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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琪 -【心電感應我愛你(心有靈犀一點通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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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3 00:04:4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米琪 - 心電感應我愛你(心有靈犀一點通之二)

祖母對吉丹兒說,當她遇見屬於她的真命天子時,
她便擁有與他心電感應的能力,能知道他的真心話。
終於,真的讓她遇見了,他叫羿英爵,是她的老闆。
自從遇見的那一天起,他成了她唯一心愛的男人,
但她的愛情進行得併不順利啊!
與他的心電感應,知道他的需求,討好地幫他完成,
沒想到卻被他誤會她是跟踪狂,慘了……
這個吉丹兒雖然長得甜美可人,但人好像怪怪的,
才當他的助理一天,就好像對他的一切都很瞭,
他想什麼她都知道,需要什麼她還能馬上迎合,
簡直貼心得過頭,該不會是暗戀他很久了吧?!
他是不反對她對自己有非分之想,但也太快了……
她說跟他有心電感應,能知道他心裡想的所有事,
那他對她起的邪念她不就全知道?真的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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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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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3 00:05:16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午後剛下了一場雨,空氣涼爽,微風徐徐,飄著花香、泥土香以及綠林特別的香氣。

  台北陽明山的私人莊園裡,十歲的吉丹兒好奇又興奮地和兩個姊姊坐在大樹下的矮凳,圍著高齡八十歲的祖母,聽她說著神奇的事。

  老祖母吉朵蔓天生就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大家都喜歡聽她說話,今天祖母可是要告訴大家未來會擁有什麼超能力。

  令人超期待的!

  「其實我們吉家的女孩個個都傳承了白魔女的高智能血脈,到一定的年紀後,都會擁有某種超能力。」老祖母坐在搖椅上,手搖著扇子,她身軀微胖,精神奕奕,露著慈祥的笑臉,溫柔地說著。

  「哇!」大家都眼睛綻亮,驚喜不已。

  「像蜜兒,將來可以超越時空,接觸到第四度空間的事物,成為白魔女家族第一千零一代的靈媒。」老祖母不假思索地說。

  「超越時空,萬歲!」大姊蜜兒想像著第四度空間是什麼樣子?

  「我呢?我呢?」二姊莉兒也想知道。

  老祖母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水晶球交給莉兒。「從現在起,你心裡想得到什麼,只要靜下心握著這顆水晶球,自然就能心想事成。」

  「哇!那這是寶物嘍!有了它,我就無所不能了耶,可不能弄丟了。」莉兒雙手捧著那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在陽光下看著它折射出七彩的顏色,小嘴連連驚嘆。

  吉丹兒生性有點害羞,她很希望自己也能擁有超能力,但願祖母別遺漏了她,她仰著紅蘋果般的小臉,伸出小手拉拉老祖母的裙擺,靦覥地問:「祖母,我也會和姊姊一樣擁有超能力嗎?」

  「我的小丹兒當然有了。」祖母摸摸吉丹兒的頭說。

  「耶!」吉丹兒有中獎的感覺。

  「你會有心電感應的能力,也就是『他心通』,能得知另一個人的心思。」祖母說。

  「可是……祖母,我不覺得我會有這個能力啊!」吉丹兒嘟著紅色小嘴,用力地想了一想。

  「別擔心,當你長大以後,遇到心愛的人自然就會擁有,那個人也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他像一支鑰匙,會打開你的超能力,呵呵呵。」祖母慈愛地笑著,姊姊們也曖昧地看著小妹笑著。

  吉丹兒腮幫子都紅了,姊姊們都不需要等誰出現就能有超能力,為什麼唯獨她就要等那個「心愛的」呢?

  而且她才十歲,要等到什麼時候那個「心愛的」才會出現?要是他都不出現,那她不就沒超能力了?

  「可是……祖母,我會遇到心愛的人嗎?」她羞窘地問。

  「一定會,你會遇到唯一的一個心愛的男人。」祖母愛憐的摸摸她的頭說。

  吉丹兒很想問她可不可以跟姊姊們交換呢?

  她並不想要跟什麼心愛的人通甚麼電,她倒希望看看第四度空間是啥模樣,或者握著水晶球就能心想事成,那不是簡單多了?

  可是祖母起身散步去了,姊姊們圍繞在她身邊,跟著她一起走進樹林裡。

  吉丹兒一個人仰著小臉,望著老樹的枝椏,風吹動了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她心裡充滿了疑問……

  她這一生真的會有心愛的人嗎?

  他會在何時、何地出現?

  祖母應該不會唬她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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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3 00:05: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二十一歲的吉丹兒出落得甜美標致,她長發及腰,膚色雪白,眉目如畫,一身靈秀氣質,在校園裡是所有校草心目中的完美女神,但是……

  「吉丹兒,你祖母一定是唬你的啦!什麼白魔女的血脈,世界上哪有什麼心電感應這種事?我看你別再等什麼心愛的了,交個男朋友比較保險,那個嚴學長人不錯,是豪門第四代耶,人家苦苦地追你,你都不理,實在是太不識貨了。你沒聽人家說,大一嬌,大二俏,大三拉警報,大四沒人要嗎?我們都大三了,到了拉警報的時候了耶!你都還沒交過男朋友,真的遜掉了,小心你會從校花變成圓仔花喔!」

  好友胡心梅倚在圖書館的窗外,一邊吃枝仔冰消暑,一邊苦勸圖書館裡的吉丹兒。

  「我祖母不會騙我的。」吉丹兒沒把胡心梅的嘮叨聽進耳朵裡,她在圖書館裡查看電腦有關系上的暑期工讀公告,她主修德語,副修英語,暑期被分派到「賓爵汽車制造廠」當德語的翻譯。

  「可是你祖母都升天了,你苦等了十一年,什麼超能力都沒有。」胡心梅舔著枝仔冰,不放過她。

  「我姊姊她們都有超能力了,我一定也會有。」吉丹兒心底從來沒放棄那神奇一刻的到來。

  「ORZ!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你。」胡心梅吃完枝仔冰,看看四下沒人,直接從窗外攀越進圖書館,擠到吉丹兒身邊問:「你被分派到哪裡?」

  「賓爵汽車制造廠當德語翻譯,我幫你也查了查,你在台中一家貿易公司當英語翻譯。」吉丹兒把電腦螢幕拉到胡心梅被分派的地點,好讓她看清楚。

  「好討厭喔!我要去台中,你就可以留在台北。」胡心梅抱怨。

  「你喔!我看分明是離不開男朋友。」吉丹兒笑她。

  「沒錯,上天真不公平,沒男朋友的人留在台北干啥?我就得和男朋友兩地相思。」胡心梅罵了起來。

  「這干上天什麼事?分派工讀是電腦隨機選的。」吉丹兒伸出食指戳了她的額頭一記。

  胡心梅認了,卻仍忍不住叨念。「好吧!怪電腦,誰設計的爛程式?」

  「別鬧了,我們回去吧!後天就要工讀了,要加油,可以有筆小收入呢!」吉丹兒挺喜歡參加工讀的,可以認識不少新朋友。

  「後天……噢~~不,我不要離開台北啦!」胡心梅抱著頭抗議。

  「瘋女人,吵到別人了,快走啦!」吉丹兒見有人朝她們看,趕緊拉著胡心梅離開圖書館。

  一路胡心梅仍碎碎念,吉丹兒心裡想著,要怎麼讓這女人閉嘴才好咧?

  眼看著救星就在校門外,她喜出望外,立刻招手。「黃大同,你女朋友瘋了,快把她領回去。」

  胡心梅一看見鄰校的斯文男朋友在校門外站崗等著她,她立刻閉嘴,抿著嘴笑,瘋女人的樣子瞬間變成溫柔小貓,走向黃大同,依偎在他身邊,眨著眼睛,嬌聲喚他:「喵!大同,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沒關系。」黃大同摟著她的肩,燦爛地笑看著她。

  「好惡心!」吉丹兒搖搖頭笑胡心梅,一見到男朋友她的症頭就好了。

  「小丹丹,我和大同要去逛街了,你一個人搭車要小心喔!」胡心梅說話的語調突然變得柔情似水。

  「快去快去……」吉丹兒受不了地揮揮手,巴不得耳根清靜。

  「掰嘍!我的小丹丹。」胡心梅送了一枚飛吻給她,和男友相偕走向紅磚道。

  吉丹兒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每次見胡心梅和黃大同在一起時,她總忍不住搖頭,因為瘋女人和小貓的落差實在太大了,轉變之快速簡直令人咋舌。

  男朋友真有那麼強大的魔力嗎?她實在難以體會,她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個,那個會令人觸電的、心愛的真命天子,始終沒有出現。

  他到底是什麼模樣的人?

  她幻想了好多年,在心裡描摹自己喜歡的帥氣男形像,可是他永遠只是個模糊的影子,她不確定到底啥樣子的男生會是她心所愛的。

  她真的也很懷疑自己有任何超能力。

  祖母應該不會騙她,姊姊們都已經擁有超能力了。

  再耐心地等下去吧!總有一天會有答案。

  她獨自搭車回家,心底仍對會帶給她超能力的男子充滿好奇。

  「你好,我是T大分派來的德文翻譯。」吉丹兒依照分派,准時在上班時間到賓爵汽車制造廠公務大樓,九樓的人事處報到。

  「你的系主任說你的程度很好,我就把你派到總經理身邊擔任德文的翻譯助理,以後你的直屬上司就是總經理羿英爵先生。」人事部的主任抬抬眼鏡看著吉丹兒,對她早有安排。

  「是。」吉丹兒一聽是總經理,不禁肅然起敬,立正站直了,可想而知總經理一定是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她這回工讀一定可以習得寶貴經驗。

  「我帶你去總經理室。」人事部主任起身親自領著她,從樓梯走向樓上的總經理室。

   吉丹兒戰戰兢兢地跟著他,上了樓後,就在走道上,有四、五個身著西裝的男子正好從總經理室走出來。

   她從那些男子的外貌和談話中得知有幾個是日本人,她注意到走在中間那位身材特別英挺,目光精銳,笑起來略帶冷峻氣質的男子。

   他也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短暫的四目交接中,她忽然全身通電似的一凜,心間有一股熱流猛轉著,聽見有個聲音在說——

  「這小妞打哪兒來的?長得挺正的。」

   誰?是誰在說話?

   吉丹兒驚訝地回過頭,在她身邊只有那位男主任。

  她猛然再望向那個傲然又冷峻的男子,他和其他人正好走過她身邊,就在瞬間,她觸電般的心顫,全身熱烘烘的,雙眼著魔似的無法從他身上移開,她再度聽見同樣的聲音在說——

  「不會是新來的翻譯助理吧!一副生嫩的樣子,可別是來打混的才好。」

  吉丹兒瞪大雙眼,她懷疑自己聽到的……是這個冷漠型男心裡的OS。

  她兩眼直勾勾的看著他和日本人走向電梯,和他們道別,他並沒有進電梯,而是循著原路走了回來,墨黑的眸子掃了她一眼。

  「吉丹兒,快見過我們公司的總經理羿英爵先生,他本身也是國內外知名的汽車專業設計者,才華洋溢,所設計的車款得到很多國內外創意廣告獎。」人事部主任就在走道上介紹吉丹兒給總經理。「總經理,她就是分派來我們公司的助理工讀生叫吉丹兒,精通德文翻譯的工作。」

  吉丹兒回不了神,忘了自己該問候,站在原地仰望這位叫羿英爵的總經理,他年輕英挺,是任何女子心目中理想的白馬王子,並不是她想像中長輩的樣子,她光是看著他愛笑不笑的模樣,就無端地臉發熱、心亂跳。而眼前的他並沒開口,但她又聽到他在心裡說——

  「一定是來混的。」

  「我不是。」她當場替自己的專業辯解。

  人事部主任瞠目看著她,一臉錯愕地說:「你怎麼不是吉丹兒?你是T大分派到我們公司來當德文翻譯的工讀生不是嗎?」

  羿英爵聽她突然飆出這三個字也感到奇怪,他嘲諷地牽動唇,好整以暇地瞧著她。

  吉丹兒心亂了,一時不知怎麼解釋才好,她是因為聽見總經理心裡的OS,所以才會那麼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會聽見他心裡的聲音啊?

  「我……我……我是吉丹兒……」吉丹兒苦著小臉,解釋得一團糟。

  「是不是稱職,我考一考就知道了,你回辦公室,你……進來。」羿英爵果決的指示人事部主任退下,手指著吉丹兒說。

  吉丹兒瞅著羿英爵揶揄的目光,感到好糗,再也不敢胡亂開口了,雖然在他轉身走向辦公室之時,她又聽到他在心裡嘲弄地說——

  「長得漂亮的女生,通常腦筋差,不中用。」

  吉丹兒既訝異又受傷,她並不是那樣的!

  她打起精神,快快跟上前,無論他要考她什麼,她都要表現很好,她才沒有那麼不中用咧!

  人事部主任則是行個禮,剉咧等的退下樓去,坐在桌前再三比對吉丹兒的證件,確認她就是吉丹兒本人沒錯,才稍稍安心了。

  畢竟身處在總經理的辦公室可不好打混,她要是來亂的,不出一天就會被踢出辦公室外,退貨了。

  總經理辦公室裡——

  羿英爵走到傳真機前,把剛從德國廠傳來的資料扔給她。「給你十分鐘,翻譯成中文給我看。」

  吉丹兒接在手上看了一眼那文件,對她而言並不需要十分鐘,她坐到助理的位子,拿來紙筆,很快地翻譯。

  羿英爵回到自己的區域,他個人擁有氣派的辦公桌,和另一張傾斜四十五度專門繪圖用的桌子。

  他坐到繪圖椅上,端起擱置在一旁茶幾上的咖啡喝,一雙黑眸睇向吉丹兒,心想這女子樣子真特別,長得不只是好看,還充滿一種靈氣的美感,她的眼靈秀清澄,是他所見過最美的眼睛,她的嘴形俏麗可愛,誘人品嘗的樣子……小臉是水煮蛋般的年輕肌膚,身材纖細,雙腿勻稱,膚質細嫩,這樣的妙齡美姬,就怕是個笨拙的家伙,那就很可惜了。

  吉丹兒頓了一頓,停下筆,疑惑自己為什麼又聽到他的「心聲」?那一字一句雖沒出聲,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耳根發熱,面頰紅紅。

  天啊!難道……這就是心電感應的超能力?

  她能通他所有的心念。

  那……那他就是祖母說的那把……鑰匙,打開她超能力的……心愛的……真命天子了。

  他出現了!

  她忍不住瞪大雙眼,瞟向他。

  他那雙時而冷漠、時而深不見底的眼也正盯著她。

  她心慌慌,臉紅紅,她心裡一直期待的他,已經不再是模糊的影子,他活生生的在她眼前,而她起伏的心已深刻的烙著他的形像。

  他氣宇非凡,英俊得不得了,鼻梁高挺尊貴,唇寬又有型,體格也很棒,要是沒聽見他心底那些雜音,也沒見到他有點傲慢又有些嘲弄人的神情,他的外表堪稱上天精選的傑作,亂迷人的。

  可是偏偏,她聽到了他心底的聲音,他非善類,他把人看得很扁,又對她……色迷迷的。

  怎麼辦?她等了那麼久,那個心愛的……居然是個好色之徒?

  「你眼睛不舒服嗎?瞪那麼大干麼?」羿英爵冷笑問她,放下咖啡杯。

  「沒有……」她揉揉眼睛,感到無助。

  「喔喔,下雨了。」吉丹兒下樓出公差,發現外頭下雨了,她向服務台的人借了把雨傘。

  她走在路上,試試自己是否能夠聽見其他人的心聲?

  迎面走來的路人甲沒開口,她聽到了他在心裡抱怨——

  「什麼鬼天氣!」

  路人乙慶幸自己。「幸好有帶傘。」

  路旁有只窩在屋檐下的狗狗,它在說——

  「前面在挖路,滿地泥濘,人類真奇怪,動不動就愛挖馬路……」

  吉丹兒大感不可思議,她竟連狗狗的心聲都能聽到耶!真的是太神奇了。

  她竊竊地笑,腳步輕快地走到下個路段,聽見鑽地機轟隆隆的巨響,就在一家便利商店前,她見到滿地的泥濘,鑽地機不留情地挖馬路,果真和狗狗說的情形一樣。

  她暗自歡喜,愛上自己的超能力,這下她只要聽聽別人的心聲,就無所不知了耶!

  她繞道走進巷子裡,避開挖路的地方,從巷子走到另一個路段,找到羿英爵指定的一家專業文具用品店。

  她收起傘入內,買了他要的繪圖紙,付了錢,在離開前,她小心地把整本紙張護在懷裡不讓雨淋濕,撐起傘安步當車的回到公司,將雨傘還回服務台,上樓進總經理室。

  「總經理我回來了。」她走向羿英爵把懷裡的繪圖紙交給他。

  羿英爵瞥了她一眼,見她把整本紙抱在懷裡,接了過來,還沒打開就摸到整本繪圖紙是溫熱的,紙上暗飄著她身上的粉嫩香味。

  他不自主地繃緊神經,光想著這紙在她香柔的胸口磨蹭,他的某部分竟更緊繃了,禁不住地產生遐思,他羨慕這些紙,有了犯罪的念頭。

  都是她害的,他已經很久不曾接近「女色」了,就算是他那位目前請產假的女祕書,他也不曾有過被誘惑的感覺。

  都怪她長得太美,又自然散發著他最容易著迷的靈秀之氣。

  「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回去工作。」他眉一橫,打發走她。

  「是。」吉丹兒害臊地別開臉,快快回自己的位子,撫著自己呼吸急促的胸口。

  他居然羨慕那本繪圖紙,而且是不只對她有興趣,也有「性」趣。

  喔!真的好羞,可是他惡狠狠的態度跟他心裡想的相差甚遠,他仍在心底低咒些什麼,但她竟然聽不清楚,他的心思頻率太亂了。

  她也沒時間去聽了,傳真機又有文件進來,她得工作了。

  她拿了傳真,回到位子上工作,安靜地聆聽他可還有別的心聲?

  安靜無聲……他的自製力算滿強的,察覺到他的心思平靜了不少,不過她怎麼聽見外面的雨聲變得明顯了,還有陣風吹進來……

  她瞄向他,他座位旁的落地窗下有個活動氣窗,不知何時被打開了,風不斷吹進來,而她買的那本繪圖紙就晾在不會淋到雨卻通風的桌案邊。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小心地問他:「總經理,外面在下雨呢,你開氣窗做什麼?」

  「專心做你的事。」羿英爵頭也沒回地命令。

  「你是……在生氣……我買的紙不對嗎?」她好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明明就喜歡她,卻板著臉。

  「你沒有買錯。」錯在不該在上面留下誘人的香味,害他工作嚴重分神,進度嚴重落後。

  她紅唇微張,知道他惱怒的原因了,可是她有那麼香,香到讓他非得開氣窗吹散紙上殘留的餘味?

  不過想想也難怪他會這麼敏感了,他剛剛在心裡說他很久不近女色了。

  他一定是為她守貞節,等著她這真命天女出現,真是太難為他了,這二十多年來她也沒接近過男色,那大家算是扯平了。

  她暈紅著臉又羞又喜的,可是再想想……不對喔,他是說很久不近女色而非從不近女色。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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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哇!那他已經不是處男了,他應該是有經驗的。

  這不公平,她得問明白才行。

  「總經理,你……幾歲?」

  「三十。」羿英爵不耐煩地應,睨了她一下。「問這幹麼?」

  「沒……沒事。」吉丹兒否認,低下頭,手在椅子底下比出三,暗自算一算,兩人差了九歲,在她十歲時,他早就成年了,那一定早就失身了啊!

  噢!她心頭微微地泛酸,微微地不舒服、不平衡。

  「你桌底下有什麼好看的?」不干活在偷懶嗎?羿英爵看到她異常的舉動。

  「沒啊!沒有偷懶啊!」吉丹兒坐正了,望向他。

  羿英爵倏然掉過頭來,炯亮的雙眼盯著她,他並沒有開口說她偷懶,她怎麼會回答得那麼準確?真是挺妙的女人。

  吉丹兒緊抿著小嘴,對他苦笑了下,快快低下頭去工作,以免他發問。

  羿英爵也懶得問,他得趕進度,待會兒還得開會,實在沒閒工夫跟她閒扯。他把注意力挪回繪圖板上,不再理她。

  吉丹兒暗籲了口氣,還好他沒問,也沒在心底飆怒,他專注在工作上,那她也得專心點才行,關於他是不是在室男,她也不必太鑽研了,畢竟在今天之前她都還沒出現,但以後,他可不能再有別人。

  她要看緊他才行,他是她的真命天子,她等了好久的那個……心愛的。

  他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五點半,公司響起下班的音樂。

  「丹兒小姐,可以下班了。」羿英爵開完會進辦公室,沒坐到位子上,而是拉下白襯衫的袖子,扣上釦子,套上西裝,傾身把氣窗關上,拿了繪圖紙,放回繪圖板旁,準時下班了。

  他要求員工很嚴格,但他從不讓員工加班,下班時間一到,除了輪值人員,一律得回家陪家人,他 ​​自己也不加班,只是他不和家人同住,而是獨享晚間的安靜時光,來點音樂和紅酒,找尋新的設計靈感。

  「總經理,你叫我丹兒就行了,不必再加小姐。」這樣就見外了。吉丹兒說著,動手收拾桌面的文具,把文件分門別類的放好。

  「好吧,丹兒你可以下班了,明天見。」羿英爵沒意見,他提著公事包走向門口,心想就像平常一樣,先去路口那家便利商店買杯咖啡,再到停車場去取車。

  不,不行啊!

  「總經理……」吉丹兒急忙地喚住他,她剛才出公差去外面買文具時,發現外面在下雨,而他要前往的那家便利商店外面在挖馬路,紅磚道上滿地泥濘,挺危險的,她得提醒他,否則萬一他不小心跌倒,她可是會心疼的。

  「嗯?」羿英爵應了一聲,停下腳步,佇立在她桌旁。

  「你……想買咖啡對不對?外面正下雨,而且便利商店外面在挖路,弄得滿地泥濘,你要小心喔,別跌倒了。」她管不了他會不會懷疑,他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羅嗦。」羿英爵眉心凝住,冷啐,還以為她要說什麼重要的事呢!

  他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掉頭走人了,邊走邊感到奇怪,這美麗的女人才剛來,怎會知道他日常的習慣?

  她是先向別的員工探聽過了吧!就連樓下員工在路上遇到他,都知道他下班都會先去便利商店買杯咖啡,再步行到停車場,開車回家。

  一定是這樣,她不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吧!她是新來的工讀生,有這種心態很正常。

   但他可不喜歡她太過火,何況他一向沉穩,好端端的,哪可能走路走到跌倒?

   他甩上辦公室的門,迳自離去。

   吉丹兒面對他的誤解和不以為意感到受傷,她才沒有向誰打探他呢!

   她全是出於好意,也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啊!

   看他那麼不在意,她愈是不放心,她得跟著他去便利商店,暗中保護他才行。

   她很快收好東西,背好包包,跟下樓去。

   在公司入口處,她瞧見他正在撐傘,很快地走下階梯,朝右邊的路走去了,她來不及去向服務台借雨傘,匆匆追出去,保持距離的跟著他前進。

  羿英爵隱約感到有個小身影跟在他身後,他放慢腳步,在路口等紅燈時,他悄然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了丹兒。

  她難不成是在……跟踪他?到底有什麼目的?莫非想倒追他?

  他心知自己在公司裡是許多未婚女性的偶像,她們崇拜他,對他有好感,但他從來沒動過任何念頭。

  要是她對他有非分之想,不是不可以,而是太快了,他們才認識一天,她的表現實在是異於常人,太大膽了。

  他決定捉弄她一下,然後再甩開她。

  綠燈一亮,他快步走到下個路段的紅磚道,他發現她擠在過馬路的人群中,也快步追上來。

  他加大步伐,想閃進便利商店裡再用力的嘲笑她,沒想到眼前居然是一地泥濘,他腳步太快,一不小心踩在泥濘上,跌了一身泥。

  「@&%#□……」他低咒。

  「哎呀!總經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我不是說有滿地的泥濘了嗎?」吉丹兒見他真跌了,快快跑過去要扶起他。

  羿英爵怒瞪她,甩開她的小手,謝絕她的好意,怒啐道:「都是你害的,你幹麼跟踪我?」

  「我沒有,我是想保護你,不想讓你跌倒啊!不過你連跌倒的樣子都挺帥的。」吉丹兒苦笑,他看似真的在生氣,她連碰都不敢碰他。

  羿英爵不客氣地瞪著她無邪的美眸,不想搭理她,迳自起身,低頭瞧衣褲上的泥巴,他簡直活像剛出土的兵馬俑,她竟然還說帥,真是鬼話連篇。

  「你最好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听你胡扯。」他拾起地上的雨傘,低吼她。

  「我沒有。」她臉色蒼白地辯駁。

  他一甩頭,大步走,繞路前往停車場,連咖啡都沒心情買了。

  「你聽我說……」她見他一臉冷酷,急著想求得他的諒解,一股腦兒地跟上他,誠摯地拜託他。

  「沒什麼好說的。」他不管路上來往的路人,定住腳,狂吼了她一句。

  她的心受傷了,匆忙之間也煞不住腳步,撞進他的雨傘下 ​​,栽進他的懷裡,碰到他身上的泥巴,他震驚的表情和野蠻的心跳全都烙在她的身上。

  而他拿公事包的手竟一個反射地伸了出去,手臂繞上她的身子定住她,驚覺她的身子是濕冷的,她星辰般的雙眼蓄著兩汪淚,既驚又慌地瞅著他。

  他很想擺酷再吼她幾句,也很想把她甩出他的傘外,可他狠不下心,她被雨淋濕了,一臉快哭的樣子,他莫名的英雄主義突然跑出來作祟,他不要她哭,極力地耐住性子問她:「你到底要說什麼?」

  「請你……相信我,在這世界上,我將是最懂你的人。」她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是他的真命天女,用意識就能通達他內心想法的知心人,可是他好像並沒有聽明白,他瞠目瞪著她,她聽見他在心裡嘲笑她說——

  「哇咧,除了我娘,哪個女人真懂我了?真是渾話一堆,想追我,腦子最好清醒點,否則門兒都沒有!」


  她紅著臉,眼神驚惶地聽著,他以為她要倒追他,但真實的情形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我對你有心電感應。」她情急之下對他說出了真實情況。

  羿英爵厚實的肩頭隱約地抽搐,倏然間變成劇烈的顫動,他別開臉,憋不住地狂笑了起來。

  「是真的……」她苦苦的希望他相信她。


  「要不是你長得太可愛,工作能力也不差,我真的想奉送你三個字……」他笑得快斷氣。

  「什麼話?」她不好意思地問。難道是「我愛你」嗎?這正好是三個字,雖然進展得太快了點,但只要他懂她的意思,她可以接受,他們本來就是上天安排的一對。

  「神經病。」他的表情交雜著嘲笑、怒意和無奈,他可以接受她說愛慕他,但他可不想听她瞎扯,世界上哪有什麼心電感應,她要是有特異功能,應該去馬戲班,而不是到他公司來。

  但無論如何他不要她再淋雨。

  「拿著。」他把雨傘塞給她,放開她,迳自走出傘下,朝停車場走去,甩掉她這煩人精。

  吉丹兒被動地拿著傘,看著雨中遠去的他。


  傘柄上有他手心熱熱的溫度,可是她的心卻好冷好冷,他完全不相信她能懂他的心思,他說……她該去馬戲班。

  怎麼會這樣?他是開啟她超能力的人,卻一點也不相信她。

  她仰起臉,望著自天際灑下的雨,好想問祖母,她該怎麼做他才會知道,他們是天生一對?

  沒有人給她答案,她知道她得自己想辦法,她得給他更多愛的能量,有一天他總會知道的!

  他走遠了,她獨自佇立在下雨的街頭,心中已有了決定。

  羿英爵到了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賓士愛車,先把沾了污漬的公事包扔到後車廂的地上,再脫了泥漿西裝外套,再藉車門的阻隔,卸去滿是泥漿的長褲,同樣放到後車廂的地上,快速閃進車裡。

  看看自己白襯衫配四角內褲加泥皮鞋的狼狽樣……真是史無前例。

  現在的女人為了求愛出狠招,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心電感應這種特異功能都掰得出來,要是別的女人,他 ​​老早就听了反胃,心涼半截了,偏偏說這話的是一個可以挑起他熱血滾沸的可人兒。

  坦白說,她要打動他很容易,她正常的表達愛意就行了,寫情書或e-mail他不見得「受理」,但都能坦然接受,她根本不必說蠢話來加強他的印象,那反而造成反效果。

  不過他好像也並沒有對她感到反胃 ​​,他只能說她用錯方法,他可以原諒她的年輕無知,但要不要給她機會就不曉得了,得看她的表現,再對他說些有的沒的,他就叫她滾出公司。

  他發動引擎,手機鈴聲在這時響了,他費事的傾身從泥褲口袋裡找出手機。

  他打開冷氣,接聽來電——

  「羿,今晚要不要去酒吧小酌?」好友洪子強來電邀約。

  「沒心情。」他只想快點回家,洗去一身泥味。

  「為什麼?」洪子強也是單身,在電子公司當主管,他和羿英爵經常在無聊時相約到酒吧小敘,順便把妹。

  「你猜。」羿英爵隨口說。

  「少來了,我怎麼猜得出來?」洪子強一笑。

  羿英爵突然想起那個說有心電感應特異功能的吉丹兒,中午時,她滿口的話好像她真的挺會猜,勉強就當作是幽默好了,洪子強竟連這點幽默都沒有。

  「你相信心電感應這回事嗎?」羿英爵漫不經心地問。

  「當然不信,誰會掰出這麼離譜的事?有病啊!」

  羿英爵同意他的看法,英雄所見略同,世上根本沒那回事,但吉丹兒不像有病,她的眼神、工作態度都挺正常。

  「你到底要不要出來?」洪子強在意這個。

  「明天晚上吧,今晚不想再出門。」他沒心情。

  「單身男子要自己度過寂寞的夜嗎?」

  「是啊!」

  「好吧,那就明天了。」

  「嗯!」羿英爵按掉手機,擱在手機架上,倒車,離去。

  一路上,他都不願再想起吉丹兒,但她清靈的模樣、含淚的雙眼,不停地在他心底繞著,她真的不像有病……她現在應該離開那一地泥濘了吧?或者還站在那裡哭?

  呿!他老想著她做什麼?她怎樣都跟他無關。

  他甩開念頭,放音樂轉移自己的心思,放鬆自己,只想圖個清靜。

  翌日——

  吉丹兒很早就進辦公室,她已把羿英爵的雨傘晾乾,放到他的座位旁歸還給他,她打起精神去收傳真機的資料,並開始工作。

  約莫十分鐘後,辦公室門打開了,羿英爵進了辦公室。

  「總經理,謝謝你的雨傘。」她滿臉歉意地看他西裝筆挺、一臉冷漠的模樣,指指那把雨傘。

  「嗯。」羿英爵沒多說什麼,板著臉面對她,不願提及昨天的蠢事,走到辦公桌,開電腦,看信,批公文。

  他安靜地批好公文,心裡想著要吉丹兒把公文送到收發部……

  「要送去收發部了嗎?」吉丹兒聽見他的心聲,立刻自動起身走向他。

  羿英爵嘲弄地瞅著她,自然不把她的反應當什麼心電感應,只當是她注意到他批好公文,主動上前來而已,這是她的分內事。

  「嗯。」他把成堆的公文推給她。

  吉丹兒抱起公文,正要轉身離去。

  羿英爵心裡想著,等她走了,他要出去倒杯水泡茶。

  吉丹兒聽到了馬上再轉身,一手抱公文,一手拿了他桌上的杯子,恬靜地說:「待會兒回來就幫你倒水進來喔!」

  羿英爵很不想把她的反應當回事,但他不得不留心她,她還真像有不尋常的感應力,他並沒有說他要倒水。

  他就是不信邪,她要是想再玩下去,他一樣會要她滾蛋。

  「總經理……我沒有跟你玩,我說的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可以證明給你看,我對你真的有心電感應,你想什麼我都知道。」吉丹兒無辜地說,在他冷淡又不耐煩的視線下,微顫著雙腿走出辦公室。

  羿英爵緊瞪著她的背影,這次他很肯定自己沒說,她卻知道他心裡正想的事。

  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不可能是猜的,沒有人能猜出別人的心思。

  看來,他要是不好好的考考她,她是不會罷休的。

  他就等著她回來。

  吉丹兒在十分鐘後回到總經理室。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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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過來。」羿英爵有備而來,他要速戰速決,她的去留就在今天決定,免得他心煩。

  吉丹兒瞧他神態傲然,眼神不以為然地盯著她,一副要考驗她的樣子,她心裡委屈,不自覺地嘟著唇,端著他的水杯走向他。

  「你說說我待會兒要做什麼?」他冷冷地問她,漫不經心地拿抽屜裡的茶包放進熱水杯裡,抽動茶包的細繩,讓茶慢慢浸泡在熱水裡,心想這次一定可以考倒這惱人的女人。

  他早在上個月就已安排好,今天要親自去參加一家公務機關工程車招標的開標作業,底價是三千萬,上個月她都還沒進公司,再怎麼會猜也不可能會猜得出答案,嘿……

  吉丹兒努力地感應著他心裡轉著的念頭,很快得知他在想什麼,毫不遲疑地告訴他說:「你要去承包工程車的招標,底價是三千萬。」

  羿英爵瞇起黑眸,真不敢相信她連這也探聽了。

  「我沒有去探聽,我只是聽見你心裡的聲音。」吉丹兒忍著心慌,迎視他眼中飆來的銳光,那足以焚毀她的自信。

  羿英爵伸出修長的手指扶著額頭,綻著冷光的眼一刻也沒有離開她,他真不想信她,但她真的很奇特,好像還真的擁有某些感應力,說中了他心裡正想著卻沒說出口的話。

  「你還聽得見什麼?」他不想把驚訝表現在臉上。

  「任何人心裡想的我都能聽見,狗狗也可以……」吉丹兒努力地想讓他明白,她說的是真的。

  羿英爵吐了口氣,手指滑下眉頭,揉揉疼痛的眉心,再聽她扯下去,得神經病的恐怕是他了,該拿她怎麼辦?

  她並沒有被他考倒。

  「既然如此,那你跟我出公差,要是你能『感應』到招標對手的底價,我就服了你。」羿英爵一不做二不休,決心讓她露出馬腳,考她這「進階」的問題,這對她而言可是大考驗,隨時可能拆穿她的西洋鏡,這下她一定會皮皮剉,怕了吧!

  「好。」吉丹兒想也不想地就答應,只要能讓他相信,她願意試一試。

  「走。」羿英爵也毫不遲疑,他提起公事包,立起身,準備出發。

  「我……要不要帶什麼?」吉丹兒以為自己該帶文具用品之類的。

  「你的竊聽器。」他揶揄地冷嗤,走人了。

  她鼓起腮幫子,跟上他。

  他下樓後走出公司,走向停車場,她得半跑著才能追得上他。

  「上車。」他迳自上車,頭也沒回地命令。

  吉丹兒喘息地開了他的車門,坐進他的車裡,這是她頭一次坐他的車,在緊閉的空間裡,她嗅到皮革香味。

  「你的車好香。」

  「剛洗好當然香。」他一大早起床,見天氣放晴就在自家院子裡幫愛車洗個香香澡,他可不容許車裡留有一絲泥巴味,他會渾身不舒服,他天生有點潔癖。

  「原來你有潔癖,昨天要是你聽我的話,就不會弄得一身泥了。」她只要一想起他跌倒的樣子,就覺得心疼。

  「別再提昨天!」他低吼,不願去回想那一切,包括她倒在他懷裡時眼中含淚的樣子,他好不容易才從熱血沸騰的感官中把自己拉回現實。

  「是。」她粉頸低垂,悄悄地紅了臉,她沒忘記當時他的手密實地按扶在她的腰間。

   他瞪了她一眼,見她頭低低的,狀似委屈,他狠狠地別開臉,避免自己再吼她,他並不想對她大小聲,他通常修養沒那麼差,都因為她自作聰明,一再惹惱他的緣故。

   不過答案很快會揭曉,她最好皮繃緊點,他倒車,將車開走。

   吉丹兒沒敢再跟他交談,她期待他能平靜下來,接受她有心電感應的事實,她沒有唬他,就像當年祖母沒有唬她一樣,她真的擁有超能力。

  招標的公家機關到了。

  關於工程車開標的地點就在這家機構的會議廳,現場氣氛肅穆,沒有人交談,約有五家大汽車廠的干部級人員到場參加開標作業。

  羿英爵和各家代表打了照面,彼此客套打過招呼後,在後排的空位坐定了。

  吉丹兒坐在他身畔,雖然現場沒有人開口,但她聽到的聲音卻很嘈雜,有人內心焦慮,有人信心十足、勢在必得,也有人默不關心,反正他不是老闆,得不得標無所謂。

  「怎麼樣?你偷聽到了什麼?」羿英爵沈聲地嘲弄她。

  吉丹兒不理他的嘲弄,小聲指著坐在前排座椅上那個看來信心十足的男子,問道:「那個人是誰?」

  「宏達汽車的代表,他們也做進口車的代理。」

  「他的底價是三千七百萬,那個人呢?」吉丹兒說的是在講台前踱步的女子。

  「夏展雲車廠的業務經理。」

  「夏展雲?」

  「是個強勁的對手。」羿英爵不太喜歡提及夏展雲這人,他 ​​不只是他商場上的勁敵,也是情敵,但過往的事,他不願再去回想。

  「別擔心,她開出的底價是三千兩百萬,另外兩家一家是四千萬和三千一百萬,底價都比你高,你一定可以得標的。」

  「喔!」羿英爵一臉等著瞧的表情。

  吉丹兒把自己能感應到的都說了,她也感應到羿英爵在提及夏展雲時內心閃過的……「情敵、勁敵」用語,他……似乎很不滿喔!

  她很想偷窺他的心事,但他不願去回想,她也就無法聽見他心底的聲音。

  「開標時間到。」公務單位派出三個人主持開標作業,一個人從箱子裡取出標單唱名底價,另一人在板子上寫上各家底價,一名在旁監督。

  「展雲汽車三千兩百萬,宏達汽車代理商三千七百萬,華中汽車四千萬,永昌汽車三千一百萬,賓爵汽車廠三千萬,本次工程車招標由賓爵汽車廠得標,負責本單位工程車的承包。」

  羿英爵整個人像被強力膠黏住似的,動也不動地看著台上板子上寫的底價,竟然和吉丹兒說的一模一樣。

  這下他想不信她都難了,畢竟沒有人能知道招標底價,她居然精準地得知對手開的底價,並且數字一個不差,她是真的有特異功能。

  「你相信我了嗎?」吉丹兒活靈靈的美眸凝著他看。

  羿英爵移動僵硬的脖子,面對她,表情不可置信地看了她老半天,勉強地說了句:「真有趣。」

  「這是什麼回答?」

  「科學是要講求證據的。」事實擺在眼前,但他仍是半信半疑,潛意識裡不想那麼快就信了她。

  「總比不信好。」她對他一笑。

  他嗤笑,她又知道他心裡想的了。

  「你到底是……哪來這種特異功能?」他得問個清楚。

  「你給我的。」

  「我?」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們……我們……」她該說出實情,他們是一對,可是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居然害羞得說不出口了。

  「我們有緣。」他脫口而出,其實他本身是不信緣分這種玄妙的東西,看在她把底價猜得如此精準,他也贏得大客戶,姑且就不計較太多了。

  她唇上綻著甜笑,眼底也綻著希望之光,他說對了一半,她開心不已,至少他相信他們之間有緣。

  「走,請你喝東西。」他起身說。

  「喝什麼?」她興致勃勃地跟著起身,兩人走出會議室,離開這家公務機構。

  「便利商店的平價咖啡你喝嗎?」他看到對 ​​街有間超商,靠窗的地方明亮舒適,有提供座椅。

  「喝啊,我要拿鐵大杯的。」她說。

  「走。」他帥帥地抬抬下巴。

  他們相偕一起過馬路,進了超商,一起買咖啡,坐靠窗的位子喝咖啡。

  吉丹兒的心情像是雨過天晴,開心得直想笑。

  羿英爵咬著吸管,側過臉瞥她的笑臉,本來還想要她滾,現在卻覺得她這人煞是有意思,也有趣,其實她挺可愛的,是他見過最動人的女人。

  她默默的聽著他心裡的話,頭暈暈、臉紅紅的,她喜歡他一身的酷勁,雖然他的眼神令人心慌,可是她並不排斥他用欣賞的眼光看她。

  兩人沒有開口,以心念「神交」。

  「那隻狗在說什麼?」他興頭一來,問她玻璃窗外被主人牽著走的雪納瑞犬在想什麼。

  「它說外面的地盤好大,它走到哪兒都想佔有。」她說著。

  羿英爵看著雪納瑞犬在走過路樹時都一一的灌溉,其實狗狗出門到處留下自己的記號,是眾所皆知的事。

  但他不信她或駁斥她的念頭,已不像之前那麼強烈了。

  「我也養了一隻沙皮狗,叫 ​​酷哥,有空你來聽聽它有什麼心事,最近它老是窩在角落,叫它都懶得動。」他沒有考她的意思,而是想听聽她有什麼新鮮的說法。

  「好啊!有空把它帶出來。」吉丹兒很樂意。

  「你可以來我家。」

  「啊!」這神速的進展,超乎她想像的快,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要登堂入室了,但她還沒準備好咧!

  「只是叫你來聽它的心事。」

  「你也對我有心電感應嗎?」她很好奇,她心裡想什麼他怎會知道?

  他搖頭。「看你的表情就好像我意圖不軌似的。」

  「沒有啊……」她暈紅著臉否認。

  「是嗎?」他撫撫下巴,這才想到,萬一她真的什麼都知道,那他心裡對她曾有過的邪念,她一定也能感受到,可她為何從沒提過?

  他之前也沒留心過這個,不過下次他會注意的。

  「走吧,休息時間到了,回公司工作。」他喝完咖啡,率先離開座椅,走出便利商店。

  「等等我……」她快快喝完,追上他,一起回公司。

  日復一日……

  吉丹兒愈來愈喜歡和羿英爵一起工作。

  羿英爵也漸漸習慣這老愛跟他說些有的沒的女人,沒靈感時就找她尋開心。「丹兒,你猜我在想什麼?」

  「你想設計一輛大眾都能接受的車款在年底展出,當作主力商品。」

  「全公司都知道年底有車展。」她答對了,他心裡驚喜,表面上卻沒有給太多鼓勵。

  無聊的下午茶時間,他也不自主地想逗逗她。「丹兒,感應一下我心裡的OS。」

  「你在想下午茶是要喝茶還是咖啡。」

  「下午茶時間,大家不都想著吃啥喝啥?這不算數。」他敲著筆杆,拿逗她當樂子。「你要是說得出晚上我想做什麼事我就服了你。」

  吉丹兒小嘴微啟,認真地聽聽他所想的,替他臉紅了,小心地說:「你想去單身酒吧找一個……可以和你共度一夜的美眉……」

  他眯起眼,從他的座位瞪向她的座位,她真能看穿他內心的想法已不令他驚訝,但是……他仍保持理智,做合理的懷疑。

  「你跟蹤過我?」他質問她。

  「沒有啊!」

  「我是會去單身酒吧,那裡確實有很多美眉。」

  「別去……好不好?」

  「你說什麼?」

  「我可以……陪你。」

  「多少錢?」他全身都熱了,體內沉睡的野獸受到刺激猛然醒了過來,他是熱血男子,想擁有軟玉溫香的慰藉純屬正常,但他從不賒帳。

  「我……不知道你要帶多少錢,逛夜市花不了幾百元吧!」她脹紅了臉。

  「逛夜市?」他怔愕。

  「我可以陪你去逛夜市,吃東西。」

  他要的並不是這個,難道她感應不出來?

  她當然知道,但她怎可以那麼快就獻身?

  兩人隔空交戰,內心的火花一發不可收拾,他燃著烈焰的黑眸緊盯她嫣紅的小臉,她青澀地縮著肩,堅持要先有愛才能上床,她希望他懂她,女人重視的是相戀的感覺。

  羿英爵並不是理解力太差的家伙,他沒有讀心術,但女人心他哪會不懂?

  何況他對她並不是沒感覺,她是個挺有意思的女人,她可以撩動他的心,還有他的身體。

  但要談戀愛實在麻煩,沒有負擔的一夜情比較適合他,他太久沒有談過戀愛了,忘了要怎麼談……

  「你是總經理……不會對逛夜市感興趣,這我知道。」她因他嫌談戀愛麻煩而感到難過,她很想明白他心裡的阻礙究竟是什麼,是曾受過情傷所以害怕戀愛嗎?

  她記得他在心裡說過夏展雲是他的情敵,他的女友被夏展雲搶了嗎?

  「誰說的……就去逛夜市。」他聽著自己微啞的聲音說著違反心意的話,連自己都感到詫異,他明明想去酒吧泡一晚的。

  她暗澀的心一亮,他願意逛夜市不去酒吧,這太好了,他們有機會在一起,她就能慢慢了解他更多往事,好解開他的心結,讓他願意跟她談戀愛。

  愛是一切的開始,沒有愛,他們即使是上天注定的一對也沒有用。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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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3 00:06: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九點我在饒河街等你,你要准時喔!」

  「嗯。」他同意了,真是要命,他一定是瘋了,放著酒吧的美眉不泡,跟她去逛什麼夜市,那有什麼好玩的。

  他為什麼要答應她?

  看著她柔媚的笑臉,如星光的眼睛,他迷惑了。

  吉丹兒回家洗澡,換了牛仔短褲和合身的棉T後再出門,准時在九點到饒河夜市的入口等羿英爵。

  羿英爵也很准時,他老早就到了,站在賣起司雞排的攤位前買了兩份雞排,漫不經心地看著年輕的老板炸雞排,等候著吉丹兒出現。

  他仍想不透自己為何要答應她來逛夜市,但當他在人群中看見了吉丹兒纖柔的身影在路口徘徊時,他急速躍動的心跳告訴了他答案,在芸芸眾生中,她就像一顆特別明媚耀眼的星星,勾動著他心裡某些情愫。

  她不只長得好看,也挺聰慧,是很對他胃口的女人,於是他放棄去酒吧把妹,不想拒絕和她同游夜市,享受跟她獨處的機會。

  「丹兒。」他喊了她一聲。

  吉丹兒聽見羿英爵的聲音,回眸一瞥看見帥氣的他,他不像在辦公室時穿西裝打領帶一派正式,而是身著輕便的短衫和休閑褲,發型自然,脖子上懸著一條粗獷的銀質項鏈,狂放的氣質帶著侵略性的酷勁,瀟灑又耀眼,整個熱鬧的夜市相形之下都黯然失色了。

  「總經理。」吉丹兒跑向他,咧著嘴對他甜笑。

  「都下班了叫什麼總經理,叫我羿。」羿英爵不想引來人們的側目,當街就糾正她。

  「羿。」吉丹兒不好意思地改口叫了他一聲,一雙璀璨的眼染上羞意。

  羿英爵自然沒錯過她可人的表情,他就喜歡她小花般的害羞氣質,那是別的女人身上所沒有的「成分」。

  現在大多的女子都獨立自主,有大女人主義,勇於表達自己,反而失去了小女人可愛的味道,她真的很不一樣。

  「你看起來和在辦公室裡不太一樣耶,好像變年輕好多喔!」她打量著他說。

  「我上班的時候看來像個老頭嗎?」

  「不是啦,頂多是像怪叔叔而已。」她嬉鬧地拿他開玩笑。

  他懶懶地瞪著她,她竟敢跟他大開玩笑。

  「開玩笑的,你別介意。」她斂不住笑,索性捂著小嘴。

  「我很介意。」他酷酷地說。

  「只是玩笑耶!」

  「不行,得罰罰你。」

  她放下手,擔心他要罰她什麼,只見他轉身掏錢給炸雞排的老板,老板遞上兩盒香酥起司雞排,他立刻拿一盒到她面前,下了道命令。「拿去,吃完它。」

  她眨著眼睛,他要罰她吃東西?

  「懷疑啊?快吃!」羿英爵把盒子塞到她手上。

  吉丹兒雙手接著熱呼呼又香噴噴的起司雞排盒子,仰著小臉看他,他濃眉壓低了,也正瞧著她,不……應該說是瞪著她看。

  「你瞪著我,我怎麼吃得下?」她小臉熱燙地說。

  「我沒瞪你。」他自己知道有沒有,這家伙一出辦公室就開始沒大沒小,但其實他一點也不介意。

  「你有,你的眼光好銳利,像要把人電暈。」

  「你暈了嗎?」

  「有一點。」

  「那就快暈,我好替你做人工呼吸。」他此話一出,兩人同時都愣了一下。

  他是熟男也難免尷尬,就算心裡對她有遐想,也不能這麼說,太明顯了。

  她心跳怦然地胡思亂想,人工呼吸當然不等於接吻,可是她的唇還是原封的,沒給人碰過哩!

  「吃你的,少扯些有的沒的。」羿英爵為了快速衝淡這奇異的氛圍,刻意板起臉下令。

  吉丹兒察覺到他是故意擺臉色,其實他的心和她一樣紛亂狂跳,不知為何她心底起了莫名的快樂。

  「我又沒有亂扯,是你自己說的啊!」她咕噥地說。

  他沒答腔,大口吃著堆滿起司的雞排。

  她見他吃了,她也跟著吃。

  他逕自走進夜市裡,她跟著他,兩人邊走邊吃,走馬看花,在人聲嘈雜的街道沒什麼情調,也沒有任何的浪漫氣氛可言,可是她發現自己是真的感到快樂,心滿意足,因為他們正做著相同的一件事,而且他就在她的身邊,她喜歡感受他的氣息,他的存在。

  羿英爵也喜歡上這種貼近感,感覺很妙,她像個乖巧的女朋友似的跟著他走,但她分明不是。

  他跟她耗時間,究竟是想對她做什麼?為什麼光只是有她待在身畔,他內心狂野的、不安分的念頭就能得到安撫?

  他往常把妹都只為上床,沒有別的目的,但她不一樣。

  他不只想要她的人……

  她說她的特異功能可以感應到他的心,那她感受到他真正的念頭了嗎?

  他深炯的眸瞧向她……這小妮子跑哪兒去了?

  他才一閃神,她就不在他身邊了。

  他放眼一看,她不知何時脫隊,跑到一旁的攤子看衣服去了。

  厚!還說對他有心電感應,要是感應得到,就應該知道他希望她此刻就回到他身邊。

  分明是唬哢他的吧!

  分明是了。

  羿英爵吃完了雞排,把盒子扔到垃圾桶裡,走向她,想質問她為何擅自脫隊。

  「羿,渴不渴?要不要喝印度拉茶?」吉丹兒先發製人,回頭問他,眼底有掩不住的羞澀,他剛剛在她背後嘀嘀咕咕,所有訊息她都接收到了,他很貪心,並不只想要她的人而已……她實在好羞喔!

  他睇著她明媚動人的眼神、甜如蜜的純情模樣,剛才想說什麼一時都忘了。

  「你要請我喝的話可以啊!」

  「那走吧!」她低著頭,伸出小手,怯怯地勾住他的手臂。

  他怔了一下,黑眸射向她擱在他臂彎上那隻蔥白的玉手,他並不排斥她逾越的舉動,她軟軟的手心碰觸到的皮膚逐漸在發燙,火苗蔓延進他的身子骨裡,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挑在內心擴散,要是能再靠近一點更好,他很喜歡跟她近距離的接觸,他都聞到她的發香了。

  他喜歡她的香味,淡淡的很雅緻,一點也不嗆鼻。

  「你怎麼不動?」她臉發燙的提醒他,別老是想些有的沒的,他的心思全在她身上,教她有點不知所措呢!

  「動……怎麼不動?走。」他機械化地說,拉回自己遠飄的心神,極紳士又大方的讓她挽著往前走去。

  「你喝什麼口味的?」她問。

  「原味拉茶,糖少,冰多。」他需要冰鎮一下自己酷熱的心。

  「是。」她放開他,走向賣茶的茶亭買茶去了。

  他在原地等著,見前方擺地攤的紛紛在收拾,才發現下起濛濛細雨了,往上瞧瞧天空灰灰的,看來這場雨不會很快就停。

  他走到茶亭前,跟她說:「你瞧。」

  「下雨了。」吉丹兒一看地上緩緩濕了。

  「還逛嗎?」

  「你呢?」

  「是我在問你。」

  「時間還早,好可惜喔!」她還想跟他多相處一會兒。

  「是啊!」他有同感,時間用時方恨少,他還意猶未盡。

  兩人站在茶亭前討論了起來,沒人想回家。

  賣拉茶的小姐遞上兩杯拉茶給吉丹兒,吉丹兒付了錢,拿了羿英爵少糖多冰的拉茶給他。

  「有沒有想去別的地方?」他問她,啜了口冰涼的拉茶。

  「還是……我回家好了。」她想了一想。

  這怎麼行,他不要那麼快放她走。

  「那……你想去哪裡?」她眼眸柔亮的看著他眉頭微蹙的樣子問。

  「要不要去我家?」他頭一次對她的感應力感到欣喜。

  「你是要我去看看你養的沙皮狗酷哥有什麼心事嗎?」

  他慵懶地一笑,幹酷哥啥事?他是不想那麼早跟她分開,不過要是拿酷哥當藉口可以讓她安心,也無不可。

  「聽到我心裡在說什麼了嗎?」他故意問,壞壞地笑。

  「嗯!」她猛吸冰涼的拉茶,渾身都發熱了。

  「敢去嗎?」

  「嗯嗯……」她點頭,說不敢就太沒膽了,說敢也不太恰當,就當去看看他住的地方,對他再多點熟悉這並不為過。

  「走吧,我車停在附近。」他說,走出茶亭,她也走了出去。

  雨忽然下大了,大到會把人淋成落湯雞的程度……

  「用跑的,這雨不知要下多久……」他大聲說,很自然地伸出臂膀摟住她,護著她一起跑。

   她本能地瑟縮在他安全的臂膀下,希望雨不要停,他堅實有力的保護帶給她極強烈的安定力量。

   到了停車場,兩人濕淋淋的上車。

   羿英爵沒立刻發動引擎,而是馬上摸了一個面紙盒給她,打開車頂燈說:「快擦乾,感冒了可不好。」

   這車頂燈不開還好,一打開,她惹人遐思的樣子全都被他看光了,她濕透的衣緊貼在身上,誘人的女性曲線畢露,那起伏的胸線、纖細的柳腰……模樣像只楚楚可憐的貓兒。

   她抽了好多面紙往臉上、胸口擦……水還是直滴個不停。

   他勉強自己收回目光,雖然錯過美麗的畫面實在對不起自己,但他不能不自製,他不是色狼。

   他只是從男人欣賞女人的角度看待她,不會對她怎樣,她大可放心。

  「你也擦乾。」吉丹兒把麵紙盒拿給他,心裡很安慰,他是君子。

  羿英爵隨便抽兩張擦乾臉,發動車子,問她:「會不會冷?」

  「不會,你可以開冷氣,車裡才不會悶。」她其實熱得要命,在他狂烈的目光下,她怎會冷。

  他開了空調,怕她冷,於是把出風口調到別的方向才倒車,載她回自己的家。

  她注意到他貼心的舉動,悄悄地感到窩心。

  車開了一段路,雨突然停了,遠離台北市後路是乾的,可見剛才下的是陣雨。

  羿英爵很感謝突來的及時雨,否則他也不會撈到這絕佳的機會,可以載她到他家裡去「玩」。

  到了北投,他將車開進自己的獨幢豪宅,以遙控器打開鐵門,將車停到地下室的專用車庫。

  「下車了,直接從車庫就能進客廳。」羿英爵先行下車。

  吉丹兒隨著他下車,走上台階,他開門,兩人一起進入他的客廳,巴洛克式的奢華風格,立刻令人置身在華麗的氛圍中。

  而她一眼就看見沙皮狗酷哥無精打采的窩在地毯的角落,臉部的垂肉看起來像個酷老頭,看見主人回來,竟只應付地搖了一下短短的尾巴,睜眼看了一下,就不理人了。

  「我去拿毛巾給你。」羿英爵沒有上樓,在一樓客房裡拿了兩條大毛巾踅回客廳,給了她一條。

  吉丹兒把大毛巾披在身上,走向酷哥,蹲在地上看它。

  「你哪位?」酷哥懶洋洋地看著她。

  吉丹兒感受到酷哥對她的質疑,自己報上姓名。「你好,酷哥,我是吉丹兒。」

  「你怎麼知道我在問你?」酷哥臉上的垂肉因為驚訝而抖動。

  「你心裡想什麼我都知道,有委屈儘管告訴我,我可以告訴你的主人喔!」

  「是喔!你真是個神奇的人,其實我挺無聊的,羿天天都上班不在家,我好寂寞,家裡又不開門窗,我好熱,快悶到 ​​沒氣了,他就連假日也不讓我出門去逛一逛,還有伙食很差,成天只有一顆一顆的狗食,吃都吃膩了。」酷哥抱怨著。

  「看來伙食得換個口味,假日載你去戶外跑步。」

  「也不用去戶外啦!要是能讓我住在外面的院子,自由自在的跑一跑,想睡就睡、想吃就吃就好了,別成天把我關在屋裡啊!」

  「嗯嗯!我了解,你需要自己的空間,想搬到外面的院子住,你還有什麼別的心事嗎?」

  「這大熱天,我好想吃冰塊喔!」酷哥露出很哈的表情。

  「你吃過冰塊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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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有次羿拿冰塊加在酒裡,掉了一個在地上,我叼了起來咬一口,好冰涼!難忘那滋味。」

  「原來是這樣。」吉丹兒了解了。

  「這傢伙真有那麼多怨言?」羿英爵聽著吉丹兒在自言自語,恣意地把毛巾披在肩上,蹲到她身邊,伸手揉揉酷哥的腦袋。

  「是啊,你有沒有冰塊可以給酷哥消消暑?」吉丹兒問。

  「冰箱的製冰盒裡有,我去拿。」羿英爵走向廚房。

  「我要一大碗,主人。」酷哥一聽有冰塊解熱,精神都來了,從地毯上起身,抖了抖身子,跟著羿英爵走。

  「它要一大碗。」吉丹兒替酷哥發言。

  羿英爵看著跟著他的酷哥一眼,姑且就抱著試驗的心態,在酷哥專用的碗裡裝了一大碗冰塊,他發現酷哥光是聽見冰塊落在碗中的聲音就表現得很興奮,活力十足的又叫又跳,繞在他腿邊打轉。

  他踅回客廳,酷哥一路跟著,他打開落地窗,把碗放到屋簷下,酷哥走了出去,立即朝碗裡的冰塊進攻,用舌頭舔不夠,乾脆捲了一塊冰到口中,大口嚼了起來。

  羿英爵不可思議地看著酷哥,不得不信丹兒不只懂人的心事,連狗狗的心事也知道。

  「它為什麼知道要吃冰塊?」他問丹兒。

  「它說你有一次掉了一個在地上,被牠吃掉了,覺得那 ​​是難忘的冰涼滋味。」丹兒轉述酷哥的心聲。

  羿英爵回想了一下,確實有這回事。

  「真服了你,你真有兩下子。」他對她另眼相看。

  「你相信我有超能力了?」吉丹兒揚著美眸問。

  「就信你有。」他就算不信也不行了,太多實例擺在眼前,他何必鐵齒?這世上有許多神奇事,往往只是聽說,沒有親眼見到罷了,如今可說是眼見為憑。

  「耶!」吉丹兒樂得笑著,歡喜地拍手。

  羿英爵瞥著她甜笑的模樣,小嘴彎成美麗的弧形,他的心神一下子溜到她身上,目光火熱地盯著她動人的樣子,她一直都擁有一股無形的魔力吸引著他,從第一眼見到她起,奇妙的情愫就不斷湧現。

  此時此刻他就有點把持不住自己,很想低下頭去捕捉她唇上那朵嫣紅笑靨,一嚐她的滋味是否如同想像中美好。

  就算不是一夜情,而是對她動心、動情,需要負責任,他也認了。

  「真的是因為我們有緣,你才有超能力?」他走近她一步,跟自己賭這一局,她若沒有退開,就當是她也對他動心,願意讓他吻了。

  「可以這麼說……」她心跳怦然,雙腿微顫,沒有退開的意思,他們早晚會發生親密的事,而且眼看時機已成熟了,她應該向他說明他們將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是我?」他嗓音低沉地問,以食指勾起她可愛的下巴,性感的眸瞅著她星光般燦爛的雙眼,要她只能看著他,眼中只有他,很有經驗的引領她進入他所製造的羅曼蒂克氣氛中。

  「是……我祖母說的。」她在他惑人的男性魅力下,呼吸變得淺促,心裡已準備好迎接自己的初吻。

  「你……祖母?」他原本是很專注地想把氛圍再提升到進階的境界,以便自然地吻上她,但她居然請出了堂上長輩,很殺風景地沖散了他好不容易製造出的浪漫情境。

  「我祖母在我十歲時就告訴我,我們家的女孩都承襲了白魔女的血脈,擁有高智能,有一天我一定會遇見你,你像是一支鑰匙,會開啟我的超能力,我一直在等待你,因為我的姊姊們都比我早擁有各種不同的超能力。」吉丹兒把實情告訴他,就只差沒說得更白一點,他其實是她的真命天子,注定要當她的人。

  羿英爵臉頰抽動兩下,僵住了,笑不出來,感性的話也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想跟她更進一步交往的心涼掉一半,就算她的朱唇再迷人,他 ​​也吻不下去了。

  她編派的劇情是他所聽過最離譜的,通常只有腦筋秀逗的人才會說得出這種和天方夜譚一樣的鳥事。

  什麼白魔女的血脈,什麼奇怪的高智能,他還被安排在其中演一支鑰匙,開啟她的特異功能,這簡直是……妖言惑眾。

  「你沒發燒吧?」他性感的黑眸轉瞬間變成懷疑和嘲笑。

  「我說的是真的。」吉丹兒心生詫異,他竟然完全不信任她所說的。

  「好了,別說了。」他不想听,他怕聽多了會連他也秀逗了,他退開,心情很差的看著酷哥。

  那傢伙啃完了所有的冰塊,居然在一旁睡著了,他還是頭一次看到他放鬆的睡到四腳朝天。

  「你也不再相信我對你有心電感應了嗎?」吉丹兒苦澀地問,他的表現不只是不認同,而是高度的懷疑外加感到可笑。

  她並沒有說謊啊!她只是說了實情,但他的接受度是零。

  她一顆心空空的、慌慌的,對愛的憧憬不確定了,堅持等待愛情的信念也逐漸變得迷惘。

  「你不是能感應?何必問我?」他嘲笑她。

  她恍然地看著他不耐煩的高傲模樣,早知道他不信,她就不說了,可是她並沒有預知能力,完全不曉得他的反應會是如此。

  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他相信她說的是真話,她並沒有秀逗?

  她努力地想著,拚命想挽回他的信任……

  「羿,你回來了?」忽然間樓梯那端傳來女子嬌柔的探問聲。

  「芳琳,你到了。」羿英爵回眸看向從樓上走下的女子。

  吉丹兒也在同一時間回過頭去,看到那位艷光四射的絕代美女,她長發呈波浪狀,身著紗質半透明的睡衣,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姿態飄逸動人,一雙杏眼正朝他們所在的位置顧盼。

  「我已經到了快兩小時了,你整晚不在家,去哪裡了?」芳琳和悅地笑了笑。

  「逛夜市。」羿英爵淡聲說道,離開落地窗走向她。

  「啊~~你什麼時候有這種喜好的?」芳琳一臉驚訝,明眸瞧向吉丹兒問羿英爵:「不會是跟她吧?」

  「不就是她?」

  「她是誰啊?」

  「我辦公室里工讀的助理。」

  「你和工讀助理一起逛夜市,又把人家帶回家裡來?」

  「你管那麼多?你是下樓來做什麼?」

  「我想倒杯鮮奶喝,人家想睡了嘛!」

  吉丹兒遠遠地聽著羿英爵旁若無人的跟那位「芳鄰」一往一來的談論著她,卻又當她不在場似的,教她不知如何自處。

  而且重點是……她在他心裡的地位竟然只是一個工讀助理,不是真命天女。

  原本以為他也對她很有意思,她所渴盼的愛情將在他們之間發生,可是並沒有,他不相信她說的真相。

  她不知道祖母的預言是不是有哪裡出了錯?他是開啟她心電感應能力的人,但他也許不是她所苦苦等待的那個心愛的人。

  瞧眼前就有個絕代佳人待在他屋裡,還很露骨地暗示他……想睡了。

  既然有情人在等他,那她這個工讀助理還待在這裡做什麼?她應該認分的,自動閃遠一點,才不會礙手礙腳。

  幸好剛才沒讓他吻,否則她會抱憾終生的。

  她不發一語,小臉蒼白,轉身就大步離開現場,走出他的家門。

  「餵……你要走去哪裡?」

  她聽見羿英爵在喚她,她沒有回頭,加快腳步匆匆跑出他的院子,但她迷路了,這院子好大,四周幽暗無光,她不知道大門出口到底在哪個方向,剛才進他的家是從地下室的車庫,可不是走正門。

  都怪她一時情急,失去理智,看見屋門就奪門而出,猛往外衝,如今她迷失在他的院子裡,這下要是走不出去,他一定會拿她當笑話,大肆狂笑她。

  要是有個手電筒就好了。

  她摸黑往前走,不料前腳撲了個空,她整個人栽進水中,身上本來已半乾的衣服又浸濕了。

  她緊張地以兩手往四周摸索,水淺淺的,像是水池,有個滑溜的東西迅速竄過她的腳邊,她一時受驚,忍不住放聲尖叫——

  「啊……」

  她捂住嘴,心裡害怕,一陣陣驚懼的熱浪嗆上雙眼,她無措又傷懷地掉下淚來。

  羿英爵瞠目地瞪著半掩的屋 ​​門,還弄不清楚丹兒為什麼要往外衝,外面沒開燈,她是跑出去做什麼,接著就已聽見她的慘叫聲。

  他的心驀地揪緊,大步走向門口,快速地按了牆壁上的遙控開關,打開院子裡所有的燈,一心牽掛著她,急著想看看她是怎麼了?

  「羿,等等我,我也要去。」芳琳好奇地跟著哥哥羿英爵,想出門去瞧瞧那個工讀助理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乖乖去喝你的鮮奶,然後去睡,別管我。」羿英爵命令她去做自己的事,別雞婆。

  「唔!」芳琳不敢不從,因為她在台灣就只有哥哥一個家人,要是惹毛他,她今晚就得住飯店了,基於省錢的原則,她乖乖聽話比較保險。

  她在國中後就和父母移民到美國舊金山,目前還在大學就讀,逢暑假回台灣玩,一定會住在哥哥羿英爵家裡。

  今晚她到 ​​達時屋裡沒半個人,就只有沙皮狗酷哥在看家,她索性就先上樓去洗澡、看電視。

  剛才她下樓來打算喝杯鮮奶就要準備睡覺了,但見哥哥已回到家,就跟他小聊了兩句。

  本來她瞧見他身旁還有個美女,煞是開心,還以為是哥的女朋友,原來只是工讀生。

  可是……若只是個工讀的助理,為什麼堂堂的總經理哥哥要跟她一起逛夜市,又帶回家來?而且哥哥一聽她在外面尖叫,那臉色看起來是著急又擔心的。

  她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工讀助理而已嗎?

  懷疑唷!

  羿芳琳走向廚房去拿鮮奶,心裡覺得他們的關係一定不普通,不過她還是別多事,喝完鮮奶趕快上樓去補足睡眠,明天起她要和她的美國朋友們去環島旅行一個月呢!

  她們一群人因為看了電視介紹台灣有多美,直吵著要跟她一起回台灣來,要她當翻譯,她暑假閒著也是閒著,就答應了她們。

  明天一早,她還要到她們住的飯店里和她們會合,還是早點睡,以免起不來。

  她倒了杯鮮奶,端回房裡慢慢享用去了。

  院子外——

  吉丹兒在燈猛然亮起的那一刻,看清楚自己身在何方,還有自己狼狽的樣子。

  她四肢著地、趴在池塘里,活像水怪,水里滑溜的東西是一群黃金鯉魚,它們因為她的擅自闖入而驚慌亂動,紛紛大喊——

  「救郎喔!是什麼東東來攻擊我們?」

  「是不是殞石撞進來了?」

  「一定是那個清理池塘的工人又來了,他超級粗魯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向那群黃金鯉魚道歉,魚可不領情,紛紛走避躲到角落去了。

  這時屋子那端,羿英爵以最快的速度朝她奔來,沙皮狗酷哥也朝她跑來……

  「你無緣無故的跑出來做什麼?」羿英爵奔到池塘畔,看到吉丹兒人在水池裡,用肚臍想也知道,她一定是不小心跌進去了。

  他見她一臉淚痕,也不忍多加責問,伸出手要救她上岸。

  「還不快上來!」

  吉丹兒不想讓他救,她執拗地別開臉,不想回答他。

  「丹兒,你怎麼不快點握住主人的手?他要拉你起來呢!你是想在水池里和那群滑溜的魚玩嗎?它們並不怎麼友善喔!」酷哥兩隻前腳掛在水池邊緣看著她問,它已經把丹兒當成好朋友,一聽到她慘叫,立刻從好夢中醒來,不落人後地奔向叫聲的方向。

  吉丹兒搖頭,不知要怎麼跟酷哥解釋,她並不想留在這裡,她也很想離開這水池,離開羿英爵的家,可是她就是不要羿英爵來理她。

  她有苦難言,崩潰又傷心之下,哇哇地哭了起來。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啦!嗚……」

  羿英爵傻住,吉丹兒哭得像個小孩,他可沒哄小孩的經驗。

  該怎麼辦才好?

  「是不是跌疼了?有沒有受傷?」他盡量放低嗓音,改以軟言慰問,手伸得更近,她跌落池塘里樣子已經很糗了,一定再也禁不起刺激,他不能太大聲責備她。

  「不要你管……」吉丹兒哭嚷著,拒絕他。

  「先上來,我送你回去。」他仍維持超強的耐性,真心關切著她。

  「不要,我不要你送。」她強力地抗拒。

  「那你要誰送?」他再度好言好語地問。

  「總之就是不要你。」吉丹兒淚光閃閃,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不要我?」這話聽起來不只是刺耳,根本是直接刺進他的心髒了。

  他沒有說不要她,她怎麼可以先說不要他?他都陪她逛夜市了,也把她帶回家裡培養感情了,要不是她說些有的沒的破壞氣氛,現在已經有美好的事發生了。

  他不能再放任她想說啥就說啥、想做啥就做啥,這下他決定了,他該硬起來。

  他不再誘哄,傾身扣住她的手臂,力量強大的拉起她並打橫抱起,轉身離開池塘,動作一氣呵成,乾淨俐落。

  「好耶好耶!」酷哥快樂地歡呼,它的主人發揮了英雄本色救了丹兒。

  「你別抱著我,我又沒怎樣,你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家啦……」吉丹兒雙腿拚命地亂踢,手亂揮。

  「你最好安分點,才不會再跌一次。」羿英爵緊箝住她,努力保持平衡,為了她的安全起見,他並不想讓她再跌一次。

  吉丹兒就是不管,她用盡吃奶的力氣推開他,跳下他的懷抱,可她萬萬沒想到,在她掙脫他的那一刻,她不只自己整個人往前傾,也把他一併扯下……

  羿英爵心裡沒別的念頭,只想保護她不受傷,反應迅速地轉身以自己的肉身當了人肉氣墊,情願她跌在他身上,也不要她跌在冷硬的地上。

  「噢!」吉丹兒吃驚地看著身下的他,他濃眉緊擰,不吭一聲的負荷著她的重量,不必讀他的心思,從他的行動就已明白,他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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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3 00:07:2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她原本的執拗和委屈瞬間消失無踪,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抱歉,她不該這麼任性的,也不知自己是吃錯了什麼藥,她從來沒有像今晚表現得這麼失控。

  「你這下高興了吧!」他愛笑不笑地睨著她。

  「沒有啊……」她無辜的瞅著他。「你……生氣了?」

  「對,非常非常生氣。」他不懷好意地說。

  「對不起……」她真心誠意地反省加抱歉。

  「我不接受。」他毫不考慮地拒絕。

  「那要怎麼樣你才會接受?」

  親我一個,也許可以化解今晚發生過的荒唐事,嘿!他深黑的眸瞅著她。

  她咬著豐盈的唇,不是不能親他,而是他雖然對她好,可是他並不相信她所說的,他們之間有著奇妙的緣分,祖母早有預言了。

  羿英爵凝著她若有所思的雙眼,她要是不願意,他也不會真的勉強她獻吻,他不要強求來的東西。

  「你還沒說,你幹麼跑到院子來?」他倒是想先問清楚這個。

  「我本來是想走人了,原因之一是你不相信我祖母的話。」

  噢!又提天方夜譚,而這只是原因之一,那就是還有原因之二了。

  「我為什麼要相信?」

  「那是真的。」

  「難道隨便你怎麼胡扯,我都得信嗎?」他難以相信什麼白魔女的荒誕故事,他一生都和高科技的機械在一起打混,沒有科學根據的事他都不太信。

  「我沒有胡扯。」她感到失落,淚水忍不住又浮上雙眼,得不到他的認同比什麼都教她難過,她掙扎著要離開他。「我還是走好了。」

  「不准。」他本能地擁緊她,深炯的目光帶著不捨,他不要她就這麼走掉。

  「那……你說你相信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祖母不會騙我,你真的是我的……」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他心翻攪著,低啐著,這女人太過分也太大膽了,這樣威脅他,偏偏他又受不了她含淚的模樣,覺得良心不安,渾身不對勁。

  為了不讓她哭,好吧!

  他就勉為其難地同意在她所編造的故事裡,扮演一個點石成金的重要角色——一把鑰匙。

  「信你成了吧!我是你的鑰匙,都因為有我這把神奇的鑰匙,所以你才能成為一個不可思議的特異功能人士。」其實他對她發揮的忍耐功夫也堪稱是特異功能了,要是換作別的女人,他 ​​一定不會有這種耐性。

  「嘴裡說說不算數。」她知道他心底很勉強。

  「我真的信你可以嗎?白魔女就白魔女,像你這樣可口的魔女沒什麼不好。」他煩躁地低吼,說的可是真心話。

  她一方面如釋重負,一方面又臉紅心跳,無論如何,他總算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了。

  「可以放開我了嗎?」她問。

  「不。」他滿足了她的渴望,但他的渴望並沒有被滿足。

  她嬌羞著,明白他想吻她。

  一陣沉默之中,浪漫的氣氛似乎又回來了,在靜謐的夜空下,兩顆彼此吸引的心正強烈的撞擊。

  他的手溜向她的頸背,手指順著她纖柔的頸部來回游移,緩緩施壓,讓她紅嫩的唇更靠近他渴望的唇,他內心熱情澎湃,陽剛的血氣在體內不停竄流,就在兩人唇瓣即將有親密接觸之際,她別開臉。

  「你屋裡……不是已經有人了?」她微顫著聲音,難掩內心的懷疑。

  他慶幸及時按捺住自己沒有吻上去,要是當場撲了個空,他會很糗,他可不想表現得像只貪婪的餓狼。

  而他不難猜到她突然跑走的原因之二了,她所指的人是芳琳吧!

  她竟會為他吃醋,很有進步,他暗笑。「你有特異功能,怎麼不感應一下屋裡那女人是什麼來頭?」

  吉丹兒是 ​​沒感應,失望和醋意讓她失去理性,她只想快跑。

  「你心裡沒有聲音,我怎麼知道她是誰?」

  「沒有聲音嗎?」他問,故意在她耳邊說:「聲音測試,聲音測試,聽到請回答。」

  「唔……」她臉紅紅地摀住耳朵,他口中的熱氣吹得她耳朵好癢。

  他不肯放過她,大大聲地說,要她聽清楚了——

  「你給我聽好了,芳琳是我妹妹,她剛從美國回來,她到家時,我們還在逛夜市,剛才她是下樓喝睡前鮮奶,明天她就離開了,跟她的朋友們去環島旅行,你吃什麼醋?」

  她臉紅得像炸蝦,他未免也太大聲了,是故意的吧!

  「聽清楚了嗎?」他抱緊她,又壞又酷地笑。

  「嗯。」她乖乖地點頭,忍不住笑起自己的多疑。

  「笑……笑什麼笑?」他修長的手指揪揪她的下巴。

  「你說得很仔細,對不起啦!」

  他冷著臉,聽膩了她的對不起,他要的不是這個。

  她當然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對不起嘛!」她主動的,用自己柔軟的唇輕輕拂著他的唇。

   兩人的心同時顫栗,呼吸逐漸暖燙,他輕緩地施壓,攫住她的小嘴,舌焰熱情卻又溫柔地探進她的口中,輕觸她雪嫩的小舌,淺嚐她香甜的味道……

   她美眸半合,生怯的小舌和他纏綿,他的唇好溫潤,舌尖的觸感很親密,一顆心奇妙的悸動著。

   兩人之間的情濤持續升溫,他的吻輾轉從綿密的糾纏成了火熱的激吻,他愛撫著她嬌柔的曲線、她的酥胸,環著她的腰肢在草地上滾了一圈,兩人身上沾上泥土和草屑。

   她被圈在他懷中,他的吻變得更具危險性,他的愛撫愈益露骨,她身體裡一波波的熱浪,使她發出聲聲低嘆,被愛和愛人的渴求在心底不停擴散……

   你儂我儂之際,他們突然聽見有個奇怪的聲音——

  「嘿嘿嘿……呵呵呵……」

  兩人停止動作,一起發現了現場有個觀眾,酷哥嘴張得開開的,開心地吐舌頭,趴在地上用好奇有趣的眼神看著他們。

  「這傢伙是在看什麼?」羿英爵轉了一圈,把吉丹兒抱回自己身上。

  「酷哥很想知道我們是不是在玩疊羅漢,它說,它曾看過小孩在玩疊羅漢,也很想玩……喔!天啊!」

  吉丹兒感應到酷哥想做什麼了,但她來不及說,酷哥已從地上爬了起來,但她動作更快,一個快閃離開羿英爵的懷抱,酷哥縱身一躍,飛撲進羿英爵懷裡,開心地舔他。

  「餵!你這傢伙,別亂來……你是男的。」羿英爵捧著酷哥的腦袋,揉揉它臉上的垂肉,又好笑又好氣地警告它。

  「哈哈哈……」吉丹兒爬起身,坐在一旁哈哈大笑。

  羿英爵拍拍酷哥肥肥的身子,酷哥識趣地離開他的懷抱,他立即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傾身拉起吉丹兒,伸出手臂親暱地勾住她的脖子說:「終於會開心大笑了,走。」

  「去哪裡?」她仍忍不住格格笑著。

  「洗澡換衣服,再送你回家去。」他大步走。

  「那……你呢?」她不得不緊跟著,他箝著她的脖子。

  「我當然也得洗個澡,被你弄得渾身是泥,聽好了,你沒洗乾淨休想我會載你,記得第一天在超商前的事嗎?遇到你老是弄得一身泥。」

  「好吧,算我的錯,那……我要在哪裡洗?」是分開洗吧!

  「樓下客房,備有浴袍可以藉你,穿回去。」

  呼~~那他一定是回他自己房裡洗了,她並沒有聽到他心裡有什麼想入非非的念頭。

  她不該想太多,應該要安心的。

  他不只是個好男人,他也是她的心愛的……

  愛情終於進入她的生命中了,她好開心,覺得她的世界燦爛了起來。

  羿英爵也有好心情,他沒想到今晚會發生這麼多插曲,不過想想挺有趣的,最重要的是他和丹兒之間已漸入佳境,她讓他有了戀愛的感覺。

  依照以往的經驗法則,愛情總有進擊和妥協的時候,什麼時候該有什麼行動,難不倒他,他不會預想他們之間會有什麼結局,但他一定會專注認真地享受過程的美好。

  「嘿嘿嘿呵呵呵……」酷哥歡喜地跟在兩人身後也進了屋內,它也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就連戶外的星空都特別美。

  它希望丹兒能常常來家裡,那這個家會變得更熱鬧,她一定會為它和主人的「人生」注入新的動力和活力。

  兩人加上一犬心裡各有美好的想法和憧憬,相信從今晚起生命將更豐富。

  愛情如預言地發生了。

  羿英爵和吉丹兒不只共度快樂的上班天,下了班依舊是黏在一起,他們一起逛夜市吃東西、看電影,要不就回家和酷哥玩,有時她也會替他整理房子,兩人的感情可說是與日俱增。

  「總經理,這是這個月的福利餐券。」就在下班前,人事部主任親自到各部門送餐券,也送了一份進羿英爵的辦公室裡。

  「擱在我桌上就行了。」羿英爵在繪圖,指指自己的桌子。

  人事部主任恭敬地把一封裝有餐券的紅包袋放到辦公桌上。

  吉丹兒很哈的望著主任手上一大疊免費送的紅包,心裡正想著有沒有自己的一份?

  她眼巴巴的看著主任走過她的桌案旁,聽見他在心裡說了一句:「工讀助理不是正式員工,沒份唷!」

  她嘟起小嘴,好失望。

  「嘟什麼嘴?」羿英爵朝她看來,好笑地問。

  「為什麼工讀助理不能享有餐券的福利?」吉丹兒問他。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規定的,那是董事會給的福利,發餐券的美意是希望公司成員能和家人一起吃飯聚餐。」羿英爵坐在高椅子上低著頭繪圖,淡淡地說著。

  「哇!那就是不只一張嘍!」吉丹兒兩眼綻亮,放下手邊的工作,跑向他的辦公桌,檢查一下紅包袋裡的餐券數量。

  「有四張耶!是五星級餐廳的自助餐,耶!可以吃兩天。」她的意思是,他是單身,她和他一起去吃的話可以連吃兩天。

  「嘴饞,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帶你去?你是我的家人嗎?」他扔了筆,一把揪住她,拉向自己,圈在懷裡。

  「你的家人在美國,除了我,你還有誰可以帶著一起去的?難道你要帶酷哥去嗎?」吉丹兒背倚在他懷裡,笑彎了眼。

  「好,就帶你去充當家人。」他見四下無人親了她嫣紅的小臉。

  「呵呵……」她甜笑,他們雖然還不是一家人,但也差不多了,她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家人還多了。

  最近爸媽都在猜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姊姊們也在問,她晚上都是去哪裡混了,那麼晚才回家。

  她還沒有透露她找到了真命天子,她想等他們的感情更穩定,再把他帶出場……嘻!是帶回家給爸媽和姊姊們瞧瞧。

  「快去收拾一下,馬上用餐券去大吃一頓。」他輕啄她唇上滿足的笑,她的喜悅總能感染他,讓他跟著有好心情。

  他不只喜歡有她相伴,也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暗自希望她的暑假別太快結束。

  「是。」她飛也似的回到自己的位子,站著收文件,再也坐不住了。

  「你會在我辦公室待到什麼時候?」羿英爵問她,也動手收拾桌子。

  「下星期工讀就結束了,不過……我還是在放暑假,沒那麼快開學。」她頭低低的,暗示他,她還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他,不知他可聽懂了沒?

  「太好了。」羿英爵是欣喜的,他希望他們可以一直在一起,別因為她離開公司就不再跟他往來,要是她願意,他也可以等她大學畢業……他想跟她長長久久。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想等候過誰,唯獨她有這項特殊優惠。

  他愛她。

  她比任何女人更甜、更可愛,光是看著她的笑臉,他的心就滿滿的無煩憂。

  吉丹兒嫣紅的臉上堆滿笑容,她也很想對他說——「太好了,就等我吧!」但她沒把話說出口,而是放在心裡,讓那抹甜在心底發酵。

  他的心意她能體會,他當她是真命天女,彼此心心相印,這一輩子注定是要纏在一起的,就算工讀結束,他們的愛仍然會持續下去。

  「有沒有聽到我心裡說的?」他提著公事包走向她,倚在她的桌旁,低聲問她。

  「嗯。」她抬起小臉應了他一聲。

  「我說什麼?」他俯下頭,聲音低醇性感地問。

  「你要等我。」她雙眼如星光般顫動的凝著他,兩人的臉距離很近,近到他很容易就可以吻上她。

  「你要我等你嗎?」他心跳熾狂,深眸底燃著兩簇企盼的火。

  她的心也飛快起伏,豐潤的唇微弱地吐出一聲:「要。」

  他的大手繞上她的背,將她推向自己,俯身吻她,深吮她玫瑰般香馥的唇瓣,款款抵開她的貝齒,逗弄她絲絨般的小舌,勾動她的熱情,緊密纏繞。

  她兩手微顫的抱著他的身子,隔著西裝,她仍可感受他身上冒著熱氣,竄逼著她,他身上的某個部分悄然地鼓脹了,她害羞但從來沒有因此要他停止,她更不怕他身上燎原的野火燒到她身上……

  她不否認她對他也有成熟女人般的渴望,如果愛欲會伴隨著愛情自然而然的發生,她會坦然地接受。

  她知道他心裡愛著她,有愛會讓一切變得可貴。

  他及時克制住自己的情欲,放開她的唇,將她緊緊地、密實地抱在懷裡,恍若她是他心上的肉,舍不得對她恣意妄為。

  「要走了嗎?」他低頭看懷裡的她。

  她雙頰染著紅霞,柔順地點頭。

  他又吻吻她,才放開她。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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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關好辦公室的電燈和門,兩人一起離開公司,他載著她去享用大餐。

  五星級大飯店的自助餐廳呈客滿狀態,廳外小櫃檯領位的服務生忙著看座位表,按捺等候的客人。

  「說不定排到我們時就正好沒座位了。」吉丹兒從開放式的餐廳外,看到餐廳裡的情形。

  「那是你感應到的嗎?」羿英爵有趣的問她,牽著她的手,輕鬆自在地跟著眾人排隊。

  「我是看狀況猜的。」她俏皮地眨眼睛。

  「原來也有你感應不到的事。」他笑。

  她歪著腦袋瞥他,想著他話中的意思。

  等到排到他們入場之時,服務生果然很抱歉地說:「對不起,先生小姐,得等約一小時才會有座位喔!」

  吉丹兒握了握羿英爵的手,小聲地說:「瞧,我說得沒錯吧!」

  羿英爵搖搖頭,從西裝外套內取出皮夾,拿了一張VIP卡給服務生。

  服務生看了一下,神態恭謹地說:「請稍候,我為您準備包廂。」服務生馬上以對講機聯絡餐廳內的服務生,確認了預留的VIP包廂,不出一分鐘,馬上有人前來帶位子了。

  羿英爵牽緊了丹兒的手,隨著服務生進餐廳的包廂。

  「哇,原來有特權喔!」吉丹兒興奮又驚訝地跟著羿英爵,小聲地對他說俏皮話。

  「感應不到了吧!」他得意的。

  「你暗槓的我怎麼會知道嘛,是不是還有我感應不出來的其他二、三事?」

  「別胡說,拿菜去,肚子餓了。」

  服務生退下了,兩人也相偕到包廂外的餐檯去拿菜。

  一連吃了幾輪後,吉丹兒心情一直都很好,羿英爵也完全輕鬆地享受大餐,直到他們要拿甜點時,情況突然急轉直下。

  「英爵兄,怎會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幸會。」

  就在他們經過餐檯時,遇到一群人,其中有個身著名牌西裝的英俊男子向羿英爵打招呼。

  羿英爵停下腳步,原本放鬆的笑臉,倏然斂起,冷冷地說:「來餐廳不就是吃飯嗎?難道展雲兄不是?」

  吉丹兒立刻察覺了羿英爵不友善的變化,而她也發現「展雲兄」身邊那一群人當中,有位女子她曾見過。

  吉丹兒想起就在工程車開標的公務機關里見過她,羿英爵說她是夏展雲車廠的業務經理。

  而夏展雲這人是他強勁的對手,想必眼前這男子就是夏展雲本人了。

  吉丹兒記性很好,她還記得當時她感應到羿英爵在提及夏展雲時內心閃過的……「情敵、勁敵」這些念頭。

  如今眼見為憑,看羿英爵對夏展雲愛理不理的神態,他們之間像是曾有不小的過節。

  「這位小美女是……」夏展雲笑臉依舊,還問起了吉丹兒,特別從頭到腳的打量她。

  「我朋友。」羿英爵敵意不減地說。

  「女朋友?」夏展雲仍看著丹兒。

  羿英爵沒有回答。

  吉丹兒則是很不習慣夏展雲看人時掠奪的目光,她沒敢擅自發言,她只想弄明白這夏展雲為何會讓羿英爵變得怪怪的?

  她努力感應想得知羿英爵心裡在想什麼,可是她好像突然跟他斷電似的,心電感應起不了作用,像上次一樣,一提到夏展雲,她便無法窺知羿英爵的感受。

  為什麼會如此?太奇怪了。

  「你叫什麼名字?」夏展雲主動問吉丹兒。

  吉丹兒望向夏展雲,他臉上掛著笑意,可她聽見了他內心意圖不軌的聲音在說——

  「這女人氣質很特別,有我最喜歡的清秀樣子、纖細的身材,遺憾的是她又是羿英爵先看上的,不過為了看羿英爵難過痛苦的樣子,何妨再出險招?哈哈哈……」

  吉丹兒心底一震,這男人竟然對她有意思?但他說的「再出險招」是什麼意思?他竟然希望看到羿英爵痛苦難過,還笑得那麼陰險,實在是太可惡了。

  「我叫吉丹兒。」她察覺到她回答夏展雲時,羿英爵臉色繃得很緊,一副不想要她多話的表情,但她在羿英爵身上感應不到的,也許可以在夏展雲內心得到答案,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們之間一定曾結過梁子。

  要是這夏展雲想再出什麼險招來對付羿英爵,她是絕對不會原諒的,她心愛的男人只能享受快樂,不能受到一丁點痛苦或難過,她會暗中保護他不受到傷害。

  就算夏展雲對她有意思,她也不會對他有一點動心,她很確定她的真命天子只有一個,就是羿英爵。

  「丹兒,你的名字真可愛,跟你的人一樣,你看起來很有學生氣質,是已經在工作了嗎?或者還在讀書?」夏展雲以手勢示意他的下屬先去用餐,他迳自上前一步和吉丹兒攀談,故意不理會羿英爵警告的目光。

  「我……目前是暑期工讀,在羿的辦公室工作,是羿的德文翻譯助理。」吉丹兒得知夏展雲別有用心,她基於想多了解他和羿英爵之間敵對的原因,好保護羿英爵,才乘機和他多說幾句。

  「難怪你看起來那麼清純,原來還是學生,你幾年級了,讀哪所大學?」夏展雲露出迷人的笑臉。

  「T大,三年級。」

  羿英爵的臉色則已是難看到極點,他的丹兒居然傻傻地有問必答!

  夏展雲是什麼咖,有什麼意圖,丹兒可能不懂,但他可是心知肚明,太了解了,夏展雲當面引誘丹兒是 ​​企圖挑釁他。

   如同之前奪走他前女友們的手段,夏展雲想再如法炮製,拐走丹兒讓她背叛他,藉由她的背叛來打 ​​擊他,讓他痛苦難當,連帶影響工作……

   夏展雲這種惡劣的搶人手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他確實感到深深的痛苦,以至於不想再談戀愛。

   不過,他從來不把痛苦表現出來,也不回頭再看那些女友一眼,更不會讓工作受影響,他寧願把痛藏在心裡,苦死自己,就是不讓夏展雲得意。

   但這次,要是相同的事發生在丹兒身上,他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維持表面的瀟灑。

   多年來他不再戀愛,不信任女人的真心,這一次好不容易再對丹兒釋出真感情,真心愛著她,想保有她,跟她走長遠的路。

   他認為她和別的女人不同,可是眼前她的表現,教人失望,要是再不出聲制止,恐怕她會迷失在這只色狼的誘哄下。

  「展雲兄是不是已經吃飽了?」肯定是吃撐了,才有力氣扯一堆的鬼話。

  「還沒,我和我的部下才剛到就遇到你和丹兒。」夏展雲故意把丹兒的名字掛在嘴上,叫得十分親切。

  「那你慢用,不奉陪了。」羿英爵眼中綻著冷漠,摟住吉丹兒欲將她帶開。

  「再聯絡。」夏展雲熱烈的目光特意對丹兒放電。

  吉丹兒詫異夏展雲的大膽,只是禮貌地點了個頭,便感覺到羿英爵摟著她的大手在她腰間施壓,示意她跟著他走人。

  她沒有違背羿英爵的意思,隨著他走離夏展雲。

  到了甜點餐檯,吉丹兒拿了餐盤選了幾個水果蛋塔,羿英爵沒有放開她,也沒有拿餐盤。

  「羿,你不吃嗎?」她問他,他陰鷙地瞪了她一眼。

  「拿好了就快走。」他沉聲警告她。

  她無辜地瞅著他,已讀出他的心思,他妒火攻心,對她方才的表現很有意見,並且錯解了她的用意,他以為她會像以往的女友般被夏展雲哄去……

  她沒機會多了解,也沒機會向他解釋她的想法,因為他全然不給她機會,硬是箝著她進包廂裡,拿下她的餐盤,扣住她的手腕,立刻向她開砲。

  「你幹麼跟他扯那麼多?對他有意思嗎?還對他拋媚眼,笑個不停,什麼意思?」

  「我……沒有啊!」吉丹兒心底含冤,食慾全沒了。

  「還說沒有,你當我瞎了嗎?」羿英爵臉色青冷地低吼。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因為——」她的話硬生生被打斷。

  「因為你臣服在他的魅力下,你鬼迷心竅了,以為他看上你了嗎?那該死的傢伙絕不會珍惜你……」她真該看看他兩任前女友的下場,夏展雲不只遺棄她們,甚至任她們墮胎,一概不負責任。

  吉丹兒面對他噴火的怒目,心裡覺得無辜得要命,她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想保護他,沒別的念頭啊!

  「你不能這麼不可理喻,我並沒有像你說的那樣。」

  「你說得對,你沒有怎樣,是我不可理喻,你可以離開我,去跟他。」羿英爵驀地甩開她,黑眸轉為抑鬱而受傷,低吼聲中隱藏著深深的失望和痛苦。

  吉丹兒握著被他擰疼的手腕,她想反駁她,可當她瞥見他沉痛的神情,她的母性立即被觸動了,她為他心疼,不忍反唇相稽觸怒他。

  她懂得他是不想前女友的境遇發生在她身上,但那擔心是多餘的,她心裡只有他,也只愛他一個,絕不會移情別戀。

  要不是感應到夏展雲想傷害他,她才不會和那男人多說上一句話。

  她很想弄明白,為何夏展雲以搶他女友為手段來打擊他?

  她等了又等,羿英爵心底依然是黑暗無聲,似乎交織著很深很深的苦悶,卻如迷霧般教她摸不透原委。

  「夏展雲打擊你……一定有目的對嗎?」她得不到他心裡真實的想法,只好逕自猜測,但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像是擊中了他的痛處,他臉色青冷,濃眉皺得死緊,眸光野蠻,像恨不得瞪暈她。

  她雙眼轉著熱氣,腿猛打寒顫,困難地吞了吞口水,苦澀地瞅著他,她真不該多嘴,她可以旁敲側擊,就是不要問得這麼直截了當,害他心裡不好受,她會更難過。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太多嘴,我今晚的表現真的很差勁,可是我只是想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就算你不開心對我生氣,我也不會放在心上……我們走吧!」她低下頭掩飾自己眼中猛打轉的淚,輕輕地挽住他的手臂。

  羿英爵沒有移動腳步,他看見她滿眼通紅,淚快淌下的模樣,整顆心快擰出苦瓜汁來了。

  她本來就沒心眼,初次接觸夏展雲那種戴著天使面具的邪惡魔鬼,怎會了解那傢伙背後真正的目的?

  倒是他疑心生暗鬼,對她患得患失,口不擇言的發狂才是不應該。

  他愛她,他不希望她被奪走,但他的表現實在差勁到極點。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小臉滿是淚水,心疼地將她推向自己,按在自己懷中,久久無法言語。

  「別哭,是我不對。」他低啞地道歉。「如果你感受得到我心裡對夏展雲的痛恨,就別再問我任何事。」

  「我不能完全感應到你心裡的想法,我這次真的是用猜的。」她很想全盤地了解,幫他走出痛苦。

  「那就算了,別猜。」他什麼也不想說。

  「你不告訴我,讓我知道你和他曾有什麼過節嗎?」

  「你沒必要知道。」

  「我應該了解一下……」她不能讓夏展雲再傷他。

  「不需要,你遠離他就對了。」他不願去回想昔日的創痛,更不要歷史一再重演,要是丹兒也受了夏展雲誘惑而背叛情變,他將從此活在煉獄般的痛苦中,一輩子都不再相信愛情。

  她捕捉到他稀微的心思了,他不要失去她,是因為她,他才重新相信愛情……

  她不再問,她知道他愛她,他更是她心愛的男人,他的快樂,他的痛楚,她都感同身受,他絕不會失去她,她跟他一樣重視他們的愛情。

  她會默默地暗中找答案,好治療他的傷痕,幫助他,守護他。

  「我沒那麼容易被拐騙,你放心,我心底……只有你,真的。」她輕撫他的胸口,說著心底最真的情意。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死寂的心又有了旺盛的活力。

  他傾身吻去她臉上的淚痕,熱情地占有她的唇、她所有的甜蜜,不想放開她。

  她雙手繞到他身後,緊緊地環抱住他,將自己緊貼在他的胸懷,她要他充分的感受到她,不要對她患得患失。

  深刻的纏綿中,兩顆心狂跳,夏展雲這個人早被他們拋到腦後,他們只想不受任何打擾,擁有對方完全的愛。

  「我送你回家。」他克制住心頭的火熱,低柔地說。

  「嗯……可是……」吉丹兒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果蛋塔。「可以吃完再走嗎?」

  羿英爵莞爾一笑,伸手撫撫她甜美的小臉,牽她的手一起回到餐桌,坐了下來。

  她拿了一個香濃美味的水果蛋塔喂到他嘴裡。

  他咬下一口,她自己也咬了一口,兩人甜甜蜜蜜的分享所有的水果蛋塔。

  離開餐廳包廂前,他們親親對方,一起牽手去停車場取車。

  夏展雲在開放式的座位上,看到他們恩愛地一起離去,陰沉的眼中升起兩把怨妒之火,猙獰地想摧毀屬於羿英爵所擁有的一切。

  他發過誓,這輩子都不讓羿英爵太得意。

  他本是羿英爵的學長,兩人同是汽車工業相關科系,仍在學時,羿英爵各種創新的汽車機械動力設計就已獲得各大車廠的賞識,還沒畢業就成了各大車廠亟欲網羅的人才,搶盡風頭。

  羿英爵不過是公務員的兒子,憑什麼搶他的風頭?

  他夏展雲是堂堂夏氏車廠總裁之子,還沒畢業就已在自家公司擔任實習執行長,他就不信自己贏不了羿英爵。

  他曾暗中破壞羿英爵的設計,想讓羿英爵在代表學校參展的時候出糗,一連幾次都無法得逞,羿英爵天生對機械的敏銳度和改裝的技術,無人能破解。

  他就不信羿英爵沒有任何罩門可以讓他撂倒。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他認識了羿英爵當時的女友楊予玫,他不斷以金錢攻勢利誘她,買她想要的東西滿足她,使她投奔向他的懷抱……果然打擊到羿英爵了。

  羿英爵代表學校赴日本參加個人組汽車設計賞,在眾望所歸下,他一個獎也沒抱回來。

  從此,他專搶羿英爵的女友當樂趣,以此來打擊羿英爵。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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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正式出社會後,羿英爵的光芒仍讓他看不順眼,只要是羿英爵交往的女人,他都要搞破壞,搶奪到自己懷裡。

  有人說要痛擊一個人,用力打他同一個痛點遲早會擊倒他。

  這些年來,他確實給了羿英爵不少教訓。

  可惡的是這羿英爵仍晉升為賓爵汽車的總經理,成了擁有公司持股的大股東,他搶走了蝙蝠車的商機,也標得上千萬的工程車。

  如今讓他知道羿英爵身邊又有女友,他不出手看羿英爵痛苦怎行呢?

  據他的觀察,羿英爵挺在意那個叫丹兒的女人,他才跟她說兩句話,羿英爵就變臉了。

  看來又是他下手的時機了,那個丹兒一副生嫩的樣子,肯定很輕易就能得手。

  痛苦吧!羿英爵,這次一定擊倒你,哈哈哈……

  餐廳地下室的停車場裡,羿英爵載著吉丹兒將車緩緩駛出馬路。

  「時間還早,要回家去了嗎?」他問,一手開車,一手握著她的手。

  「不然要去哪裡?」她心跳怦然地說,舍不得回家去,剛才的美好感覺還在心底蕩漾。

  「我房裡。」他沈聲一笑,並不想太早放她走。

  她生怯的羞意在眼底閃爍,他想做什麼她心裡明白。

  「你也……太直接了吧!」

  「需要拐彎抹角嗎?我怎麼想不是都逃不過你的感應力?」他坦白招認。

  她抿著唇甜甜的笑,說得也是喔!「可是……我不能留下來過夜,我從來沒在外面過夜……要是沒有回家的話,要怎麼交代才好?」

  「我會送你回去,別擔心那麼多。」他握了握她柔軟的小手,不要她擔心,低啞又性感地問:「去嗎?」

  「嗯。」她聲音細細地應著,他手掌的溫度變得好熱,感染了她的心也跟著好熱。

  他平穩地將車開向家的方向,內心的欣喜和亢奮不可言喻,他多想擁有她,尤其在經過某人挑釁後,更激起他的占有欲,她得是他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走。

  吉丹兒對初夜雖有些心慌,可她不想拒絕他,他是她心愛的人,她的身體和一顆心本來就是他的,她決定親密地貼近他,安撫他所有的不安。

  車裡的冷氣也吹不去兩人內心的火熱,對於那件心底想著卻始終沒發生的事,他們都有同樣的期待。

  家到了,他們和往常一樣從車庫直接進客廳,酷哥睡在戶外,聽見他們到家,開心地跑過來吠了兩聲——

  「你們終於回來了。」

  他們摸摸它,相擁著上樓去。

  酷哥也跟上去,在房門口,它被羿英爵擋了下來。「你留在門外。」

  「唔~~」酷哥不依。

  「酷哥,聽話喔,當衛兵你最行了。」吉丹兒揉揉它皺巴巴的臉。

  酷哥真聽了她的話,窩在房外當衛兵。

  羿英爵拉著吉丹兒進了房裡,房裡沒有開燈,她心如熾火,不知接下來要怎麼開始,他已將她圈在懷裡,瘋狂的吻如雨灑落在她的臉上、她的唇上、她的頸子上……

  ……

  「我們去洗澡……」他沙啞地說。

  「我……好像……沒力氣了。」她摟緊他的脖子,腿真的軟了。

  「我幫你洗。」他在她耳畔熾熱低語。

  「不要……」她把臊紅的臉埋在他的頸窩。

  「怕什麼?」

  「怕你看著我……」她把臉埋得更深。

  「不給我看嗎?」他沈聲笑。「那我就偏要看。」

  他以鼻尖磨蹭她的小臉,解下自己的衣褲,單臂箝著她的柳腰,也動手剝去她的衣……

  「啊……」她躲著,笑著,身上的衣裙很快被剝得精光,只剩內在美。

  她縮在他懷裡喘息,心想……幸好燈光是暗的。

  下一刻他伸手開了燈,她裸裎的身子無可躲藏地暴露在他眼下。

  羿英爵熱燙的眼從她打顫的美麗腳趾往上移到她雪白修長的腿,卷曲的小褲褲幾乎無法覆蓋若隱若現的蓊郁處,她細細的腰肢在他強烈的擁抱下出現了性感的暈紅,凌亂的胸罩早就無法掩藏她胸前的溫潤豐滿……

  她曼妙至極的俏模樣,使他狂烈的火炬隱隱泛疼。

  她在他的注目下,害羞得眼眶微紅,只好伸出小手遮住他灼人的目光。

  「別怕我,寶貝。」他溫柔地拉下她的小手,將她摟進懷裡吻,親手解下她的胸衣,緩緩蹲下身,將緊小的防衛從她雙腿間褪下。

  她很羞,可她沒有一丁點不安,他輕柔的手指、深怕碰傷她似的動作,讓她深深感動。

  他立起身了,黑發垂落一撮在額前,她眨著星眸,看著眼前的他俊美性感的樣子,他的體格好精實,難怪在他的懷裡,她總是分外有安全感。

  她沒有往下瞧,眼波的余光已瞄到他危險的攻擊力。

  「我抱抱。」他抱起她往浴室裡走,將她放在雙洗臉台前,先行在精致的大浴缸裡放滿水,倒進泡泡沐浴乳。

  「我幫你准備毛巾和牙刷。」他打開洗臉台上的櫃子拆了一把牙刷,拿了條新毛巾,還在牙刷上擠好牙膏拿給她。

  他開始使用其中一個洗臉台,擠了洗面乳洗臉……

  她刷著牙,在杯子裡注滿水,看著眼前大鏡子裡的自己和羿英爵,他們都裸裎著身子且各據一個洗臉台,做著親密夫妻才會一起做的事。

  這樣的事前所未有,可是感覺上好像曾經發生過似的,很神奇卻也很自然。

  他洗好了,進淋浴間淋浴時拍了一下她的臀。「我先衝澡了。」

  她驚呼,怦然地看著他健美的身影進了淋浴間,有個衝動在她心裡起伏,她喜歡,也享受這美好的親密感覺。

  她洗洗刷刷,很快地弄好自己,見他還在淋浴間裡洗頭,她就坐到浴缸台階上等著……

  「進來。」淋浴間的門冷不防地開了,他衝好頭發,熱水正淋在他滿是泡泡的身上。

  「我等你。」她抱著雙膝,小臉紅通通地說。

  「等什麼,你有優先權。」他可是等著幫她洗,哈得很。

  她聽著他多情的心聲,她也不想等了,溜向他,鑽進他滿身泡泡的懷裡,讓他抱個滿懷,跟他一起快樂地淋浴……

  兩人在浴室裡逗留很久很久,洗得香噴噴的兩人,終於做好了萬全的准備。

  房裡點了浪漫的香水蠟燭,一室的幽香中,他將她壓抵在柔軟的大床上,火灼般的吻烙在她月光般皎潔的身子……

  她的身子躁熱難當,心思隨著他的唇游走,火苗在他吻過的每一處躍燃,她無助的小手在他身上、發上撫著,雙腿不自主地弓起。

  他順勢擠身在她的雙腿間,覆在她動人的身軀上,雙手握住她雪綿般的ru房,輕柔地吮吻,囓咬兩朵粉嫩的蓓蕾,再以舌尖逗弄,使它們在他口中挺立。

  她干渴的喉間發出細碎的嬌吟,在火熱的情挑下濕暖了。

  他堅實的愛火緊抵在她柔潤的情潮外,暖流引誘著他無法再做須臾的等待。

  他按住她纖細的膝頭,輕易地使她的俏臀向上仰起,晶瑩無瑕的粉紅花朵直映入眼簾,他輕抵兩下,火炬直撲向花瓣間的溪壑,浸潤其中。

  「嗯嗯……」她低吟,在他穿透脹滿之時,不自覺地落下淚。

  「是不是疼了,我太粗魯了嗎?」他緊張地問。

  她摟著他的脖子,搖著頭輕聲說:「我只是……感動……你終於是我的了……盡情地愛我……心愛的。」

  他熱情痴狂地吻她的淚、她醉人的小臉,他也一樣欣喜於她成為他的人,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確定過,他熱切誠懇地將自己的心給了她。

  總有一天他會娶她,他們這輩子要一起過。

  她輕撫他的俊臉,他心裡的話,她聽到了,她也願意跟他一輩子!

  細碎的吻很快成了狂野的熱吻,兩舌深情的纏繞,他的衝刺也漸進加速。

  她在他懷裡搖曳生姿,美麗只為他一人綻放,她的愛也只給他一人。

  夜……因為有愛而變得纏綿多情,而他們要盡情地纏繞一整夜。

  翌日——

  吉丹兒一進辦公室,就見到自己的桌上有一大束精心包裝的香檳玫瑰,偌大的花束幾乎占了半個桌面。

  她唯一的念頭是……這花是羿英爵送的,他想延續昨晚的浪漫。

  昨天她深夜才回到家,家人都睡了,並沒人問起她晚歸的原因,而她連睡著夢見他的溫柔,在夢中也是心悸連連。

  她臉頰熱熱的,愉快地把大把的花束立起來,擺到角落,坐到位子上,托著下巴欣賞嬌艷的花,回想他們共度的美妙一夜,小嘴發出快樂的嘆息……

  「好浪漫啊!」

  羿英爵也有相同的好心情,一早就進辦公室,為的就是能早點再見到丹兒,怎知辦公室門一開,竟有陣陣令人不舒服的花香味撲鼻而來。

  他瞥向丹兒,見她桌上誇張的花束,目光瞬時凍結。

  「早安,花好美,謝謝嘍!」吉丹兒衝著他甜甜的笑。

  「扔了那束花。」羿英爵原本的好心情直落到冰點,扶著額,大步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為什麼?」

  「我說扔了。」

  「你送我花又要我扔掉?」

  「你以為是我送的?我有那麼無聊嗎?」羿英爵真不想一早就情緒低落,那夏展雲實在過分,他這次的目標果真是丹兒。

  那傢伙的專長就是先以送花迷惑女人,再來是送鑽錶,送名牌包、信用卡……不惜砸大錢收買他的女人,步驟他都會背了,臉皮簡直是銅牆鐵壁,為了打擊他,這次竟然大膽地直接進他的地盤來撒野。

  吉丹兒瞬間接收到羿英爵的想法了,她難以置信,這花居然是夏展雲送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豈是隨便能被打動的女人,何況經過了昨晚,羿已是她心愛的人了,她不會再愛別人,更何況是夏展雲。

  「你會不懂嗎?你難道沒有感應到他有什麼想法?」羿英爵難以控制自己,一想到夏展雲就一肚子火。

  吉丹兒面對羿英爵低啐的怒容,眼看著他在餐廳遇見夏展雲時那種不可理喻的樣子又上身了。

  她二話不說,抱起那一大束花,走到門外,扔到大型垃圾桶裡,她不要羿英爵心裡有負擔,他不必擔心她的忠誠而影響他們的感情,從今天起都不該有任何突發狀況來破壞他們。

  「我把它扔了,我們可以開始工作了。」她灑脫地拍拍手,對他一笑。

  羿英爵看著丹兒臉上可愛的笑,心驀地一痛。

   他這是在做什麼,他本來一早是想給她一個香吻,而不是動怒,她沒有做錯什麼,她並沒有搞懂花是誰送的,他不能因為夏展雲那傢伙而克制不住脾氣地對她發飆。

  「原諒我。」他真心道歉。

  「給我一個吻就好了,你沒做錯什麼,你只是沒調適好情緒。」她聳肩,頑皮地說,逗他開心。

   羿英爵放下公事包,當真走向她,傾身給她一個吻。

   她內心交織著驚喜和感動,他控制了他自己,他也不想傷害他們的感情。

   她伸出雙臂,管不了是在辦公室裡,熱情地回吻他,和他口中最溫潤的火焰勾纏。

   他火力全開,野勁十足的吸吮她柔嫩的小舌,毛毛手伸向她的身側,在她纖柔的身子上揉撫……

  兩人熾熱的呼吸纏繞在一起,渾身燥熱,肌肉糾結,愛火攻心,她醺然欲醉即將失控……

  「羿……該工作了。」她柔聲說,輕撫他性感的唇線。

  「說得對……工作……」他嘴裡說著,還不情願收回心神。「有沒有想我?」

  「想,連作夢都夢到你呢!你有……夢到我嗎?」她甜滋滋地告訴他,拉住他的領帶,也沒真的放走他。

  「有,整晚都被你纏到不能睡了。」他順勢再用力吻她一下,多想永遠擁有她。

  「真的啊!」她心底很開心。

  「當然是真的,今晚可以……」他暗示想再愛她。

  「看看嘍!」她給了他希望,也給自己再愛他的機會,但她沒有明說,只是害臊地提示。

  「還得看什麼?天氣啊!」他逗她。

  「呵呵呵……工作了啦,總經理。」她笑著,羞得不知要說什麼好。

  他也笑,有十足的把握今晚能跟她共度,再吻她一遍,才甘心回到位子上處理公務。

  她見他會笑了,心情穩住了,她也安心不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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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6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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