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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沐浴後的羽戀,不敢輕舉妄動,坐到化妝台前,將浴巾整個拉到脖子上,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她的衣服髒了,此時浴巾下的她一絲不掛,生怕米歇爾又色心大發,出其不意地掀掉她浴巾,她雙手緊緊揪著,一臉防備地瞅著他。
"你叫什麽名字?"米歇爾看出她時擔憂,所以和她保持一段距離,免得她又變成一只刺猬。
她眨眨眼,改用中文發音,"林羽戀。"
"林羽戀......名字聽起來似乎不錯,來自中國?台灣?還是新加坡?"
事實上,米歇爾精通八國語言,中文是他強項之一,只是多了一點法國人腔調。
"台灣。"
他挑了挑眉毛,"我沒去過台灣,不過我聽說那是一座很美的島嶼,是嗎?"
"是。"她忽然臉紅了。
"你怎會來法國?"
"我代表左爺前來和你洽談合約。"
"左爺?你是指左子吳?"米歇爾劍眉微蹙。
"是。"
"左子吳是個了不起的男人,我很少佩服人,左子吳是讓我打心裏佩服的男人。不過,奇怪了,這個飯店大亨,幾時改行賣酒了?"
左子吳的名聲響遍全球,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米歇爾長年在商場上打滾,人派廣大,自然也聽過"左爺"的名號,只是從來和他正面打過招呼。
"你誤會了。"羽戀解釋道:"因爲台灣的經銷商,一直都取不到貴酒廠的酒,令左爺非常生氣,而他完全信任你們酒莊的釀酒技術,所以希望能夠長期跟你合作,不經過總經銷的手,直接向你大量進貨,這是我們左爺的意思。"
"原來如此。"米歇爾沉思著。
行事謹慎的他,總是不輕易和人合作,生怕不肖業者爲取得不當利益,把進口後的醇酒混入他牌雜酒,破壞美酒原本的甘醇度,制造出所謂的"假酒",而壞了他們酒莊的名聲。
因此,縱然左子吳是個信用良好的名人,米歇爾也要好好考慮。
"你願意和我談嗎?願意把酒賣給我嗎?"只要他肯點頭,她就能完成任務,也就可以返台了。
米歇爾這回沉思更久了,好半晌才問道:"你是不是想進口八一年的紅葡萄酒?"
羽戀沒說話,起身,走到角落拾起掉在大理石上的皮包,由皮包裏取出一份兩式的合約書,遞到他面前。
"八一年的紅酒,只是我們想跟你們進口的其中一樣酒,除了這樣,我們還要跟你進口各種酒類......這是合約書,請你過目,我很有誠意的,拜托......"她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米歇爾接過合約書,仔細翻閱著,良久,他合上合約書,沒正面回答她,反而提出另一個疑問:"左子吳爲何派一個女人來談合約?"
"因爲我在法國長大,我懂法語,也懂得品酒。"
"可惜酒量不怎麽好。"米歇爾忍不住調侃了她。
她的臉更紅了,"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跟我道歉。"米歇爾走到床邊坐下,把合約書放在床頭,問:"還想不想吐?"刻意壓低的低沉嗓音,透露出內心的擔憂。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想了。"
"喉嚨會痛嗎?"
"嗯。"她微點著頭。
"頭還會暈嗎?"
"嗯。"她仍點頭。
米歇爾蹙起劍眉,起身走到化妝台前,拉開抽屜,取出一瓶藥油,拉她回到床上。
"躺下來,我幫你推藥油,這東西擦上去涼涼的,應該會讓你舒服點。"
他打開藥油,用指尖抹了些藥油,擦在她太陽穴上,輕輕推著。
羽戀不好意思地閉上眼睛。感覺昏昏欲睡。也許米歇爾是擔心弄疼她,所以按摩的動作輕柔得仿佛微風吹過。
"謝謝--"羽戀迷迷糊糊地笑了起來,似乎快要睡著了。
好舒服的大手,她輕歎著,臉孔微微地紅了起來,呼吸的頻率漸漸變了--
米歇爾收回大手,看著她的睡容,滿意地笑了。
米歇爾走進浴室裏,收走羽戀的髒衣服,打開通往清潔房的暗室。
"洗幹淨後,通知我一聲。"米歇爾把髒衣服放在工作台上。
"是的,大莊主。"一個女僕動作迅速地收走髒衣服。
米歇爾又旋身打開暗室的門,經過通道,來到古堡位於第二中庭的大客廳。古堡裏每一個地方都設有直達每一間臥房租中庭的機關,來去自如,十分方便。
喬治本來坐在沙發上抽煙鬥,見大哥進來,立刻緊張地抱住身邊的橡木桶,神情不悅地瞪他一眼。
"她還沒走?你捨不得讓她離開你身邊是吧?我就知道,那個東方女子生得如此美,你這個獵豔高手,怎麽捨得放她走!"
對於喬治的疑問,米歇爾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瞥著喬治問:"你這是幹什麽?"
喬治的刀手緊緊抱著橡木桶,"我以後再也不需要靠你,我已經讓人幫我把這桶紅酒扛進來了,誰也不准碰它!"
"喬治!"見喬治這麽孩子氣,米歇爾感到好氣又好笑,"你怎麽擔心成這樣?我說過這是留給你的,就不會把它賣掉......"
"那可不一定!搞不好你和爹地一樣,禁不起美人計,就把那個女人娶回家,然後不管那個女人要什麽,全都給了去!沒用的老東西!"喬治痛恨地咒罵。
他還記著當年的恨,那一場車禍發生時,是後母開的車,也因此害他失去了健全的雙腿,他忘不了這一切。
"喬治!你嘴裏的那個沒用的老東西,可是生我們的父親娶那個女人雖然不是我們的生母,可是她很愛父親。"米歇爾可不准喬治批評父親的不是。
雖然後母當年爲了得到她想要的利益,不惜使出美人計,色誘父親,可最後她還是發覺她是愛著父親的,否則她也不會嫁給父親。
"我的母親早就死了,我也從來就沒要那女人做我的母親,我早就看穿她的心機,她巴不得,也等不及我們兄弟倆快點死掉,好繼承我們全部的財産!"喬治嗤之以鼻。
"喬治!拜托你不要胡思亂想!她不是個壞女人!"
"是不是,她心裏有數!哼!"
米歇爾嚴肅地凝視著喬治,"你一定要對所有的人都充滿仇恨嗎?"
"怎樣?"喬治高傲地回視著他,"你想教訓我嗎?"
"呵!"米歇爾拉下臉孔,"你這個樣子,我敢教訓你嗎?"
"你的口氣已經充滿教訓了!你的眼裏寫著你對我的不諒解,你只想著要當你的花花公子,根本不在乎我這弟弟的死活,對不對?連你也巴不得我快死掉,是吧?只要我一死掉,財産就會全部落在你一人的手上--"
"喬治!你在胡說什麽?"米歇爾從來也沒這麽想過,這是他唯一的弟弟,他一直想要幫助喬治走出創傷,恢複到過去那個快樂的喬治。
喬治露出悲哀的神情,"去吧,去吧,反正你們誰也不想要我,就走吧!走吧!別管我!"
米歇爾知道喬治固執,再爭下去也沒任何意義。
"算了,我懶得跟你爭辯,我的解釋你也聽不進去。我現在只想知道,難道你要一直守著這桶酒,哪兒也不去?連覺也不睡了嗎?"
"沒錯!"喬治固執地抱著橡木桶。"我要留在這兒,守著這世界僅存的一桶酒,免得被那個女人搶走。"
米歇爾沒好氣地望著喬治,"好吧,這酒就交給你保管了!希望你好好守著它。"
"你放心!"喬治咬著牙道:"我會慢慢喝光它!"
米歇爾什麽話都沒有說,旋身打開暗室的門,迳自走了出去。
但是,米歇爾卻沒馬上離開,他站在門口,閉上雙眼。他深深明白,除了酒,現在的喬治沒有其他噶好,他若把酒賣給林羽戀,就等於奪走了喬治品酒的樂趣。
不知在外頭站了多久,米歇爾才返回客廳。此時,抱著橡木桶的喬治已沉沉睡去。
睡夢中的他不再凶惡,消瘦的俊容顯得特別憂郁和蒼涼,眉頭緊蹙著,嘴唇也是緊閉的......
米歇爾一直希望他能改掉他的壞脾氣,可是很難,他知道,也完全能夠了解。如果是自己遇到那場車禍的話,可能也會變得跟他一樣。
因此,身爲哥哥的他,一直希望能爲他做些什麽。
唉,如果母親還活著的話,或許喬治的脾氣不至於這麽糟糕,母親可以給他全部的愛。
突然,雙手緊抱著橡木桶的喬治,嘴裏吐出一大串模糊不清的呓語:"該死的......渾球......笨蛋......傻瓜......豬頭......"
聞言,米歇爾又好氣又好笑。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取來一張絲被,走向喬治,輕輕地蓋在他的肩頭上。
暖陽透過窗子,投射下一室的光圈。
床上的人兒緩緩蘇醒過來,羽戀睜開眼,轉過頭,看見坐在床邊打瞌睡的男人。
她受驚似地坐起身,不敢相信米歇爾竟守了她一夜,天都亮了,他還沒離去?
她趁機悄悄地凝視他的睡容。
他的睡容非常英俊,睫毛比女人還要密長,像兩把小扇子似的,好看極了,五官也充滿了立體感,可惜......是個大色狼。
倏地,她猛然驚覺自己竟然出神地注視著這張俊容,不禁生起自己的氣來,她是前來和他談合約的,怎麽能迷戀上他?
再說,就算他長得好看又怎樣,要知道,他可是個會趁人之危的大色狼!
沒錯!他是個大色狼!羽戀在心中冷哼了一聲。
拉開絲被,她才猛然驚覺,絲被下的她是一絲不掛的,嚇得她又把絲被蓋回身上,整個人縮蜷在被窩裏,只露出一顆腦袋。
糟,怎麽辦?她的衣服被拿去洗了,現在什麽都沒得穿。
那可不好,她得趕快跟他要回衣服,談成生意後,盡速離開這個地方。
"咳咳!"羽戀故意咳嗽,希望能把他吵醒。
但他似乎睡得很沉,沒有反應。
"咳咳咳咳咳--"羽戀咳得更厲害了,不信她的聲音弄不醒他。
米歇爾果然被吵醒了,緩緩睜開那雙帶笑的棕褐色眼睛。
他眯起眼睛,看著蜷縮在被窩裏的她,"你怎麽了?咳得這麽嚴重,是不是感冒了?"
"咳!不是。"羽戀清清喉嚨,咬咬牙,故意很大聲地說:"請你拿衣服給我穿,謝謝。"
"如果衣服來得及幹的話......"米歇爾很優雅地擺了擺手。
"就算衣服是濕的,我也要穿。"羽戀很鄭重地表示。
"你是迫不及待地要離開這張床,還是離開這裏?"米歇爾滿含興味地打量著她。
"我追不及待想離開這張床,不然我安不下心來和你談合作的事.如果我們簽不成合約,我就回不去了。"羽戀很哀怨地說道,企圖博取他的同情。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們不簽約,你就得永遠留在法國?"米歇爾疑惑地問道,心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我也很可能會失去我的工作。"羽戀的聲音顯得很無奈。
"這麽嚴重?"米歇爾同情她,可是他不會因爲同情而心軟。
"嗯。"羽戀皎著下唇,忍不住問:"你是不是不願和我簽約?"
"你得給我時間考慮。"
"考慮?"羽戀微蹙秀眉,"還是,你必須經過二莊主的同意?"
"不是那個問題。只是,喬治相當鍾愛那桶紅酒,而那酒全世界目前只剩一桶,我若賣給你,喬治會不高興。"米歇爾說出他的顧慮。
"所以,你顧慮的是你弟弟的感受?"
"是。"
"那糟了,他對我成見很深。"羽戀一臉失望。
"你誤會了,喬治對任何人都這種態度。"米歇爾解釋著。
"那麽是他脾氣不好啰?沒錯,他脾氣是不好,而且我敢說,他一定是個很悲觀的人。"羽戀歎氣道。
"我不得不承認,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我們不能說他有錯。他是在失去他的腿後,才變成另外一個人的。"米歇爾不希望羽戀誤會可憐的喬治。
"對不起一恕我冒昧地問一句,爲什麽他的腳......"羽戀小心地問。
"車禍。"米歇爾簡短地回答。
"喔......難怪他會這麽的......"羽戀一臉遺憾地看著他,接著婉轉地道:"你明白的,心智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你說的對,不過我們試過了。"米歇爾清楚她指的是喬治的壞脾氣和偏激的想法。
"或許方法不對。我覺得你應該讓他知道,當一個樂觀的人,看到玫瑰,只會想到它的香味,相對的,悲觀的人看到玫瑰,就只會想到玫瑰的刺。"羽戀說出她的看法。
"你說的沒錯。"米歇爾贊許地看著她,溫和地笑了,"我很喜歡你這幾句話,我會讓他明白這個道理的。"
他起身,"不過,我覺得我此刻該做的是,去看看你的衣服幹了沒。"
話落,米歇爾由暗室離開臥房,往清潔房走去。
來到清潔房,米歇爾就看到已被折疊在一旁的衣服。
見大莊主進來,女僕連忙拿起衣服I來到他面前。
"大莊主,我正要去找你呢!這衣服我已經洗好了,要不要我拿去給那位小姐?"
"不,我改變主意了,你把衣服燒掉。"思索一會,米歇爾笑咪眯地說道。
"什麽?"女僕訝異地睜大眼,"大莊主,這......"
"照我的意思去做。然後替我准備兩份餐點,我在第一間石室。對了,莎蔓珊找我的話,請她明天再來。"
"是的,大莊主。"女僕不敢多言,欠了身,抱著衣服走出清潔房。
看著女僕的背影,米歇爾壞壞地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瞬間爲什麽會作出這樣的決定,只是下意識地想多留她幾天,不想讓她那麽快離開。
也許......被喬治說中了,他是捨不得讓她離開他身邊。
捨不得?呵,他覺得這想法怪可笑的。
向來遊戲人間的他,怎麽會捨不得讓林羽戀離開他身邊?這實在有點荒唐。
"好端端的,怎會把我的衣服弄丟了呢?"
羽戀一雙眸子來回掃視著米歇爾的表情,仿佛要揪出他是不是在說謊。
要知道,她沒衣服就下不了床,下不了床,就得在床上和這個男人談合約。
她才不要!
"抱歉,林小姐,我想是我的錯,我沒把你的衣服收好。"米歇爾見她緊張成那樣,忽然有種於心不忍的感覺。
她愕然地望著他,想看出他話裏有幾分真實性。立即,她從他充滿歉疚的眼裏知道,他不是在開她玩笑。
"不......"羽戀呻吟,"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大莊主......"
"你爲什麽一直叫我大莊主?"他顯然很不滿意她這樣稱呼他。
"你不也叫我林小姐?"羽戀也很不客氣地反問。
"非常好,伶牙俐齒,有意思。"米歇爾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而且笑得非常開心,"羽戀,我想我應該這麽稱呼你,才夠親切,對嗎?"
"嗯。"羽戀點頭,腮邊染上兩片紅暈,"米歇爾,能不能請你借我衣服穿?"
"恐怕不行,我的衣服對你來說,真的是太大了。"米歇爾故意露出一臉的爲難。
"那麽能不能清你幫我一個忙?幫我借一套衣服。"羽戀說出另一個請求。
"跟誰借?"米歇爾裝傻地問。
"在你葡萄園型工作的都是女人,你隨便找一個人借嘛!"羽戀提醒他。
"老實說,你太瘦小,她們的衣服實在不適合你。"米歇爾見招拆招。
"沒關系的,我不在乎。不然派個人,到我住的飯店拿也可以的。"羽戀不疑有他,完全沒想到他是故意在捉弄她。
"會不會太麻煩了?"
她微微一怔,"不然你告訴我,我能怎麽辦?"
"好吧,羽戀,我幫你去找衣服。不過現在,除了這張床,你恐怕哪兒都去不了。"
羽戀無奈地點點頭。
她實在也沒想到自己會惹出這麽多麻煩,早知道會有今天,她肯定多帶幾套衣服出門。
轟--
石門倏地轟地一聲滑開,一個女僕推著餐車進來。
"大莊主,請用餐。"女僕准備好餐點後,旋身離去。
羽戀坐在床上,呆呆地凝視著餐桌上的美食。
"來。"米歇爾把餐點端到床上,"別以爲你不方便下床,就沒辦法用餐,這是我特別替你准備的。"
她深吸了口氣,揪緊浴巾望著他,微微一笑,"謝謝,我......我還是不要吃了。"
"吃飽了,才有精神和我談事情。"米歇爾好看的臉上揚起迷人的酒窩。
凝視著他,羽戀心兒忍不住怦怦怦地亂跳。
他說的對,吃飽了才有精神和他談事情。
可是......她現在這樣怎麽用餐?一個不小心,浴巾隨時都可能滑下來,害她曝光。
米歇爾似乎看出了她心裏的憂慮,優雅且灑脫地笑道:"我出去,讓你用餐,這樣可以了吧?"
羽戀臉紅地直點頭。
"一會兒我要到公司辦點事情,你用完餐,就安心睡一覺,等我回來,我們再談合約的事。"說完,米歇爾走到石牆前,用手轉了一下油燈的方向,石門轟地一聲敞開。
他願意和她談!羽戀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米歇爾走後,羽戀便坐起來用餐,一邊吃一邊思考著,要如何和米歇爾談合約。
轟--
突然,石門再次打開,隨即傳來拐杖敲在大理石上的聲音,喬治的身影也跟著出現。
"啊!"羽戀嚇了一大跳,害怕春光外洩,立刻拉緊浴巾,裹緊自己的身子。
"這麽緊張幹什麽?"喬治紅著臉,一跛一跛地慢慢地走到她床邊。
"你真沒禮貌,忽然闖進來,嚇了我一大跳。"羽戀不安地揪緊浴巾,偷偷地瞄著他。
喬治睜大眼,憤怒地看著她腿上的食物,"誰給你食物?"
"米歇爾。"
"哼!"喬治的拐杖一揮,把食物打翻到地上。
"你......"羽戀愣愣地看著他,完全不曉得她哪兒得罪了他。
"你和他搞在一起了是嗎?"喬治目光銳利地瞪者她。
"你不要胡說!我們沒有--"
"沒有?"喬治的目光上下審視著她,懷疑地問:"那你爲什麽不穿衣服?"
"昨晚......我......"
她一臉羞澀,"我吐了他和我自己一身......"
"那衣服呢?"
她嬌羞的表情令喬治感到憤怒。
"米歇爾幫我拿去洗了,卻不小心弄丟了......"羽戀的臉更紅了。
"真的是這樣嗎?誰弄丟的?是你自己弄丟的吧?你和莎蔓珊一樣!全都是不要臉的女人!只爲了勾引我大哥!貪圖我家的財産!我告訴你,現在就給我離開!聽到沒有?否則我就打死你!"喬治威脅他。
羽戀做了一個深呼吸後,用無畏的眼神,緊盯著他。
"你這個連心都殘了的殘廢!"羽戀直率地說。
喬治的目光頓時變得凶惡,臉色也蒼白無比。
下一秒,他整個人衝向她,用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1
"放手!會疼的!你快放開我!"
"誰允許你這樣叫我!你這個野女人!你這個該死的小妖精!我打死你!"喬治充滿暴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同時,他舉起拐杖,作勢朝她揮了幾下。
"啊!"羽戀受驚似地彈跳起來,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連同被子跌下了床,摔在大理石地板上。
"好疼..."
這一下撞得好疼,她不禁吃痛地驚呼。
而忽然衝向她的喬治,手中的拐杖剛好被羽戀揮舞的雙手打個正著,飛了出去。
突然失去拐杖,他整個人險些朝羽戀的嬌軀壓了下去,幸好他及時用雙掌撐著地面,才沒直接接觸到她的身體。
"不要啊!"羽戀以爲喬治的重量會整個壓下來,嚇得閉上雙眼。
可等了好半晌,仍沒感受到他的重量。
她悄悄睜開眼,才發現喬治正用雙手吃力地撐著地面,好頂住自己的身體,以免壓在她身上。
喬治驚慌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蛋,身體的重量讓他的雙臂開始發起抖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樣的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由她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近到他可以感受到她嘴裏的芳香,這使他意亂情迷、臉紅心跳。而且,只要他稍稍低下頭,就可以吻......
不!他在想什麽!這該死的女人!
"你快爬出去!我的手很酸,我快支撐不住了!快!"喬治憤怒地氣紅了臉,大聲命令著。
"這空間很小,你不先起來!我爬不出來啊!"羽戀也想盡快離開這個小空間,萬一他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而壓下來的話--
喬治費力地扭動身軀,企周遠離這個害人精,可是,他的動作讓他覺得很吃力,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好不容易翻過身子,他臥倒在她身邊,急促地喘著氣。良久,他才轉過頭,憤怒地瞪著她。
"都是你不好!"
幸好羽戀的浴巾沒有掉下來,不過她很不放心,所以先把絲被裹在身上,才站起身來。
"明明就是你不好!你不該動不動就想拿拐杖打人!你嚇著我了!"
羽戀委屈地吼道。
喬治看著她,心跳莫名加快起來,臉也愈來愈紅了。
"哼!"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你最好想辦法把我弄起來!"
羽戀上前把他扶起來,還把拐杖送到他手裏,然後才很生氣地瞪回去。
"你是我碰過脾氣最不好的男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對你周圍所有的人都沒有好脾氣!"
"我脾氣好不好,不關你的事!你少來招惹我!"喬治迅速拄著拐杖離去,一面發出懊惱的怒吼。
究竟是誰招惹誰呀?羽戀嘟著小嘴,氣呼呼地想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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