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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香彌 -【妻不如竊(欺上瞞下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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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5 00:04:0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此刻另一頭,在幾名護衛的隨行保護下,清荷與靜瑤坐在馬車里,在前往天馬寺的途中。

    「靜瑤,你想玉蝶姊臉上那疹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打玉蝶姊住進王府來,便連連出事,先是房里有老鼠、蟑螂,接著又見鬼,現下她的臉還起滿了疹子,要說這些都是她自個兒做出來的苦肉計,似乎又沒道理。

    「奴婢猜,也許是有人看不慣她,刻意捉弄她。」先前在五小姐房里時,她不經意瞧見安瑜小姐躲在窗子外偷瞧,臉上還帶著得意笑容,她就想,若說這王府里有誰膽敢做出這種事,也就只有這位頑皮的安瑜小姐了。

    聞言,清荷望住她訝問︰「靜瑤,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兩人一塊長大,彼此相知甚深,因此她很快就從靜瑤的語氣里听出端倪。

    靜瑤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小姐忘了當初剛嫁到王府時,不也有人捉弄過您嗎?」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事情是瑜兒做的?」清荷感到詫異,接著想起什麼,又道︰「可那日我問她,她不是說不敢抓老鼠、蟑螂嗎?」

    「那些東西未必要安瑜小姐親自去抓啊,她只要吩咐下人一聲,自然會有人替她抓來。」

    「可安瑜為何要一再捉弄玉蝶姊呢?」清荷不明所以。

    靜瑤忖道︰「大概是不喜歡她那高傲的性子吧。」頓了下,她有些顧慮的再說道︰「您真的相信五小姐會乖乖回侯府嗎?」不知為何,她心頭莫名的有些不安。

    「她不回去又能上哪去?」

    靜瑤說出心中的疑慮,「當初她逃婚,是由小姐頂替她嫁來赤王府的,這件事外人可不知曉,就連侯府里知情的人也不多,若是五小姐回去,侯爺要怎麼交代五小姐突然回來的事?代嫁這種事是絕不能讓皇上知情,那麼侯爺不是將五小姐軟禁起來,便得悄悄將她送往外地。」

    若是侯爺氣極,不顧念父女之情,說不定有可能做出更絕的事,以免她泄露了八小姐頂替她代嫁之事。

    自家主子性子單純,沒想到這層,但她相信五小姐不可能沒考慮到這些,因此五小姐突然說出要回侯府的事,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清荷確實沒想這麼多,只以為玉蝶姊回去後,爹自會解決這些問題,「依你這麼說,回侯府對她很不利,那她為何還說要回侯府,難道她是在騙我?但騙我又能怎樣?我己經說了王爺不可能納她為側妃。」

    「奴婢也猜不出五小姐想做什麼,總之,小姐對她一定要多加小心。」

    知靜瑤是擔心她,清荷笑握住她的手,感激道︰「靜瑤,幸好我身邊還有你,有事也能同你商量,多謝你這些年來一直陪在我身邊。」打從嫁來赤王府,很多事都多虧有靜瑤提點她,她才能順利在這兒安居下來。

    靜瑤回她一抹淺笑。「能遇見小姐才是奴婢這輩子最大的福氣。」要是沒有小姐,她早在八歲那年就被繼父活活打死了。

    陡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頭傳來打斗聲,兩人驚訝的掀起車簾往外望去。

    在瞟見那幾名黑衣蒙面人時,清荷驀然一驚,頓時想起剛嫁來南疆,途經赤焰山時,遭遇一群蒙面匪徒襲擊的事。

    她驚駭的抓著靜瑤,「這些人該不會跟當初襲擊咱們的那些匪徒是同黨吧?」

    靜搖望過去,只見他們也同先前那些匪徒一樣,身著黑衣又蒙面,極像是同一伙人,思及那日傷亡過半的慘狀,她驚恐的將主子拉進馬車里。

    「小姐,我們下車快逃。」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她第一個念頭便是帶著主子快點逃跑,不再坐以待斃。

    「我們逃走?那麼那些護衛怎麼辦?」清荷神色驚惶。

    「身為護衛,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主子,等他們收拾了那些刺客,自然會來尋小姐。」她不想再像上次那般傻傻的帶著小姐鑽進車底下躲藏,萬一護衛不敵,小姐可是會被殺死的。

    話剛說完,靜瑤正要拉清荷下車時,馬車突然移動起來。

    兩人沒防備的一塊摔倒。

    靜瑤見自個兒壓在清荷身上,趕緊起身並扶起她。

    「小姐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怎麼車馬又動了?」她感覺到馬車似乎越跑越急。

    「也許是車夫見情況危急,這才急忙駕車想護小姐先逃走。」靜瑤一邊猜測,一邊輕輕推開隔著前座的小窗子看個究竟。

    然而她這一看,望見駕車的竟不是原先的車夫,而是換了個黑衣人,驚得她險些魂飛魄散。

    靜瑤搗住嘴不讓自個兒叫出聲來,回頭看見清荷也湊上來看。清荷一看見了那黑衣人,臉色愀然一變。

    見狀,靜瑤趕緊將窗子關上,拉著清荷退到角落。「那個人不是車夫!」她的嗓音有些輕顫。

    「小姐,我們得想辦法跳車。」為今之計,只能冒險這麼做了,否則等馬車停下來,那人也許就會殺了她們。

    清荷驚道︰「跳車?可馬車跑這麼快,咱們跳下去不會摔死嗎?況且我的肚子……」

    這一提,靜瑤才想起清荷的腹中還有個孩子,這一跳下去,也許孩子就保不住了……她掀起車簾探頭朝外望,想尋找有沒有適合可以跳下車卻不會受傷的地方,卻瞥見有名護衛策馬追趕上來。

    這也是那駕車的黑衣人之所以驅趕馬兒越跑越快的原因,他想甩脫掉那急追而來的護衛,再對兩人下手。

    「小姐,有個護衛快追上來了。」靜瑤喜道。

    清荷來到窗邊往後看去,果然見到有名護衛騎馬疾馳而來。

    「他是來救我們的,靜瑤,我們不需要跳車了。」她看向靜瑤,滿臉驚喜。

    回頭發現後方的護衛快追上了,黑衣人連忙鞭策兩匹駕車的馬加速疾奔。

    雙方就這樣一邊追逐、一邊急馳了大半天,不知不覺快接近一片草原,那是南疆與利昌接壤的一處偏僻邊界。

    由于兩軍交戰的緣故,平時除了巡哨的士兵,鮮少有人來此,只有少數牧民有時會驅趕牲畜來這兒放牧。

    落日時分,那名追來的護衛被後方追上來的另一名黑衣人給攔下來,被絆住後,令他無暇再追趕馬車。

    一直在密切留意那名護衛的靜瑤,在看見護衛被攔住時,心頭陡地一沉。

    她很清楚若不是那護衛不停追趕馬車,只怕駕車的黑衣人早對她和小姐下手了。

    她思量了下說道︰「小姐,待會兒我去偷襲那駕車的黑衣人,待馬車一停下,您就快逃走。」

    「那你怎麼辦?」也看見那情景的清荷握起拳,緊掐著手心,她明白此刻兩人已命在旦夕。

    「奴婢會見機行事。」知主子絕對不肯丟下她獨自逃跑,靜瑤接著勸道︰「小姐別忘了肚子里還有王爺的骨肉,不論如何,您都要護住孩子。」

    她知道,腹中有了她和殷颯的骨肉,她必須要保護孩子,可她也不能丟下靜瑤不管啊!

    「不如我們一塊偷襲他,得手的機會大些。」

    「小姐的力氣沒奴婢大,且前面那窗子這麼小,小姐幫不上忙。算奴婢求您了,您就听奴婢這一次,馬車一停下來,您就快逃走,奴婢很快會追上的。」靜瑤央求道。

    見她都這麼說了,清荷不敢不答應,「好吧,那你答應我一定要盡快趕上來。」

    「好。」靜瑤輕輕點頭。她先將車門打開,好方便馬車停下來時能讓小姐立刻跳車逃走。

    接著,她取下發上的簪子,悄悄接近隔著前座的那扇窗子,她克制住恐懼,吸足一口氣,猛然拉開窗子,狠狠朝那黑衣人的頸子刺下。

    不料,那黑衣人察覺後方有動靜,敏銳的側頭避開,讓靜瑤的簪子沒能刺中他的頸子,只刺到他的後背。

    受了傷,黑衣人大怒,勒停了馬車,拾起長劍便朝靜瑤刺去。

    靜瑤驚慌的往後一退,不忘大叫,「快下車,小姐。」

    清荷急忙爬下車,慌張喚道︰「靜瑤,你也快下來。」

    靜瑤很快跟著跳下車,然而兩人才逃了幾步,這時黑衣人已如凶神惡煞般手持利劍朝她們追來。

    靜瑤停下腳步,催促清荷,「小姐快逃。」

    「不,我們一起逃。」清荷回頭扯著她,想帶她一塊逃走。

    看著那一臉凶戾的黑衣人,靜瑤知道今日死劫難逃,可若只犧牲她一人能保住小姐,她願意為小姐而死。

    靜瑤語氣急切的求道︰「小姐,您快走,別忘了您還要保護腹中的骨肉,更別讓奴婢白死。」說畢,她便朝那黑衣人撲過去,死命的抱住他,想為主子爭取最後逃命的機會。

    「靜瑤——」清荷駭然驚叫。

    「快逃!」靜瑤回頭吼出最後一句話,接著一柄劍毫不留情的插進她胸口,貫穿了她的身子。

    親眼看見情同姊妹的靜瑤被殺,清荷搗住嘴,不禁淚流滿面。她緊咬著唇瓣,強逼自己轉身逃走。

    她用盡全身力氣,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奮力往前跑著,即便雙眼全被淚水模糊了視線,即便看不清方向,她仍拚命向前跑。

    黑衣人冷冷推開靜搖,並抽回自己的劍。靜搖倒地不起,但仍忍住胸口傳來的劇痛,伸出兩只手,牢牢抓住黑衣人的腳,想阻止他去追自家主子。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但她要拚盡最後一點力氣,好讓主子能逃走。黑衣人拿起劍狠狠剁下那抓住他腳的雙手,腥紅鮮血從她的斷肢噴灑而出,咽下最後一口氣前,她輕啟著唇瓣,未能說出口的話是——小姐,您一定要平安活下去!

    清荷木然的往前跑著,她全身都麻木了,只有胸口傳來的心痛讓她知道自個兒還活著。

    她的耳邊不停的回蕩著靜瑤最後對她所說的話「小姐,您快走,別忘了您還要保護腹中的骨肉,更別讓奴婢白死。」對,不能讓靜瑤白死,不能讓靜瑤白死,她的命是靜瑤為她換來的,她要活下去、活下去……

    全靠著這股毅力讓她撐著身子不停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用罄了全身力氣的她,最終兩眼一黑,昏厥倒地。

    原本緊追在她身後的那名黑衣人,看見她跑進了利昌國的地界,他提步正要追過去,只差幾步就能將她刺死于劍下,斬下她的人頭回去交差時,卻見有一隊巡邏的哨兵過來。

    那利昌國的哨兵見有人倒地不起,策馬前去查探,接著便將人帶上馬離開。黑衫人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一臉惱恨。

    只差一步就能完成任務,都是那該死的賤婢壞了他的事。

    思及此,他回頭泄恨般的再狠狠砍了靜瑤的遺體幾劍。

    王妃晌午前往天馬寺上香,天馬寺位于南郊,依路程,這一來一回約莫兩、三個時辰就夠了,但都快日落時分,仍不見王妃一行回來,袁堅有些擔心,派人前去查探。

    一個多時辰後,殷颯帶著想來向妻子賀喜的陸遷和石輔回府,得知妻子去祈福還未歸來,他心頭隱隱有絲不安。

    「我過去瞧瞧。」他正要出去,便見袁堅派去查探的屬下回來了。

    那名屬下如實稟告,「王爺,王妃他們沒有到天馬寺,且屬下在半途中還發現兩名隨行護衛的尸體。」

    「你說什麼?!」聞言,殷颯愀然變色。

    陸遷脫口道︰「莫非有人半途襲擊了王妃他們?」

    石輔望向袁堅吩咐,「快,立刻加派人手沿途搜尋。」

    聞言,袁堅立即去調集人手。

    殷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往外疾步而去,陸遷見狀,趕緊跟上他。

    帶著一干部屬沿途尋找,又找著三名護衛的尸身,其中還有幾名黑衣人的尸體。殷颯原本就陰沉的臉更加黑沉如墨,繼續往前搜尋,再找到兩具尸首,一具是護衛的,另一具則是黑衫人的。

    袁堅說他派了六名護衛隨行保護王妃,如今六名護衛全數被殺……殷颯心口發緊,寒凜著臉不敢再想下去。

    最後一名屬下找到了王府的馬車,連忙來通報殷颯。當看見倒在不遠處,那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女子身軀時,殷颯微微一晃。

    「王爺。」陸遷擔憂的伸手想扶住他。

    他僵著臉,抬手示意自己沒事,艱難的挪動腳步,上前查看。

    陸遷先過去查看,看了之後回頭說道︰「是靜瑤,王爺,是靜瑤不是王妃。」沒瞧見王妃的尸身,就意味著王妃還有活著的可能。

    听見他的話,殷颯的腳步略略穩了下來,但在火把的照映下,看見靜瑤被剁斷的雙手,以及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身子,他心頭頓時抽緊。

    這些人下手如此殘忍,玉蝶還有逃生的機會嗎?

    見狀,陸遷連忙吩咐,「快,再四處去找找。」說完,他轉身看見自家王爺那繃得越來越緊的臉龐,和那憂慮焦急的眼神,本想安慰他王妃一定吉人天相,不會有事。

    可在瞥見靜瑤那被砍得殘破的遺體時,他心里忽然有些沒底了。

    靜瑤都死得這麼慘了,那殺手又怎麼可能對王妃手下留情?且王妃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敵得過那殘酷的殺手呢?

    因此,他終究什麼話都沒說。

    從夜里一直找到翌日天明,他們仍是沒找到王妃的下落。

    見他們一夜未歸,袁堅另外再派了一批人前來協助搜尋,同時托人帶來了一句話給殷颯。

    說是——找到了疑似謀害王妃的人。

    殷颯快馬趕回王府,但在听完袁堅的稟告後,他面露震愕。

    「你說什麼?她是頂替她姊姊嫁到赤王府,她不是軒轅玉蝶?」

    「是的,王妃是侯府的八小姐,名叫軒轅清荷。」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沉聲問,心急如焚之際,陡然听見這種事,讓他不敢置信。

    「這件事情是安瑜小姐和阿富、阿貴發現的,還是請安瑜小姐他們向王爺說明事情的經過。」石輔指向待在廳里的安瑜與阿富、阿貴兩兄弟。

    很快地,安瑜和兩兄弟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先前由于清荷他們一夜未歸,驚動了整個王府,安瑜也知道了這件事,在听說她的王妃嫂子可能出事後,她便擔憂的跑來找袁堅。

    「一定是那個壞女人想謀害王妃嫂子,袁總管,你快去命人把她抓起來。」

    「不知安瑜小姐指的壞女人是誰?」袁堅不解的問。

    「就是那個自稱是王妃嫂子妹妹的人。」

    「她為何要謀害王妃?」袁堅很意外。

    著急之下,安瑜一古腦的把秘密全說了出來,「因為她根本不是王妃嫂子的妹妹,她是她的姊姊,當初皇上指婚的人就是她,可是她不想嫁給大哥,所以私自逃了,因此王妃嫂子才會代替她嫁給大哥。」

    「安瑜小姐是怎麼得知這件事的?」當時也在場的石輔聞言,吃驚詢問。

    安瑜這才說出整件事情的經過,且道︰「那時阿富和阿貴也有听到。」

    為了求證,袁堅即刻派人去找來阿貴、阿富兩兄弟,詢問之下,與安瑜所說相同,于是他馬上派人請來了軒轅玉蝶。

    軒轅玉蝶很意外她的身分竟會在這種情況之下被揭露出來,這與她原本的計劃不同,但在無可否認之下,她也只好承認。

    「沒錯,我才是軒轅玉蝶。不過當初是因為我突然患病無法出嫁,才會讓清荷頂替我暫嫁,原本是吩咐了清荷,嫁過來時要向王爺解釋清楚,待我病愈後再前來王府,可沒想到我病愈後來到王府,清荷卻貪戀王妃之位,遲遲沒有向王爺稟明詳情,我也很為難不知道怎麼辦。若是你們不信,你們可以讓清荷出來與我對質。」

    先前她便已知清荷遲遲未歸,心忖那些殺手必定是得手了,這麼一來她就永遠不可能回來與她對質了。

    「王妃姊姊出事了難道你不知道嗎?」阿富忿然質問,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顛倒是非,如此誣賴王妃姊姊。

    軒轅玉蝶故作一臉驚詫,「我今兒個早上突然發了滿臉的紅疹,喝了大夫的藥後,便一直昏昏欲睡,因此不知發生什麼事了,她不是去祈福嗎?怎麼會出事?」

    安瑜也不滿的指控她,「我當時听得很清楚,分明就是你不想嫁給我大哥才私自逃婚,根本就不是生病了。」

    軒轅玉蝶解釋,「安瑜小姐,那些全是清荷的一面之詞,你年紀尚小無法分辨清楚,別被她給蒙騙了。我當時也像今天這樣,莫名發了疹子,才沒辦法出嫁。我今日思前想後,出嫁當日定是有人暗中對我動了手腳,目的是為了讓我不能出嫁,這樣一來清荷便能頂替我嫁來赤王府。」

    她緊接著再說︰「還有,我來王府這幾日,也是她唆使人在我的房里放進老鼠、蟑螂,她甚至還找人扮鬼嚇我,存心想趕我走。」

    听見她的話,安瑜和阿富、阿貴全都一臉怪異的看著她。

    安瑜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還敢說你沒有撒謊,你的臉突然起疹子,是我偷偷在你的枕頭撒上了一種會讓人起疹子的藥粉,還有那些老鼠、蟑螂,都是阿富、阿貴去抓來偷偷放進你房里的,那晚扮鬼嚇你的也是阿富,這些事情王妃嫂子根本一點都不知道。」

    听見她的話,軒轅玉蝶先是一愣,接著忿怒的質問︰「你為何要這麼捉弄我?」

    「因為你一來就威脅王妃嫂子,我討厭你,更不想讓你當我的嫂子,才想把你嚇走。」安瑜氣呼呼的瞪著她,「你說,是不是你派人去加害王妃嫂子?」

    軒轅玉蝶否認到底,「我沒做過這種事。要不是我今兒個被你害得起了滿臉疹子,我早就陪清荷一塊去祈福了,這會兒只怕連我也出事了,所以說起來我能逃過一劫,反倒要多謝你了。」

    「你——」安瑜氣極,可看著她臉上還未完全消退的疹子,一時間也無法反駁她的話。」

    一時難以查清真相,袁堅才會在加派人手去協尋王妃時,也讓人去請王爺回來。

    阿富他們三人在向殷颯述說完事情的經過後,安瑜一臉認真的望向兄長,「大哥,那壞女人真的不是好人,那日她還很凶的威脅王妃嫂子,我和阿富、阿貴都親眼瞧見了,你不要相信她的話。」

    听完妹妹所言,殷颯面色冷沉,覷向袁堅,「她人呢?」他指的是軒轅玉蝶,此刻她並不在廳里。

    「她說身子不適,回去歇著了,屬下這就命人去請她過來。」袁堅趕緊派下人去將軒轅玉蝶找來。

    趁著等她的時間,殷颯詢問石輔,「石叔,這事你怎麼看?」身為軍師的石輔心思縝密,不管是針對戰事-抑或是治理南疆上,他皆很看重石輔的意見。

    石輔問道︰「王爺可還記得,您成親前咱們曾派人前去探查過五小姐的事?那時探子回報說她為人十分高傲。」

    「沒錯。」

    「所以現下在咱們府里這位,應當是真正的侯府五小姐軒轅玉蝶。」

    殷颯揮揮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此事,他寒著臉道︰「我不在乎她是不是軒轅玉蝶,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她買凶謀害王妃?」就算與他拜堂的並非是侯府五小姐,而是八小姐,那也不打緊,重點是,此刻在他心中,他只認他的王妃,只有那圓亮眼楮的主人才是他的妻、他的王妃。

    若是她真有個差池,他絕對要將那謀害她的人給碎尸萬段不可。

    石輔謹慎的忖道︰「依安瑜小姐和阿富他們兄弟倆所言,這五小姐是有嫌疑,但她說的也沒錯,她今日突起疹子,是安瑜小姐所為,並非她所能意料得到。」

    這時陸遷出聲,「這還不簡單,想知道她是否撒謊,交給我便是了,我就不信在我的拷問之下,她能堅不吐實。」除了打仗,他最擅長的事便是拷問罪犯,再狡猾嘴硬的罪犯落到他手里,他都能用各種手段逼他們招認罪狀。

    「陸遷,這事不可胡來。」石輔低斥。

    不料殷颯卻道︰「好,我就把她交給你。」

    「王爺,她可是皇上指給您的王妃,是侯府真正的嫡出五小姐啊,貿然對她用刑不妥。」

    石輔連忙提醒。

    殷颯怒道︰「當初她敢私逃,就己沒資格成為我的王妃,我認的王妃只有一個。」妻子的失蹤讓他整個人異常焦躁,他希望能立刻得到她的消息,但又害怕傳來的是她已遇害的消息,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既然只有這條線索就要緊抓住!

    你一定要活下去,為了我、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昏厥一夜,清荷悠悠醒來,她怔怔望著周遭陌生的一切,這里像是一座營帳,可她怎麼會在這里?

    她茫然的輕蹙了下眉,下一瞬,先前發生的事便洶涌的直灌進她的腦子里,她想起了被黑衣人襲擊的事,也想起了靜瑤為了讓她逃走被殺手殘忍刺了一劍的事。

    那麼深的一劍,怕是活不了了吧……她搗住唇,淚珠一顆顆的滑落,瞬間染濕了整張面頰。

    「靜瑤、靜瑤!」她心痛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有人掀開青色的門簾走了進來,「噫,你醒了?正好,我們公主要見你。」說完,看見她哭得傷心欲絕的模樣,那粗壯女子一愣,「我們公主又還沒決定要怎麼處置你,你在哭什麼?」

    清荷搖首,因為過度悲傷,一時說不出話來,片刻,才哽咽的出聲,「請問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利昌軍營。」

    「這里是利昌軍營?!」她驚愕的瞠大眼。

    「沒錯,看你身上穿的服飾,應是大觀王朝的人吧。」她是伊娜公主的貼身丫鬟,因為懂得大觀王朝的語言,因此當哨兵帶回這個女子時,公主便吩咐她好好看著,等這女子醒來時再帶去見公主。

    清荷輕點螓首,接著問出心中疑惑,「我怎麼會在這里?」

    「你昨日昏厥在我們的地界上,是巡邏的哨兵發現你,將你帶回這兒的。你若沒事就快起來,公主還等著見你。」粗壯女子催促她。

    拭去臉上的淚,清荷暫時收起失去靜瑤的悲慟,現下置身在敵營,她得想辦法回去,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起身跟著那女子走了出去,經過數座營帳,來到一座大帳,帳前守著兩名手持長槍、穿著鎧甲,猶如銅人般屹立不動的魁梧士兵。

    「公主吩咐,這女子醒來便帶來見公主。」那粗壯女子朝其中一名士兵說道。

    那士兵走進大帳通傳,須臾,出來後用利昌語說道︰「公主命你帶她進去。」

    那粗壯女子領著清荷走進去,見到坐在大帳里一張桌案後的女子時,她右手握拳橫過胸前,躬身朝女子行了個禮。

    「阿努參見公主。」

    伊娜公主抬起眼瞅向清荷,「她就是哨兵昨日帶回來的女人?」她有雙銳利如刀鋒的杏眸,古銅色的臉龐上,五官深邃、輪廓分明。

    「是。」

    伊娜公主打量了清荷幾眼,也用大觀的語言質問她,「你昨日怎麼會昏厥在我們利昌的地界?你看起來不是利昌人。」

    兩軍敵對,清荷心知不能讓這位公主得知她的身分,因此她刻意隱瞞了一部分的事實,只回答道︰「我本來與姊姊要去尋親,不料半途遇到匪徒,姊姊為了保護我,被匪徒殺了,我一路逃,不知不覺便越過了貴國邊境,還請公主見諒,讓我回去。」思及靜瑤為救她而死的事,她忍不住又淚盈于睫。

    伊娜公主一手敲著桌案,一臉審視的盯著她,見她臉上的傷心不像作假,不過她對這種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女人素來最感厭煩,因此一開口便道︰「她擅自越界,阿努,帶她下去充為軍妓。」

    聞言,清荷駭然尖聲道,「不——」

    伊娜公主冷酷的道︰「你沒有拒絕的余地,沒殺了你己算是格外開恩。阿努,還不把她帶下去!」

    「遵命。」

    見阿努要將自己拉下去,清荷掙脫她,連忙撲上前去,跪在伊娜公主面前,求道︰「不,我不當軍妓,我很會做菜,還會做各種甜食,你罰我當廚娘吧,我每天都會燒各種美味的菜肴給公主吃。」

    「你會做菜?」軍中的伙食換來換去都是那幾樣,她早已吃膩。她听說大觀王朝的廚子比利昌國的廚子會燒的菜色更多,她不由得有些心動,斜睨清荷一眼,「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現下立刻去做幾道菜上來,若是不好吃,我就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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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5 00:04:3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王爺,她承認是她買通了一個殺手組織去刺殺王妃。」拷問近兩個時辰,陸遷匆匆將拷問出來的結果稟報主子,並將軒轅玉蝶如何循著線索找上那殺手組織的經過一並說了。

    聞言,殷颯神色狂怒,震怒的大步往外走。

    見他渾身流露出驚人的殺氣,石輔急忙攔住他。「王爺等等,眼下還是先找到王妃才是,處置軒轅玉蝶的事,晚點再說吧。」

    陸遷也趕緊附和,「我已命人將她關起來,她也絕對逃不掉,還是等找到王妃後,再處置她吧。」

    殷颯明白屬下說的沒錯,在還沒找到妻子前,不能殺了軒轅玉蝶,他勉強克制住胸口翻騰著的怒氣和殺意,緊掐著掌心,並閉了閉眼平復心情。

    見主子冷靜下來,石輔這才從陸遷方才所說的話里,提出一個疑問,「她說的那個黑色雲朵的圖案,莫非是黑炎幫的記號?」

    聞言,陸遷也想起一件事,「王爺,皇上之前不也查到了,說兩次劫殺迎親隊的死士都是出自一個叫黑炎幫的殺手組織,想不到咱們南疆竟也有他們的分舵。」

    數月前,王爺命石叔將幾任準王妃先後皆遭逢劫殺的推測,寫成折子送進宮去。

    沒多久,王爺便收到皇上的回覆,皇上早已命人暗中調查此事,已查到些眉目,不日即可將那批窮凶極惡的匪徒擒獲。

    可惜後來似是走漏了風聲,讓黑炎幫總舵的那些殺手逃走了逾半以上,連潛伏在朝中通敵叛國的大臣也未能查到。

    殷颯心念一動,詢問陸遷,「她說那黑炎幫的記號是禮部侍郎的公子告訴她的?」

    陸遷頷首,「沒錯。那禮部侍郎之子正是先前帶著她私逃的情郎,可前一陣子,他拋下她獨自返回都城,她因無處可去,又不敢回侯府,這才會找上門來,想討回王妃之位。」

    他其實並沒有對軒轅玉蝶使用什麼酷刑,他只是拿了一塊肉在她面前一直剁呀剁的,剁得血淋淋,然後再將那把剁肉的刀子架在她的頸子上繞了一圈,他發誓絕對沒有傷到她一根頭發。

    她卻已嚇得哭了出來,最後他命人送進來幾件刑具,如火鉗和燒得通紅的銅爐。她一見那些刑具,隨即兩腿發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接著他再扯著她的手指頭一根根的細看,拿把小刀假裝在手指上比劃著,似是思量要從哪根指頭開始剁起,這時她再也撐不住,哆嗦著招認了一切。

    石輔沉吟道︰「一個禮部侍郎的兒子竟然會得知這種江湖組織的記號,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可能他听朋友提起的,或是,他曾買凶殺過人。」陸遷臆測。

    殷颯神色陰鷙的緩緩出聲,「又或許,他是听家人提過。」

    「家人?王爺指的是?」陸遷不解的問。

    倒是石輔己然明白,出聲提點,「咱們先前不是懷疑朝中有人通敵嗎?」陸遷恍然大悟,「你是說這通敵之人就是禮部侍郎?那麼……禮部侍郎的兒子拐帶軒轅玉蝶私奔,莫非也是他們的陰謀?」

    「我想這件事,禮部侍郎應當事先並不知情,否則他也不需要派人半途劫殺王妃。」

    想到什麼,陸遷擔憂道︰「他兒子拋棄了軒轅玉蝶,獨自回到都城去了,若是他告訴他老子,他拐帶了軒轅玉蝶的事,那麼禮部侍郎不就知道嫁給王爺的王妃是侯府另外找人頂替的?萬一他把這事稟告皇上……」

    「他不敢說的,抗旨私自逃婚,這可是重罪,事情抖出來,他兒子也會受牽連,連帶的,他也難逃教子不嚴之罪。」

    這時,一名侍衛進來稟報,「稟王爺,有人發現王妃的行蹤。」

    「王妃人在哪里?」殷颯焦急問道。

    「事發當時,有個正在那片草原上放牧的牧民,曾看見一名女子被一個男子追殺,她慌不擇路的越過了邊界,逃到了利昌國的地界去,然後那名女子昏了過去,被利昌國的哨兵帶回去,而那殺手見狀便離開了。」

    「她被利昌國的哨兵帶回去了?」殷颯既憂又喜,憂的是她此刻置身在敵營,也不知情況如何,喜的是她沒被那些殺手殺死。

    石輔神色凝重的再問一次,「那人可有看清楚,她確實被利昌軍帶回去了?」

    「屬下將那牧民帶來了,此刻人正在門外。」

    「快帶上來。」

    那牧民被帶上來後,石輔仔細盤問了一次,听他所言確實誠懇,他先是嚴厲囑咐他不得將此消息泄露出去,便給了賞銀放他回去。

    見殷颯提步要出去,石輔急忙擋住他的去路,「王爺是想去救回王妃嗎?」

    「沒錯。」既然得知她被帶回利昌軍營,殷颯此刻一心只想前去救回她。

    「王爺的生命關乎南疆安危,不能以身涉險。」石輔勸道。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她身陷敵營,卻坐視不管嗎?」殷颯此刻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無法冷靜下來。

    「當然不是,王妃咱們一定要營救,可這事得合計合計,不能貿然行事。」

    一向行事直率的陸遷這時也忙著勸阻,「石叔說的沒錯,利昌軍守備森嚴,若貿然前去,不僅救不了王妃,只怕連王爺都有危險,咱們還是商議商議,想個萬全之策,再前往搭救比較穩妥。」

    殷颯素來不是如此莽撞無智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指揮南疆軍屢屢擊敗利昌軍,他此時只是心緒大亂,才會暫時失了理智。

    听見兩名屬下所言,他以很快的速度重新恢復鎮定。

    「方才是我一時失態了。」

    「王爺是太過擔憂王妃,才會亂了方寸。」石輔能理解。

    「依你們看,要如何營救王妃?」殷颯看向兩人。

    「依屬下之見,先派探子前去查探情況,再來籌謀搭救之策。」石輔答道。

    稍加思索,殷颯頷首,「就依石叔所言,先派探子前去探查。」他接著看向陸遷,下達一道命令,「你率領一隊兵馬直搗軒轅玉蝶所指的那處殺手組織,能生擒就生擒,若是不能,一個都不要給我放過!」對那些膽敢傷害清荷的人,他絕不饒恕。

    「末將一定將他們一網打盡。」陸遷拱手領命,快步出去。

    利昌軍營。

    晚膳時間,伊娜公主坐在主帳中,她夾了一塊紅燒茄子送進嘴里,入口的味道讓她十分滿意。大觀王朝的菜色果真變化多樣,同樣的茄子可以變出十幾種不同口味的菜。

    昨天她吃的是魚香茄子,前日吃的是清蒸的,還有炸過的。

    那天在吃了那個大觀女子所燒的菜肴後,她當下便決定留下那女子。打從那之後,她每頓飯吃到的菜色都不曾重復,即使使用相同的食材,那女子也能做出不同的口味來,讓她忍不住谷平時多吃了一碗飯。

    「這豆腐羹做得既嫩又好吃,公主嘗嘗。」坐在伊娜公主身旁的一名高壯男子S了一碗豆腐羹遞給她。

    她吃了幾口點點頭,「確實好吃。」

    男子贊道︰「這廚娘的手藝確實不錯,就連在咱們大都,都不常吃到味道這麼鮮美的菜。」他是伊娜公主的駙馬,今早前來軍營探望妻子。

    「她做的甜食,味道更好,待會兒你可以嘗嘗。」伊娜公主笑道。

    阿扎達黝黑英俊的臉上露出笑容,「能讓公主這麼稱贊,我倒迫不及待想嘗嘗了。」

    兩人用完飯,侍從來將碗筷收拾下去,接著端上一盤紅豆糯米丸子。

    伊娜公主親自替阿扎達夾了個丸子遞給他。

    他接過,豪邁的一口吃下,贊道︰「確實好吃,甜而不膩,味道剛好。」

    伊娜公主也夾了個丸子塞進嘴里,「等我打敗南疆軍後,我再帶這廚娘回大都,讓父皇也嘗嘗她做的菜。」

    「公主近日要再攻打南疆嗎?」听見她的話,阿扎達有些訝異。

    他雖是駙馬,但他是文臣,在朝中另有官職,無法常陪在妻子身側,因此對軍中之事並不知悉,這幾日是趁著閑暇前來探望妻子。

    聞言,伊娜公主握拳,那雙杏眸里散發一股殺氣,「沒錯,這次我定要打得他們落花流水,殺光南疆軍,一舉佔領南疆。」

    有監于這兩年南疆在殷颯的鎮守之下,幾乎不曾得勝過,因此阿扎達並沒有妻子那麼樂觀。

    他神色有些憂慮的勸道︰「不能不打仗嗎?多年來連連征戰,咱們利昌的男丁死傷不少,很多失去丈夫父兄的孤兒寡母,夜夜哭啼……」

    听到這,伊娜公主的臉色一沉,怒喝,「你給我住嘴,戰前你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是想觸我軍霉頭嗎?」

    「不是的,只是多年征戰,我軍已人乏馬疲,加上這些年來,君上為了支應軍需,頻頻下令增加稅賦,百姓無法支應,有不少人因此流離失所。」

    伊娜公主沉著臉道︰「只要咱們擊敗南疆,這些都不是問題了。」

    「但是……」他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見妻子投來的冷眼,不得不停住了。

    其實利昌國中並非人人都支持對南疆的征伐,畢竟為了募足兵力,利昌國里年輕力壯的男丁泰半都征調投營,在每次對南疆之戰中,便會死傷」部分,多年加總起來,這些傷亡人數早已超過年輕男子總和的一半。

    如今利昌國里的男子,多半不是老人便是幼子。

    有數名大臣憂心這種情況,已數次上奏,希望能暫停對南疆用兵,以和談方式讓利昌國能休養生息,可君上不肯采納勸諫,加上他最寵愛的伊娜公主也是主戰一派,這才導致戰事不斷。

    「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打敗殷颯,你等著看。」伊娜公主信誓旦旦的說道。對于好戰的妻子,阿扎達只能無奈的在心中嘆息一聲,接著他想起不久前听說的一件事,求證道︰「據說殷颯的王妃失蹤了,可有此事?」

    「沒錯,所以我打算明日便要進攻,趁他忙著尋找王妃時,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的王妃是怎麼失蹤的?」阿扎達好奇的問。

    「听說是前兩天去寺廟祈福的途中遭遇盜匪,下落不明。」

    像是想到什麼,阿扎達忽然低頭看向桌上那盤紅豆糯米丸子。

    「方才公主說這廚娘是前幾日昏倒在咱們地界上的,哨兵巡邏時把她帶了回來,她該不會是……」

    伊娜公主否定了他的猜測,「她不是王妃。」

    「公主何以如此肯定?」

    「數月前,殷颯成親那時,我曾親自帶領一批人前去他下榻的客棧刺殺他和他的王妃,我見過他的王妃一面,不是長這模樣。」

    當時她的手下在客棧縱火後,殷颯抱著一個女人倉卒逃出來,那時蒙著臉的她曾上前與殷颯交過手,可惜沒能刺殺成功,但就在那時,她剛好看清他抱著的女人,那女人面容黝黑削瘦,與這廚娘白嫩圓潤的臉龐完全不同,她絕不會錯認。

    伊娜公主作夢都想不到,那時是殷颯錯認了王妃才會抱錯人,也因此讓清荷逃過一劫。

    忽地,主帳外傳來一陣騷動,有名士兵進來稟告。

    「稟公主,南疆軍夜襲我軍。」

    聞言,伊娜公主很吃驚,不過她很快便冷靜下來,立刻下達命令,「命葛巴將軍即刻率軍迎敵,傳令全軍備戰。」

    「是。」傳令兵立刻去傳達她的命令。

    正在灶房整理收拾的清荷,渾然不知外頭發生了何事,清洗完鍋具後,她走回休息的營帳。

    她目前是與伊娜公主的幾名隨侍丫鬟同住一個營帳里。這兩日她一直悄悄伺機尋找逃離這座營寨的機會,偏偏這里守衛森嚴,她一時還無法逃走。

    打那日出事至今,已過了數日,她不知道王府現下如何了,在發現她失蹤後,王爺應當很著急吧。

    還有,靜瑤若真死了,遺體是否被妥善安葬了?

    當初她慌不擇路,以至于身陷利昌軍營中的事,王爺還不知情吧?為了不給王爺帶來麻煩,她也不敢讓這里的人知曉她就是赤王妃的事。

    哀著肚腹,她眉心緊蹙,她必須趕在孩子出世前逃回南疆,她不能讓他們的孩子在這里出生。

    抬首望著懸在夜幕之上的那抹冷月,她心中無限的思念南疆的一切,有對靜瑤的、也有對殷颯的,還有可愛的安瑜、王府里的每個人……

    她無比懷念在殷颯身邊的日子,那是她這一生最快活的一段時日。

    唉,若是那日她沒有听從玉蝶姊的話,前往天馬寺祈福,也就不會遭逢這樣的變故……她陡然一震。

    當初是玉蝶姊借口要回侯府,而主動提出要去寺里為她祈福,可出發前,玉蝶姊卻突發了疹子,以至于不能同往,她閃過一念,該不會……這場逛故便是玉蝶姊暗中籌謀的吧?!

    若真是她、真是她……她絕對無法原諒!

    清荷兩手下意識的絞緊了衣裙,突然,有道人影朝她接近,接著迅速的搗住她的嘴,將她拖往暗處。

    她瞠目一驚,掙扎著想扳開搗在她口上的手,忽然,耳邊拂來一道熟悉無比的嗓音。

    「是我,別慌,我來救你回去。」說完,殷颯便松開了手。

    清荷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見令她朝思暮想的那張臉時,頓時熱淚盈眶,撲進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他。她沒有想到他竟會親身來救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殷颯在這營寨中找了半晌才找到妻子,此刻也滿心激越,但這會兒不是說話的時候,他輕聲說道︰「有什麼話等我們回去再說,先跟我走。」

    她用力點頭,緊跟上他的腳步。

    此刻石輔和幾位將領正指揮一支兵馬夜襲利昌軍,引開他們的注意,好讓殷颯有時間能潛進來救人。

    而此時營寨中,伊娜公主正在調兵遣將,由于駙馬阿扎達不是武將,留下也無益,因此準備返回他休息的營帳。

    就在這時,阿扎達瞥見有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立刻上前盤問︰「站住,你們是何人?」

    見被人發現了行蹤,殷颯與清荷回頭一瞥,加快腳步離開。

    看他們似乎想逃走,阿扎達趕緊喚來附近的幾名士兵隨他追過去。

    「快,去稟告公主,說有奸細潛進來。」他吩咐一名小鍋後,便緊追不舍。

    若是殷颯一人,他可以輕易擺脫後方追兵,但此時還要帶著不懂武功的清荷,速度便有些遲緩。

    半晌,他們來到營寨外圍,他抱起清荷要越過木柵時,阿扎達為了阻止他們逃走,命令士兵放箭。

    而此刻,也有一隊南疆的兵馬等候在營寨外要接應殷颯,見狀,同時放箭以掩護他們。

    霎時,兩方飛箭你來我往,箭如雨下,殷颯小心閃避朝他和清荷射來的箭矢,並準備逃出去。

    不久,伊娜公主在接獲小鍋的通報後,也趕了過來,只差幾步,便要來到駙馬身邊,但就在此時,她親眼看見其中一支流箭射向她的駙馬。

    阿扎達的胸口冷不防中了一箭,高壯身軀登時後退幾步,接著痛苦的倒地不起。

    「阿扎達——」伊娜公主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奔到他身邊,見他緊閉著眼楮似已沒有氣息,她滿眼忿恨的望向己趁機帶著清荷越過木柵的殷颯,她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殷颯,你殺了我駙馬,我伊娜發誓要血洗南疆,屠盡南疆的百姓,為我的阿扎達報仇。」

    听見她這只憐親人傷亡,卻不顧他人死活的話,清荷無法忍受。素來溫善的她也忍不住動了怒。

    清荷朝她怒斥,「公主,你駙馬死了你悲慟欲絕,但你可曾想過,那些在戰爭中失去丈夫父兄的孤兒寡母也同樣哀傷難忍,你們連年發動戰爭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那麼那些夜夜啼哭哀號的聲音你可曾听見?你想血洗南疆替你的駙馬報仇,那麼那些因為你們屢屢發動戰爭而死去的將士的親人,是否也該找你報仇?」

    殷颯則絲毫沒有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漠然說道︰「不用理她,她沒那個能耐,她若敢打來,我必率軍殲滅利昌軍。利昌國的人民原本就遠少于王朝的百姓,等到他們的男丁全都陣亡殆盡,就是滅國之日。」說畢,他抱著妻子跳上馬,不再多言,揚長而去。

    听見他輕蔑她的話,伊娜公主大怒,正要命人追擊時,她的手突然被人拉住,她低下頭一看,才發現她以為已死的駙馬睜開了眼,正望著她——「公主,別追了。」他方才是因受傷暫時昏厥,此刻已緩了過來。

    「阿扎達,你沒死,太好了!」伊娜公主滿臉欣喜,急忙朝幾名士兵吩咐,「快來人,將駙馬送回去,傳軍醫。」

    阿扎達握著妻子的手,還有話想說,「公主,方才那人說的沒錯,不消等到咱們的男丁全都陣亡,只要傷亡一半以上,利昌恐怕便無法抵擋南疆軍,屆時若是讓他們長驅直入,就是我利昌國滅國之時……所以,別再打仗了。」

    伊娜公主公安撫道︰「這事以後再說,你先回去治傷。」

    兩名士兵過來抬走阿扎達,伊娜公主則望著殷颯他們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兒。

    她沒有想到殷颯今晚竟會冒險闖進來救走那個廚娘,這樣看來那廚娘必然就是他先前失蹤的王妃。

    她不明白他的王妃為何會與先前她帶人去行刺時所見到的不一樣,但殷颯離開前撂下的那番話,令她暗自心驚——「利昌國的人民原本就遠少于王朝的百姓,等到他們的男丁全都陣亡殆盡,就是滅國之日。」

    這事阿扎達早提醒過她,但她沒想到殷颯也已察覺此事。

    是啊,除非能一舉擊潰南疆軍,否則戰事繼續膠著下去,對利昌國極為不利。也許……阿扎達說的沒錯,是到了該休戰的時候了。

    與殷颯一塊坐在馬上,冬夜的風寒冷刺骨,清荷縮著身子偎進他懷里,抬眸看著他,數日不見,她痴望著他,竟有種恍然隔世之感。

    她啞著嗓輕聲開口,「靜瑤她……她可是為了救我而被殺死了?」其實她心里早就確定了,但還是想問。

    他頷首,沒有多說什麼,只道︰「我會吩咐人厚葬她。」他的雙臂牢牢抱住她。為了方便潛進利昌國營寨,他穿著一襲簡便黑衣,沒有帶上大氅,此刻不能為她擋風避寒,只能用身子為她取暖。

    她含淚頷首,接著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怎麼知道我身陷利昌軍營中?」

    「有個牧民看見那日你越過邊境,並被利昌巡邏的哨兵帶回去。」終于能將她牢牢擁在懷中,他連日來緊繃的心緒直到此刻才舒展開來。

    「對不起,為了救我得勞師動眾,還讓你身陷敵營。」她歉疚道。

    「這不是你的錯,全是軒轅玉蝶一手造成的。」

    听他提及軒轅玉蝶這幾個字,清荷臉色一白,驚疑不定的睞著他,「你、你……知道了?!」

    見她滿臉震愕,殷颯連忙溫聲安撫,「沒錯,我已知道你不是侯府五小姐,而是八小姐軒轅清荷,但即使如此,我認定的王妃也只有你一人。」

    聞言,她緊抿著唇,淚水盈滿眼眶,心緒激蕩不已,有欣喜有感動。須臾,她才啞然道:「對不起,我不是存心要瞞著你!當初玉蝶姊私逃,爹娘擔心皇上降罪,才會安排我代嫁。」

    「這些我都知道了。」他憐惜的拭去她不停滾落的淚水。

    「對了,你方才為何說這些都是玉蝶姊一手造成的?」清荷不解的問。莫非真如她先前所想,那些殺手是玉蝶姊找來的?

    殷颯將他如何得知她的身分,以及軒轅玉蝶如何買通殺手的事約略告訴她。

    听畢,清荷又震驚又悲痛,雖曾有過懷疑,但真確定是玉蝶姊做的,仍教她感到難過,她們再怎麼樣都是親姊妹呀,玉蝶姊怎麼能絲毫不顧惜姊妹之情而做出這種事,甚至因此害死了靜瑤。

    「回去後,我會處置她。你只要記住,你仍是侯府五小姐,軒轅玉蝶從沒來過赤王府。」

    殷颯正色說道。

    為了不讓她背上欺君之罪,她代嫁的事只能永遠隱瞞下來。

    听出他這「處置」應是處死的意思,清荷輕點螓首。素來溫良柔善的她此刻一點都不想為玉蝶姊求情,因為玉蝶姊的無情,害得靜瑤與那幾名護衛枉死,玉蝶姊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否則如何安慰那些亡者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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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5 00:05:01 |只看該作者
尾聲

    這日,赤王府上下,只要手上沒在做事的人,幾乎全都聚集到了王爺夫妻住的院子外,因為王妃要生了。

    殷颯神色焦慮不安的在房門外徘徊。

    他本來想不避諱的留在房里陪愛妻,卻被丈母娘給趕了出來——「王爺留在這兒也幫不了忙,去去去,到外頭待著,免得教清荷沒法專心生孩子。」

    他丈母娘和岳父忠勇侯是在兩天前來到南疆的,帶來一大堆補品,以及皇上的話。

    那話是皇上私下對忠勇侯說的——「是嫡是庶橫豎都是軒轅家的女兒,只要赤王不嫌棄,朕便不會追究。如今殷家子孫凋零,朕希望他們能替殷家多生幾個孩子,繁榮殷家,報效朝廷。」

    言下之意是皇上已得知軒轅清荷頂替軒轅玉蝶嫁來南疆之事,但只要殷颯沒嫌棄清荷,那麼這事就此算了。

    必于這點,殷颯倒不意外,因為那日軒轅玉蝶的事在王府里鬧得那麼厲害,宮里這些年來沒少在四王府里安插眼線,那些人自然早已將此事傳回宮中。

    救回清荷後,他本已打算好若是皇上要追究這事,他是無論如何都會保住清荷的,不料宮里對此事一點動靜都沒有。

    反倒是在數月前,陸遷率人將黑炎幫那批殺手一網打盡,而不久後,皇上也查獲了禮部侍郎通敵的罪證,將他滿門抄斬。

    並且就在他救回清荷的一個多月後,利昌國那邊也遞來了議和書,由伊娜公主親自前往大觀王朝的都城締約,鄭重表明不會再像前幾次一樣毀約。

    其實,不管利昌國打著什麼盤算,兩國能休兵,對兩國百姓都是好的。

    即使利昌國只是想藉此休養生息,等到來日兵強馬壯時再發兵來犯,但這段時間南疆軍也不會懈怠下來,只要他們敢毀約犯境,他殷颯便會率軍打入利昌大都,一舉滅了利昌國,永除後患。

    「啊——」听見房里開始傳出陣陣慘叫聲,殷颯臉色一變,神色緊繃。

    見他竟想沖進屋里去,石輔和陸遷趕緊拉住他。「王爺,冷靜點。」

    殷颯壓根冷靜不下來,「你們沒听見她叫得這麼慘嗎?」

    「女子生產都是這樣的,痛上一陣子,孩子就能生出來了。」也守在產房前的忠勇侯軒轅岱說道。他已年近五十,儒雅的容貌,依稀能看出昔日俊美的模樣。

    原本女兒生產,他這個當爹的是沒打算待在這里,可見女婿如臨大敵,緊張的守在這兒,王府里泰半的人也都過來了,他倒也不好不表示一下關心,只好跟著過來。

    「就是呀,王爺,王妃沒事的,您不要擔心。」已是兩個孩子的爹的石輔附和道。

    即使他們這樣說,殷颯緊握的拳頭仍是沒有松開,他緊緊盯著那扇阻隔他與清荷的房門,听見房中持續傳來痛呼聲,簡直就像有人在抽打他的心似的,額頭的青筋也跟著一抽一抽的跳著。

    看見他彷佛隨時都要沖進去的模樣,袁堅想了想,急忙再補上幾句,「王爺,屋里還有兩位大夫加一位穩婆在,王妃不會有事的,您放心。」

    王妃懷孕後,王爺便請來一位大夫照顧王妃,這幾日王妃臨盆前,王爺又再請來一位大夫,方才,那兩位大夫都已被請進去看顧王妃,以防萬一,況且,還有經驗老到的穩婆在呢。

    耳邊不停傳來妻子的慘叫聲,讓他要怎麼安得下心來,再思及因難產而死的侍妾鳳娘,他的心更是一刻都沒辦法靜下來。

    殷颯暴躁的在房門前來來回回的踱步。

    這時守在院子外頭等結果的人也很著急,包括安瑜和阿富、阿貴兩兄弟。

    因為他們被命令不準進去,只能守在外頭。

    听見里頭不時傳來的尖叫聲,三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王妃嫂子不會有事吧?」安瑜有些害怕的問。

    「安瑜小姐放心,王妃吉人天相,一定能平安把孩子生下來。」答話的是王府的一名廚娘。

    一旦王妃平安生下孩子,她就得趕回廚房告訴其他同樣很關心王妃的下人們。王妃溫良的性子讓府里頭的下人都很喜歡她,因此大伙都希望她能平安順產。

    加上這是王妃的頭一胎,整個南疆的軍民都十分關注這事,還有不少人守在王府外頭等消息呢。

    另一邊,听著妻子一聲比一聲還要慘烈的叫聲,殷颯覺得快受不了了。

    他惡狠狠瞪著房門,似是恨不得要拆下它。

    「啊——」就在房里響起一道尖銳的慘叫時,他再也忍不住了,打開房門沖了進去。

    石輔他們根本來不及拉住他,但這會兒房里頭王妃在產子,他們也不好貿然闖進去帶出王爺,只能杵在外頭面面相覷干瞪眼,最後是袁堅上前把房門給掩住。

    屋里的穩婆和幾個丫頭以及清荷的娘親都圍在床榻前,大夫則在一旁忙著調藥,沒人注意到他闖進來。

    殷颯臉色緊繃,大步朝床榻走去。

    就在這時,穩婆驚喜的叫道——「生出來了,孩子生出來了。」

    聞言,他愣住了,下意識停住腳步,他听見了嬰兒的啼哭聲,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七夫人接過穩婆用一條干布包起來的嬰孩,滿臉喜色,「我來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看了眼,她抬頭朝女兒笑道︰「是個女娃兒。」生男生女她沒那麼在乎,只要女兒平安就好。

    清荷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她覺得全身力氣都像用盡了似的,累極了。

    「娘,抱來讓我瞧瞧。」她虛弱的道。

    七夫人將正在大聲啼哭的嬰孩抱過去給女兒看。

    看了一眼,清荷不解的問︰「這孩子怎麼長這樣?」

    七夫人笑道︰「孩子剛出生都是這樣皺巴巴的,等過幾天長開了就好,我先讓人幫她洗洗身子,待會兒再抱給你。」她轉過身正要把嬰孩交給下人帶去清洗,便听見有個丫鬟驚呼了出聲——「王爺。」

    七夫人聞聲抬頭,看見殷颯,說道︰「王爺,您怎麼跑進來了?」

    「我擔心清荷。」他瞪大一雙眼楮看了眼七夫人抱在懷里的嬰孩後,快步來到床邊。「你沒事吧?」看見妻子布滿汗水的臉龐和蒼白的神色,他很是心疼。

    「我沒事。」她輕搖螓首柔笑著。

    「辛苦你了。」他緊握住她的手。

    「不辛苦,你看到我們的女兒了嗎?」

    「看了。她跟你長得很像。」

    清荷訝問︰「這樣你也看得出來?」

    屋里還在收拾的穩婆和抱著嬰孩在洗身的丫鬟們,以及七夫人聞言都噗哧笑了出聲。

    殷颯覺得有些困窘,他方才沒有多想,只是脫口而出,此刻被妻子這麼一問,才想起方才見到那嬰孩皺巴巴還沾著血的模樣,不禁有些尷尬。

    他連忙解釋,「我約略能看出她的輪廓。」

    清荷沒再問下去,眼里含著暖暖笑意。

    這時,房間外頭已听到了那嬰孩傳來的哭啼聲,大伙都面帶喜色。

    「生了,王妃生了。」

    這事很快便傳到了院子外頭,不斷有人道︰「王妃生了、王妃生了。」

    安瑜和阿富、阿貴兄弟倆听見,都忍不住跳起來歡呼。

    「王妃嫂子生了。」

    「王妃姊姊生了。」

    接著再一路傳到王府外頭,「生了、生了,孩子出世了。」

    須臾,有人問︰「那是生男還是生女?」

    守在房外的石輔等人也很好奇,等到兩個丫頭推開房門拿著髒水要出來倒時,陸遷連忙抓著其中一個丫頭急問︰「王妃是生男還是生女?」

    「是小姐。」

    石輔雖然更希望王爺這頭一個孩子能是男孩,但王妃母女平安更重要。

    袁堅倒是不介意是男是女,一臉欣喜。

    得知王妃順利產下一女,王府里的下人們都很歡喜,紛紛競相去告訴那些沒辦法過來的人,同時再把這消息傳出去。

    此刻房里,抱著己洗好身子的女兒,清荷靠在殷颯懷里,滿臉慈愛的望著女兒,輕喚著女兒的名字,「靜瑤、靜瑤。」

    先前她便與殷颯約定好,若生的是女兒,便叫她靜瑤。這是為了感念與她情同姊妹的靜瑤,畢竟孩子這條命也算靜瑤所救,所以為女兒取了相同的名字,也有想讓女兒代替靜瑤活下去的意思。

    殷颯帶著一臉寵愛的笑容抱著妻子。

    他現下是有妻有女,萬事足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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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5 00:05:35 |只看該作者
後記:

    最後的「欺瞞」香彌

    分享一篇朋友轉寄給我的Mail,這篇文章的作者不知是誰,但內容很有意思哦——

    胸口摸得著的尺寸叫胸圍,胸口摸不到的尺寸叫胸襟。

    眼楮看得到的地方叫視線,眼楮看不到的地方叫視野。

    嘴里說得出來的話叫內容,嘴里說不出來的話叫內涵。

    臉上看得出的表情叫氣色,臉上看不出的表情叫氣魄。

    掌紋看得出的線條是命理,掌紋看不出的線條是命運。

    腳下走得到的距離叫夢想,腳下走不到的距離叫幻想。

    鼻子聞得到的味道叫氣味,鼻子聞不到的味道叫氣息。

    眉毛皺得出的形狀叫情緒,眉毛皺不出的形狀叫情感。

    手上比劃出來的動作叫手勢,比劃不出來的動作叫手段。

    背後摸得到的硬度叫脊椎,背後摸不到的硬度叫脊梁。

    腦子里測得出的東西叫智商,腦子里測不出的東西叫智慧。

    耳朵听得到的動靜是聲音,耳朵听不到的動靜是聲譽。

    額頭上看得出的是皺紋,額頭上看不出的是歲月。

    證件上印出來的叫文憑,證件上印不出的叫文化。

    跨得過去的是門,跨不過去的是檻。

    很有趣對吧?

    這是「欺上瞞下」系列的最後一本了,這本書里有幾段床戲,在寫床戲時阿彌一直掙扎著到底要不要寫得更露骨一些,後來幾經考量和斟酌,還是刪掉了某些「動作戲」,不過即使刪了不少,在阿彌的書寶寶里,這本書的床戲也算是偏多的。

    阿彌的書里還有一本書也有稍多的床戲,書名是《阿娜達的謊言》,這本是很多年前出版的,當時有不少讀者在看完這本書後頗為疑惑,為何書名跟內容完全不搭。

    其實這是有原因的,因為這是與其他作者合寫的套書,書名出版社已事先取好,但後來阿彌在寫作的過程中為了配合劇情的發展,不知不覺便脫出了書名的範疇,才會造成這種書名與內容差異頗大的狀況,在這里跟大家解釋一下。

    下本書再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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