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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哥!你怎麼可以下這樣的命令。」一進總經理室,門一關,郝蔓茹剛忍下的憤慨開始劈哩啪啦發泄出來。
判她留職停薪一個月,那不就是判定她真的有過失。
「反正暑假到了,你正好可以提前帶湸湸到澳洲度假。」判官沈總經理竟然打起哈哈。
「這是你要的目的嗎?哥,你為了要我回澳洲,所以讓我背負職務過失的罪名?」什麼時候她那公私分明的哥哥,竟耍起白痴了。
「小蔓,講理一點,你確實私下讓客戶送你回家,這是事實,身為專業經理人,你自己說是不是有疏失。」
「我我承認是有疏失,但真的不是我邀他的,是他抱湸湸上車,我不得不……」哎呀,臭郝湸,睡什麼睡。
「好了,別說了,既然承認有疏失就得接受公司的懲處,你不是說很想媽嗎?趁這個機會回去看看她吧!」
「對啦!小蔓,你也很久沒放假了,趁這個機會休個假也好。」加入勸說的是吳黛琳,她這個郝副理的職務代理人,理所當然跟著進總經理室听訓。
雖然她也不怎麼認同沈亞昕的判決,但總覺得總經理似乎有其他隱情。
郝蔓茹對好友搖搖頭。「我不會離開台灣的,萬一我離開哲瀛回來怎麼辦?」這麼多年來他們應該知道她的期待啊!
只不過,提到哲瀛兩個字她竟然有點心虛,也帶些內疚,因為不知從何時開始,她說到哲瀛時腦海里浮出的卻是魏齊雍的臉。
哲瀛,對不起!對不起。
「蔓,你不要這樣死腦筋,就先回澳洲一趟嘛!縱然哲瀛回來找不到你,也會找我問啊!不用擔心。」吳黛琳說。
「沒錯,你回澳洲的時間,我跟黛琳都會在台灣,哲瀛一回來我們就通知你。」沈亞昕點頭附和。
「我就說不要!」郝蔓茹語氣堅持。
這個老哥一談起戀愛連澳洲都可以不回了,好心說要幫忙等哲贏的消息,根本是要陪情人。
看著一臉固執的妹妹,沈亞昕也變臉了。「那隨便你,反正留職停薪的命令我已經說出去了不能更改,要不要回澳洲隨你。」
「哥。」郝蔓茹微微一楞,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听到大哥如此嚴厲對她說話。
沈亞昕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端起總經理架式頭一低,開始忙公事。
郝蔓茹只覺得好委屈。「好吧!既然總經理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再為難總經理。再見。」知道老哥心意已決,她也不再多說,帶著賭氣心情離開。
「唉……」妹妹一離開,沈亞昕整個人垮進皮椅中,像打輸了一場仗。
「說吧!為什麼做這種決定?」
他抬起頭,有點意外吳黛琳這樣問。
「別以為我沒注意到,整個會議過程你的心思根本不在小蔓事件上,而是被某件事困擾著,說吧!一定有比騷擾客人還要嚴重的事情發生。」
「呵呵!果然知我者達令也,嗅覺這麼敏感。」沈亞昕露出贊賞的眼神。
受到獎賞的女孩笑得好不得意。「當然!這也不枉費親愛你勇敢的在會議室昭告我們的關系。」
「別糗我了,你明知道我本來是要叫你的英文名字。」一時口誤,幾乎毀了他的形象。
「是嗎?我倒不覺得,听起來像是發自內心的呼喚。」明知是口誤,但她大小姐硬是要解釋為情人的公開示愛。
「一個勇敢在會議中公開示愛的總經理,如何不教人心動呢!」像是要呼應心里的感動,就見她邊說邊走入辦公桌內,腳一跨,直接往沈亞昕大腿坐上去,一雙手並開始撫摸著寬厚的胸膛。「這分勇氣是值得犒賞。」
「鬼丫頭。」沈亞昕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向來在員工面前老板著臉的他,似乎也喜歡佳人大膽的舉動,不僅沒制止,雙手還緊緊護住她的腰部。
「昕,我真的覺得你好man。」她低下頭,用牙齒輕咬他的耳朵。其實最讓她得意的是看到李菁晶的表情,比被人狠狠揍一拳還要難看,太爽了。
「你啊!小壞蛋。」他也回應她的吻,對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女孩又寵又沒轍。
「不過,你繼續這樣引誘我,我怕等一下會無法收拾喔!」他的手已經伸進她的襯衫。
「那就別收拾啊!」豪放女吳黛琳索性貼上他的胸膛,更賣力的引誘著。
「不行,我要上班。」他的理智和身體正在拉扯。
「好吧!放你一馬。」沒想到壞女孩竟然也馬上收手,在他唇上印上一記後,乖乖從他身上退了下來,「但是我命令你喔!絕對不能讓那個李菁晶的毒計得逞,一定要讓小蔓回來公司上班。」
「其實,我有我的計劃,或許她不用回來上班了。」
「什麼叫我就知道一定有問題,可以先告訴我嗎?」
「不行,你等著看就好了。」他的調查也得再過幾天才會有結果。
「好,我暫且相信你,不過,我一定要李菁晶知道我的厲害!明天我們一起手牽手上班!」
「啊?!」
「我要宣示主權氣死李菁晶。」一想到那個女人發現原來她最大號情敵不是小蔓,而是她吳黛琳時出現的表情,她就笑得闔不攏嘴。
看著親愛女友得意的傻笑,沈亞昕己能體會台語那句「惹熊惹虎不要惹到恰查某」的真髓。
女人的報復心真是太可怕了。
「歐克斯。」
「嗨,爸,您好。」魏齊雍挑著眉听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案親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他。
「亞洲據點開發事宜談得如何了啊?听說亞曼沈總經理親自飛到台北跟你開會。」
「是的,亞曼提出的合作方針超乎我意料的好,我想捷聯頂級精致游的規畫應該會委托亞曼執行。」嘴上回答著問題,但他的腦子里還是不斷思考這通電話的真正目的。
老實說他跟父親的關系並不算親密,甚至感覺有很大一道鴻溝介在兩人之間,在公司除非是開會否則很少踫面,公事交代也大多透過秘書。而在家交談的話題更少,除了跟母親閑聊家里瑣事外,父子倆幾乎鮮少交談。
今天,他會主動打電話給他,真的很意外。
「看來一切似乎很順利。」
「是的。」
「你今天要飛上海?」
「我讓米蘭達他們先過去了,我看情況再決定。」
「那北京辦公室簽約的事怎麼辦?
「米蘭達會處理。爸,有事嗎?」這不是父親說話的習慣,他干脆直接問。
「沒什麼事,你媽身體不舒服,想你。」
「媽怎麼了?」
「老毛病,心絞痛。」
「還好嗎?醫生怎麼說?」
「沒事,就是天天躺在床上說胸悶、呼吸難受,很想你。」
「那我這兩天就回去。」
「也好,如果你那邊事情處理告一段落,就早點回來吧!」
「我會的。」
放下電話,魏齊雍陷入沉思。
很明顯的,父親希望他提早回墨爾本。為什麼呢?他滿腹疑惑……
沙坑里有幾個小男生正玩得不亦樂乎,其中一個獨臂男孩最引他注意,看著他賣力使用唯一可以動的手臂堆沙堡,魏齊雍忍不住露出笑容。
沒錯,今天他應該跟米蘭達他們一道去上海視察,但,不知為什麼,他決定單獨留下來。不想自欺欺人,留下來的原因絕對跟那個郝媽媽有關,因為那一記臨別之吻,在他心中留下難以言喻的悸動。
為什麼會對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為人母親的女人有這樣的反應?他搞不懂,也不想搞懂,只知道他真的喜歡跟那個單親媽媽在一起的感覺,喜歡听她的聲音,喜歡看她的笑容。
如果沒有父親的電話,他應該還會多留一個星期,因為,他想跟蔓茹多聚一聚,包括小郝湸。但現在,停留在台灣的時間顯然不多了,他得多把握。
傍晚時分,就跟第一天抵達台灣撞到小孩的同個時間,他刻意走到行館後方的托兒中心,很巧的,看見三、四個小孩蹲在沙堆里玩沙,他期待見到的小小孩也在,原本,他只是想逛一圈就走,最後還是忍不住出聲叫人。
「嗨,郝湸!」
听到有人叫喚,沙坑里幾個小男生全數抬頭。
「嗨,叔叔。」回應的只有其中那個獨臂男孩。
「你的手可以玩沙嗎?」魏齊雍指指他被一條大三角巾綁著的滑稽手臂。
郝湸點點頭。「媽媽說,只要不讓沙子粘在傷口上,或是她用食鹽水洗傷口沙子時我不會哭的話就可以。」
「沙子粘在傷口洗不掉會很痛喔!」魏齊雍一听不禁莞爾,真是另類的母親,好開明的教育方式。
「我不怕。」玩瘋了的小孩什麼都無懼,繼續跟同伴堆著沙堡。
魏齊雍笑看著他,不知怎地對這個小孩有種莫名的寵愛。
「先生,請問有事嗎?」屋內年輕老師發現有陌生人靠近小朋友,馬上走過來。
「沒事,我是郝湸的朋友。」
「老師,叔叔是我的救命恩人。」小男孩也幫忙介紹,他還記得母親曾經說過的形容詞。
年輕老師一臉狐疑地看著陌生人。
魏齊雍連忙解釋。「上星期,我的司機不小心撞到郝湸,我送他去醫院……」
「哦!你就是那個超帥的肇事者。」年輕老師一臉喜出望外的表情,脫口而出同事間對他的形容。
「……」這個超帥的肇事者有點不知該如何回應年輕老師的「贊美」
「呵,魏先生是吧!我們同事都覺得你好帥喔!沒惡意啦!請你別生氣。」
這個澳洲來的帥氣老板早是全亞曼人注意的焦點。也因為听太多八卦,讓她對這個老板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很熟絡、一副認識好久般跟他開起玩笑。
魏齊雍開始覺得自己真的老了,有點無法適應年輕女孩過度直爽熱情的談吐。
「請問,我想帶郝湸到餐廳吃點東西可以嗎?」他只想多跟小小孩在一起。
原本還興高采烈傻笑的保母老師突然收起笑容,出現防備眼神。
魏齊雍也發現提議好像唐突了些,立刻改了說法。「我想請所有小朋友到飯店咖啡廳吃冰淇淋。郝湸,約你同學一起吃冰淇淋好不好?」
「喔耶~~」
魏齊雍再轉向年輕老師。「老師,你們也一起來。」
罷才她防備的表現讓他激賞,看來亞曼對員工訓練還是算嚴謹啦!
現在這是什麼情形!
郝蔓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畫面。亞曼托兒中心的師生和工讀妹妹全聚在咖啡shop里吃冰淇淋喝飲料,而她兒子則跟一個男人交頭接耳,笑得好不燦爛。
「郝湸。」接獲今天接小孩地點改在飯店花園餐廳,下班時間一到,郝蔓茹跟一些同事驚訝地走進活像麥當勞的咖啡廳。
「哈媽咪,魏叔叔請我們大家吃冰淇淋還有松餅,你要不要吃。」小男孩挖了一匙冰淇淋遞給媽媽。
「媽咪不吃,謝謝。嗨,你好。」郝蔓茹對兒子搖搖手,轉過頭對魏齊雍點頭笑一笑。
她知道自己臉紅了,因為想起那晚的道別吻。
「你好,要喝什麼嗎?」魏齊雍剛殼的臉龐則因為看到她出現變得更溫柔。
「不用了,我接了郝湸就要下班了。」想起兩人曾經親密的接觸,她很不自在,今天本不預期會遇上他的。
「對了,你不是搭早上的飛機去上海,怎麼……」
「改期了。」他回著,帶笑看著她的盤問睡不安。
「喔。」
突然間,兩人就這樣沒了話題,郝蔓茹只覺得那道熾熱的眼神幾乎快把她燒了。
她該走了!
沒想到腦子才轉起這個念頭,她那個寶貝兒子卻又開了新話題。
「媽咪,你看今天老師發還給我的作業,我得五顆星星ㄟ,我剛拿給魏叔叔看,他也說很棒。」
「是嗎?哇!湸湸真的很棒。」接過兒子遞過來的作業,這才發現原來剛才兒子是跟他分享作業,才笑得那麼燦爛。
真是的,這小子,怎麼會跟他這麼麻吉!
「郝湸,我們該回去了,跟魏叔叔說掰掰。」她發現那個男人的眼神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她被看得越來越不安,這男人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會引起人家誤會嗎?!
「請等一下,我想請問,這個地方在哪里?很漂亮。」男人根本不怕人家誤會,也不希望母子倆這麼快就離開,拿過郝湸的作業提出詢問。
那是一張貼在作業上的照片,郝湸跟媽媽坐在一片白色岩石上看海,從剛才郝澆秀給他看時,他就有種這個地方他好像去過的感覺。
「我就跟你說這是我和媽咪最愛去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很大的石頭、有很大的海、還有很多階梯的山……」小小孩急著做介紹描述,還不斷地配上夸張手勢。
「我知道那是你跟媽媽最愛去的地方,但是那在哪里?」魏齊雍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小子從剛才就是這樣連珠炮的解說搭配夸張手勢,但卻讓人越听越模糊,他只好改向媽媽求救。
郝蔓茹無奈地在兒子身邊坐下,老實說,她也根本走不了,因為郝湸小子自始至終都緊挨著魏齊雍,一點打算離開的跡象都沒有。
「那在台灣最北端,一個叫金山的小鎮。」沒辦法,她只能加入聊天行列。
「金山?」沒印象。
「對,就是金山啦!」剛剛一直想不出地名的小小孩樂得大叫一聲。
這一叫,引來一堆老師跟餐廳員工側目。
「我們真的該走了。」郝蔓茹驚覺自己不該繼續留在這里,快速幫兒子收拾書包,站起身。
「我送你們。」魏齊雍竟然也跟著站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郝蔓茹真的不想再多惹事端,拉著兒子轉身要走,怎知一轉身,就看到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郝副理,你不是該離開了嗎?」李菁晶沉著臉瞪著她。
「我知道,我馬上要走。」
「記得把私人物品全數帶走喔!我們可不希望你以後天天都說要回來拿東西。」——
借機回來勾引總經理!李菁晶在心底OS。
突然,她一回神,這才發現郝蔓茹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嗨,魏執行長您好,不好意思,郝小姐又造成您的困擾了嗎?不過請您放心,她已經被公司下令暫停職務了,未來不會再騷擾你心。」
魏齊雍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嘰哩呱啦說個沒完的女人,又看看有點慌張的郝蔓茹,似乎成應到某些問題。
「暫停職務?」這話是對著郝蔓茹間。
回答他的卻是聒噪白目的女人。「沒錯,應該是說留職停薪啦!我們總經理為她對魏執行長騷擾行為做出的懲罰,魏執行長,我也代亞曼向您道歉。」
李菁晶說得沾沾自喜,自認為幫他解除大麻煩。
「郝湸,我們回家,魏先生再見。」郝蔓茹不想再听下去,拉著兒子就走。
李菁晶也沒再理他們,笑咪咪地將重心全放到魏齊雍身上。「執行長,您對我們咖啡廳的服務還滿意嗎?」
「小姐,結帳!」魏齊雍冷冷地瞪她一眼,招來服務生。
「執行長要走了嗎?我可以多介紹一些……」
「走開!」
一句低沉卻猶如石破天驚的斥責在吵雜的咖啡廳響起,話說到一半的李菁晶當場傻在那邊。
魏齊雍迅速在帳單上簽下名,快步追上郝家母子。
被「走開」兩個字嚇到呆住的李菁晶,一張臉早漲紅得像煮熟蝦子一樣,同時間全咖啡廳數十只眼楮也全盯著她看。
堂堂亞曼客房部經理被客人在大庭廣眾下斥責「走開」!這多丟臉啊!李菁晶恨不得地上有洞讓她鑽進去。
可惡,為什麼每個男人都對郝蔓茹好,為什麼!
他為什麼會跟著她回家?
開著門的郝蔓茹腦袋里還不斷想著這件事。當魏齊雍追到停車場,很自然的跟著郝湸一起上車時,坐在駕駛座上的她整個傻眼,他怎麼又要跟她回家了,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餅去這四年多來,除了大哥外,她不曾讓另一個男人走進她家過,而他,連續來了兩次,她,卻一句拒絕的話都沒有。
今天更扯,因為郝湸的邀請,他還留下來跟他們一起吃晚餐——網購來的哨子拌面。很明顯了,這個男人對她有某種企圖,而她的心,也隨著他越來越明顯的企圖變得更矛盾,甚至帶些興奮。
「媽咪,可不可以請魏叔叔幫我洗澡?」晚飯後,玩過幾輪撲克牌心髒病,郝混得寸進尺地提出要求。
「不行!」郝蔓茹想都沒想立刻拒絕,剛才玩游戲時兩人雙手不時交迭,她的心早亂七八糟不能自己,現在,又要他跟她一起擠在浴室那個小空間……
郝蔓茹再次搖頭。
「媽咪幫你洗就好了,魏叔叔不會幫小孩洗澡。」再說,一個跨國企業的單身老板哪會幫小孩洗澡,這小家伙太異想天開了。
「人家李大同的爸爸就都幫他洗澡。」
「那是李大同的爸爸!你的名字叫郝湸。」
「魏叔叔,你跟媽咪一起幫我洗澡好不好,拜托。」說服不了媽咪,小鬼改問一旁笑看媽咪出糗的大人。
「當然好啊!走,洗澡去。」枉費郝蔓茹一直幫他找台階下,人家大男人早卷起袖子,直接抱著小孩走上二樓浴室。
「ㄟ,你會濕掉。」驚訝中的郝蔓茹不得不緊跟在後邊追著邊喊。
這男人,怎麼走她家像在走廚房,熟成這樣。
「沒關系。」魏大老板根本不在乎身上名牌服飾的下場,連褲管都沒卷就開始放水。
「哦耶!」郝湸繼續鬼叫,這小鬼今天說最多的一句話大概就是「哦耶」!
郝蔓茹看著浴室中跟兒子玩潑水游戲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她,一個失去丈夫的寡婦,而他,是那個寡婦丈夫的替身,兩個人現在同時幫一個聒噪不停的小鬼洗澡。
這是怎樣一個狀況?很怪,也很不可思議,最重要的,她滿喜歡的。
「關于你被公司懲罰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子。」把小鬼送上床睡覺後,兩人終于有獨處的時間,她洗碗,他幫忙擦干。
這個畫面這個氣氛,親密地讓郝蔓茹慌張,也熟悉得讓她想哭。
「沒關系,我確實有錯,公司做出懲處是應該的。」郝蔓茹快速洗著碗,希望盡快結束這種親密的「合作關系」
而他,卻自然的像在自己家一樣繼續閑聊。「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回家,明天我去跟沈總解釋一下。」
他沒想到亞曼對員工私生活要求這麼嚴厲,看來他還是沒選錯合作對象,一個管理嚴謹的企業,想當然對契約一定有嚴格的執行力。
只是,卻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
「不用了。總經理已經做了決定,我不想多生事端,你真的不用為我做什麼。」
「那到捷聯來上班。」擦完最後一個盤子,他放下擦拭布,轉向面對著她,人也更靠近些,近到她幾乎感覺到他的呼吸。
郝蔓茹微微一怔,邊擦著手邊微微後退,有點惶恐。
魏齊雍看著一臉慌張的女孩,覺得有點好笑。又不是要她出賣公司,干嘛露出一副犯罪的模樣。
「我看過你的專業能力,捷聯集團很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既然亞曼不懂得珍惜你,那就過來捷聯。」
郝蔓茹沒料到這個人竟然能在這種時候玩挖角游戲,她被兩人過度親近的距離早弄到心跳快停止了,他卻還可以談笑風生。
「謝謝你!我想休息一陣子再說。」她低下頭,盡可能躲避那雙眼神中傳來的溫柔。
「為什麼不敢看我?」他終于發現女人的異樣。
「我哪有。」她忙著拿抹布擦料理台。
「那就看著我。」
「我在忙……」手上的抹布擦得更起勁。
她知道天下最說不清楚的就是愛情這件事,來的時候悄然無聲、曖昧不明,但現在似乎有人不想繼續曖昧不明,想挑明告白,而她,卻想閃躲。
「小蔓。」他壓住她的手,將抹布丟進水槽,接著拉起她的手移到水龍頭下,很自然地幫她洗手擦干。「廚房夠干淨了,你可以休息了。」
郝蔓茹知道自己正在發抖,因為他現在說話的模樣簡直就跟哲瀛一個樣。
「不要怕我,也別逃避我。」體貼又溫柔的告白就這樣自然地從他嘴里說出。
「請……請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郝蔓茹苦澀地搖搖頭,把整個晚上起伏不定的不安心情說出口。「我已經結婚了。」
她好矛盾,今晚,他的表現再明顯不過,一個男人願意幫女人洗碗,幫女人的小孩洗澡,這代表什麼意義?
「別說了!」他輕輕將她納入懷中,用更直接的行動傳達心意。
「魏先生……」好強烈的心跳聲。是他的?還是她的?
「叫我歐克斯。我們不必自欺欺人,我相信你應該感覺到我們之間出現了某種吸引力。」
她知道,但不敢承認。
「之前我會生氣你騷擾我,其實根本是在氣自己,因為我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喜歡被你騷擾、被你盯著看的感覺,這是過去從未有過的情況,所以我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在示愛嗎?郝蔓茹抬起頭傻楞楞地瞪眼看他。
「對我來說我從不覺得花時間和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是浪費時間,我只希望你也可以正視自己的感覺。」
「我已經結婚了。」她舉起左手秀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再度表明身分。
「他已經離開你五年了。」
「但,我還是會想他。」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卻仍願意闖進來。
「那就想啊!我不會在意的,我相信自己可以得到你完整的愛。」
她仰望著他,因為他的寬容氣度而感動,但「對不起!我不可以這樣做,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我說過我不在乎。」
「但是我……」
「沒什麼但是!」他又將她攬進懷中。「傻瓜,不要逃避,你逃避這分感情才真的對我們倆都不公平。」
「我……」
「噓,別再多說。」他舉起手指輕輕堵住她的唇,接著捧住她的臉,讓她看清楚他眼神中的堅定。「我說過我不在乎你心里想著誰,只要你也喜歡我,那就夠了。」
他手中傳來一種安定的熱流,仿佛冬雪中的太陽,很溫暖、很踏實。她緩緩閉上眼楮,勇敢享受著從他掌心傳過來的熱情。
靶覺她不再那樣ㄍ|ㄥ,他讓她緊緊靠著他的胸、听著他的心跳、听著他的心聲。「這幾天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像被五花大綁一樣糾結在一起,拉不斷也扯不開,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我告訴自己完蛋了,怎麼可以愛上一個有夫之婦。」
他听到胸前的啜泣聲,也感覺到淚水穿透襯衫浸濕胸口,知道她正听著。「我不想否認當我知道你是單親媽媽時多開心,因為我喜歡你,渴望能和你永遠在一起,照顧你、照顧郝湸。」
「歐克斯……」她嘖咽喚著。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釋放真正情感。
魏齊雍舉起手為她拭去兩頰淚水,用殘留胡碴的臉輕貼上她冰冷的臉頰。「該來的就讓它來吧!我們何必硬要逃避心底真實的感覺,想想人生能有幾次刻骨銘心。」所以,對這分感情他絕對不放棄。
郝蔓茹轉過頭想看他,不經意地,兩人的嘴唇有了短暫的交集,她略帶驚慌地退縮,但他顯然不想讓幸福感覺結束,直接吻上那片想逃開的櫻唇。
郝蔓茹本想再逃,但隨即閉上眼享受他的表白。
是啊!人生能有幾次刻骨銘心,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靶覺到懷里的女孩慢慢有了回應,魏齊雍像是受到莫大的鼓舞,親吻從細啄逐漸轉為熱烈,變為大膽深入,環腰的雙手也開始在她背脊上下游移,吻痕烙過頸窩一路往下……
郝蔓茹不想拒絕,開始放任自己回應兩人間自燃般的激情,因為這一切來得那麼自然美好,她喜歡魏齊雍,喜歡那種熟悉感,沒必要逃避。
「嗯……」一陣陣如風吹拂的溫柔**讓她不自覺發出一聲呻吟。
原來,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滑入衣內,輕挑她細膩的胴體。
受到鼓勵,他吻得更深,探索的更密集,最後索性抱起她,往客廳沙發移動。
他愛她,他要她……
喀!
一個細微的聲音引起女人的注意。
喀!接著,大門端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響,讓激情中的兩人同時一怔。
喀嚓!
鑰匙轉動門把的聲音更讓兩人頓時驚醒,魏齊雍迅速放下懷中的女人,也為她拉下上衣整好衣裝,將她護到身後,雙眼專注盯著大門。
沒想到這個社區竟然會有闖空門的小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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