倒楣事情了若指掌。

“住口。”皇甫狩一口截斷了他的勸阻,俊美的臉龐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冷笑,沉聲道:“這件事情我心裏自有主張,蒼鶩,我要你藉機下山去通知伏琥他們,必要時,我不惜一戰。”

“我不要回去!”

這些日子,皇甫狩與太平的貓捉老鼠遊戲繼續進行著,只不過太平躲起來的理由不一樣了,因為她不想離開賀家寨。

“你非回去不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皇甫狩眼明手快地把她從柱子後揪出來,耗盡了最後一絲耐心,她難道還不知道自己就像一隻小羊,完全沒有防備地暴露在敵人的虎視耽耽之下嗎?

太平在他的懷裏不斷掙扎,被他這麼一吼,心窩兒忍不住酸楚了起來,低低地哽咽道:“你走開啦!大壞蛋,就知道欺負人,根本就不知道人家心裏在想什麼……”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這小傢伙怎麼動不動就哭了?她存心考驗他的自製力嗎?

“不說。”丟人。

“那就是根本沒有在想什麼了?”

“才不是,人家是想……回去了……就見不到……見不到……”你呀!呆頭鵝,他為什麼就是不懂她不想回去的理由是為了他?

“你見不到什麼?”他一雙健臂將她牢牢地鉗住,沉聲逼問。

“不說。”她單薄的臉皮紅了一紅,小嘴緊抿,打死了不肯透露一點女兒家羞澀的情思,怕被他給取笑。

“真的不肯說?”皇甫狩沒猜出來,也不喜歡她有事瞞他,潭黑的眸子冷冷一眯,直勾勾地望進她輕泛著一層暈紅淚光的眸子。

“不說就是不說!放開我!我不想理你,誰教你……就愛欺負人家……”說完,她在他的懷裏不斷地掙扎,心坎兒直發起疼來。

他難道不曉得她一回宮去就要嫁人了嗎?他就這樣捨得不要她嗎?太平心裏委屈,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眸光裏淨是哀怨,瞅著他邪俊的臉龐不放,心裏非常巴望他能懂她。

然而,就在他們兩人四目相交,從眼神中對彼此透露著一些沒說出口的心思時,忽然,從不遠處的山寨大堂中忽然響起一聲咆哮,驚醒了他們……

“什麼?不要太過分了,竟然不只要狗、要羊,還要女人?哼,他到底把咱們資家寨當成了什麼?咱們又不是開妓院的!”

賀寨主不滿的咆哮聲響徹了大堂,被剛從山下傳回來的消息給氣得臉紅脖子粗,從武器架上抽出一把大刀,就要奔下山去找房玄齡理論。

“阿爹,不要衝動呀!”賀年年連忙上前阻止父親。

“對呀!賀寨主大人,你這樣衝動下去,實在是太危險了!”太平聽到聲音,也跟著沖進來拉人。

“哼!你們不要阻止我,我這一口鳥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狩哥哥,你也來阻止一下,我們快要拉不住他了!”她祈求的目光瞥向跟隨在她後頭進來的皇甫狩。

“不關我的事。”這個小傢伙為了不跟他一起回去,平常躲他都嫌來不及了,在這種時候就知道要回頭求他了?皇甫狩神情從容地步入大堂,唇畔逸出一聲近似不悅的冷哼。

“狩哥哥……”太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與賀年年一起拉住賀寨主,忽然,她靈光一閃,嘴角綻放如花般的笑顏,“賀寨主大人,太平向你推薦一個人,他一定能夠順利教朝廷退兵的。”

“誰?”賀大寨主忽然停下了動作,與女兒一起發出疑問。

“狩哥哥呀!他可是很厲害的唷!”

說著,太平不懷好意的眸光瞥向了皇甫狩,她想起他說自己是潛進寨裏救她的奸細,一定能夠數房去齡按兵不躁,而且,事情一日一成功,賀寨主大人就不會懷疑他的居心,動不動就把他關到地牢去,然後,他與她就能夠在賀家寨裏混得如魚得水啦!

太平心想自己真是聰明,竟然能夠想出這種一舉兩得的好方法,清靈嬌俏的容顏難掩得意的竊笑。

聞言,皇甫狩淩厲的眸光狠剩著她,正想出聲駁斥,就見到另外有兩雙非常期盼的目光也跟著一起加入,祈求他能夠下山去敉幹眼前這場危難,教他完全沒有開口的餘地。

該死!太平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傢伙——

他真想乾脆把太平那個小傢伙綁起來帶回去算了!

皇甫狩沒料到自己竟然會有權充和平大使的一天,幹這種事情真是有失他的尊嚴及身分!

“狩皇!”房玄齡一瞧清來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立刻與諸位將領們紛紛下跪迎接。

皇甫狩神情從容地步入軍帳,冷掃了眾人一眼。“別急,我是代表山寨來調停的,不過,我不會真的教你們退兵,但是,為了讓我回去好交代,你們就每天退個幾十尺吧!”

“可是,狩皇,太平公主她……”房去齡既驚又疑,心裏卻是半點都不敢與眼前的男人有任何意見相左的念頭。

“她?她如果能夠少幫一點忙,現在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皇甫狩冷哼了聲,轉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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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以退為進。

房玄齡覺得他的計謀實在是天衣無縫了,他覺得狩皇一定是受到人家威脅,才會下山代表調停。

所以,他乾脆以退為進,心想應該沒有人看得出來他每天半夜裏偷偷教軍隊補回退後的差距,準備隨時可以解救狩皇及太平公主。

不過,夜黑風高,再加上那個指揮軍隊前進的人大概是個夜盲症患者,沒到幾天的工夫,大唐的軍隊竟然已經莫名其妙地來到賀家寨的大門口不到百尺的地方,距離近到雙方手伸長一點,竟然還可以互相握手道安。

“呃……”

“呃……”

大唐軍隊以及賀家寨的人看見這副景況,都忍不住要發出這樣的疑問聲,每天來個大眼瞪小眼。

“阿爹呀!你會不會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奇怪?”賀年年覺得最近寨子裏怎麼好像被人詛咒似的,噩運連連?!

“嗯,好像真的有點怪怪的耶!我就一直覺得奇怪,太平這丫頭的家書送回去這麼久了,都還不見她的家人來將她領回去,年兒,你覺得她會不會根本就是個沒爹沒娘的孤兒?”

“阿爹,重點不是這個吧!”賀年年聽了差點暈倒。

“要不然呢?年兒,你難道都不會想看看太平丫頭的家人會送什麼東西上來嗎?”賀寨主有點失望地說。

“阿爹,你沒瞧見一大堆兵馬就駐紮在咱們寨門外嗎?我覺得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賀年年來回踱步,絞盡腦汁地回想最近他們是不是幹了什麼缺德事,才會招致這樣的噩運。

這時,太平將皇甫狩拉到門邊,悄聲地問道:“喂!狩哥哥,你到底有沒有去教他們退兵呀?”

“有,該說的話,我全都說了。”皇甫狩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

聞言,太平有些氣惱,語氣微揚,“那我想房叔叔應該是不太喜歡聽你的話,好吧!這次輪到我去跟房叔叔說好了!他一定不會不聽我的話——”

“等等!你叫那個人什麼?”這時,賀年年耳尖地聽出了不對勁,迅速地逼近了他們二人。

“房叔叔呀!我從小就是這麼喊——”太平總算發現自己漏了口風,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候的皇甫狩來不及阻止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別開眸子,已經懶得理她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你真的是那個太平公主?”話甫問出,就引起了廳裏所有人的注意,對於太平的名諱,他們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天底下叫太平的人可能有三千六百五十八個,但是,太平公主卻只有一個,而且,她正是長安四大瘟神之一!

“呃……呃……”太平連呃了好幾十聲,小手求助地揪著身旁皇甫狩的衣袂,抬眸卻發現他只是冷瞥了她一眼,教她自求多福吧!

隨即,皇甫狩與太平二人只差沒有被賀家寨用八百里快馬護送下山,為了自身安全,雖然賀寨主一臉不舍,但還是命人趕快把太平給丟出去,以免大唐的軍隊一舉進攻,到時候情況可就不妙了!

這件事情教太平苦了一張小臉,皇甫狩卻猶是不動於心,覺得這樁鬧劇總算完美落幕了。

不過,其中最高興的人就屬房玄齡了,一見到太平,他連忙歡天喜地派人回宮去稟報李世民,不過,一見到皇甫狩,他卻是一聲都不敢多吭,乖乖地將他請入軍營中最大的帳篷,讓他換衣梳洗。

“狩哥哥……”太平也是梳洗過後,一張芙蓉似的清麗小臉從帳門口探了進來,怯生生地喚了聲道。

梳洗過後,皇甫狩一身清朗神俊,他站在帳央,隨手加上了袖環,側眸笑睨了她一眼,似乎對於她的來訪無動於衷似的,“怎麼?不是一直躲著不想見我嗎?為什麼現在又肯出現了?”

“你不留我嗎?就真的這樣讓我走了?”太平像個孩子似的低著頭走進來,她剛剛在自己的帳裏想了好久,覺得只消想到一回長安,她就很難再見到他,心裏就一陣難受。

“我留你何用?”他冷笑,挑眉反問。

“可是,我……我以為……”聞言,太平的心酸楚不已,小嘴兒發顫,兩行淚水滾滾而下,一肚子的話全都說不出口了,不舍地抬望了他俊美冷淡的笑臉一眼,低垂著小臉,重足離去。

她私心以為他會對她有一點捨不得,以為他會挽留她,不許她回宮去嫁給別的男人,可是,沒有……他竟然連一句話都沒說,還說留她何用?分明就是連一點點都不曾喜歡過她……

“慢著!”

他在帳幕前拉住了她,順勢將她帶進懷裏,發現她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忍不住微微一笑,“不說話,在心底怨我嗎?”

“我才沒有……”她抽抽噎噎,哀怨地瞅著他。

“沒有最好。小亂子,希望咱們下次見面時,你可以教人少操一點心,知道嗎?”他曲指拭去她頰邊的淚痕。

“人家才不叫小亂子,人家明明就叫太平,而且,人家又沒教你操過心,你誣賴人家。”她忿忿地抗議道。

“喔,是嗎?你說的怎麼跟我記憶中的那個小傢伙不太一樣?那我就真的不認識那個‘人家’是誰了,我認識的那個小傢伙不僅常常教人操心,破壞的功力無人能及。”

“我哪有?”太平忍不住再度抗議,覺得自己哪有他說的那麼壞。

“咦?我是在說你嗎?”他故作驚奇的模樣。

太平瞪圓了美眸,發現自己被他給找了,竟然自己對號人座,擺明承認了自己就是他口中那個超級破壞王嘛!她氣鼓了粉腮,半晌說不出話來:“你、你……你好壞!”

“是嗎?我還以為你就是喜歡上我的邪氣呢!”

“才不!”他臭美。

“要不然,你到底是喜歡上我哪里呢?”

“我——我統統都不喜歡,尤其不喜歡你的壞心眼。”

“是嗎?你這些話在我的耳底聽起來,卻像是在說你什麼都喜歡,特別是喜歡我的壞心眼呢!”他故意與她唱反調。

“你——”她則是被他氣到說不出話來。

皇甫狩覺得逗弄夠了,神情一正,伸指彈了下她圓潤雪白的額頭,叮囑道:“以後不准你再有什麼拿貞節牌坊的念頭,知道嗎?”

“貞節牌坊?誰說想要貞節牌坊的?我要的是善良牌坊!咦?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

說完,太平瞧見他詫異的表情,以為他不懂,擺出了一副很熱心教導的模樣,道:“好吧!我來告訴你好了,其實,那就是讓人一看就知道我很善良的證明,然後,每個人就都會喜歡讓我幫忙了!”

殊不料,她越說下去,刻在皇甫狩眉心的皺痕越深,“等等,你到底知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被指婚?”

“不知道,難道,不是因為我已經十六歲了,所以,皇兄才要急著把我嫁出去嗎?”她瞠大了圓眼小嘴,非常理所當然地說道。

老天!敢情她這娃兒還不瞭解自己是個瘟神的事實嗎?皇甫狩忍不住搖頭苦笑,“不是。”

“那……一定是皇兄知道我很喜歡幫助別人,要我嫁過去幫助那個可憐的男人嗎?”這麼一想,太平忍不住揚唇明媚一笑,忽然覺得自己的重要性好像大大提高了。

“你覺得可能嗎?誰遇見你,誰倒楣。”皇甫狩歎了口氣,由衷地發出了肺腑之言。

“你說什麼?”太平疑惑地皺起盾心,奇怪,她就是沒聽清楚。

“沒什麼!你先跟著軍隊一起回宮去。記住,不准有什麼解除婚約的念頭,知道嗎?”他知道自己必須去處理一些事情,否則如芒在背,以後絕對會不得安穩的。

什麼?他竟然還想要她去嫁給別人?“你不想娶我嗎?還是,你根本就是喜歡欺負我,不是真心的?”嗚……敢情她是被玩弄了?

“不急,這件事情以後你就會明白了!”他語帶玄機,強而有力的雙臂將她懸空抱起,俯首狠狠地吻住了她紅嫩的檀口,讓她滿肚子的抗議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狩哥哥呢?”

隔日,大唐軍隊準備拔營回朝,就待一切即將就錯之時,只見太平帶著一臉慌急的神色,在主帳前找到了房玄齡,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呃……他已經走了。”

太平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個答案,一股失望的感覺襲上心頭,美眸頓時黯然失色,“他為什麼沒有跟我們一起走?”

“他……他跟著另一隊人馬走了。”房去齡不敢說出今天一早,當皇甫狩的手下前來迎接他時,那副震懾人心的景況,雖是輕騎簡從,但是,他們整隊人馬所散發出來精悍肅殺氣息,已足以教人心寒膽戰,不戰而降。

“為什麼?”太平低咬著唇,沒教自己落寞的心思被人窺出,“他不用回去交差嗎?你怎麼可以讓他中途脫隊?”

“公主,臣不敢阻止他呀!”房玄齡誠煌誠恐地回答。

“為什麼?你明明就是中書令,位高權重,怎麼可能阻止不了他?房叔叔,你不要騙我了,他到底去了哪里?”

“這……公主,臣真的不知道。”房去齡無奈地搖頭。

聞言,太平悶悶地苦皺起小臉,心裏有些懊惱,“那……房叔叔,你知道狩哥哥他們是往什麼方向走的嗎?”

“北方,他往北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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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太平又不見了?”太極宮裏傳來李世民的驚叫聲。

“是、是的……”房玄齡低著頭不敢注現主子的瞼,不敢置信像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班師順利回營,只不過,太平公主就在他們剛踏進長安城門不久之後,就宣告失蹤了!

“唉,這下該怎麼辦才好?難道,太平與狩皇就真的沒有結成夫妻的緣分嗎?”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十幾年來居住在長安,生活得平安又如意的太平,在指婚之後,就連連演出失蹤記,難不成他倆真的犯沖不成?

“皇上,臣、臣有一個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房玄齡拱手上奏,說話吞吞吐吐的,希望能夠將功贖罪,大事化小。

“嗯,你說吧!”李世民語重心長地歎了一口氣,不禁心想:前些日子,狩皇降旨要他派李靖攻打東突厥,內外兼憂,一片亂七八糟,這下子他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離開軍隊的皇甫狩率領一行人進入了代州軍區,此處離長安的莫數百里之遙,千里快馬大概賓士一個晝夜便可抵達。

“狩皇,只要你一聲令下,屬下立刻起兵攻打東突厥!”身為狩軍安排在朝廷中臥底的代州軍統張公證,對於自己能親眼見到皇甫狩的真面目,忍不住驚喜交加,只差沒有涕泗縱橫。

“不急,探子回報大唐皇帝已經指派李靖出兵,我相信李靖絕對不會教我失望,我今天來這裏,主要是想要聽你分析一下,你長年統兵,我要聽聽春自己究竟有幾分勝算?”說完,坐在堂前太師椅上的皇甫狩淡睨了站在他身旁的伏琥一眼,知道在時機未到之前,他這道必勝的利器絕不出鞘。

“據臣所知,東突厥第十三任可汗橫肆兇暴,誅殺忠艮,親信外人,使得薛延陀等部落紛紛叛離,再加上這幾年來,塞北嚴霜,大旱成災,糧食缺乏,另外,他將狩皇在他身旁安置的保命符——拓將軍給定罪囚禁,明顯居心不良,倘若狩皇出面,教伏琥將軍出戰,拓將軍的手下盤踞突厥境內的山谷險要,可以充作內兵,如此一來,此戰必勝!”張公證條條有理地分析道。

“說得好,我常常在想,把你送給大唐皇帝當參謀,真是浪費了!”皇甫狩句屑一笑,神情激賞地說道。

“能夠蒙狩皇如此厚愛,公證一定恪守監視大唐皇帝之責,絕對不敢怠忽職守,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太感動,真是太感動了!張公謹這次就其的被誇獎得痛哭流涕,覺得他這一生沒白活了。

這時二名跟隨皇甫狩進城的護衛飛奔進來,手裏持著一封密函,“主子,剛剛從大唐皇宮八百里快騎遞來了一封密函,請主子過目。”

聞言,皇甫狩眉心一蹙,接過密函,原本神情平靜冷淡的臉龐,就在看過信裏的內容之後,驟然變色,看得一旁眾人也忍不住心驚膽跳了起來,以為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件。

然而,皇甫狩只是靜靜地放下了信,一句不吭,眉心一蹙,忍不住在心裏暗咒道:該死!太平那個小傢伙為什麼又不見了?!

這次,他實在是不太想去救她。

誰都知道,太平那小傢伙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瘟神!

偏偏,她又是個博愛主義者,喜歡亂幫人家的忙。

然後,她越幫,他就越忙。

天曉得他還會被她害到多慘??

皇甫狩歎了口氣,看著李世民在信裏洋洋灑灑三千文,說明了太平極有可能蒙受危難,他就知道自己不能放著她不管。

這種時候,他忍不住心想自己肯定是上輩子欠了她,否則依他的性格,怎麼會容許自己倒楣成這副德行?

算了!

他再度歎了一口氣,長臂一揚,喚道:“來人,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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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長安是大唐的首城,長久以來,融合了許多民族的文化,胡商雲集,除了常見的漢人裝束之外,穿著胡服、胡帽的人到處可見,到處人來人往,看得長年待在宮中生活的太平眼花撩亂。

“老爺爺,你還沒有想到要去的地方在哪里嗎?!”

“沒有,太平丫頭,你千萬不可以中途拋棄老爺爺,否則我這個晚景淒涼的老頭一定會在這個大城裏迷路,下場淒涼。”

“不會啦!老爺爺,要是你還是一直找不到地方,那就去住太平府好了,那兒地方不小,絕對能多容納一個像老爺爺這樣的人,雖然,等我找到狩哥哥之後,跟他一起遠走高飛,到時候我就用不上太平府,不過,我會去求皇兄讓你留下來的。”

太平善心大發,笑眯眯地說,此刻奶娘賀雙卿沒有跟在身邊,誰也不能阻止她亂收容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動物。

這件事情很可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就是太平人仍舊在長安,她為了尋找皇甫狩中途從保護的軍隊中開溜,中途遇上了在長安城裏迷路的千面怪叟,兩人便一起結伴同行,只是太平沒有發現在老人刻意的暗示下,兩個人似乎一直兜不出長安城。

千面怪叟覺得太平這娃兒極有趣,一點兒心眼也沒有,說話也挺奇怪,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跟著好幾票人馬,其中,還包括他那個天下獨尊、目中無人的不肖徒兒所派出來的眼線,他似乎也發現了太平的行蹤。

嘿嘿,他那個徒兒應該要感謝他才對,因為他在第一時間發現太平這娃兒偷跑出來,用迷路這條苦肉計攔截成功,才沒教她順利跑出長安城。

“丫頭,不是聽你說要找那個狩哥哥嗎?”客棧中,兩人亂七八糟地點了一堆菜,千面怪叟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對呀!”太平很興奮地點頭,反正都已經順利跑出來了,人家不是說好的第一步,就是成功的開始嗎?

“可是,你不是說自己有一個未婚夫嗎?他就是你狩哥哥呀?”千面煙叟不安好心地試探問道。

“不,可是狩哥哥不准我毀婚,所以他很壞,對不對?”想到這一點,太平就覺得心情不好過,心底悶悶地揪痛了起來。

“還好啦!還好啦!”

哈!他就知道!此時,浮在千面怪叟臉上的笑容有點奇怪,心想皇甫狩這徒兒的爛個性真是一點都沒變,竟然這樣欺騙人家純真少女心,“反正有什麼問題的話,爺爺會幫你的。”

“嗯!”太平笑得很開心,雖然不知道他到底能夠幫上自己什麼忙,她揣著懷裏的簽名簿,奢想著自己這次幫老人家帶路,算得上功德一件,似乎又朝“千人大關”邁進一大步。

忽然,千面惺叟用力地吸嗅了兩下,注意力突然被人引開了,他驀然瞪大了雙眼,一眨也不眨地望著門外,表情充滿了驚喜,“太平丫頭,我、我出去一下,你不要亂跑喔!千萬不要亂跑喔!”

太平覺得奇怪,不過還是乖乖地點頭,下一刻,就瞧見座前的老人突然像年輕了幾十歲似的,飛也似地離去。

“你確定那個老頭子喜歡喝酒?”

“沒錯,這些日子跟蹤在他們後頭發現這老頭子什麼都不愛,就愛喝酒,這壇上等的神仙醉至少可以讓他醉上十天半個月,讓他再也管不上閒事了。”這是他們經過很多天的追蹤調查,所得到的重要發現。

“那就太好了,這老頭子看似不中用,武功可高的很,聽說,咱們少說有幾百個手下被他給偷偷撂倒了。”

“咦?有這麼多嗎?我只曉得他只撂倒了幾十個人而已呀!”

“可是,這幾天咱們確實有幾百個人被撂倒……唉,一定是算錯了,不管,趕快把這個老頭子撂倒才是最重要的。”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幾百人的慘重傷亡,真的是他們算錯了嗎?還是,另有隱情……

“快,趁現在!趕快殺了她永絕後患!”

嗓音壓低的狠話才剛撂下,只見客棧四面的窗戶全部被關了起來,大門也跟著緊閉,頓時,氣氛顯得凝重,所有坐在座位上的人一動也不動,似乎不把這樣的狀況放在眼底。

“奇怪,今天有這麼冷嗎?”太平覺得奇怪,睜大了水亮明眸,不明白為什麼店家要把門窗全部關起來,她轉頭望向門外,從沒有鋪上窗紙的格縫中隱約可以看見街道上人來人往,她想要尋找老爺爺的蹤跡。

這時,一柄閃著寒光的刀子悄悄地逼近了她,眼看就要往她的脖子上抹去,危機近在眼前,眨眼間的工夫,便可使她命喪黃泉。

一名化身成店小二的突厥人壓低了布帽,慢慢地逼近了太平,嘴裏喃念有詞,“不要怪我想殺你,這是不得已的。”

“你想殺誰?”就在這時,一道冷冽至極的男性嗓音淡淡地從殺手的背後揚起,充滿了肅殺的氣息,一字一句。

忽地,一陣就像從地獄裏竄起的惡寒制上了殺手的背脊,他顫抖地轉回頭,沒料到自己會看見一名俊美彷佛惡神修羅般的男人,手裏的刀子劇烈地發顫著,半晌說不出話來,“我……我……”

“說呀!你剛剛到底想殺誰?”一抹陰寒的微笑躍上了皇甫狩的嘴角,大掌按上了殺手的天靈蓋,還來不及聽他回答,眨眼間便教他斷了氣息,

“你大概沒有料想到我會將你的人馬調了包吧!”

這時候的太平看見了眼前的人表情變得不太一樣,有驚疑、有鎮定,她驀然轉首,沒想到自己會看見那一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龐,正盛怒地瞪著自己,只顧著興奮地飛撲進他的懷裏,“狩哥哥!”

皇甫狩卻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他冷睨了她一眼,狠狠地拽過她纖細的手腕,大步地將她拖上二樓的樓梯,臨去前,冷冷地朝偽裝成敵人的手下撂下一句話,“記住,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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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痛……”

太平捂著被他打疼的屁股,可憐兮兮地站在皇甫狩的面前,她沒有想到他會打她。

“你最好有一個很好的理由,否則別怪我——”皇甫狩一臉冷然地坐在官椅上,質問的語氣彷佛判官般嚴厲。

“你都已經下手打人家了!還要人家說理由?霸道!暴君!我永遠都不要理你了!”她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她是這麼想見他呀!

“不理我?”

他的語氣有點危險,這小傢伙難道還沒有搞清楚她根本沒有說話的立場嗎?方才,看見那把亮晃晃的刀子就離她細白的脖子不到半寸,隨時都可能會要了她的命時,他幾乎就要心魂欲碎,痛不欲生。

倘若失去了她……才想著,他的胸口不禁傳來一陣劇烈翻騰。

“對!”太平倔氣地說,哼!賭就賠到底,誰怕誰?

“不用想要反悔,因為我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他冷不防地站起身,恍似一隻逐獵小兔的猛鶩般,才眨眼間的工夫,就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不到半尺處,強悍地將她摟進懷裏。

後悔?她為什麼要後悔?太平倒抽了一口冷息,怯生生地抬眸睨了他一眼,忽然間,她突然懂了為什麼他剛才會這麼說,他看起來好可怕,好像要把她撕碎般可怕。

“不要!救命……”

“來不及了。”說完,他俯首狠狠地封住了她吱喳不休的小嘴兒,近似懲罰地吮吻著她柔嫩的唇瓣。

太平的心窩兒熱呼呼地慌張了起來,雪白的柔荑抵在他壯闊的胸膛上,完全無力抵抗他的蠻橫,無力抗拒他溫熱的大掌恣意擰捏著她嬌聳的乳峰,長指隔箸嫩橘色的絲綢衣衫,夾玩著她逐漸充血繃俏的小乳頭。

“狩哥哥,不要——”就在她還在抗拒的同時,裙懦像百合花瓣般被撩掀開來,他另一隻大掌滑入了她雙腿間的幽密,將她的軟褲一扯而下,綻露出嬌豔的女性私幽。

皇甫狩一臉陰沉,開吭了聲,長指硬是擠入了她略嫌乾澀的花瓣中,旋揉按著她穀縫中小小的存在,不時地縱容自己粗糙的繭指在她狹小的密道中肆虐,不片刻,他便感覺到指尖沾染到異乎尋常的滑膩水蜜。

“唔……”太平扭動著身子,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高大魁梧的他,呼吸逐漸變得喘促,喉頭被歡愉的呻吟所哽咽。

忽然,她推開了他,才乘機想要掙脫之時,便被他雙手反剪抵在門板上,就在下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被他狠狠地貫穿撕裂……

起初,他們聽見了埋頭傳來打屁股的聲音,伴隨著太平公主的哭叫聲,簡直就是轟動武林,驚動萬教,客棧裏上上下下大概沒有人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正在教訓自己的女人。

然後,哭叫聲之後,竟無端地出現了救命的求饒聲,不過,他們隱約可以明白,主子生氣時是非常可怕的,太平公主的害怕倒也不是全無道理。

再然後,他們的臉一個個都紅了,守在門外一動也不敗動,任憑太平在裏頭哭爹喊娘,他們也要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真是的,過了這麼多年,他那個娃兒還是一樣霸道嗆悍,簡直就是沒半點長進!”

哼,那些人以為他這把年紀都是白混的嗎?這時,發現了美人捧著美酒從客棧前走過,不過是一場騙局,千面怪叟一回到客棧,就看著客棧裏堆疊著一堆殘兵敗將,再看見皇甫狩的人馬排成一列守在樓上的廂房外,忍不住搖頭,猜出了這場激鬥絕對是他的傑作。

十幾年前,“那個人”將年紀小小的皇甫狩交給他訓練武功之時,他就看出皇甫狩這孩子任性無比,雖有王者風範,卻不是一個天生當皇帝的料,因為,他太任性妄為,對百姓沒有好處,然而,對各國的君王而言,皇甫狩的任性,以及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足以教他們心寒膽戰,必須步步為營,否則下場淒慘難料。

想著,他一躍而上,踏上了二樓的走廊,睨了護衛們一眼,接下來,他就聽見了屋子裏傳來一種奇異的呻吟聲,他一聽就知道是太平嬌嫩的嗓音,只不過聽起來的感覺與平時不同。

“你們的臉好紅喔!是不是公幹之餘偷偷跑去喝酒了?”千面怪叟非常納悶地在護衛的身旁兜轉了一圈。

“不……不是。”

“要不然……啊!中毒!看這症狀,難不成是媚藥十二金釵,唉呀籲!這門毒藥可是無解的——”

“也不是。”

“都不是嗎?咦?屋裏發生什麼事情了?”他終於把注意力放到門內,神情很好奇地問。

“裏面……在管教。”長年跟隨在皇甫狩身旁的護衛陽昭吞吞吐吐地說道,他沒料到會在這裏見到主子的師父出現,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臉龐不禁又通紅了起來。

“什麼叫作管教?咦?這不是太平丫頭的聲音嗎?怎麼嗚嗚唉唉的?”千面怪叟舔了舔手指,就想往只個挖一個窟窿偷窺。

不過,這個舉動被陽昭領人飛快地出手阻止,“所以才說……主子在管教,不過,應該是‘柔性勸導’,不要緊的。”

“柔性勸導?那太平丫頭在哭好玩的嗎?”千面怪叟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心想這些後生晚輩把他這個長輩當白癡嗎?

“呃……可能會有點痛……這種事,外面的人很難感同身受,不過,也可能很痛……長老,我又不是女人,我怎麼會知道嘛!”他忍不住苦叫,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性騷擾了。

“救命……啊!”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門板被人從裏面用力地一頂,太平嬌嫩的嗓音頓時哽咽,倒抽了一口冷息。

“叫救命了?好呀!他竟敢欺負太平丫頭,看我不好好教訓他才怪!”他挽起衣袖,準備沖進去救人。

“不!千萬不要!”

“你們不要阻止我,太平丫頭這麼可愛,要是被狩兒那個從來都是向天借膽、無法無天的傢伙給欺負去了怎麼辦?”哼。

“呃……呃……那種事情是不會受傷流血的。”陽昭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比較不具傷害性的答案。

“什麼?不受傷流血,那豈不就是內傷了?哇!那可是比皮肉傷更嚴重千百倍呀!什麼時候狩兒學了這麼陰狠的招術,竟然來個殺人不見血了?不成,這樣一來我更要進去救人了!”說著,千面怪叟又要衝進去。

“不——”陽昭帶人把他架住,不讓他有機會得逞。

“不……啊……狩哥哥……”門內的太平忍不住嚶嚀,嫵媚中帶著被虐的悽楚,氣息喘促。

眾人聽了臉紅,結果,千面怪叟卻為此掬了一把清淚,責怪地睨了他們一眼,“你們聽,多麼楚楚可憐的求饒聲,你們還說不嚴重嗎?真不愧跟狩兒這個狠心狗肺的傢伙同一掛,你們不要阻止我!”

說著,他就又要一頭衝撞進去。

“這……”幾個大男人完全被逼得無話可說,只好趕快把千面怪叟拉住,不教他逮到機會闖進門裏去。

這時候的太平再度嗚咽出聲,呻吟聲淫媚放蕩,“狩哥哥……狩哥哥……不要……你慢些……”

“聽聽!太平丫頭已經承受不住求他慢一點了,狩兒這狠毒的傢伙淨還一味的虐待她,嗚……我怎麼會教出像他這樣的徒弟,我要以死謝罪,你們要幫我公告天下,別教我死得不明不白呀!”說著,千面怪叟簡直是痛不欲生,拿出一把短匕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住手!長老”

門裏,嬌吟聲不斷,“不要了,狩哥哥……太平就要……”

門外,差點就要打起來了,“你們不要拉住我,出了一個這樣變態的徒弟,我不想活了!”

門裏,嚶呼聲送起,感覺像是快要喘不過氣了,“啊……啊……太平不敢了!狩哥哥……”

門外,一把涕泅縱橫,千面怪叟哭得老眼昏花,“他竟然讓太平丫頭哭得那麼慘,好像就快要死掉一樣,你們聽!她都已經懺悔了,他還不放過她?嗚……我怎麼會教出這種虐待狂徒弟,我真的不要再活了!”

“住手!”陽昭連忙搶下千面怪叟手裏的匕首,隨手一拋,只見一道光影畫成孤狀,飛過半空。

“住手……”

就在門外纏鬥得正激烈的同時,太平也沒教皇甫狩給合著,她被他按在門上,教她一雙小手只能緊緊地陷入了門板上的冰花格中,低咬著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承迎著他猛浪的攻擊,不由得嗚咽出聲。

她的心兒跳得飛快,耳畔聽見了門外激烈的爭吵聲,不禁臉兒羞紅,刻意地壓低嬌喘的呼吸聲,不敢教外頭的人聽見,只是,她越是忍耐,身子裏被他引起的熱辣快潮卻是越竄越快,直教她快要無法呼吸,喘不過氣來。

“狩哥哥,住手!有人……在門外面……會聽見的……”一牆之隔,春色無邊,太平忍不住開口求他。

皇甫狩一掌擰握住她晃浪的嬌乳,指尖兜玩著她敏感繃俏的嫩蕊,感覺到她充血多汁的花瓣緊緊地將他包裹,蠕動抽搐的絕妙觸感教他滿意極了,倏地,他狠狠地將自己送進她的體內,附唇在她的耳畔邪氣低語,道:“怎麼?害羞了嗎?我教他們全聽見,可好?”

“不……不要……狩哥哥……”她搖頭嗚咽,一頭如絲緞般柔細的青綠如雲瀑般傾泄,不自覺地扭動纖腰,迎合他一次次猛而有力的貫穿。

好熱……她的身子彷佛被他點上了火,就快要……快要……太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彷佛有一道堤防就要沒泱,神智飄浮在太虛邊緣。

“你到底還要再替我惹出多少禍來,現在就直說了吧!”皇甫狩嗓音低嘶,將她的腰部往上一托,再度淩厲貫穿了她。

太平倒抽了一口冷息,被充塞花壺內的火熱能深深震撼,低咬箸紅潤的雇瓣,嗚咽地說道:“我才沒有……人家跑出來,全是為了、為了要見你呀!你什麼都不說就走……太平心裏好怕……”

聞言,他心一憐,心頭洶湧的怒氣頓時全消,搖頭笑喚了聲,道:“小傻蛋,下次再敢這麼做,你那兩片白嫩的小屁股就給我當心一點了。”

“人家才不傻……”她抗議,沒聽出他打算來個既往不咎,就在不到一眨眼的時問,她的嘟嚷聲全部化成了嬌柔的呻吟,感覺到他憤張的男欲彷佛就要在她的體內撩擦出火花。

快感猛浪侵襲而上,教她兩腿一軟,就要跪跌下去,不過及時被他的長臂給撈住,狠狠一按,將自己全部沒入了她,“啊……狩哥哥……”

“是嗎?我倒覺得自己是栽在你的傻氣上,有時候想想,可真是嘔。”嘴裏說的是抱怨,語氣聽起來卻是充滿了不可言喻的柔情蜜意。

聞言,太平心頭一甜,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他對自己表白了什麼,只不過她形容不出來,“是……是嗎?”

“你不信?那一定是我努力不夠了。”說完,他虎腰一挺,感覺到她血嫩花壁傳來劇烈的蠕動,知道自己只要再催上一回,她便可抵達高潮。

“啊……狩哥哥……”太平無法說出身子裏被他入侵搗毀的感受,一再貫穿、摩擦的快感從花壺深處泛湧而出,彷佛萬蟻穿心般,險乎教人瘋狂崩潰,她不停地顫抖喘息。

皇甫狩一手握住她雪白嬌豔的乳房,將她按向自己,不斷地將自己往她紅榴色的密縫深處推進,另一手則是往下撚按住她被撐開的小花心,時而有力、時而緩慢地挑逗著她更深一層的欲望。

太平快樂卻又痛苦地搖著小臉,小巧的運足呈現懸空的狀態,他每每強勁一頂,都會教她感到近乎毀滅般歡愉快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平幾經歡愉的高潮,早已氣若遊絲,卻仍舊在他激射出欲焰時,忍不住顫抖地弓起身子,嬌吟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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