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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啡.主流咖啡館的女客變多了,拜成蒼仁他們所賜,那天之後,常客希望有機會再看見他們三位美男子同時出現。
「原來我煮的咖啡再好喝,都沒有一張臉來得重要。」牛月隻自嘲。
「要好看也好喝,才待得下去嘛。」喬依蓮安慰。
「如果K桑長得不是那張臉,你還會愛他嗎?」
喬依蓮一怔,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當初吸引我,是因為他對我好,後來我發現他很有才華,雖然他拜金,但很有自己的原則,我好幾次想拉開兩人的距離、逃離他的魅力,可是根本沒有辦法,他總是在我需要他的時候,自動出現,一想到他,就讓我覺得好安心,發現原來我也能如此幸福。」
牛月隻淡淡的笑了,把喬依蓮當作自己妹妹一樣在關心。依蓮雖然獨立早熟,但畢竟還是個少女,容易被美麗和虛幻的表象所迷惑,其實就算她回答是因為K桑長得好看也無所謂,畢竟那是事實。不過依蓮顯然不是因為外表,不是在追求短暫戀情,而是在找尋歸宿。
但依蓮的認真反而更令她擔心,她怕K桑就像成蒼仁說的,只是在玩弄這單純女孩的感情。
「如果他不對你好,愛上別人了,你就不愛他了嗎?」
喬依蓮動作再次停頓。這個她也沒想過,因為這是她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原來他哪天可能不會愛她而愛上別人,這些她從來沒有想過,只想著現在幸福就夠了。
「只要他對我好一分鐘,我就愛他一分鐘。」她沒經驗,不知道自己會怎樣,卻堅定的說。
牛月隻愛憐的撫了撫她的頭,心疼這單純又固執的丫頭。
電話響起,店長接了,「K桑,雙倍義濃。」陳智南掛上電話。
他打來叫咖啡了……喬依蓮忽然有種奇妙又愉悅的感覺。他明明知道目前是她負責外送,還故意叫外送……是他也想見她嗎?
「看來,只要負責K桑外送的工讀生全都會辭職的傳說,到現在還持續著,哈哈!」牛月隻故意調侃她。
「哪有?我還會回來,0K?」
「哎喲,他那麼有錢,你哪還需要賺這微薄的九十八塊時薪啊?」
身為店長的陳智南听到這話,再次埋首八卦雜志,假裝沒听見。
「他是他,我是我,我又沒有被他包養。」
「也對啦,再怎麼說,要包養也不會選這種干扁的貨色。」牛月隻低語。
「嗄?你說什麼?」她以為自己听錯了。
「沒事,你快送去吧。」牛月隻把紙袋塞給她。
喬依蓮趕緊騎著機車朝雷浩志家前進。他是叫外送的客人,怎麼送著送著,有一天他就變成她心愛的男人了呢?不過她喜歡這種感覺,在工作時間還能光明正大和他見面,好開心喔!
她按了門鈴,大門隨即打開。她在庭院里站了好一會兒,那家伙卻沒出現,她等得無聊往旁一瞥,見到那座秋千美麗如昔,忽然她的心跳快了一拍,想著美麗又有才華的畫家Rose曾經坐在那里嗎?這個秋千是她專屬的嗎?是她和雷浩志共有的嗎?
「你不上樓在干麼?又想當仙女?」雷浩志等半天沒見到人,叼著煙,走到二樓窗邊察看。
忽然听見他的聲音,想得出神的她嚇了一跳,抬頭看他,他半luo著身子,頭發散亂,眯著眼抽煙。
喬依蓮提著紙袋進門,見他斜倚在沙發上,身上蓋著薄夠,隨性而未經任何衣飾包裝。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剛起床的樣子,跟平時高貴俊逸仿佛散發光芒的華麗不同,他散亂的發尚未整理,他的唇邊長了些胡碴,他的眼神慵懶毫不掩飾平常的傲氣,他光luo的上半身則性感結實……
她忽然覺得這男人陌生了起來,有點不自在。
「不好意思,我剛睡醒都是這樣。」他搔搔頭。
她注意到他接下來好像要掀開棉被下來,她有些不安,怕他身下連內褲都沒有穿,明明害羞,卻又令她不禁產生遐想。
「你在看什麼?」
「沒有啊。」
「是這個嗎?」雷浩志壞壞的挑眉,大手一揮——
喬依蓮連驚呼都來不及,棉被就被掀開了,她驚魂未定的眨了眨眼,才看清楚原來他身上還有件寬松的四角褲,她傻眼的瞪著兀自哈哈大笑的他。這家伙怎麼可以這麼無聊?
「你哥洗完澡不是都會光著身體走出來嗎?怎麼還嚇成這樣?」
「對呀,而且他也跟你一樣,喜歡嚇我……」她傻傻的回答,但隨即感到奇怪問︰「你怎麼知道?」
「猜的,男人嘛。」糟了!雷浩志急忙把話吞回去。
「所以我說看到你,就會想到我哥和他朋友。」她神色滿是懷念的笑了。
為了鎮定情緒,以免再說溜嘴,他隨手拿起紙袋里的咖啡。
「你剛睡醒就要喝咖啡?這可不行。」她飛快的搶下咖啡。
「你外送過來,不就是要讓我喝到咖啡嗎?」他疑惑。
喬依蓮也感到好笑,卻拿出一罐鮮乳,「先喝這個吧。」
「我沒叫這個啊?」
「我另外拿的。」
「你們是黑店嗎?居然強迫推銷!」雷浩志故作驚訝。
「最好是黑店啦?早上廠商多送的,這是我趁店長不注意的時候拿走的。我是關心你耶,你竟然說我強迫推銷?我有叫你買嗎?」她激動的澄清。
雷浩志卻哈哈一笑,大手一勾,將她攬入懷中,親密的在她耳際說︰「開玩笑的嘛。」
「你家有微波爐嗎?我熱給你喝。」喬依蓮笑了笑,兩人近到她聞得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由得皺眉,「你昨天喝酒?你的胃不是不好嗎?」
「你怎麼知道?」
「第一次接你外送的時候,店長說你上夜班,長期下來精神不濟,所以你中午過後都會叫一杯雙倍義濃,好振奮精神,我覺得這是惡性循環,空腹喝咖啡也不好……」喬依蓮解釋,「所以你現在要先喝熱牛奶才對。」
雷浩志無法不感動。當初叫外送時,K桑對她而言只是普通的陌生客人,但她卻清楚記得店長曾對她說的話,如果不是她個性細膩,要不就是她默默把他放在心底。
他很久沒被人這樣關心過、記得過了,他再熱情不過的注視她,她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令他忍不住將她下巴勾起,低頭吻她。
其實他打電話叫外送不是因想喝咖啡的緣故,而是想要一睜開眼就看見她。
沉醉在他突然的吻中,雷浩志對她的索求和霸道,讓喬依蓮無法抗拒,她貼著他陽剛而幾近赤luo的身體,感覺到有什麼隔著一條薄埂的四角褲澎湃起來,這是她從未經歷過的親密。她明明只是來送咖啡的,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知道什麼,都要相信我,好嗎?」他抱緊她,唇雖離開,臉卻依依不舍的貼近她的,再認真不過的望著她。
「好。」她迷惘卻堅定的回答。
能夠被心愛的男人要求承諾,對她來說意義重大,但是再這麼被他勾引下去,恐怕她整個下午都別想回店里了。
「那你先趕快把牛奶喝了。」
喬依蓮好不容易抽身,下樓到他的廚房找容器,但卻沒看到普通的碗,都是高級的骨瓷碗或茶杯,不熟悉這些高級品的她,不敢使用,就怕碗在里頭爆炸,只好隨便拿一只玻璃湯碗。
雷浩志跟下樓看著她忙碌的背影,以前他很討厭女人擅自蘭進他的地盤,可是他看喬依蓮卻只有溫暖的感覺,全無排斥。
「好了,喝吧。」她滿意的將微波好的牛奶摔到餐桌上。
「這是要我當小狗嗎?」看她居然拿玻璃湯碗裝,心里好笑,他伏在上頭,故意伸舌舔了舔。
「我忘了。」她轉身去找馬克杯。
不久後,杯子是有了,但沒有勺子要怎麼舀牛奶呢?他索性將杯子放進器皿里,裝個八分滿。
看來有溫暖背影的人不一定能把人照顧得很周全。
他不再說笑,優雅的飲用,喬依蓮迷戀的看著他每一個動作,他們之間如此自然,好像她跟他認識了很久似的。
雷浩志若有所思的拉住她的手,在頰邊愛戀的磨蹭著,他屏息下了決心,艱難的開口,「帶我去你哥的墳上香好嗎?我想跟他說,我會照顧他最愛的妹妹。」
喬依蓮如遭雷擊,發怔的她,下意識將顫抖的手收回。
「我不知道會遇見你,是那天你在街上對我說你哥的事,我才發現,上帝把最掛念的人放到我身邊。」
「你是……」她難以置信的望著他。
「我不是因為你是一均的妹妹才接近你,我也是直到那天才發現的。」雷浩志鼓起勇氣說明一切。「其實我可以不告訴你,可是我想和你相處下去,我不能不對我喜歡的女人坦白。」
「你……」他的告白該令她欣喜,可突如其來的事實,卻令她不知如何面對這一切。讓她一直掛念、傷心的人,就是雷浩志?
她的反應令他不由得感到焦急,「听我說……」
「我要走了!」她想找個地方冷靜,但轉身的動作太大,不小心打翻桌上的熱咖啡,濺得底下的波斯白羊毛毯頓時成慘不忍睹的深褐色。
這下慘了,她不听他的,又把他不知多昂貴的羊毛毯弄髒了。喬依蓮心慌的蹲不清理,卻愈弄愈糟。
這時雷浩志不由分說的拉住她的手,將她拉起。
喬依蓮認為他動怒了,要趕她出去,沒想到他卻寒著一張臉,將她拖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將她的手壓在水柱下,嘩啦啦的沖著。
她忐忑的抬頭偷看到他擔憂心急的表情,心中泛起一陣溫暖。他待她一如往常關愛,這讓她感到幸福,可是……他原來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而她也是他在找的人嗎?他的喜歡、他對她的好,是不是只是因為對哥哥感到愧疚想要彌補而已?
雷浩志打開冰箱,拿毛巾包著冰塊放到她手上,「還痛嗎?」他瞧著她手背的赤紅,很是心疼。
「對不起,把你的羊毛毯弄髒了。」她搖頭道歉。
「現在說什麼羊毛毯?」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會賠你的。」她吶吶的說。
「我不會跟你要這種錢。」
「我不要你可憐我……」她淚眼迷蒙。
雷浩志不能理解的牢牢盯住她,眼神里有疑惑和傷心,「誰說我可憐你了?」
為什麼要曲解他的心意?
她正想說出自己的懷疑,他卻已拉她入懷,狠狠吻住她那張不斷說出生疏話語的嘴。他想封住她的反抗、想封住她對他突然的疏離、他要懲罰她對他如此猜疑,這教他生氣,他已經很久不曾因自己被一個女人誤解而憤怒——喬依蓮為什麼可以瞬間像朵長滿刺的玫瑰那樣隔絕他?
再次淪陷在他的激情和狂吻里,喬依蓮知道自己難以拒絕他,可他也一再讓她陷入愛與不愛的掙扎里。
「你每天在俱樂部看著自己畫的Rose,又為什麼要對我好?」她鼓起勇氣問出口。
「你都知道了?那已經過去,在我遇見你以後,都過去了。」
「可不管是誰都很難忘懷像Rose那樣的舊情人吧?你甘願將你的心血‘Secret’和你為她畫的肖像,全都送給她,讓她成名,然後離你愈來愈遠,像這樣的情人,你真的可以忘了她嗎?」
「你怎麼知道?」雷浩志訝異。
「第一次外送咖啡到你這時,我坐上秋千就覺得‘Secret’的角度要說是從自己的眼楮看出去有些奇怪,一定有個很了解她的人,把自己當作相機,在某個定點專心的用畫筆繪下她的每個細微反應,那不是一個畫家憑著對自己的了解就能繪出的神采。」
二十歲的喬依蓮雖然還有些稚氣,但談起最擅長的繪畫,可是很有自信。
「而她在媒體上,都是自傲又有些孤芳自賞的形象,但她的自畫像卻顯得有些憂郁,眼神甚至還有點自憐,這不是她眼中的自己。」
雷浩志不由得對她敏銳的觀察感到訝異。以她的程度不該是個待在藝術學苑學畫,考不上大學美術系的女孩,她有著過人的觀察力。
「還有‘Secret’和帝京牆上的‘大漢少女’,在復雜豐富的構圖中,有一些奇異詭麗的花朵是相同的,而你在學苑畫的耶穌也有那些奇幻的元素,你的天才、獨一無二的風格和想像力,以及你庭院的角度,那座和畫里如出一轍的秋千……對照Rose除了兩幅畫以外,再也沒有新奇力作……種種看似不相關的事物,卻讓我得到一個結論——」喬依蓮望著他,「你應該跟她的位子互換。」
「……不是我給她的,是她偷走了……她吃定當時愛瘋她的我不會揭發她,也不會以相同畫風立足畫壇,以免未來傳出我抄襲她的風聲,或是Rose偷我的畫而身敗名裂。」
命運怎麼如此殘酷呢?喬依蓮不舍的撫摸他俊美卻透著痛苦的臉。
「被愛情背叛的我,卻又遇上一均自殉;想找安娜報仇,卻不自覺的被音樂吸引,試圖用音樂忘卻畫畫這個夢想帶來的痛苦,而樂團的朋友可以彌補我失去一均的傷痛,所以……」雷浩志難過的望著她。
她的手微微顫抖,「所以你就忘了我哥……」
「我沒有忘了他!」他沒辦法替一均做什麼,所以他不敢面對,但他始終沒忘了一均。
「我每天听著金隻果樂團的歌,听著聲勢如日中天的你是如何熱情的高唱歌曲、如何呼喚那些瘋狂的樂迷,我每天都陷在該不該著迷的痛苦里,如果你有一句話提到過去,不用提到他的名字也沒關系;有一天回過頭找尋我,告訴我你為什麼放棄和我哥的夢想,我就能從中解脫,可是你沒有……」
「我要怎麼說?我沒能報仇,金隻果因為丑聞解散,我為了贖罪而過著連自己都討厭的人生,我要怎麼面對你?」他動了氣的大聲說道。
喬依蓮一怔,她從未想過他抱持著這樣的心情過日子。
手機鈴聲響起,她听音樂就知道是店長,急忙跑過去接。
「我該回店里了。」這一切太難消化,她需要一點時間思考,她要走了。
「下星期藝廊的開幕茶會,跟我去。」他卻抓住她的手。
「你為什麼現在才約我,為什麼Vivign夫人邀約的當晚,你不當她的面說我就是你的女伴呢?」說到這她就有氣,她有差到要被那樣貶低嗎?
「我不說,她也知道。」
「為什麼她會知道?她對我那麼不屑!」
「她就是知道我一定會約你,她才會對你展現那麼不高興的態度,不用太介意。」
「那麼我以後也得跟你一樣看她的臉色嗎?」她就是無法不介意,無法忍受他對別人那麼好,卻任由別人欺負她。
雷浩志深呼吸,「依蓮……你明明知道……」
「算了,就談到這吧,我該回去了。」
再說下去只會彼此傷害,雷浩志不再留她,目送她離開。
他並不是得看Vivian夫人的臉色;而要喬依蓮忍受,只是現在所有夢想破滅的他不知道離開帝京,還能去哪里,而他還在帝京就必須如此……何況Vivian夫人是唯一尊重他,而他也尊重的忘年之交。
如果喬依蓮對于這樣的他不信任,他會感到心痛。
可他又沒辦法改變現狀,只好對自己和她生氣。
深夜,打佯後的帝京。
雷浩志今天並不剛上班,卻在打烊時分進店門。對于眾人熱情的招呼,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抬頭望著自己一筆一劃所繪制的「大漠少女」。
他當初懷著愛與恨所畫下的色彩,他當初想每天都能見到羅絲絲而繪成的。
雷浩志抓著一瓶軒尼詩,斜睨著壁畫,咕嚕嚕灌下早絕禁的酒,一飲而盡後,因酒精而不適的他喘著氣,忽然一使勁,將手中的酒瓶朝壁畫擲去。
匡啷一聲,酒瓶應聲而碎,引起所有人驚呼,接著他拾起碎片,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割裂美麗的「大漢少女」,沒多久,原本色彩艷麗的少女被剖得滿是傷痕,露出一道道粗裂的白色溝痕,顯得觸目驚心。
「Koshi哥,你喝醉了,這樣會受傷的。」大白經理急忙上前阻止。
「她傷我的不只這些。」他丟下碎片,憤憤要離開。
成蒼仁不明所以的問了與雷浩志親近的阿虎,才知道Rose背叛他的事,才知道這個以拜金虛榮而惡名昭彰的京王,也曾是滿懷理想的貧窮青年。可他如果對舊情念念不忘,那某人一定會很難過……
「你到現在還想著那女人嗎?那喬依蓮怎麼辦?」他追了過去。
「你很緊張她?」雷浩志冷笑。
「你有這麼多選擇,放了她吧。」
「我偏不放開她怎麼樣?我要抓緊她,不準她走、不準她看別的男人、不準她以任何理由離開我,不管我是惡魔還是騙子,她只能屬于我雷浩志,怎麼樣?」雷浩志帶著勝利的笑容,惡狠狠的朝他一字一句的宣示。
這小子憑什麼關心喬依蓮?他早就看成蒼仁不順眼很久了,自從他發現真的有人長得跟她最愛的赤西仁一樣之後。
「你這個喪心病犴的家伙!」成蒼仁忍不住揍了他一拳。
「阿仁,你不要命了,竟敢打Koshi哥?」追上來的大白連同其他男公關拉開他。
「傷害別人的混蛋,誰不能打?」
當大伙趕忙阻止成蒼仁的時候,雷浩志卻殺氣騰騰的朝他沖過來,掄起拳頭回他一拳。
成蒼仁的嘴角立刻冒血,兩人在大家的驚呼聲中開打,一個是名震不夜城的京王,一個是體育班出身的足球名將,他們出手毫不留情,但Koshi比成蒼仁還可怕,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像要殺掉對方那般,帝京的所有人從來不知道俊美優雅的Koshi,竟然會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我知道了,你是在吃醋,因為我關心喬依蓮,吃醋我和她走得近?你竟然會吃醋?哈哈哈……」鼻青臉腫的成蒼仁已被壓制在地上,卻不改平常挑釁的態度,放肆的笑著。
一向自信的雷浩志不曾想過「吃醋」這兩個字有一天會套在自己身上。但如果不是吃醋,他滿身的怒意又是從何而來?他因為喬依蓮三番兩次折磨已經脆弱不堪的胃,大口灌酒又是怎麼回事?
知道Koshi的本名是雷浩志,原是金隻果樂團成員的珍姐,明白沒人勸得動他,便打電話給夏澤治和閻鋒拜托他們趕來。
當她听到他和成蒼仁一直在談一個女孩,而且他毀掉「大漠少女」也是因為那個女孩,發狂把成蒼仁打成重傷,更是因為吃醋,饒是縱橫政商名流的交際花珍姐,心頭也不由得重重一震。
雷浩志喜歡上一個女孩?而且喜歡到會吃醋?
他喜歡的到底是哪種女孩?珍姐不自覺將手緊握。她收留雷浩志並隱瞞他曾是叱 樂壇的金隻果樂團主唱的身份,私心捧他為京王而大手筆的砸下宣傳費及公關費,容許他在帝京用一整面牆去思念那個背叛他的Rose,縱容他在帝京坐大,讓他的權力比她還大,他在帝京里要什麼有什麼,就是希望他能留在她身邊。
可是……心被傷透的雷浩志,如今竟愛上另一個女人?
如果沒有成蒼仁的挑釁,雷浩志不會有機會發現,原來他不只是愛上喬依蓮,她還賦予自己一個重新面對過去的契機——如果不是喬依蓮態度明確的遠離自己,他不會發現他多麼害怕失去她。
這一次他會用盡方法把握住得來不易的真愛,再也不讓它溜走!
只是奪盡天下女人心的雷浩志,也有對女人沒轍的時候。
他每天到啡.主流咖啡館報到,可牛月隻總是聳肩說,喬依蓮開始為美術系的術科考試閉關練畫,早已向她告假一星期。
但他去她淡水的租屋處找她,卻大門深鎖,按門鈴也沒有回應。
「她該不會躲起來,一輩子不見我了吧?」他開始生氣。
「對你來說,找一個沒有背景也沒有人脈的女孩,會很困難嗎?」到雷浩志家作客的黎青軍將手中的橘子拋了又拋。
「不難,但是要她不用那種冷淡的眼神看我,很難。」不想強人所難的雷浩志這麼回答。
他勉強打起精神後,出門參加Vivian夫人的藝廊開幕茶會,被叮嚀攜個女伴的他,原本想邀喬依蓮參加,如今只能孤單一人。
Vivian夫人當初要他攜伴參加,是顧慮到兩人關系和身份特殊的緣故。
雷浩志被八卦周刊多次拍到他和Vivian夫人共進晚餐,所以單身的她花大錢養小缸臉的丑聞不陘而走。而如果他攜伴參加,不但可以免去被議論的尷尬,也可以保全兩人的名聲。
帝京的女賓有許多名媛淑女以及名模,听說後都爭相當他的女伴,只是他寧願自己一個人面對非議,也不要其他女人跟在一旁。
雷浩志的出現讓藝廊里的所有人,紛紛停下手邊的動作。今天他在頸上圍了條黑色毛裘,他的黑眉濃而直揚入鬢,他那雙烏黑的黑眸,慵懶的直視前方,貼身的黑絨襯衫十足顯露出他是個極佳的衣架子,狂野的黑色皮褲讓他雙腿看來更修長,他昂首闊步的姿態是那樣不可一世,一點也沒有眾人口中小缸臉的模樣,反而極有男人味,會場再沒人比他出色。
難怪個性孤僻古怪的Vivian夫人會難以忘懷他,畢竟這男人是如此出眾而俊美,在場的人無不這麼想的。每個人都想被他美麗的瞳眸注視,有的女性甚至幻想他在茶會看上自己……
「哎喲,玩物也想附庸風雅,學人看畫?要不是Vivian夫人不怕出丑,他哪能踏進這種場合啊。」魯日夜為目前畫壇的怪杰新秀,他陰陽怪氣、酸溜溜的說。
「就是說嘛,我們的畫要是被這樣的人看中,我寧可拒絕出售。反正我又不缺錢。」梁燕枝是一家小小型企業老板的千金,也是魯百夜的女朋友,這對情侶以畫風冷僻黑暗為當今畫壇的一絕。
其余同樣在現實與理想的夾縫中生存的畫家們紛紛附和,他們最看不起這種虛榮拜會的家伙,人要有夢想才偉大,虧他還敢來這種允滿藝術氣息的場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料。
「魯百夜,現在的你就算花一百夜畫畫,也不會有前途。以聳動的性為主題,是你的招牌,可你究竟是為了出名而這麼做,還是木身就喜歡這方面的題材?
「我記得你在出名前,畫作以自然清新的草原為主軸,無論是草原上出現雨後的彩虹,或是草原上有一匹夢幻的白馬在奔馳,都給人無限的想像……可惜你現在的畫,只能出名,不能收藏。」
雷浩志忽然直白無諱的微笑分析,他的話一字一句正中紅心,射得魯百夜無處可逃。
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出名以前,是以美夢般的自然風景為題材?魯百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那與他現在尖銳且大膽的風格完全不同,他很少向人提過呀!眾人不約而同瞧向他。
真看不出一向大膽敢言的前衛份子,從前卻是個喜愛夢幻風格的畫家,大伙看到他的表情,差不多相信雷浩志說的是真話了。
「梁燕枝,」雷浩志接下來將矛頭指向她,他溫文自若卻一針見血的繼續說︰「關于死亡這種抽象的意念,如果不能以正中核心的方式呈現,看來和小孩的亂畫沒兩樣,雖因為畫家的身份而被稱為是藝術巨作,實際上卻會被一般看畫的民眾在背後訕笑作品。」
「你、你說的一般看畫民眾,說的就是你嗎?你不懂,就別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不懂!」她氣急敗壞的指著他罵。
「是不是給博物館和美術館放在恆溫室收藏的,收藏的目的是為了讓穿著拖鞋也能入場的老百姓觀賞,如果大家看了只覺毛骨悚然,不想再看的畫,在這世上大概也就沒有收藏流傳的意義了。」雷浩志不屑的回道。
這番話說出,立刻讓眾人安靜。他們從未想過這麼有意義的話,會從這男人的嘴里,簡單而有力的闡述出來。
他不是帝京的首席男公關嗎?他不是除了美貌和拜金之外,什麼也沒有嗎?但為什麼他說的話這麼有道理?他竟懂得這麼多?
「你還是這麼行。」羅絲絲在他身後,微笑稱贊。
久違的嗓音,猶如電流竄過雷浩志的背脊。在他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居然會出現,這個背叛他的偷畫賊,這個曾經讓他在愛里懦弱的女人……她怎麼敢在有他的場合里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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