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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好嗎?”易勝凱是真心的,她是很特別的女人,他本來對女人很失望,但她很不一樣,她甜美、含蓄,不貪圖他的財富。
這樣的她教他再度想愛,他期待能打破彼此間的距離,更進一步的交往。
他擡起手,想輕撫他曾觸碰過的雪嫩小臉……
“不好。”她克制不住地緊張,掄起小拳揍向他的下巴,拔腿就跑。
他發出痛苦的聲音。
她匆促地跑到門邊,手已經在門把上,可她狠不下心跑掉,回頭看他,他嘴唇破了滲出血來,眼神滿是不可思議地瞅着她。
她僵立在門邊,心亂到了極點,她并不想傷他,看他痛苦,她的心竟悄然地疼着。
要是她道歉,他會原諒她嗎?還是把她轟出去?她開不了口的僵在那裏。
“對不起,董事長。”
好一會兒,她仍是道了歉,出手傷人就是不對。
她趕緊從包包裏拿出紙巾,走向他,拭去他唇上的血痕。
“算了。”易勝凱扣住她的手腕,拉下她的手。
“那我走了。”她觸電般地抽回手。
“別走,采帆。”他怎可能放走她,她會回頭就表示心裏有他這個人。
“還有什麽事?”紀采帆問,她光只是站在他的身旁,她心跳就變得快速,他輕易就能影響她。
“有一句話想問你,你不喜歡我嗎?”易勝凱問得直接,覺得若是不把握此刻,她将會再度躲開他。
紀采帆不語,他會不會太直接了點?叫她怎麽回答他?她當然喜歡他,可是他們就只是員工和老板。
“你這樣會對我造成困擾,董事長。”
“你以為我想占你便宜?從頭到尾躲着我就怕我是色狼?”他試着去猜測她的心思。
她瞪着大大的雙眼,他說中了!
“你不可能認真,我沒有什麽特別的。”她很理智地看待自己。
“在我心裏你就是特別。”他沒有退讓的打算。
“怎麽可能?一定是巴黎太浪漫,你才會有不切實際的想法。”她脫口而出。
他從她的話裏判斷出一些端倪。“可見你也沒忘了我,你心裏也有那份浪漫,要不然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她啞然無言,他全說中了,她是只能把他放在心裏,她沒別的方法。
“為什麽不敢承認?”
“你最好別尋我開心。”
他實在快沒轍,他雙手扣住她的肩頭,逼視着她閃爍的雙眼。“看着我,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她被動地看着他熾熱如火的雙眼、緊抿的唇線,他的神态嚴肅,确實不像在開玩笑,而她腦海裏湧現的居然是他曾給她的熱情和溫柔,怪只怪他們共度的那一夜太美好、太特別,她貪戀他。
“或者,你覺得沒有安全感,那我們可以以結婚為前提,認真地在一起。”
“結婚?!”她心旌搖曳,他所謂的認真程度超乎她的想像。
“我絕對是出自誠意,不是只有嘴上說說,我經歷過感情的背叛,我也以為自己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人,事實上在巴黎遇到你的時候,我正在放逐自己,覺得自己是感情的失敗者,要不是把你放在心上,我是絕不會輕易地給出承諾。”她是很難得的女人,他想把握住她。
“你一定不知道,在巴黎醒來的那個早上,我感覺自己又戀愛了,但是我找不到你,你連一句再見都沒說,我心想,要是能再遇到你,我會追求你……而我遇到了。”
紀采帆永遠記得那個早上,她走得很匆忙,原來他惦着她。
她這才發現自己錯過了什麽,他們都在彼此心裏留下了深刻的感受。
而她相信他并不是以董事長的身份在對她說這番話,僅只是一個男人出于勇氣在對她告白。
她仰望着他,從來沒有人像他這麽坦白,面對一個誠懇的男人,她心裏有說不出的感動。
“其實,我就是那個早上發現你是董事長的……”她卸下防備和武裝,說出了小女人的心思。“我發現書房傳來傳真機的聲音,想進去關掉,免得那聲音吵醒你,卻看到我們公司專用的公文紙,還有你的名片,我很慌張,不知道該怎麽辦?你真的不是藝術家,你是我的老板。”
“所以呢?”他問。
“我就溜走了。”她說。
易勝凱看着她無奈的小臉笑了起來,紀采帆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慌亂不禁也笑了。
這釋然的笑,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永遠別再躲着我,給我個機會,我們重新來過,我不是完美的人,但我會盡心待你。”他告訴她這句話的同時,也想給自己再愛一次的勇氣和信心。
“讓我想一想,再答覆你好嗎?”她總有女人的矜持。
“要想多久?”
“我不知道……”她心裏其實已經默許他了。
“好吧!”他松開她的肩頭,他至少已表明心意,他仍會盡最大的努力追求她。
“我可以回去了嗎?”她問。
“我送你吧!”
“我不想麻煩你,我真的非常清醒,開車很OK。”
“好吧!”他一笑,和她一起走向辦公室門口。
他的手握上門把,她等候着他開門,但他遲遲沒有打開。
她擡起雪白的小臉,接觸到他深邃的目光,四目交接,某種暗潮般的情愫在彼此間流動,她發覺他想擁抱她或吻她。
易勝凱是想吻她,要是她不躲開他,那表示他們有進一步發展的機會。
就當作一個實驗。他俯下臉,唇壓上她的,她沒有閃躲,他驚喜着,大手扣在她的頸背上更深地吻她。
紀采帆看着他閉上的雙眼,他吻她的力道溫柔如風,舌尖逗弄着她的唇瓣,款款進入她口中和她纏繞在一起,唇齒間的酒香仿佛将她拉回到巴黎那一夜的浪漫,挑起她內心絲絲的顫栗。
在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之前,兩人單純只是男女之間的相互吸引,沒有摻雜別的因素,而此刻她再度擁有那份純然的情愫。
她的心正為他怦怦然。
他的手臂纏上她的腰際,輕扣住她的身子,能再見到她、再度擁抱她,他感到幸運。
這大半年來,他并不是沒有和別的女人交往的機會,相反的他機會很多,但是他把心留給她了。
“我會等你回答我。”他放開她,手指輕撫她的臉頰。
她低下酡紅的臉,唇上有抹笑意。
他開了門,她走出辦公室外,他期待再見到她,而她也是。
隔天,易勝凱上午進辦公室,開完會之後就打了紀采帆的分機找她。
他整晚牽挂着她,不知她會不會經過一夜又再度消失無蹤,對她瘋狂的程度就像第一次戀愛。
“喂。”她的分機是別人代為接聽。
“紀小姐呢?”易勝凱問。
“紀小姐今天請假,請問你是哪個部門找她?要留話嗎?”業務部的人沒聽出是董事長的聲音。
“不用了。”易勝凱按掉電話,沒想到紀采帆會臨時請假。
她要是不喜歡他可以直說,他禁得起打擊,至少可以對她死心。
他拿出手機想打給她,想想,還是沒打,猜想她很可能不會接。
但并不是她躲開他,他就沒對策了,當初推薦她進公司的人是他的世伯甘盛雄,他可以透過世伯向她聲明他的心意。
要是有甘盛雄來當介紹人,那她應該能對他放心。
他處理好桌上的公文,立即就起身離開辦公室,親自去拜訪甘盛雄。
“我下午才會回來。”他交代門外的秘書一聲。
“是,董事長。”秘書回道。
易勝凱到停車場開車,沿途去了家老餅鋪買了甘盛雄酷愛的桂花糕,然後直接開車上陽明山,前往甘家。
甘家位在寧靜的山區,有座寬廣的院子,獨幢宅第,易勝凱按了門鈴。
“易先生,你來了,好久沒見到你了。”正在院子裏打掃的老傭人前來開門,跟他寒暄幾句。
“是啊,我伯父在嗎?”易勝凱詢問。
“在,他和小姐在院子裏。”老傭人請他入內。
“小姐?”哪來的小姐?世伯和伯母并沒有小孩。
“是先生和太太的幹女兒,她北上工作,就住在這裏,已經一年了。”老傭人說。
“是這樣啊,我真的太久沒來了,你忙,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易勝凱對老傭人說。
“好好,你請。”老傭人繼續打掃。
易勝凱走向院子深處,在接近主屋的大樹下,見到甘盛雄身穿輕便的長衫坐在原木休閑椅上逗着籠子裏的鳥,隔着長長的原木桌,他對面坐着一個秀麗的長發女子,她未施脂粉,清麗脫俗,易勝凱有說不出的震驚,那女子竟然是紀采帆。
原來老傭人話中世伯的幹女兒就是她,易勝凱很意外。
“伯父。”易勝凱先打招呼。
“勝凱?怎麽有空來?”甘盛雄見到世侄前來,爽朗地笑着,揚起手問。
“專程來看您的,這是您喜歡的桂花糕。”易勝凱遞上糕點,深眸瞬過紀采帆訝異的小臉。
紀采帆眨眨雙眼,看向突然出現的易勝凱,心裏很驚訝,她住在這裏這麽久從沒見過他來。
他真的是專程來拜會幹爹嗎?還是知道她住在這裏,來……看她的?
她在員工數據留的是南部老家的地址,他竟神通廣大到不只查得到她的手機,也查得出她住在這裏?
她是因為昨天喝了酒,胃不舒服才請假,并不是故意不上班的。
“你真有心,記得我的喜好。”甘盛雄收下糕點,對易勝凱說:“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和你伯母的幹女兒紀采帆,她住在南部,是我拜把兄弟的第三個女兒,從小就乖巧可愛,我和你伯母膝下無子,在采帆三歲時我們就認她當幹女兒了。她在一年前考進易氏當法國線的業務,由我當保證人進了公司,本來她上臺北來工作想租房子,我和你伯母不許,要她跟我們住,這樣才安心。”
“是喔……”易勝凱扯着一抹笑瞥着紀采帆,她也對他恬适一笑。
他看着她微笑的小臉,還真猜不出她是為何請假了。
但無論如何她是躲不了了,因為他人就在這裏。
紀采帆難得聽幹爹把她介紹得那麽清楚。她知道幹爹是公司的大股東,但她沒想到易勝凱稱呼他伯父,他俨然也把易勝凱當自家人,他們看來很熟。
“采帆,勝凱是你公司的董事長,幹爹本來想介紹你讓他認識,可惜他之前太忙了,找他都不在國內。”甘盛雄轉而對紀采帆說,但他沒有明講易勝凱是忙着和劉梅朵解除婚約,他和劉梅朵的事在臺北社交圈很多人還在議論着。
“幹爹,不用介紹,我認得他。”紀采帆坦率地說。
易勝凱眼睛一亮,她并沒有假裝不認識他,這給了他很大的安慰,他乘勢說:“其實我們算熟的了。”
紀采帆脹紅了臉,想承認或否認都很害羞。
“年輕人彼此都認識那太好了,是因為公務的關系認識的吧?”甘盛雄問。
紀采帆說不出口,絕不是因為公務的關系啊!
易勝凱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立刻說:“那是當然的。”
甘盛雄點點頭,對紀采帆說:“采帆你先招呼勝凱,陪他聊聊,我去叫你幹媽沏壺好茶出來,大家一起吃桂花糕。”
“好。”紀采帆擠出笑臉,幸好易勝凱沒說出實情,否則她真不知要怎麽面對幹爹。
甘盛雄把鳥籠挂到樹梢,進屋裏去了,大樹下只剩易勝凱和紀采帆。
“謝謝你。”她道謝。
“謝什麽?”他揚起眉宇問。
“你替我解圍了。”
“傻瓜,你以為我會把我們的事拿出來逢人就說嗎?那就只是你跟我的事。”他告訴她擔心是多餘的。
紀采帆釋然一笑,他的表現讓她放心而且感到貼心。
“你怎麽會來?”紀采帆問易勝凱
“來看你為什麽不上班。”易勝凱借題發揮,其實他一點也不曉得她就住甘家,而且還是世伯的幹女兒,但這意外真教他驚喜。
他本來以為要親近她是難題,如今才知他們近水樓臺,他還真是來對了。
“你怎麽知道我請假?”
“打分機給你,找不到人,你同事說請假了。”易勝凱坐到她左側的原木椅上。
“我胃不太舒服。”昨天她回家後洗完澡就入睡了,她的心情愉快而放松,怎知半夜鬧胃疼。
“一定是昨天喝酒的關系,現在還不舒服嗎?”他傾身,關心地問她。
“已經好多了,我吃了胃藥。”她冰箱備有醫生開的胃乳。
“那就好,我以為你又躲起來了。”
“我不會再躲你。”她欲言又止。
“決定跟我在一起嗎?”他目光灼熱地注視着她。
“嗯,其實昨天就決定了。”她聲音細細的,小臉暈紅着。
“你挺會磨人的。”他內心狂喜,伸長手揪她的臉,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兩人的情意在眼中交纏。
這時甘盛雄和太太尤美玉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見了這一幕。
“兩個年輕人看來不是普通的熟唷!我剛剛的介紹是多餘的嘛!”甘盛雄哈哈大笑。
“勝凱,要不要伯母幫你跟采帆說你的好話?”尤美玉也笑着說,兩人走過來,她放下手中的托盤,一起坐到原木椅上。
“那是一定要的,伯母。”易勝凱不諱言,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而一切遠比他想像的還要來得順利。
“那就得常來家裏走走。”尤美玉給了意見。
“我會的。”易勝凱答應了。
“搞了半天,你不是專程來看我的,是來看采帆的。”甘盛雄這才察覺。
紀采帆笑了起來,易勝凱不禁也笑了,他的感情很明确,就讓一切順勢發展下去,有世伯和伯母幫着,采帆會對他更有信心。
“待會兒留下來吃午飯。”尤美玉留下易勝凱。
“好。”易勝凱樂意之至。
“你喜歡吃什麽?”紀采帆問他。
“我很好養,你煮什麽我吃什麽。”易勝凱笑說。
“采帆,怎麽都沒這麽問過我?”甘盛雄故意鬧他們。
“你這老頭跟女兒撒什麽嬌。”尤美玉笑着睨了老公一眼,替大家斟上茶水。
“好玩嘛!”甘盛雄把桂花糕打開來,笑着分給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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