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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 -【賊窩裡的冰美人(龍門四大壇主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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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19 00:10:5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卷雲絮棉天色晚,觀夜星空但不語,朝來夕去兩匆匆。

  天際劃過一道白影,野鶴在雲層底下翱翔,不識世人愁眉聚,優遊的自在怡然,彷彿天地間唯一逍遙者。

  石壁在太陽光照射下,顯得炫目而燦爛,反射出五彩繽紛的光芒,只是此刻霸風寨中的人無心欣賞,滿臉憂愁的皺著五官。

  「聽說朝廷派來的軍隊,兩天後會駐紮在林子口,等候進攻。」探子來報,來的人數不少。

  「這一次他們派了多少兵力?」雷非烈坐在主位,望著前去探查消息回來的西石巖。

  「至少有一萬名兵力。」

  東方威自嘲著說。「朝廷也未免太看重咱們了,小小的霸風寨加起來不過三、四百人,何需勞師動眾。」

  「說得也是,殺雞還端把牛刀出來,實在是有點小題大做。」南古風好不容易要嫁個妹子,偏偏有人搗蛋。

  「你們還能說風涼話,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昂十光擔心家中妻小的安危。

  南古風打趣的說。「就是因為刀架在脖子上,若不趁腦袋還擱著時多說點話,以後想說都沒機會。」身首可會鬧分家哦!

  「古風,你還真想得開,沒有家累的人就是這點好處。」像他處處綁手綁腳的。

  南古風拍拍他的肩膀。「十光,你也別羨慕我,至少有人替你送終。」生死有何懼,十八年後好漢又是一條。

  東方威忍不住開口道。「喂喂喂!你們兩個也太過分了吧,這麼想死呀!」還沒開打呢!就先說喪氣話。

  「我沒你那麼樂觀。不過朝廷也太糊塗了,咱們霸風寨只劫財不傷人,比起殘暴無人性的狂風寨,不知好上幾百倍。」昂十光心想,太不公平了,要剿也應該先剿平奪去無數生命的狂風寨。

  「誰教咱們搶了尚書大人侄子的貨,人家當然公報私仇,假公濟私的先拿我們開刀。」東方威無力的說道。

  雷非烈心頭有千斤重,據他所知,狂風寨的寨主好像是被師父逐出師門的大師兄,也是義父殷霸的獨生子。

  當年殷狂風以卑鄙的方式強佔師妹的身子,逼得師父只得把師妹許配給他,但他還不滿足的在外拈花惹草,害得師妹早產無人知,失血過多而亡,連腹中胎兒也保不住。

  雖然師父曾有意將師妹許配給自己,但被自己拒絕了,可是殷狂風卻以為他有意爭奪師妹,才在好勝心之下毀了師妹的清白。

  師父知道殷狂風為人陰險,所以以師妹的死為理由,將他逐出師門,而義父也熟知獨子處世凶殘狠毒,所以不敢將霸風寨交給他,致使他憤恨離去。因此他建立了狂風寨,為的是和霸風寨別別苗頭。

  這些年來時有所聞,狂風寨內屍骨成山,慘絕人寰,不少令人髮指的流言傳出。

  「老大,你認為呢?」

  「呃!你說什麼?」如夢初醒,雷非烈茫然的問東方威。

  東方威受不了的說。「拜託,老大。你專心點,都什麼節骨眼了,你還想女人想得出神。」才分別不到一個時辰耶!

  「想女人?!我有什麼女人好想?」他是在擔心,擔心狂風寨會不會乘機攻進來。

  南古風用著莞爾的語氣說道。「原來你的小雲兒已經失寵了,難怪難怪,誰會喜歡抱一座冰山。」

  「這座冰山還擅使毒,你覺得身體哪部分較多餘,我非常樂意『清除』它。」一道甜美聲音陡起。

  「雲……雲姑娘……哈哈!你什麼時候來的?」南古風立刻正襟危坐,表情慌亂得有些侷促。

  「從失寵啦、抱冰山啦!其實我聽得不太多,夠讓我用些小東西來玩一下,不過不要緊張,頂多三天不能見人而已。」

  「雲姑娘,你就饒了我吧!」接著他轉向雷非烈。「老大,幫我求個情。」

  雷非烈只是冷嗤一聲。「求情?!我還嫌雲兒下手太留情呢!」敢說他不愛雲兒?向天借膽。

  「知我者非烈也,我最近慈悲心氾濫,都快忘了本性。」她視毒人為第一樂趣。

  龍雲裊裊的走向雷非烈,大方的在他腿上坐定,自從北莫殘和南月兒的婚期決定後,雷非烈就非常的耍賴,硬要和她睡同一張床。

  說什麼莫殘已先馳得點,而他這個老大不能在手下面前丟臉。天曉得這借口有多別腳,不過她還是依了他,因為她也想嘗嘗男歡女愛的滋味,不能讓小小年紀的南月兒專美於前。

  「只要你的『本性』不是用在我身上,眼前的人任由你宰割。」雲兒的到來,令他煩悶一掃而空。

  西石巖板起臉。「喂!老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不夠意思,老大,你怎麼可以犧牲我們。」東方威抗議道。

  南古風哇哇大叫,「最毒婦人心呀!你好狠哪,老大,推我們向毒蠍子的洞口。」

  「老大,我有妻子要養,何苦為難自家兄弟。」昂十光想動之以情。

  除了北莫殘正在和南月兒重新培養感情,不出席這項「憂患意識」大會,其他人都紛紛起言聲討,不齒雷非烈的「烏龜」行為。但是在不齒背後,他們更怕慘遭「毒」手。

  一群沒膽的男人,沒有半絲鬥志。「想浪費我精心研製的毒,你們還不太有資格。」龍雲不屑的說道。

  這一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馬上鬆了口氣。

  「感謝女俠手下留情。」馬屁精東方威,立刻發揮三寸簧舌。

  女俠?!她還是第一次聽聞。「免了。你們一臉嚴肅的窩在一起,想孵蛋嗎?」

  大伙才想忘記又被她提醒,笑臉變哭臉。

  「你們這群土匪被搶了?」她心起,還有比土匪被同行給撂倒更嚴重的事嗎?

  雷非烈苦惱的說。「再過兩天,朝廷派來圍剿霸風寨的軍隊就到林子口了。」

  她不以為意。「喔,就這回事呀!我還以為天垮了,你們才一副如喪考妣的沮喪樣。」兵來有石擋,火燒也燒不進寨子。

  「一萬多名官兵耶!到時一舉攻入寨內,你這個冰美人毒娘子只怕會成穿刺的屍體。」

  南古風的話令雷非烈心口一窒,官兵圍剿的是霸風寨的人,雲兒是無辜的,她不能被犧牲。為了預防萬一,她必須回斜劍山莊。

  「雲兒,你……」他還來不及出口,一隻小手捂上他的嘴。

  龍雲正色道。「我可以不與你共富貴,但是在患難之際私自逃走是一種無恥行為,我不想看不起自己。」

  感動的心一熱,雷非烈道。「不許說傻話,我只是要你先離開一下,等事情過了之後再回來。」

  她揚眉道。「回來做什麼?收屍還是燒金?小女子我是不屑當拾骨者的。」土匪頭也想搞英雄情結?

  「呸呸呸!你說話真難聽,老大是為了你好,而且就算我們打不贏,也會藉機溜走,不會白白等人砍。」南古風實在受不了她的烏鴉嘴。

  她看向他。「南哥哥古風兄,一萬多名官兵光每人吐兩口口水,就足以淹死你,請問往哪逃?跳崖嗎?」人家只要圍寨三個月,不用動一兵一卒,他們自然彈盡糧亡,自縛雙手送上門等人砍上幾刀。

  「不然你有好主意嗎?」跳崖?他南古風有這麼孬種嗎?他寧可戰到最後一口氣。

  「離開霸風寨,另起爐灶。」龍雲認為這是上上之策,可避免刀刃相向。

  「這招行不通,霸風寨是大伙的根,全力心血灌溉的家,沒人肯離開自己的家園。」雷非烈搖頭表示不可行。

  她解釋著,「暫時離開並非永遠,等你們在商場中闖出一番名號,再回來重整霸風寨。」山轉路轉不如人轉。

  雷非烈慨然一歎。「恐怕來不及,等我們把一切準備就緒想離開時,只怕也走不了。」

  霸風寨內有三、四百名弟兄,要收拾的家當甚多,再加上這些掠奪的財物,浩浩蕩蕩一行人馬,很難不引起注目,更增添危險性,倒不如佔地利之便放手一搏,還能有一線生機。

  她思索著。「看來只有最後一招了。」這一招下下策,耗時又耗力。

  「哪一招?」眾人疑惑的凝聚目光看著她。

  龍雲忍不住大吼。「你們這群大笨蛋!」近朱則赤,近墨則黑,學雷非烈那般吼幾聲,心情舒坦多了。

  「幹麼罵人?」南古風委屈的縮縮脖子。

  「你們忘了我擅長什麼嗎?」再點不通,她得問問最近的河流在哪一方,當然不是她要跳,是留給這些笨蛋自殺用。

  「施毒。」眾人毫不遲疑的回答。

  「賓果。」她滿意的點點頭。

  「什麼是冰果?」不恥下問是東方威秉持的精神,事實上是因為……好奇。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得開始忙碌了。」她正計算要毀掉那片礙眼的紫花,因為有它們的存在,她不能隨心所欲去泡溫泉,每次都得擾煩「某人」幫忙,實在有損她愛好自由的天性。

  「你要我們怎麼做?」

  龍雲眼中閃著狡獪之光。「很簡單,先把烏心崖的紫花放在硝石粉中磨細,然後將蔓草的葉子搗成汁,最後再將根刨出煮成十碗水。」

  眾人將眼光投向雷非烈,大家都知道烏心崖上的紫香蔓草,是他練功納氣的聖地,一下子要毀了它,恐怕……

  「為什麼要用到紫香蔓草?」雷非烈有些疑惑。她的說詞令人不放心,因為他深知她有多厭惡那片紫草,難保不會使陰弄險,借眾人之手除去礙她路的「障礙」。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紫香蔓草的香味的確有益內功修為,但它的花瓣和汁液有輕微毒性,再融合其他毒素,就成了一道『陰陽美人淚』。」

  「陰陽美人淚?什麼意思?」花瓣和汁液有毒?他怎麼不清楚。

  「顧名思義就是中毒者會忽男忽女,體內有陰陽兩股氣並存,試問男人中了此毒,美人能不垂淚嗎?」

  眾人明瞭的「喔」了一聲,的確符合其名。

  雷非烈掙扎的想留一線希望。「既然如此,不用連根也刨掉吧!」

  龍雲唇畔露出一抹令人生寒的淺笑。「捨不得就留著,反正對我無礙,你們想中陰陽美人淚就去吧!」

  「你是說紫香蔓草的根是……解藥?」不會正被他說中了吧!

  「物極必反,要命者同樣能救人,考慮清楚,我沒什麼意見。」她壞心的留下模稜兩可的答案。

  陰陽美人淚有兩種解法,一是服用蔓葉加鮮蜂蜜即可解毒,另一種是煮它的根再加上十幾種藥材方可解,不過她選擇「利己」方式,一舉解決那片麻煩的花花草草。

  「沒意見?!」說得真灑脫,分明是強迫嘛!「好吧!古風、十光及阿威,你們照她的話做,石巖再去探朝廷軍隊的動向。」雷非烈指派任務。

  「是!」

  一哄而散的人們,各自為寨子的安危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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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輪明月斜掛在星空下,忽明忽暗的峭壁下,有百來道人影竄動,只見兩道黑影倏地凌空而上,佇立在崖頂,向崖底拋下十來丈長的粗繩。

  接獲繩索的夜行人,一個接一個往上爬,很快的佔滿崖地,往他們鎖定的目標潛行而去。

  在樹梢上守候的五道白影,冷然著注視他們無恥的行徑,其中一人想取出懷中瓷瓶,卻被身側的人制止。

  「好久沒動動手腳,就讓為夫的露一手給娘子瞧瞧如何?」白衣男子掠起衣袖,取出三尺長劍。

  「說得也是,在莊內無所事事,骨頭都生銹了,不如找些人玩玩。」另一名錦衣男子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好大的口氣,想以一抵百嗎?」一個瞧不起的輕哼聲在側幹上響起,她就是四冰美人中的龍霧。

  向景天力求表現。「女人,總得給我們男人一點機會,若是不合意,再換各位娘子上場。」男人嘛!不亂威風一把怎麼成。

  「霧!咱們別理這個痞子頭,有危險的是咱們家雲。」龍霞的意思是,他們可以當遊戲玩,她們可不成。

  另一邊又探出張冷冷的臉。「霞說得沒錯,男人的話聽不得。」龍煙壓根不當他們是一回事。

  「你們說得好無情哦!好像我們冷血的要看雲挨刀子似的。」冷玉邪覺得自己好無辜哦!連他的親親娘子都不信任他。

  「雖然臭雲無恥的贏了我一大把銀子,不過我……喂!你們跑得真急。兄弟,咱們也下去耍兩下吧!」向景天道。

  三道盈妙的輕巧身影後,跟著兩道無可奈何的偉岸身子,急起直追上那群沒耐性的女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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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準朝廷的軍隊在丑時進攻,殷狂風率領一群嗜血凶殘的手下,由後山的峭壁攀巖而上,誓要將霸風寨的男人趕盡殺絕,將所有財物納入己有。

  至於女人嘛!當然留下來享用,尤其是傳說中美若天仙的冰美人龍雲,他更不可能放過。

  「怎麼這麼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殷狂風覺得太反常了,反常得有絲詭譎。

  「安靜才好呀!大王。那表示寨子裡的男人全出林應戰,剩下的老弱婦孺才好擺平。」

  「是嗎?」他得意中帶著不安。

  「當然嘍!想想霸風寨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你還等什麼?」何媚兒在一旁獻讒言。

  沒有武功基礎的她,利用本身妖媚的魅力,迷惑殷狂風帶她一道來見識血流成河的盛況,以消心頭之恨。

  金錢、權力、女人是男人三大致命傷,此刻的殷狂風正被這三樣要命的幻象蒙蔽了雙眼,忘了兩軍交戰必有刀刃相向的鏗鏘聲。他心裡直想著如何享受到手的財富和美人兒,猥瑣的五官流露貪妄的淫色。

  他對何媚兒說:「小寶貝,事成之後,我不會忘了你的好處。」看她想找他手下的哪個男人快活都成。

  「媚兒先謝過大王了,不過那個賤女人龍雲呢?」她想一刀一刀劃花那張絕艷的臉。

  「哈……會給你的。」除非她不帶勁。殷狂風涎著臉邪笑著。

  「想要龍雲得先問問我手上這把銀月。」森冷的銀光在白刃上泛著光彩。

  「你從不照鏡子嗎?邪惡的女人是得不到美麗的臉孔的。」長鞭一揮,地面瞬間濺起石屑。

  「我看她怕瞧見自己的醜陋,鏡子會含憤破裂。」另一個更不客氣的譏誚聲冷冷的響起。

  三張同等絕麗的臉孔,震住了一干心性凶殘的盜匪。

  何媚兒則詫異的看著這三張比她美艷的臉孔,更氣惱她們的羞辱,妖艷的臉頓時失色說不出話來。

  美,太美了,美得不可方物。殷狂風的魂全給勾了去。「美人兒,你們叫什麼名字?」

  「煙。」

  「霞。」

  「霧。」

  「煙、霞、霧?好美的名字。我正缺三位夫人呢!」他一雙賊眼直愣愣的盯著眼前美景。

  「別急著要女人,我家娘子可不讓人,其他那兩位請自便。」冷玉邪的話引來兩道白眼。

  殷狂風眼看又出現兩位出類拔萃的男子,其中一位將手搭在他要的美人兒身上,令他十分不悅。「你又是誰?」

  冷玉邪風雅的抱劍一拱,「小小賤名不值一提。」

  「哼!見不得人的無名小卒,給本大王滾遠點,不許碰我要的女人!」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沒有要不到的女人。

  冷玉邪目光一沉,眼露凶光。「你的女人?!你的命閻王爺我還想要哪。」一挑劍,攻向口出狂言的殷狂風。

  他一出手,其他四人也跟著行動,舉起手中的武器,不斷朝人海中廝殺,絲毫不沾人性般猛烈凶狠。

  下手之快速令人眼花,逼得陰狠的盜匪失聲連連,不敢置信外表俊美艷麗的男女,竟有如此高的武學造詣,逼得他們連連敗退,有的甚至不敵而跌入深不可測的崖底。

  由於他們引起大騷動,在附近巡邏的霸風寨的崗哨發現不對勁,立刻通知其他兄弟來幫忙,但場面失控得無法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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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霞、霧,身手還是矯健如兔呀!還有你們兩位閒人,怎麼不在家裡吃吃閒飯?」龍雲看著這有夠無聊的一群痞子。

  「霧兒娘子,瞧瞧你們家的雲多沒良心呀!一點感激心都沒有,害人家好傷心哦!」

  冷玉邪斜靠在龍霧肩上,口中說著令人作惡的「嬌嗔」聲,令霸風寨的土匪們傻了眼,雞皮疙瘩全泛上了手臂,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龍雲不屑的嘴角一撇。「冷二少,少作戲了,你敢說你玩得不盡興?」盡拿肉麻當有趣,只有霧受得了他。

  「還好啦!如果中途不插入一些三流的蹩腳貨來擋路,我會玩得更有成就。」冷玉邪有意無意的瞄瞄臉色鐵青的東方威。

  東方威不甘受辱的出言反譏。「你也沒多高明,差點被自己劍氣揚起的石塊打到頭。」

  「嘖嘖嘖,眼睛挺利的嘛!冰塊雲,這利牙的小子是誰?」和他的厚顏有得拼。

  「他叫東方威。還有你下次再叫我冰塊雲,就給我小心防著點,霧,不介意吧!」她再冰也冰不過四冰美人之首龍霧。

  龍霧不在意的聳聳肩:「請便。」

  「霧兒娘子,你好狠的心哦!為夫的心好痛。」冷玉邪故作捧心狀皺著眉。

  「拜託,我快吐了。兄弟,你在斜劍山莊丟人也就罷了,現在……唉!連累我沒臉見人。」向景天翻著白眼,真想一掌劈昏自己,免得別人把他們看成「同夥」。

  「雲兒,他們是?」雷非烈還一頭霧水,摸不清眼前「奇怪」的人種。

  「她們三人是煙、霞、霧,我的好姊妹,江湖盛傳的四冰美人,至於那兩位……一個是懶人向景天,一個是黏人精冷玉邪。」

  他錯愕的瞠大眼。「他們是……斜劍山莊的人?」怎麼這德行?果真傳言不可盡信。

  「臭雲,這個用斜眼看我們的男人是誰?他好像不太滿意咱們。」向景天自在的笑笑。他知道自己和那一群異於常人的「怪物」,在平常人眼中是有那麼一絲「不凡」--不平凡的怪異。

  「在下雷非烈,非常感謝各位的仗義相助。」雷非烈先一步自我介紹,但臉色非常難看,因為有人辱罵他的雲兒。

  向景天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義?!玉邪,咱們有仗『義』相助嗎?」他壓根沒想到和「義」有什麼關聯。

  冷玉邪搖搖頭。「幫土匪打土匪也算義氣的話,義字就太廉價了。」這算義嗎?太傷腦筋了。

  「不管如何,我還是很感激各位相救,不然寨內兄弟必遭橫手。」為此,雷非烈的火氣不因他們無禮的言詞而發作。

  龍雲不以為然。「非烈,不用對他們心存感激,反過來他們還得感激你。」

  「感激?!」他不懂。

  冷玉邪插話,「小氣雲,你也太小心眼了,欠我們一次人情又不會少塊肉。」真是的,就算是實情也不用說出口。

  「就是嘛!做人不要太計較,有來有往才是人生。」向景天搭著他的肩膀,頗像一回事的說著禪語。

  旁邊的龍煙、龍霞、龍霧相互一望,眼中露出神秘之光,心靈相通的察覺龍雲的變化。

  「兩位說完了吧!很精彩,小女子真是佩服至極,原來狗也會說人話。」在她面前還敢囂張。

  霸風寨的人一聽到龍雲的諷刺,忍不住笑成一片,引來兩隻像「狗」的男人一陣「劍光」橫掃。

  「土匪就是土匪,一點禮貌都沒有。像我這般風……俊逸挺拔的翩翩美男子,有人就是不識貨。」冷玉邪本來想說風流瀟灑,可是繼而一轉,他現在是愛妻愛家的新好相公,不能再風流,不然他的親親娘子會一刀砍了他的……命根子。

  「唉!霧,你家的黏人精似乎太長舌了,讓我想手下留情都很難……」龍雲指尖一彈,細如沙粒的小丸直落他胃袋。

  「你做什……唔……唔……」冷玉邪比手劃腳的猛拍胸口,看能不能把害他失聲的玩意弄出來。

  「雲,你很調皮哦!」龍霧說著邊掏出一小片細黃葉片讓夫婿含著。「對了,雲,我在此先謝過。」

  謝?!好奇怪的字眼。「你確定說了個謝字嗎?」龍雲狐疑的問。

  龍霧肯定的說。「不要懷疑,就是你。而且不止我要言謝,煙、霞一樣得感謝你。」難怪她會懷疑,因為自己從沒說過這個字。

  「沒錯。」龍煙、龍霞眉間帶笑的點頭。

  向景天似乎聞出一絲詭異,小心翼翼的發問。「可以請問一下三座冰……不不,是三位大美人,你們在謝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一時不知該怎麼處理飛來橫財。」龍霧淡淡的說著。

  橫財……橫財……橫財?!哦!不會是……「不可能吧!誰會看上毒辣冰美人。」他才不相信呢。

  龍雲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小賭怡情、大賭敗家呀!可憐的琉璃妹妹哦!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相公典當掉。」

  咦?!向景天覺得這句話好熟悉哦……好像……對了,在他賭輸龍雲的那一日,她曾說過同樣的字眼嘛!「龍雲,你在胡說些什麼?這次我不可能輸掉。」只是眾人眼光為何是……同情?

  「有沒有聽過天算不如人算,不如掐指算一算,哎!害我忍不住想歎氣。」龍雲見同樣的坑洞,他又照常往下跳,心想,不二過似乎不適合用在他身上。

  向景天驚慌的指著她。「你……你……你不會知道……不應該知道……不!是絕對不可能知道。」

  「人若太聰明是很辛苦的。」龍雲佯裝十分煩惱的樣子,然後眼神輕拋。「你,賠定了。」

  雷非烈看得莫名其妙,聽得糊里糊塗,想必他的一干弟兄也是如此認為,所以他悄悄的扯著龍雲的衣裳,想問清楚。「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一看到雷非烈溫柔的表情,沒等龍雲開口,向景天就「悲慘」的垂下頭,眼前是長了翅膀飛走的銀兩。

  知情的人忍不住為他一掬同情之淚,只是該拿的賭金,他們絕不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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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下事真是可謂無奇不有,土匪頭竟然搖身一變,被當今聖上封為「鎮國將軍」?!

  此事說來還真匪夷所思,簡直是平空掉下來的奇跡,只因他們「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不顧自身逼近的危險,還奮勇捕獲為害鄉里的狂風寨「暴徒」。

  這話說來好笑,雷非烈一直待在寨子裡,當狂風寨的人摸上崖頂時,他還一無所知的「哀吊」那逝去無蹤的紫香蔓草。所以這段歷經一刻鐘即告結束的「戰事」,他從頭到尾都沒參與過,怎知「鎮國將軍」的頭銜會落在他的頭上,實在很諷刺。

  唐太宗駕崩,高宗李治繼位。龍雲深知李治耳根子軟,日後定遭武後控權,所以她勸雷非烈婉拒高宗皇帝的厚愛,畢竟伴君如伴虎,一有差池,為官的就首當其衝受迫害,而且當官沒什麼自由可言,還不如無官一身輕。

  「大將軍,你在看帳簿呀!」向景天「非常」諂媚的靠近。

  「你很閒是不是,拿去。」雷非烈很不厚道的把一「疊」帳簿扔給他。

  「酬勞?!」他更厚顏無恥的伸出手心。

  「要雲兒賞你兩顆毒丸當糖吃?」雖這麼說,雷非烈還是付出不少銀兩。

  實在不能怪向景天貪財,而是這陣子連續嚴重大「失血」,為了妻小他不得不折腰,但實際上他還是很富有,只是不甘兩次都受挫於龍雲,多少要從她未來相公那兒「挖」回一點本,以資安慰受創的自尊。

  向景天搖搖頭。「你哦!這樣不行,怎麼把毒娘子那套也學著了,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真糟糕,土匪頭純淨的心靈也被染黑了。

  「想要我將你這一番話,真實無誤的轉告雲兒嗎?」雷非烈轉轉酸疼的脖子,反將他一軍。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斜劍山莊那群「異人」的脾性,雷非烈大約都摸清楚了,也能接受他們七彎八拐的諷語。而他更瞭解一點,四冰美人外表雖然冷若冬雪,但是內心卻是多情的,只是對待旁人習慣冷淡淡,言詞尖銳了些,不易表露真實的自己。更好玩的是,他發現斜劍山莊的男人都非常畏懼四冰美人,只要她們一個眼神或一句冷哼,他們馬上哈腰曲膝,變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向景天怔了一下,橫瞪著他。「你的個性愈來愈不可愛,毒雲的口水吃多了吧!」

  向景天是仇上加仇。第一次和龍雲賭龍霧的感情歸向,被她一句雙贏贏走莊家--他的銀兩。第二次的賭注也是因為她,害他在眾人面前丟了臉,久久抬不起頭。他老奸巨猾的狐狸個性,一下子被人嘲笑是失了爪子的乳貓。

  「奇怪,她從沒真正對你下過毒手,幹嘛毒雲、毒雲喚個沒完。」雷非烈不冒火,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們彼此表示關懷的方式之一。

  他們關心的方式很奇怪,不用言詞,不用行動,全都使詭計,搞破壞來表現出深厚情誼,就算被整也得含著黃連吞下去。當然他們也大方的展開雙手,等你反整回去。

  「她是看在我妻柔子幼的份上,才未加害於我。你沒看過她對別人下過毒吧!又狠又毒絕不留情,冷眼看人中毒而亡,連解藥都不肯給。」

  雷非烈不好意思說自己不但看過,而且中過她下的毒。「雲兒身上不常帶解藥。」而且也不會解。

  像這次大唐的官兵中了陰陽美人淚,還是有勞龍霧絞盡了腦汁,費時七天七夜才研製出解毒劑,只不過功勞還是歸他。而那些中毒軍士,以為身染怪疾,反過來謝害他們中毒的人,真教人啼笑皆非。

  「這我知道,雲是煉毒高手,霧是解毒高手,兩人相輔相成,所以她是毒娘子雲呀!」向景天簡稱她為毒雲。

  毒娘子?!名副其實。「不談這些了,古風和莫殘的表現如何?」雷非烈轉移話題。

  「比你好多了。」不是他在落井下石,而是實情。

  「我承認自己天分不夠,所以你才有機會『斂財』。」雷非烈逼不得已,才找他當「槍手」。

  「什麼『斂財』?太難聽了,咱們是各取所需。」他不是很認命的審核帳本。

  雷非烈有些疲憊。「做生意挺累人的,每天都有忙不完的瑣事,想停下來歇歇都沒時間。」忙到有些日子沒見過雲兒了,他真想她。

  向景天安慰他。「凡事起頭難,熬過這段日子就天下太平了,而且你有四方幫忙呀!大將軍。」如同斜劍山莊有四大總管在,而他們這些男人形同廢人。

  「別再叫我大將軍了,聽起來很諷刺。」他哪一點看起來有將軍相?

  所幸皇上雖不准他辭官,但是卻不賦予他職務,他只是個沒有兵權,名存實虛的假將軍,用不著帶兵打仗,空有將軍頭銜的商人。

  而霸風寨也更名為鎮國將軍府,密林中有毒的沼氣也被龍霧化解了。林中高大的樹木在經過一番修剪之後,不再見不得日光,恢復往日光彩,綠意中有金色的光芒,美如畫中的景致,好像世外桃源。

  「是有點諷刺,前些日子你還是朝廷喊打喊殺的土匪,今日卻貴為將軍,的確好玩。」

  「好玩?!」這種情況叫好玩?雷非烈才不這麼認為。

  「難道不好玩嗎?想想看,現在縣官知府見了你,都得向他們曾經追捕過的土匪頭下跪,不是很好笑嗎?」向景天說得頭頭是道。

  雷非烈受不了,只有他會這麼想。「雲兒這幾天好不好?我什麼時候才得空見她一面?」

  「放心,那些女人最擅長折磨別人讓自己快樂,你不在她身邊約束她,她會玩得更有勁。」

  「喂!向兄弟,你的帳簿核審完了嗎?」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雷非烈實在想念雲兒的……冷言冷語。

  「有點志氣好不好,你的心思全寫在臉上,真猜不透你和玉邪為什麼會看上那兩個又精又悍的冰山。」向景天嘲弄的。像他的琉璃娘子多好,溫柔善良又沒有心機,不會強出頭,更不會與男人爭鋒,乖乖巧巧的當個溫順妻子。

  雷非烈有點傻氣的笑道。「沒辦法,愛上了嘛!也許我命裡犯賤,喜歡被管。」

  「你的意思是我作風太強悍了?」一道紫色身影,背靠在門板上斜睨著他。

  「雲兒?!」他立刻興奮的奔向前,在她唇上印下深情綿長的吻。「我想死你了,小雲兒。」

  「我收到了。」她被吻得唇都有點痛,能不知道嗎?「你又在偷懶了。」

  「我不是偷懶。你不是告訴我要物盡其用嗎?所以我才把你們斜劍山莊的廢物拿來用。」他可是好學生。

  「啐!你說誰是廢物。」雖然很接近事實,但向景天還是要維護一下男性的自尊。「要不要打一架試試。」妻債夫償,天公地道。

  龍雲很「誠懇」的搭腔。「我和非烈比試過,他的武學修養在我之上,請問身為我手下敗將的你,還要試試嗎?」

  嗄?!他有那麼厲害嗎?真看不出來。大丈夫是能屈能伸,說出口的話絕對可以收回,反正這陣子臉丟得夠多了,不在乎多一件。「我是說最近天氣很好,很適合捉蝴蝶。」向景天立刻見風轉舵。

  她嘲諷道:「哦!你的興致真好,在秋末冬初的季節撲蝶哦!」打哈哈的本事真不高明,這個季節裡有蝴蝶才怪!

  「你們夫妻要聊點貼心話,小生在下我先告退。」向景天暗忖著。一個雷非烈好應忖,自己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可是多出個龍雲,自己就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位。

  「等等!」一隻纖纖玉手拎著向景天想逃的後衣領。「領了銀兩就跑的行為很無恥,乖乖做你的苦工。」

  他佩服的說:「哇!你也太厲害了吧!雲。我剛收了酬金,你一眼就看透。」有夠賊,難怪想嫁土匪為妻--一對賊妻匪夫。

  「誰教你有個單純的妻子,舉一能反三。」龍雲才從挽花閣回來,而那裡正是向景天和冷琉璃現在的居所。

  卑鄙!向景天只敢在心罵。「琉璃是沒什麼心機,所以老是被些城府深的女人給拐了。」

  「你可是在變相的罵我心眼多、奸詐、狡獪、卑劣、虛偽又很陰險呢?」她邪笑著。

  他心想,講得真貼切。「哈!你太多慮了。我拿人錢財定當盡心盡力,死而後已!」

  「那你就留在這裡做到死好了。非烈,咱們別打擾向奴才工作。」

  向……奴才?可惡!向景天咬牙切齒的瞪著帳簿,沒膽用目光殺死那親親蜜蜜走出去的一對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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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帳房,一走進鮮少有人的幽靜小道,雷非烈低下頭,熱情的擁吻懷中的可人兒,一解多日來的相思,傾吐滿懷欲洩的情衷。

  她的衣衫被輕輕推開一角,他舔吻著柔細如綿的雪玉肌膚,大掌在她背後隔著衣料,摩擦她的椎骨。

  一陣不甚能滅火的摩挲後,雷非烈有些氣餒的只是擁著她,未再有進一步的纏綿,因為他們在屋外,隨時會有人走過,他不想讓外人看見她美麗的胴體。

  「雲兒,年底快到了。」他提醒她允諾的婚期該實現了吧!

  龍雲把頭偎在他懷中,雙手抱著他的腰輕笑。「我知道你在催什麼。」

  「那你為何什麼都不說?」害他以為她又要敷衍拖延成親的日期。

  她安撫道:「快了,姊妹們已在籌備中,你就安心的當你的新郎官吧!」看他活像被虐待的怨夫,一臉哀愁。

  「真的?!你沒騙我?」他驚喜的臉上抹上歡愉。

  「騙你有糖吃嗎?傻瓜。」

  他不安心的問。「什麼時候成親?」他覺得自己挺窩囊的,一個大男人連婚期都得看女人臉色。

  「時候到了自然會通知你,對了,商行的事還上手吧!要不要我撥空來幫你?」龍雲關心的問起商行的事。

  「不用了,你還是全心準備我們的婚禮好了,商行的事有四方負責。」

  她想想,這倒也是。「莫殘的悟性高,一點就通,和人在買賣簽約時,一點都不遜色於那些老字號,冷靜穩重得令商家信服。」

  「古風倒是有些埋怨,他不能像阿威一樣八面玲瓏的在茶館酒肆出沒。」但雷非烈認為軍師本來就該隱身幕後運籌帷幄。

  「我看他是羨慕阿威的好運道,可以獲得姑娘們的青睞。」龍雲覺得南古風八成在「思春」。

  這幾月來龍雲將他們的資產導入正途,以經營布帛、茶葉及酒樓為主,這三樣生意在當今時勢中最受歡迎,資金方面的投注較快回收,而且以他們大剌剌的個性,和市井小民打交道較合適,可以深入民心,搏取更多的讚譽,對於打響商務名號,有正面助益。

  「別提他們了,這幾天你有沒有想我,像我想你那麼多?」他想她想得沒心思處理「新事業」。

  「不能說,說了你會生氣。」她太瞭解他,他的火爆脾氣不是已經學會了如何控制,而是壓抑在心底深處。

  「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難道你沒有一點想我,一點點就好。」這女人好無情,偏偏他就是愛她。

  龍雲故意抿著嘴說。「沒有。」

  「雲兒--」果然他的火氣直衝凌霄,臉色一下子成豬肝色。

  「才怪。」她接著說了句消火的話。

  他馬上愛憐的捧著她的臉,一陣亂吻。「你哦!我永遠也愛不夠你。」栽在她手上,他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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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還沒亮,雷非烈就被人從床上挖起來,匆忙的梳洗換衣,連他自己都很莫名其妙,為什麼要穿件大紅袍服,甚至這是什麼時候縫製的紅袍裳,他都毫不知情。

  「你們在幹什麼?」揉揉惺忪的睡眼,他還猛打哈欠。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快把帶子繫好。鞋……不要忘了鞋子呀!」有人拿了雙新鞋過來。

  雷非烈迷迷糊糊的被推出門,架上了馬,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一行人擁往睢陽城方向,浩浩蕩蕩的像是要去迎觀音。

  一進睢陽城,沿街掛滿充滿喜氣的紅燈籠,百姓們在街旁看著熱鬧,雷非烈愣愣的被帶到至善樓。

  搞不清楚狀況的他,火大的橫眉豎眼:「你們一大早把我挖起來,就是為了上酒樓飲酒?」頗有你敢答「是」,就等著找姥姥賣雞蛋的樣子。

  「不是。」眾人同口笑道。

  「理由?」雷非烈已經火到不想多說一句話。

  大家也很簡單的大喊,「迎親。」

  「迎親?!」僵愣了半天,他突然大吼。「迎什麼親?你們想找死呀!」又不是不知道他心目中只有一個雲兒,一大早還敢跟他開這種玩笑。

  「老……將軍,你可知今天咱們要來迎娶的新娘子是誰?」東方威本想喚老大,後又忙改口,曖昧的朝他直眨眼。

  「我管新娘子是誰,只要不是我的雲兒,她都可以去找屎。」尋他開心?他才不吃這套。

  「就是雲姑娘。」眾人哄笑中掀開謎底。

  雲兒?!雷非烈瞇著眼掃視一干人等。「我現在要娶雲兒?!」

  大伙忙點頭,連看熱鬧圍觀的睢陽城百姓也跟著點頭。

  他不敢置信。「你們沒有騙我?」怎麼可能?是誰想整他?

  「我們用得著擺這麼大場面來騙你嗎?快進去至善樓把新娘子迎出來,免得誤了時辰。」提醒他時辰快到了。

  至善樓是斜劍山莊在睢陽城的一處酒樓,由於杭州到睢陽城的路途頗遙遠,所以龍雲改在至善樓出閣。

  「最好不要玩我,否則我一個個送你們去和閻王老爺泡茶!」雖然懷疑,但雷非烈還是移動著自己的腳步。

  至善樓今天為了送龍雲出閣,所以不做生意,不過還是有小人精偷偷出售絕佳的好位置,給有錢的仕紳閨女一窺樓內盛況,那個小人就是連輸兩場賭注的向景天。

  樓上走下一位身著鳳冠霞帔的美嬌娘,只是由於這些個「異人」太精怪了,雷非烈要求驗明正身,免得入洞房時抓開紅巾,才發現錯娶新娘子。

  紅巾後的人兒冷言的道:「要不要脫光衣服讓你檢查?天底下有幾個笨蛋敢嫁你這頭火獅。」

  這調調兒……嗯!是他的雲兒。「不用檢查了,我肯定你是我的小雲兒。」脫光?!可以,在他床上。

  接著迎親隊伍自動排成兩列,等候一對新人到來。

  男方的迎親隊伍除了四方之外,還有昂十光以及……向景天,這這……好像有點奇怪,向景天是斜劍山莊的人,照理,該是女方那邊的人才對。

  反觀女方送嫁行列,龍煙、龍霞、龍霧是必然人選,加上柳纖雲、冷琉璃和……南月兒?這……又是一個怪異之處,南月兒是霸風……不,是鎮國將軍府的人,怎麼又變成女方的人?

  更巧合的一點,六男六女迎娶送嫁人馬中,竟各有四位「已婚者」兩位「未婚者」,但……是巧合吧!

  本來斜劍山莊的莊主夫人龍貝妮,也就是龍門三小姐兼龍雲的「頂頭上司」也要來為龍雲送嫁,只是礙於已有三個月身孕,胎位有點不正,所以她的夫婿冷天寒不許她隨意走動,以免動了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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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的腳程很快,回到鎮國將軍府時,原來單調的將軍府竟在短時間內變了個模樣,到處張燈結綵,滿是紅喜高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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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完堂,當然送進新房裡。

  龍雲不等雷非烈行動,自行把重得要命的鳳冠取下。

  「娘子,你搶了為夫的權利。」反正他也不指望雲兒會表現得像個……女人。

  「哼!你知道這玩意有多重嗎?一定是那群渾蛋在鳳冠上動了手腳。」她先前試戴的那頂可輕多了。

  聽她一說,他倒無心的瞄了鳳冠一眼,立刻驚訝的說:「難怪會重了,上面鑲滿罕見的南海白玉珍珠,還有各式稀世珠寶。「真是大手筆,光這頂鳳冠就足以買下一座城。

  「哦,大概是三小姐吩咐煙、霞替我辦的嫁妝。」太可惡了,簡直是變相的整人法。龍雲暗罵道。

  她猜得沒錯,龍貝妮與煙、霞、雲、霧情如姊妹,如今姊妹要出閣,龍貝妮當然得備上「厚禮」,讓她嫁得風光。

  雷非烈突然不小心踢到一個大箱子,「咦?!這是什麼?」他不解的打開來看,拿出一件薄如蟬翼的……小衣服。

  龍雲不禁叫道。「我的天呀!那是……」睡衣,而且是情婦型的薄紗睡衣,專門勾引男人慾望。

  「你知道這是什麼?」他不解的將手中的輕薄衣料交給她。

  當她接過時,手中有黏甜的感覺。「我想我快昏倒了,她們居然送我……情趣內衣。」還是可食性的。

  「什麼是情趣內衣?」他這「古人」壓根不懂。

  龍雲在他耳旁小聲的說明,只見他眼睛一亮,興味十足的盯著她。「咱們……試試看。」

  「不……你休想。」

  結果是……他們有一個甜如蜜的洞房花燭夜,只是一大早在爬滿螞蟻的床上被咬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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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

  在經過幾天的濃情蜜意期,關在房裡沒出門的新人終於一臉春風的走出愛的小天地。

  由於「過度」運動的情況下,龍雲起個大早想去泡泡溫泉,抒解酸痛的筋骨。只是她一來到烏心崖,整個人就傻住了,因為……本該空無一物的崖頂,居然又長滿紫色小花。

  「雷非烈,我要宰了你--」

  原來雷非烈偷藏了花籽,在花根被刨掉之後,又灑上新種籽。由於紫香蔓草只生於高山野嶺,全天下只有烏心崖才有,所以在這開得特別旺盛,不到一個月光景,就開滿崖頂。

  不過龍雲才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打敗,所謂有路走路,沒路自己開。她下令在紫花田上方造了一座拱橋,直達溫泉洞口。

  天下無難事,只要有心,石頭都會變黃金。造拱橋?!小意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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