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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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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藍玫 -【妻子的情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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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8-22 00:04:5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钤、钤……」

  蘇春霓去開門,她以爲是雷猛回來了,但不是他。

  是姜東嶽。

  她臉上明顯的失望神色,狠狠地刺傷他。

  姜東嶽仍強自鎮定的開口說:「春霓,你要回來不跟我說一聲,而且還是回到他的家。」

  「東嶽,別那樣看我,八年前我已經跟你說清楚。」

  「我不清楚,明明我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比他和你多很多,爲什麽你不發現在你身邊的我對你的好?」

  「你是好人,但我沒辦法愛上你。」

  「我知道你很難讓人進入你的心扉,那猛呢?爲什麽猛可以,除了他別人都不行嗎?」

  「猛是我的初戀。」

  「八年前你也是這麽說的,有些事不管怎麽努力都不會改變對吧?」

  「東嶽——」春霓看著他深情卻苦澀的容顔,不曉得該如何安慰他。

  「姜叔叔。」

  「小勇,如果可以選擇,那你要選擇雷猛,還是姜叔叔當你的爸爸?」

  雷勇毫不遲疑的說:「雷猛。」

  「爲什麽這些年都是姜叔叔在你的身旁,但你的選擇卻是他?」

  「因爲我媽愛的是我爸。」

  簡單明了的答案,卻深深地刺傷他的心。

  蘇春霓看著姜東嶽的表情不忍心,于是開口道:「小勇,你出去玩,我有些話跟叔叔說。」

  「好。」

  雷勇乖巧的應允,卻趁著母親不注意拿著手機出去。

  「是爸爸嗎?」

  「小勇有事?」

  「爸爸,姜叔叔來我們家了,你快回來。」他幫他爸爸通風報信,當個報馬伃。

  「好,我馬上回去。」

  雷猛挂斷電話,對朱倩芸交代了聲。「我有事先走了。」

  「嗯。」

  她卻趁雷猛不注意時,在他的口袋放入她的一只黑色絲襪。

  姜東嶽無奈的看著蘇春霓,臉上藏有許多複雜的情感。

  兩人之間一陣無語,令人感到快窒息的沈默梗在兩人中間。

  姜東嶽仍不放棄努力的追問道:「春霓,你從來沒有對我有一絲的動心嗎?」

  「沒有,我的心由始至終都只給一個人。」

  「我知道一直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但春霓我真的很喜歡你,由始至終我也只將心給你一個人。」

  「對不起。」

  「我不想聽這三個字。」姜東嶽還想對她說些什麽,但這時外頭亮起的車頭燈,吸引了他的目光。

  「東嶽,除了這三個字,我不能給你別的。」

  「可以。」

  「一個吻,春霓,我等待你那麽久,一個吻,就當是我守候的分離之吻,不爲過吧!」

  她搖頭拒絕的說:「不行,我不能這麽做。」

  就算她拒絕他,但他還是倏地強吻她。

  她掙紮著,但剛進門的雷猛發現兩人親密的舉止,「你們在做什麽?」雷猛的拳頭打到姜東嶽的臉上去。

  姜東嶽回擊他,在雙方剛猛的力道下,兩人的身上都挂了不少彩。

  蘇春霓在一旁喊著:「東嶽,你快走!」

  雷猛臉色鐵育的注視著她,那神情駭人極了。

  雷勇看到這場面拉拉雷猛的衣袖說:「爸爸,你好可怕。」

  他聽到孩子的話,這才停手。

  姜東嶽這才悻悻然的離開。

  雙方都沒開口,靜默。

  雷勇看到父母臉上的表情都極度的難看,他也不敢開口。

  雷猛撥了通電話,不久左虎來了。

  他來載雷勇暫時的離開即將爆發男人與女人戰爭的戰場。

  一等到雷勇被載走後,雷猛立即像火山爆發的開口說:「你讓他牽你的手,又讓他吻你,蘇春霓,你要背叛我到什麽程度你才甘願?」

  「我不知道東嶽會那麽做。」

  「不知道、不知道,什麽時候你才會知道你多會傷人呀!他的吻的有我好嗎?他也曾經這樣對你嗎?」

  這一刻她真想對他大喊,沒有人,只有他,從來只有他,但她聞著他身上不屬于她的香水味時,也以嫉妒的口吻開口道:「你去找的那個女人,和她做有快感嗎?」

  他不想示弱的回答。「當然有。」

  「你幹嘛要回來?」

  「你是在氣我回來破壞你的好事是嗎?」

  「是又怎樣。」

  「法律上你還是我的妻子,你不怕我捉奸在床嗎?」

  「你沒有簽字?」

  「沒有。」

  「你爲什麽沒有簽?」

  「我不想不行嗎?」

  「是因爲……你的心還有我嗎?」

  「蘇春霓,你憑什麽這麽以爲?」

  「我是不該自作多情,想必這些年在你身邊一定已經有許多女人了。」

  「你離開我八年,就算我有女人,你也不應該感到意外。」

  「那麽我呢?我有其他男人,你也不應該感到意外。」

  「女人,你該死、你該死!」如果他可以去愛別的女人就好了,這八年他只想、要一個女人就是他,他的男性驕傲告訴自己那一天親眼所見的事實。

  他粗魯的手掌伸向她胸前的圓凸,緊接著將她的衣服撕開,接著拿一瓶開過的紅色葡萄酒倒到她的身上。

  「他也曾這樣對待你過嗎?」

  「猛,你做什麽?不要用你碰過其他女人的手來碰我!」那味道她只是猜測,但現在是鐵證如山。

  剛剛在兩人的推擠之間,她發現到他外套的口袋上內有別的女人絲襪。

  「你無法阻止我的。」

  「猛,你別過來。」

  她手上拿著花瓶。

  他根本不把她的武器當武器,還是大步的走向她。

  她丟出花瓶,雷猛閃身,沒有打中他。

  看著散落的花瓶碎片,她朝他生氣的怒吼道:「猛,你現在碰我,我會恨死你!」

  「蘇春霓,我們早就憎恨彼此了不是嗎?蘇春霓,我不在乎你,不在乎你是否恨我,我想要的只有你的身體。」

  「下流!」

  「我就只想用你的身體來滿足我下流的欲望。」

  當他的手碰上她,粗暴的吻狂襲上她的臉時,她臉上的濕潤觸動了他,讓他微微地恢複了理智。

  他放開了她,嘎語的問:「蘇春霓,爲什麽我們會變成這樣?」

  「錯的人不是我。」

  「你認爲是我,好。」

  他的眼中竄過一抹瘋狂,接著攔腰將她抱起,將餐桌上的東西都掃落下去,把她放上。

  「我們第一次就是在桌上,現在來重溫舊夢一下,好不好?」

  「你才眼外面的女人做過,又要來找我做,你要做幾次才足夠?」

  他的手掌撫向她兩腿間的三角地帶,修長的手指想要搔弄她的蜜汁,卻發現她已然動情的濕潤。

  他將沾有她濕潮的手指放到她的眼前,「就算我才跟別的女人做過,你也想要我對不對?」

  「猛,你當自己是種馬,但我可不是你想騎就上的女人。」

  她的腳一屈撞向他的鼠膝部,也命中了他男性最脆弱的部位。

  趁他疼痛時,她跑開,離開他,上樓,將門鎖起。

  那個女人,可惡。

  他上樓,想要打開房門,卻發覺門被鎖住。

  她休想用一道門,把他困在門外。

  她要爲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她靠在門邊無力的坐下,因爲她發現自己在這屋子已經無路可逃了。

  她坐著靠在門邊,也因此聽到他拿鑰匙想開門的聲音。

  她緩緩地開口唱起了那一首令她魂牽夢系的歌。

  紅紅的花開滿了木棉道長長的街好像在燃燒

  沈沈的夜徘徊在木棉道輕輕的風吹動了樹梢

  他從門口聽到她的歌聲,要開鎖的手爲之一震,當聽到她唱的是那一首他們高中時期所唱過的歌時,高大的身子也爲之撼動。

  他聽著,然後拿著鑰匙要打開門,她聽到鑰匙插入轉動的聲音開口道:「求你別開門,我怕我沒有勇氣說……猛,你是個長的好看的男人,我媽要我不要相信長得好看的男人。」

  「長得好看不是我的錯。」

  「我們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也不是我的錯,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我知道。」她長吸一口氣接著緩緩地說:「猛,愛上這樣的我,你很累吧!」

  「對。」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猛,其實我知道你沒有跟別的女人做過愛,因爲每次做完愛的你,身上會有一種獨特的味道,也許八年前在我心深處,也是知道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那麽……猛我是爲什麽要離開你?」

  「正如你說的,我的心生病了,那一年當我父親外遇媽媽病得躺在床上時,我也跟她一起病了,我是生氣父親對她的漠視,但我更恨她,爲什麽只要男人的愛,沒有男人的愛就活不下去嗎?男人的愛有這麽了不起嗎?也許隱隱約約我都想向死去的她證明,證明沒有男人的愛也可以活得很好。」

  「高中時當知道我自己愛上你的那一刻,我好想逃。所以聽到別人不看好我們的言論,我就找到理由離開你。雖然我後悔,但我心底有個惡魔不願承認,其實我跟母親沒有兩樣,一樣成了等愛的女人。

  「然後是八年前,不是因爲照片和那些話,而是我怕……我怕結婚。我怕婚後成爲我母親那樣的女人,所以我找到理由離開,不回你簡訊,不跟你說一句再見都是因爲我怕,我怕我不想走,但我也不想嫁給你,婚姻對女人是種永無止盡等待的枷鎖,在我最親近的人身上,我看到那殘酷的一面。」

  「你不會像我父親,我知道,但是真的有長相厮守的誓言嗎?媽媽告訴我,爸爸當年也對她許下永遠的誓言,但永遠落空了。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承諾,只有永遠的傷心,母親去世前的每一句話我都牢記在心頭。」

  「我甯願看你的照片,架設劈腿男網站,也不願勇敢的走到你面前要你愛我,我很矛盾,矛盾得想要不顧一切的愛你,但一方面母親病逝蒼白的容顔提醒我,那就是相信男人的下場。」

  「猛,我的心生病了,我真的是個有缺陷的人,我是個懦夫,我一直沒有走出陰影,我以爲我可以,但是我走不出去,連帶我也害你爲我受苦。我怕婚姻,但更怕的是因爲不安愛上你的心。猛,愛上這樣的我,你很累吧!」

  雷猛在這一刻懂了。

  爲什麽在兩人她相愛時,或是最感到幸福時,在她臉上會流露出「遺憾」兩字?

  原來她一直、一直都想走,從他的身邊走開那麽她就不會受傷,不會有她母親那樣的結局。

  他沒有再嘗試將門打開,他走向窗邊看著窗外彎鈎的月。

  他一直以爲自己有多愛她,但其實他不夠了解她。

  如果他能夠多一點了解,能夠更早些察覺……

  蘇春霓說完這些話,覺得如釋重負,因爲她終于和他分享她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她覺得自己壓在心頭一塊大石落下。

  她走回床,疲累的她躺在床上。

  猛,我的心,期待你真的懂……

  夜深,橫梗在兩人之間的那道門緩緩地打開。

  他走到床旁,看她的睡顔。

  霓霓,你的不安真的讓我覺得好累。

  他蹲坐在床邊,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靜靜地……

  她從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也許他自以爲他很了解她,但八年前,他不了解她,所以後來他們因爲誤會而分離,而現在他們重逢,用傷害取代了解,因爲這樣他們彼此受傷會少些,但是……這就是他想要的嗎?

  他最、最、最想要的,其實一直都是她的心。

  我沒有優秀到足以消弭你的不安,是我做的不夠多嗎?

  告訴我,該怎麽做?

  告訴我,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麽都沒有用?

  人有可能戰勝陰魂不散的過去嗎?你還要被纏繞多久,才願意將自己釋放出來?

  我們的身體溝通的很好,但不代表我們的心靈也能夠溝通的很好。

  女人的心,複雜難懂。

  要花多久,我才能真正的懂你?要花多久,我才能消除你的不安?霓霓,我要的一直都不只是性伴侶,而是心靈伴侶。你說出了你的心聲,那麽你期待我如何回應你?我的雙臂一直都是爲你敞開的,只要你願意走向我。你今天說了,代表……你要將真心給我嗎?我……想聽你的真心話已經夠久了。

  在睡夢中的她,無意識的呢喃了聲。

  「猛……」

  他上床從她身後將她懷抱入懷,健實的手臂環繞住她,用他的體溫熨貼著她。

  從他抱住她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你願意擁抱我,你的心不打算繼續和我冷戰了嗎?」

  他吻著她的發香深呼吸的說:「我不想。」

  「猛,你的心是不是也等我等的很累?」

  「好累,你這個磨人的壞東西。」

  「我對你這麽壞,爲什麽還喜歡我?」

  「因爲我愛上你對我的壞。」他柔情的吻她的發。「睡吧!」

  「沒有你在我身邊的這些年,我都睡不好。」

  他輕敲了一記她的額頭說:「笨蛋。」

  「我就是不相信你會愛上這麽平凡無奇的我,連我好美麗、好美麗的母親都得不到幸福,那我會嗎?我會不會重蹈覆轍,跟母親一樣只知道等……」

  「猛,你可不可以原諒愛上你之後變的膽小的我?除了愛情,對其他事,我不會這麽沒有自信。除了你,我不怕失去什麽,但我怕失去最重要的你,我真是個大笨蛋對不對?」

  「你別以爲說自己笨,我就會原諒你。」畢竟,她讓他苦了這麽多年。

  「猛……」

  「不要怕愛上我,霓霓,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向你證明我,給我機會,真正的走入你的心。」

  「猛……我是個很自私的女人對不對?總要你讓我相信,總要你做到我想要的。」

  「你以後不管什麽事都要告訴我,告訴我你的真心話,絕對不能不說一句話,就把我抛下,不要對我這麽狠。」

  「我以爲這樣可以少受一點傷……」

  「如果你夠了解我,就會知道把你當作最珍貴寶物的我,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霓霓,你願意打開你的眼,看見我對你的愛,願意打開你的耳,聽見我對你的愛。」

  「猛,我願意。」

  他們緊緊地相擁,在這一刻心也彼此的相擁著。

  她醒來時他已經沒有在她的身旁,但她接到一通電話,要她務必到這裏來。一場名爲「木棉之戀」的攝影展。

  「這是我們幾個兄弟特別爲他辦的,請你務必要來。」

  當他們得知自己當年那一場教堂休息室談話是讓他們分手的原因,內心很愧疚的他們于是籌畫了這個展出。

  蘇春霓依著左虎告訴她的地址來到了會場。

  她一走入這個會場就被牆壁上的照片所吸引。

  她看見在雷猛鏡頭下的都是木棉樹或是木棉花。

  有一張她穿著高中制服站在木棉樹下,而漫天飄著的棉絮,拂了她一身,她昂首笑著。

  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爲她偷偷地拍下這張照片,在照片底下都有標記著日期,從她離開的那一年,每一年他都有到他們畢業的那所高中拍木棉樹。

  猛,對她的心很真、很真。

  明明他們都彼此還心系著對方,爲什麽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我要先甩掉你。

  這不是她的真心話,其實她最該甩掉的是,那一段看著母親孤獨等待寂寞終老的記憶。

  猛,會不一樣的。

  這些照片不就代表著他在對她訴說款款的情話。

  她看到他拍一張南高中的木棉樹,雨後的天空出現了一道霓虹,好美,七彩的虹光劃過天際。

  他會是她生命中的彩虹,爲她驅走黑暗。

  她對著服務的人說:「小姐,拍這些照片的人在哪裏?」

  「他就在你背後。」

  她轉過頭看到他在流逝的歲月,不變的是他們對彼此的真心,他們對彼此的愛。

  「爲什麽我們會錯過彼此這麽多的時光?」

  「因爲我不夠好。」

  「是我不好。」她走向他,他執起她的雙手。

  「猛,你著照片我都要了。」

  「這些照片是非賣品。」

  「猛,你可以再多洗幾張。」

  「回憶只有一次,我無法洗出相同感覺的照片,同樣我也拍不了第二張。」

  「這些照片我非要不可。」

  「你不可以只要我的照片而不要我的人。」

  「好。」她帶著幸福的笑意看他。

  兩人都沒有發現在窗外有個黑衣的騎士,不懷好意的注視著他們。黑衣騎士從懷中拿出個東西,就在這時雷猛的眼角看到了。

  「小心!」

  「砰!」刺耳的槍響聲,在兩人中間響起。

  他爲了她擋這一顆子彈,血液從他的胸膛汨汨的流出。

  「猛,你受傷了!」

  「霓霓,你……沒事……就好。」

  她激動的喊著:「猛,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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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受重傷的雷猛被送入醫院急救,醫院的手術房燈亮著。

  蘇春霓的雙手合在胸前,她向上天祈求,讓他安然的回到她的身旁。

  「他的血型很少見,AB型蓄陰性血型,我們缺這一型的血。」醫生走出室說。

  「怎麽辦?」他們明白彼此的心,想要珍惜每一個珍貴的時光,爲什麽又發生這樣的事?

  蘇春霓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連忙的撥出一通電話。

  不久,左虎帶著雷勇來到醫院。

  「猛怎麽了?電話中你不是講的很清楚。」

  雷勇問。

  「他受傷了。」她蹲下身對著雷勇說道:「你的父親現在需要你輸血來救他。」

  「我很壯的,要我輸多少血救我爸爸都沒有問題。」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慶幸將兒子養的這麽壯。

  雷勇被護士帶去抽血。

  蘇春霓雙手合十的禱告著。「猛,我不管你怎麽對我,給我機會再愛我一回。」

  雷猛急救,她徹夜的守著。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疲憊的醫生才終于走出手術房。

  「病人總算脫離危險期,不過仍需好好調養。」

  「謝謝你,醫生!」

  「等他被轉入普通病房,你就可以看他了。」

  蘇春霓對醫生連聲道謝。

  彷佛等了一世紀那麽久,她才終于盼到雷猛醒了過來。

  「你醒了。」

  「我昏迷了好久,你都守在這裏?」

  「是。」

  他看著她臉上的黑眼圈心疼的說:「不用說你一定也沒睡覺,霓霓,你快回去睡。」

  「猛,我不要,你怎麽可以爲了救我受傷——」她會很擔心,他知不知道?

  他費力的擡起手敲了一記她的額頭說:「我甯可自己受傷也不願讓你受傷。」

  「那你還願意像以前那般的愛我嗎?」

  「當然,我是你的猛,我有那麽小心眼嗎?」

  「有。」她流淚。「你都欺負我,還對我講了很多好過分的話。」

  他撫摸著她的臉說:「是你先甩掉我的,都是你在欺負我好不好?」

  「我沒有。」

  哭泣的女人最大,他連忙點頭稱是的說:「是、是,你沒有。霓霓,你……別壓那裏。」壓到他的敏感處了。

  她連忙將手抽回。

  他惋惜的說:「我現在什麽都不能對你做。霓霓,你要我的傷快一點好,那麽就答應我一件事,永遠別再對我說『我要先甩掉你』這幾個字。」這幾個字真的對男人的尊嚴很傷,足以摧垮他們的自尊。

  「好。」

  雷猛的兄弟左虎和其他人也都來看他。

  「虎,幫我查這件事是誰做的。」

  「好。」

  經過多日缜密的調查,左虎來到醫院向雷猛報告他們調查的結果。

  「我們調查發現這顆子彈,跟當年送給你太太照片的那個人或許有關聯。所以我們動用管道去調閱當年的那樁失火案,發覺那時的照片和錄影帶,也許能從中找到線索。」

  沒錯,嫌犯也許會逗留在案發現場。

  雷猛仔細的看一堆照片中,然後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姜東嶽那一天也去了。

  想到兩人的過節,雷猛要調閱那一天攝影展外頭的監視器。

  會是他嗎?

  「左虎,幫我把姜東嶽找來。」

  「好。」

  雷猛告訴蘇春霓來龍去脈,她感到相當的震驚。

  「東嶽,你否認吧!我不相信是你做的。」

  「姜東嶽你好好交代那一天你的行蹤,還有你的車子爲什麽出現在我開攝影展的門外?」

  姜東嶽知道無法再否認,于是承認的說:「是我,火是我放的,原本我是想要趁你有危機時,出面英雄救美,好讓你愛上我,哪知雷猛先我一步,捷足先登。」

  「照片也是你寄給我的?」

  「對。」

  「照片是我寄給你的,你很過分,憑什麽是猛得到你的愛?所以我這麽做!」

  「你害我誤會猛,是你讓我們錯過。」

  「不,是你害了你自己。」

  「我要報警。」

  「我沒有留下證據。」

  雷猛這時開口說:「剛剛你所說的話已經被錄音,當年還在一個汽油桶上采集到指紋,只是抓不到人,一切都可以證明你的罪行。」

  「春霓,是你辜負我的!」姜東嶽吼。

  「我辜負你是一回事,但是你做錯事情就是做錯事情,不能因爲我辜負你,你就可以放火燒毀我的餐館,還有這些事分明就和猛無關。」

  「有關,爲什麽你可以愛他,卻不能夠愛我呢?」

  「東嶽……」

  「別跟我的妻子多話,姜東嶽,你是要自己自首,還是要我報警?」

  「我會爲我自己所做的事負責。」姜東嶽狠狠地看雷猛一眼說道:「如果你沒有好好對春霓,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勞你費心。」

  姜東嶽忿忿地離開。

  蘇春霓看著雷猛,想到兩人因爲彼此不夠信任而錯過的時光不禁黯然。

  「怎麽了?」

  「雷猛,都是我的錯……」

  「別責怪自己,是我不好,我一直誤會他是你的情人,是介入我們之間的小三,但我一直嫉妒錯人,他根本不值得當我的對手。」

  「猛……」她知道他是要安慰她。

  「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就用一生來補償我。」

  「好。」她允諾著。

  多日後——

  雷猛要蘇春霓見一個特別的人,要她在咖啡廳等,但她沒想到他要她見的人,竟是她的父親。

  「霓霓,原諒爸爸好不好?」

  「猛,是你找他來的。」

  「是的。」

  「爸爸,從你外遇的那一天起,你應該就沒想過要得到我跟媽媽的原諒。」蘇春霓說。

  「霓霓,那一天我真的不知道是她最後一天,因爲以前你媽也這樣跟我鬧過脾氣,要我去見她最後一面,我以爲她也跟以前一樣在跟我鬧脾氣,也許……也許也是因爲我怕見到她最後一面。」

  「爸爸不是不愛你媽,而是很愛、很愛她,我外遇是從知道她得到的是末期癌症之後才發生的,因爲我怕,怕面對分離的那一天。可是懦弱的爸爸又沒有勇氣在你媽走後追隨她而去……」

  「我還活著,活在愧疚之中,活在良心不安中,霓霓,你是聯系我和你媽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一個人,我真的很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爸爸,愛你。」

  「爸爸,你從沒對我說過愛這個字,我以爲你跟媽媽一樣都後悔,後悔把我生下來。」

  「你媽真的這麽說嗎?那一定是她很氣我才那樣說的,你看。」

  蘇春禾從他的皮夾拿出一張照片,那是蘇春霓母親剛生下她,抱著她幸福洋溢的照片。

  「霓霓,我們都愛你。」

  她看著父親鬓旁的白發內心猶豫了。

  雷猛走到她的身旁對她說:「霓霓,原諒他,如此你才能放下你心中的陰影,在你懲罰別人的時候,你同時也在懲罰你自己,我相信你母親一定也希望你會快樂、幸福。」

  「霓霓……別再讓你媽傷害你,別再讓爸爸心中抱憾。」

  她哭了,眼淚從臉頰上滑落。

  「猛,我後悔了,我們浪費太多的光陰。」

  「這都要讓我們學會珍惜兩字。」

  珍惜,她想到和雷猛錯過的諸多時光。于是開口對父親說:「爸爸我原諒你,以後每年媽媽的忌日我們一起去看她。」她知道每一年父親都有去,因爲在母親的墳上都有一束母親最愛的百合花。

  雷猛要蘇春霓到這裏來南高中,他們兩人充滿回憶的地方。

  「高二愛班蘇春霓同學,請挖你腳下那塊插著小國旗的地方。」廣播器說。

  她依言拿起擺放在一旁的小土鏟,開始動作挖了起來。

  她挖著,然後碰到了一個堅硬的地方,從裏面她拿出了一個首飾盒,在裏面放了當年他向她求婚的戒指。

  她的眼眶含著淚。

  從廣播器裏再次傳出了聲音。

  「雖然很怕你會從我們的婚禮落跑第二次,但我仍想對你求婚,因爲我真的很想當你變成老婆婆時還牽著你的手來這裏看木棉花。霓霓,你願意你的手只讓我一個人牽嗎?」

  她知道他特別提起牽手這件事,是因爲他很小心眼的還記得姜東嶽牽她手的事。

  「如果你願意,請你點頭。」

  她點頭,此時校園內傳出了悠揚的歌聲,熟悉的旋律在校園內回蕩著。

  紅紅的花開滿了木棉道長長的街好像在燃燒、沈沈的夜徘徊在木棉道輕輕的風吹動了樹梢木棉道,我怎麽能忘那是去年夏天的高潮木棉道,我怎麽能忘那是夢裏難忘的波濤愛情就像木棉道季節,過去就謝了愛情就像那木棉道蟬聲綿綿斷不了(木棉道作詞:洪光達作曲:馬兆駿主唱:王夢麟)

  在木棉道的歌聲中,雷猛穿著高中的制服走了出來,走向她。

  「霓霓,你願意嫁給我嗎?」他記得她說過的話,她想要他浪漫一點的求婚方式。

  她眼眶含淚的說:「猛,你不怕嗎?怕我會又落跑第二次。」

  「不怕。因爲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再從我的視線溜走,我早就認定我這一輩子的老婆只有你一個,如果你說你不願意,那我就終生不娶,霓霓,還記得這個嗎?」

  他攤開掌心,她看見了那一年她歸還給他的生日禮物——幸稻的鑰匙。

  「我要給你幸福,你願意相信我嗎?」

  「猛,我對你做了

  很多很過分的事。」

  「霓霓,我也是。」

  「猛,我們總是在彼此傷害,我怕我會讓你受傷,還是你又讓我受傷。」

  「霓霓,你可以爲了我勇敢的……不怕受傷嗎?」

  「猛……」

  「傷害也是愛情的一部分,從我在木棉樹下看見你那一天,我就被你傷害,你知道嗎?做完那一千下伏地挺身,我的手被那些碎石磨得破皮,但我還是忍著痛要載你回家。」

  「猛,我不知道。」

  「我每一年都會回到我們曾一起念的南高中拍木棉樹,每一年都去回味那一段屬于我們的青春歲月。」

  「猛,我知道。」

  「但你不知道,不知道我看那些照片失眠過的無數夜晚。霓霓,放下我們無謂的驕傲和自尊,我只是一個需要你的男人,而你是一個需要我的女人。」

  「猛,我成績比你優秀,爲什麽感覺你比我成熟?」

  「愛情本來就跟成績沒有關系。」

  「在我們兩人的感情世界裏,我是壞學生對不對?」

  「對,你對我很壞,一直和我玩你跑我追的遊戲。」

  「猛,我不在逃了,因爲我知道不管我在哪,你都會找到我。」

  「霓霓,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這三個字,他們繞了好大一圈,才又回到彼此的懷裏。

  木棉花絮落在他們身上,他們甜蜜的看著這屬于他們的季節。

  「有瘦身業者對我們的胖小子有興趣。」

  「好呀!把他送去,看能不能挑戰一個月瘦二十公斤。」兩人相視而笑,過去的風雨彷佛也隨風而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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