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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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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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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0:08:03 |只看該作者
   第247章 佛門來襲,城外誦經,佛陀異象,許清宵誦經

    東洲。

    黑淵城。

    這裏是五大帝族之一的主城。

    此時此刻。

    人聲鼎沸,淡淡的金色佛光,從黑淵城上空逐漸擴散而出。

    形成漣漪一般,看起來十分非凡。

    陣陣的誦經聲緩緩響起。

    佛光彌漫。

    慧覺神僧立在城心之中,他身披袈裟,神色平靜,雙手合十,顯得神聖宏偉。

    身後八百辯經僧聳立,每個人臉上都顯得悲憫,仿佛蒼生極其可憐,要給世間帶來愛一般。

    至於黑淵城內,許多民眾跪在地上,虔誠朝拜,至於黑淵城的修士們,卻一個個臉色難看。

    他們辯法失敗,不是失敗,整個東洲,是慘敗的結局,被佛門辯的啞口無言,也辯的沉默不語。

    一位一品都差點發狂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佛門還沒有動用任何詭辯之力。

    完完全全就是用一些道理來辯論,換句話來說,佛門連五成力都沒有用。

    “阿彌陀佛。”

    “今日東洲辯法了卻,還望城主為我佛門修建寺廟,十日後,佛門將會東渡此地,弘揚佛學。”

    慧覺的聲音響起,望著對方,顯得十分和善。

    隻是這番話,在黑淵城修士耳中,卻顯得無比刺耳。

    他們輸了辯法也就算了,如今還要為對方修建寺廟,說是奇恥大辱,也不足為過。

    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佛門來辯法,東洲帝族答應下來了,佛門以無上法為緣,若是辯贏了,將要在東洲傳渡佛法,如若佛門辯法失敗。

    那麼佛門將不會踏入東洲半步,同時也要付出慘痛代價。

    而相對來說,東洲付出的代價,就是讓佛門入駐。

    兩者之間,看似是佛門吃虧,可實際上辯法之說,其實是佛門占了便宜。

    當然,東洲帝族也可以不辯法,然而佛門發動辯法,順天理之為,帶著佛門眾生信仰前來辯法。

    你若是不答應辯法,那不好意思,損失更加慘重。

    橫豎都是損失,東洲選擇一拚,不然佛門都騎到臉上了,東洲帝族若是不出麵,不但輸了氣運,連臉都沒了。

    雖然結果沒有任何改變,可至少對當下來說,沒丟人,骨氣沒輸。

    “請慧覺神僧放心,我等自然不會出爾反爾,不過一切還是要等慧覺神僧完成辯法,寺廟才會修建。”

    黑淵城城主神色平靜開口,他們東洲人還是輸得起。

    隻不過,贏了東洲,這不算什麼,必須要辯法天下,全部勝利之後,才能算勝利。

    到時候他們才要修建寺廟。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倒是十分平靜,他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隻是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便帶著眾僧離開。

    “東洲辯法已勝,往大魏而行。”

    他開口,說完此話,赤腳踏在地麵之上,刹那間一朵朵金蓮出現,遍地是花香,異象連連。

    佛光映照,金碧輝煌,陣陣梵音響起,東洲天穹之上,淡淡的金色漣漪晃動著。

    形成一圈又一圈,眾生信念沒入了東洲。

    為佛門東渡提前做好鋪墊。

    倘若佛門若是連連獲勝,那麼這眾生的信念,將會籠罩世間,佛門也將會在第一時間,成為六大體係之中最強體係。

    得到上蒼眷顧。

    這是體係之爭,可以理解為王朝之間的氣運之爭。

    一個時辰後。

    一座大山上。

    慧覺神僧行走在山川之中,他顯得有些沉默。

    按理說東洲辯法大勝,理應當喜悅,如此沉默,倒是讓身後的八百辯經僧有些好奇了。

    “神僧。”

    “您如此憂心忡忡,所謂何事?”

    有辯經僧開口,望著慧覺。

    “為中洲。”

    慧覺神僧開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道明了一切。

    “中洲的確人傑地靈,有諸多智慧者,可如今儒道沒落,我等還需要害怕中洲嗎?”

    辯經僧繼續問道。

    可慧覺搖了搖頭。

    “並非害怕。”

    “而是天命。”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辯法四洲,敗於中洲,以致於小雷音寺,直接跌落佛門神壇,被天竺寺超越,失去天命。”

    “如今我等再興辯法,爭搶天運,如若成功,一切好說,此乃逆天改命,賭我佛門之運。”

    “可倘若失敗,我佛門將遭到無與倫比的打擊,此番於東洲,我等擊敗武道一脈,前往中洲,其目標是仙道與儒道。”

    “一旦敗了,佛,武,仙,三大氣運將會再次成為他人嫁衣。”

    “這才是貧僧擔憂之事。”

    慧覺神僧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後者稍稍沉默,思考一番後,不禁開口道。

    “神僧之言,弟子倒是理解,隻是神僧未免有些過慮。”

    “自朱聖出手,儒道已經一蹶不振,也正是因為如此,寺內才再興辯法。”

    “眼下儒道還有何人敢與我等交鋒?”

    “真要說的話,許施主或許有些能耐,可我等並不弱於他。”

    後者問道,望著慧覺神僧。

    言語當中是自信,但並非是狂妄。

    然而慧覺神僧搖了搖頭道。

    “不。”

    “老衲並沒有認為許清宵是我佛門最大敵人。”

    “真正的敵人,是王朝陽,這個突然出現的亞聖。”

    “他的來曆很神秘,很有可能當真是大聖人後代。”

    “如若是這樣的話,他擁有無與倫比的知識,這才是我佛門最大的敵人。”

    “許清宵,他也是一位俊傑,儒道的大才,年紀輕輕便已成為半聖。”

    “可兩人完全不一樣。”

    慧覺神僧出聲,他並非是嘲諷許清宵,也不是看不起許清宵,而是闡述一個事實。

    隻是此話一說,眾人不由好奇,紛紛看向慧覺神僧,不明白慧覺神僧為何這般說?

    “此言為何?”

    “我還以為是忌憚許施主,原來不是?”

    “王朝陽?”

    八百辯經僧十分好奇,因為他們一直認為,許清宵很有可能是他們的敵人。

    卻沒想到的是,慧覺神僧沒有把許清宵當做敵人。

    這的確有些古怪。

    而慧覺神僧倒也平靜,直接坐在地上,望著眾僧道。

    “你們好好想想看。”

    “許清宵雖然貴為儒道半聖,但他的晉升之路,大多數與民意有關。”

    “他明意心學,知行合一。”

    “立言為民,著書為民,知天理也是事在人為。”

    “後來成為半聖,為天下君子明意,立言,著書,皆然是因為遇到危機。”

    “他整個人的心思,其實還是在朝政與文宮之間的爭鬥,他沒有時間去思考一些大道理。”

    “並非不是他沒有資質,而是沒有時間。”

    “我等籌備此番辯經五百年,赤腳行萬裏路,天涯見盡頭,海角望深海,每一個道理都是我等親身感悟的。”

    “如若再給許清宵五十年,甚至是三十年,或許他將懂得無數道理。”

    “可對於現在來說,許清宵還是太年輕了。”

    “他知曉的事情太少,道理他不明白,天地道理他也不明白,而且這五百年來,我們得知的事情有多少?他得知的事情有多少?”

    “倒不是老衲輕狂,就問他腳下的世界,是方是圓,他許清宵都答不上來。”

    “所以,他並不是我等的對手。”

    慧覺神僧開口,他不是看不起許清宵,而是認為許清宵的年齡擺在這裏。

    很多東西,都需要去親自檢驗,才能知曉答案。

    一個人,如若沒有親身經曆過一些事情,是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難,亦或者這件事情意味著什麼。

    許清宵二十歲之前,是一個衙役,僅僅隻是用了一年的時間成為了半聖。

    可以說許清宵擁有儒道天賦。

    但絕對不能說,許清宵懂得很多道理。

    佛門辯法,闡述天地之道理,自然之道理,蒼生之道理。

    這些東西,不是書本上可以學到的,需要自己親身經曆,才能學到。

    自然,慧覺神僧不認為許清宵是他的敵人。

    而是擔心王朝陽。

    此話一說,眾僧明白,皆然雙手合十,誦念阿彌陀佛。

    可就在此時,慧覺神僧再次開口道。

    “若我等失敗,其最擔心的,並非是氣運加持儒道之中。”

    “儒道已經無法逆轉,遲早要衰敗。”

    “老衲真正擔心的,是氣運加持大魏國運之中,如若當真這般,隻怕大魏要誕生中洲龍鼎。”

    “到時候,大魏將會真正的風調雨順,得上蒼眷顧,二十年內,將一統中洲,往後大魏王朝,成為中洲無上霸主。”

    “到時,無論是仙道也好,佛門也罷,都將遭到大魏王朝的控製管理,那個時候,說一切都是多餘的了。”

    慧覺神僧有些感慨道。

    他不害怕佛門氣運加持在儒道上,因為儒道已經徹底廢了。

    他真正擔心的地方,是佛門氣運,被大魏拿走了。

    如今大魏的國運,自許清宵成聖後,就已經凝聚出龍鼎,再加上王朝陽立下四十大宏願,國運更加鼎盛。

    如果佛門再輸,這些氣運全部被大魏龍鼎吞噬,那就恐怖了。

    這個才是他擔心的事情。

    其餘很多事情,即便儒道贏了辯法,損失也不會大到佛門接受不了。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輸了,損失慘重是因為儒道出了一位聖人,掠奪所有氣運就不說,而且還遭到聖人打壓。

    用佛門的話來說,就是輸了辯法,也輸了根基,緩了五百年才緩過勁來了。

    現在不一樣,隻要不是輸給大魏王朝,那麼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走吧,十日內,抵達大魏。”

    很快,慧覺神僧起身,繼續朝著大魏的方向走去。

    當下,眾僧起身,他們腳下一朵朵蓮花升起,所經之地,留下佛光重重。

    而且他們施展著佛門神通,看似是一步一步,可實際上每一步都是數百米路。

    否則真要一步一步走,走十年也走不到大魏京都。

    佛門啟程大魏。

    這件事情也迅速傳到了大魏京都。

    但最著急的不是儒道,而是仙道中人。

    佛門來大魏,第一時間肯定是要找仙門辯法。

    贏了仙門之後,才會去與儒道進行辯法。

    這樣的話,才算是將流程走完。

    現在仙門上下,有些憂心忡忡,除了七星道宗之外,其餘六大仙門,都十分焦急,都在等許清宵的無上古經。

    可惜的是,他們又不好主動打擾許清宵,隻能焦急等待了。

    此時。

    湖畔邊上。

    許清宵還在思索一些事情。

    他實在是無法接受幕後黑手是朱聖。

    準確點來說,不是無法接受幕後黑手是朱聖,而是自己想不出關鍵點在哪裏。

    用荀子的話來說。

    朱聖從一開始就盯上了自己。

    他說過,看到了未來的一角,看到自己成聖了。

    所以朱聖一直在關注自己。

    如若當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

    可這邏輯上說不通。

    最大的邏輯問題就是,朱聖憑借著什麼能力。

    能讓一切在他掌控之內?

    吳言一掌萬一把自己拍死了呢。

    趙大夫也沒必要非選擇自己當棋子。

    嚴磊放走吳言,卻來針對自己,後來他見到了程立東,知道了自己修煉異術,不應該明白自己也是棋子嗎?

    太多太多的事情,很難解釋了。

    許清宵閉上了眼睛,他要找到一個理由。

    一個合適的理由。

    “如若朱聖當真是幕後黑手,他一定在我身邊。”

    “當初吳言出現,將我擊傷,我連入品都沒有,對方已經是一位八品武者,而且修練異術,一掌足可以要了我的命。”

    “在這個時候,朱聖選擇出現,把我救下來了。”

    許清宵開口,他睜開了眼睛,望著荀子,如此說道。

    是的。

    吳言一掌拍下來,自己很有可能命喪黃泉,但自己活下來了,而且偏偏有十二個時辰可以活命。

    那麼這就意味著,在自己穿越之前,有人出手救過自己。

    至於趙大夫,他選擇自己成為棋子,也絕對不是因為想要得到武帝遺寶。

    而是受人所托。

    一切的節點,全部回到了最開始。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這些老夫不清楚,需要你自己思考。”

    荀子開口,這一點他也不知道,或許這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聽到這話,許清宵長長吸了口氣。

    越去思索。

    那麼一切越是複雜。

    許清宵足足沉默了半個時辰。

    終於,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白衣門第二枚棋子。

    不是趙大夫。

    陳捕頭說的第二枚棋子,不是趙大夫。

    趙大夫隻是順著自己的意思,編造了一個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是白衣門的人,但他絕對不是第二枚棋子。

    亦或者是說,趙大夫是第二枚棋子,但還有第三枚棋子,甚至是淩駕白衣門之上的存在。

    是朱聖。

    可,這也不應該。

    “如若當真是這般,朱聖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他留我下來做什麼?其目的是什麼?他想要長生,讓我去做一些事情,等到我做完了,再將我擊殺?”

    “這顯然不可能,天意不可為,真正聰明的人,隻會將威脅降到最低。”

    “他可以利用我,可就好比現在,我知曉了這些,對他來說已經產生了威脅,他應當能預料到。”

    許清宵又說出一個極其不符合邏輯的點。

    假設。

    朱聖當真是幕後黑手,他看到了未來,自己成聖了。

    那麼朱聖第一反應是什麼?

    應當是將自己誅殺。

    而不是放任自己成長。

    留自己活命是為了什麼?等自己成聖後再殺了自己?

    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大家都是聖人,朱聖還真不見得能殺自己。

    等自己成為亞聖在動手?

    那也是暴露身份啊,更主要的是,亞聖打不過聖人,這是實話,可萬一呢?你畢竟是過去的聖人,我是當世亞聖。

    現在更是身懷國運,還是三品武者,三品仙道修士。

    萬一你就打不過我呢?

    自己的師父更是一品武者。

    這些東西,朱聖預料不到,可難道聖人就不會往最壞的方麵去考慮嗎?

    換句話來說,不殺自己,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自己依舊會成聖,那麼換做是任何人,尤其對一位躲藏在幕後這麼多年的聖人來說。

    他不敢去賭。

    就好像一個富可敵國之人,有千萬萬兩白銀家產,突然之間有個人跟他說,拿一千萬萬兩白銀給你,但你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死。

    你要還是不要?

    對於普通人來說,肯定是選擇要,畢竟萬分之一概率太低了,賭一賭身價翻倍。

    可對於富商來說,這不是萬分之一的概率,而是二分之一,他不賭,安安穩穩一輩子無憂無慮。

    可要是輸了,這輩子就沒了。

    對於聖人來說,也是這個道理。

    殺了自己,或許計劃會有所推遲,也會有所影響,可總比留自己要好吧?

    這一點,許清宵想不明白。

    除非有一件事情,隻有自己能做到,所以朱聖才會留自己一條性命。

    可這樣完全是為了杠而杠。

    不符合邏輯。

    一時之間,許清宵想不明白。

    這個問題,或許要自己再回一趟平安縣,或許一切謎題都將解開吧。

    眼下,自己無需思考太多事情。

    突破境界。

    唯獨實力,才是一切的永恒,也是一切的根本。

    隻要自己真正成為一品聖人,或者是一品武者,那麼這些陰謀詭計,都將是浮雲。

    想到這裏。

    許清宵的目光,不由看向荀子道。

    “敢問先生。”

    “這座天地文宮,又是什麼?”

    許清宵繼續問道。

    幕後黑手,是不是朱聖,許清宵暫時放一邊。

    要去一趟平安縣,才能知曉所有的事情。

    眼下,先問清楚一些其他事情再說。

    “這不是天地文宮。”

    “天地文宮已經徹底不複存在。”

    “王朝陽的確有問題,他身後有人,或許就是一直盯著你的幕後黑手。”

    “不過你當真要小心一些,他隻是魚餌,結局注定很慘。”

    荀子給予回答。

    很多事情,他也不是全知全能,但唯獨知曉的是,王朝陽所在的文宮,絕對不是天地文宮。

    而他,隻是魚餌罷了。

    “魚餌。”

    許清宵瞬間明白這是何意,有人想要借助王朝陽,將自己引誘出來。

    就好像荀子特意寫了一些大聖人的事跡,把自己騙出來了。

    當然荀子也不是騙,他寫的是事實,是自己沉不住氣罷了。

    “那可以先不管這個王朝陽吧。”

    許清宵問道。

    隻是荀子搖了搖頭,看向許清宵道。

    “不。”

    “要管。”

    “而且要壓製住他。”

    “守仁,有一件事情,難道你不好奇嗎?”

    “一尊二十歲的亞聖,老夫倒不覺得什麼,可三千位大儒,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嗎?”

    荀子緩緩出聲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當真有些好奇了。

    是啊。

    二十歲的亞聖,這個可以理解,這天地之間,生靈億萬,總會有一兩個天賦極高之人。

    但三千位大儒就有些與眾不同。

    朱聖一脈鼎盛時期,或許有三千位大儒,可這是數百年的積累。

    王朝陽怎麼有三千位大儒?

    難不成大聖人給他留的?

    他口口聲聲說大聖人是他的祖父,也就是他的祖先,在大魏當中,祖先也可以稱呼為祖父。

    這倒沒什麼。

    就算大聖人是他祖父,給他留下很多聖人手劄,世世代代培養出一位亞聖,這些都可以接受。

    三千位大儒。

    這就很奇怪了。

    “先生的意思是?”

    許清宵皺了皺眉。

    “朱聖前腳殺完了這麼多門徒。”

    “後腳王朝陽便攜帶三千大儒。”

    “這當中若說沒有巧合,你信嗎?”

    荀子開口,將矛頭再一次指向朱聖,隻是這一次,許清宵找不出任何辯解的理由。

    因為的確如此。

    朱聖殺完這麼多門徒,結果馬上出現三千大儒。

    這要是沒點貓膩,許清宵自己也不信。

    這一次,理由不牽強。

    許清宵自己也有所懷疑,但許清宵並沒有懷疑朱聖是幕後黑手,隻是認為有人借助這次機會,做了一些手腳。

    如若換這個角度,那還真的有一定可能。

    “守仁,老夫知曉,很多事情你不能接受的原因,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過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是一件好事。”

    “他們布局了幾百年,到底想要做什麼,也不是我等能知道的。”

    “但終究離不開長生。”

    “如若不是長生,老夫也想不到,他們為何付出這般代價。”

    “不過,有些事情,守仁你莫要忘記。”

    “大魏文宮當初脫離。”

    “是想要造聖,如今王朝陽歸來,也是為了造聖。”

    “誰想要造聖,老夫不清楚,但造聖一定是有理由的。”

    “王朝陽來大魏,無非是想要重新建立新的儒道勢力,想要借此成聖。”

    “此人,你必須要將他徹底壓死。”

    荀子極其認真道。

    “不管如何,大魏,你必須要牢牢掌控,隻要大魏越來越強,國力越來越強,那麼所有的陰謀詭計,在你眼中都是雲煙。”

    “當然,若是你能成聖,亦或者成為一品,那麼很多事情就好解決了。”

    “隻是,當你踏入儒道二品之時,屬於你的危機,將會徹底到來。”

    “你要好好想清楚,也要好好想明白。”

    “幕後黑手,是不是朱聖,老夫沒有十成把握。”

    “第四代聖人是否活著,老夫也沒有十成把握。”

    “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判斷,也需要你自己去衡量,是對是錯,皆是由你自己判斷的。”

    荀子出聲,這是他唯一的建議。

    到底是什麼情況,別人說了不算,唯獨自己了解,才是真正的明白。

    不然,荀子說是朱聖。

    朱聖說是第四代聖人。

    倘若有一天,第四代聖人出來,說是荀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真要去想,一輩子可能都想不明白。

    還是要看一步走一步,不過荀子說的沒錯。

    自己背靠大魏,隻有大魏徹底變強了,那麼這些都不算什麼。

    當然,自己變強,也是永恒不變的道理。

    唯二的選擇。

    要麼自己晉升一品。

    要麼大魏一統中洲。

    不,是一統天下。

    而一統天下的關鍵點,就是神武大炮。

    “多謝先生賜教。”

    許清宵朝著荀子一拜。

    不過許清宵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敢問荀子,您到底是誰?”

    許清宵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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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為何知曉這麼多?

    他又是誰?

    聽到這話,荀子很淡然,將魚線丟進湖中,緩緩出聲道。

    “以後你會知道的。”

    “不過你放心,老夫不是你的敵人。”

    荀子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了一句這種令人不解的話。

    有些無奈。

    也有些苦笑,許清宵又朝著荀子一拜,隨後轉身離開。

    但下一刻,荀子的聲音又響起了。

    “守仁。”

    “大魏之中。”

    “還有一個人,你要小心。”

    荀子開口,讓許清宵再小心一個人。

    “誰?”

    許清宵問道。

    “華星雲。”

    荀子淡淡出聲。

    說出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華星雲。

    又是華星雲。

    許清宵對這個名字,的確既是陌生也是熟悉。

    陌生的原因是,他很久沒有見到華星雲了,聽說依舊是在朝廷當官,而且現在已經五品了。

    至於說熟悉,自己見過他,而且也有所交談,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華星雲有什麼問題。

    自然,許清宵忍不住問道。

    “為何?”

    “他不一樣。”

    “三年前,老夫見過他,是個天縱之才,而且狂傲無比,比你還要狂妄。”

    “可三年之後,他變了,徹徹底底變了,變得極其不一樣,氣息上就完全不一樣,他已經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至於他有什麼目的,老夫不清楚,但一定要小心他。”

    “對比起來,他比王朝陽還可怕。”

    “悶不做聲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荀子說到這裏,就再也沒說了。

    許清宵稍稍沉默。

    今日得到的信息太多了。

    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消化。

    “多謝先生。”

    許清宵深吸了一口氣。

    最終。

    他離開了此地。

    隨著許清宵離開。

    荀子拉了拉魚竿,又是一條肥美的魚兒上鉤了。

    半個時辰後。

    大魏皇宮。

    養心殿內。

    望著鏡中,女帝稍稍整理了一番容貌,隨後確定沒有什麼問題,這才緩緩走出後簾。

    來到龍椅上。

    “宣,許愛卿入內。”

    落座後,季靈開口,宣許清宵入內。

    很快。

    許清宵的身影出現在了殿中。

    “臣,許清宵,拜見陛下。”

    來到殿內,許清宵朝著女帝一拜,如此說道。

    “許愛卿,你來的正好,今日大魏境內發生了一件怪事,朕本想差人尋你。”

    季靈出聲,他正好有事找許清宵,沒想到許清宵主動來了。

    “何事?”

    許清宵有些好奇。

    大魏境內發生了一件怪事?

    “西北之地,出現不明雷球,毀壞山河百裏,盧國公前去查看,發現百裏山河崩壞,疑似仙道二品引動天雷,可沒有任何修士氣息。”

    “很有可能是某種法器,許愛卿,會不會是仙門煉製了什麼古怪法器?”

    女帝開口,說出這件怪事。

    一聽這話。

    許清宵不由一愣。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居然這麼快就被大魏發現了。

    不過想想也是。

    這麼恐怖的景象,監天司又不是吃幹飯的,大魏境內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能察覺到。

    大魏監天司有法器,可以檢測到大魏境內的情況,如果出現四品之上的武力。

    必然會在第一時間有所感應。

    主要是擔心,有人亂來。

    萬一有一尊二品真吃飽沒事幹,屠城殺人呢?

    或者走火入魔呢?

    大魏有一品,可一品也不可能實時監控大魏山河啊。

    所以監天司就承擔了這個責任,煉製了一種法器,可以監控大魏山河,有幾百座,所以發生這種事情,第一時間得知倒也正常。

    想到這裏。

    許清宵開口了。

    “回陛下,西北之事,是臣做的。”

    許清宵開口。

    一時之間,讓女帝有些驚訝了。

    “愛卿所做?”

    “許愛卿,你是修練武道嗎?”

    女帝有些好奇了。

    “陛下,臣並非是修煉武道。”

    “而是臣煉製出一種武器。”

    “名為神武大炮,可以凝聚雷電之力,而後釋放威能,等同於二品全力一擊。”

    許清宵淡然開口。

    但此話一說,女帝整個人瞬間站起身來了。

    她身為大魏女帝,豈能不知許清宵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意味著什麼。

    “還有這等神物?”

    “許愛卿,讓朕看看。”

    季靈有些震撼,同時也顯得十分激動。

    當下。

    許清宵沒有遮遮掩掩,祭出浩然文鍾。

    頓時之間,二品神武大炮出現在大殿內。

    一時之間,女帝觀望大炮,她看不懂,但莫名覺得很厲害。

    “許愛卿,此物如何才能激活?”

    女帝深吸一口氣,詢問道。

    “隻需要打入武道之力,或者是仙道之力,便可激活。”

    “不過,這神武大炮,隻能釋放十次左右的雷電之力。”

    許清宵給予回答。

    “十次?”

    “為何?”

    女帝有些皺眉。

    “回陛下,材質問題。”

    “這架神武大炮,乃是二品法器,可已經用上了七斤半的極品靈金。”

    “想要打造一品神武大炮,需要數百斤極品靈金,還有紫雲玉為陣玉。”

    “不過這隻是臣的預想,能不能煉製出來,不一定。”

    許清宵給予回答道。

    可此話一說。

    女帝頓時皺眉了。

    “數百斤極品靈金?”

    她知道極品靈金有多珍貴。

    所以頓時就明白,這神武大炮煉製有多苛刻了。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

    “整個大魏,都難以湊齊百斤極品靈金,而且隻少不多。”

    “仙門當中也有,但也多不到哪裏去。”

    “極品靈金,太稀少了。”

    女帝神色之中,充滿著難受。

    如此神物,簡直是戰爭殺器。

    可卻需要極品靈金為主。

    極品靈金本身就稀少,一克都價值不菲,何況動輒百斤,甚至是數百斤。

    這.如何不讓人難受。

    “陛下。”

    “臣今日來找你,其實是希望陛下想盡一切辦法。”

    “無論是銀兩也好,交易也好,想盡一切辦法,弄到極品靈金。”

    “不管有多難弄到,臣想要先煉製出一架一品神武大炮。”

    “這樣的話,大魏就等同於多了一位一品。”

    許清宵很認真道。

    之前他是這麼想的。

    而現在,跟荀子交流過後,許清宵更想要弄出一架一品神武大炮。

    “好。”

    “愛卿放心,朕,一定會想盡辦法,為你湊到足夠的極品靈金。”

    女帝出聲。

    語氣篤定道。

    這種利國神物,自然得想盡一切辦法弄出來。

    哪怕是一架。

    也要煉製出來。

    這就等同於多了一位一品,隻不過這個一品武者隻能動手十次罷了。

    可即便是如此,也足夠了。

    關鍵時刻。

    能改變生死戰局。

    隨後,女帝與許清宵談論了關於佛門辯法之事。

    對於此事,許清宵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想法。

    辯法,他會參加,不過也不會直接參加,最起碼得看看佛門準備了什麼難題。

    要真是太難的題,或者是太複雜的思想,許清宵可能會放棄。

    至於佛門想要入駐中洲,這件事情許清宵也不在意。

    隻要神武大炮弄好了。

    那就歡迎大家都來中洲。

    當然,不管佛門是輸是贏。

    許清宵都會讓對方交出八寶佛蓮。

    不過,最好還是既贏了佛門,又讓對方交出八寶佛蓮。

    等談了一會後。

    許清宵便要告辭。

    女帝提出一同用膳,不過卻被許清宵拒絕了。

    他還有事,就不留下來用膳了。

    再者跟皇帝一起吃飯,那多沒意思啊。

    還不如去桃花庵吃飯,最起碼有人捏捏腿捏捏肩的。

    離開大殿後。

    季靈略顯得有些不樂。

    畢竟自己主動開口請許清宵留下來用膳,卻沒想到被拒絕了。

    這讓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但想到許清宵一心為國家大事,最終也就沒有多想什麼了。

    皇宮內。

    許清宵朝著宮外走去。

    心情格外的複雜。

    不管是第四代聖人。

    還是朱聖。

    亦或者還藏著其他黑手。

    擺在自己麵前就兩條路。

    第一,踏入一品。

    武道也好,儒道也好,仙道也好。

    第二,批量煉製出神武大炮。

    不是一架兩架,最起碼十架一品神武大炮。

    真要如此。

    麻煩朱聖和第四代聖人一起出來,不然欺負一個聖人,有些不太好意思。

    當然,許清宵更希望,這個幕後黑手不是聖人。

    不管是第四代聖人還是第五代聖人。

    他不希望是任何一個。

    “一品之路,短暫時間內是別想了。”

    “唯獨神武大炮。”

    “隻要有足夠的材料,的的確確可以煉製出一品神武大炮。”

    “大不了讓歸元陣宗幫我刻陣。”

    “極品靈金。”

    “極品靈金啊。”

    許清宵心中充滿著無奈與感慨。

    他很希望,自己能得到大量極品靈金,也不貪心,一百萬噸就好。

    隻是。

    就在許清宵走出皇宮後。

    幾道身影出現在許清宵麵前。

    是無塵道人,以及劍無極他們。

    “無塵前輩。”

    許清宵一愣,後者也沒多說,直接拉住許清宵的手道。

    “許聖。”

    “佛門馬上就要來了。”

    “我等實在是等不及,能否去一趟仙門,好好指點我等啊。”

    無塵道人有些難受道。

    如果不是佛門馬上來大魏。

    他們還真的不會這麼焦急。

    眼下等了許清宵數十日,還是沒等到任何消息,他們著急啊。

    “行。”

    “無塵道人,我正準備去找諸位的。”

    許清宵有些哭笑不得。

    但下一刻,自己已經出現在太上仙宮內了。

    六位仙門一品,也皆然站在許清宵麵前,神色焦急道。

    “懇請許聖賜法。”

    “我等拜謝許聖。”

    六人齊齊朝著許清宵一拜。

    他們雖是仙道一品,可如今實打實是求許清宵賜法,姿態上他們願意放低。

    不是給許清宵麵子。

    而是衝著古經。

    “諸位前輩言重了。”

    “晚輩受不起。”

    許清宵起身,十分謙虛。

    “許聖,莫要謙虛了,你擔當的起。”

    “您快坐下。”

    無塵道人直接把許清宵按在座位上,一臉認真道。

    “許聖,您就別賣關子了。”

    眾人苦笑道。

    實在是有些迫不及待啊。

    “行吧。”

    許清宵沒有多說了。

    而是直接開始誦念道德經。

    不過許清宵講完一大段後,會進行闡述,並且與六人互相探討。

    這樣也是提高自己的理解。

    隻是隨著道德經念出。

    整座太上仙宮也在第一時間,彌漫出各種異象,顯得仙氣彌漫。

    就如此。

    轉眼之間。

    便過去了七天時間。

    這七日。

    整個天下都在關注佛門的動向。

    七日之前,佛門便從東洲啟程。

    今日是第七日,佛門已經來到了大魏境內。

    他們加快了行程。

    不過,並沒有直接來大魏京都。

    而是選擇在大魏境內,直接弘揚佛法。

    他們路過一城,便弘揚佛法一個時辰。

    自他們入大魏後,有人一直關注,慧覺神僧弘佛法誦經,引來各種異象,佛光普照,的的確確得到了不少信仰。

    各地郡府皆然皺眉,畢竟對方直接來弘揚佛法,完全是違背大魏律法。

    隻是對方這次是過來辯法的。

    順便弘揚一番佛法,各地郡府官員也不好阻止。

    就如此。

    轉眼之間。

    又過了三日。

    這一日。

    大魏京都不知道來了多少人,世人都知道,佛門要來大魏京都辯法。

    自然而然,引來無數目光。

    大魏京都早就人滿為患。

    此時。

    京都城外。

    也有不少人在觀望,等待著佛門神僧到來。

    而就在辰時。

    一道宏偉之聲,響徹千裏。

    “無邊莊嚴,或貪瞋癡,如理推求,亦不可得。”

    “以貪瞋癡空無所有,虛空不實,誑惑愚夫,無所安住,彼亦如是,無有住處,亦不可得。”

    “是貪瞋癡,從於彼生即於彼滅,本性空寂應如是知。”

    “雲何應知?如其不生,彼則不實,亦不顛倒。”

    隨著宏偉無比的誦經聲響起。

    刹那間。

    無與倫比的佛光出現,隨著慧覺神僧的出現,佛光在他身後浮起,映照大魏山河。

    陣陣梵音響起。

    整座京都,宛若成為佛國一般。

    佛光溫和,令人感到愉悅,仿佛一切都是空,要往極樂去。

    下一刻。

    恐怖的氣運之力,彌漫整個天穹。

    很快。

    一尊尊金色佛像,出現在天穹上,每一尊佛像,仿佛有萬丈之大,寶相莊嚴,祥瑞無比。

    一時之間,百姓們忍不住跪在地上,朝拜佛祖。

    人們驚呼,也震撼不已。

    這是慧覺神僧的手段。

    他一路誦經,弘揚佛法,如今來到大魏,直接展示佛門神通,就是要給大魏一個下馬威。

    也是震撼京都百姓。

    “老衲慧覺,今日前來大魏辯法。”

    “於京都之外,誦念佛經七日,既為大魏蒼生祈福,也為佛門弘揚。”

    下一刻。

    慧覺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沒有直接進入大魏京都。

    而是在京都之外,弘揚佛法,為大魏蒼生祈福。

    盡可能顯得溫和一些,不想激怒大魏百姓,也不想激怒大魏女帝。

    畢竟,這裏是大魏的主場。

    當下,誦經聲響起。

    “無邊莊嚴,此契經法,能隨順入無上法智,為欲開示如來法藏陀羅尼故。”

    “如是流布此陀羅尼,能攝一切所有廣大真實之法。

    “諸佛如來所說之法,皆悉從此無邊陀羅尼門之所流出。”

    “此陀羅尼,為欲清淨一切法門。”

    宏偉之聲,乃是梵音。

    人們雖然聽不懂,可依舊能感受到佛門的強大,以及經文的意思。

    佛光普照大魏京都。

    顯得無比祥瑞。

    可就在此時。

    京都內。

    太上仙宮。

    正在與眾人講述道德經的許清宵,感受到浩瀚佛力之後。

    不由稍稍停下。

    無塵等人,此時此刻,早已經聽得如癡如醉,也在深深思索道德經之奧妙。

    可就在此時,感受到佛門之聲後。

    幾人也被驚擾。

    一時之間,幾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主台上。

    許清宵收回了目光。

    比辯法。

    許清宵不見地自己比得過對方。

    可比玩異象是吧?

    一瞬間。

    許清宵的聲音緩緩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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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0:20:44 |只看該作者
    第248章 佛法無邊!道法自然!小乘佛法?也配度我?

    京都外。

    誦經聲不斷響起。

    慧覺神僧誦念著佛門經文。

    一時之間,佛光映照大魏京都,一重重的金色漣漪,自京都外蕩漾。

    可就在此時。

    佛號震天,一尊尊的佛影,也出現在天穹之上,顯得極其不凡。

    這樣的動靜。

    也自然驚動了京都內。

    皇宮當中,大魏女帝再聽到這佛聲後,神色平靜,可這般的平靜,就意味著她不悅。

    眾臣也皺緊眉頭。

    佛門辯法,他們早就知道,要來大魏,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這慧覺神僧,當真是了不得。

    人還沒有進入大魏京都,就直接在外麵誦念佛經,無形之中是在弘揚佛法。

    給人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雖然佛門這次辯法,有極大的信心,可這般的強勢,令人極度不悅。

    隻是朝中上下,雖然有些怨氣,但卻沒有說什麼。

    對方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隻是讓人不舒服罷了。

    此時。

    佛光普照一切,似乎在為世人求來賜福。

    也就在此時。

    一道宏偉之音響起。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

    “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

    “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

    “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宏偉之音響起。

    這是許清宵的聲音。

    不過,這不是道德經,而是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

    這篇經文,是道教經典。

    許清宵閱讀過諸多經文,成半聖後,往事記憶自然全部浮現在腦海當中,自然而然,這些經文也不曾忘記。

    如今,佛門人還沒進來,就先誦經。

    那許清宵也誦經給他們聽一聽。

    打架,許清宵不見地一定打得過。

    可比異象,許清宵也從來沒怕過誰。

    陣陣經文之聲響起,這是太上老君對大道闡述,剛好對應道德經。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

    這一刻,天花亂墜,一朵朵祥雲浮現,法相天地,一尊尊道教智慧者浮現,對抗著佛門法相。

    太上仙宮內。

    隨著許清宵誦念此經。

    六位一品強者,在同一時刻,睜開了眸子。

    他們從悟道之中醒來。

    眼神當中充滿著驚訝與詫異。

    沒有想到,許清宵居然還有其他經文。

    “這是新的經文,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嘶,這篇經文,高深玄奧。”

    無塵道人第一時間開口,他忍不住出聲,道出這篇經文的非凡之處。

    “許聖,當真是我道門天驕啊,對道的理解,竟然如此高深,是我等難以追及。”

    “師尊果然說的沒錯,道法在於天地之間,每個人對道的理解都不同,枯坐並不能領悟道法,許聖年紀輕輕,卻對道理解如此通透,令我等汗顏。”

    “莫要多說什麼,許聖今日賜法,也算是我等半個師父,先靜心聆聽。”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皆然被許清宵的道法折服了。

    他們驚歎許清宵對道的理解,竟這般通徹,也產生了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隻不過麵對這樣的經文,有人出聲,讓大家不要囉嗦,安心聆聽,領悟無上法。

    一時之間,六人不語,隻是在一瞬間,瘋狂吸收著這些經文,來對應道德經,從而去闡理‘道’的思想。

    而外界。

    隨著許清宵的誦經聲響起。

    佛光漣漪被阻擋在大魏京都之外,一朵青蓮,更是浮現在太上仙宮之上,蕩漾無盡法門,演繹大道自然。

    青蓮搖曳,蕩漾無盡法,淡淡波紋,在大魏天穹浮現。

    人們震撼,望著這般異象。

    但更震撼的,還是許清宵的能力。

    “他娘的,許聖當真是天下第一人啊,能文能武就算了,沒想到竟然還會修仙?我服了。”

    “說實話,之前佛門要來辯法,我還擔心,可現在莫名之間,我不怎麼擔心了。”

    “你們說,按照許大人這樣的情況,以後是先成為一品聖人,還是先成為一品虛仙啊?或者先成為一品武帝?”

    “還好我大魏有許聖啊,嘖嘖,這些禿驢要倒黴咯。”

    這一刻,京都內響起無數聲音。

    人們即便是不懂佛法也不懂道經,也看得出來,許清宵更勝一籌。

    隨著許清宵的經聲響起。

    慧覺神僧微微皺眉。

    他知曉許清宵銘寫出極其不凡的經文,但沒想到許清宵會用這篇經文來壓製自己。

    慧覺神僧下意識以為這是之前許清宵銘寫之經文。

    畢竟兩者有些相似。

    所以他神色不變,繼續大聲誦念。

    “複次無邊慧。我念往昔過二阿僧祇劫。”

    “爾時有佛出現世間。號曰月燈王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禦丈夫天人師佛世尊。”

    “劫名甘露。國名清淨。彼佛世界。頗梨所成。常有光明。遍照其土。”

    慧覺神僧誦念著經文,顯得宏偉莊重。

    佛光重重蕩漾,更是顯得無比的神聖,大魏天穹上,一尊尊佛影映照,梵音震耳欲聾,令人心神震撼。

    這似乎是一種宣戰。

    慧覺神僧並不在乎許清宵,他來此地,為何不入,就是要從最開始打擊儒道自信。

    給予壓迫感。

    所以才會在京都之外,誦念佛法。

    隻是沒想到,許清宵第一個出來應法。

    按理說應當是仙門率先出來。

    這讓慧覺神僧對許清宵產生了一些惡感。

    不過這無所謂,他自信自己的佛法無邊,能夠壓製。

    隻是。

    隨著慧覺神僧開口誦經,許清宵的聲音更加洪亮了。

    “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

    “如此清靜,漸入真道;既入真道,名為得道;雖名得道,實無所得;”

    “為化眾生,名為得道;能悟之者,可傳聖道。”

    兩道宏偉的聲音,響徹在大魏京都之中。

    佛號震天。

    道號宏偉。

    有一種針鋒相對的感覺。

    隻是當許清宵經文念誦於此之時。

    青蓮更加震顫,蕩漾重重神輝,阻擋著佛光沒入。

    這股力量,讓慧覺神僧皺眉。

    佛光入不入大魏京都,並不是很重要,但這是一個象征,象征著我佛來臨,一切眾生皆超脫。

    可許清宵如此阻礙,就是要斷絕蒼生超脫之道。

    這一刻,慧覺神僧有些惱怒了。

    自己還未入大魏,隻是在大魏之外,弘揚弘揚佛法,也算是跟你們客氣一下,告知一聲,我們來了。

    沒想到許清宵如此剛烈,不給佛門一點臉麵?

    一時之間,慧覺神僧心中怒了。

    “佛法無邊。”

    慧覺神僧開口,他雙手合十,高誦了一聲,露怒目金剛相。

    刹那間,天穹上的佛陀虛影,顯得更加宏偉神聖,加持無上念力。

    恐怖的佛光,直接朝著大魏京都湧去。

    這股力量極其強大,佛法淹沒一切,要將大魏京都強行度化一般。

    不少仙門弟子攥緊拳頭,大魏王朝的權貴勢力,也露出極其厭惡的神色。

    佛門當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有夠霸道的。

    這還沒有入駐大魏,就敢這般。

    倘若當真入駐大魏了,這佛門豈不是要淩駕於皇權之上?

    隻是麵對這般情景,他們無法出手,隻能將希望放在許清宵身上了。

    “道法自然。”

    然而,就在關鍵時刻,許清宵的聲音,也隨之炸響。

    你佛法無邊。

    我道法自然。

    這一刻,青蓮展開,一尊紫色小人出現,孕育出無上法,掀起可怕的紫氣,直接將佛光一掃而出。

    金色佛光被逼出大魏京都之外,衝擊在這幫僧人身上。

    刹那間。

    慧覺神僧渾身氣血翻滾,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許清宵的回應,是一種挑釁。

    他知道許清宵必然會參與辯法,可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許清宵竟然這般強勢?

    “好。”

    “許聖當真不凡。”

    “不愧是許聖啊。”

    “王爺威武。”

    “平亂王威武。”

    佛光被逼出。

    一時之間,七大仙門所有弟子都不由連連叫好。

    大魏雖然不是他們仙門之地,可中洲是他們的地盤。

    佛門東渡而來,本身就帶著挑釁的味道。

    而且自古以來,辯法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對佛門帶有偏見也很正常,如今看到許清宵如此壓製佛門,自然引得一陣叫好。

    路子英等人更是大聲喝彩,隻不過喝彩完了,就有些酸溜溜的。

    而民間百姓,以及大魏權貴們,也紛紛叫好,支持許清宵。

    隨著佛光倒退回歸,慧覺神僧有些動容,但很快便收斂,望著許清宵淡然開口道。

    “阿彌陀佛。”

    “許施主,老衲師弟慧正與我說過,許施主有我佛門智慧相,乃我佛門八部天龍轉世,可護我佛門正覺誕生。”

    “許施主,你受業火加持,迷失了自我,一切皆孽障,為心淨觀佛陀智慧相,苦海無涯,皈依我佛,可脫離紅塵之苦,不受貪嗔癡之毒,往極樂而去。”

    慧覺神僧滿臉的慈悲相。

    經文鬥法,他落了下風,但並沒有生氣,而是玩起了佛門那一套。

    你與我佛有緣。

    倘若許清宵不是大魏王侯,也不是儒道半聖,那慧覺神僧就不是與佛有緣了。

    而是大膽妖孽,竟敢蔑視佛法。

    慧覺神僧所言,讓眾人覺得惡心。

    鬥不過法,又來玩這套。

    還當真是惡心人。

    說許清宵是佛門八部天龍轉世,八部天龍是什麼?就是護道人,在佛門地位極高是極高,但到了上麵就不高了。

    佛祖,佛,菩薩,八部天龍,羅漢,護道僧。

    “放肆。”

    “本王乃是琉璃定光佛轉世,為過去世尊佛,什麼八部天龍,爾見本尊,應稱佛祖。”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對方稱自己是八部天龍轉世,是佛門護道者,許清宵就順對方的意思。

    比惡心是吧?

    看誰惡心誰。

    你們供奉佛祖,那我便是佛祖。

    “放肆。”

    刹那間,八百辯經僧齊齊開口,許清宵口出狂言,直接對佛門不敬,自認為自身是佛祖,這如何讓他們能忍?

    “許施主,莫要狂言。”

    即便是慧覺神僧也忍不住開口,有些慍怒。

    “何來放肆?”

    “哪來狂妄?”

    許清宵大聲質問道。

    “汙蔑佛祖,怎不放肆?”

    “自認佛祖,何不狂妄?”

    八百辯經僧與慧覺神僧開口,如此說道。

    “可笑。”

    “佛曰,眾生平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其意,萬般皆佛,人有佛性,既可成佛。”

    “一切皆平等,佛無上下之說,我既有佛性,便為佛祖,過去也好,未來也好,萬佛皆本相,故而佛祖既我,我即是佛,哪裏的放肆?哪裏的狂妄?”

    “如若放肆,那佛門也無平等,如若狂妄,那何談立地成佛?”

    許清宵大聲開口,如雷一般。

    這是質問之聲。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慧覺神僧不由一愣。

    他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挖了一個坑。

    不止是他,八百辯經僧也有些愣了。

    一開始,他們誦念佛經,顯得強勢,表明自信。

    許清宵卻念出道經,激起自己的爭鬥之心,所以演化佛法。

    但因為此地畢竟是大魏王朝,再加上也沒有到真正關鍵時刻,所以慧覺神僧並沒有亮出底牌。

    鬥法失敗,也不吃虧,開口稱讚許清宵,用這種方法激怒許清宵。

    而許清宵蔑視佛祖,將自己激怒,下意識喊出狂妄之言。

    沒想到中了許清宵的計。

    是的。

    這是許清宵的計謀。

    他故意激怒慧覺神僧,而後質問辯法。

    慧覺神僧稱許清宵有智慧相,乃八部天龍,而許清宵自稱是過去佛,此等言語,自然激怒了他們。

    認為許清宵狂妄自大,而且出口不遜。

    如今許清宵道出佛門眾生平等之言,一句話,說的眾人啞口無言。

    而大魏京都內,不少勢力再聽到許清宵這般怒斥後,也徹底驚訝了。

    從頭到尾,他們都以為許清宵隻是不喜佛門罷了,卻沒想到許清宵竟然是故意給佛門挖坑。

    提前開始辯法。

    準確點來說,許清宵是在給佛門一個下馬威。

    你說許清宵狂妄自大。

    是因為許清宵自認自己是佛祖。

    可眾生平等,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人都是佛,每個人都有佛性。

    隻要當佛性出現之後,那麼就可以成佛。

    當真成佛,是過去佛也好,不是過去佛也罷,你要是執著這個,那就證明,佛有三六九等,有上下之尊。

    就沒有眾生平等之說,也不存在人人可成佛之說。

    想到這裏,許多人咂舌。

    覺得許清宵當真是可怕,簡簡單單幾句話,直指佛門核心,逼的慧覺神僧臉色難看。

    一旦慧覺神僧認可,那麼便動搖佛門根基,這個業力,他承受不起。

    可如若慧覺神僧否認,就意味自己方才說錯話,佛法不夠精深。

    算是吃了一個大虧。

    而且還丟了臉麵。

    倘若是平時,這還沒事。

    畢竟辯法辯不過別人,倒也正常。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為佛門代表,攜帶八百辯經僧東渡辯法,要一路全勝,怎可能在這裏失敗?

    要是失敗,哪怕失敗一點,對他來說也是一件極大的麻煩。

    所以慧覺神僧臉色並不好看。

    甚至他有些懊悔。

    看輕了許清宵,沒想到剛見麵,許清宵挖了一個這樣的坑等自己。

    隻是。

    很快。

    慧覺神僧雙手合十,望著許清宵道。

    “佛本無相,眾生有相。”

    “許施主依是眾生,未無垢無淨,未臨佛國,未有正覺,何來無相?”

    “既有相言無相,自然狂妄,亦有放肆。”

    薑不愧是老的辣。

    慧覺神僧給予了回答,隻是他這番話回答,算不上特別高明罷了。

    他認為,佛是無相,隻要成佛,過去也好,未來也罷,皆是佛陀,為世人解困,引世人往極樂。

    可眾生有相,許清宵是大魏王朝的王爺,又是儒道半聖,牽扯許多業力罪過,迷戀紅塵而無法脫身,所以未有無垢無淨。

    也沒有去過佛國,意思就是沒有超脫自我,不願舍棄一切榮華富貴。

    哪裏算得上佛?

    不過是眾生相,說本相罷了。

    這個回答不算特別高明,但這個回答,卻圓的過去。

    至少不算輸。

    “嗬。”

    然而許清宵沒有任何回答了。

    一個嗬字。

    充滿著輕蔑與冷笑。

    在佛門眼中,這個冷笑仿佛是說,佛門不過如此一般。

    而事實上,許清宵的確就是這個意思。

    還以為慧覺神僧有多大的能力。

    區區一句本相非無相都回答不上來。

    那這樣的話,這次辯法大會,許清宵就有自信了。

    “阿彌陀佛。”

    “許施主智慧相已顯,應當早日脫離紅塵,莫要被世俗牽絆,入我佛門,滅自我業力,往極樂佛國,成就正覺。”

    慧覺神僧再次開口。

    不過這一次他學聰明了,沒有說許清宵是誰誰轉世,而是一口咬定,許清宵與佛有緣,隻不過是被世俗牽絆住了。

    需要佛門引渡。

    “小乘佛法。”

    “也配引渡?”

    許清宵開口,這是他的回答。

    隻是這一句話說出,瞬間引來一片嘩然。

    佛法無大小之分。

    可許清宵之言,竟是唾罵西洲佛門為小乘佛法。

    佛有教派,無非是供奉佛不同,做的事情不同,但理念還是一致。

    許清宵這一句小乘佛法,等同於就是在辱罵天下佛門。

    這一刻。

    京都內一片嘩然。

    人們竊竊私語,同時也期待佛門是怎樣的反應。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

    慧覺神僧隻是微微皺眉,可並沒有怒斥許清宵,不過八百辯經僧卻有些臉色難看了。

    被人如此羞辱,他們如何不怒?

    不是佛學問題,而是許清宵羞辱佛法,他們自然忍受不了,如若是辱罵他們,那他們也不在乎什麼。

    這事關信仰之說。

    隻不過,慧覺神僧不開口,眾僧也不好開口,隻能憋著一股氣。

    “阿彌陀佛。”

    “許施主著相了。”

    “同樣之法,何須用兩次?”

    “佛曰,世人因不知而昧,因知而愚,不懂佛經,無能醒智慧竅,無能孕明台,無能入佛國,無能觀佛相。”

    “許施主為儒道半聖,卻也因不知而愚,因知而愚,那天下蒼生更加愚昧,智慧被蒙,因八戒殺身,因三毒沉淪,老衲立誌,願為蒼生普我佛法,為世人掃去一切智慧障。”

    慧覺神僧一副悲憫世人的姿態。

    強行要說,許清宵著相,還要說許清宵身為儒道半聖,都被蒙蔽智慧,無法覺悟智慧,那天下蒼生就更別說了。

    所以我要在這裏弘揚佛法,讓天下人都能覺悟佛法。

    以求天下蒼生福澤安康。

    當真是大慈大悲。

    滿口仁義。

    張口阿彌陀佛。

    閉口阿彌陀佛啊。

    太上仙宮中。

    許清宵靜靜看著對方。

    他沒有再說什麼了。

    還未辯法,自己已經讓慧覺神僧吃了個虧,這已經夠了。

    眼下,也無需繼續爭吵什麼。

    過幾天,有的是時間爭吵。

    但所有人都知道,過幾天的辯法注定精彩。

    收回了目光。

    京都之外,慧覺神僧等人也繼續誦念佛經,隻不過有太上仙宮的青蓮虛影在,佛光無法沒入其中罷了。

    也就在此時。

    無塵道人也紛紛從感悟中醒來了。

    待他們醒後。

    互相對視一眼,隨後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道。

    “多謝許聖,賜法於吾。”

    六人齊齊深拜。

    許清宵給予的上半部道德經,沒有說讓他們突破境界,可卻給他們一種新的思路。

    這種思路啟發,不亞於在他們二品之時,有個人教他們如何修煉一品一般。

    自然而然,六人對許清宵充滿著感激。

    “諸位前輩客氣了。”

    許清宵朝著六人回禮。

    不過還不等六人繼續說什麼感謝之言,許清宵直接開口了。

    “諸位前輩,其實晚輩有一事相求,還望諸位前輩援助其手。”

    許清宵出聲,他不但講述了道德經,還講了一篇新的道經。

    一是壓一壓佛門。

    二是幫眼前幾人盡早領悟道德經。

    但主要目的,是有事相求。

    “請許聖開口,如若能幫,我等絕不袖手旁觀。”

    無塵道人第一時間開口,詢問許清宵是何時。

    其餘五人也是如此回答。

    “晚輩需要極品靈金,有多少要多少。”

    “可以算借的,以後會還。”

    許清宵開口,說出自己的請求。

    是的。

    極品靈金,大魏沒多少極品靈金,但仙門應當有一些,甚至可能比大魏要多一些。

    畢竟仙門需要這種東西,大魏對這種東西不會太上心。

    會有,但不會當做主要物資收集。

    “極品靈金?”

    眾人有些好奇了,沒想到許清宵開口是為了要極品靈金。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但沒有多說什麼。

    一時之間,六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後開口。

    “許聖,極品靈金倒不算什麼,隻不過此物我等仙宗也稀少,但能給許聖一百斤。”

    無塵道人第一個開口,願意拿出一百斤。

    “陣宗可拿出九十斤。”

    “劍宗一百斤左右。”

    “丹宗大概有八十斤左右。”

    “符宗幾乎沒有極品靈金,但五十斤可以弄到。”

    五大仙道一品開口,這東西極其稀缺,他們雖然不知道許清宵要去做什麼。

    但還是給予回答。

    五大仙宗,加起來有四百二十斤極品仙金。

    一時之間,許清宵將目光看向如意器宗的一品。

    煉靈子前輩。

    “許聖,我宗可拿出一百五十斤。”

    “不過,許聖,你需要極品靈金作甚?如若是需要煉製一件防禦法器,其實貧道可以為許聖煉製,用極品靈金的話,效果很不錯。”

    煉靈子開口,他沉思了許久,最終說出一個數額。

    同時他也好奇,許清宵要這玩意做什麼。

    如果是為了煉製一件法器防身,那他願意為許清宵親自煉製。

    “有其他事情。”

    “煉靈子前輩,晚輩想問一下,這天下誰家的極品靈金要多啊?”

    許清宵有些好奇道。

    四百二十斤再加上一百五十斤,等於是五百七十斤。

    再加上大魏有個一百斤,高達七百斤。

    足夠自己打造一架一品神武大炮了。

    可一架不夠。

    許清宵希望能搞出兩三架來。

    最起碼有個三架,眼前的危機,將再也不是危機了。

    “誰家極品靈金多?”

    “非要說的話,七星道宗應當有不少。”

    “但有一個地方,傳聞當中,有很多極品靈金。”

    “甚至還有超越極品靈金的材料。”

    煉靈子開口,他第一時間想到七星道宗。

    同時,又想起一個地方,有不少極品靈金。

    此話一說,不僅僅是許清宵好奇了,其餘所有人都好奇了。

    還有什麼地方,有這麼多極品靈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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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0:31:04 |只看該作者
第249章 大魏辯法,如來無相,金剛經顯,天變了

    許清宵很好奇。

    無塵道人也很好奇。

    極品靈金,乃是仙門極其珍貴的材料。

    這種材料,可以說少之又少。

    如今煉靈子道人,竟然說有個地方存在很多。

    這就有些古怪了?

    別說許清宵需要極品靈金,大家都需要極品靈金,不管有用沒用,這種東西他們自然想要,多多益善。

    若不是許清宵有助於他們,說實話他們自家的極品靈金都不夠用,也不可能給許清宵。

    “中洲仙藏。”

    他的聲音響起,一句話讓眾人一愣。

    中洲仙藏?

    在座眾人都不是等閑之輩,自然聽說過中洲仙藏的秘密。

    尤其是許清宵,他更是擁有中洲仙藏的地圖。

    如今聽說中洲仙藏,藏有大量極品靈金,自然有些驚訝。

    “此話怎講?”

    “中洲仙藏?有大量極品靈金?”

    “有什麼說法嗎?”

    眾人好奇,他們對這個也充滿著好奇。

    煉靈子道人撫了撫胡須,望著眾人道。

    “中洲仙藏,不是有大量極品靈金,而是有無數極品靈金。”

    “靈金的誕生,是靈氣山脈之中,需要千百萬年,才能孕育出極品靈金。”

    “中洲仙藏存在無數年,理論上來說,符合靈金生長環境,倘若當真有這種東西,那蘊藏的極品靈金,隻怕無法用常理去估量。”

    “甚至會誕生出比極品靈金還要好的礦鐵。”

    “當然,這隻是理念,是否當真有,貧道當真不好說。”

    煉靈子道人如此說道。

    他也不是完全知道,隻是自己推理出來的。

    不過這個推理,有理有據,倒是讓許清宵認同。

    中洲仙藏符合靈金生長環境,而且中洲仙藏傳聞當中,存在了無數年。

    用百萬年,千萬年都不足為過。

    在這種情況下,那麼中洲仙藏的確可能藏著大量極品靈金。

    一時之間,許清宵心中對中洲仙藏有些興趣了。

    武帝去過中洲仙藏,隻不過他沒有太過於深入,就遭遇了麻煩。

    自己可以去看看,倘若當真有極品靈金的話。

    而且還是大量,那自己就可以鎖定目標。

    不管是第四代聖人也好,第五代聖人也罷。

    還是說佛門之爭,所有的危機,都可以解決。

    現在神武大炮的煉製方法已經解決了,欠缺的就是材料。

    隻要有足夠的材料。

    那麼所有危機,都不再是危機。

    不過,中洲仙藏的事情,許清宵還是打算放一放。

    最起碼先解決佛門的事情,再去考慮中洲仙藏。

    畢竟中洲仙藏也存在諸多秘密。

    “林陣前輩,晚輩想找您幫個忙。”

    很快,許清宵望著林陣道。

    林陣,乃是歸元陣宗的一品強者。

    “許聖直說。”

    後者開口,望著許聖如此說道。

    同時也好奇,許清宵找他有什麼事要做。

    “林陣前輩,可否幫我刻印幾座一品陣法。”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請求。

    他想找對方刻印一品陣法。

    聽到這話,林陣有些驚訝,不知道許清宵要一品陣法做什麼,但他沒有多問,而是看向許清宵道。

    “許聖所需要的一品陣法,是那種的?”

    林陣真人問道。

    陣法也分大小之說,如若是要給整個大魏京都刻印一品陣法,那就麻煩了,沒有個三五年,甚至是十幾年都別想。

    而且所需要的材料,以及人力,都極其麻煩。

    可如若隻是布置一座小型一品陣法,譬如說法器加持一品陣法,那就用不了多久時間。

    隻是耗費心神罷了。

    “刻印在法器之中的。”

    “林陣真人,這上麵是晚輩需要的陣法,用最好的陣玉。”

    “材料可從戶部取來,還望前輩竭力。”

    許清宵出聲開口,同時拿出一份名單出來,這上麵是他需要的陣法。

    後者接過陣法,隻是一眼,神色微微一變。

    一共十八座一品陣法,需要一段時間,但讓他好奇的是,許清宵要這麼多陣法做什麼?

    煉器?

    這也沒必要啊,要這麼多法器做什麼?

    法器固然好。

    但如若不是那種極致法器,譬如說七大仙宗都有極致法器,這種法器是最完美的法器,其威力等同於半個一品,綜合能力,等同於一品。

    隻不過,這種東西,絕對不是依靠一品陣法就能煉製而出的。

    這也是他好奇的地方。

    心中滿是好奇。

    但他沒有多想,而是望著許清宵道。

    “所有陣法煉製,需要一個月。”

    他說出時間,告知許清宵,陣法煉製完,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隻是此話一說,許清宵搖了搖頭,望著對方緩緩開口道。

    “還望前輩竭盡全力,七日內,可否刻印好?”

    一個月?

    這太長了,七天差不多。

    當然,許清宵心裏也清楚,這有些強人所難,畢竟是刻印陣法,又不是趕件。

    此話一說,後者神色微微一變,但過了一會,他深吸一口氣,望著許清宵道。

    “老夫請宗門諸位長老一同刻印,七天內,可以做好。”

    林陣真人給予回答。

    如果換做是別人,他直接拒絕,但許清宵不一樣,畢竟自己得到了道德經上部,而且許清宵有大智慧,說不定那天又頓悟出什麼道經。

    仙門需要巴結許清宵,這樣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自然而然,林陣願意答應,也算是讓許清宵欠下他一個人情,這不是一件壞事。

    “多謝前輩。”

    許清宵朝著對方一拜,十分感激。

    “許聖客氣了。”

    “其實刻印陣法,不算太過於麻煩的事情。”

    “真正的麻煩,是佛門辯法。”

    “如若要為許聖刻印陣法,還望許聖到時出麵,應對佛門。”

    此時,林陣真人開口,他願意為許清宵刻印陣法,但有一個要求,希望許清宵去應對佛門此番的辯法。

    仙門辯法,倒不是一定會輸,而是很大概率會輸,畢竟佛門辯法天下聞名就不說了。

    最主要的是,佛門這次準備了五百年,上次輸了,是大魏出了一位文聖。

    如今就別做夢了。

    故此,佛門有太大概率會贏得此番辯法,但今日許清宵誦經道經,稍稍壓製了慧覺神僧等人,這讓他們感到喜悅,仿佛看到了一些希望一般。

    聽到對方開口,許清宵其實也沒有什麼底。

    比比異象還好說,真要辯法,就麻煩了,許清宵雖然不知道佛門是如何辯法,但也知道辯法之凶險。

    常理辯法,以本相應非相,本物參非物。

    高深辯法,以非相應本相,非物參本物。

    如若是詭辯之法,那就是本相應本相,本物參本物。

    這些東西,稀奇古怪,涉及天文地理。

    可更多的還是涉及,禪意,佛意,道意,以及天地宇宙萬物之說。

    許清宵可以辯上幾句,譬如說宇宙起源之類的東西,但這些都是都是本相應非相。

    用已有可得知去證已有不可得知,非世間本相之事。

    可到了高深辯法,那就不同了。

    所以許清宵也沒顯得極其自信,他需要好好參悟以前看過的佛經。

    有點臨時抱佛腳,但這個是沒辦法的事情。

    “晚輩盡力而為。”

    許清宵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了,同時又叮囑諸位前輩一番,極品靈金和陣法的事情。

    眾人直接答應,太上仙宗最直接,無塵道人直接讓人將極品靈金,送往王府了。

    當下。

    許清宵離開了太上仙宮。

    他要回王府內。

    一來是好好看看佛經,二來是煉製神武大炮。

    很快。

    等許清宵走後,六人的聲音也響起了。

    “此經,當真是道門無上古經啊,方才聆聽經文時,貧道莫名感到元神升華,如若不出意外話,一年之內,貧道元神將圓滿。”

    無塵道人感慨,他讚歎道德經,忍不住出聲。

    實際上許清宵這篇道德經,讓他們受益太大了,隻是沒有當著許清宵麵說這些話。

    畢竟他們是一品,還要些臉皮。

    如今許清宵走了,他們也就直接了當,道出目前的情況。

    “唉,許聖當真是萬古大才啊,他於儒道,一年成聖,而後並兼武道,武道又入聖,現在還修煉仙道,更是銘寫出這般非凡的經文,這世間怎會有這樣的奇人啊。”

    練靈子忍不住開口,讚歎許清宵。

    “不過,這篇經文隻有上部,沒有下部,可惜啊,可惜啊,倘若許清宵是我弟子,那該多好啊。”

    “不行,老夫待會要找一趟許聖,做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敞開劍閣,讓許聖修煉劍道,說不定許聖能領悟出真正的絕世劍法。”

    “為我劍修,開天門。”

    說到這裏,劍無極有些蠢蠢欲動了。

    隻是此話一說,其餘幾位仙道一品,也有些動容。

    但無塵道人的聲音卻不由響起。

    “無極道友,你想法雖好,可也隻是想法,許聖還是沉溺儒道,你讓他修煉劍道,他已經沒有時間了,又是儒道,又是武道,再加上修仙門之法。”

    “怎麼有時間去修煉劍法。”

    無塵道人開口,打消了對方的念頭。

    此話一說,劍無極神色微微一變,他想要反駁幾句,可想了想,無塵道人說的的確沒錯。

    而就在此時,林陣的聲音響起了。

    “隻是上篇道經,我卻感覺,能讓我提升不少,若是全篇,或許我等有可能成就超品,仙道有超品之說。”

    “如若當真成就超品,我仙道的氣運也就來了。”

    “到時候,即便是佛門辯法贏了我等又能如何?六大體係之中,誰有超品?唯我仙道。”

    “諸位,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也不知諸位願不願意?”

    林陣真人開口,說到最後,他更是露出一抹嚴肅。

    此話一說,眾人有些好奇,不由紛紛看向他。

    “什麼想法?”

    “說來聽聽。”

    眾人問道。

    而後者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倘若這次佛門辯法,仙道輸了,儒道也輸了,我等若是不想坐以待斃的話,就不如徹底融入大魏,表決心意,願扶持大魏王朝。”

    “這樣一來,算是將仙門氣運,加持在大魏國運之中,這對我仙門來說,雖然有些吃虧,可也算是壓製佛門,同時也與許聖結下真正的善緣。”

    “許聖畢竟是大魏平亂王,一心一意為大魏王朝,我等仙門是閑雲野鶴,將仙道氣運,加持大魏之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不定許聖願意將下半部道經給予我等。”

    “一旦仙門誕生出一位超品,那當真是為我仙道開辟新世,也可讓我等仙道一躍成就六大體係之首。”

    “爾等,覺得如何?”

    林陣真人說出自己的計劃。

    實際上,他並不看好佛門辯法,至少仙門肯定沒有什麼能力辯法,輸是一定的,隻是讓他們這樣直接認輸,他們肯定不樂意。

    也不想讓佛門占盡便宜,索性不如徹底加入大魏王朝,不算臣服,也不算歸屬,而是融入大魏王朝之中。

    讓仙門的氣運,加持在大魏國運之中,這樣的話,最起碼佛門就別想一家獨大了。

    還可以繼續迂回。

    此話一說,無塵道人,劍無極,煉靈子等人紛紛有些沉默了。

    這個建議的確大膽,但也不是一個壞事,隻能說賭上了仙門的一切。

    “可若是佛門輸了呢?”

    劍無極忍不住開口,望著對方好奇道。

    “那得看是誰贏佛門,反正仙門沒什麼指望了,就你們培養出來的那些歪瓜裂棗,還是別指望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許聖。”

    “所以若是許聖贏了,那我等更要如此,直接融入大魏,加持大魏國運,也算是給許聖一個態度,得到下半部道經,”

    林陣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眾人沉默了。

    因為他提的主意,的確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此事還需要好好商議商議。”

    “不過可以保留。”

    “但眼下我等也不要隻關注這件事情,佛門辯法,若是辯贏了,也就辯贏了,反正贏了輸的,我仙門一直被壓製。”

    “魔窟的事情,才是我等要關注之事,最近魔窟怨氣越來越可怕,封印隨時可能會破裂,一旦魔窟出事,那才是真正麻煩的事情。”

    “其實,貧道倒是希望佛門能贏。”

    無塵道人緩緩開口,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此話一說,眾人頓時明白無塵道人的意思。

    這句話有兩重意思。

    一來希望佛門贏,這樣的話便可壓製天下妖魔。

    二來希望佛門贏,是擔心佛門輸了的話,會不會起一些歹念。

    這些東西誰也說不準。

    “行了,莫要囉嗦,先回去好好理解經文,等過些日子,我等碰麵,好好闡述一下心得,這篇經文,一定會讓我等受益匪淺。”

    “無極兄,你方才說的,千萬不要多想,不要打擾許聖,最起碼這段時間,不要去打擾許聖。”

    無塵道人如此說道。

    同時還不忘叮囑劍無極一番,免得他去打擾許聖。

    聽到這話,劍無極點了點頭,但沒有說什麼。

    很快,眾人相互告退,紛紛離開此地。

    隻是等他們離開後。

    無塵道人靜靜開始打坐,大約半柱香,等他們徹底離開,無塵道人立刻站起身來,向外呼喊道。

    “子英,速來。”

    他傳音開口,讓對方速速前來。

    一瞬間,路子英走進大殿內,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師父。

    “怎麼了,師父?”

    路子英好奇問道。

    “快,去藏經閣內,取出十二內庭古經,給許聖送過去。”

    無塵道人開口,讓路子英取來十二內庭古經,送給許聖。

    此話一說,路子英神色頓時變了。

    “師父,你瘋了?”

    “十二內庭古經,這可是咱們太上仙宗核心心法啊。”

    路子英直接愣住了。

    沒想到無塵道人居然說出這番話來。

    “什麼核心心法不核心心法。”

    “剛才斬天劍宗,你無極師叔更是要開劍閣,想要結緣許聖。”

    “為劍道續上一條無敵路,咱們太上仙宗乃是七大仙門之首,這種事情,肯定不能錯過。”

    “我已經穩住了你無極師叔,但為師觀望你無極師叔始終蠢蠢欲動,想來這是早晚的事情,與其讓他結緣許聖,不如我們太上仙宗先來。”

    “你不要廢話,趕緊去,記住,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別人發現。”

    “真被發現了,就說是送極品靈金過去。”

    “知道嗎?”

    無塵道人如此說道,讓對方趕緊過去,不要耽誤了。

    連借口都幫對方找好。

    “師父,你認真的?”

    “十二內庭經,這是太上仙宗的核心功法,非核心不得閱,拿給許聖,徒兒到不覺得什麼,就怕回頭出了事,太上長老們彈劾你,那你可別怪我。”

    路子英認真道。

    “快滾去給許聖送經。”

    “廢話那麼多。”

    無塵道人一腳踹在路子英身上,讓他趕緊去幹活。

    而路子英有些難受無奈。

    倒不是因為十二內庭經的問題,而是自己師父如此重視許清宵,讓他有些想哭。

    原本自己是寵兒。

    現在許清宵成為了仙門寵兒。

    這讓他如何不難受。

    這一刻,路子英莫名有些感慨。

    他長歎一口氣,他莫名羨慕起陳書等人了。

    最起碼,這些人雖然沒有那麼優秀,可在自己的領域,是獨秀。

    自己這仙道第一俊傑的光彩,如今被許清宵徹底奪過去了。

    難受啊。

    而此時。

    大魏京都外。

    慧覺神僧正在誦念經文,佛光普照,顯得般若。

    隻不過,佛光當中,慧覺神僧與八百辯經僧也在互相傳遞聲音,外人聽不見。

    這是獨有的神通。

    “神僧,許清宵將佛法阻礙至京都之外,我等這般,實在是有些不甘啊。”

    有辯經僧出聲,言語當中充滿著不滿。

    “佛法怎會被阻於外。”

    “是我等佛法不夠精通罷了。”

    慧覺神僧糾正對方的言語。

    此話一說,後者當下出聲。

    “阿彌陀佛,小僧著想了。”

    他自我認錯,認可慧覺神僧之言。

    不過,慧覺神僧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貧僧倒是看差了這個許清宵。”

    “他的確不凡,對道有如此深刻之意,可惜的是,他不懂禪,也不懂佛,更不懂萬法之空,空映諸般等道理。”

    “我等的敵人,依舊是亞聖王朝陽,他是我等的敵人,其餘皆然不是。”

    慧覺神僧到沒有輕視許清宵,不過依舊不認為許清宵懂得禪理,懂得佛法。

    不是輕視許清宵,而是一種認知問題。

    “莫要多想了,繼續誦念佛經。”

    很快,慧覺神僧開口,讓眾人不要多想,誦念佛經再說。

    當下,誦經聲更加洪亮,隻是佛光如波紋漣漪一般,一層層蕩漾過去,但始終無法入大魏京都。

    所有人其實都明白,佛門辯法,快要來了。

    是輸還是贏,誰也不好說。

    縱然許清宵今日以道經壓製了佛法,可這隻是一個短暫的交手,雙方都沒有真正動真格,到底誰能贏,還真不知道。

    不過,不僅僅是慧覺神僧,實際上大魏當中,也有不少人,將希望寄托於王朝陽身上。

    他畢竟是亞聖,帶著三千大儒,自然與眾不同,這樣的人,怎可能不被關注。

    至於許清宵。

    大魏百姓是支持許清宵的,而且對許清宵充滿著信任,認為許清宵可以辯法成功。

    但百姓們的支持,略加盲目,已經將許清宵神化。

    認為許清宵無所不能,這其實也不是一件好事。

    隻是不管如何,一切還是要等,等到關鍵時刻,孰強孰弱,也會有個結果。

    大魏王府中。

    路子英帶著十二內庭經來到王府。

    大堂內。

    路子英倒也不避諱什麼,將十二內庭經交給許清宵,同時也將自己師父要說的話,一一轉告許清宵。

    隻是當看到十二內庭經後,許清宵不由啞然一笑。

    路子英有些不解,望著許清宵道。

    “許兄,你雖然銘寫無上古經,可莫要小瞧我等仙門的功法,這功法不是修行,而是印證法,對你一定有幫助的。”

    路子英解釋一句,誤以為許清宵是看不起這心法。

    “路兄莫要誤會。”

    “許某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之前周兄,李兄都來過了,也是各自拿出門派心法過來。”

    許清宵苦笑道。

    如此說道。

    他不是看不起十二內庭經,而是覺得仙門做事怎麼都一樣啊。

    一聽這話,路子英有些愣了。

    好家夥,自己居然來晚了?

    一時之間,路子英也有些鬱悶。

    好在,許清宵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情,而是將道德經抄錄篇取出,交給路子英道。

    “路兄,好好理解。”

    看到許清宵遞上來的東西,路子英有些驚訝。

    仔細看了看,是道德經。

    一瞬間,路子英有些感動,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許兄。”

    他想要開口說什麼,然而許清宵搖了搖頭,意思很簡單,都是自己人,就別裝了。

    一瞬間,路子英也沒什麼好說的,雖然他有傲氣,可麵對道德經,傲氣在這一刻選擇性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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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0:33:25 |只看該作者
    “許兄大恩,銘記於心,他日如若需要我幫忙什麼,一定竭力。”

    路子英十分感動,雖然場麵話沒必要說,可他還是得說上一句,不然就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隻是此話一說,許清宵倒是真的開口了。

    “路兄,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許清宵十分嚴肅道。

    一瞬間,路子英也變得無比嚴肅,望著許清宵好奇道。

    “許兄請說。”

    路子英問道。

    “聽聞太上仙宗有一柄仙劍,名為太上仙劍,威力無窮,不知是真是假?”

    許清宵問道。

    “這個倒是真的,隻是如若許兄想要借來的話,恐怕不行。”

    “至於其他之事,都可以辦到。”

    路子英點了點頭,太上仙劍,乃是仙宗極致法器之一,太上仙宗有兩件極致法器,太上仙劍算是一件。

    他下意識以為許清宵想要借劍,借劍不可能,但別的都行。

    “除了借劍,其他都行?”

    許清宵認真問道。

    “這是自然。”

    路子英點了點頭,語氣篤定道。

    “那行,路兄,你去拿劍,把外頭的禿驢全部殺了,這個忙能幫嗎?”

    許清宵滿是嚴肅道。

    此話一說,路子英不由一愣。

    當下,他起身直接離開,一句話都不與許清宵說了。

    你大爺的。

    讓我去殺光這些禿驢?

    你當我路子英是傻子?倒不是打不過,借助太上仙劍,重傷慧覺神僧完全沒問題,可問題是自己當真這樣做,那就是惹下天大的麻煩。

    他有病。

    “唉,路兄,路兄,殺八百辯經僧也行啊。”

    許清宵開口,換個角度,殺慧覺神僧有些難,殺辯經僧不難吧。

    “許兄,另就高明。”

    路子英的聲音響起,懶得搭理許清宵了。

    看著離開的路子英,許清宵歎了口氣,有些喃喃自語道。

    “沒本事別把話說這麼滿啊,仙道一脈當真不行。”

    許清宵略顯失望。

    而走出大堂的路子英更是一愣。

    他很想轉身接下這個活,但想了想還是轉身走了,不敢逗留。

    等路子英走後。

    許清宵也沒廢話了。

    他要開始煉器。

    六大仙門皆然送來了極品靈金,加起來有五百七十斤。

    陛下也將國庫中的極品靈金全部送來了,但數量不多,隻有八十斤。

    還有個五十斤左右,需要各地運過來。

    也就是說,自己手頭當中,有六百五十斤極品靈金。

    數量上不少。

    但也不多。

    煉製一架一品神武大炮倒是沒問題。

    刹那間。

    許清宵直接開始煉製神武大炮。

    好在許清宵擁有太陽真火。

    這種火焰,可燃燒一切,如若不是借助太陽真火,光是融化極品靈金,至少需要數日時間。

    畢竟許清宵當前的境界,也不過是仙道三品,如若不是太陽真火,以及道德經的加持,煉製一品法器,怎麼可能?

    火焰燃燒。

    極品靈金瞬間化作金色汁液。

    許清宵一點一點開始煉製,煉製一品神武大炮,許清宵自然不敢亂來,比之前要認真十倍。

    就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轉眼之間。

    便過了三天時間。

    這三天時間,整個大魏京都顯得十分平靜,除了佛門弟子在外麵沒日沒夜誦經之外,其餘就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了。

    不過,就在這一日。

    一則消息傳來,讓整個大魏京都徹底安寧不下來了。

    天地文宮傳來消息,王朝陽不會參與辯法。

    是的。

    王朝陽不參與辯法。

    用他的意思來說,他的目的,是傳教天下讀書人,不想參與辯法,也不願參與辯法。

    再者,這裏是大魏,自有高人在,無需自己出麵。

    這是王朝陽的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王朝陽這番話的意思是什麼。

    說來說去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跟大魏王朝沒有任何關係,佛門來大魏辯法,得大魏自己的人出麵。

    與他無關。

    這番話說出,讓京都百姓莫名厭惡王朝陽。

    但實際上,天地文宮內。

    王朝陽神色十分平靜。

    他這次拒絕辯法,其實是有原因的,他哪裏不知道如此拒絕,會引來百姓憎惡。

    可上麵不允許他辯法。

    並且他也不想辯法,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為許清宵。

    大魏不是這麼看得起許清宵的嗎?

    那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這個許清宵能不能辯法成功。

    他等著許清宵出醜。

    也讓大魏百姓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許清宵不是神,他不是什麼都能做到。

    綜合以上兩點,王朝陽拒絕了辯法。

    當然,即便是沒有這個事情,上麵開口了,他也不能辯法。

    佛門這次突然辯法,絕對不是突然,而是有預謀有計劃的。

    很多事情,絕對不是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

    不過不管如何。

    隨著王朝陽拒絕辯法,一時之間,大魏上下都有些憂心忡忡。

    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終於。

    到了第七日。

    慧覺神僧攜帶八百辯經僧停下了誦經。

    此時此刻,慧覺神僧緩緩站起身來,他望著眾人巍峨無比的京都城牆,緩緩開口。

    “老衲天竺寺慧覺,奉寺之命,佛法東渡,辯法天下。”

    “今日,於大魏京都辯法天下,為時七日。”

    隨著慧覺神僧之言響起。

    刹那間。

    天穹映照萬道佛光,一尊巨大的佛像出現,捏自在法印,而慧覺神僧腳下,也凝聚出一朵三品金蓮,顯得無比莊重神聖。

    八百辯經僧腳下也生出金蓮,但沒有品,可依舊佛光萬丈。

    轟轟轟轟。

    古老的誦經之聲響起,浩瀚如海的念力加持而來,讓大魏京都變得無比璀璨。

    佛意如海,念力浩瀚,無量無盡。

    京都內,早已經聚集無數目光,世人都在觀望,這七日來,大魏京都不知來了多少人。

    他們都在等待著這場驚世辯法。

    如今辯法開啟,他們自然激動。

    隨著慧覺神僧的聲音響起,大魏京都也徹底沸騰起來了。

    “阿彌陀佛。”

    “敢問城中道長,佛有萬法,皆往極樂,道有幾法?”

    慧覺神僧開口,不過他的目標,直指仙門,提出第一個論點,進行辯論。

    一時之間,仙門沉默。

    城中沒有人給予回答。

    七大仙門弟子都聽到了慧覺神僧的聲音,隻是他們不好去說,也不敢回答。

    大約過了一小會,太上仙宗傳來了聲音。

    “道法無量。”

    這是太上仙宗的回應。

    是一位長老。

    畢竟一直不回答,終究不是一件好事,太上仙宗身為七大仙門之首,自然逃不掉。

    隻是這個回答響起之時。

    慧覺神僧不由緩緩問道。

    “道法無量,為何無成仙者?”

    慧覺神僧問道。

    此話一說,後者當下給予回答。

    “道法無量,但我等修道之人,還未參透道理,無有成仙者,自然正常。”

    他給予回答。

    隻是話一說完,仙宮中,無塵道人不由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這個回答還不如不回答算了。

    的確,當他回答完畢,慧覺神僧不由雙手合十道。

    “此言大善。”

    一瞬間,仙門弟子皆然皺眉,他們瞬間便明白慧覺神僧這是在做什麼了。

    上來就挖坑。

    第一場交鋒,仙門直接敗了。

    京都百姓們也有些發愣,不理解怎麼回事,但細細琢磨一番,頓時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慧覺神僧先是說佛有萬法,問仙門有多少法。

    仙門回答無量之法,慧覺神僧詢問既無量,為何無仙?

    這其實就已經在挖坑。

    常理來說,都會解釋是自己無能,與道法無關。

    可慧覺神僧要的就是這個回答。

    人家還沒說你仙門不行,你自己就承認自己不行了,這還辯什麼法?

    “是貧道禪意不足,與仙門無關。”

    這一刻,太上仙宮內,那長老臉色難看,當眾承認自己的過錯,而後閉嘴不語。

    這沒辦法。

    他要是不主動承認錯誤的話,就意味著仙門沒有能者。

    與其帶上整個仙門丟人,倒不如把鍋甩到自己身上,最起碼也算是最後的挽救。

    第一次交鋒。

    仙門就吃了虧。

    不是大虧。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佛門當真是有備而來。

    仙門的的確確有些無力。

    倒不是仙門不如佛門,而是辯法這種東西,仙門的確就不擅長。

    與各自環境不一樣。

    佛門弟子如若聰慧,佛門會讓他學習經文,好好去參透佛法,然後行萬裏路,跟著大師去理解萬物,去思考人生。

    而仙門弟子如若聰慧,仙門就是好好修練,加油努力,然後沒了。

    這還得看到之後才會說一句,不然平時大家都在練氣修仙,誰有空搭理你啊。

    塵界有一個經典故事。

    有兩個富家翁,他們一個信佛一個信道。

    信佛的前往深山中,找到一名老僧,說自己想要遁入空門,老僧讓他靜坐三天,不能吃不能喝,若是撐過去了,就收其為徒。

    信道的前往深山中,也找到一名老道,說自己崇敬道法,想要修仙,老道點了點頭,也讓他靜坐三天,但允許對方吃允許對方喝,也允許對方走動。

    隻不過,後者靜坐三天後,想要拜師時,卻發現對方消失了。

    留下了一句話。

    沒事不要煩我修仙。

    這就是佛道之間的本質,不是說佛門無私,因為佛渡有錢,哦,不是,有緣人。

    也不是說道門自私,而是道門講究的是自我,本我,真我,你想修道你就自己修唄,又不是沒有經法,自己看,不懂找個人問問也行。

    總而言之,沒事不要打擾別人修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佛門有一定的係統化和強製性。

    仙門就很散漫,除了一些戒律之外,其他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己都嫌時間不夠,哪裏還有時間來管你。

    不修仙等死啊?

    此時。

    京都外。

    慧覺神僧沒有繼續開口了,辯法本身是一問一答,他提問了,接下來是仙門提問。

    依舊是安靜了一刻鍾。

    太上仙宗的聲音響起。

    這一次,是無塵道人的聲音了。

    “敢問慧覺神僧,從何而來?”

    無塵道人開口。

    “自西洲而來。”

    慧覺神僧不假思索,直接回答。

    “敢問是路遠還是心遠?”

    無塵道人直接出聲,開始禪機辯語。

    一時之間,慧覺神僧稍稍沉默,隨後開口。

    “心中無相,天涯就是咫尺。”

    慧覺神僧回答道。

    “既然無相,何必辯法?”

    無塵道人淡然開口。

    可慧覺神僧卻顯得十分平靜道。

    “如不辯法,怎知無相?”

    此話一說,無塵道人聲音突然變大。

    “既然無相,那辯經之者,又是何人?是豬狗嗎?”

    無塵道人如此說道。

    此言一出,引來眾人驚歎。

    仙門弟子紛紛叫好,京都內不少人也不禁攥緊拳頭,大聲喊了一句好。

    壓根就不理解。

    大魏皇宮中,女帝靜靜聽著兩人禪意,聽到無塵道人如此開口,也是不由點頭稱讚。

    至於百姓們卻皺眉連連,大多數聽不懂這禪機之意。

    “這說的什麼跟什麼啊?”

    “是啊,聽都聽不明白,什麼什麼啊。”

    百姓們議論,本以為是一場驚世熱鬧,卻沒想到他們高估了自己。

    這完全就聽不懂嘛。

    可就在此時。

    酒樓當中,一道聲音緩緩響起。

    為世人解惑。

    “這還不簡單嗎。”

    “仙門道長問慧覺和尚,從什麼地方來,其意思就是來大魏做什麼。”

    “慧覺和尚回答,從西洲來,而西洲是佛門聖地,是來弘揚佛法的。”

    “仙門道長問,是路遠還是心遠,其意思是說,此番弘揚佛法,不覺得有些大動幹戈嗎?”

    聲音響起,是一位和尚,三十歲左右,坐在酒樓當中,麵前擺放著美酒與肉,顯得格外違和。

    不過和尚眉清目秀,而且說話也十分溫和,與眾人耐心講解。

    隻不過他稱呼仙門為道長,稱呼慧覺為和尚,讓人覺得有些古怪。

    但眾人不在乎這個,而是還是沒聽明白,不懂啊。

    “小師父,你能不能更加通俗易懂一點,我還是聽不明白啊。”

    “這路遠還是心遠,怎麼又是這個意思啊?”

    眾人開口,希望對方能說的更直白一點。

    一瞬間,後者愣了一下,緊接著他也沒有發脾氣,而是換了種說法。

    “路遠心遠,這意思就是,你從西洲一路跑過來,是走的累還是心更累一點,畢竟相隔兩個大洲,你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前來大魏,執念太深,哪裏像佛門弟子。”

    “其實這就是辯法關鍵點,仙門道長已經出招,不管你說是路遠還是心遠,都是累,也就是承認自己有雜念,有執著,不是真正的佛門弟子,如之前一般,不管是我無能還是道法無能,其實都是無能,落了下乘。”

    “可慧覺和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答,自己心中沒有雜念,隻是為了弘揚佛法,佛法無執著,所以自己也沒有執著,沒有雜念,自己已是佛,所以無論多遠,一切皆在佛前腳下,也就不存在路遠還是心遠。”

    “這個時候,慧覺和尚認為自己不是人,而是佛,沒有執念的佛,來大魏辯法,是佛法自然,順應天理,順應自然。”

    “然而,仙門道長的意思很簡單,你說你是佛,沒有執念,那為什麼要千裏迢迢來大魏辯法?為什麼要弘揚佛法,這不是雜念執著,這是什麼嗎?”

    “而慧覺和尚回答,如若不辯法,怎能說明自己無雜念。”

    “而仙門道長卻問對方,佛是無形的,而你是有形的,可你口口聲聲說,你是佛,沒有執念,那站在我麵前的是豬狗嗎?”

    “諸位聽明白了嗎?”

    年輕的和尚開口,他盡可能用最簡單的方法,講述這段禪機。

    隻是吧,沒有說的很仔細,因為這涉及禪。

    與世人難以言禪,將大概意思說出來就好,不然你壓根都不知道兩人再說什麼。

    這番話說完,百姓們似懂非懂了。

    “我明白了,從一開始,無塵道人就認為對方來大魏弘揚佛法,並非是為了普度眾生,而是心有執念,是虛偽虛假的,而慧覺神僧認為自己是佛,來宏願佛法,不是執念,是為了天下蒼生。”

    有人開口,總結了一番。

    “對。”

    年輕和尚點了點頭,給予了讚賞。

    一時之間,百姓們有些感慨。

    真他娘的複雜,不過也是真他娘的蘊含道理啊。

    這年頭,不讀點書,都不知道人家在說什麼。

    此時此刻,人們望著天穹上的慧覺神僧,十分好奇對方會回答什麼。

    而慧覺神僧稍稍沉思一番,緊接著給予了回答。

    “是道長眼中的豬狗,還是心中的豬狗?”

    慧覺神僧開口,這是他的回答。

    你罵我是豬狗,那請問是你眼中的豬狗,還是心中的豬狗。

    這又是挖坑。

    如若是眼中的豬狗,就證明你修行不得,以肉眼觀人,見人是人。

    如若是心中的豬狗,那是你心中有塵埃,見人非人。

    此言一出。

    無塵道人稍加思索,而後直言。

    “非眼非心。”

    但當此話一說,無塵道人就有些後悔了。

    因為慧覺神僧雙手合十,緩緩開口道。

    “無。”

    刹那間,無塵道人長長歎了口氣,隨後朝著慧覺神僧深深一拜。

    “貧道輸了。”

    他很直接,承認自己敗了。

    人們詫異,尤其是仙門弟子,他們都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直接輸了?

    方才不還說的好好的嗎?

    大家你來我往,怎麼就輸了?

    大魏京都內,隻有少部分人知曉無塵道人為何會輸,大部分人則是充滿著不解。

    酒樓內,眾百姓也是紛紛望著這年輕和尚,眼神當中滿是好奇。

    而這年輕和尚,歎了口氣,望著慧覺神僧道。

    “慧覺和尚的辯術,的確是天竺寺數一數二。”

    “他詢問仙門道長,你口中的豬狗,是眼睛看到的,還是心中認定的?”

    “無論如何回答,都是錯誤的,眼見非真,心見非實。”

    “仙門道長回答非眼非心,而慧覺和尚一個無字,其意是說,既然不是眼也不是心,那就是無。”

    “無既空空,既是空空,又何來執著?之前所說,都是空,你提出來的疑惑,也自然是空。”

    “所以仙門道長敗了,慧覺和尚贏了。”

    年輕和尚如此回答道。

    說的眾人徹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這佛門禪機,當真是古怪的很啊。

    但這就是辯法,提出問題,回答問題,要麼你說服對方,要麼對方說服你。

    十分簡單。

    但現在,無塵道人被說服了。

    “阿彌陀佛。”

    慧覺神僧雙手合十,念誦一句佛號。

    隨後,他再次提問。

    仙門當中,變得更加安靜。

    不,應當說整個大魏都變得十分安靜。

    比之前還要安靜許多。

    太上仙宗的無塵道人都敗了,誰還有資格上去攖鋒?

    足足半個時辰後。

    終於有人回答了慧覺神僧的問題。

    但可惜的是,連三句話都沒有堅持,就敗下陣來了。

    整場辯法足足持續了四個時辰。

    大多數都是慧覺神僧在說話,大魏京都內,說話的聲音不多。

    這四個時辰來。

    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大魏比東洲要好一些,東洲兩個時辰內就全敗了,目前四個時辰,還沒有完全失敗。

    至少仙門還能回答幾個問題,雖然清一色都是輸,可總比東洲好。

    壞消息就是,七大仙門,已經有三個輸了,剩下四大仙門,更不用去想。

    慧覺神僧的聲音停下來了。

    辯法四個時辰。

    也差不多到了時候,不可能一直辯法下去。

    就如此。

    第一天辯法結束。

    大魏敗了。

    如若不是無塵道人強行抬了一手,其實是慘敗。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期待著許清宵顯身。

    夜晚,大魏顯得有些壓抑。

    百姓們聚集在各大酒樓,談論今日辯法之事。

    大部分是互相解釋今日辯法的意思。

    可越說到後麵,百姓們越覺得佛門的可怕,同時也憤恨在這個時候,王朝陽居然不出麵。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聖人後代,結果佛門都欺負到家門口了,王朝陽不理不管。

    還當真是好聖孫啊。

    不過這種言語上的辱罵,到沒有什麼,畢竟王朝陽不是大魏子民,不幫大魏也沒話說。

    隻是讓人覺得惡心罷了。

    但更多人討論的事情,還是許清宵。

    “如若許聖出麵,區區佛門,算得了什麼?”

    “就是,雖然今日失敗,但我大魏還有許聖。”

    “說的沒錯,大魏還沒有敗,有許聖在,一切都不成問題。”

    不少人的聲音響起。

    他們想到了許清宵,認為許清宵沒有出麵,那麼事情就還有轉機。

    隻是雖然大部分言論是這般,也有人潑冷水。

    “許聖固然才華橫溢,可佛門辯法,倒也不是許聖擅長的東西。”

    “實際上,王亞聖之所以不出麵,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亞聖都不敢說一定能勝,半聖自然更不行了。”

    是讀書人開口。

    來自天地文宮。

    但對比朱聖一脈讀書人不一樣的是,後者並沒有諷刺許清宵,而是就事論事。

    隻是言語當中,尊崇亞聖,認為亞聖都做不到的事情,半聖怎可能做到?

    這種言論出現,惹來不少謾罵。

    隻不過百姓們也隻是罵幾句,當真上綱上線也沒必要,畢竟他說的沒錯。

    亞聖都不敢辯法,半聖的確有些懸。

    但不管如何。

    許清宵是大魏百姓唯一的念想。

    就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第二日。

    依舊是佛門率先提問辯法。

    但慧覺神僧沒有開口,而是讓八百辯經僧來。

    而今日,也依舊是仙門給予回答。

    隻不過,仙門並沒有想象中那般,被打擊的不敢說話。

    這一日的辯法,仙門倒也是有來有回,

    甚至有幾次說的還不錯,引來滿堂喝彩。

    但可惜的是,到頭來仙門還是敗了。

    好消息是,今日五問五答。

    仙門差一點贏了。

    第三日。

    有了昨日比較好的效果,仙門這一次選擇主動進攻。

    但沒想到的是,一切仿佛在佛門的預料之中。

    佛門沒有任何緊張,也沒有感到任何棘手,反倒也發起強烈進攻,以致於這一日,仙門輸的很慘。

    十問十答,全部都輸了,輸到仙門弟子有些懷疑人生。

    不管如何去辯法,總能被對方找出破綻。

    這很氣。

    被打的沒脾氣了。

    終於,到了第四日。

    仙門弟子心中被壓了一塊石頭,一個個情緒都有些不太好。

    而這一日,本以為又是一場爭辯,隻是沒想到,仙門在這一日,選擇主動認輸。

    是的。

    仙門認輸了。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但又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畢竟一連三天,仙門一場都沒有勝過,投降與不投降,無非是多掙紮一下和少掙紮一下。

    仙門本就不擅長辯法,堅持了三日,也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有一件事情,被有心人察覺到了。

    七大仙門基本上先後都出麵了,可唯獨七星道宗,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這讓人有些好奇。

    不過想到佛門的強勢,七星道宗不參與,或許也是給仙門留下最後一點顏麵。

    隨著仙門認輸。

    刹那間,天地之間,滾滾氣運加持在了佛像當中。

    那天穹之上的金色佛像,也愈發凝實。

    隻要再將儒道辯贏,佛門這次辯法,就徹底贏了。

    剩下無非就是去一趟南洲和北洲,走個過場罷了。

    這一刻。

    慧覺神僧露出了笑容。

    在他看來,佛門已經徹底贏了,這次辯法,也徹底贏了。

    望著京都內。

    慧覺神僧不由看向王府的位置。

    其實,他倒是希望許清宵出麵,也好讓許清宵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佛法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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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彌陀佛。”

    “辯法無勝負之說,道長言重。”

    “明日,貧僧以法辯儒。”

    慧覺神僧開口,他客氣一聲,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同時也告知世人。

    明日辯法儒道。

    此言一出,京都百姓,天下勢力都有些沉默。

    眼下,儒道是最後的希望了。

    可這個希望不大。

    若是王朝陽出麵,與許清宵共同配合,說不定還真有希望。

    然而王朝陽已經明確告知,不參與辯法,擺明了就是要讓大魏吃癟。

    故此,對於儒道,世人不太報以希望,隻希望許清宵不要輸的太慘,最好能贏個兩三場。

    不過這幾日許清宵愣是沒出現一下,這倒是讓眾人好奇了。

    而就在此時。

    平亂王府中。

    許清宵長長吐出一口氣。

    一連數日,他都在煉製一品神武大炮。

    壓根就沒時間去關注佛門之爭。

    眼下,經過數日的苦煉,也總算是得到了回報。

    院中。

    一口金燦燦的神武大炮出現在他麵前。

    這口神武大炮,渾身上下由極品靈金打造而成,堅不可摧。

    都別說轟一炮了,就算是拿這個神武大炮當做武器都極其可怕。

    可承受一品的法力加持。

    許清宵嚐試掄動,刹那間風雷之聲響起,虛空震顫。

    極品靈金就是極品靈金啊。

    即便神武大炮後期當真沒用了,給武者當法器也行,最起碼威力無窮。

    望著這尊神武大炮。

    許清宵眼神當中都是喜色。

    而眼下,需要等待的就是陣玉了。

    隻要林陣前輩的陣玉送來,自己就可以嚐試組裝,有很大可能性,打造出一品神武大炮。

    若真是如此,許清宵莫名巴不得再發生一次異族國造反的事情。

    這樣就可以試一試一品神武大炮的威力。

    不過這種事情,想想就好,許清宵也不傻。

    當真發生異族國造反之事。

    也不可能用神武大炮啊,這種東西,是超級殺手鐧,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能用。

    用了,天下皆知,那到時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誰都害怕這種東西,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會允許大魏生產這種東西嗎?

    隻怕那個時候,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會不惜提前宣戰,要求大魏王朝拿出製造方法。

    不然的話,早死晚死都一樣,不如乘你還沒有真正強大時,提前進攻。

    明白這個道理。

    許清宵將神武大炮藏入浩然文鍾內。

    這件事情,除了自己與女帝之外,他不會允許第二個人知道的。

    “王爺。”

    “陳大人來了。”

    此時,隨著楊虎的聲音響起。

    許清宵立刻起身,走出院外。

    當下,陳正儒的身影出現。

    朝著自己快速走來。

    “守仁。”

    “明日辯法,你可有準備?”

    陳正儒快步走來,看著許清宵如此問道。

    “沒什麼準備的。”

    “大魏不是還有個亞聖嗎?讓他先上。”

    許清宵開口,有些平靜。

    “他要是願意上,那還不錯,可人家壓根就不覺得自己是大魏子民,已經拒絕辯法了。”

    提到王朝陽,陳正儒就有些憤怒,他脾氣一向很好,可現在也忍不住謾罵幾句。

    “他拒絕了?”

    許清宵微微皺眉。

    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恩,直接拒絕了,眼下儒道一脈,就隻能看你了。”

    陳正儒點了點頭。

    “仙門贏了幾場?”

    對於王朝陽的拒絕,許清宵有些驚訝。

    這不太合理。

    雖然王朝陽厭惡自己,也不喜歡大魏,可他畢竟是在大魏傳道受業,若是在這個時候出麵,也算是刷一波好感度。

    按理說誰都不會拒絕。

    可王朝陽拒絕了。

    到了這個程度,絕對不可能因為簡單的厭惡,而放棄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傻子才會這般。

    所以是有人讓王朝陽拒絕佛門辯法。

    但不管如何,許清宵心裏也清楚,王朝陽終究不是大魏的人,

    不出麵也沒什麼好說的。

    “仙門贏了幾場?”

    許清宵詢問道。

    “一場未勝。”

    陳正儒開口,語氣有些低沉。

    “一場都沒勝?”

    這一刻,許清宵有些咂舌。

    他知道佛門辯法厲害,可沒想到的是,竟然這般厲害。

    讓仙門如此慘敗。

    “一場未勝。”

    雖然不想承認,但陳正儒還是點了點頭,給予回答。

    此話一說,許清宵深吸了口氣。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隻是,過了一會後,許清宵望著陳正儒道。

    “陳儒,這四日的辯法,你說給我聽。”

    許清宵也不囉嗦,既然仙門一場未勝,那自己不管是輸是贏,必須要好好應對了。

    “好。”

    陳正儒不廢話,將這四日來的問答辯法,全部說給許清宵聽。

    待聽完之後。

    許清宵不由沉默。

    是禪機。

    佛門與仙門辯法的內容,是禪機。

    以本相應無相之說。

    不能說非常高深,但也不俗了。

    而且對方估計沒有真正用心。

    否則的話,也不至於如此。

    但是吧。

    聽完之後,並沒有許清宵想象中那般厲害。

    “守仁,你有信心嗎?”

    看著許清宵略微沉思的表情。

    陳正儒不由好奇問道。

    望著許清宵。

    “應當有些。”

    許清宵開口,他也不敢保證說有,畢竟以目前來說,佛門要是這個樣子的話,他有很大的信心。

    可如若佛門留了一手,那就不好說了。

    聽到這個答複,陳正儒也不好說什麼。

    隻能起身歎口氣道。

    “守仁,不管如何,反正老夫是支持你的。”

    “你先好好潛心想想,倘若當真輸了,也無所謂,莫要給自己什麼負擔。”

    “對方本身就是看我儒道衰敗,才敢出來辯法。”

    “大不了等你成聖後,再來打臉。”

    陳正儒開口,如此說道。

    “恩,陳儒,最近大魏如何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同時詢問陳儒大魏最近情況。

    “一切蒸蒸日上,糧產越來越多,百姓的確開始過上好日子了。”

    “而且各地都在為你修建功德碑,水車之利,天下百姓已經知曉了。”

    提到大魏最近的情況,陳正儒便不由笑嗬嗬,顯得十分開心。

    “好。”

    得知大魏近況後,許清宵點了點頭,也顯得十分滿意。

    當下。

    陳正儒離開院中。

    而許清宵則開始思索佛經。

    院中。

    許清宵腦海當中第一浮現的不是佛門第一心經,而是金剛經。

    是的。

    金剛經乃是大乘佛法之無上經書。

    而且還是以問答方式進行。

    恰好可以用上辯法。

    隻不過有一個,許清宵十分好奇。

    道德經,引來天地異象。

    金剛經會不會也引來天地異象?

    恩,這就是許清宵好奇的地方。

    而且,倘若金剛經真能引來異象,那心經呢?

    也就是波若波羅密多心經。

    這可是大乘佛法之經典啊。

    可開啟大乘佛法。

    這篇經文要是拿出來,又會如何?

    “倘若當真辯法辯不過,就拿經文砸。”

    “我就不信了,還砸不過這幫禿驢。”

    許清宵心中喃喃自語道。

    隨後他也沒有多想,開始回憶金剛經,同時也在細細體悟金剛經的內容。

    總不可能照著經文直接搬吧?

    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翌日。

    隨著太陽緩緩升起。

    灑落在慧覺神僧等人身上。

    這一刻,慧覺神僧睜開了眸子,停止了誦經聲,沐浴金陽,麵上帶著慈悲之相。

    “阿彌陀佛。”

    “貧僧慧覺,今日願以儒道一脈,辯法論經,敢問可有儒者應答辯法?”

    慧覺神僧開口。

    他的聲音,如黃呂大鍾一般。

    京都內,所有人都被驚醒。

    百姓們皺眉,沒有想到,慧覺神僧竟如此迫不及待。

    天才剛亮,他便要辯法論經,吃相有些難看了。

    隻是。

    京都沒,沒有任何聲音給予回應。

    不管是許清宵的,還是其他儒者,毫無聲音。

    慧覺神僧保持平靜,他很樂意看到這一幕。

    無人回應,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一刻鍾後。

    慧覺神僧再次開口。

    “敢問,可有應答辯法者?”

    他出聲,繼續問道。

    隻是依舊沒有回應。

    又是一刻鍾後。

    他又一次開口。

    第三次詢問。

    聲音洪亮,雖然不刺耳,但卻讓人心煩意亂。

    大清早的,鬼叫鬼叫,擾人清夢。

    可是氣歸氣,眾人還是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是過來辯法的。

    就是有些不舒服罷了。

    “敢問,儒者有應答辯法者?”

    慧覺神僧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般的聲音,莫名讓人感覺是在挑釁。

    儒道衰敗,王朝陽又直言拒絕參加辯法,眼下大魏京都唯一能出麵的,不就是許清宵嗎?

    他一直叫喊著,其實不就是在說,許清宵你敢不敢出來辯法。

    這極其令人惡心。

    可反過來想想,都喊了三四遍了,許清宵還不敢出麵,這是不是意味著,許清宵心裏沒底?

    人們不禁這般想到,心情更加沉重了一些。

    大魏皇宮。

    女帝坐在龍椅上,美目中有慍怒,畢竟佛門這般叫囂,讓她有些不悅,倒不是吵鬧。

    而是這般的言語,不就是在譏諷許清宵?

    “天地文宮,當真不參與辯法?”

    季靈開口,緩緩詢問道。

    “回陛下,不參與。”

    趙婉兒開口,如此回答道。

    此話一說,季靈眼神中露出一抹冷意。

    天地文宮這般做,有沒有其他意思,女帝不知道,但一定想要惡心許清宵。

    想要將許清宵從神壇上拉下來,讓大魏百姓認清一個道理。

    許清宵不是無所不能。

    雖然這是實話,世人其實都懂,可許清宵卻能做到讓百姓莫名信任。

    這就是許清宵不同之處。

    如若許清宵失敗。

    百姓就會發現,許清宵不是神,不是什麼都能做到,有可能會影響國運。

    “有誰.”

    也就在此時,慧覺神僧剛準備繼續開口時。

    突兀之間。

    一道聲音響起了。

    來自平亂王府。

    “當真是吵鬧無比。”

    “卯時還未到,就在城外一直吵吵鬧鬧。”

    “爾等佛門就是這般德行?”

    伴隨著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一時之間,整個大魏京都熱鬧起來了。

    百姓們攥緊拳頭,等待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等許清宵出聲。

    如今他一開口,不知為何,心中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擔憂,就莫名消失了。

    “許聖來了,許聖來了。”

    “許大人總算出麵了。”

    “這些禿驢,的確聒噪。”

    “許大人,不要客氣,好好教訓教訓這幫禿驢。”

    京都內,一道道聲音響起。

    民意如海。

    而許清宵的身影,也逐漸浮空,出現在王府之上。

    他與慧覺神僧遙遙相望。

    許清宵的確有些反感佛門,先不說佛門之前想要強行渡化自己,就說今日,大清早吵個不停。

    自己原本還在頓悟思索,硬生生被這般聲音給吵醒了。

    慧覺神僧方才的詢問聲,是加持了佛門神通,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人從深度思考中醒來。

    “阿彌陀佛。”

    “貧僧慧覺,見過許施主。”

    慧覺神僧開口,他不喜不怒,滿臉慈悲。

    誦念佛號。

    許清宵神色平靜,望著對方,緩緩開口道。

    “出題吧。”

    許清宵語氣平靜,讓對方出題。

    不要囉嗦了。

    然而慧覺神僧搖了搖頭,望著許清宵道。

    “許施主,還是你先出題吧。”

    他拒絕先出題,而是讓許清宵出題。

    當然這不是禮讓,而是一種自信,也是一種禪。

    讓許清宵先出題,其意就是為了打壓許清宵的銳氣。

    隻是這種小手段,許清宵已經不在乎什麼了。

    既然對方讓自己先出題,那許清宵出個簡單點的。

    “佛法講究,心,佛,眾生,三者為空。”

    “所謂無聖無凡,無施無受,無善無惡,一切即空。”

    “對不對?”

    許清宵開口,他沒有詢問禪理,也沒有儒道,而是論佛道。

    此話一說,世人好奇,大魏京都的百姓也滿是驚訝。

    許清宵以佛法為題,這不是白送一道題給別人嗎?

    尤其是這個問題,更是看不出任何一點蹊蹺和禪意。

    酒樓內。

    不少百姓已經趕來,這裏出了一位年輕的和尚,懂得佛法,這四日來,都是這位年輕和尚為大家解釋,以致於百姓們聚集此地。

    聽其解釋。

    也免得不明不白,聽也聽不出什麼個之所以然。

    “小師父,許聖是何意啊?”

    有人出聲,詢問這名年輕和尚。

    “阿彌陀佛。”

    “許聖之言,是佛門皆空之說,心既空,佛既空,眾生皆空,佛經有曰,萬物皆空,此乃非相,望世人不可執著,否則會墮入魔道。”

    “並沒有什麼禪意,隻是佛法典故罷了。”

    年輕和尚給予回答。

    他也有些好奇,不明白許清宵為何詢問個這個。

    慧覺神僧聽聞之後,微微皺眉,倒不是這個問題難,而是這個問題太過於簡單了。

    他仔細想了想,雖然他並不覺得許清宵懂什麼佛法。

    可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眼下輸贏就在這一刻了。

    若是贏了許清宵,佛法東渡成功。

    可若是輸了,那就功虧一簣。

    隻是想來想去,慧覺神僧還是想不出什麼,隻能給予正常回答。

    “是也。”

    但此話一說。

    刹那間,許清宵猛地出手。

    一巴掌狠狠扇在慧覺神僧臉上。

    這一刻。

    整個大魏京都所有人都愣住了。

    沒有人會想到,許清宵居然會當眾給慧覺神僧一巴掌。

    哪怕慧覺神僧也沒有想到。

    這太突然了。

    而且莫名其妙。

    他是佛門二品,理論上阻擋的了許清宵,隻是他沒有想到許清宵會貿然出手。

    讓他沒有任何防備。

    所以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人們愣住。

    天地文宮中,王朝陽也有些咂舌。

    他不明白許清宵這是做什麼?

    難不成說不過,就要動手?

    “許施主。”

    “你這是作甚?”

    慧覺神僧有些怒意,他站在佛蓮上,望著許清宵,眼神當中是怒,但他忍住了。

    挨一巴掌不算什麼。

    可他要一個解釋。

    如若許清宵給不了解釋,這辯法,許清宵也輸了。

    而且輸的極其難看。

    隨著慧覺神僧怒聲響起,許清宵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你既然同意一切皆空,那何來痛苦?”

    許清宵開口。

    看著對方,如此說道。

    此言一說。

    慧覺神僧頓時不由一愣。

    包括京都百姓也不由一愣。

    “哈哈哈哈哈。”

    “妙哉,妙哉。”

    “許聖當真有智慧相,哈哈哈哈。”

    “好一個一切皆空,何來痛苦。”

    酒樓中,那年輕和尚最先回過神來,他刹那間明白許清宵是什麼意思了。

    許清宵上來就是問慧覺神僧,一切皆空對不對?

    這問題的確沒什麼,畢竟這是佛門經文中記載的。

    倘若說不是,那麼就違背經文,違背佛陀。

    倘若說是,那迎來的便是當頭棒喝。

    這招當真是無解啊。

    慧心哈哈大笑,看到自己師兄吃癟,他似乎很開心。

    沒錯。

    此人便是天竺寺四大神僧之一,也是最年輕的神僧之一。

    慧心神僧。

    “阿彌陀佛。”

    這一刻。

    慧覺神僧雙手合十。

    他神色平靜,可常人都看得出來,他難以平靜。

    剛見麵就挨了一個大嘴巴子,換誰誰能保持心靜。

    尤其是,許清宵以佛法辯論,贏了自己。

    這還當真是讓他既是難受,又感到憋屈。

    的確是小瞧了許清宵。

    想到這裏,慧覺神僧不由深吸一口氣,望著許清宵,提出了他的問題。

    “敢問施主,儒教可公?”

    慧覺神僧沒有闡述佛經,而是以儒教為題。

    “自然公平。”

    許清宵淡然回答道。

    下一刻,慧覺神僧繼續開口道。

    “那請問,儒道之中,殺人為何罪?”

    慧覺神僧開口,緩緩說道。

    隻是此話一說,所有人不禁皺眉。

    因為他們瞬間便明白,慧覺神僧要說什麼了。

    “殺生為大罪。”

    許清宵淡然開口,給予回答。

    “那殺生之罪,如何處置?”

    慧覺神僧繼續問道。

    “天地不容,法理滅之。”

    許清宵完全明白對方是想要說什麼,但他無懼,已經猜到了,所以有所準備。

    此話一說。

    慧覺神僧心中不由一喜,但麵上依舊慈悲,望著許清宵道。

    “那許施主屠戮陳國千百萬百姓,法理為何不滅?”

    “貧僧是否認為,儒教因權而變,劃分三六九等,一等為賤民,可隨意殺之,九等為權貴,可踐踏生命,無視天理?”

    說到這裏,慧覺神僧望著許清宵,神色平淡無比。

    話說到這個份上,明顯就是在找事了。

    而這一次,無需慧心解釋,百姓們也聽得明白,慧覺神僧在表達什麼意思了。

    你許清宵既然說儒道至公,殺人為死罪,那你許清宵殺了這麼多人,為何不死?

    難不成是因為你許清宵乃是大魏王爺?是高高在上的九等人,就不在律法之中?

    如若是這般,那王朝律法,豈不是隻針對百姓?

    麵對這樣咄咄逼人的詢問。

    一時之間,許多人都為許清宵擔憂起來了。

    因為這個問題,十分刁鑽古怪。

    有些詭辯的意思。

    許清宵為何屠殺陳國百姓?是因為陳國百姓不降。

    可問題是,如若你這般解釋的話,慧覺神僧又要說,不降就殺,不違天理,天下人不服,是否要殺盡天下人?

    要是許清宵真回答一句是,那就徹底名聲敗壞。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嗜殺之人,這是暴虐行為,不可取。

    但如若不這般解釋的話,你又無法解釋清楚,為何你不受罰的原因。

    可就在此時。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幾乎沒有什麼思考。

    “殺生為護生。”

    “斬業非斬人。”

    當聲音響起。

    慧覺神僧不由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八百辯經僧也不禁震撼。

    酒樓當中。

    慧心的聲音更是第一時間響起。

    “好。”

    “好一句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此言,大善。”

    “是禪。”

    “是禪。”

    慧心激動無比,他攥緊拳頭,身為佛門弟子,他對辯術也十分精通。

    自然當許清宵完美回答這個問題後,他忍不住激動起來。

    許清宵屠殺陳國百姓。

    歸根結底是因為,要保護大魏百姓。

    不殺,帶來的殺孽更多。

    所以殺生是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不殺他們,往後造就的殺孽會更多,斬的是業力,而不是人。

    業力,便是因果惡報。

    這個回答,太過於完美了。

    完美到,慧覺神僧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他本以為,這個問題能讓許清宵破綻百出,因為不管許清宵怎麼解釋。

    他都可以不斷尋找漏洞與破綻。

    卻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說出一句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這還當真是。

    完美回答。

    咽了口唾沫。

    慧覺神僧莫名之間生起一些恐懼。

    他感覺,眼前的許清宵,絕對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

    過了良久。

    慧覺神僧再次朝著許清宵一拜,口誦阿彌陀佛。

    其意便是,他輸了。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京都內一片喝彩。

    仙門弟子更是一個個喊起來了,原本低沉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可就在此時。

    許清宵沒有在乎慧覺神僧的認輸,而是直接詢問第二題。

    “何為佛門至高法?”

    許清宵開口,詢問對方。

    這是他的第二問。

    慧覺神僧不假思索道。

    “無上正覺。”

    這個問題無需多想。

    “何為無上正覺?”

    許清宵問道。

    “佛門一品之上,為無上正覺,開啟智慧竅,領悟智慧法,明白一切理。”

    慧覺神僧給予回答。

    “可見如來真身否?”

    許清宵直接問道。

    “可見。”

    慧覺神僧直接回答,也沒有任何思索。

    “如何見?”

    “無上正覺,往極樂世界,可見如來佛真身。”

    慧覺神僧緩緩出聲。

    “如來無相。”

    “有相者,怎是如來?”

    許清宵直接開口,聲音冷冽。

    聲音響起。

    慧覺神僧又是一愣。

    這.。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你怎知,如來無相?”

    突兀之間,慧覺神僧開口,他抓住許清宵的漏洞。

    可下一刻。

    一段經文響起。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這是金剛經。

    隻是當經文響起,刹那間,天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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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1:08:47 |只看該作者
第250章 九品金蓮,真佛古經,諸法無常,九重佛輪

    “你怎知,如來無相?”

    慧覺神僧的聲音響起。

    他被許清宵問的頭皮發麻,但最氣的不是這個,而是許清宵以佛法辯論,這才是他最氣的地方。

    他身為佛門中人,按理說應當自己辯佛法而言,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敢在自己麵前辯論佛法。

    這就有一種,我沒有用佛法欺負你,你反而用佛法挑釁我?

    偏偏,許清宵說的佛法,又極有深度,讓他感到棘手,開局就吃了一個大虧。

    眼下,他抓住許清宵的漏洞,聲音如鍾,質問許清宵。

    兩人爭辯的事情很簡單。

    無上正覺可見如來否?

    如來,指的不是如來佛祖,而是真正的佛,如來佛,是為‘乘如實之道而來成正覺’。

    其意思便是,掌握絕對真理的聖者,為如來佛。

    無上正覺,是明悟一切道理,開啟本我一切智慧相。

    得正覺者,可見如來。

    這也是西洲佛門之中的經文,同時也可以衍生一句,不見如來,不得正覺。

    慧覺神僧認為,得無上正覺,可見如來。

    可許清宵卻怒斥對方。

    如來是虛無的,是一種智慧的化身,是佛,佛是沒有相的,因為佛化萬物,萬物皆佛。

    自然,得無上正覺者,怎可能見到如來?若能見到如來?那就是偽佛。

    這是形容佛的無上,慧覺神僧頓時啞口無言,他不能反駁許清宵,因為反駁許清宵,就意味著佛不是無上。

    就好像你是聖人的弟子,有人誇讚聖人心胸廣闊,如同天地一般,你總不可能說一句,聖人的心胸沒有如此廣闊吧?

    但慧覺神僧倒也不是吃幹飯的,他第一時間便抓住漏洞,質問許清宵你怎麼知道佛是無相?

    這一刻,他已經上套了。

    許清宵就等著對方如此質問。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既見如來。”

    刹那間。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這是金剛經第五品,如理實見,如來自我回答。

    其意為,若見諸相非相、即是實相自性,真如生見念,即是妄心起,不生不見覺真一,心生萬物生,相念滅,相無體,無相之相是實相,無體之體是實體,無念無相萬緣息。

    用最簡單的話語就是,你所能看到的佛,如若他以本相而顯,就是虛假的,那隻是你眼中的佛陀。

    你認為佛陀是這個樣子,那麼他就是這個樣子,是你心中執念而生,並非真正的佛陀。

    你所見非實見。

    這就是諸相非相。

    金剛經之言,充滿無上大智慧。

    隻是,就在許清宵說出這道佛言之後。

    刹那間。

    天變了。

    轟隆。

    雷聲陣陣,天穹上,一束金色的佛光,劃破天穹,直接照耀在許清宵身上。

    佛音陣陣而起,許清宵腳下更是生出一朵金蓮。

    金蓮之上,更是誕生九瓣蓮葉,蕩漾無盡佛光。

    “九品佛蓮?”

    “這是怎麼回事?”

    “怎會是九品佛蓮?”

    “為何許清宵腳下生出九品金蓮?”

    這一刻,八百辯經僧露出驚愕之色,他們望著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震撼。

    金蓮。

    是佛門圓滿象征。

    唯有大智慧者,才可凝聚腳下金蓮。

    慧覺神僧腳下有六品金蓮,不是因為慧覺神僧有大智慧,而是慧覺神僧攜帶佛門氣運,前來此地辯法論道。

    他腳下的金蓮,是天竺寺佛法氣運,否則的話,慧覺神僧難以凝聚金蓮。

    八百辯經僧腳下的金蓮,也是這個意思。

    而且金蓮有品,一至十二品,三品為頓悟,六品為覺悟,九品為徹悟,十二為正覺。

    有道是,菩薩腳下是蓮台,我佛盤坐十二台。

    菩薩腳下的是十二品蓮台,而真佛腳下的是十二品金色蓮台。

    許清宵腳下的九品金蓮,並非是蓮台,距離真佛相差很遠,可佛這種東西,本身就是至高無上,是虛無的存在。

    九品金蓮,已經勝過慧覺神僧,準確點來說,是勝過佛門一切氣運。

    自然,八百辯經僧露出無與倫比的震撼之色。

    但更加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現。

    隨著九品金蓮在許清宵腳下浮現,一尊如來法相也出現在許清宵身後。

    陣陣宏偉之佛音響起,響徹天地。

    萬丈的金色佛身,映照天地之間,無盡佛光,沐浴在大魏江山每一寸,百姓們皆然感應到這般佛光。

    他們沐浴著佛光,得到祥瑞,身上的傷痛也減少了一半,若是無病無災者,莫名感覺精神奕奕。

    這是一種無上大神通。

    也是一種佛門大祥瑞。

    大魏京都。

    酒樓之中,慧心的神色也變得無比震撼,他望著許清宵,雙手合十,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許施主竟一語道破如來真諦。”

    他震撼無比,望著許清宵如此說道。

    許清宵這一句,若見諸相非相,既見如來,道出如來真諦,也道出佛門真意。

    然而。

    事情並未結束。

    此時。

    許清宵身後的佛陀虛影,開始誦念起經文了。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經文之聲,緩緩響起,從大魏京都,而後擴散,大魏王朝,再直至整個中洲。

    甚至到最後,傳到了整個塵界。

    西洲當中。

    浩瀚的佛音響起,震天憾地,恐怖之音,令天地變色。

    西洲。

    這裏大部分都是荒蕪之地,到處都是赤地,不過一座座寺廟,聳立在西洲各地。

    數千年前,西洲更加荒蕪,鳥獸無存,隨佛門僧人抵達,在此開創佛法,建立寺廟,一步一步引領西洲百姓。

    經過無數年的發展,西洲雖還是荒蕪,但很多地方也已經出現勃勃生機。

    而佛的力量,也在這裏誕生孕育。

    西洲是佛國。

    可以沒有國家,但不得沒有寺廟,在這裏佛權勝過王權,百姓們信仰佛道。

    是狂熱信仰,刻印到骨子裏。

    也就在此時。

    自中洲而來的金色祥雲,遮蓋了整個西洲。

    隨著這金色祥雲的出現。

    一尊佛陀虛影出現,這是大日如來真身,宏偉無比,勝過一切真佛。

    佛光遮天蓋日,令人感到敬畏,也讓人充滿著震撼。

    西洲佛國。

    無數百姓,望著這恐怖的景象,齊齊跪在地上,感應到這煌煌天威,佛光衝天,真佛降世,更是激動震撼無比。

    “是真佛啊。”

    “真佛顯世了。”

    “這是真佛,是真正的佛。”

    “此佛乃為真正的佛。”

    “快來拜見真佛。”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我西洲突然驚現真佛?”

    “真佛來自何處?”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西洲信徒們,露出無與倫比之色,他們眼神當中滿是震撼。

    不知道怎麼突然出現一尊如此可怕的佛影?

    但不管如何,他們第一時間跪在地上,朝著佛陀跪拜,行大禮跪拜之。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既見如來。”

    宏偉神聖之聲,在西洲響徹。

    真佛虛影,映照西洲一切地。

    眾生信仰也在這一刻,化作無量的光芒,如同無盡洪流,朝著許清宵湧去。

    一座座古寺,也在這一刻,爆發出金色的光芒。

    一尊尊佛影出現,這是每座寺廟供奉的佛陀。

    “你們快看,這些佛陀,是在朝拜這尊真佛。”

    “這是佛祖,佛祖顯靈了。”

    “佛祖出世了。”

    “竟是佛祖?”

    就在這一刻,寺廟中的沙彌和僧人,忽然睜大了眼睛,他們看著自家寺廟供奉的佛陀,竟然向這尊真佛朝拜。

    一時之間,他們意識到了一個可能性。

    “阿彌陀佛,此乃佛門大異象,萬佛朝宗,中洲有人誦念出佛祖真經。”

    有老僧開口,他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露出無與倫比的震撼之色。

    “是佛祖真經,是佛祖真經。”

    “阿彌陀佛,當真是佛祖真經啊。”

    “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此乃觀佛之經,佛祖真經。”

    那些老僧們逐漸反應過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發出震撼之聲。

    “阿彌陀佛。”

    也就在此時,西洲,小雷音寺中,一道佛號之聲響起,震天憾地。

    隨著佛號聲響起,小雷音寺中也響起新的聲音。

    “此乃佛祖真經,為新的佛門真諦,道出如來真諦,西洲眾僧,皆朝拜佛祖。”

    是小雷音寺的大人物開口。

    讓西洲佛門弟子朝拜佛祖。

    不過小雷音寺的大人物,並不清楚金剛經是什麼經文,才剛剛聽,怎可能頓悟。

    認為這是一種新的學派,新的一種真諦。

    天竺寺中。

    伽藍神僧正在誦經,感受到這浩瀚的佛力之後,伽藍神僧也不由開口。

    “善哉,善哉,我佛門又出新學,此等心學,為如來真諦。”

    “許施主有我佛門智慧相,是我佛門八部天龍轉世,倘若許施主願意皈依我佛,願供奉許施主為我佛門護道者,其地位為我佛門第一人。”

    他讚同小雷音寺的說法。

    認為這是一種新學。

    如來真諦。

    是無上真經,這一點毋庸置疑,但無法挑戰當下的佛門,隻能說開創了新的一個學問,而不是顛覆佛門。

    佛門依舊是佛門,他們所學的佛經,依舊是第一佛經。

    但天竺寺伽藍神僧,也依舊認為,許清宵有智慧相,是八部天龍的轉世,甚至他主動開口。

    隻要許清宵皈依佛門,願意供奉許清宵為護道者,地位超然,為佛門第一人。

    換句話來說,許清宵可享受佛門氣運。

    這句話一說,西洲當中,不知道多少僧人震撼,一個個動容。

    眼下佛門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說句不好聽的話,佛門當真要昌盛起來,那個時候的氣運,簡直是無窮無盡。

    勝過所有體係,指不定當真能誕生一位超品的佛陀出世。

    這是佛門付出了幾千年,甚至是上萬年的努力,如此之多的氣運,眼看就可以摘果子,現在主動給許清宵分一杯羹。

    而且還是讓許清宵分一杯大羹,這如何讓他們願意心甘情願的接受?

    但看著西洲上空出現的真佛虛影,即便是心裏不甘願,但還是得接受,畢竟許清宵誦念出佛祖真經,這意義太不同了。

    這一刻,西洲僧人們,包括西洲百姓們,皆然朝著真佛虛影朝拜。

    他們恭敬。

    浩瀚念力,化作洪流,自西洲滾滾卷起,湧入大魏王朝。

    大魏王朝。

    京都之中。

    人們已經徹底震撼了,伽藍神僧浩蕩的聲音響起,語氣之中極其認真。

    這讓世人震撼,許清宵如今已經是武道入聖,儒道半聖,仙道玉清境,現在又可以享受佛門氣運嗎?

    這也太逆天了吧?

    佛門為了爭奪氣運,耗費了多少年心血?前者有小雷音寺,後者天竺寺辯法,再加上佛門在西洲,費勁千辛萬苦。

    以致於西洲這荒涼之地,煥發新生,這是幾千年,甚至是上萬年的努力。

    一切的一切,付出的代價有多大?可現在竟然願意讓許清宵分享佛門氣運?

    這當真是天大的恩澤,這就好像仙門之中,有人抵達超品,領悟真正的仙道。

    而後即將要長生,來詢問許清宵願不願意分享長生氣運?

    若是許清宵願意加入仙門,就分享長生氣運一般。

    代價很大。

    也足以證明一點,佛門當真極其看重許清宵,希望許清宵加入佛門。

    而京都內。

    當許清宵念誦金剛經後。

    他腳下誕生九品金蓮,也演化出佛陀智慧相。

    七大仙門掌教,也紛紛露出震撼之色。

    太上仙宮當中,所有太上仙宗的弟子,聚集此地,他們望著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震撼。

    哪怕是無塵道人,也不由感慨道。

    “許聖到底是何許人也?儒道半聖,武道入聖,仙道玉清境,如今還要集佛法於一身嗎?如若如此,儒釋道武,四者合一,古今往來從未有過啊。”

    無塵道人震撼,他眼神當中,滿是震撼與驚愕,無法抑製住這種發自內心的震撼。

    本以為許清宵文武雙全,又修煉武道,已經算是圓滿了,可實在是沒有想到。

    許清宵如今還精通佛法,這.太不可思議。

    歸元陣宗,斬天劍宗,如意器宗,這些仙門掌教,也是發出震撼之聲。

    他們望著許清宵,一時之間,當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許清宵所有的成就,隨便一個拿出來,都是震撼天下的事情,可這些事情全部集中在許清宵一個人身上,就顯得極其神話。

    尤其是林陣真人,聽到佛門開出這個籌碼之後,林陣真人不禁神識傳音。

    “諸位,貧道之前提的事情,一定要好好思量,佛門敢這般做,就足以證明許清宵有多重要。”

    “若是我等還猶猶豫豫,隻怕到時候被別人摘了氣運。”

    林陣真人開口,他急忙說道,讓眾人好好考慮考慮他之前提的事情。

    徹底入駐大魏,算是徹底站隊,支持許清宵。

    畢竟現在佛門正在跟他們爭奪。

    他的聲音響起,仙門當中,除了七星道宗之外,其餘五大仙門掌教皆然沉思,他們理解林陣真人所言。

    不過這種事情,他們的確也需要好好沉思。

    而天地文宮中。

    王朝陽望著這一切,他眼神當中露出不甘與憤怒之色。

    他有些不甘,準確點來說是有些後悔,自己為何沒有主動去辯法,雖然自己不懂佛經,但也懂得一些佛法道理,

    能不能贏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他看不得許清宵這麼好。

    凝聚九品佛蓮,誕生佛門智慧相,如此多的好處,全部被許清宵給奪走了。

    這讓他充滿著嫉妒。

    眼下,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許清宵當真答應入駐佛門。

    如果當真是這樣的話,許清宵未來成就,難以估量,整個佛門為許清宵撐腰,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佛門,存在的時間太長了。

    而且佛門幾乎沒有斷絕傳承,這批人藏得很深,比儒道還要深,他身後的人隻怕也不希望許清宵答應。

    也就在此時。

    隨著無邊無際的念力洪流湧來,這是西洲眾生的信仰之力,恐怖絕倫。

    這股念力要加持在許清宵身上。

    而佛門當中,八百辯經僧一個個露出難以言說的表情,他們的神色有些說不清楚,畢竟如此浩瀚的念力,若是加持在他們身上。

    可直接突破當前境界。

    但加持在許清宵身上,對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有嫉妒,但更多的還是一種羨慕。

    慧覺神僧便是羨慕,羨慕這浩瀚的念力,尤其是天竺寺伽藍神僧所說的話。

    願意讓許清宵為佛門護道人,享受佛門大氣運。

    他辛辛苦苦過來辯法,隻怕到時候也享受不了多少氣運,而許清宵隻要點點頭,他就可以享受佛門無上大氣運。

    這讓他如何能忍受?

    又如何甘心啊?

    可心中再怎麼不甘心,他也隻能認了,誰讓許清宵誦念出佛祖古經?

    同時,他望著這些念力,若是給他的話,不說能一品正覺,最起碼也能成為半個一品。

    也就在此時。

    許清宵揮了揮手,他沒有接受眾生念力,而是凝聚出大魏龍鼎。

    龍鼎出現。

    將所有的念力全部吞噬,念力化作龍卷風,直接被大魏龍鼎全部吞下。

    “拒絕佛門念力?”

    “許清宵這是作甚?”

    “他不想與佛門產生聯係嗎?”

    “嘶,竟然拒絕佛門念力?氣魄真大。”

    人們震撼,議論之聲紛紛響起。

    誰也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會拒絕佛門念力,這種念力,足可以讓許清宵蛻變,如今許清宵腳下誕生九品金蓮。

    更是有佛門智慧相,倘若許清宵願意,可借助這股可怕的念力,修行佛法。

    這樣一來,許清宵便有可能佛法三品。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拒絕了。

    世人震撼,但暗中有不少勢力鬆了口氣,他們不希望看到那一幕。

    眼下許清宵拒絕了,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一件大好事。

    不管許清宵是什麼原因拒絕,現在的許清宵,對他們而言,已經是一個無法阻擋的存在,如若許清宵答應入駐佛門。

    仙門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儒,佛,道,武,以及大魏王朝支持之下,許清宵就再也不是一枚棋子了。

    而是一名執棋人,並且還是那種擁有極大權力的執棋人。

    此時,大魏龍鼎將念力瘋狂吞噬,得到了新的蛻變。

    王府之上。

    踩著九品金蓮,許清宵靜靜看著這浩瀚無比的念力。

    說實話,許清宵不太想和佛門牽扯,畢竟佛門有因果之說,得到了眾生念力,就要反哺眾生好處。

    一取一得。

    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最主要的是,自己還無緣無故被牽扯進去了。

    但大魏龍鼎不一樣,這是國運,代表這是大魏王朝。

    他們本就是眾生,得到眾生之力,自然是錦上添花。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一個原因,許清宵希望快點凝聚出中洲龍鼎出來。

    倘若能凝聚出中洲龍鼎,那麼一切好說。

    吼。

    大魏龍鼎將西洲眾生信念吞噬完畢,演化出真龍,盤旋在許清宵身後,萬丈真龍,看起來極其恐怖,令人莫名生出敬畏感。

    皇宮內。

    女帝感覺到了這股力量,大魏龍鼎再一次得到蛻變,如若再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當真有可能凝聚出中洲龍鼎。

    她美眸當中,露出喜悅之色。

    許清宵當真是大魏的救星,中洲從未出現過的變局,或許會因為許清宵而進行改變。

    也就在此時。

    慧覺神僧的聲音響起了。

    “阿彌陀佛。”

    “許施主,乃八部天龍轉世,此事已有征兆,不知許施主為何不願接受眾生念力?”

    慧覺神僧望著許清宵,他眼神當中充滿著好奇。

    此話一說,許清宵神色漠然,望著對方。

    “第三題,你已經輸了。”

    許清宵不想跟慧覺神僧扯些這個話題。

    今日是辯法,那他就辯到底。

    說其他的,有何意義?

    看著許清宵絲毫不近人情,慧覺神僧不由歎了口氣,但很快他雙手合十,望著許清宵道。

    “第三題,老衲輸了,不過今日能見許施主覺悟智慧相,老衲雖敗猶榮,倘若能接引許施主抵達彼岸,即便是今日全輸,老衲也心甘情願。”

    慧覺神僧開口。

    他滿臉的悲憫世人,望著許清宵,如此說道,顯得慈悲為懷,阿彌陀佛。

    隻是,此話一說,讓人有些莫名感到惡心。

    許清宵念出金剛經,雖然隻是一小段,但也是佛祖真經,理論上來說,許清宵的智慧無雙,光是拿這一段金剛經,許清宵說自己是佛門第一。

    也沒有任何錯。

    然而,慧覺神僧竟然還要強調,許清宵是佛門八部天龍,這還當真是令人作嘔。

    真要說,許清宵自稱佛祖轉世,也不足為過。

    最起碼,金剛經在這個世界,乃是無上真經。

    但這就是西洲佛門的手段,打不過你,就惡心你,打得過你,就是妖孽還不伏法?

    不過,就在此時,許清宵突然開口。

    “何處是彼岸?”

    聲音響起,是許清宵的詢問。

    但這不是許清宵出題。

    出題的人,依舊是慧覺神僧。

    他願意接引許清宵去彼岸,那許清宵順勢開口,讓其以彼岸為題。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不由一愣。

    沒想到許清宵居然玩這招?

    隻是愣了愣,慧覺神僧深吸一口氣,看著許清宵道:“極樂為彼岸。”

    這是他的回答。

    極樂世界,為彼岸。

    “錯。”

    然而下一刻,許清宵直接出聲。

    “何錯之有?”

    慧覺神僧望著許清宵。

    “極樂非彼岸,彼岸既極樂。”

    許清宵開口,給予回答。

    慧覺神僧的意思是,極樂世界,是彼岸。

    然而許清宵不認為極樂世界是彼岸,而是認為彼岸是極樂的,但極樂世界,並非彼岸。

    兩者聽起來好像是一個意思,隻不過是順序調換一番。

    可實際上的意思卻完全不同。

    慧覺神僧認為,西方極樂世界,就是彼岸,可許清宵認為,彼岸之處是極樂,但並非是西方極樂世界。

    這是新的辯題。

    何為極樂。

    慧覺神僧搖了搖頭,看著許清宵道。

    “我佛有曰,極樂世界,有法門萬千,佛光無盡,地湧金蓮,天花亂墜,有佛樂洗滌內心,有佛法開啟智慧。”

    “瀑布銀河,古樹參天,到達彼岸,無憂無慮,無病無災,不朽不滅,不嗔不怒,無有七情,無有六欲,金剛護法,神獸盤坐,聆聽佛祖經文,可享永世極樂。”

    “此乃為極樂世界。”

    “也是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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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1:12:55 |只看該作者
    慧覺神僧開口,他否認許清宵的觀點,認為極樂世界,就是真正的彼岸,在哪裏人們沒有任何煩惱,也沒有任何病痛,可以聆聽佛祖誦經,享受真正的極樂。

    人們聽到這番言論,莫名對極樂世界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若無憂無慮,無病無災,不朽不滅,不嗔不怒,令人向往。

    “錯。”

    可是,許清宵再次否決對方言論。

    “此界不為極樂。”

    許清宵搖了搖頭。

    這話一說,慧覺神僧有些惱怒了,不僅僅是他,八百辯經僧也有些惱怒了。

    佛門極樂世界,這是他們的信仰,也是佛門真諦,佛門弟子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往生極樂。

    享受無憂無慮,享受極樂之樂。

    否則的話,他們在人世間受苦受難是為何事?

    許清宵一而再,再而三否定極樂,這是動搖他們的佛本,也是動搖他們的佛心。

    令他們極其不悅。

    一時之間,慧覺神僧望著許清宵,緩緩開口道。

    “那敢問許施主,何處為極樂?”

    慧覺神僧沒有急著否決,而是想聽一聽許清宵的回答。

    你說極樂世界不是極樂,那什麼地方是極樂?

    “人間便是極樂。”

    許清宵回答,沒有任何猶豫。

    但此話一說,八百辯經僧不由露出嗤笑之相,慧覺神僧更是長長歎了口氣。

    饒是京都內的仙門,以及百姓們,再聽到這個回答之後,也不禁沉默了。

    他們雖然不懂佛法,但他們也知道,人間算什麼極樂啊。

    “阿彌陀佛。”

    “許施主,你還是著相了啊。”

    “你身為儒道半聖,又是大魏王爺,更是武道入聖,可以說你身上的任何東西,單獨拿出來,都是常人一輩子無法奢求之物。”

    “對你而言,人間是極樂,是因為你看不到人世間的悲苦,你被權力蒙蔽了雙眼,你被世俗遮掩住了智慧。”

    “人世間,是苦海,世人都在苦海之中掙紮,極樂世界是彼岸,肉身囚禁住世人的佛心。”

    “唯獨脫離了肉身,明白了智慧,才能正覺,踏上彼岸之橋,入極樂世界,抵達彼岸。”

    慧覺神僧給予回答,這是佛門根本,也就是最著名的苦海說。

    倘若這個被推翻的話,就等同於是推翻佛門一切之根本。

    自古以來,有不少人嚐試推翻佛門根本,但皆然都失敗了,這個理論佛門是經過無數年的推敲,自我圓補,形成真正的無解之題。

    故此,慧覺神僧不認為許清宵能推翻佛本之說。

    第四場辯法,佛門也總算是扳回一局了。

    不僅僅是佛門弟子如此想到,實際上各方關注的勢力,也已經認定,許清宵這次辯法隻怕要輸。

    人世間是苦海。

    不僅僅是佛門是這般想的,仙門的道理也是這般。

    隻不過,佛門是苦海,仙門是紅塵。

    脫離苦海,脫離紅塵,才可得道。

    許清宵卻說人世間是極樂,完全就是違背兩者道理。

    可就在此時。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世間為苦海紅塵,抵達彼岸,超脫自我,享人間極樂。”

    “可何為極樂?無七情六欲為極樂?無憂無慮為極樂?佛祖誦經為極樂?”

    “天地之間,陰陽共濟,有陽才有陰,若無悲怎知樂?若無情怎知苦?若無愛怎能知悅?”

    “世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五陰熾盛。”

    “此為苦海紅塵,可卻明悟,八苦為樂,便為極樂,彼岸在腳下。”

    許清宵開口,他並不認為無憂無慮便是極樂,石頭也無憂無慮,無有情感,這是樂嗎?

    人沒有七情六欲,還是人嗎?

    超脫一切,沒有了人性,這是佛,不是樂,這種存在是削減世人煩惱。

    佛不需要太多。

    佛是一種精神,而不是一種信仰,佛為世人掃去煩惱,並不是讓世人全部化佛。

    那樣的話,這世間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隻是此話一說。

    慧覺神僧笑了,望著許清宵道。

    “如若按照許施主之言,八苦為八樂,人間既極樂,腳下既彼岸,如何做到?”

    慧覺神僧開口。

    許清宵說的這個理論沒問題,實際上也有人提出過這個理論。

    沒有七情六欲,還算是什麼極樂?

    可問題是,提出問題,你要解決問題啊。

    不能說提出來就行?

    你說七情六欲是快樂的,這個沒問題,可八苦你怎麼解決?

    生老病死,你無法解決。

    佛門極樂世界,可以解決,隻是你不能有七情六欲。

    有失必有得。

    也符合天理。

    如此,慧覺神僧算是拿捏死了許清宵。

    許清宵提出這個問題,他並不在乎,說出這個道理,他也不覺得什麼。

    解決問題,才是辯法的核心。

    你自己都解決不了,那你說什麼?佛門有解決之法,有超脫之法。

    所以這次辯法,無論如何,他都能贏。

    可就在此時。

    許清宵沉默了。

    他望著天穹,思索著一些事情。

    人生有八苦。

    一苦為生苦。

    世間是苦海,生生死死,何時盡?痛苦的本源便是活著,所以當人出生時,便是嚎啕大哭,而不是喜悅。

    二苦為老苦。

    所有的美好,逐漸凋零,一切的一切,終將會老去,每一天都在變老,昨天已經過去,今天又是新生。

    三苦為病苦。

    病痛折磨,苦不堪言。

    四苦為死苦。

    死亡不會帶來痛苦,但精神上的折磨,遠遠勝過痛苦。

    試問一下,夜深人靜時有沒有想過,死後的世界是如何?

    若有陰曹地府,是一件好事,可若是沒有陰曹地府,沒有輪回之說,你死後,一切的一切徹底消失,這種還算是好的。

    倘若你死後,你的意識還在,但天地之間,一片黑暗,無法與任何人言論,隻有意識長存無數年,這才是真正的恐懼。

    愛別離之苦,求不得之苦,怨憎會苦,五陰熾盛苦。

    這些苦,彙聚如海洋,讓人不斷掙紮。

    八苦之下,眾生哀嚎。

    如何破解?

    佛門給出的答案,是極樂世界,抵達彼岸。

    忘卻一切煩惱。

    忘卻一切事物。

    沒有了七情六欲,沒有了人性,那麼一切的一切,都將空洞。

    就如同一塊亙古不變的石頭一般,對它來說,沒有什麼痛苦不痛苦的,因為他沒有了一切。

    可就在此時。

    許清宵緩緩伸出手來。

    他捏出法印。

    慧覺神僧看著許清宵,眼神當中有些好奇,不知許清宵這是做什麼?

    八百辯經僧也十分好奇,不明白許清宵這是在做什麼?

    不僅僅是他們,整個大魏京都。

    皇宮內的女帝,六部尚書,滿朝文武皆然好奇。

    天地文宮內,王朝陽也不禁皺眉,他也十分好奇許清宵這是在做什麼。

    七大仙門弟子,齊齊望著許清宵。

    京都百姓們,也十分不解。

    唯獨酒樓當中。

    慧心神僧,望著許清宵莫名想到了什麼。

    “世間八苦,化為苦海。”

    “今日吾傳彼岸之法,為世人超脫彼岸。”

    許清宵緩緩開口,他法印端莊,模樣神聖,聲音也緩緩響起。

    “自取自心,覺困取幻有,幻有牽心識,分別有生滅,生滅續無明,無明成世界,諸法唯心現。”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許清宵的聲音,逐漸洪亮。

    這又是金剛經。

    但卻是金剛經中最為深刻的一句話。

    一切皆夢幻泡影,世間的一切,都是雲煙,不可執著。

    無論美好與悲傷,皆然轉瞬即逝,正所謂去似朝雲無覓處。

    莫要過分追求,也莫要過於執著。

    刹那間。

    一道無與倫比的聲音響起。

    這道聲音,不是許清宵傳來的。

    而是許清宵身後的法相凝聚而出。

    “諸行無常。”

    “諸法無我。”

    “涅槃寂靜。”

    古老的聲音響起,這是真佛的聲音。

    這聲音,傳遍整個中洲。

    而許清宵身後的佛陀身影,更是在這一刻,徹徹底底化作真實的古佛。

    轟轟轟。

    這一刻。

    整個西洲,所有寺廟瞬間爆發出恐怖的佛光,浩瀚無比的佛音之聲,響徹整個西洲一切。

    “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這是真佛法印,這是真佛法印。”

    西洲之中,有一道無與倫比的聲音響起。

    是一名枯坐老僧,他在這裏枯坐百年,被西洲僧人視為即將證道的佛。

    地位極高,佛法高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比天竺寺伽藍神僧的地位還要高。

    可沒想到的是,這一刹那,他睜開了眸子,渾濁的目光當中,露出無與倫比的震撼之色。

    這是三法印。

    佛門至高法印,是鑒別真佛與偽佛的唯一標準。

    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寂靜涅槃。

    代表著三重境界。

    唯獨達到三重境界,便是真佛,若沒有達到這三重境界,便是偽佛。

    許清宵捏三法印,道出佛法真諦。

    引來真佛顯世,為他加持無量佛法。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這便是許清宵對八苦的解決之法。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夢幻泡影,不可過度追求。

    世人要明白,諸法無常,即可脫離苦海,腳下便是彼岸。

    此時此刻。

    一道更加震驚的聲音響起了。

    “看。”

    “你們看。”

    “許清宵腦後,出現了佛門智慧輪。”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刹那間,無數目光看了過去。

    的的確確。

    許清宵腦後竟然出現佛門智慧輪。

    如彩虹一般,亦如金色,璀璨無比,一重一重,有足足九重智慧輪。

    “這。”

    “這。”

    “這不可能。”

    慧覺神僧身子都顫抖了,這一幕,讓他感到無與倫比的震撼,比真佛出現還要震撼。

    佛門智慧輪。

    這代表著智慧。

    一重智慧一重天。

    四大神僧,也不過是六重佛輪,伽藍神僧是七重。

    許清宵有九重。

    可真正恐怖的不是這個。

    而是,許清宵不是佛修。

    他體內沒有一點佛法。

    他們是修練佛門之法,凝聚出來的,許清宵的智慧佛輪。

    兩者的區別,相差十萬八千裏。

    而且九重代表著是正覺。

    許清宵是佛陀正覺。

    這一刻。

    大魏京都中,一朵朵金蓮,從地麵湧出,一片片花朵,自天穹灑落。

    西洲當中。

    伽藍神僧徹底愣住了,並不是因為這智慧佛輪,而是三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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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1:23:15 |只看該作者
  第251章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慧覺認輸,誦經辯法

    西洲。

    天竺寺。

    伽藍神僧的目光,已經徹底震撼了。

    他望著許清宵。

    眼神之中,盡是震撼,無與倫比的震撼。

    三法印。

    這是佛門至高真諦,也是佛門一直苦苦追求的真諦。

    有古之佛陀曾說過,是否真佛,需要達到三個標準,如若達到這三個程度隨意一個,便是真佛。

    而這三個標準,他說不上來,是無常,無法,寂靜,但具體是什麼,佛門不知道。

    隻稱此法為三法真諦,也可稱之為三法印。

    古今往來,佛門內部辯論,三法印的辯論從未停止過。

    而今日,許清宵卻將三法印真諦道出。

    這如何不讓他驚愕?

    三法印。

    是鑒別真佛的唯一標準,隻要達到三法印的要求,你就是真佛。

    即便是真佛不承認你,你也是真佛。

    如若你沒有達到,即便是真佛親口說你是佛,也沒有任何作用。

    三法印。

    諸行無常,任何事情,都是無常的,下一個刹那和這一刹那,都會發生無數變化,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會有變化。

    生老病死也好,愛恨別離也罷,你隻需要知道,這一切都會有變化,那麼保持一個平靜的心,你將不會有任何痛苦。

    你之所以害怕死亡,是因為你恐懼死亡,但從你出生之後,你就知道人是會死的,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多想?

    一切的一切,都將注定,倒不如在注定的變化之中,尋得自身寧靜,這便是諸行無常,一切皆苦的意義。

    諸法無我,世間一切,都以‘我’為中心,他們無法映照本相,隻能看他人之相,所以要進入無我狀態,不要以自己為中心,而是以世間萬物為中心。

    以他人之相,映照我之相,以萬物之相,觀我本相。

    涅槃寂靜,當超脫一切之時,你不在是你,我不在是我,滅除一切生老病死,無有安樂,一切回歸原始,寂靜一切,不生不滅,從而達到真正的無上境。

    那麼一切與我之因果,皆然化作雲煙。

    一切種種過往,也皆然化作雲煙。

    用最簡單的理論來說,就是你來過這個世上,但你消失了,一切病痛悲苦與你無關,而與你相關的存在,也已經不相關了。

    自我涅槃,或許看起來就是自我毀滅一般,可實際山有更加不同的深度。

    具體如何,三言兩語也無法形容,這也是佛門最高境界。

    因為涅槃,不是重生,不是說重新來過,換一個人,而是徹底了無,徹底無缺,不生既不滅。

    許清宵自然沒有達到這個境界,倘若許清宵達到了這個境界,他也不會在這裏。

    前麵兩個境界是可以達到的,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最後一個境界幾乎不可能,真佛也不見得能做到。

    這種佛,是佛門無上佛陀才能做到的,哪怕是佛祖見到這般,也要尊敬。

    許清宵說出三法印真諦,也就是佛門真諦,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一語道破佛門真諦。

    許清宵得佛法加持,腦後凝聚出九重佛輪,映照世間一切,充滿無上智慧相。

    這就是許清宵的恐怖,他腳下的金蓮,更是綻放出無窮金色佛光,將他烘托如真佛似的。

    三法印凝聚,化作一口寶瓶,出現在他頭頂之上,這又是一種佛法圓滿的象征。

    大道寶瓶,盛滿智慧。

    這意味許清宵已入正覺。

    佛門有兩大正覺。

    一為境界正覺。

    二為智慧正覺。

    境界正覺,就是通過眾生念力,修煉成佛。

    智慧正覺,則是真正的開竅正覺,得無上大智慧。

    兩者,自然是後者最重要,靠境界正覺,隻能說這個境界叫做正覺,而不是說你當真正覺了。

    真正的正覺,將可觀相佛祖,懂得世間一切智慧。

    許清宵有正覺之資,腳下九品金蓮,誦念佛祖真經,如今更是道出佛門真諦。

    如何不讓他震撼,又如何不讓他感到驚愕。

    這一刻。

    莫名之間,伽藍神僧感覺辯法要失敗了。

    刹那間的感覺,讓他立刻搖了搖頭,清醒了過來。

    辯法不可能失敗。

    也不能失敗。

    而大魏京都中。

    天穹灑落一片片花瓣,這是天花亂墜之景象,每一片花瓣,都刻印佛經。

    地麵之上,一朵朵金蓮湧現,顯得美輪美奐,更是有神獸出現,獻上祥瑞。

    這般的異象,的的確確勝過儒道和仙道異象。

    佛門本身就是以異象聞名,尤其是極樂世界,在書文當中更是被塑造成什麼樣子。

    眼下如此非凡的異象出現,實實在在是讓這幫僧人沉默了。

    他們沒有想到,最看不起的許清宵,竟然成為了他們辯法當中最大的敵人。

    許清宵道出佛法真諦。

    也算是贏下了第四題。

    彼岸之爭。

    極樂之爭。

    大魏京都,酒樓當中,慧心神僧更是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方才說的三句話,他聽得清清楚楚,也實實在在明白,這三句話代表著什麼。

    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寂靜涅槃。

    這是佛的三重真諦。

    為佛門定下無上根基,許清宵此番,已經勝過天下佛門弟子了。

    他為神僧,可如今,卻望著許清宵,深深一拜,虔誠無比,如同信徒朝拜聖人一般。

    天地文宮,大魏皇宮,七大仙門,民間百姓,西洲佛門,東洲帝族,南洲北洲,天下各大勢力都望著這一幕沉默不語。

    今日的佛法之爭,令人意想不到。

    沒有人能夠想到,許清宵竟然連出妙語,更是佛歇不絕。

    誦念出佛祖真經,如今更是道出佛門三大真諦,凝聚出大道寶瓶,代表智慧圓滿,腦後更是有九重佛光,也代表著佛法浩瀚,再加上三法印的出現。

    讓許清宵有無上正覺之資,隻要給予許清宵一定的時間,那麼許清宵將有可能成為真正的正覺者。

    如若是這般的話,一時之間,很多勢力莫名開始思索了,他們在思索,自己與許清宵的關係,是否要改進,亦或者是繼續拉進。

    但無論如何,許清宵借助今日佛門之爭,又是狠狠地在天下人麵前,顯露了一番實力。

    人們驚歎,眼神當中充滿著好奇。

    尤其是七大仙門掌教,他們更是神識聚集,互相交流著。

    “許聖還有什麼底牌沒有拿出來啊?一年前,以儒道成名,一日入品,半月九品,一月八品,不足兩個月七品,往後每隔兩個月提升一品境界,直至三品。”

    “常人一年抵達三品,已經是天驕中的天驕,可許聖還偷偷修煉武道。”

    “前些日子,銘寫無上道經,突破三品,仙門玉清境。”

    “如今又是誦念出佛祖真經,老夫很好奇,還有什麼是許聖不會的。”

    林陣前輩開口,他是眾人當中對許清宵最看重的一品。

    他極其欣賞許清宵,是極其欣賞,不然的話,前些日子也不會主動提出,讓大家入駐大魏。

    此話一說,除了七星道宗的宗主之外,其餘六位仙門強者,都參與了這個話題。

    他們震撼許清宵的才華。

    如若隻是儒道才華,不管許清宵取得怎樣的成就,他們也不會如此。

    許清宵的能力,已經不僅僅隻是儒道了。

    “說實話,老夫莫名有一種直覺,一種難以言說的直覺,老夫覺得,許清宵若是踏入劍道,很有可能會為我劍道,補缺斷路,重鑄我劍道之威。”

    劍無極開口,他也是如此想法。

    之前,他就想過拉攏許清宵。

    隻是無塵道人阻止了自己,但他依舊讓門下弟子前去尋找許清宵,將宗門劍道傳承交於許清宵。

    就是希望許清宵能夠延續劍道無上傳承。

    此話一說,眾一品有些沉默。

    倒不是認為不可能,而是劍道之輝煌,他們心裏清楚的很。

    仙道最強的其實並非是單純修煉,為何天下有符法,陣法?就是因為仙道真正強勢的劍道一脈已經沒落了。

    在遙遠的時代,劍道曾經無比輝煌,每一個修士都會修煉劍道。

    隻可惜,不知發生了什麼原因,劍道一脈被斷絕,也正是因為如此,劍道瞬間沒落,從而陣道和符道強勢崛起。

    算是彌補修士沒有攻擊手段。

    雖然現在依舊有不少修士學習劍道,可終究還是不行,一品劍道真正的威力,不弱於一品武者,甚至更強一些。

    但從前些日子就能看到,劍無極轟擊天地文宮,強雖然強,可比不過吳銘,也是事實。

    所以,劍無極認同林陣真人所言,他對許清宵更加熾烈了。

    “也不一定吧。”

    “許聖已經踏入仙道三品,修煉真我,劍道一脈,或許不行,否則的話,許聖早就修煉劍道了。”

    無塵道人開口,他不是瞧不起許清宵,也不是打擊許清宵,而是闡述一個事實與觀點。

    “你們想想看,許聖走的是儒道,本身就擁有智慧,他師父是一品武者,所以許聖武道能入聖,並不是一件難事。”

    “至於道門經文,可能與儒道有關,許聖智慧超群,天下絕有,其實通過方才許聖誦念佛經也可以看出來,經文這方麵,許聖當真是天下第一。”

    “隻要跟文字知識有關,許聖基本上都能震撼世人,而劍道不同,這完全是一個全新領域,倒不是老夫不認可許聖,隻是劍兄莫要抱太大希望。”

    無塵道人很中肯地述說,希望劍無極不要抱太大希望。

    一時之間,劍無極有些沉默了,隻因無塵道人說的到沒有錯。

    可就在此時,太上仙宮中。

    正在觀望許清宵路子英,忽然聽到一道傳音之聲。

    “子英。”

    “去藏經閣,不要讓人發現,去取我宗劍訣,等許聖辯經結束後,將經文贈予他。”

    這是無塵道人的聲音,他神識傳音,讓正在觀望辯法的路子英不由一愣。

    “怎麼又取劍訣啊?”

    路子英有些無奈,可無塵道人是他師父,要是原來,以他的性子,或許不會搭理自己師父。

    但現在不一樣了,自己已經是仙道第二天驕了,他莫名覺得自己師父已經對自己愛答不理了,沒有了以往那種溺愛,甚至有時候路子英感覺自己師父會莫名對自己露出失望之色。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仙道出了個許清宵。

    這讓他很難受。

    極其難受。

    難受到想哭。

    但不管如何難受,還是得照辦,老老實實去取劍訣。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中。

    隨著許清宵道出佛門三法印後。

    第四辯。

    天竺寺就算是再一次敗了。

    隻不過,天竺寺敗的不冤,許清宵都說出佛門三法印出來,這真的不冤。

    就好像文人之間互相作詩。

    你作了一首押韻極好的詩詞,大家都認可,然而許清宵把七律第一作出來了,你還怎麼玩?

    慧覺神僧臉色有些黑。

    他不知道許清宵哪裏懂得這麼多智慧法。

    又哪裏懂得如此之多的佛經。

    可他知道的是,自己不能認輸,一旦認輸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第四辯雖然輸。

    可接下來還沒完。

    “呼。”

    “請許施主繼續出題。”

    慧覺神僧雙手合十,望著許清宵,他眼神當中依舊是堅定。

    到了這一步,他更加不會放棄。

    請許清宵出題。

    看到對方篤定的眼神,許清宵心中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其實,三法印說出,金剛經說出,這已經可以結束了。

    兩者的佛法相差十萬八千裏。

    卻沒想到,慧覺神僧還要與自己辯法。

    當真是找虐嗎?

    要知道,隨著金剛經和三法印帶來的異象,讓許清宵明白,自己的佛法經文,將勝過一切。

    超越西洲目前的佛法。

    都不要說大乘佛法了,真要拿出大乘佛法,那就不是打臉,而是碾壓,徹徹底底的碾壓。

    大乘佛法一出,西洲一切佛,皆為小佛,顛覆西洲一切認知。

    可大乘佛法,許清宵不願拿出,當真拿出,對自己來說是好事,但對當下的佛門來說,更是天大的好事。

    等同於說,他們辯法失敗,氣運得到反噬,可自己拿出大乘佛法,隻怕佛門會因此徹底大興,兩者之間,辯法失敗了,可得到了大乘佛法。

    想想看,佛門是虧還是賺?

    大乘佛法,自己早晚會拿出來,但拿出來的時候,必然是掌控了佛門,不然的話,現在拿出來,不是一件好事。

    就憑慧覺神僧,倒不是許清宵自信。

    金光明最勝王經了解一下,無量天神朝拜,這個異象行不行?

    法華經了解一下,如來真身前來相見,南無阿彌陀佛,自在無量。

    再不服?那就拿出華嚴經了,法身佛比盧遮那佛解說世界海,無窮世界,萬般宇宙,今天好好給你西洲佛門上一堂。

    先來點真實的。

    眼下就看慧覺神僧到底有多不服了。

    許清宵其實是先藏一手的,但真逼急了自己,除了大乘佛法之外,其他的許清宵都給他們來一遍。

    隻不過許清宵不喜歡太高調,讓自己出題,許清宵想了想,隨後開口。

    “慧覺神僧。”

    “本王成聖之前,遊曆大魏山河,去過漠西,見識過一些佛門文化。”

    “本王很好奇,為何佛門寺廟,會有無數香客去拜,反觀大魏,雖無佛門,但亦有道門儒教,除逢年過節之外,香火一般。”

    “請問這是為何?”

    許清宵開口,他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辯題,而是拋出一個問題。

    詢問著對方。

    這是辯法當中最簡單的套路,先丟出一個問題,讓你來回答。

    往往這個問題都很普通,你挑不出任何毛病,可當你回答的那一刻開始,對方便會從你的言語當中,挑出毛病,開始進攻。

    慧覺神僧是辯經的老手,他沒有急著回答。

    尤其是連連吃虧這麼多次,讓他更加謹慎起來了。

    這一次,他不選擇主動開口,而是保持沉默,大約一刻鍾後,身後的八百辯經僧率先開口了。

    “回許施主,這是佛法無邊,佛能引世人往生極樂,故此世人懂得智慧,心淨如明台,在我等佛門弟子的指引之下,領悟佛法。”

    “如此佛門香火不絕,生生不息。”

    這是一位辯經僧開口,慧覺神僧很識趣的沒有回答問題了,而是讓辯經僧來回答,倘若說錯了什麼,他便可以及時救場。

    對方所言,回答的倒也合理。

    可許清宵卻淡然開口道。

    “心淨如明台?指引之下?領悟佛法?”

    “那為何這些香客,不當場剃度出家?這樣不是可以青燈伴古佛,長久悟佛道?”

    許清宵繼續問道。

    此話一說,馬上有辯經僧給予回答。

    “阿彌陀佛。”

    “許施主,世人於紅塵之中,他們被紅塵蒙蔽雙眼,在苦海中掙紮,來我佛門,求得一絲心安,也求得刹那超脫。”

    “倘若明悟智慧,便會入我佛門,倘若不能明悟智慧,就需要我等佛門弟子度化入佛。”

    “這也是佛門為何要東渡之因。”

    “入駐中洲,是為天下蒼生,為他們求得心安,求的刹那超脫,享受脫離之樂。”

    有辯經僧開口,說話極其老道,言語之時,麵容上更是充滿著悲憫世人。

    張口慈悲,閉口慈悲。

    “求得心安?刹那超脫?”

    “求什麼心安?”

    許清宵開口,平聲問道。

    “求本我之心安,明台之心安。”

    後者出聲,如此說道。

    隻是此話一說。

    許清宵不禁冷笑起來了。

    世上有智者,佛門也有菩薩心,隻是西洲的佛門,可不是這般美好。

    “好一個求本我之心安。”

    “可在本王眼中,佛門大肆修建寺廟,供世人膜拜。”

    “不就是借佛陀之名,行自我之事,恐嚇世人,輪回之說,地獄之苦,爾等弘揚佛法,卻將不敬佛陀列為罪名。”

    “寺廟求佛,求心安理得,那倘若做了壞事,去佛陀麵前,叩首言拜,可饒其罪嗎?”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否壞事做絕,隻要放下屠刀,便可成為佛陀?”

    “那這般,那些屠刀之下的亡魂,豈不是成了怨死之人?”

    許清宵開口,他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許清宵第三個問題,就是這個問題。

    佛門有一個說法,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許清宵就以此為題,讓對方作答。

    此話一說,辯經僧頓時一愣,他沒想到許清宵竟然將話題引到這裏來。

    也不曾想到,許清宵又是在挖坑,以燒香拜佛,引導至心安理得,再由心安理得,引導至放下屠刀這個話題。

    的確。

    這是一個非常矛盾的話題。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很多人看來,這是勸人向善之意,可問題是,屠刀染血,這些死去的人如何平息其怒?

    隻是,辯經僧中,有人開口,給予了回答。

    “阿彌陀佛。”

    “許施主著相了,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意是希望不要一錯再錯。”

    “在關鍵的時刻,選擇放下屠刀,是對自我的救贖,倘若執迷不悟,傷害的人會更多,製造的業力,也會更多。”

    “若是能在關鍵時刻,選擇放下屠刀,便可拯救更多蒼生。”

    “死去的已經死去,活著的依舊活著,不能因死去的人,而影響活著的人。”

    他出聲,望著許清宵,如此說道。

    這是一種解答,用經濟學來說,其實就是及時止損。

    “錯。”

    許清宵搖了搖頭,望著對方道。

    “眾生死去,有怨念不甘,化作無上陰力,也正是因為如此,天地才會滋生妖魔,才會有因果之說。”

    “逝去的人,並沒有逝去,無非是讓活著的人承擔業力因果。”

    “本王認為,屠刀放下,不可成佛。”

    許清宵如此回答。

    這時,慧覺神僧抓住破綻,直接開口問道。

    “如若屠刀放下,不可成佛,那如何讓屠刀者放下屠刀?若不給他們懺悔改過的機會,放下與不放下都一般,誰還願放下?”

    “請問許施主,您有何法,能讓手握屠刀者,放下屠刀?”

    慧覺神僧開口,他望著許清宵,如此問道。

    他的意思很簡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給那些窮凶惡極之人最後一點希望。

    可如若連這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的話,他們又為什麼會願意放下屠刀?

    慧覺神僧望著許清宵。

    然而,許清宵卻緩緩開口道。

    “殺之。”

    許清宵緩緩開口,這是他的禪意。

    屠刀放下,哪裏有什麼成佛不成佛,你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懊悔有什麼作用?死去的亡魂,從來不需要解釋,唯獨以暴製暴,以惡治惡,才是王道。

    隻是這番話一說,八百辯經僧皆然皺眉,刹那間一道道聲音響起。

    “許施主,你著相了。”

    “許施主,你殺心太重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佛門之根本,天地萬物,皆有善心,也皆有佛性,我等佛門,是要將其度化成佛,若按照許施主所言,那還需要什麼度化?”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對善勉之,對惡誨之,許施主,你殺心太重,有入魔前兆。”

    一道道聲音響起,八百辯經僧中,有人怒目金剛,有人感慨不已,有人充滿著悲憫,他們不認可許清宵這番話。

    認為許清宵殺心太重。

    可許清宵這番話,在百姓眼中,卻是大實話。

    做錯了事情,就必須要有所承擔。

    你做錯了事,不給予懲罰,隻是教誨一二,有什麼作用?

    就如同頑童一般,若是小錯便是小懲,若是大錯,便是大懲。

    倘若不懲,對孩童來說,就沒有任何警覺,若無畏,則滋生罪惡,有多少孩童長大成人之後,變得遊手好閑,潑皮鬥毆?

    棍棒之下出孝子,看起來十分惡俗,可實際上這不是一件錯事。

    但打非虐,罵非泄。

    打隻是一種警告,不可虐待,罵不是宣泄自己的情緒,而是告知事理對錯。

    可是,這種言論,在佛門眼中,殺機極深。

    慧覺神僧更是皺了皺眉,望著許清宵道。

    “阿彌陀佛,許施主,你這番言論,請恕老衲不敢苟同。”

    “殺念無盡,殺一人永不可能平息,隻會增加越來越多的孽。”

    慧覺神僧搖了搖頭,他直接否認了許清宵這個答案。

    許清宵明白,這種理念,佛門是不可能接受的。

    但他並非佛門弟子,而是望著慧覺神僧道。

    “故此。”

    “佛門不可入駐大魏。”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西洲佛門之法,乃是偽善。”

    “唯有王朝,才可製止殺孽。”

    “大魏王朝,有刑部監督,以法治國,才是永恒。”

    “窮凶極惡之人,從不會落淚,他們落淚,是死亡恐懼,而並非是真心悔改。”

    許清宵淡淡開口,這就是佛法不可融入王朝的根本原因。

    國家,必須要有法律來製衡這一切。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犯罪了就是犯罪了,哪裏有那麼多廢話?

    還要度化?

    度化什麼?讓其懊悔?這樣無非是給犯罪者一個心裏安慰,和一個內心寄托。

    倘若以佛法度化世人,世人便會明白,不管自己做錯了什麼,自己永遠會有一個機會,一個活命的機會。

    可如若有法在,讓他們不敢亂來,不能說這樣完全製止犯罪,但最起碼可以讓人在犯罪之時,仔細想想後果有多嚴重。

    許清宵說這麼多,其意很簡單,就是道清楚大魏王朝與佛門的根本原因。

    為何王朝不讓佛門入駐?

    當真是怕佛門影響到大魏王朝嗎?

    不,而是理念問題。

    國以法治。

    佛以教化。

    兩者有根本上的衝突和矛盾,若是讓佛門入駐,除非佛門能夠接受完全的控製,不然的話,讓他們進來,就是破壞國家穩定。

    “阿彌陀佛。”

    “許施主,你著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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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1:37:43 |只看該作者
    慧覺神僧開口,他雙手合十,望著許清宵。

    此話一說。

    許清宵歎了口氣,望著慧覺神僧道。

    “本王有沒有著相,不清楚。”

    “但本王知道的是,你已經手握屠刀了。”

    許清宵開口,望著慧覺神僧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一笑,看著許清宵道。

    “阿彌陀佛,老衲一生未造殺孽,從來都是悲憫世人,何來屠刀?屠刀又在何處?”

    他有些想笑,不明白許清宵為何說自己手握屠刀,但還是給予解釋。

    “屠刀在你心中。”

    許清宵淡淡開口,望著對方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搖了搖頭,他佛光彌漫,顯得無比神聖。

    “如何證明?”

    慧覺神僧問道。

    “挖出心髒,便可證明。”

    許清宵出聲,淡然開口。

    隻是這話一說,八百辯經僧神色陡然大變。

    “不可。”

    “許施主,你是想害我佛門神僧?”

    “荒謬,心怎可藏刀?”

    “一派胡言。”

    “亂語。”

    “神僧,莫要聽他胡言亂語。”

    八百辯經僧紛紛開口,他們有些激動,顯得極其不悅。

    許清宵這番話,簡直是一派胡言,讓慧覺神僧挖出心髒。

    這不就是要逼死慧覺神僧嗎?

    可慧覺神僧沒有惱怒,而是望著許清宵道。

    “許施主,老衲鬥膽問一句,倘若老衲當真挖出心髒,心中無刀,許施主是否願皈依我佛?”

    慧覺神僧出聲,他不惱不怒,而是如此問道。

    此話一說,八百辯經僧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紛紛開口,讓慧覺神僧不要上當,甚至整個大魏京都,不知道多少勢力強者,也皆然好奇了。

    他們十分好奇,慧覺神僧會不會真的挖開心髒。

    也很好奇,許清宵敢不敢答應。

    要知道,許清宵乃是儒道半聖,又是大魏王爺,眾目睽睽之下,如若許清宵真的答應了。

    那就必須要做到,因為他是儒道半聖,若是言而無信,天地便會懲罰許清宵。

    即便是慧覺神僧挖出心髒,當場而亡,他許清宵若是不遵守諾言的話,其下場也會很慘。

    拿自己的前途,換慧覺神僧一條命,其實是不值得的。

    而所有人都知道,慧覺神僧,一定願意用自己的命,來度化許清宵。

    在他眼中,甚至會覺得,自己是為了天下蒼生,自己死,不算什麼。

    能讓許清宵皈依佛門,勝過一百個慧覺神僧。

    這一刻,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許清宵,皆然認為許清宵有些托大了,把自己逼到了死路。

    但眾人也知道,許清宵不會答應,這一次,許清宵辯法失敗了。

    佛門贏定了。

    可就在此時。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好。”

    “倘若你挖出心髒,如若沒有藏刀,許某願意皈依佛門。”

    許清宵開口,此話一說。

    引來一陣喧嘩。

    “這是做什麼?”

    “許聖這是要做什麼?”

    “許聖,不可啊。”

    “輸一題沒有關係,許聖莫要衝動。”

    “這沒有必要。”

    “皈依佛門,就全輸了,許聖,不可。”

    一道道聲音響起,百姓們嘩然一片,不敢相信許清宵當真答應下來了。

    大魏皇宮內,女帝瞬間起身,她也出聲,製止許清宵。

    如若許清宵皈依佛門,豈不是中計?而且他將一生青燈伴古佛啊。

    “不好,守仁中計了。”

    “守仁還是年輕,被激怒了。”

    “這慧覺神僧當真了不得,用命來激怒守仁。”

    “守仁怎會如此糊塗啊。”

    六部尚書,以及諸位國公紛紛開口,他們攥緊拳頭,為許清宵擔憂。

    七大仙門中。

    無塵等人臉色都變得不好看,他們自然不希望許清宵加入佛門,如若那般的話,隻怕佛門注定要昌盛萬年。

    更主要的是,許清宵前麵都贏了這麼多,就因為一時意氣之爭,輸給了佛門。

    這吃了大虧啊。

    天地文宮中。

    王朝陽看到這一幕,不由露出笑容。

    許清宵被逼到絕路,沒想到竟當真意氣用事,這還真是愚蠢至極。

    對比自己,許清宵到底還是沒有底蘊,被這般一激,就顯了原型,當真是一點城府都沒有。

    而天穹上。

    金蓮之上。

    當聽到許清宵所說之言後,慧覺神僧頓時望著許清宵道。

    “許施主,所言當真?”

    他如此問道,並沒有任何一點驚愕或者害怕,眼神當中甚至有些欣喜。

    “當真。”

    許清宵斬釘截鐵道。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不由深吸一口氣,他沒有任何想法了,望著身後八百辯經僧道。

    “昔年,有佛陀割肉喂鷹,今日,我慧覺挖心度人,許施主,老衲雖死,但還望許施主能遵守諾言。”

    “今日,老衲圓寂,為我佛門,生生不息。”

    說到這裏,慧覺神僧伸出手來,而後朝著自己心髒部位,想要直接挖去,不給自己任何一點機會和時間。

    他心中有沒有刀,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

    心怎可能藏刀?

    兩人的禪語,原本是思維之上的辯論,但慧覺神僧硬生生扯到了現實上。

    由辯論變成爭吵。

    落了下乘。

    可許清宵答應下來,就是落了最大的下乘。

    慧覺神僧並不在乎,因為他死不死無所謂,一條命換來一個許清宵。

    值。

    從根本上來說,極其值。

    這一刻,慧覺神僧已經想到自己死後,許清宵滿臉不甘,老老實實加入佛門的場景了。

    倘若許清宵不加入佛門,那也無所謂,他是儒道半聖,自毀前程,而且佛門也會因為自己的死,從而給予莫大壓力給大魏王朝。

    大魏王朝若是不理,天下各大勢力都不會放過大魏王朝的。

    這是敗筆。

    極大的敗筆。

    所以,許清宵已經走上了一條死路,他沒有退路可言,最好的結果,就是加入佛門。

    而佛門入駐中洲的事情,也將徹底塵埃落地了。

    可就在此時。

    突兀之間。

    當慧覺神僧閉上眼睛時,一道聲音緩緩在他耳邊響起。

    “慧覺神僧。”

    “你看看你手中是什麼東西。”

    這是許清宵的聲音。

    當這道聲音響起,慧覺神僧忽然一愣。

    他愣住了。

    手指即將觸碰到自己的身體,但就在這一刻停下來了。

    此時此刻。

    慧覺神僧睜開了眸子。

    他望著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震驚之色。

    他的目光,充滿著不可置信。

    而所有人望著慧覺神僧,也看著許清宵,他們不解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慧覺突然停下來了?

    他害怕死亡了嗎?

    還有,慧覺神僧手中有什麼?

    不少人看去。

    卻發現慧覺神僧手中,什麼都沒有啊。

    這是怎麼回事啊。

    人們好奇,不過有一部分人似乎明白了什麼,當下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酒樓當中。

    慧心第一個看明白了這一切,他也是露出驚容。

    站在酒樓中,忍不住驚呼道。

    “妙。”

    “妙。”

    “妙哉。”

    “許聖竟然將慧覺和尚的屠刀顯化出來了。”

    “哈哈哈哈,當真是妙啊。”

    “這把刀,當真鋒利無比。”

    “殺人之刀,誅心之刀啊。”

    “許聖,當真禪意至高,當真禪意至高啊。”

    慧心神僧激動地攥緊拳頭,

    他瞬間明白,許清宵在做什麼了。

    這不是意氣之爭,而是許清宵在逼慧覺神僧顯形。

    “小師父,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一點都看不懂啊?”

    “是啊,是啊,這說什麼東西啊,怎麼慧覺神僧不挖心了?”

    “許聖這句話什麼意思啊?我看了半天,愣是沒有看到慧覺神僧手中有什麼東西啊。”

    一道道聲音響起,百姓們當真是有些看不懂了。

    而酒樓內,慧心神僧也是深吸一口氣,他好好沉思一番,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清楚。

    可天穹上。

    慧覺神僧死死地愣在那裏。

    他望著許清宵平靜的目光,一時之間,知道自己敗了。

    今日,他敗的徹頭徹尾。

    “呼。”

    足足過了好一刻鍾。

    慧覺神僧滿臉苦澀,他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而後緩緩開口道。

    “今日辯法,老衲雖敗,敗在輕視許施主。”

    “明日辯法,還望許施主繼續賜教。”

    “不過,既然許施主如此懂得佛法,明日辯法,可否辯誦經法。”

    慧覺神僧開口,他詢問如此說道。

    今天,他認輸了。

    可不是完全認輸,而是等待明日,辯經法。

    他要將佛門世界經法取出,讓許清宵好好看一看,何為佛陀世界。

    聽到這話,許清宵隻是平靜開口。

    “好。”

    一個字。

    他答應下來了。

    不過,許清宵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金蓮之上。

    感悟佛法浩瀚。

    而就在此時,慧覺神僧等人,卻緩緩落下,與八百辯經僧閉目修神。

    但實際上,有人知曉,他們是以元神開始自我交流。

    今日他們輸了。

    輸的很慘。

    但他們,不服輸。

    極其不服。

    可八百辯經僧中,還是有不少人好奇。

    方才哪裏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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