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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 -【皮蛋二少(龍門四大壇主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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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美人倚珠閣,不知心繫誰。

  司徒雪端坐在窗戶旁,凝望天空上的浮雲,心情是沉重深壓著,胸口一陣不安,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

  山莊內的人都對她十分禮遇,客套的詢問她的日常所需,盡心的服侍她,可是她感受不到一絲真心,和他們的隔閡甚大。

  也許是因為心虛,所以她不敢和別人多談,以至於大家都認為她在端少奶奶架子,自然斷了和人交心的機會。

  但是她更害怕,害怕玉邪哥哥回來揭穿她的偽裝,當面痛斥她的無恥。那時,她該如何自處?

  是強求他履行父親的遺願,以照顧她一生為由結成連理,還是默默的吞下苦澀,在背後祝福他快樂幸福呢?

  她的心,好亂。

  敲門聲遁起,司徒雪回神一望,整個人呆住了。

  她從沒看過如此冷艷的女子,冷得英氣逼人,冷得教人打心底發寒,卻又冷得教人不得不多看一眼,即使是被凍成霜人也甘願。

  「你是雪兒吧?我是龍霧,你就叫我霧吧!」龍霧不喜歡攀親帶戚的關係。

  「你就是霧?!」現在司徒雪知道玉邪哥哥為什麼會愛上她。

  她和雲的風格十分相似,一樣冷得令人生懼,可是卻又美得驚人,和自己病態的美貌相比,她耀眼得令人移不開眼睛。

  「顯然有人在你面前提過我。」贏弱的女子總是不懂疼惜自己。「不介意請我喝杯茶吧?」

  「不會。」司徒雪啊娜的挪著身子,替她倒了杯茶。

  「請用。」

  龍霧接過白玉林輕啜了一口。「住在這裡還習慣吧!如果有任何不適儘管提出來,我會交代手底下的人多長點眼。」

  「我很好。」她替自己倒了杯茶,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玉邪哥哥他……回來了吧?

  「回來了。」可憐的女孩,嚇壞了。「你不要心焦,安心的待下來,就當這裡是你的家好了。」

  「你們……都……都知道了?司徒雪心想,玉邪哥哥一定很生氣。

  「知道什麼事?」龍霧自在的斜著頭看她。

  「玉邪哥哥沒說嗎?」她一顆心急促的跳動。

  非常淡,淡得幾乎無法察覺她的笑紋微勾。「你認為他該說些什麼呢?」龍霧覺得這女孩很單純。

  跟琉璃一樣單純,只是琉璃的一生平順幸福,不像她命運乖張,渴望捉住一絲依慰。

  「他……他有沒有說……說起婚禮的事?」司徒雪低垂著首,不敢直機她。

  「本來就有婚禮,當然如期舉行。」龍霧回道。那個男人一刻也不肯等,連他大哥大嫂能不能趕不趕得及都不在乎。

  司徒雪驚喜的一抬頭。「你說玉邪哥哥還願意……願意……」她激動的捏緊手絹。

  「他當然願意娶我嘍!到時還要請你喝杯水酒,可別推辭哦!」

  她臉色一下子慘白,手中的杯子掉落也不自知。

  「玉邪哥哥要……要和你成親?」

  「是呀!沒辦法,誰教他佔了我的清白身子,害我得委屈的嫁給他。」人生一大悲劇的開始。是他?還是她?

  「你們……已經……已經……」司徒雪驚訝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臉由白變成紅櫻桃。

  「這個男人是賤骨頭,一路上拈花意草不說,還騙了不少女人芳心,簡直就是發情的公狗。而我就是那個可憐的女人,得替他收拾殘局擦屁股,要不是我已經是他的人,可能懷了他的種,就是拿把刀架在我脖上也休想我點頭嫁他。」

  「他沒那麼壞吧?」司徒雪替冷玉邪說話。他是風流點,但……

  龍霧暗笑的抿抿嘴。「他是不壞,只是想找他的人,得到不同的女人床上逮他,有時床上還不止一個女人呢!」

  瞧她嚇得嘴都闔不攏,龍霧掰得也真有成就,至少捧場的人很貧臉,完全照自己的意思發揮。

  「你是說他和好幾個女人在……」司徒雪羞得說木出口畢竟她是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

  「說好聽點是行周公之禮,說難聽的話像野獸一樣四處交姘,沒有半點羞恥之心。」

  「啊——」司徒雪臉紅得更徹底。

  她更滿意的下重藥。「你喜歡那匹種馬吧?不如你和我一同嫁他為妻,兩人不分大小,反正有你陪我一起守著空床才不會孤獨。」

  「我不……我是說我一向當他是哥哥,沒有男女情分在。」玉邪哥哥變得好可怕,司徒雪不敢再妄想嫁給他。

  霧真的好可憐,要被逼嫁給予邪哥哥,以後一定會被冷落。像她那麼漂亮都留不住時邪哥哥的人,那自己更加不可能。

  司徒雪一直以為白己會心碎不堪,痛苦得活不下去,現在才知她很幸運,及時回頭。

  「可是我聽說你和他定有婚約,如果不履行婚約,兩方的面子會掛不住。」快功成身退了。龍霧暗忖著。

  司徒雪吞了吞口水。「沒有那回事,那是我爹生病時開的玩笑話。」她可不敢承認,其中有謊言成分。

  「是嗎?真可惜,本來我想找個伴,晚上空閨寂寞時有人可以聊聊同樣的話題。」

  她尷尬的笑笑。「我想玉邪哥哥成親以後,一定會對你很體貼,你不用擔心。」

  「你這麼善心的好姑娘沒落入地的魔掌也好,以後再看到他要避遠點,我可不敢擔保他會不會撲向你。」

  「謝謝你,霧,我會小心的。」待會要向琉璃姊姊提一下,她要搬離香園,離他遠一點。

  「不用客氣。啊——我該去看看其他姊妹,免得又被大壞蛋給吃了。」龍霧故作失算的驚呼。

  「那你有事先去忙吧!

  「我走了,你門戶要關緊點,小心不要被他看到。」她覺得整弄人的過程真愉快。

  「是。」司徒雪如釋重負的吐一日氣。

  戲——落幕了。

  ※※※

  走出香園,龍霧故作姿態的攏攏髮鬢,跟到油桐樹下,突然清清喉嚨的朝樹上喊。

  「好大的樹鼠,你打算在上面蓋屋築巢木成,我想這棵樹不太歡迎你來當『室友』。」

  冷玉邪臭著一張臉躍下。「娘子,我有那麼壞嗎?」

  只差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她沒加進去,他簡直是壞到人神共憤,天地可誅的地步。

  「你很完美嗎?小相公。」敢偷聽就休想聽到好話。設計她來幫他擺平麻煩事,不好好低毀一番,有違她「善良」天性。

  打龍霧一進門,就知道身後多萬個壁鼠,所以她才極力的戳他傷疤,製造更多不堪的傷口,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來。沒想到他忍耐力木錯,可以一直窩在樹上不發作。

  小相公?!嘴下功夫可真不饒人。「我被你說得一點形象都沒有,人格低落到豬狗不如。」冷玉邪忍不住發洩道。

  「形象?人格?請問你要無謂的虛名何用?豬狗皆只有命一條,難道你就比它們尊貴到多一條命。」

  狗會看家護主,豬將它全身都奉獻給人類食用。人,可做不到如此「無私」。龍霧不覺得高貴到哪裡去。

  「最少也留張皮讓我做人。」他想保留一點尊嚴。就算以後和司徒雪少碰面,也有可能擦身而過。

  「哼!想做人,那你何必拜託我去打圓場呢?靠你那張臉皮不就吃得開。」只會隔岸放炮,她有些微溫。

  冷玉邪在她面前用不著「做人」。「我的好霧兒,千錯萬錯都是為夫的錯,你不要生氣嘛!」

  誰都可以得罪,惟獨他的霧兒不行。如果放下身段能軟化她的防護網,他寧可當個沒格調的小相公。

  「什麼叫生氣我沒學過,就是氣血不太順,想找個人練練身子而已。」就你讓我捧幾拳吧!她的眼神如是說。

  「好呀!」他很大方的接著她,在她耳旁低語。「咱們回房裡練身子,互相切磋床上『武藝』如何?」

  一道疾光朝他胸口打去。「你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投機分子,滿腦子齷齪思想。」

  冷玉邪迅連一個後退避開掌風,心想寧叮得罪小人匆得罪女人,瞧她下手多快多狠,一點也不留情。

  「霧兒娘子,謀殺親夫也得等到成親以後,不然咱們的寶寶沒名分,當私生子很可憐的。」

  「有時候我真想把你的舌頭割下來研究,看看它的構造成分。」龍霧見他油嘴滑舌滿口蜜,真有些受不了。

  他頭一伏。「我們可以用其他方法研究。」

  冷玉邪左手攬著她的腰,右手探入她的發,濕熱的舌滑向她的粉紅舌尖,與之交纏吮舔,久久不能自己。

  「光天化日之下,竟在此行苟旦之事,真是世民日下人心不古,敗落呀!」一道譏消語從石後發出。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人若不行陰陽交合之道會絕子絕孫的。」另一道嘲諷聲隨即響起。

  「向景天——龍雲——」冷玉邪臉一況,從丹田發出侷促的怒吼聲。「你們沒事做嗎?」

  這兩個人倒連成一氣,專門找他的晦氣。

  「是沒事做呀!所以才到處閒逛,看到狗打架。」向是天非常自得的搖著折扇。

  龍雲是佯裝抹汗。「好忙呀!忙得快喘不過氣,所以才偷個空呼吸新鮮空氣,沒想到空氣品質太壞了。」

  「兩位來很久了吧!真是辛苦了,我還以為只有玉邪一隻『壁鼠』呢!」龍霧眼看這些人的道德已經完全淪喪。

  「霧,我是基於姊妹情誼,特來關心。」霧罵的那一套,真是大快人心。

  龍雲和向景天都想看場好戲,所以尾隨螳螂身後,當兩隻小黃雀,忘了獵人拿了弓在樹下等候。

  本來冷琉璃也想來湊一腳,可惜她沒有武功底子,容易被發覺而作罷。

  「大家朋友一場,好歹來探望探望。」向景天的表情是憐憫,見冷玉邪一個大男人被未來娘子貶得一毛不值。

  「你們到底來多久了?是只看到後面那一段,還是連前面香園裡那段都聽得一清二楚?冷玉邪一臉陰沉。

  「不久不久,我和景天只聽到一點點,一點而已。」

  「一點點又是多少?」光看他們難掩的狡色,冷玉邪就很難相信他們沒聽多少。

  「什麼發情公狗啦!大家一起來玩親親啦!獸性交姘啦!真的,冷二少,我們聽的的確不多呀!剛剛好從頭到尾而已。

  向景天在一旁點頭附和,表示他們「真的」沒聽多少,只是肚皮被笑氣給漲大了些。

  這叫沒聽多少?!「很感謝各位的『慷慨相助』,冷某沒齒難忘。」

  「哪裡哪裡!順便順便。」他們兩個僵著臉可得意著。

  冷玉邪拿他們兩個的厚額沒轍,只好求救的看向他的親親小娘子。

  龍霧莫可奈何的眼珠子一轉。「聽過一句話吧!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某人的報應好像應了。」

  只見向景天得意的臉變成沮喪的臉。

  「跟鐵算盤玩心機是愚蠢人才做的事,偏偏有人垂不知悔改,捧著銀兩求人家收下。」龍霧搖著頭略表遺

  「我不是愚蠢,是雲大狡詐了,明明贏家是我,她卻堅持不吐出吞下去的銀兩。」小女人小家子氣。

  他又不能硬逼著她吐出來,打女人是小人的行為,而且打一個同時得罪四個人,他還想多活幾年替兒子娶媳婦呢!只好做個「氣短」英雄。

  「是你太笨。我賭霧贏了這一場情戰,你看,咱們二少爺不是服服帖帖的任霧差遣、糟蹋、折磨、蹂躪,不敢哼一聲的任憑摧殘。」

  龍雲早就打好雙贏的念頭,不管誰贏誰輸,她都是惟一的勝利者。

  誰教他訂下輸贏的賭局,卻忘了訂定輸贏內容為何,而且感情一事,不是雙贏就是單輸,是他腦筋一時轉不過來,輸了家當也是一種教訓。

  「你在狡辯。」向景天不甘心被耍。

  龍雲一躍坐在石頭上。「好吧!別說我欺負你這個『古人』,我給你機會申訴。」

  「哦……」向景天一時詞究,也還真找不出反駁的字眼。

  「大家看到了,我有誠意接受他的上訴,是他自動棄權。」沒辦法,自己是二十世紀的智慧結晶。

  聰明人真寂寞,找不到好對手。龍雲暗自感歎。

  「雲,記得剛才的最後一句話嗎?」龍霧很不想戳破她的志滿。

  「什麼話?」

  「不是不報是時機未到,提防點。」好心的來個預告,龍霧是絕對有仇必報。

  太縱容她了,但縱容絕不是姑息,自己會好好的送給雲一個意外的大禮物。

  龍雲看到她眼底的精光一閃,莫名的打個冷顫。

  愈接近婚期,眾人的心裡愈不安,好像有什麼不詳的事即將發生,而且將慘絕入衰,教人悲不可及。

  「為什麼我的心老是不安定,七上八下的猛跳。」向景天這些日子眼皮直跳,是「大難」之兆。

  「八成是虧心事做太多,一點風吹草動都當是狼來了。」龍雲認命的用毛筆寫著喜帖。

  莊內的人識字不多,而識字的稀有人類最快在明天才起得回莊,她總不能要新娘子不用量身做嫁裳吧!

  向景天擬著賓客名單,那種「要命」的感覺愈來愈強烈。「相信我的直覺,待會一定有事發生。」

  「收起你的直覺,快把手邊的賓客名單給擬好,我手寫得快酸死了。」長這麼大還要寫功課——歹命。龍雲不禁暗自歎息。

  「女人,你有點志氣好不好,寫兩個字就不耐煩,小心打雷第一個打死你這個懶人。」

  「我懶?不要輸不起遷怒,用毛筆寫字是你們古代人的專利,我會用就很了不起了。」嫌她懶?原子筆多好用,要不是怕引起非議,她哪會棄簡就繁。

  「是,你們二十世紀的人不屑用『吉物』,但請記住一件事,你身處在大唐時代裡。」

  動不動就古人古人的喊,「未來」的人就很神氣嗎?老是用這一句壓人,說了三年還說不膩,向景天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

  「你們兩個又在逗嘴,是不是太閒沒事做,練練口舌消磨時間。」龍霧看著這兩隻「斗犬」。

  「我看他們是天生相剋。霧兒,咱們不要理這兩隻蛐蛐。」一天三餐不忘取笑他們那天在香園的對話,夠卑鄙。他絕對記帳。

  「霧,你來了,自己的喜帖自己寫,小妹我的手斷了。」沒事成什麼親,拖累別人像工蜂一樣的忙。

  愛妻心切的冷玉邪開了口。「龍雲,你的態度很惡劣哦!相當不討喜,難怪沒男人敢要。」

  「多謝你的讚美,這是我的榮幸,沒有一點本事想惡劣也惡劣不起來,不過我同情霧,一輩子得和野獸般的公狗過一生。」

  龍雲臉色依舊冷如冰,淡如輕風的說道,令人恨到牙根咬緊都氣難消。

  「你想用這句話欺壓我多久?可惡的女人。「霧兒,你的姊妹真不可愛。」

  「我同意,她是不可愛,因為她漂亮得連可愛都不敢爬上她的臉。對吧!漂亮妹妹——」

  慍色浮上龍雲的艷桃臉。「不許再叫我漂亮妹妹,我討厭漂亮。」

  她厭惡「漂亮」兩字,從小因為容貌出眾,所以她交不到女性朋友。男人和她在一起的原因是——她漂亮,可以帶出去炫耀。所以她不要漂亮,只要有很平凡的臉。

  幸好龍門多的是俊男美女,她才不會「自卑」。

  「喔——我懂了,原來龍雲有心結呀!」這下向景天不用怕她的辣舌了。「咦?你們會不會覺得天氣很詭異?」

  「拜託,姓向的,不要再來那套直覺說,天塌下來會先壓到屋頂。」討厭的霧,洩漏她的秘密。

  「可是那種感覺很猛,就像……」他不敢直言,怕被兩位護主的女人夾攻。

  大災神來臨前,他就開始有心驚膽跳。坐立不安的症狀出現。

  「煙、霞、雲、霧、不肖妹子、傻妹婿、可愛沅沅,超級絕世大美人來也。快來見客。」

  話語一休,向景天立刻掩面哀號。

  龍雲、龍霧悅色一上,立刻迎向前去。『大小姐。」

  「怎麼只有雲、霧?煙、霞和我那無恥妹子及妻奴妹婿呢?哎呀!向大蟲,你也在呀?我還以為你早超生去了。」

  這個開口沒遮攔的女人,正是從二十世紀乘時光機來「玩」的龍家大小姐龍青妮,也就是龍門現任門主。

  這三年來她用時光機「玩」得斜劍山莊上下的人都尊奉她為「大災神」,避之惟恐不及。

  其實她也不是災難製造者,只是愛玩點,而玩對象是「人」而已。

  「三小姐和三姑爺帶沉沉到湖南去了,煙、霞隨待護衛。」龍霧恭敬的雙手平放兩側。

  「龍大小姐,你又來了,你家那口蠻子夫婿呢?」向景天嘲諷道。說別人妻奴,她那個綠眼的外域丈夫也是寵妻一族的。

  「可愛的琉璃妹妹好吧?生寶寶還是生垃圾呀?」少雙眼盯著才自在,至於他的問題不值得回答。

  「生垃圾。」龍雲好笑的回答。他們稱男孩為垃圾,標準重女輕男主義者。

  「果然是垃圾生垃圾,沒種生個寶。」龍青妮覺得斜劍山莊的人就數他最滑溜,玩起來最費神。

  「是,我沒種,沒臉見人,對不起祖先。」向景天先自我口伐一番,省得她口中吐出更惡毒的字眼。

  嘴一撇,龍青妮不太甘心的說道:「本來打算送個上古水晶給你女兒添福氣的,既然是兒子,喏!金鎖鏈一條。」

  此上古水晶是集日月精華所成,具有無上靈力,若能從出生起開始配帶,即可保平安渡災厄,一生順順暢暢,但因它是陰水晶,所以只適合女孩子配帶。

  而金鎖鏈是順便攜帶,以防萬一用。

  接過金鎖鏈,向景天是千謝萬謝,以報「厚」恩。那條鏈子是純金的,而且有三、四兩重,手工極巧,看得出用了不少心血。

  但這不是他道謝的原因,而是怕被冠上「失禮」之罪名,又被某人找麻煩。

  「你家小魔女呢?」沒見到她隨身攜帶的小魔女,向景天問道。

  龍青妮佯裝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小孩子喜愛小玩伴嘛!我家小雀子帶她到換花閣找小朋友玩。」小雀子正是朱雀堂堂主。

  玩?!向景天的臉上立刻變色,沒有時間留下來寒暄,馬上往挽花閣跑,以解救他可憐又無助的兒子。

  「見鬼了不成,我女兒肯陪他兒子玩就該捻香偷笑了,還一幅遲了就得收屍的驚恐模樣。」

  嘖嘖嘖,她女兒才多大呀!只是頑皮了一點,又不是什麼毒蛇猛獸,瞧他像見了閻王勾魂似的,連腳都不沾塵的「飛」回去救子。

  冷玉邪則是完全呆愣在一邊,搞不清楚這位穿著怪異的美人是誰,怎麼雲、霧兒是一臉恭敬,而景天是天地變色的模樣,害怕、畏懼、驚嚇全集在一起。

  他輕輕的碰龍霧一下。「她是准?

  「大小姐,你大嫂的親姊姊。」她小聲的回他。

  少了個向景天,龍青妮的目標轉向和龍霧低首竊語的冷玉邪。「這位白面小子是誰呀?

  「啟稟大小姐,他是冷天寒的么弟冷玉邪,準備和咱們家霧成親。」龍雲恭敬的回答,心想大小姐來得正巧,有她絕不冷場。

  「霧?!」這下她可得好好打量一下。「你想娶我們家的霧?」冰山也有動情的一大嘛!龍青妮暗忖著。

  「是的。」光看景天的「前鑒」,冷玉邪可不敢馬虎。

  「嗯——有五官,四肢健全,長得像個人。」霧的眼光是差了點,不過還算及格。龍青妮打量著他。

  誰沒五官四肢?有哪個「人」長得不像人嗎?!他是抱怨在心口難開。

  「霧是我那不肖妹的人,說理不該由我作主,但是身為她的主子之一,不介意我幫忙發落發落她的婚禮吧?」

  門裡好久沒人婚嫁了,總算又有冤大頭可玩。龍青妮竊喜著。

  「我當然不介……」冷玉邪才要應允就被打斷了話。

  龍霧手心冒汗的急忙插嘴。「大小姐遠道而來一定很辛苦,請到內室休息一下。」

  「霧,你太緊張了。」龍青妮覺得能看到冰山變臉是人間一大樂事,她們都被貝兒帶壞了。

  「大小姐身份尊貴,小的怕折損您的玉顏無法向門人交代,請保重。」龍霧曲著身,神情冷肅。

  「你跟你家主子一樣不可愛,就會拿我的身份壓我。」龍青妮心想什麼主子養什麼樣手下。「好吧!暫時放你一馬。」

  「屬下奉送大小姐回房。」龍霧得謹防她使小手段。

  「不用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到『破』劍出莊,路熟得很。」唉!氣氛拘謹得教人想打哈欠。龍青妮頭一甩,非常倡傲的揚起下巴,氣惱的跺著步離開。

  「你們好像很『尊敬』這位大小姐。」

  「不是尊敬是怕,不過還好,她這次的目標不是我。」龍雲幸災樂禍的斜眼瞧他。

  臉上一陣憂色的龍霧鎖著眉說:「我看咱們的婚禮延後好了。」至少在大小姐回去以前不宜舉辦。她認為這樣較保險。

  「我不同意。」這個婚禮已是一波三折,冷玉邪不想再徒生意外。

  「我贊成冷玉邪的話。而且大小姐的為人你也深知,她決定的事是不容許有第二個聲音。」

  說她霸道嘛!她又十分開通,就是喜歡把他人當棋子擺,困難度愈高她愈有興致。

  「三小姐幾時才會到莊?」龍霧問道。三小姐是三個姊妹中,比較制得住大小姐的人。

  「別指望貝兒小姐了,你還是先求自保吧!」龍雲會獻上十二萬分的同情與祝福,祝福霧能逃過魔掌,只是可能性等於零。

  「你們兩個太悲觀了,這是我和霧兒的婚禮,她能怎麼搞?」冷玉邪不相信一個女人可以顛覆整個山莊。

  大小姐的把戲多得很呢,這是龍雲姊妹兩人的心聲。

  接著龍雲和龍霧兩人互祝一眼,歎了一口重重的氣,異口同聲的說:「是你太樂觀了。」

  蒼蠅遍到蜘蛛,蜘蛛好心的端起笑臉說:「歡迎來我家玩。」

  而蒼蠅到死亡的那一刻,還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

  他,就是那只不知死活的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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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距離婚禮只剩下三天光景,一行人風塵僕僕的從湖南趕回杭州,只為參加冷玉邪的成親大典。

  一踏入莊院,他們很明顯的察覺到每個人都神色緊張,不時的四下張望,彷彿有什麼災難要降臨。

  「貝兒,是不是你大姊又來了。」冷天寒無奈的歎息著,對這位大嫂子是又敬又怕。小小的個子就妄想撐起一片天,偏偏又讓她辦到了。

  這個問題嗎?大家心知肚明。「煙、霞,先帶沉沉到換花閣,小魔女大概在那欺壓良善。」龍貝妮囑咐道。向景天的兒子真可憐,注定要給兩個小女娃當玩具。

  「是。」龍煙。龍霞抱著快睡著的小娃兒往挽花閣去。

  風千屈訕訕然的開口道:「莊主、夫人,我想帶纖雲回江陵省親。」

  「我負責保護他們一路上的安危。」冷剛很有義氣的拍拍胸脯。

  「兩位還是男人吧?有福同享,有難一起當才是,怎麼可以棄兄弟子不顧。」冷天寒怎會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算盤。早知道就不用這麼趕,在外逍遙一番再歸。

  「莊主,此言不可用於此處,這個難是你自招來的,和我們無關。」風千屈可撇得一千二淨。只要能遠離災神,兄弟情誼算什麼。

  「是呀!我冷剛都一把年紀了,實在難以負荷年輕人的遊戲。」他是被嚇白了發。

  龍貝妮好笑的搖搖頭。「冷剛、千屈,我大姊是凡身肉體,不是吃人妖怪。」

  都三年了,這些人還怕她如妖魁,能避則避、能逃則逃,逃不了避不去才縮著脖子當烏龜,沒點到他的名就盡量窩著不探頭,等暴風雨過去才敢呼吸。

  「夫人言輕了,令姊比吃人妖怪還恐怖,明明錯的人是她,到頭來賠罪磕頭的是我。」冷剛可不敢領教她的個性。

  「剛剛我好像聽到吃人妖怪四個字,是哪個不怕死的可愛寶寶說的呀?」龍青妮像背後靈一樣冒出來。

  冷剛僵著笑臉猛打衣擺。「龍大小姐,好,你幾時來的?玩得還愉快吧?」倒霉,他忘了燒香拜佛了。

  「原來是『剛剛』呀!你老實憨厚,應該沒向天借膽在背後數落找吧?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脾氣很『和善』。」

  「是……是……大小姐是天下最善良的人。」善於欺壓忠良。他只得唯唯諾諾的奉承。

  「是嗎?那你一定非常樂於幫我把梁子上的燕巢摘下來嘍?」龍青妮眨著無邪的眸光「懇求」他。

  「啊——我……我非常……樂意。」冷剛苦哈哈的垂著肩膀,爬著樓梯摘令他起疹子的燕巢。

  「對了,千屈,你好像要帶纖雲妹妹回娘家哦?」這幫死小子,見著她就想跑。

  哇——她是不是派了大內密探竊聽。「你聽錯了,我是說大家有空到江陵坐坐。」風千屈連忙澄清。

  坐?!坐你的頭啦!「原來是我耳背聽錯了,我還想陪你們回娘家省親呢?」

  「大小姐若想到江陵玩,我和拙荊一定以上禮待之。啊——我得先把禮物帶進去,失陪了。」又一個人蛇藉機脫逃了。

  「大姊,你就收收小孩子玩性,不要嚇著了他們。」冷天寒軌道。心想幸好她不常來,不然斜劍山莊會真成了她口中的破劍山莊。

  「哎喲,貝兒,瞧瞧你老公說的,好像我百般凌辱他們似的。」她是在鍛練他們的臨場反應耶!

  龍貝妮無聊的彈彈指甲,撥弄落在衣領上的落葉。「姊夫呢?」

  「嗄?!」死小孩,總是天外飛來一筆,教她應接不暇。「他……有事。」龍青妮含糊的說。

  「有什麼事?」

  「辦公事。」

  「天下的公事再大,怎麼也比不上親親老婆的『逃家』。」可憐的男人。龍貝妮替姊夫歎息。

  哇!太神了,她用哪只眼睛猜到的。「可愛的小貝兒,姊姊我怎麼可能會逃家呢?你多心了。」

  「心多不多我不知情,但有一件事我很確定。」二十幾年的姊妹,自己還會不瞭解她?

  「確定什麼事?」龍青妮問道。聽聽比較不傷身。

  「姊夫很生氣。」被丟下的人,火氣一定不小。

  大姊自從結婚後,就和老公寸步不離,當然也是她丈夫看得緊,不然以她愛玩的天性,只怕姊夫得一天到晚找老婆,生怕她玩出個意外。

  龍貝妮就是被她大姊意外的給玩到唐朝。

  「嘿嘿……這個嘛!你也知道他那個人脾氣不好,生生氣有助於血液循環。」龍青妮皮皮的說道。

  「脾氣不好?!大姊的說法還真含蓄,小妹佩服。」龍貝妮想到冰人被她激成火山,姊夫脾氣想不大都難。

  冷天寒忍不住的替「同袍」打抱不平。「如果我是你丈夫,一定會好好打你一頓。」

  龍青妮手叉腰,怒目直視。「你太目無尊長了吧?好歹我是你大姊耶!」沒分沒寸的男人。

  「大——姊——你還真德高望重呀!」少點玩興才有大姊的樣子。他暗忖著。

  「冷天寒,別以為有貝兒當你的靠山,我就不敢動你。如果逃家的是貝兒,我看你哭都來不及,哪捨得動手打她。」

  向景天很有自信的一笑。「貝兒不會,她沒你那麼幼稚。姊夫娶了你,日子一定過得很辛苦。」

  「他辛苦得很快樂,你有意見嗎?」死小子,吃貝兒的口水太多,變得和她一樣討人厭。龍青妮氣得牙癢癢的。

  「不敢。我只是慶幸自己娶了個好妻子。」

  眼看大姊怒氣上衝,龍貝妮怕丈夫被當成棋子玩,無可奈何的勸他先回房,自己陪大姊兜圈子。

  ※※※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是看見搞出大場面,她還是為之咋舌。

  「可以請問一下嗎?你打算來個古今中外大合併?」龍貝妮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龍青妮一副沒什麼的招招手。「怎麼樣,不錯吧?看我對你的霧多好。」不要太感激,她的臉上是這麼寫的。

  好,好得驚世駭俗,這些古人的心臟不知捺不捺得住,龍貝妮著實為他們擔憂。

  「你該知道我們所處的年代是唐朝吧!不是二十世紀的化裝舞會。」她開始為某些人祈禱。

  「人不癡狂枉少年,我這是機會教育,千百年的智慧結晶而成,他們這輩子大概也只能享受一次。」

  龍貝妮心想,一次就夠他們「終身難忘」。「他們是有點白癡,才會任由你狂妄的操控局面。」除了自己,莊內還沒人敢擋大姊的路。

  「好說好說,我人緣好嘛!大家都非常的熱心,生怕怠慢了我這個貴客。」

  龍青妮一聲令下,向景天立刻調來百來位江南有名的繡工,連夜趕工縫製新嫁衣。風千屈則奔走於各大布行綢緞莊,找出她要的料子款式,用十數輛馬車裝運回莊。

  冷剛的工作是負責搜尋各種她指定的首飾配件,有時找不到她草圖所要的飾品,還得請求帥傅照圖打造,既耗時又費力,可他們不敢有怨言。

  「大姊,你人緣好不好,大家心裡都有數,不要自我吹捧,聽得妹妹我怪難為情的。」龍青妮忍不住戳破她編織的夢幻。

  「你這個死小孩,老是要扯我後腿,偶爾稱讚一下你勞苦功高的姊姊,會害你嘴巴爛掉嗎?」

  寶兒不可愛,她也不可愛,兩個妹妹都不可愛的嫁了個討人厭的丈夫,真是太不可愛了。

  「你勞苦功高?!大姊的笑話講得真好笑,我看勞苦功高是四大堂主和四大護法吧!」

  龍貝妮心想,少了她和煙、霞、雲、霧掌控亞洲局勢,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的責任必定加重,而二姊又慵懶成性,連帶著風、雨、雷、電也難逃惡運。這兩位姊姊的骨血裡壓根沒有安分兩字。

  這個妹妹就會拆她的台階,讓她下不了台。「煙、霞、雲、霧,你們來了,快來試試禮服。」還好她們來了。龍青妮藉機轉移目標。

  「煙、霞、雲,那三套酒紅色的旗袍是你們的,我特別仿時下流行的改良式旗袍,特別為你們量身縫製的。」

  三人拿起旗袍看了一眼,下擺的高叉幾乎開到大腿根部,背部全裸到臀線,的確是「改良式」的旗袍。

  還好她們來自開放的二十世紀,這類型衣服早已司空見慣,沒什麼需要靦腆,而且更能襯托她們凹凸有致的豐盈身段。

  「霧,你的白紗禮服最典雅,保證你二十世紀的家人看到,也會感動得涕零淚下。」

  龍霧撫著純白婚紗,想像她處在二十世紀的教堂裡,周圍是親朋好友的祝福。不過她很難想像家人會因她看婚紗而感動,頂多說點體己話而已,西式禮服是比鳳冠霞被輕鬆多了。

  她用條件交換,如果不穿上露小腿的伴娘禮服,就只好換上改良式旗袍,兩相比較下,她們立刻作了最「明智」的選擇。

  「訪問莊裡還有誰你沒設計到?」一干女譽全讓她給……包了。

  龍青妮想了一下,很懊惱的拉拉耳垂。「就那個死性子的雪兒,我怎麼煽風就是煽不動她。」失敗,一大失敗。

  看起來才十來歲的女孩,個性倔得打死不肯換上有點露的削肩泰式服飾,才露一點點而已,何必固執呢?

  「你……」唉!大姊才是說不通呢!

  煙、霞、雲、霧認命的隨大小姐擺佈,反正也只在唐朝做二十世紀的裝扮,對她們而言不算什麼,而且至少服從可以少受點罪。

  ※※※

  大日子終於到來了,喜氣洋烊漫滿斜劍山莊,大夥兒個個臉上都帶著笑——非常虛弱的笑。

  穿著露大腿裸後背的三名姝麗,正穿梭在人群中當招待,惹得男人們心猿意馬,見幾控制不住慾念,而女賓客羞紅臉低垂頭,又忍不住好奇心的用手絹掩飾,偷瞧一分。

  「為什麼我得穿這怪模怪樣的衣服去拜堂?」冷玉邪扯著繃緊的布料,非常的不舒服。

  「因為你想娶妻迎親。」好在只有他受害,冷天寒慶幸逃過一災。

  根據她們的說法,這套怪模怪樣的衣服是她們那個時代的結婚禮服,叫做什麼西裝的。

  「討個老婆需要當丑角嗎?穿成這樣去拜堂,會笑掉全杭州城人的大門牙。」冷玉邪不解這種穿法算什麼?

  冷天寒頗為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他們的注意力不會在你身上,過了今天之後,咱們斜劍山莊會出名。」而且是因為一群嬌媚千姿的女紅妝而聞名江湖。

  「說得也是,那群女人還真敢穿。」他是沒親眼目睹,但由下人們口中得知,多少有個底。

  時辰差不多了,向景天進來提醒他們勿耽誤。「大哥,二……哈……你……你怎麼……穿得這麼……好笑。」

  冷玉邪一身的白,腳下是尼龍錦鞋,未戴帽將髮束手後背,不中不西、不古不今的逗人發噱。

  「你住口,再笑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泡酒。」冷玉邪惱怒的猛捉頭髮,恨不得把一身束縛除掉。

  「好好,不……不笑就……不笑。」向景天隱忍著笑聲。「該拜、拜堂了。」

  「說吧!那個大魔女又想怎麼整我?」她比天還可恨,專來折磨他。

  「你想她會告訴我,讓你多了層防備?」就算她有意透露,向景天也不敢多言。

  「走吧!玉邪。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冷天寒安慰著推他出門「見客」。

  ※※※

  沒有叩拜天地。夫妻交拜就直接走上一條長長的紅布,「根據」龍青妮的說法叫做共步紅毯的另一端,婚姻才會長長久久。

  看他們這一對新人走完紅毯,觀禮者噴鼻血的不在少數,因為有某些人穿得太清涼,致使失血過多的人被抬了出去,不久又在鼻內塞了兩管布來觀禮,不想錯過這場「異」禮。

  而且斜劍山莊的美女、四冰美人加上前江南四大美女之二的冷琉璃和柳纖雲,還有美若天仙的莊主夫人,及她的兩位嬌妍多姿的姊妹,現在又多了似水柔情的雪兒姑娘。

  「……得赦免其過,遮蓋其罪的,這人是有……有福的……犯法的人,必一同滅絕,惡人終必剪除……」

  眾人猛打哈欠,提起精神,注視著幾不蔽身的嬌媚女子。

  龍貝妮算算時間,等大姊把她手上的新約聖經給念完,恐怕天也黑了。

  她走上前把龍青妮的聖經給扔在一旁,對著新人說:「冷玉邪,你願意娶龍霧為妻,一生愛護她不二心?

  「我願意。」老天終於睜開眼了。冷王邪堅定的答道。

  「龍霧,你願意嫁冷玉邪為妻,一生陪他終老?」

  「我……勉強同意。」一生很長,龍霧可不敢保證無災無難。

  不顧眾人的爆哄聲,龍貝妮為婚禮劃下一個句點。「新郎,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冷玉邪是個隨性的人,龍霧更是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兩人在眾人面前吻得如癡如醉、吻得沒有日月星辰、吻得眾人受不住,紛紛遠離如火的喜堂。

  「貝兒,你不公平,我還沒……」龍青妮不服氣的發出抗議聲。

  「閉嘴,大姊。我好像看到姊夫鐵著一張青臉在人群中看你。」

  「真的嗎?」她果真看到丈夫兩道冒火的目光,非常慚愧的想畏罪潛逃,不料卻立刻被撥開人潮的丈夫逮到,消失在眾人眼前。

  當一對新人回房後,冷玉邪二話不說的忙打包,準備逃難去。

  「想逃?!」

  「不,是度蜜月。」蜜月他不懂,只知別人囑咐他小心,千萬別待在莊內受整。

  龍霧知情的隨他離開,至城外的別院。

  「娘子,你今天好美哦!美得我想掐死那個大災神。」害他娘子雪白的肌膚全教外人給瞧了去。

  「只要你有本事,我絕對不阻止。」

  酡紅的燭火、大紅的紗幕。粉紅的鴛鴦被和難耐著宵的寂寞,使他湧上一波波的欲潮。

  「霧兒,你終於成為我名副其實的妻子。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冷玉邪低頭細啄那張粉雕的玉容。

  「我也愛你。」

  兩具渴求已久的身軀重疊的倒向身後的鴛鴦被上,互相溫柔愛撫彼此的身體,一件件衣衫飄落在床底。

  冷玉邪氣息不紊的急著想扯下她身上惟一的衣,準備和她共赴巫山之顛時,門上傳來敲門聲,他還來不及起身,門便被拿風擊碎。

  「是誰這麼大膽?冷五邪連忙拉起錦被,蓋住兩人赤裸的身子。「煙——霞——你們太過分了。」

  龍煙面無表情的遞給他一疊書冊,無懼他臉上殺人的目光。

  「奉大小姐之命,送春富圖十卷以為賀禮,增進夫妻閨房情趣。我想,以冷二少的功力是用不著,不過可以參觀比較一番。」

  接著龍霞冷臉一迎。「奉大小姐之命,此後三天我倆必寸步不離的跟隨。所以,你們請繼續,不用顧忌我和煙。」

  不用顧忌?!她在說哪話,要他在她們面前行房?「給我滾出去。」冷玉邪大吼道。

  「辦不到。」兩人冷冷的說道。

  「你們……」衣服全擱在地,他無法起身赤裸的趕人。

  龍霧淺笑的在他耳旁說了些話,他怒氣全消的放下帳幕,繼續度他們的春宵夜,不受任何人影響。

  輕柔的呻吟聲和粗嘎的喘息聲在房內混雜著。龍霞神情自若的在房內的花廳裡,玩著自製的撲克牌。

  而夜,是甜蜜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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