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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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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3 19:41:3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本文最後由 toybear715 於 2024-7-28 21:24 編輯

  第1章距離死亡,還有十二個時辰

    是夜。

    大魏王朝,平安縣。

    刺骨的寒冷,讓許清宵瞬間清醒。

    還不等許清宵反應,各種資訊如洪流一般湧入腦海當中。

    大魏王朝,女帝登基。

    朝野動盪,妖魔亂世。

    修仙異術,錦衣天衛。

    隨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訊息湧入腦海當中,許清宵再次陷入了昏睡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陣輕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讓許清宵緩緩醒來。

    「大夫,清宵他傷勢到底嚴重不嚴重啊?」

    「是啊大夫,你從看完清宵的傷勢,就一直搖頭不說話,您就直說吧。」

    伴隨著略顯好奇的聲音響起。

    一道蒼老聲不由回應。

    「這孩子被妖邪所傷,體內進了陰冥氣,這是極寒之物,一旦入體,將會傷至筋脈,而後引起氣血凝固,命喪黃泉。」

    蒼老的聲音響起。

    一時之間,眾人有些沉默不語。

    「那清宵還能活多久啊?」

    另一道聲音響起,詢問著大夫。

    片刻後,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至多十二時辰。」

    聲音落下,門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而房內。

    許清宵也緩緩睜開了眼眸。

    他的意識徹底恢復,眼眸當中充滿著鬱悶。

    不只是因為剛被判了死刑。

    最主要的是,自己這才剛穿越,結果壽命不到十二個時辰?

    這如何不讓人難受?

    是的,許清宵是一名穿越者。

    而透過腦海中的記憶,許清宵得知自己穿越到同名同姓之人。

    生活在一個妖魔橫行的世界。

    乃是大魏王朝,平安縣一名衙役。

    年僅二十歲,原本過得還不錯,甚至再撐幾年,就能轉正成為捕快,屬於正兒八經的官家飯。

    但沒想到的是,就在兩天前,一名兇惡逃犯,一路逃竄到了平安縣。

    上面下令徹查排訪,結果原主人極度倒霉,剛好發現逃犯,結果被一掌拍飛,體內中了陰冥氣,即將要死。

    用大夫的話來說,還有十二個時辰可以活。

    但許清宵自我感覺,可能活不到十二個時辰。

    因為體內一陣冰寒,血液似乎僵住了一般,無法流通。

    這種地獄開局,讓許清宵怎麼不惆悵。

    「腦闊疼。」

    「就算是廢柴開局,我許某人也認了,開局只能活十二個時辰?這還怎麼玩?」

    許清宵牙疼的很。

    因為透過記憶,許清宵還知道自己的身份訊息,純粹就是一個普通衙役,平安縣孤兒背景,無父無母是標配,也沒有個親屬。

    若不是縣府看自己可憐,給自己一份差事,估計就是給人打雜的命。

    這樣的身份背景,就算知道怎麼破解也有心無力啊。

    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說是地獄開局一點都不為過。

    吱嘎!

    也就在此時,房門忽然被推開。

    幾道人影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是縣內的同僚,皆是衙役,為首的是陳捕快,穿著藍衣四方帽,腰配著一柄刀,四十多歲,滿臉鬍渣,此時此刻顯得有些沉默。

    其餘同僚也皆是如此。

    畢竟許清宵多活不過十二個時辰,自然也笑不起來,更說不出什麼東西來安慰。

    「清宵,你好生休息,大夫說你問題不大,好好休養即可,莫要勞神。」

    陳捕快強行擠出一張笑臉,他實在是無法將實情說出口,只能這樣安慰,希望許清宵不要有太大的負擔。

    但床榻上,逐漸醒來的許清宵有些苦笑。

    「陳大人,你們方才在外面說的,我已經聽到了。」

    許清宵開口,有些苦笑,讓眾人無需安慰。

    只是這話一說,眾人頓時尷尬起來了。

    房間內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不過不等陳捕快繼續出言安慰,許清宵的目光落在了大夫身上。

    「大夫,當真沒有任何辦法解決嗎?」

    許清宵不喜歡坐以待斃,雖然開局如此惡劣,可若是有機會他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不然就這樣死去,真是丟到家了。

    隨著許清宵的詢問。

    年過六十的大夫愣了一下,他目光落在許清宵身上,略加思索,隨後嘆了口氣道。

    「其實也並非沒有辦法,相反辦法有三條,只是這三個辦法,都難以完成。」

    大夫沉思,說出這番話來,前半句話讓人升起希望,但後半句話又讓人絕望。

    「大夫,反正橫豎都是死,倒不如說一下,或許真有奇蹟發生呢。」

    許清宵繼續開口。

    既然有辦法,那就代表著有一線生機,所以許清宵不打算放棄。

    看許清宵如此執著,大夫嘆了口氣,他明白人的求生欲有多強,想想也是,許清宵年僅二十歲,正值青春,換做是任何人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想到這裡,大夫的聲音繼續響起。

    「這三個辦法,說也簡單,但做起來極難。」

    「其一,你體內有陰冥之氣,此乃極陰極邪之物,想要去除,就需要至剛至陽之物,老朽知曉有一種丹藥,名為金剛琉璃丹,這枚丹藥乃是雷音寺特製,六十年才能煉製一爐,用許多妙用,每一顆價值連城,縱然是平安縣首富傾盡家產,也換不來十之一。

    他出聲,道出第一個辦法。

    的確,這個辦法還沒說完,許清宵就知道沒戲。

    雷音寺可是三大佛門之一,高高在上,即便是佛門慈悲為懷,普度眾生,也不可能拿出一枚如此珍貴的丹藥,送給自己這種底層。

    「其二呢?」

    許清宵繼續問。

    「其二也簡單,這種陰邪之物,怕的就是純陽之氣,若你在十二個時辰內,突破至武者八品境,增強體魄,活血強神,可以剔除乾淨。」

    大夫說出第二個辦法。

    這第二個辦法一說,在場眾人皆然搖頭。

    如果說第一個辦法很難,那第二個辦法就更加困難。

    武道十品,一品一重天。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到現在還是一個不入品的武者,從不入品到八品,這是一口氣跨越三個品級啊。

    嗑藥也做不到。

    要知道,武道八品,足可以去南豫府做首席捕快,這個辦法不是行不通,根本行不通,只存在於理論。

    「那第三個辦法呢?」

    許清宵還是有些不死心。

    他繼續問道,清秀的臉上露出堅毅之色。

    「這第三個辦法,就是異.」

    大夫開口,正準備說明第三個辦法時,陳捕快的聲音忽然響起。

    「大夫,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陳捕快似乎知道大夫要說什麼,立刻出聲打斷,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讓眾人有些好奇。

    「陳大人是老朽唐突了,有些胡言亂語,還望陳大人莫要怪罪。」

    大夫的臉色有些變得難看,他也意識到說錯話了,立刻朝著陳捕快一拜。

    而後者搖了搖頭,掃了一眼許清宵,不由嘆聲道:「我明白趙大夫救人心切,只是救人也有規矩,來人送趙大夫離開,時辰不早了。」

    「還有,給清宵煎點藥

    。

    「清宵,世事無絕對,我待會去找縣太爺一番,金剛琉璃丹弄不到,但你這也算得上是因公而傷,無論如何幫你弄些補血丹藥還是沒問題。 」

    「或許一切都有轉機,你也別太灰心

    。

    而床榻上的許清宵,所有心神都落在了趙大夫還沒說完的第三個辦法上。

    很顯然這第三個辦法牽扯到了什麼東西,以至於不能亂說。

    但這第三個辦法,比較前面兩個辦法相較容易。

    不過許清宵沒有追問。

    他知道陳捕快的性子,而且若是追問下去,趙大夫估計也不敢繼續亂說。

    故此,許清宵忍住心中疑惑,但希望的種子已經埋在心中了。

    他不可能就這樣自暴自棄。

    天知道死了以後,會不會繼續穿越,若是不會的話,那豈不是血虧?

    很快。

    趙大夫走了。

    陳捕快等藥煎好後,也帶著人離開了。

    隨著眾人離開。

    房間內陷入了寂靜。

    基本上空無一物的房內,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除了一盞枯燈之外,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寧靜。

    過了片刻鐘。

    許清宵端起床頭上的灰碗,一股極其濃烈的中藥味撲鼻而來。

    沒有任何猶豫,為了活命,許清宵一口飲下這碗藥。

    或許是因為良藥苦口,也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用。

    隨著湯藥入腹,一絲絲暖意從腹部擴散開來,讓許清宵更為精神了。

    「嘔。」

    劇苦遍布味蕾,許清宵忍不住乾嘔,但最終他忍下來了。

    緩緩吐出一口氣,許清宵起身,他扭動著身子,根據腦海當中的正陽拳操練起來,盡可能地讓自己身子柔軟起來,不至於如此僵硬。

    大約半個時辰後。

    天下起了小雨,許清宵也稍微好轉了一些,至少不像之前,難以動彈。

    披上一件長衣,配上一柄短刀,許清宵將掛在牆壁上的鬥笠摘下。

    推開了房門。

    咔嚓!

    一道閃電劃過天穹。

    大夜彌天,月明星稀。

    絲絲小雨連綿落下。

    許清宵離開了家中。

    距離死亡倒數計時,還有十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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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toybear715 於 2024-7-23 20:03 編輯

  第2章破局之法,旁門異術

    轟轟!

    雷鳴聲炸響。

    已是醜時。

    平安縣一片漆黑,又逢雷雨,更顯寂靜。

    雨落如珠,拍打在屋簷之上,垂簷角而落。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人影出現在寂靜的街道之中。

    人影步伐不算快,頂著鬥笠,來到一處民宅之外。

    此人正是許清宵。

    得知自己人生不足十二個時辰,許清宵既是沉悶又是無奈。

    但得知還有辦法解救自己,許清宵說什麼也不想放棄。

    他雖不知陳捕快為何阻止自己了解解救之法,但許清宵也不想自暴自棄。

    冒雨前來,許清宵目的也很明確,他是來找趙大夫的。

    無論如何,他必須要問解救之法。

    轟。

    又是一道雷鳴聲。

    許清宵已經來到趙大夫家門之外,他輕微敲了敲門,立在門下靜心等待。

    「誰?」

    半響後。

    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略帶警戒。

    「衙門的人,轉告你家老爺,有要事。」

    許清宵自報家門,十分直接。

    「請大人等一下。」

    聽到是衙門的人,後者立刻喊了一聲。

    大約三十個呼吸。

    趙大夫的聲音響起,不過並未開門。

    「敢問是哪位大人?」

    如今是深夜,突然官差拜訪,是真是假也無人知曉,雖說平安郡縣太平,但提防一番肯定沒錯。

    「趙大夫,是我。」

    許清宵出聲。

    當下,趙大夫沒有遲疑了,立刻讓人拆開門板。

    「清宵小友,快快入內,你身體有恙,本身就寒氣入體,若是再冷著了,麻煩更大。」

    「二明,快點準備火爐,去,快去。」

    待看到的確是許清宵,趙大夫立刻拉著許清宵入內,有些急忙道,同時也讓學徒為許清宵準備火爐。

    「趙大夫,深夜拜訪,有些唐突,火爐就不必了。」

    許清宵擺了擺手,他體內的確寒冷刺骨,但暫時還是能扛得住,用不上火爐。

    「無妨,小事而已,快快落座。」

    趙大夫為許清宵摘下頭上的鬥笠,而後又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想要披在許清宵身上。

    只是許清宵心有感激,但還是擺手拒絕。

    「趙大夫,突然拜訪,想來您應該明白我的意圖,還望大夫醫者仁心,見我可憐,為我指點迷津。」

    許清宵開門見山,說罷朝著趙大夫深深一拜。

    已到生死關頭,許清宵沒有任何心思,也不想拖泥帶水,不如直接了當更好。

    是的。

    其實一聽到是許清宵的聲音,趙大夫心中就已經明白許清宵是為何而來了。

    藥局內有些安靜。

    油燈滋滋作響,趙大夫有些沉默,他有些後悔方才亂說話。

    「老爺,火爐來了。」

    也就在此時,學徒提來了火爐,這是用來炸藥的爐子,偶爾也可以直接當火爐用,烤烤身子取取暖。

    「好了,你上去休息吧。」

    趙大夫點了點頭,將火爐接過,放置許清宵面前。

    深紅色的煤球散發熱量,但許清宵感覺不到一絲絲暖意,體內的寒氣讓他只覺冰寒。

    「趙大夫,我已是將死之人,沒多少時間了,還望趙大夫可憐。」

    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目光有些平靜。

    這句話雖是乞求,但也蘊含著另外一層意義。

    自己快要死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過希望你可憐我,指出一條明路,未來是生是死,也怨不得閣下。

    許清宵不想如此。

    但眼下他沒有辦法,趙大夫似乎很顧忌什麼,遲遲不肯說,許清宵只能出此下策。

    果然。

    此話一說,趙大夫神色微變,他看向許清宵,目光中有些慍怒,人到六十,他豈能聽不見這句話蘊含著什麼?

    但很快他平復了怒意,最後深吸一口氣,搖頭嘆道。

    「罷,罷,罷,既然是老朽亂語之因,那老朽也承擔這亂語之果。」

    權衡之下,他做出了選擇。

    趙大夫的目光落在許清宵身上,隨後開口道。

    「老朽知道你求生心切,不過這第三個辦法,其難度可能不亞於前面兩種,但也有可能比前面兩種要簡單的多。」

    「清宵小友,你可聽說過異術? 」

    趙大夫開口,道出第三個辦法。

    「異術?」

    許清宵抬起頭來,眉頭微皺。

    腦海也不斷搜尋這個詞彙。

    很快,許清宵有些記憶了。

    「大夫說的是,朝廷嚴禁的異術?」

    許清宵有些疑惑道。

    「是。」

    趙大夫點了點頭,確定了許清宵的猜想。

    這一刻,許清宵徹底明白為何之前趙大夫提到第三個辦法時,陳捕快直接打斷的原因了。

    異術。

    不只是朝廷嚴禁之法,更是各大名門正道都嚴禁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有仙,有妖,有魔,有邪,有佛,有武。

    仙有仙法,武有武道。

    但無論是仙道還是武道,修練起來都極為困難,越到後面越為困難。

    而有一種東西,可以讓人快速變強。

    這種東西就是'異術'。

    這種異術一旦修行起來,可以瞬間讓人某一種能力變得極強。

    比如說修仙者主修的是元神,但想要提升元神不只需要日復一日的淬煉,還需要紅塵歷練,悟道人生。

    而武道修煉,則是提升氣血體魄,需要日復一日的淬煉體魄,操練武功。

    但藉助異術之法,可以在一瞬間增強元神,亦或提升氣血體魄。

    一口氣節省數十年甚至長達百年苦修。

    但這種異術卻擁有極其可怕的副作用,動不動就讓人迷失心智,甚至一些可怕的異術,會讓人變成妖魔,為禍人間。

    其機率高達十之八九。

    是說十個修練異術之人,有八九個化為妖魔,為禍人間。

    自然而然,天下名門正道,乃至於妖魔兩道都禁止修行異術。

    足矣明白,這異術的可怕。

    這一刻,許清宵的確愣住了。

    他沒想到趙大夫所說的第三個辦法,竟然是異術。

    不過回過神來。

    許清宵還是直接問。

    「趙大夫,異術能救我的命嗎?」

    他目光如炬,看向趙大夫。

    「要看什麼異術,你身中陰冥之氣,屬極陰​​之毒,如若你能找到至陽異術,倒是可以自救。」

    趙大夫如此說道。

    「異教還有至陽之法?」

    許清宵有些驚訝了,這不是歪門邪功嗎?

    「自然,異術分多類,而且異術初始,也的確是為了輔佐修行,只是後來被各種心術不正之人弄壞罷了。」

    畢竟人性貪婪,不過清宵小友,這異教之路老朽勸你還是莫要嘗試,畢竟修行異教,十有八九都會迷失心智,亦或者化魔成妖,為禍人間啊。

    異術這種東西,算不上是什麼辛秘,趙大夫知曉其中兇險,所以出言相勸。

    「至陽異術?」

    許清宵沒有理會趙大夫的勸阻。

    自己都快死了。

    還擔心什麼兇險不兇險,即便是百分之一的可能,許清宵也會嘗試,畢竟不嘗試就是死。

    「趙大夫,哪裡可以得到異術?」

    許清宵繼續問道。

    「這個老朽就不知道了。」

    趙大夫直接搖了搖頭,他對異術有些了解,是因為這本就不是什麼辛秘,再者人活到六十歲,閱歷豐富罷了。

    至於哪裡有異術,這他怎麼知道。

    「當真不知道嗎?」

    許清宵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後者有些苦笑。

    看向許清宵道。

    「清宵小友,我就是一個大夫,這異術之說,也不是什麼辛秘,能說上一點,可你問我哪裡有異教,我怎可能知曉?」

    趙大夫有些哭笑不得。

    異術是天下禁書,無論是朝廷或名門正派,只要發現有人私藏異教,全家問斬,這可不帶任何一點含糊的。

    所以尋常百姓自然不曉。

    趙大夫知道這麼多東西,一半是道聽途說,另外一半是職業特性,畢竟做大夫的人脈自然寬廣,知曉的事情也比常人多一些。

    聽到趙大夫如此回答,許清宵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

    「趙大夫,今日前來,無論如何都唐突了,我許某人也不是什麼壞人,今日之恩情,銘記於心,若是僥倖活下來了,必會償還解惑之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朝著趙大夫作揖一拜,行大禮。

    「無妨,無妨。」

    趙大夫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明白許清宵是逼不得已,所以之前的一點矛盾,倒也算不上什麼。

    當下,許清宵不在多說什麼,他基本上是個將死之人,沒心情閒聊,打算就此離開。

    只是待許清宵準備離開之時,趙大夫的聲音又忽然響起。

    「清宵小友,等一下。」

    他開口攔住許清宵。

    當下,許清宵有些好奇,不知要做什麼?

    趙大夫起身,來到藥櫃面前,一陣翻箱倒櫃,過了一會兒拿著木盒走來。

    「清宵小友,這盒子當中有一枚上等補血丹,你體內有陰冥氣,吞服這枚補血丹,可以活血強身,至少可以免去一些痛苦,也能讓身子骨靈活一些,權當做是老朽的一點心意了。

    「這」

    許清宵有些感觸,他看著對方遞來的盒子,有些驚訝,但許清宵沒有時間矯情,因為他確實需要這種東西。

    「趙大夫,多謝了。」

    許清宵再次真誠致謝,接過盒子後,轉身離去。

    此刻。

    雨小連綿,天穹依舊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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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3 19:51:57 |只看該作者
本文最後由 toybear715 於 2024-7-23 19:58 編輯


第3章案牘庫,藏有異術

    寅時。

    天還未亮。

    住處當中。

    許清宵打開了盒子。

    一枚褐紅色的丹藥浮現在眼前。

    丹丸不大,許清宵直接吞服,也不管有沒有副作用了。

    體內的寒氣愈發濃烈,說實話能堅持走回來已經算是體魄不錯。

    很快,隨著丹藥入喉,不到片刻鐘就起了反應。

    似一團火焰,在腹部燃燒,讓許清宵渾身舒坦了許多。

    火焰蔓延四肢軀幹,如同浸泡在溫泉之中,快活無比。

    待過了一小會,許清宵起身又操練了一遍正陽拳法,將渾身筋骨徹底舒展開後,便開始思索解救之法了。

    「異術?」

    眼下趙大夫給的三個自救方法,前兩者根本行不通。

    唯獨異術這條路可以嘗試一番。

    但異術這種東西,極難尋,更何況區區一個平安縣,怎可能會有異術?

    有些腦闊疼。

    房間內,許清宵沒有點起油燈,漆黑一片。

    黑暗之中,許清宵閉上雙眼,腦海中只有兩個字。

    【異術】

    他隱約覺得自己應該知道一些訊息,但或許是因為剛穿越,訊息接受的不是很完全,所以想不起來。

    如今生命只剩下最後十個時辰,許清宵不想耽擱。

    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

    然而越是如此,人越是心煩意亂,也越是容易心急。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已到辰時。

    天早已經亮起來了,房屋內許清宵坐在凳子上,依舊閉目思索。

    也就在此時,一陣輕微地腳步聲緩緩響起。

    睜開眸子,當下敲門聲出現。

    「清宵哥,是我。」

    一道聲音響起,許清宵起身打開房門,入眼的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男子。

    也是平安縣的衙役同僚,只是許清宵不太記得此人名字。

    「怎麼了?」

    許清宵有些好奇,詢問對方來訪何意。

    「清宵哥,我來給你送藥了,這是衙門裡給你準備的良藥,可以緩解你體內的寒氣。」

    對方開口,提著幾包藥材。

    「這種藥可以救我命嗎?」

    許清宵問。

    後者頓時有些尷尬,手中提的藥材,怎可能直接救許清宵的命。

    這東西勉強只能緩解一下痛楚。

    看到對方表情,許清宵也明白這藥材的作用了。

    他沒有說什麼,回到位置繼續沉思著。

    見許清宵不搭理自己,後者也不置氣,畢竟已是將死之人,任誰都有些可憐,哪裡會去計較這個。

    「清宵哥,藥我幫你煎了吧,雖說作用不是很大,但至少有些作用。」

    「而且清宵哥,其實也不是一定沒有解救的辦法,我聽說上面派了人下來,特意去抓傷你的逃犯 。

,非要往南行,好死不死來我們平安縣,等真抓到他,無論如何我也要好好體驗一下我們縣衙的酷刑

    。也免得許清宵太過於消沉。

    只是這一番話,讓許清宵突然愣住了。

    可以北行?卻往南行?

    是啊,南豫府朝北是連綿大山,荒無人煙,即便是府差親自捉拿,想要在連綿大山中找到一個活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往平安縣跑,到處都是人,極度容易暴露。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做不出來啊?

    他為什麼要往人多的地方走?

    難道是有什麼目的嗎?

    這一刻,許清宵大腦運轉的飛快,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糾結這個,可眼下也沒什麼可以去值得思索了。

    「等等!」

    許清宵運轉著大腦,努力回憶受傷之前的記憶畫面。

    他隱約猜到了什麼,但卻很模糊,無法連貫。

    「南豫府!」

    「北行南下?」

    「平安縣!」

    一個個詞彙在腦海當中閃爍,可始終沒有眉目。

    「冷靜。」

    「許清宵,冷靜下來。」

    心急如焚之下,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努力地使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亂了心神,否則的話,越急越亂,越亂越急,陷入死循環那就真沒得救了。

    一刻鐘後。

    許清宵的心神穩下來了。

    他開始回憶,搜索記憶。

    又是一個時辰,到了巳時。

    突兀之間,破碎的記憶恢復如初,一幅幅畫面出現在許清宵腦海當中。

    兩天前,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正常巡邏郡縣。

    只是在一間民房中察覺到了異樣,只是敲了敲門,還沒真正走進去時,一道人影便衝了出來。

    這道人影難以看清楚容貌,可讓許清宵記憶深刻的是。

    這人影全身瀰漫著寒氣,身體彷彿結冰了一般,隨意拍了自己一掌,就導致陰冥氣入體。

    寒氣!

    寒氣!

    也就在一瞬間,彷彿是一道閃電在腦海中劃過。

    所有的資訊也連串起來了。

    「這個人是武者,而且還是修練了異術的武者。」

    「他纏繞陰冥之氣,顯然是遭到了異術反噬,估計情況比我還要惡劣。」

    「他不去北行逃生,反倒是南行,而且偏偏選平安縣,    肯定是有所圖謀 。

    任何事情都不是偶然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傻子。

    明知道北行可以逃生,即便是朝廷再重視,也總比來平安縣強百倍。

    但這個人為什麼要來平安縣?    走投無路?神智不清?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平安郡縣對他來說很重要,對一個修練異術之人來說,什麼最重要?

    當然是自己的命,畢竟修練異術會遭到極為可怕的反噬作用。

    所以他是來找化解之法的。

    平安縣,極有可能有化解之法。

    只是,這個化解之法是什麼?

    許清宵運轉著大腦,他瘋狂思索。

    可問題卡在這裡了。

    一個小小的平安郡縣,有什麼化解之法?

    地勢?寶物?還是其他異術?

    許清宵一個一個設想,一直到異教的出現。

    砰!

    剎那間,許清宵站起身來,他目光中露出震撼之色。

    區區一個平安郡縣,肯定是沒有什麼洞天福地,若是有的話早就被朝廷徵走了,怎可能等到現在?

    至於寶物就更別說了,平安縣就算真有寶物,早就獻了上去,私自藏起來,也不可能被一個逃犯知曉。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平安郡縣有異術。

    而這個異術極有可能是至陽異術,可以解決他身上的陰冥之氣。

    是的。

    是的。

    一定是這樣的。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想沒錯。

    只是新的問題出現了。

    倘若真有異術。

    這異術在何處?

    也就在許清宵苦思不得其解之時,一道聲音打斷了許清宵的沉思。

    「清宵哥,藥我已經煎好了,過了半個時辰你記得喝,可別忘記,不然燒乾了就麻煩了。」

    是方才來的同僚,提醒自己喝藥。

    聽到對方聲音,許清宵不由詢問道。

    「小兄弟,我不在的這兩日,縣衙有沒有特別古怪的事情?比如說那裡加防了?」許清宵開口問道。

    「特別古怪的事?除了那個逃犯以外,那裡還有什麼古怪的事情。」

    「不過加防倒是有些,咱們縣衙的案牘庫加防了好幾人,也不知道為何。」對方如此說道,讓許清宵來了精神 。

   「案牘庫?」

    案牘庫乃是存放捲宗之處,自女帝登基,為穩定天下,各地城池下至郡縣村鎮都必須要設立案牘庫,所有衙役捕快辦案行事,必須要有人記錄每一個細節。

    以卷宗記載,藏於案牘庫,若有人平反冤屈,無有捲宗,當地縣官輕則摘帽,重則髮配,大型案卷都需要備好一份,送往府城,倒也不擔心有人燒毀案牘庫,以此蒙混過關。

    「清宵哥,你問這個作甚?」對方好奇問。

    「沒什麼,只是問問,那如今誰在案牘庫守著?領頭之人是誰?」許清宵問道。

    「領頭的是陳捕。」    後者老實回答。

    許清宵點了點頭,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清宵哥,保重身體,我就先走了。」    眼見許清宵不說什麼,後者也拱手告別,許清宵回之一禮,隨後便關上房門。

    「案牘庫中有異術。」

    「雖不完全肯定,但十之八九。」

    「只是如何潛入其中,又是個麻煩啊。」    許清宵有些苦笑。

    他感覺老天爺在捉弄自己,給了個希望,又設定一道難關。

    平日里案牘庫就不能隨意出入,需要有相關令箭,更何況如今被加防一道的案牘庫,自己想要潛入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領隊的還是陳捕快。    這可是十品武者。

    入了品的武者,力大如牛,身經百戰,玩硬的十個自己打不過人家一隻手。

    玩軟的,以陳捕快的性格脾氣,只怕更不可能了。

    難。

    難。

    難。

    許清宵頭都是大的。

    想活命當真這麼難嗎?

    有些鬱悶的許清宵不由給自己倒了一碗茶。

    只是嘴唇剛碰到茶水之時。

    忽然之間,許清宵眼中一亮,想到了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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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4 15:28:04 |只看該作者

      第4章調虎離山,金烏淬體術

    房內。

    隨著腦海當中靈光一閃,許清宵想到了方法。

    調虎離山。

    如今平安縣頭號大事是什麼?

    那就是南豫府跑來的逃犯,如今南豫府都派人前來抓逃犯,平安縣自然要全力配合。

    一旦讓逃犯溜了,縣太爺也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案牘庫中即便真有異術,也比不上這個逃犯。

    而許清宵的辦法,就是放出假消息,只有這樣才能將人騙走。

    只是這樣做被發現的話,下場也很慘。

    輕則杖刑三十,重則視為通敵,要下大牢。

    但事到如今,許清宵還有什麼擔心罰不罰的。

    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擔心那麼多都是空談。

    想到這裡,許清宵打算立刻動身。

    但很快許清宵搖了搖頭。

    「不行,直接去的話,有些太唐突了,要找個合適的理由。」

    許清宵忽然意識到自己就這麼突然過去,容易引人疑惑,萬一陳捕快多了個心眼,那豈不是麻煩了?

    思索一番,許清宵有了主意。

    他要演一場苦肉戲。

    就如此時間流逝,轉眼之間便來到了辰時。

    平安縣衙。

    正陽灑落在縣衙當中,因為逃犯的原因,縣衙的差役比以往嚴謹了許多。

    畢竟這個節骨眼上,若是有半點出錯,那可不是掉腦袋這麼簡單的事了。

    案牘庫的位置,就在縣衙旁。

    也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身影出現在案牘庫門外。

    他全身濕漉漉的,寒氣從體內擴散而出,太陽高照但依舊顯得有些瘆人。

    「誰?」

    「是清宵。」

    「清宵,你這是怎麼了?」

    隨著許清宵的出現,案牘庫的守衛一個個緊張起來,不過當看到來人是許清宵後,稍微鬆了口氣。

    為首的陳捕快最先回過神,看著如此瘆人的許清宵,立刻上前攙扶。

    「陳大哥,出事了,我自知死路一條,打算給自己選個風水寶地,卻不曾想在往北十里左右的山頭,看見了那日的逃犯。」

    「我不慎被他發現,但好在的是這人

    估計也受了嚴重的傷勢,沒有追趕我,只是我一時心慌,體內寒氣破了出來,估計是快活不長了。估計沒有逃遠,若是能活捉他

    ,也是大功一件,也能替我報仇啊。

    這就是許清宵的苦肉計。

    為了能調虎離山成功,許清宵不再壓抑體內的寒氣,任其而出。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寒氣出體之後,竟然影響這麼大。

    此時此刻,許清宵全身僵硬,彷彿在冰窖內待了三天三夜。

    如果說趙大夫之前給自己判命十二個時辰,許清宵感覺自己最多只能再撐兩個時辰了。

    「什麼?逃犯在北山頭?」

    陳捕快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許清宵誤打誤撞之下,竟然發現了逃犯蹤跡。

    而且聯想到上面曾經交代過,這個逃犯修練過異術,遭到反噬,所以傷勢很重。

    可以說找到了逃犯的蹤跡,基本上就可以拿下來。

    若是能拿下這種逃犯,對他來說可謂是天大的功勞,甚至還可能因此進入南豫府當差?

    一想到這裡,陳捕快有些蠢蠢欲動了。

    「陳大哥,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那賊子傷勢很重,他見著了我,卻沒有傷我,顯然是傷勢嚴重。」

    許清宵看陳捕快還猶豫不定,當下不禁繼續下猛料,企圖引走陳捕快。

    的確,再聽完許清宵的話,陳捕快按捺不住了。

    「行,清宵老弟,你先去衙門好好修養一番,哥哥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陳捕快開口,隨後看著眾人道:「留下兩人守案牘庫,再派人去衙門,告知逃犯下落,其餘人

    隨我走。

    南豫府跑來的逃犯,目前可是重犯,一旦抓到這可就是五等功勞啊。

    大魏律例,功分五等,提職獲爵靠的就是功勳,一個五等功,足可以讓他坐上平安郡縣捕頭之位。

    當然他也不傻,不可能一個人過去,帶幾個兄弟一同調查,若真發現了逃犯,也不會直接上手,畢竟官職雖好,但也得有命享啊。

    「陳大哥,你快快去,莫要管我,再拖延的話,賊子真要跑了。」

    許清宵讓陳捕快趕緊去,不要管他,畢竟送自己去衙門休息,那這處心積慮的調虎離山就白設計了。

    「行!」

    陳捕快也知曉其中的利害,他沒有多說,帶著數十人離開。

    當下,案牘庫內就只剩兩人了。

    「清宵兄弟,走,我帶你去衙門裡休息。」

    兩人攙扶著許清宵,打算送他去衙門休息。

    然而許清宵當即搖了搖頭道:「不用,隨便找個地方給我就好,我走不動了,要是死在衙門裡,也惹人嫌棄,倒不如把我放進案牘庫裡吧。」

    許清宵連忙拒絕,讓兩人隨便找地方。

    當下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的確,許清宵渾身寒氣逼人,陰氣凝水,看起來極度虛弱,給人一種隨時嗝屁的感覺。

    要是帶到衙門裡,真死了也麻煩,畢竟死在衙門就妥妥的工傷殉職,到時候賠償的銀子可就多了,而且影響不好。

    縣老爺估計也不想看到這一幕,倒不如放進案牘庫內,若是真死了,回頭好好下葬就行。

    想到這裡,兩人點了點頭,隨後左右攙扶許清宵走進案牘庫內。

    平安郡縣的案牘庫不算很大。

    隨著兩人攙扶,許清宵進入了案牘庫。

    庫內有幾十座書架,上面皆然擺放著一些卷宗。

    「清宵兄弟,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事你喊一聲就行,我們聽到就進來。」

    「是啊,有什麼事就喊一聲,我們聽得見。」

    兩人開口,只因許清宵身上的寒氣太過於逼人,導致兩人感到身寒,這要是尋常之事,他們到不在乎什麼,可許清宵畢竟是中了寒毒。

    若是自己也染上了,他們可不願白送人頭。

    「行,勞煩兩位兄弟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待兩人走後,許清宵緩緩吐出一口寒氣,隨後強打起精神,盡可能的穩住體內氣脈,隨後立刻起身,開始翻閱卷宗。

    他沒有太多時間,北行十里路,按照陳捕快等人的腳力,來回最多三刻鐘,畢竟是入了品的武者,步行速度肯定快。

    不過加上一點喊人和搜查,自己的時間最多就是五刻鐘,一刻鐘十五分鐘,也就是說自己只有七十五分鐘的時間。

    若是在這個時間內找不到的話,那就麻煩了。

    很快,一份份卷宗被許清宵展開,他速度極快,只要看到是卷宗就直接省略,其目的是異術。

    一刻鐘後。

    許清宵放下手中卷宗,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不能這麼找,這書架三四十座,一個個找,莫說五刻鐘,就算是五個時辰也難以找到。」

    「異術這種東西,顯然不可能放在卷宗案牘之上,應該是單獨

    放置。

    想清楚這點後,許清宵沒有在書架上尋找,而是往裡面走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單獨置放的地方,亦或者尋找櫃子。

    異術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書架上肯定不可能。

    必然是放在櫃子內,或是比較隱蔽的地方。

    依照這個思路,許清宵認真尋找。

    又是一刻鐘過去,依舊沒有任何線索,他已將所有櫃子全部翻開,還是沒找到異術。

    但許清宵沒有急,反而更冷靜。

    「不在書架之中,也不在櫃子內,這房間也就這麼大,難不成藏在角落當中了?」

    許清宵微微皺眉。

    悶著頭找肯定是最不好的辦法,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東西,就必須用推理。

    等等!

    就在剎那間,許清宵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將目光看向房頂。

    四橫八縱的房梁設計出現在眼中,很快地一個盒子就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果然。」

    許清宵有些苦笑不得,怎麼古代人都喜歡將貴重的東西放在房樑上啊?

    不過沒有任何猶豫,許清宵搬來一張椅子,踩在椅子上,而後壓制體內的寒氣,鼓足一口氣奮力一躍。

    地面與房梁大約兩丈高,椅子也有半公尺左右,想要跳上房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現在還被寒氣侵蝕,身體僵硬的不行。

    許清宵也不蠢,手中拿著一塊木板,奮力一躍,對準房樑上的盒子一砸。

    砰!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下一刻,盒子落地,許清宵雖想要抓住盒子,可惜身體僵硬可怕,有心無力,只能看著木盒摔落在地,發出響聲。

    「清宵兄弟,怎麼了?」

    只一剎那間,門外的兩名差役頓時聽見動靜,不由出聲詢問,想要進來看看。

    「不要進來,我寒氣出體了,難以控制,怕傷到你們,我先運功壓一下。」

    許清宵立刻出聲,這要是兩人進來,那就麻煩了。

    果然此話一說,門外兩人不敢入內了。

    畢竟小命重要啊。

    「那行,清宵兄弟,你穩住,等陳頭來了,就沒事了。」

    兩人不敢入內,也只敢站在外面安慰一句。

    待兩人不說話了,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撿起木板,放到原位,又將椅子移開,隨後才撿起木盒。

    木盒上有鎖,許清宵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找鑰匙幾乎做不到。

    強行開鎖,必會被察覺。

    但事到如今,已經沒得選了。

    咔!

    隨著許清宵鼓足全力,銅鎖瞬間扭斷,當下木盒打開,一本藍色小冊映在眼內。

    而小冊上也赫然寫著五個字。

    【金烏淬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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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4 15:34:07 |只看該作者

    第5章一刻入品,逃犯殺來

    金烏淬體術。

    隨著映入眼前的文字出現,許清宵瞬間明白,這就是自己要找的異術。

    不過這是摘抄版,用的大魏文字。

    許清宵按住心中的激動,將小冊緩緩打開,開始認真閱讀。

    「心觀太陽,神化金烏,至陽之氣,金烏淬體。」

    晦澀的開篇出現,讓許清宵有些不明,但好在後面略顯白話一些,沒有這麼晦澀。

    許清宵看的津津有味,整篇異術不足千字,但卻彷彿為許清宵打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透過腦海當中的記憶,許清宵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有仙有魔有佛有術有武。

    而最主要的兩大體系,分別是武道與仙道。

    武道修體,仙道修神,皆分十品,由十至一。

    體魄修行,講究穩紮穩打,凝血養身。

    元神修煉,就更講究穩定,畢竟身體出了差錯,可以透過丹藥來調理,但元神出了差錯,神仙來了也沒用。

    這篇異術,雖然名稱金烏淬體術,看起來好像是普通淬體法。

    但隨著許清宵讀完後,才徹底明白為什麼異術會被天下嚴厲禁止了。

    金烏淬體術,心觀太陽,神化金烏,氣凝至陽,淬煉肉體。

    換句話說就是,心中觀想太陽,幻想自己是一隻金烏,天地之氣凝聚為至陽之氣,用來淬煉肉身。

    只要淬煉一遍,就可以蛻變肉身,增強氣血。

    這是什麼概念?

    正常修行武道,需要強身健體,勤學武功,再搭配各種藥物才能一點一點增強體魄與氣血。

    而且最重要的還要看功法。

    修練的功法是不是上乘功法,若是上乘功法還好,若不是的話,就更難修行了。

    這金烏淬體術,無需功法,無需穩紮穩打,也無需天材地寶,靈丹妙藥,只要淬體一次,就能增強體魄,提升氣血。

    這就等於開掛一樣。

    只要修練一次,就能增強一次,相當於一次節省數年甚至是十幾年的苦修。

    但好處雖然很多,可真正讓許清宵咂舌的是最後一段。

    【修練此術,每次淬體可脫胎換骨,增其體魄,凝其精血,直至熬煉出大日聖體,但每次修行,都會引陽氣入體,輕則肉身自焚而死,重則衍生金烏殺念,淪為妖魔】

    這才是許清宵真正咂舌的地方。

    這篇異術可直接熬煉出大日聖體,凝聚金陽氣血,可每一次修煉都有可能引火自焚,甚至誕生金烏殺念,淪為妖魔。

    這就是一把雙面刃。

    而且每次都是一半的機率,這幾乎就是必死。

    正常情況誰敢嘗試?

    除非必死之人。

    剛好是,許清宵是這種必死之人的。

    深吸一口氣,許清宵沒有再胡思亂想了,他收起心神,將其目光落在異術上。

    異術最後一頁,是觀想圖。

    三足金烏太陽圖。

    許清宵將觀想圖牢牢記下,隨後開始閉目。

    心觀太陽。

    神化金烏。

    氣凝至陽。

    隨著許清宵的觀想,腦海當中浮現一顆金色的太陽。

    也就在此時,一縷縷的金色微光覆蓋在許清宵身上,剎那間寒氣凝水,瞬間浸濕了衣裳。

    這就是異術的恐怖之處。

    無需資質,也無需任何要求,只要修行就能成功,無論是人還是妖。

    隨著許清宵不斷觀想。

    腦海當中的太陽,剎那間化作一隻金烏,而後破繭而出一般,振翅高飛。

    噗。

    這一刻,許清宵的肉身沐浴金光,如同一顆小太陽一般,閃耀發光。

    他的氣血快速運轉,體內的寒氣在一瞬間驅逐而出。

    寒氣出體,整個案牘庫如同冰窖。

    一道道至陽之氣從體內孕育而出,體魄筋脈也在這一刻蛻變。

    咔咔咔。

    清脆聲響起,許清宵金光閃爍,他這是在淬體,到了關鍵時刻。

    這一刻,彷彿一團火焰在腹部而生,隨後遊走全身上下,可怕的灼熱感襲來,讓許清宵感到巨疼。

    但在生死面前,許清宵沒有喊疼,反而硬著頭皮熬。

    一絲黑色污垢從毛孔排斥而出,但剎那間被金光燃燒化作黑煙。

    「噗。」

    一刻鐘後。

    許清宵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這口黑血濃稠黝黑,是體內的寒毒以及肉體雜質。

    也就隨著許清宵吐出這口黑血,一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襲來。

    筋脈暢通,氣血翻滾,筋骨有韌,精神抖擻,更主要的是整個人彷彿力大無窮一般,體內孕生出一層皮膜。

    「入品!」

    只一瞬間,許清宵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入品了。

    武者十品,入品就是踏入第十品。

    而第十品名為'養身'。

    蘊養肉身之意,常人想要入品,需要自幼習練武功,蘊養氣血,增強體魄,同時配合一些藥材,使氣血之精凝聚出一層皮膜。

    擁有這一層皮膜,普通刀槍可刮傷表層皮膚,但無法刺入其中,相當於穿了一件金絲甲一般,可以做到刀槍不入。

    同時體能也會增強數倍,力氣,速度,反應都可以提升,以一敵十輕而易舉。

    所以皮膜,這就是入品的代表。

    甚至這不是普通的入品,這是一步到位,全身凝聚皮膜,剛入品最多只能在腹部凝膜,保護重要器官等,但自己修練一番異術,全身凝聚皮膜。

    一口氣抵達十品接近圓滿之境。

    這異術,也當真太不可思議了吧?

    但還不等許清宵開心,這一刻一隻金烏神獸出現在腦海當中。

    這隻金烏渾身染血,目光凌厲可怕,充滿著殺意。

    「不好,金烏殺念。」

    許清宵明白這是什麼東西,金烏殺念,可讓人精神崩潰,淪為只知殺戮的妖魔。

    該死。

    第一次修行就凝聚出金烏殺念,要這麼倒楣嗎?

    許清宵真的有些鬱悶。

    第一次修練異術,竟然直接凝聚出金烏殺念,這種東西根本無法阻擋。

    之前是必死之局。

    眼下也還是必死之局啊。

    「怪不得無論是天下名門正派,還是王朝都極度禁止異術,入魔的機率太大了,而且即便是沒有入魔也可怕,修煉一次就能入品,節省數十年乃至幾十年的苦修。 」

    「換誰能頂得住? 」

    許清宵有些絕望,但也總算知道為什麼異術被嚴令禁止了。

    讓一個尋常武者,兩刻鐘內入品,直接省去十幾年的苦修,先不說會不會入魔。

    就算僥倖逃過一劫,沒有入魔,等正常修行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會忍不住繼續修練異術。

    如同賭博一般。

    辛苦打工一月俸祿,在賭桌上只需要不到十個呼吸就能翻倍或賠光。

    顛覆價值觀。

    而這異術則顛覆修行觀。

    可許清宵難受的是,自己第一次修練就凝聚出金烏殺念。

    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就算是來個真火自焚清宵都能接受,用金烏殺念來對付自己,未免有些大題小做了吧?

    不過想想也正常,境界越弱,意志越弱,自然風險越大。

    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劫吧。

    「淦。」

    心頭怒罵一句後,許清宵徹底放棄了,現在除非是來了個神仙,不然的話自己必死無疑。

    而金烏殺念也的確恐怖,染血的金烏振翅而飛,強大的精神力直接控制許清宵。

    莫名的殺意出現,許清宵呼吸變得急促,大腦彷彿充血似的。

    血液沸騰。

    狂躁,不安,憤怒,各種負面情緒一股腦全部出現。

    只是就在許清宵即將入魔的剎那間。

    突兀。

    一道驚雷之聲在腦海中炸開。

    一座巨大的宮殿出現在腦海之中,這座宮殿宏偉壯觀,星辰環繞其上,光芒沖天,彷彿是太古神殿一般。

    宮殿呈現青灰色,一陣陣古老的聲音自宮殿內響起。

    聲音鏗鏘有力。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 「

    一道道洪亮無比的聲音響起。

    這些都是儒道聖言。

    充滿著浩然正氣。

    恐怖的浩然正氣,幾乎在一瞬間將這只染血的金烏鎮殺。

    可怕的殺念,瞬間消失,各種負面情緒    也在這一刻全部退去 。

    「可以抵擋殺念? 」

    「還是說,可以抵銷異術的副作用? 」

    許清宵大腦運轉的極快。

    他不傻也不蠢,瞬間便知曉這宮殿可能是自己的金手指,其效果要么就是可以鎮壓這種邪祟殺念,要么就是可以抵消異教帶來的副作用。   

    如果是前者的話,關鍵時刻可以派上用場。

    是禍都說不準,但恰好又能勾起人心中的貪欲。
  
    書還要珍貴百倍。」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砰。

    下一刻,案牘庫的大門被一道人影直接轟開。

    是方才守門的差役。

    而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南豫府.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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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4 15:37:35 |只看該作者

    第6章交易,南豫府來人

    平安縣。

    案牘庫。

    隨著房門被轟碎。

    許清宵有些發愣地看著眼前之人。

    他不明白是不是自己上輩子得罪了老天爺,開局只剩下十二個時辰的壽命就不算,千辛萬苦,絞盡腦汁得到了異術。

    結果第一次修練異術就凝聚出金烏殺念,若不是金手指出現只怕也已經死了。

    死裡逃生兩次,現在又把逃犯弄到自己面前來。

    這是要玩死自己的節奏啊?

    節奏快點許清宵能理解,但這也太快了吧?

    案牘庫門外。

    一個中年男子陰冷無比地站在許清宵面前,男子穿著黑色麻衣,面容極其消瘦,身體也散發出可怕的寒氣。

    對比許清宵之前的寒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直接使地面開始結冰,兩者之間相差很大。

    陰冷的目光,佈滿寒霜的軀體,如同一個怪人一般。

    對方實力很強,能從南豫府大牢逃出來的狠人,一定弱不到哪裡去。

    再者光是他身上瀰漫出來的寒氣,讓許清宵有些畏懼。

    好在的是,隨著許清宵運轉體內氣血,這種冰寒感瞬間驅逐。

    許清宵體內已經有一道至陽之氣,專克陰寒邪祟。

    若是再往前走一品,許清宵甚至感覺自己可以跨品殺人,不過現在許清宵不敢輕舉妄動,對方至少是八品五髒境的武者。

    相差兩品,等同於兩個鴻溝之寬。

    衝動就是找死。

    「你居然還沒死?」

    男子開口,他第一眼看向許清宵就覺得有些眼熟,稍稍一想便記起來許清宵是誰了。

    他有些好奇,畢竟中了他的陰冥寒氣,還能堅持到現在有些不可思議。

    仔細端詳,剎那間男子動容了。

    「你體內的陰冥寒氣已經沒了,氣血很旺盛,似一團火焰,你修煉了至陽異術,而且還入了品。」

    「將異術交給我,我可以饒你不死。 」

    只一瞬間,他便猜出許清宵修了至陽異教,不然的話區區一個衙役,中了自己的陰冥寒氣,不但不死而且還入了品。

    只有這一種可能性,所以他主動開口,讓許清宵交出至陽異術,可以放他一馬。

    可惜的是,這種糊弄三歲小孩的言語,許清宵顯然不信。

    但他沒有浪費時間,而是看向對方道。

    「我可以將異術交給你,不過一物換一物,將你的異術給我。」

    「還有,不要想著殺我,我已經修煉至陽異術,領悟至陽神通,雖殺不死你,但足可以拖你一段時間,等到衙門裡的人來了,你就算能逃也別想活著離開縣內。

    他要得到對方的異術,然後再嚇唬對方,讓其有所顧忌。

    「就憑你?」

    「一個剛入品的人?」

    後者冷笑一聲,目光中盡是不屑。

    「可以試試。」

    許清宵往前走了一步,顯得底氣十足。

    沒辦法,這個時候就不能慫,慫直接死,不慫最起碼能騙過去,再不濟拖他點時間,大不了一起死,同歸於盡。

    看誰虧。

    果然,隨著許清宵往前走了一步,中年男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

    「行,這是我的異教,將你的異教給我,我立刻離開。」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很果斷,直接將一本小冊丟給許清宵,也不擔心許清宵耍計。

    「拿去。」

    許清宵將金烏淬體術丟給對方。

    沒有耍心機,也不敢耍心機,敵強我弱,嚇唬住了就行,亂秀操作死的快。

    接過金烏淬體術,後者直接翻開,只掃了一眼就轉身離開。

    或許真是被嚇唬住了,但許清宵更認為是因為對方不想繼續逗留,畢竟都殺到縣衙案牘庫來了,再耽誤一會,衙門裡的人可就真來了。

    到時候想跑都跑不掉。

    中年男子離開了。

    許清宵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第三次死裡逃生啊。

    這才剛開局就這麼緊張刺激,可想而知後面得多兇險,以後無論如何得謹慎得穩健,一定不能浪。

    待人走後,許清宵也沒閒著。

    立刻來到受傷的差役面前,檢查一下呼吸。

    死了。

    莫名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許清宵再看了一眼另一人,也死了。

    或許這就是人命如草芥吧。

    如若不是自己嚇唬住了對方,可能自己也成了一具屍體。

    只是不等悲傷瀰漫,許清宵神色變得冷冽起來。

    他走進案牘庫,將燭火取下,而後點燃案牘庫內所有的捲宗,包括木盒。

    捲宗不厚,所以燃燒速度極快,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十幾座書架被點著,大火吞噬整個案牘庫。

    同時許清宵翻開異術,依舊是大魏文字,寫著【太陰凝脈術】。

    快速閱讀,許清宵以最短的時間內,記下異術上所有內容,而後放在火架上燃燒,直至化成灰塵,這才心滿意足。

    待大火濃烈起來,許清宵走出案牘庫,隨後朝著自己心臟旁狠狠拍了一掌。

    噗。

    強大的勁力,讓許清宵體內五臟一顫,氣血更是湧動,一口映紅色的鮮血吐出,染紅了衣襟。

    這樣做是為了洗清所有嫌疑,自己中了陰冥之氣的事情整個縣衙都知道,無緣無故痊癒,換誰誰信?

    這逃犯的出現,可謂是天賜良機,讓許清宵有了一個完美說辭,而這個說辭的建立之下,必須要自己給自己一掌,否則圓不過去。

    自殘過後,當下許清宵開始演戲了。

    「來人啊。」

    「救命啊。」

    「逃犯殺回來了。」

    許清宵中氣十足的大吼一聲,同時倒在地上,一來是將戲演好,二來是這戲演過頭了,因為真的很痛,所以表情很真實。

    大腦更是暈乎乎的,讓許清宵覺得自己有點腦性麻痺。

    沒控制不住力道,真傷到了。

    此時案牘庫大火瀰漫,濃煙滾滾,這一刻縣衙的人總算來了。

    縣衙距離案牘庫相隔不到幾十米,但因為陳捕快調遣了不少人離開,只剩下幾個普通差役。

    方才他們就聽到動靜,可愣是不敢過來。

    南豫府的逃犯來了,他們過去就是送死,所以躲在縣衙遲遲不敢出來。

    也就在陳捕快帶著人火速趕回時,他們這才敢來。

    許清宵腦袋暈乎乎的,不過在暈厥之前,倒也聽到了陳捕快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家都被偷了?」

    聲音響起,許清宵也不強撐著了。

    當場暈死過去。

    亥時。

    大夜遮天。

    黑穹似墨。

    隨著一陣陣聲音響起,許清宵的意識逐漸恢復。

    「當真是奇蹟啊,清宵小友體內的寒毒全部被祛除了,雖然五臟有些損傷,但開一副良藥,修養數日就能痊癒,這當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趙大夫的聲音充滿著驚愕,也帶著一些喜悅。

    「痊癒了?這怎麼可能?清宵可是中了陰冥之氣啊,怎麼好端端的痊癒了?」

    陳捕快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言語當中滿是震驚。

    「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可以等清宵小友醒來問問。」

    房門外的聲音很大,但在許清宵耳中有些微弱。

    此時此刻,許清宵頭有些暈,但還是能發出點聲音。

    「陳大哥。」

    隨著聲音響起,房門瞬間被打開。

    幾道人影也立刻走了進來,為首的便是陳捕快,他眼神依舊帶著震驚,不過也很關切,走來第一時間就是詢問許清宵身體如何。

    「陳大哥,發生了什麼事?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怎麼感覺渾身有氣無力?」

    許清宵開口,說出早已編好的謊言。

    「清宵,你這次真是命大啊,你沒事了,體內的陰寒全部沒了,能活下來了。」

    不等陳捕快開口,跟隨在他身後的幾個差役就已經開口了。

    這是一件喜慶事,自然忍不住說出來。

    「陰寒沒了?陳大哥,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是縣老爺給我找了靈藥來嗎?」

    許清宵依舊明知故問,還假意是縣老爺給自己找來了靈丹妙藥。

    「不是。」

    「清宵,我問你,案牘庫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暈死在地上?」

    陳捕快搖了搖頭,而後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案牘庫?」

    「暈死?」

    許清宵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急著回答,陳捕快可不是愣頭青,反而聰明的很,做了幾十年的捕快,破案能力是有的。

    自己要是直接就回答,反而露出馬腳,因為這不是正常人的第一反應。

    所以他假裝思索了一番,隨後才開口道。

    「陳大哥,我只記得,我在案牘庫休息時,那逃犯突然又殺回來了,我當時半死不活,他沒有管我,而是在案牘庫內翻找著什麼。」

    「最後在房樑上找到了一個木盒,隨後狂笑大喜,再然後打開木盒就拿出一本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看完那書後,渾身冒熱氣,身上金光閃閃的。

      他如此怪異時,拉他同歸於盡,卻沒想到被他反應過來,拍了我一掌,還燒了整個案牘庫就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撞之間,將自己體內的寒毒逼出。

    這就是許清宵的計謀。

    只是還不等陳捕快繼續多問時,一陣腳步聲出現。

    很快房門外,一名差役的聲音響起。

    「陳捕快,南豫府來人了,縣老爺請您快快過去。」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聲音響起。

    房內眾人紛紛不由神色一變。

    南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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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4 15:40:07 |只看該作者

    第7章審問,危機再現

    房內。

    眾人的神情紛紛一變。

    上面兩個字,對眾人來說都莫名有壓迫感。

    平安郡縣的上面,就只有一個南豫府。

    大魏王朝,以郡、府、縣、鎮、村劃分而定。

    南豫府相當於前世的'市',平安縣是下至的縣城。

    府裡派了人下來,那就是大官,隨便一個也得壓縣太爺一個頭。

    陳捕快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刻起身,也沒有多留下什麼話,帶著人乾淨俐落地離開。

    待陳捕快等人離開後。

    房間內只剩下趙大夫和許清宵兩人了。

    屋內十分安靜。

    趙大夫沒有說話,只是為許清宵煎著藥。

    許清宵也沒有說話,而是平靜地思索著事。

    大約過了一刻鐘。

    等外面徹底安靜了許久後,趙大夫的聲音響起。

    「老朽難以相信,這樣的困局,你都能破解,小友當真是人中龍鳳啊。」

    趙大夫的聲音響起。

    他忍不住感慨道。

    許清宵體內寒毒盡散,或許在別人眼中難以解釋,但他卻比誰都清楚。

    聽到趙大夫所言。

    許清宵沒有遮掩什麼,趙大夫是個聰明人,若是繼續矇騙反倒是有些小人。

    「一切還是多謝您為我指出一條明路。」

    許清宵緩緩起身,他雖有傷,不過休息了半日倒也還行,至少起身還是沒問題的。

    「唉。」

    只是趙大夫沒有承下這份情,而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

    「清宵小友,你雖然逃過了這一劫,但還有一劫估計很麻煩。」

    趙大夫出聲,算是提醒一句。

    許清宵頓時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

    寒毒解除了,這對自己來說是件好事,但對平安縣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一個必死之人,突然痊癒。

    任誰不有所懷疑?

    如果是縣衙處理這件事情,或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南豫府派人過來,怎可能會善罷甘休?

    異術,是禁忌。

    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只怕南豫府的人,很快就要找上門,如若圓不過去的話,到頭來還是死路一條。

    這就是趙大夫說的劫。

    「趙大夫,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坐以待斃,但還望趙大夫能出手搭救。」

    許清宵出聲,他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否則也不會留在這裡,完全可以隨著逃犯一同逃離。

    但那樣做只怕危險更大。

    大魏王朝可不是吃乾飯的,南豫府精兵無數,能人異士也不少,自己一個剛入品的武者,能逃到哪裡去?

    天涯海角,估計都要抓回來,不如留下來殊死一拼。

    畢竟只要找不出自己修練異術的證據,南豫府也不敢真做什麼,無非是重點看守罷了。

    許清宵是在賭。

    賭對了,一切危機全部化解。

    賭輸了,反正橫豎也是一死。

    至少自己拼過。

    「唉,老朽有心卻無力,此番涉及的東西太大,動輒便是株連九族,老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言,其餘.」

    趙大夫端起藥壺,倒在了舊碗內,他後半段話沒有說出來,可意思許清宵明白。

    是的,牽扯到異術的事情,知情不報也是同罪,一旦發現就是株連九族。

    趙大夫什麼都不說,已經是天大的幫助,否則的話,只要趙大夫將那日見面的事情說出來,基本上自己就難以翻身。

    故此,許清宵心中十分感激。

    「多謝趙大夫,此等恩情,沒齒難忘。」

    許清宵由心感謝。

    「無妨了,老朽已經六十,年輕時爭強好鬥,傷了氣脈,活不了多長時間,若是再早十年,老朽恐怕已經報官。」

    「這碗藥你等他涼一些再喝,有活血功效,你喝完後好生休息。」

    「大夫慢走。」

    許清宵送趙大夫離開門外後,便回到了房內。

    他平靜地看著桌上的藥湯,沉默了好一會,最後將藥湯倒掉。

    並非是不相信趙大夫,只是許清宵更願意相信自己。

    房內安靜無比。

    許清宵靜靜坐著。

    他知道,南豫府一定會派人來審問自己。

    而審問的問題,無非是三個。

    其一,自己見到逃犯,為何沒死?

    其二,自己寒毒如何驅散而出?

    其三,自己怎麼入的品?

    這三個問題,最為關鍵,任何一個沒解釋清楚,就是天大的麻煩。

    不過既然敢留在這裡,許清宵倒也有些把握。

    收回心神。

    許清宵腦海當中開始回想第二卷異術。

    太陰凝脈術。

    這是逃犯給自己的異術,以金烏淬體術交易而來。

    許清宵有些好奇,想要研究。

    南豫府派人來了,估計至少要等一會兒才能找自己,先抓逃犯才是首要任務。

    自己的事情,應該不急。

    只是,還不等許清宵思索時,一陣陣腳步聲出現。

    「這麼快?」

    許清宵皺眉,他沒想到縣衙這麼快就派人來了?

    果然,隨著腳步聲愈發靠近。

    房門再次被打開。

    不過讓許清宵驚訝的是,來人不是縣衙官差,而是一群穿著藍衣官差。

    官差胸前,繡著'南豫'二字。

    這是南豫府的官差。

    每一個都顯得冷峻,產生莫名的壓迫。

    「許清宵!」

    「奉程大人口諭,抓你前去縣衙大牢審訊。」

    為首的官差開口,他鷹鉤鼻,目光冷冽,右手搭在刀柄上,做出一副隨時出手的姿態。

    面對這等情況,許清宵沒有反抗。

    這群人沒有一個低於十品,尤其是為首的官差,至少是九品武者。

    自己要是敢出手,估計當場斃命。

    所以沒有任何掙扎,許清宵伸出手來。

    當下兩名官差走出,直接上了刑具。

    重十斤的枷鎖以及腳鎖。

    腳鎖牽著一顆鐵球,至少二十公斤重。

    若不是入了品,這種刑具加持在身上,別說走路了,坐著都累。

    「敢問大人,我犯了何事?要上刑具?」

    許清宵開口詢問,畢竟演戲要演全套,刑具都上了,要是沉默不言,不是不問自招?

    然而後者沒有回答,只是帶著許清宵離開此地。

    從許清宵家中,再到縣衙,平日一刻鍾便能到,但戴上枷鎖,足足花了三刻鐘的時間,許清宵才來到縣衙。

    此時此刻。

    縣衙燈火通明,透過大門依稀可以看到不少官差在內。

    不過許清宵去的不是縣衙內,而是直接去大牢。

    這差別很大。

    在縣衙審問,屬於沒有切確的證據。

    而在大牢審問,要嘛就是有足夠的證據,要嘛就是準備嚴刑逼供,不然不需要去大牢。

    一路上許清宵都表現得有些慌張,不過內心十分冷靜。

    他知道南豫府派下來的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只是沒想到要如此重視自己。

    逃犯都不抓,先來審問自己,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南豫府,也輕視了朝廷對異術的重視。

    縣衙大牢。

    入口不是很大,反而顯得有些矮小簡陋,畢竟平安縣這種地方沒有多少銀兩可以放在大牢內。

    整個大牢內也瀰漫著古怪的味道,很難說得上,髒亂差是基本的,屎尿味也不少。

    不過平安縣的大牢基本上都是扣押一些小偷小摸,很少有重犯。

    許清宵戴著枷鎖,還有腳鎖,已經算是重犯了。

    故此大牢內兩旁關押的犯人,都帶著驚訝的目光掃來。

    昏暗的大牢,只有簡單幾盞燈油照亮。

    許清宵跟著前面的官差一路走進去,很快便來到了審訊之處。

    一張凳子,還有一張桌子,以及老舊的刑具,就別無他物。

    「程大人,罪犯已經帶來。」

    鷹鉤鼻的官差忽然開口,他抱拳彎腰,朝著無人的地方一拜,恭敬無比道。

    下一刻。

    一道聲音從黑暗中響起。

    「在門外等候。」

    聲音顯得有些懶洋洋,但散發出來的威嚴,卻讓人莫名心悸。

    沒有任何廢話,扣押許清宵前來的官差,紛紛倒退離開。

    整個審訊之地,就只剩下許清宵和一個沒有露面的程大人了。

    「程大人,在下實在不知犯了何罪,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啊。」

    許清宵第一時間開口,他在為自己澄清。

    這是一個正常犯人的行為舉止。

    能從南豫府下來的人,絕非是草包,不去抓拿逃犯,而是直接來審問自己,就足以證明這個人很有手段。

    所以許清宵不希望在這種細節上,被他看穿。

    “先不用急著澄清。”

    “本官也不是那種顛倒是非黑白之人。”

    “你只需回答本官三個問題,若是答的上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與你無關。”

    「明白嗎?」

    黑暗中,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是顯得懶洋洋,可許清宵更加警惕和嚴謹了。

    「還請大人提問,屬下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許清宵顯得惶恐道。

    「武昌一年,三月三日,醜時三刻,你被朝廷逃犯所傷,中了陰冥寒毒,是與不是?」

    對方的聲音響起,這是第一個問題。

    「是。」

    許清宵沒有猶豫,直接回答。

    「武昌一年,三月四日,未時二刻,你突然出現在案牘庫,說在北行山頭,見到朝廷逃犯,是與不是?」

    對方再次詢問道。

    「是。」

    許清宵依舊回答。

    「同年,同月,同日,待人走後,你被攙扶至案牘庫內時,是否竊取異術,自行修煉?」

    第三個問題出現。

    剎那間,一道人影緩緩走出,出現在油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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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4 15:44:30 |只看該作者

    第8章趙大夫招供

    隨著聲音響起。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

    是個極度年輕的男子,只是膚色很白,白的有些嚇人,給人一種極度虛弱的感覺,他戴著一頂烏黑色長帽,手中把玩著一塊玉石。

    沒有穿官服,而是穿著藍綠色的錦衣,腰繫蟠龍玉帶,富貴之氣撲面而來。

    但目光當中,卻蘊含著冷酷,這就是程大人。

    第三個問題,讓許清宵一怔。

    但幾乎​​是一瞬間,許清宵的回答也響起。

    「大人,何為異術?屬下聽不明白。」

    他沒有否認,而是用這種方式回答,審訊是一門有講究的學問。

    可以從神色、神態、以及說話方式來判斷。

    許清宵早已經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如果直接否認的話,就意味著自己知曉什麼是異教,因為對於一個正常差役來說。

    異術這種東西,太過於遙遠。

    只是,許清宵的回答,並沒有讓對方打消懷疑。

    反倒是引來進一步的詢問。

    「沒有修練?你體內的寒毒是如何驅散?」

    「而你又是如何入品的?」

    「許清宵,我看過你的捲宗檔案,你修行武道數十載,也沒有入品,甚至說距離入品還相差甚遠,一夜入品,你還說你沒有修行異術? 」

    程大人的聲音愈發冷冽。

    直接指出關鍵問題。

    這一刻,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眼神充滿著惶恐與不安,先前所準備的所有說辭,他都捨棄了。

    「大人,我當真不知道,我只記得我被賊人拍了一掌,就暈死過去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許清宵原先的說辭,其實就是逃犯修煉金烏淬體術,而後給了自己一掌,至陽之氣入體,逼出了陰冥寒毒,而後自己因禍得福,入了品。

    但當看到這個程大人之後,許清宵就明白自己不能這麼說。

    這個人,並非等閒之輩。

    如果把準備好的說辭拿出來,恐怕適得其反。

    謊言最恐怖的地方,就在於可以不斷找漏洞,而你要不斷的去圓謊,想要彌補一個謊言,就需要另外一個謊言,反反复復幾次,你難以自圓其說。

    所以不明不白的回答,勝過編造謊言。

    「不知道?」

    後者忽然收斂氣息,面容略顯得溫和,看向許清宵道。

    「其實你莫要慌張。」

    「修練異術,的確是重罪,但你是因傷修行,情理上可以饒恕,再者我見你氣血旺盛,似火焰一般,而你目光有神,無入魔    化妖的可能性

    。

今日找你,也並非是找你麻煩,主要還是追捕兇犯,你修煉的異術,恰好可以克制他,若你能幫本官抓到兇犯,本官升職了,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許清宵,莫要錯過這次機會啊。」

    對方的聲音響起。

    他語氣溫和,彷彿肺腑之言,十分誠懇。

    但這番話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或許真會上當。

    許清宵兩世為人,不說是老狐狸,但也沒這麼愚蠢,這種哄騙之言,他一個字都不信。

    「大人,屬下當真不知異術是何物,也根本沒有修行過這種東西,屬下真的迷糊。」

    「不過,若是大人需要我幫忙,屬下也不是不可以承認,只是抓兇犯有些

    困難。

    「唉。」

    然而對方搖了搖頭,慘白的面容上,露出失望之色。

    他沒有多說什麼了,只是輕輕拍了拍手。

    下一刻,隔壁牢房當中瞬間響起了慘叫之聲。

    「啊!!!」

    淒厲的慘叫聲,讓許清宵頓時動容。

    因為這聲音是趙大夫的。

    幾乎是一瞬間,許清宵內心燃起怒意。

    這傢伙有點狠,也聰明的很。

    整件事情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趙大夫,只要稍稍盤問一番,就能得知那天趙大夫與自己說過的三個解救之法。

    想來陳捕快之前被召過去,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了。

    所以這個姓程的第一時間抓來了趙大夫。

    但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等自己死不承認時才動手,形成壓迫感。

    讓人恐慌。

    這審訊手段很高明,但也很卑鄙。

    一切事情要講究證據,這個姓程的根本不講究章法,直接動私刑,不按套路出牌,是個狠人啊。

    這一刻,許清宵滿心的愧疚,但他更明白一點的是。

    如果趙大夫說出實情,自己只怕要倒大霉了。

    而且趙大夫也要倒大霉。

    大魏律法,知情不報,視為同罪。

    慘叫聲足持續了十息,許清宵不知道對方使用的是什麼刑具,但無論是任何一種刑具都很殘酷,他心中愧疚,但更擔心趙大夫因刑而言。

    「趙大夫。」

    「本官只是奉命行事。」

    「異教之事,涉嫌太大,本官沒有辦法,只能出此下策,不過你放心。」

    「只要你能說出實情,本官以性命起誓,恕你知情不報之罪。」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官可以保證,你走不出這大牢。

    他沒有嚴問,相反他在攻心,甚至不惜以性命起誓。

    這一刻,許清宵的確有些心悸了。

    因為換他是趙大夫,大概已經招出來了。

    畢竟自己與趙大夫非親非故,沒必要搭上性命來幫自己。

    許清宵沉默,他不語不言,也努力地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

    「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還望大人明鑑,饒草民賤命啊。」

    趙大夫虛弱無比的聲音響起,帶著哭腔乞求道。

    「冥頑不靈。」

    冰冷無比的聲音落下。

    剎那間,又是一陣極其淒厲的慘叫聲。

    聲音撕心裂肺,伴隨著一陣陣掙扎鐵鍊的聲音,從隔壁牢房傳來。

    每一道聲音,都死死地印在許清宵腦海當中。

    「大人!我當真不知道。」

    「大人,求你放過草民啊。」

    求饒聲刺耳。

    許清宵內心飽受煎熬。

    他的確想要活命。

    但如果犧牲別人,來換取自己的性命,許清宵做不到。

    再者自己是穿越者,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自己一人死就算了,沒必要拉上無辜之人。

    這一刻,許清宵內心有些動搖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

    趙大夫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招,我招,大人,我全招,許清宵找我詢問過自救之法,是我告訴他異術可以自救,我根本就沒想到他當真會去修行異術。」

    「大人,草民也是受到牽連,此事與草民無關啊。」

    他受了刑罰,普通壯漢都難以抗住,何況他一個花甲老人?

    果然,隨著此話落下。

    程大人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行,招了就好,本官說了,放你一條生路。」

    聲音落下,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許清宵身上。

    「許清宵,你還有何辯解?」

    一瞬間。

    人證已經出現,種種線索都指向自己,想要抵賴否認幾乎不可能。

    整件事情最大的破綻,就是在趙大夫身上。

    換句話說,趙大夫招了,那麼自己百口莫辯。

    但就在一剎那間,許清宵腦海當中閃過一道光。

    一瞬間意識到不對。

    是的。

    不對。

    這人是不是趙大夫?

    如果是趙大夫的話,為何要分隔兩個牢房?

    怕自己見不得血腥嗎?

    這顯然不可能的,反倒是在一個牢房,還可以用酷刑嚇唬自己。

    可為什麼要弄兩個牢房?

    有詐。

    另一個牢房內的人,不是趙大夫。

    是模仿趙大夫的聲音。

    這不是普通世界,這可是有仙魔的世界,就算是古代,也有易容。

    模仿別人的聲音也不是一件什麼難事。

    對!

    他在詐我。

    許清宵在一剎那間想到了許多事。

    雖說此人來自南豫府,可南豫府的人也不能私自動刑,要是問出了什麼東西還好說,問不出什麼東西,你私自用刑就是大罪。

    自大魏王朝,女帝登基後,對各方官員都給予了極大的限制,為的就是穩固朝廷。

    而且無論自己猜的對不對,沒有見到趙大夫,就絕對不能承認。

    「大人!趙大夫污衊我!」

    「我要與他對質!」

    「屬下真的沒有修練異教,要是大人非要將罪名加在屬下身上,那屬下也無話可說。」

    「大不了就當個替罪羔羊,能為大人升官做出貢獻,也是屬下的榮幸。」

    反正好話不聽,不如直接點。

    此話一說,牢內的程大人笑了。

    慘白的臉露出濃烈地笑意,顯得有些違和。

    “沒有想到,區區一個縣,竟然能有兩個意志堅定之人。”

    “當真是本官失算了。”

    “既然如此,就當做是本官多慮了,還望李縣令恕罪。”

    他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牢房門打開了。

    一行人出現在門外。

    為首的是一名老者,穿著藍衣官服,鍍金銀鵲,頭頂官帽,神色有些不太好看,身後站著平安縣的捕快衙役。

    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程大人為府君大人辦事,嚴厲一些自然正常,下官也清楚,只要能調查清楚,證人清白最好。」

    李縣令的聲音響起,不溫不火,同時來到許清宵身旁。

    「既然已經查清了,下官可否將他帶走?」

    他繼續問道,面容依舊是平靜。

    「行,不過我還有幾句話要跟這位小友說說。」

    程大人笑了笑。

    眾人一愣,但也沒多說,只是看向許清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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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異術真正可怕之處

    眾人有些好奇。

    不知道南豫府下來的大人還要問什麼。

    但沒有人阻止。

    李縣令也沒有說什麼。

    當下,程大人的目光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他面上依舊帶著笑意。

    「清宵兄弟莫要怪罪本官。」

    「異教之事,對朝廷來說是大事,天大的事情。」

    「你沒有修行異教,其實本官很開心。」

    「畢竟修行異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開了這個頭,就是無盡深淵。」

    但這番話讓許清宵有些好奇,不過許清宵沒有蠢到接話詢問,而是搖了搖頭道:「屬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能證明清白,屬下就已經開心了。」

    許清宵不上當,這個程大人絕非小人物,鬼知道是不是挖坑等自己跳。

    而對方似乎已經料到許清宵是這樣回答。

    他溫和一笑,如果臉上有點血色,說不定還挺好看的,但如此慘白的膚色,就顯得怪異的很。

    「沒事,就當做是本官告誡大家,給各位提個醒。」

    程大人輕笑一聲。

    隨後開口道。

    “異術之恐怖,在於每一種異術,都可讓人入魔化妖,失去理智從而製造殺孽。”

    “但也有一些人運氣極好,沒有入魔和化妖,只是這樣更加可怕。”

    「只要修行了異術,就一定會凝聚魔種,僥倖逃過第一次,即便是你不再去碰異術,可這個魔種會隨著時間不斷變強。」

    「哪怕你這輩子再也不碰異術,可只要給魔種一定時間,將會徹底爆發出來,也就是說早晚有一天會入魔化妖,而那個時候實力越強,魔性也越強。術的可怕之處告知眾人。

    但眾人卻皺眉,似乎有些聽不懂。

    或許是因為太深奧。

    後者沒有尷尬,相反地繼續說。

    「換個意思來說。」

    「任何人修煉異術,等同於體內產生心魔,這個心魔會自動修煉,一旦等心魔的實力超越了你的實力,將會直接奪捨,從而只知殺戮。
  ​
    他用簡單的比喻,說出異術真正的可怕。

    眾人這次聽明白了,一個個露出驚愕之色。

    「可,如果再修練異術,假如運氣好,又沒有入魔呢?是不是鎮壓住了?」

    有人忍不住提問。

    「愚蠢。」

    下一刻,不等程大人開口,李縣令的聲音響起。

    「魔種無法斬滅,即使你運氣再好,連續逃過兩劫,但蘊藏的危險更大,你提昇實力,只能說暫時壓制了魔種,等過一段時間,它依舊會出現,而你依舊要面臨著生死選擇。

    正道嚴禁異術的原因。

    但最心驚的便是許清宵。

    他沒有想到異術竟然如此恐怖。

    他還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而且打算以後不修練異術。

    但現在看來,自己不是逃過了一劫,而是陷入了長期死循環。

    不修煉異術,修行速度緩慢,早晚有一天會被魔種給超越,從而淪為妖魔。

    修練異術,每次都是生死選擇,渡過去了,危機更大,渡不過去,當場回家。

    好傢伙。

    當真是好傢伙。

    許清宵徹底意識到異術的可怕了。

    自己還真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解決嗎?」

    有人繼續開口,問出了許清宵想問的問題。

    這一刻,依舊是李縣令的聲音。

    「異術之禍,從古至今都難以解決,若能解決的話,也不會如此嚴禁。」

    「你們自己想想,若是可以解決魔種問題,完全可以讓人修行異教,若是入魔化妖,只需要請強者在一旁鎮守,    入魔當場格殺,沒有入魔就能為朝廷所用。

    是啊,要是有解決辦法,大不了喊來一批死士,請強者在一旁鎮守,有人入魔直接殺,沒入魔留下來重用,假以時日天下高手如雲。

    一統山河還不是指日可待?

    所以這意味著,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許清宵的確有些慌了。

    自己不會拿了反派劇本吧?

    開局就修練異術邪功,到最後一刻爆發,成為最後魔頭,然後被天命之子殺死?

    有點腦闊疼。

    但心中的各種疑惑,許清宵都憋著。

    因為現在還沒有徹底解除危機,不管如何,先活著再說吧。

    「呵呵,既然都是一場誤會自然最好,清宵兄弟,我見你心智不錯,而且也因禍得福,體內融入至陽之氣,既入了品,又有些純陽之氣。」

    「若是不想待在縣內,大可來南豫府找我,過些日子南豫府就要新招一批捕快,可以試試。

     以為他是在招攬自己。

    「大人高看了。」    許清宵說了句場面話。

    「行了,李大人,今日有些唐突,事情調查清楚了,本官還要處理逃犯的事情,若有任何情報,及時傳達。」

    說完這話,他直接離開大牢內。

    「程大人慢走。」

    李縣令喊了一聲,而後目送對方離開。

    待對方離開後,李縣令這才鬆了口氣,緊接著看了一眼許清宵道。

    「快給他鬆綁吧,送他回去好生休息。」

    說完此話,李縣令也離開大牢內了。

    待李縣令離開後,留下來的幾名同僚頓時激動起來了。

    「清宵啊清宵,你可差點把我們都嚇死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清宵肯定沒有偷學異術。」

    「清宵哥,你是不知道,你要是承認自己偷學異術,咱們所有人都要跟著倒楣啊。

    「怎麼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迷迷糊糊的啊。」

    許清宵這話不假,整件事情他有些迷,雖然大概能猜到一些,可具體詳情卻不明不白的。

    「我跟你說,是這樣的,一個時辰前,南豫府的人來了,就是剛才那個程大人,他把整件事情聽完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要審問你。」

    「不過再審問你之前,這個程大人已經審訊了趙大夫,不過苦了趙大夫,白白挨了一頓打,花甲之年無緣無故受了罰。就有些不滿,然後跟這個程大人迂迴幾番,否則的話你也得上刑。

    「趙大夫上刑了?」

    許清宵皺眉。

    「廢話,南豫府下來的人,一個個心狠手辣,我算是看明白了,能爬上去的沒有一個不狠。」

    「如果不是趙大夫上刑,你估計也要上刑,還好縣太爺對咱們都不錯,沒讓你上刑。

     我們一個比一個緊張,生怕你真修練了。

    看來自己當真是運氣好。

    差一點就出事了。

    還好靈光一閃。

    現在想起來的確後怕,一旦自己承認了,縣太爺的官位肯定不保,這群同僚估計也別想有什麼好下場,自己修練異術,難保他們不修練。

    連坐雖然不人道,但透過李縣令方才所說,許清宵徹底明白異術有多可怕了。

    也徹底明白,朝廷對異術的嚴禁程度有多誇張了。

    之前許清宵還覺得,以後不修練就沒事了。

    現在想來,還真是自己太年輕了。

    「走走走,清宵,咱們去酒樓喝點,給你壓壓驚。」

    他們開口,拉著許清宵去壓壓驚。

    許清宵沒有拒絕。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絕對還沒結束。

    那個程大人一定不會就此罷休,尤其是最後那一番話,看似是在警惕眾人。

    其實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所以現在最好是什麼都不要亂說,也什麼都不要去想,當個普通人,等熬過這段時間再說。

    唯一讓許清宵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就是。

    趙大夫受了刑。

    這是自己牽連的。

    許清宵有些慚愧。

    而同時。

    是夜。

    平安縣附近山脈中。

    程立東騎在一匹馬上,靜靜注視著夜色。

    身後跟著數十名官差。

    他極度安靜,散發出一種威嚴。

    而此時。

    身後的鷹鉤鼻下屬忽然開口。

    「大人,這個許清宵太過於可疑,要不要安插兩人在身旁?或者說直接殺了,也免得留有禍患?」

    他是程立東的下屬,跟了幾十年,自然知曉程立東在想些什麼,所以主動開口,為其排憂。

    然而程立東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無比道。

    「不行!」

    「若是在其他縣,殺一個差役自然無妨。」

    「可惜,李縣令上面有人,我們這番強勢,已經引他不滿,若是再強殺一名差役,告到府君哪裡是小事,

    但如果到了朝廷裡就不是一件小事了。的武者,也翻不起什麼浪花,就算他真的修煉異術,第一次僥倖活了過去,第二次也必然原形畢露    。

捕那名    逃犯    。    一番話,冷酷又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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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4 15:59:31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天地文宮,七座雕像

    是夜。

    已是醜時。

    天穹漆黑如墨。

    許清宵渾身酒氣的回到家中。

    在酒樓足足喝了兩個時辰的酒,許清宵沒有喝太多,甚至喝一回還要去外面催吐一些。

    還好的是,已經入品了,身體素質好了不少,酒精免疫也增強了一些。

    許清宵不敢喝醉,怕自己酒後胡言。

    吱。

    回到家中,許清宵第一件事便是洗了把冷水臉。

    過了片刻,待簡單洗漱一番後,許清宵便坐在家中沉思著一些事情。

    李縣令的每一句話,仍在腦海中迴盪。

    許清宵真沒想到,這異教竟然如此可怕。

    只要開了頭,就沒有回頭路。

    修煉是死。

    不修死的更快。

    這不是明擺著把人逼上邪路嗎?

    自己好說歹說也是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五好青年,讓自己修練邪功,許清宵萬萬不願意。

    如果不是為了救命,許清宵碰都不想碰一下這個鬼異。

    但沒有辦法。

    現在已經上了賊船,想下來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只能希望自己腦海當中那座宮殿了。

    想到這裡,許清宵閉上雙眼。

    他開始溝通腦海當中的宮殿。

    隨著許清宵心逐漸安寧下來,下一刻昏昏欲睡感襲來。

    許清宵沒有抵抗。

    剎那間,意識昏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

    等許清宵醒來時,一座宏偉氣派的宮殿出現在許清宵面前。

    宮殿宏偉。

    白玉砌成,但格局不同的是,尋常宮殿理應該是雕龍畫鳳。

    然而這座宮殿雕刻的圖案,皆是筆墨書畫,充滿文雅。

    帶著所有的好奇,許清宵來到了宮殿之外。

    足足九丈之高的玉門敞開著,牌匾之上寫著四個大字。

    【天地文宮】

    這是四個古字,許清宵看不懂,但卻能瞬間理解,顯得十分古怪。

    「天地文宮?」

    站在門外,許清宵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座文宮。

    儒家?

    即便是再不懂,許清宵也猜想這東西跟儒家有關。

    「難不成我適合當讀書人?」

    許清宵心中滿是好奇。

    但皺了皺眉,他腦海當中對儒家一點資訊資料都沒有。

    想了一會,許清宵想不出什麼東西來,故此便收回心神,朝著殿內看去。

    大殿內,十分空曠,不過兩旁皆有雕像立於文宮之內。

    細細數來,左三右四,一共七座雕像。

    皆栩栩如生,手持書卷,亦或毛筆,或古琴,不過也有幾座比較特殊的。

    譬如手握長劍,或端坐王椅,有文有武,甚至還有女子,這讓人更加好奇了。

    走進文宮內。

    許清宵觀摩著這些雕像。

    這些雕像栩栩如生,但許清宵一個都不認識,雕像底座上也沒有名字。

    許清宵對儒道沒有任何資訊。

    也不清楚這七人是誰。

    只能往前繼續走,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收穫。

    而隨著許清宵繼續前行,很快大殿之中,一塊塊石壁印在其中,石壁之上赫然寫著四個古字。

    【妖魔圖錄】

    將目光掃去,每一塊石壁都是玉石打造而成。

    石壁上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文字或圖案。

    但一直往左邊看去,第一塊石壁上有東西。

    許清宵將目光看去。

    一瞬間,神情有些驚訝了。

    是一隻怪異的鳥,有著三足,周圍有火焰圖案。

    而在石壁的下方,有一行古字。

    如牌匾上的文字一般,不認識但能看懂其意思。

    【三足金烏,天地妖神,身化太陽,映照諸天,至剛至陽,性格兇殘,曾有十日當空之景,後被絕世大能射殺,只留一隻,怨恨滔天,殺念無窮】

    【當前境界:十品後期,三個月內將突破至九品】

    【若能鎮壓,可凝聚金烏真火】

    三行古字出現,許清宵有些咂舌。

    他沒想到這文宮當中竟然會有妖魔圖錄,更沒想到的是,這妖魔圖錄居然能詳細介紹妖魔的信息,包括境界信息都能顯露出來。

    但很快,許清宵苦悶了。

    這金烏殺念,三個月就能突破至九品,根據李縣令所說,一旦魔種境界超越自己,將會被奪舍。

    也就是說,自己眼下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在三個月內突破至九品。

    要嘛好好享受這三個月,然後等死。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如果自己能鎮壓金烏殺念,可以凝聚金烏真火。

    雖不知金烏真火是什麼東西,但聽起來就很不錯。

    「九品。」

    許清宵腦海有點痛。

    武者第十品是【養身境】,蘊養肉身,強身健體,內養五臟,外練筋骨。

    自己透過金烏淬體術,完成第一次淬體,得到了巨大的增幅,一刻入品,但還沒有達到圓滿境。

    現在要讓自己在三個月內突破到九品【氣脈】境,這就有些搞事了。

    十品是養身。

    九品則是氣脈。

    身強體壯,淬煉五臟筋脈之後,便要凝脈,所謂凝脈是凝聚武者氣脈。

    十品武者,身強體壯,可以隨意舉起百斤重物,刀槍不入,而且還能抵抗一些水火之傷。

    而下一個境界,則是凝聚'氣脈',擁有氣脈便可以蘊養出'內氣'。

    一旦踏入氣脈境,拳腳之間,不需要打中敵人,就能擊傷敵人。

    可以理解為氣功。

    但這個世界的人,更願意稱之為'內氣'

    有內氣和沒內氣區別很大,一個九品武者,照面之間就可以擊敗數十名十品武者。

    平安縣的捕頭,也只是十品大圓滿,例如陳捕快估計也就是十品後期。

    他們資質還不錯,平日偶爾也會用一些藥膳,調養身體。

    但他們如今年紀最小的也有四十歲,想要突破到九品,估計至少還要十年。

    自己剛剛入了品。

    想要突破到九品,二、三十年都不足為奇,當然這前提是不修練異術的情況下。

    「這不是逼人上樑山嗎?」

    說實話,許清宵這回算是徹底明白為何朝廷嚴禁異術了。

    靠異術入了品,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必須突破到九品。

    說實話給三年許清宵都覺得有點急促,何況三個月?

    「三個月一定不夠。」

    「只能繼續修練異教。」

    「但再修練異教的話,文宮能不能繼續壓制?」

    許清宵立刻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很尷尬。

    唯一的好處就是,之前只有十二個時辰,現在自己只有三個月的時間,相較之下還是有些充裕。

    但對比現實,還是很難。

    「必須想辦法,不能被異教牽著鼻子走,能依靠自己最好還是依靠自己,如若不能的話,只能再動用異術了。」

    許清宵心中暗道。

    他手頭上還有一卷異術。

    太陰凝脈決。

    這卷異術,記載的恰好就是氣脈之術,只是許清宵不敢嘗試修練,先不說文宮能不能繼續壓制,即便是能繼續壓制,回過頭又誕生一頭妖魔殺念。

    那就得爽死了。

    一頭妖魔就有些頂不住,兩頭妖魔更頂不住。

    收回心神。

    許清宵繼續研究這座文宮。

    文宮外面看起來宏偉無比,但裡面卻顯得有些簡陋。

    七座雕像。

    妖魔圖錄。

    除了這兩樣東西以外,幾乎沒什麼東西。

    非要說的話,還有一個池子。

    池子不算很大,大約三尺深,三尺寬,呈現正方形。

    立於大殿左方,裡面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但能出現在這文宮內,一定是有用的東西,或許是一種機關,不過許清宵猜不出來這個池子的作用。

    或許注滿東西進去有用。

    只是宮殿內沒有清水之類的東西。

    總不能憑空注射東西進去吧?

    再仔細巡視了一遍,依舊是一無所獲。

    許清宵這才離開文宮,但臨走之時,許清宵將七座雕像認認真真印在腦海當中。

    若是有機會,他打算去調查一番,若是能調查清楚,或許有所幫助。

    退出宮殿後。

    沒太多長時間,許清宵緩緩醒來了。

    房內一片漆黑。

    油燈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

    下意識看向窗外,依是大夜彌天。

    掃了一眼月色,呃.掐算不出現在什麼時辰。

    不過看這個夜色,應該沒有太久。

    當下,許清宵躺床上休息,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大起大落,精神一直緊繃,得好好休息了。

    隨著許清宵閉目。

    很快便入睡下去。

    一轉眼,便過去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後。

    隨著陽光折射而來,許清宵逐漸睜開了眼眸。

    看向窗外,晴空萬裡。

    睡兩個時辰已經可以了。

    對於一個入品武者來說,每日能睡一兩個時辰就可以保持精神充沛。

    到了九品,甚至可以不需要睡眠。

    這就是習武的好處。

    簡單洗漱一番後。

    許清宵走出房內,沐浴金陽,操練一番拳腳,舒展筋骨。

    而後便離開家門。

    他要去找趙大夫一趟。

    昨天聽同僚說趙大夫受了刑罰,許清宵心中有些愧疚。

    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為自己牽扯出來的。

    若是不聞不問,顯得自己忘恩負義。

    路上,許清宵拿出僅剩不多的銀兩,買了不少東西,東西雖然不是特別好,但也是心意。

    就如此。

    三刻鐘後。

    許清宵來到了藥店。

    只是對比以往,趙大夫家的藥鋪算是熱鬧。

    今日卻有些蕭條。

    平安縣不大,好事壞事都能快速傳出去。

    趙大夫被衙門抓去嚴刑逼供一番的事情,肯定被傳出去了。

    平民百姓最怕的就是惹上什麼官司,所以來的客人也少了很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但越是如此,許清宵心情越是愧疚自責。

    有些猶豫,不知該進不該進。

    但也就在這時,藥舖內的學徒看到了許清宵。

    立刻迎了上來。

    「清宵大人,您還真來了,掌櫃的有請。」

    聲音響起,讓許清宵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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