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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郝副理?!
「郝副理與老總在談戀愛ㄟ!」早上那名服務生是這樣說的。
所以這個郝蔓茹就是那個郝副理?服務生口中跟總經理玩親親抱抱的女人。
但她不是郝湸的媽媽嗎?一個有夫之婦跟公司的總經理談戀愛?有可能嗎?還是她已經離婚了?
這個國際評鑒五星級的名牌飯店,有個花痴般的女主管,和肆無思憚聊總經理八卦的服務生,這樣的管理值得捷聯和它合作嗎?
本該嚴肅看待這場會議的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變得有些不倫不類,在嚴肅的談判桌上穿插像肥皂劇般無聊的橋段。
「魏執行長,您好。」就在他「胡思亂想」的同時,會議結束了,馬勝聲領著他的企畫團隊來到他面前。
「這位是亞曼企畫行銷部副理郝蔓茹小姐,是這次合作案的專案負責人。」
「執行長您好。」郝蔓茹禮貌點頭,那微笑卻帶些窘。
他會認出早上把他看光光的人是她嗎?真是的,她只是想再見他一面,並不需要加碼到觀賞限制級luo男的地步。
「你好。很精彩的簡報,企畫案寫得不錯。」魏齊雍板起臉決定讓自己恢復正常,他是捷聯的執行長,不是看戲的人,這個女人的所有八卦都跟他無關。
「謝謝,這是亞曼應該做的。」她淡淡道聲謝,眼神不自禁的又瞅在他臉上。
魏齊雍!改洲捷聯集團現任CEO?小學四年級陪同父母親從台灣移民澳洲,魏家由農牧產品貿易起家,六年前跨足廉價航空業,由魏齊雍一手主導。
這兩天,從大哥給的資料庫中,她熟讀有關這個男人的一切,他確實不是她的哲瀛,人家是澳洲知名的華裔企業家,那張滿是憂郁的臉龐更是和陽光的哲瀛不像。
只是,明知如此,但矛盾的她又告訴自己,能多看幾次那張復制版哲瀛也很好。
又來了!那雙泫然欲泣的眼神又出現了。
魏齊雍忍不住皺下眉頭,不懂為什麼這個女人老愛用這種眼神看他。在他的認定,這根本像是一種明目張膽的勾引。
「不知道魏執行長听完郝副理的簡報後,有什麼建議?」還好馬勝聲的聲音適時介入,緩和了兩人間詭異的氣氛。
「原則上這是一份很精闢的合作簡報,亞曼集團確實做足了準備。」魏齊雍就事論事說出評價,注意力仍放在郝蔓茹身上。
這個女人到底想干什麼?是習慣性對男人拋媚眼放電?還是只特別對他感興趣?她丈夫可以忍受她這樣的行為嗎?
可惡,他為什麼就是無法漠視她的眼神。
郝蔓茹不太在意被稱贊,而是在意那道一直專注在她臉上的目光——
難道他發現她內心的渴望了嗎?
「謝謝魏執行長的肯定,我們希望亞曼能與捷聯創造雙贏。」忍住心頭澎湃的情緒,她深吸口氣一切還是以公事為重。
魏齊雍審視著她突然轉為嚴肅的表情,也公式化回應。「沒錯,捷聯需要的就像你簡報中所提到的全面連結,我想或許我們可以討論簽署合作備忘錄。」
話一出口,魏齊雍自己就嚇到了,剛才他不是還認為亞曼人事管理有問題,要再觀察嗎?怎麼,一看到這個郝媽媽他什麼都忘了。
「執行長?!」不僅是他,美麗尤物米蘭達更是驚訝听到的指令。「我們不需要視察杭州、上海行館後再往下談嗎?」
簽署合作備忘錄代表的意義就是認同這個案子。就她的印象,上星期在總公司做沙盤推演時,他們決定除了澳洲品牌亞曼集團外,捷聯還要與台灣另三家擁有十二家連鎖飯店的菁華集團洽談,但現在老板卻似乎忘了。
「我只是說先討論!不過,我要加上管理協議和加簽隱私權罰責。」魏齊雍制止她發言,再度做出確認命令。既然話都說出去了,就只能做些補救措施。
「那是?」馬勝聲听出大老板話中有話。
「我對貴公司員工的品格訓練還有些疑慮。」說這話時,他的眼神是看向郝蔓茹。「關于隱私這一塊捷聯有更嚴格的要求。」
「執行長發現什麼問題嗎?亞曼對客戶隱私的保護絕對做到滴水不漏,若有任何不完善之處,請執行長盡管指教。」馬勝聲表情尷尬,眼神也隨著他看向郝蔓茹。
魏老板指的是郝副理跟總經理的緋聞嗎?
郝蔓茹莫名其妙看著瞪著她的兩個男人。干嘛!大咖客戶跟副總都覺得她這個員工需要再訓練嘛?她有侵犯客人隱私嗎?!
她突然想起今早的「探訪事件」。難道他發現是她了?
完了。
開始有點心神不寧的她,听到更令她錯愕的一句話。
「米蘭達,你們先和馬副總去談合作細節。郝副理,請你留下!」
「郝副理,請你留下。」
就是這一句話,讓原本準備離去的眾人全停住腳步,目光全投向郝蔓茹。
尤其來自捷聯團隊唯一女人米蘭達的眼神,就像X光機一樣直接掃過她全身。
唉,她最近是怎麼了!老是有人「高調」的要她單獨留下。
郝蔓茹無奈地望向好友吳黛琳,後者則回給她一記曖昧的笑容,那笑容很明白寫著——
勁爆新八卦出現了!
吼~~她是招誰惹誰了!
就這樣,一群人散了,但留在會議室中的是布滿怪異表情的兩人。
原則上,男人的表情還算自在,女人的舉止就顯得有點瞥扭,光是眼楮她就不知道要看往哪里。
「早上你到我房間有事嗎?」男人主動先開口。
「我?」突如其來的詢問,嚇得她有些驚亂,直覺地,她立即否認。「我、我沒有,我今天早上沒有去你的房間,那個人不是我……」
不能承認,不能承認,太丟臉了!
她的反應讓魏齊雍更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瞧她結巴的語氣,和花容失色的表情,就跟早上慌張逃跑的女服務生一模一樣。
其中最大的特色就是,這個女人緊張時說話會有一種很特別的腔調,一種外國人說中文才有的鼻音,令人印象深刻。
「真的不是你?我還以為你是在亞曼的客房部上班。」她對他真的這麼有興趣嗎?不惜假扮服務生都要見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亞曼行銷部的副理。行銷部跟房務部完全無關。」
意思就是她不會跑去客人房間送東西。這麼明白的「暗示」希望這位老板听得懂。
「所以你是行銷部郝副理?」——
沈總經理的情人郝副理!
「沒錯。」
魏齊雍冷冷看著她,好吧!不想承認就算了。但,不知怎地,他對「郝副理」這三個字竟有些生氣。
郝蔓茹完全搞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只想趕緊逃開。「魏先生留下我就是為了要問這個嗎?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先離開了。」
「等等。」
又怎麼了?
「郝湸還好嗎?」這才是他留下她的主要原因。他要了解小朋友目前的狀況。
「郝湸?」她沒料到他會突然喊出兒子的名字,微微一怔。「喔,他好多了。」
這位大老板記性還真好,才不過見一次面就把她兒子的名字記牢了,真厲害。
「傷口愈合了吧?」
沒想到才剛夸他記性好,接下來的這個問題卻讓她差點昏倒。「還沒,他才受傷兩天,縫合的傷口還有點滲血。」
拜托!有人傷口兩天就愈合的嗎?
「喔!」想來魏大老板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點蠢,趕緊胡亂又找另一個問題。
「那需要什麼協助嗎?或是我去探望他。」
好了,新問題一出,他又想痛扁自己了,不是說好由偉成出面幫他處理的嗎!
怎麼自己又跳了進去?他不是只要表達自己很有責任心就好了嗎?
不只他詫異,連郝蔓茹也嚇一跳。「這……不用勞煩你了,小孩子自己闖的禍自己就得學會承擔,不能盡要別人負責。」
一般肇事者遇到受害者通常問個好之後能躲就躲,唯獨這個人跟他那個陳律師與眾不同,要嘛一天來好幾通電話,要嘛說要親自探望。呵!這些人果然家教好到令人尊敬。
魏齊雍眉一挑,听出她話里的弦外之音。
「嗯,我那天說那些話,真的沒有惡意。」他一向很有風度的,那天會失控訓話完全是因為她的話說得太重、太無理。
郝蔓茹微微一笑,知道他听出她的話中話。「我了解啦,何況你訓話訓得很對,沒教好小孩的危機意識本來就是‘他媽的錯’,我不可以逃避責任。」故意加重「他媽的錯」四個字的音調,郝蔓茹玩起欺侮外國人的把戲。
這讓她又想起哲瀛,是他最先開始利用語言優勢欺侮她這個外國人的。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罵我?」意外的,「外國人」竟然听懂她話里的中文髒話,眉間擠出深深刻痕。
「沒有!我沒有!我怎麼會罵你呢?我是說,他、媽、媽、的、錯,也就是我啦!」郝蔓茹忍住笑眨眼搖頭,看來這個「外國仔」中文僅語程度不錯,竟然听得懂粗話。
她頑皮無辜的表情讓他一楞,看得有些傻,眼前的女人根本不像一個母親,而是不折不扣的小女孩。突然間,他腦袋里閃過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這笑容,他似乎在哪里看過!
魏齊雍眯著眼極力想搜尋一閃而過的畫面,這個意圖也讓他變得有些恍神……
原本想用笑話緩和兩人間氣氛的郝蔓茹也發現他的異狀,疑惑的看著突然不說話,眼楮又直盯著她看的男人!
好了,空氣中又出現詭譎怪異的氣氛了,那雙瞅在她臉上的迷蒙眼神幾乎跟哲瀛一個樣。
郝蔓茹倏然收起笑容,低下頭,情緒起了180度轉變。
「如果魏先生沒有其他事,那我先離開。」撫著如被針扎的心口,她不想再承受回憶的折磨,逃避,是最好的方法。
而正努力搜尋莫名記憶的男人則是皺著眉繼續看著她——好熟悉的笑容,他到底在哪里見過?
「等等!」
又等等!他到底想怎麼樣啊?!
郝蔓茹不敢回頭,深吸口氣,努力壓抑下已經快涌出眼眶的淚水。
「我們是不是見過面?」
我們是不是見過面!他對她有熟悉感?!
「你覺得好像見過我?」郝蔓茹突然轉身,一把拉住他的手。
「郝副理!」這次換魏齊雍嚇到了,稍稍後退一步,順勢滑開她的鉗制。
「呃,對不起,你說你覺得好像看過我?」郝蔓茹也覺得自己太唐突,趕緊將手放到背後。
魏齊雍思索半困後搖搖頭。「我想可能我記錯了,因為我沒來過台灣,應該不會見過你,除非你去過墨爾本?」
「沒有,我沒去過墨爾本。」雖住在澳洲,但她的活動範圍大多在布里斯本和雪梨。
「那就是我眼花了,我們倆不應該見過面。對不起。」他決定結束話題。
但郝蔓茹卻像溺水的人抓到樹枝一樣,毫不放棄。「那你對哲瀛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對不起,我不認識。」魏齊雍微微皺起眉頭,因為他發現郝副理又靠近他許多。
「那你記得小貓嗎?」郝蔓茹這次把臉更湊近些了想看清他的反應。
這是引誘嗎?
那雙水汪大眼中是不是又帶著淚水?
「對不起,我對貓咪過敏。」魏齊雍又退了一大步,因為兩人的距離真的太近了,近到會讓人有曖昧聯想——她想吻他。
老天,亞曼的女職員作風都這麼大膽嗎?
「喔……」終于,女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垮下肩。「那……對不起,我先失陪了。」
他的回答讓她完全死心,默默的轉身離開。
天知道再不走,她不爭氣的眼淚鐵定再度潰堤,為什麼他要燃起她的希望,又硬生生澆熄。哲瀛不可能說對她過敏,他真的不是哲瀛。
靜靜看著倏然離去的身影,魏齊雍發現自己有點驚訝和失落,剛才他一度以為這個女人要強吻他。這位郝副理的作風還真是豪放直接。
但她不是郝太太嗎?是跟沈亞昕正在談戀愛的郝副理,怎麼又來引誘他呢?
可惡,他現在腦袋里竟然還擠滿她帶淚離去的落寞神情,而心頭還泛起些許不舍與心疼。
懊死!他被一個正在談戀愛的有夫之婦勾引了!
「偉成,幫我換飯店!」
「要換飯店?為什麼?」看著突然造訪公司的老板大人,陳偉成忙放下手上工作迎接,卻听到令他意外的要求。
魏齊雍知道現在的舉動有些幼稚,但他還是忍不住像小孩般開始抱怨。
「因為我覺得被騷擾、被侵犯!所以我要你馬上幫我換飯店。」
他真的不知道該去哪里發泄現在堵在心頭的石塊,唯一想到的就是捷聯台灣代表陳偉成,因為在台灣他只認識他。
一切都不對勁,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有夫之婦搞得心神不寧呢?!
「被騷擾?被侵犯?在亞曼行館?!」兩個驚人控訴嚇著陳偉成。「你確定嗎?被國際旅館協會連續五年評選為極優等的亞曼行館,出現騷擾客人的事?這如果告上法院,賠償金將可能創天價。」以律師的角度,這真的是非常嚴重的控訴。
律師的一句話,讓魏齊雍煩躁的情緒稍稍冷靜下來,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反應過度。「嗯……倒還沒有嚴重到需要提出告訴的地步!」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陳偉成邀他坐下,自己也拉來椅子與他挨近坐著,深怕听漏一個字。
「你還記得那位郝媽媽吧?」
「當然記得,這幾天我都照你的交代打電話問候小孩傷勢,怎了?」
「她就在亞曼工作。」
「她在亞曼上班?所以你說被騷擾就是來自她嗎?她跟你要求賠償金?有出言恐嚇嗎?她不是已經簽好和解書了。」果然是律師,一連串的問題劈哩啪啦從嘴里冒出。
魏齊雍頭快炸了。「沒有,她沒有恐嚇我!不是金錢方面的騷擾,是她今天到我的房間。」他開始懷疑找律師訴苦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所以是性騷擾?!」話還沒听完,陳偉成已經說出另一個更恐怖的指控。
「不是!她沒有對我性騷擾,只是扮成服務生送東西到我的房間。」
「扮成服務生?你不是說她在亞曼行館工作,那到客人房間送東西屬客房服務,應該算是正常的吧!」
「問題是她不是客房服務生,而是亞曼行銷部門的主管。」魏齊雍越解釋越火大。
陳偉成則是越听越迷糊。「歐克斯,可以請你說明白一點嗎?」
「那個郝媽媽是亞曼行銷部的職員,不是客房部的服務生,你說一個明明不是服務生的人,卻假冒服務生跑到我的房間,這行為奇不奇怪?」
「可能是客房部人手不足請她去支援,這種現象在飯店很常見啊!」老實說,他真的不覺得奇怪。
「不對,一個評鑒極優等的飯店怎麼會犯人手不足的疏失,不可能。」魏齊雍卻跟他持完全相反態度,如果是他經營的飯店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算了,這不是重點!讓我覺得不舒坦的是她每次都用一副很饑渴的眼神看我,仿佛要將我全身剝光。」
「啊?!」這個控訴更有趣了。「老弟,你被饑渴的女人盯著看又不是第一次,我們每次出國開會都會遇到一、兩個,也沒看過你反應這麼激烈。」這下,陳偉成的表情從嚴肅轉而戲謔了。
魏齊雍的表情就沒他好看了,用吃人的眼神瞪著他。
「對不起,請繼續。」陳偉成連忙忍住笑容,請他繼續發言。只不過,他開始好奇那位郝媽媽對我們魏老板的影響力。
「我覺得她已經構成對我精神上的騷擾,你不覺得她每次看人都是一副充滿欲望的模樣嗎?」
陳偉成表情有點為難,不知該如何「附和」老聞的認知。「我覺得還好ㄟ……這樣說好了,‘看人充滿欲望’的定義很難界定,我們實在無法認定那是不是一種騷擾。」陳偉成第一次覺得自己接到超級棘手的案子。「當然,你也知道有些人眼楮天生就長得比較奇怪。」
「她的眼楮很正常!又大又圓又清澈。」提告人突然又幫被告人說好話,還是充滿贊美的好話。
「哦!那依你目前的說法判讀,我更找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以舉證說她騷擾你。」
陳偉成忍不住竊笑,這位老大怎麼越看越有點為情所困的模樣,根本不像是被人騷擾,而是他自己騷擾自己。但是,他不是才來台灣三天,竟然就對一個女人如此「重視」。
律師的見解,讓魏齊雍突然啞口無言,答不上話。
「歐克斯,搞不好她看每個人的眼神都是那麼‘充滿欲望’,只是你比較敏感會覺得不舒服。」陳偉成試著去解釋這種難以舉證的指控。
「那你覺得她看你的眼神饑渴、充滿欲望嗎?」
「我就是沒有那種感覺,所以,才覺得可能是你太敏感了。」
「但是她看我的模樣你也親身經歷過,不覺得奇怪?」
「是沒錯,那天在醫院她的情況確實滿奇怪……。」陳偉成摸摸下巴,倒認同這段記憶。「OK,既然造成你的不舒服,那我馬上請秘書幫你換飯店。」他立刻拿起電話。
「等等!」原本氣呼呼的男人竟然制止他撥電話。「算了,反正過幾天我就要去上海,再忍兩天吧!」原本的計劃180度轉彎。
陳偉成忍住笑看著他,再度確認。「你確定嗎?那需不需要我向亞曼管理階層反應?」他右手上的話筒依舊拿著。
雖然他是覺得有些反應過度,不過以客為尊應該是每個服務業最重視的要求,客戶不滿的地方都該改進。
「算了,不用了!」發泄完後,魏齊雍也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麼嚴重,更不想給那個小媽媽帶來麻煩。「不理她就好了。」
大不了,這幾天他不要再叫客房服務,看她還有什麼機會過來騷擾他。
陳偉成忍著笑看著他,不知怎地,他有種感覺——這位老板跟那個郝媽媽間的「問題」將會越來越精彩。
「什麼!他說我騷擾他!」郝蔓茹沒想到才一上班竟然又有新八卦出現。
「沒錯,是小莉跟我說的,她說陳律師事務所的秘書偷听到魏先生的抱怨,打電話到訂房中心跟她說。」
「可惡的男人,我哪里騷擾他了。」郝蔓茹氣呼呼的跟著步。
他到底知不知道中文騷擾的意思!她只不過雞婆送東西去他房間,只不過多看他幾眼,這哪算騷擾了。
「會不會是你把他當成哲瀛,老對他流著惡狠的口水,所以讓人家誤會了。」
這是她們以前嬉笑郝哲瀛熱烈追求她時的形容。
「Dolin吳,我哪有對他流口水!」郝蔓茹一生氣就會直接喊吳黛琳的英文全名。「充其量我不過多看他幾眼而已。」
「嘿,別瞪我,你該听听你的宿敵李菁晶怎麼說這件事。」李菁晶是訂房中心的經理,因為某些「情敵心結」常找郝蔓茹麻煩。
「好了,她又怎麼說了?」反正她已是金剛不壞之身,不差多一條。
「她說啊!你就是太久沒男人了所以饑渴難耐,只要是男人都想要,一面誘惑上司現在是騷擾男客人。」
「……果然是李式風格的毒舌八卦。」郝蔓茹點點頭,倒也沒怎麼生氣,因為已經習慣李菁晶向來尖酸刻薄的說話模式。「我想她應該是生氣上一個八卦傳聞說總經理抱我、吻我吧!」
李菁晶倒追澳洲總經理的傳聞早有所聞,她還曾經在老哥的房里見過李菁晶送的一盒盒巧克力。
當然,那些巧克力到後來都進了她跟湸湸的肚子。
「沒錯,算你聰明。」
「那可不可以拜托黛琳姊姊你趕緊嫁給我老哥,別讓我受這種罪了。」就她知道,其實老哥對黛琳是有好感的,但這兩個家伙老愛搞害羞、搞神秘。
「我也想啊!但他說不想住台灣,而我不想住改洲,所以……」像是備受委屈的女人悶悶說著。
「你說什麼?!」郝蔓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老天,你們已經談論到婚嫁了,我竟然還不知道!」
她還認為停留在搞害羞、搞神秘的兩人,竟然已經進展到談論婚嫁這個地步,太令人驚訝了。
「啊沒有!我們什麼都沒談。」傻大姊終于發現自己不小心說溜嘴了。
「吳黛琳!好朋友間不能有秘密。」
「我沒要瞞你啊!是我們倆還有許多喬不攏的地方,誰也不知道這段感情能不能繼續。」這話說得好心虛,也帶些無奈。
「吼,所以說你們根本已經在交往了,卻都不讓我知道,你跟大哥都太不夠意思了。」听她語氣這兩人擺明已經開始談戀愛,她這個當妹妹的人卻一點風聲都沒有,晚上她一定要好好拷問大哥。
「好了,先別管我啦!你等著看吧!李菁晶一定會把這件事直接告狀到總經理那邊去,你先想想該怎麼處理。」
「我真的沒騷擾他,只是比較常想看看他,你不也覺得他很像哲瀛嗎?」郝蔓茹說得滿腹委屈。
「好小蔓,我當然知道他長得像哲瀛,但他不是哲瀛。」身為好友的吳黛琳怎會不知同學的苦,但事實就是事實,她不希望小蔓自欺欺人。
「但是我就想看他……」看到他,就像吃一帖解相思病的藥方,身體會變好。
「傻瓜,這樣下去只會讓你更痛苦。」吳黛琳雙臂一張,將瘦小的好友摟進懷中。「你不可以將他當作哲瀛的替身,若真對他有感覺,我鼓勵你去認識真正的魏齊雍,並勇敢的去談一段感情。」
「不要!我只要我的哲瀛。」
「唉,我也想念哲瀛,但魏齊雍不是哲瀛!如果你只是想拿他當替身,那就是一種騷擾。」
「我……」黛琳說得沒錯,如果她只是想拿人家當相思解藥,那真的是最卑劣的騷擾。
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啊!
「小蔓,哲瀛不會回來了,忘了他吧!」
「我沒辦法」
「听我說。」吳黛琳抓住同學的肩膀,要她正視自己。「我查過了,魏齊雍還沒結婚,人品也不錯,固定一個值得交往的對象。」
「我不要!」郝蔓茹低吼一聲。「我只要哲瀛。」
「唉……」看著不願面對現實,也不願迎接新生活的同學,吳黛琳一臉無可奈何。
小蔓心中的結一天不打開,這段悲苦愛情故事到目前完全無解啊!
「副理,總經理找你。」助理佩佩適時推門進來,暫解兩人僵持的氣氛。
吳黛琳拍拍同學的背。「老總應該听到李菁晶小姐的投訴了,去吧!」
郝蔓茹拭去眼角的淚水,無奈地離開位置,或許,她現在最需要的是親情的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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