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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婍紘 -【冷豹嬉雪(風花雪月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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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01:2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婍紘 - 冷豹嬉雪(風花雪月之三)

是他!那個在禪寺裡調戲她的登徒子!
天底下男人這麼多,為什麼偏又遇上他?
這花心大少真以為每個女人都愛他?!
哼!撇開任務不談,她也要讓他嚐嚐踢到鐵板的滋味,
然而,冷俊如豹的他遠比她想像中來得危險,
他那邪肆的詭笑和幽深的黑眸在在教她心驚,
她如何在擄獲他的同時,確保自己不會反困於他所撒下的情網之中,難以脫身……
這清艷絕塵的美人竟不識得他是何許人!
不但撞了他的船舫,壞了他的好事,還對他出言不遜!
哪一個見著他的女人不是主動投懷送抱,唯獨她例外,
甚至還信誓旦旦地說他會愛她,他慕容玦豈是會拜倒石榴裙下的男人,
他定要收服她,誰教她什麼人不好惹,偏來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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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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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01:46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檀雲寺「姑娘,你的繡包掉了!」一道磁性悅耳的男音在雪無崖身後響起。

  雪無崖下意識地一回頭,不期然迎上一張俊逸非凡的臉。

  男子笑容可掬地將繡包遞給她。「呶,還給你。」

  雪無崖的注意力這才由男子爽朗的笑容移至他掌上的繡包。「謝謝。」她才正要取繡包,男子又突地將繡包湊近他自己眼前。

  「這繡工不錯,是姑娘自己繡的嗎?」說話的同時,雪無崖清楚地感受到他挑達的眼神不時地睨向她。

  雪無崖又伸手欲取繡包,男子頑皮地將繡包移了個位置,讓她撲了個空。

  「叫什?名字?」慕容玦臉上漾著他一貫的笑容。他方才看見這位姑娘行蹤詭異地由禪寺的後院出來,於是他便跟了上來。

  雪無崖瞪著眼前欠揍的男子,忍不住嚷道:「你管我叫什麼名字,你又叫什麼名字?」

  慕容玦雙眼霎時放出奇異的光亮。「你不知道我是誰?」

  呵!這可奇了,全杭州城上下,居然有人不認識慕容府的四位公子之一?

  雪無崖不屑地睨他一眼。「我管你是誰,你究竟還不還我?」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呵!瞪著她生氣的模樣,他只覺得她真是可愛極了。

  雪無崖冷著臉,氣呼呼地瞪著這位明明就長得一表人才,卻明顯一肚子壞水的登徒子。

  「你究竟還不還我?」

  「理由呢?」一抹詭笑自他唇邊揚起。「給我一個理由。」

  不知為什麼,她那一身不近人情的寒氣卻恰恰意外地很合他的胃口,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越冷,他越想逗她。

  雪無崖生氣地抿緊唇瞪著他,過了半晌後道:「你喜歡就留著吧,無聊!」

  男子望著雪無崖那抹漸行漸遠的身影,將繡包湊進鼻口,深深地享受繡包上傳來的淡淡香氣,接著迷人的雙眸露出一抹詭光……如果沒意外,他想……他很快就會再見到她!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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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02: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一名美麗出塵的女子放下手中的筆,滿意地將剛寫好、墨水未乾的萱紙拿高,緩緩、有情地吟出這一首美麗的詩句。

  她滿意地微微一笑,將紙張重新放回桌案上後,踱至窗欞邊望著窗外如畫的景色。

  時值春季,粉淡美麗的櫻花,像雪花般細細地鋪滿了整個院子,其餘各色花朵也不讓櫻花獨美,紛紛綻開花瓣。

  女子神清氣爽地合上眼,深深吸口氣,將這清新且略帶淡淡花香味的空氣吸進肺間,享受著當下這一刻難得的清靜與美好。

  很快的,果然就有人打破了她的寧靜。

  「師姐。」推門而進的是另一名氣質高雅的女子,名喚月無缺。

  被打擾的女子名喚雪無崖,她和月無缺均是九關真人收養的孤女,其實除了她們二人,另外還有已被師父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兩位師姐──風無姤和花無零。

  在近一年前,九關真人先後派出大弟子及二弟子前去擄獲在朝中權傾一方的慕容家公子的心,好為她報一樁年輕時的情債,但詳細的情形在九關真人始終不露口風之下,四位弟子均不得而知,但儘管如此,她們四人因感念九關真人的養育之恩,仍然願為師復仇,前去迷惑風流韻事不斷的慕容府四位公子,打算在得到他們的傾心相待後,再將之一腳踢開,讓他們嘗嘗失去至愛後,那股錐心之痛!

  話說那朝中位高權重的慕容府內有四位公子,分別是慕容琰、慕容珋、慕容玦與慕容璿。

  四人在朝中玩術弄權、結黨擅謀,對於當朝政局有著不可小為的影響力。朝中或在野各大小官員無不巴望著能與慕容府的四位公子結交走動。

  除了慕容府在朝野間的勢力令人咋舌外,慕容府裡的四位公子在京城裡的花名遠播,更是人們在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傳聞慕容府的四位公子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不知已傷透多少京城裡的青樓艷妓或名門淑媛的心。

  自負的他們絕對沒想到,遙遠的『離恨谷』內住著一位對他們深懷恨意的九關真人,九關真人門下的四位弟子一生的任務就是替她們的師父報仇,要一一收拾這四名負心薄倖的男人!

  但更沒有想到的是,風無姤和花無零如今早已背叛了師門,愛上了師父九關真人仇家的兒子,投入了仇人的懷抱,九關真人一氣之下,竟足足病倒了三個月有餘。

  雪無崖稍稍側臉,以眼角餘光望向來人。「無缺,是你?」

  「嗯。」月無缺在走向師姐雪無崖身邊時,經過案桌,不意瞥見桌上字跡秀麗工整的詩詞,遂停了下來,蹙著一對柳眉,凝神細看,在心裡頭將詩詞從頭至尾默念一次。

  雪無崖驚了一下,趕緊奔至桌邊,將她方才才完成的傑作給撕成碎片,並且微慍道:「別看!」

  月無缺面無表情地看著雪無崖毀了它。「若是無缺記得沒錯,這首詩歌當是詩經中無名氏所作的吧?」

  雪無崖面色刷地雪白。「隨便寫寫,別認真!」

  月無缺冷笑一聲。「師姐寫這樣的情詩,要是給師父知道,恐怕她老人家的病又得更加嚴重了。」

  雪無崖清秀的臉蛋上透著一絲尷尬,但儘管如此,她還是盡力維持外表上一貫的冷靜。「我只是隨便寫寫,練練字,你別大驚小怪!」

  月無缺輕歎了口氣,走到一旁雕工精美的椅上坐下,逕自為自己倒了杯芳香四溢的花茶。

  「師姐。」月無缺輕喚一聲,頓了一下後才幽幽道。「我不是刻意來抓你的把柄,只是這近一年來,大家都不好受,尤其是師父……」

  「我明白。」雪無崖也坐了下來,眼光望向窗外。

  月無缺繼續道:「大師姐和二師姐可以說是已經雙雙背叛師門,如今師父只剩下我們二人了,我們絕對不能再傷師父的心。」

  「這當然……」雪無崖將視線由外頭美麗的春景拉了回來,定在師妹身上,幽幽道。「無缺,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咱們四姐妹一同玩耍的情景……」

  「我當然記得。」月無缺急急地打斷了雪無崖的話。

  「那時大家好快樂、好快樂……」

  「可惜時間無法回頭。」月無缺再次打斷她。「師姐,別談過去了,懷念得越多,心裡只會更加難過。」

  雪無崖抿緊唇,未再多置一辭,片刻後才道:「你說的沒錯。」

  師父如今病倒,而她那陣前倒戈的二位師姐卻沒有親侍床側,她實在無法諒解二位師姐的行徑,但又無法忘卻四人小時候快樂的時光……唉……有時候,她發覺自己真是矛盾!

  月無缺啜了口茶後微慍道:「據說大師姐已經安然回到慕容府,慕容琰在一個小漁村內把她找了回來,但最可惡的是大師姐居然還替慕容琰生了一個孩子!」

  儘管月無缺的口氣不悅,但表面上仍是氣質高雅、清秀可人,冷漠的氣息將她靈慧聰穎的特質更加襯托得如仙子般高不可攀。

  她和師姐雪無崖的外表上雖都屬於較冷漠的一型,但月無缺多了一份透析人心的聰慧,而雪無崖是外冷內熱,刀子口、豆腐心的那一型。

  雪無崖靜靜地聽著,這些消息她也老早就知道了,她同樣無法理解大師姐為什麼這麼做,難道師恩比一個仇人還不如?

  月無缺繼續忿道:「枉費我們在離恨谷內為大師姐落水後的生死擔憂了半天,結果她居然躲在小漁村裡沒名沒分地替慕容琰生下骨血!」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當時擔心得好幾天睡不著覺時,她就覺得自已像白癡!

  「還有二師姐,師父要她去查大師姐的下落,順便擄獲慕容二少的心,結果她一事無成就算了,還反倒將自己的心給賠了進去。」一想起這些事,雪無崖也是忿忿難平。

  「沒錯!」月無缺一手拉住雪無崖,冷然的眸光閃過一抹堅決的神色。「三師姐,我們絕對不能再傷師父的心,否則教她老人家情何以堪?」

  「放心,我知道。」

  但月無缺似乎不太相信地睨著她。「真的?」

  「你什麼意思?」師妹不信任的眼神令雪無崖微微動怒。

  月無缺放了開她。「師姐,我們一同長大,彼此的個性自是十分瞭解。」

  「你究竟想說什麼?」

  月無缺斜睨滿地的碎紙一眼,冷道:「你的心!」

  雪無崖驚了一下,瞠大美目望著眼前的師妹,驚訝道:「我的心怎麼了?」

  「你和大師姐、二師姐不同,我相信你絕對不會背叛師父,因為你一向最聽師父的話,但是……」月無缺意有所指地頓了一下。「你的心裡渴望著愛情,否則你也不會寫出方纔那樣的詩句。」

  雪無崖心口咚地大大震了一下,大聲反駁道:「胡說!」

  「你外冷內熱的性情和你對師父的忠心,恐怕會使你在決事時產生矛盾。」

  面對一向聰明靈慧的師妹,雪無崖有種被剖析的不舒服感,她大笑道:「雖說師妹你一向聰明,但關於這一點,你恐怕猜錯了!」

  「喔?」

  「偶爾寫首情詩就是心裡渴望愛情?難道你不曾熟讀詩經中的另一篇?」雪無崖嘴角微微揚起。

  「哪一篇?」

  雪無崖抿唇輕笑,誦道:「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好了、好了……」月無缺打斷她,微微不耐道。「大家都曾經背誦過這首詩歌。」

  「沒錯!」她昂頭應道。「這麼說師妹你心裡難道……?」

  拖長的語音顯示了她曖昧的語意,卻也明顯地責怪月無缺的大驚小怪!

  月無缺臉色微變。「師父對咱們的養育之恩……」

  雪無崖終於不耐地站了起來,漠然道:「不勞師妹提醒,師父的恩德,無崖片刻不忘,時時謹記於心!」

  「那這樣最好。」月無缺頓了一下,臉色稍緩。「師姐莫惱,無缺之所以提起這些事是因為師父要見師姐。」

  「什麼?」雪無崖轉頭驚道:「你怎麼不早說?」讓師父久等就不好了!

  「無缺只是想師父最近病況稍有起色,這次喚師姐前去,恐怕便是要差師姐離谷,前去慕容府,所以無缺這才斗膽冒犯了師姐,請師姐見諒。」

  「好了,別多說了,咱們快見師父去!」

*****

  一名美麗的少婦優雅地端坐在小亭裡。

  「師父!」雪無崖和月無缺雙雙進入小亭,恭敬地作揖請安。

  「嗯。」九關真人頷首應了聲。

  「師父,您找無崖?」

  「沒錯,坐吧。」

  「是。」雪無崖和月無缺分別挑了張石椅坐下。

  「師父,您的病才好,實在不該坐在這裡吹風。」月無缺關心道。

  「這點小病,不算什麼。」九關真人柳眉輕蹙,淡淡道。

  「都是大師姐和二師姐不孝,讓師父一氣之下足足病了三個多月。」雪無崖慍道。

  「好了!」九關真人臉色微變,喝道。「別說了!我當沒有養過她們!」

  雪無崖恭敬問道:「師父,您今日喚無崖來,是打算讓無崖出谷吧?」

  九關真人嘴角微微上揚。「這事我還沒提,你倒是先開口了。」

  「無崖願為師父做任何事。」

  「任何事?」

  「不錯,師父的養育之恩,無崖點滴難忘,師父有什麼交代,就讓無崖為您完成吧。」

  九關真人沉默片刻,決定道:「好,為師就讓你去辦這事。」

  「慕容府?」

  「沒錯。」

  九關真人雖然大病初癒,但精銳的眸子仍然炯炯有神。

  「無崖,你一向最聽師父的話,相信你不會像那兩個孽徒讓師父失望吧?」

  雪無崖立即起身,恭敬地跪在九關真人面前。「無崖深受師父養育之恩,定當不辱師命!」

  「很好!」九關真人滿意地點點頭,嘴角微揚。「這次我要你們二人一同前去慕容府,分頭進行。」

  「師父?」雪無崖和月無缺均是一愣,她們萬萬沒有想到師父這次會如此要求。

  九關真人冷冽的眸子望著二人。「沒錯,我要你們兩個一同前去。」

  「師父……」月無缺急道。「為什麼?」

  「為師的只能說,無姤和無零令我太傷心……」九關真人眼眸倏地驟冷。「我要你們完成任務後,設法把她們二人給我帶回來!」

  九關真人又道:「無姤和無零實在令為師的太失望,希望你們兩人別和你們二位師姐一樣才好。」

  「無崖心中只有師父,早已沒有二位師姐。」

  九關真人滿意地望向一臉決然的雪無崖。「無崖、無缺,師父的話,都聽清楚了嗎?」

  「師父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無崖和無缺同時應道,在她們二人心裡,是絕對不會原諒二位師姐背叛師恩的行徑。

  「很好!」九關真人頓了一下。「為師要你們記住另外一件事!」

  「請師父吩咐!」

  「為師不僅要你們兩個得到慕容玦和慕容璿的心,更要你們盡力得到他們的信任,最後……」九關真人微微一笑,略顯蒼白的臉龐露出興奮的紅光。

  「師父請說。」

  九關真人的臉頰上露出一抹噬血的微笑。「趁他們不備……殺了他們!」

  月無缺一旁驚道:「殺了他?」

  「不錯!」

  月無缺慌道:「師父!咱們一旦殺了他們,慕容家的人豈會輕易放過我和師姐,那麼……」

  雪無崖本人倒沒有多大反應!對於師父的命令沒有一絲訝然神色,因為上回師父已經要她前去慕容府向她二師姐花無零下達同樣的命令,只是花無零最後愛上了慕容珋,沒有辦到罷了。

  「這你們就得花些腦筋設法解圍了。」

  「師父要讓他們嘗嘗被心上人背叛的滋味?」相較於月無缺,雪無崖反而豁達道。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沒錯!」九關真人轉頭望向一向足智多謀的月無缺。

  「無缺,這一路上你得幫著無崖出點主意,別再令師父失望了,知道嗎?」

  「是!無缺領命。」

  「好了,我累了,你們退下吧。」九關真人擺擺手,示意兩人離開。

  雪無崖與月無缺相視一眼,很快地恭敬退出小亭。

*****

  「珠兒,你這身皮膚可真細緻……」正與一名女婢在花園一角調情幽會的慕容玦讚賞道。

  「唉呀,三少爺,人家是翠兒,不是珠兒,您記錯了。」

  翠兒放軟了身段千嬌百媚地倚在慕容玦寬闊的胸懷中,欲拒還迎地嬌聲道。

  「喔,是翠兒呀,你看你!」慕容玦老神在在地見招拆招,一點也不見喊錯人的尷尬。「都是你把我迷得暈頭轉向,才教我連名字都叫錯。」

  「是嗎?」翠兒紅了臉蛋,雖然她清楚這只是他的藉口,但他身上就是有股渾然天成的魅力令人無法拒絕他。「三少爺念著珠兒,八成是珠兒更懂得如何取悅爺……」

  「管她的,叫什麼都沒關係,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寶貝兒!」

  慕容玦伸手輕點著翠兒紅紅的唇瓣。

  「三少爺……」翠兒狀似嬌弱地朝他的懷裡倚得更深。

  她當然知道這名英俊風流的三少爺,口中的『寶貝』不只她翠兒一個,但她就是和其他人一樣,無法抵抗他迷人的魅力。

  「來,寶貝兒,讓我親一個。」慕容玦將她拉近,湊上唇打算一親芳澤,翠兒欲拒還迎地躲了開去。

  「不要啦!」她左顧右盼。「萬一給人看見了,怎好?」

  「怕什麼?」

  「唉呀……人家好羞喲……」翠兒紅著臉,倚在慕容玦的身上,嬌聲呢喃道。

  「羞什麼,又沒有人看見。」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咱們快別浪費這大好春光,來,再給我親一個。」慕容玦成功地在翠兒的小嘴上印上一記麻辣的吻。

  「唔……爺,您好壞……」翠兒臉頰飛紅,一顆心狂跳不已。

  呵,珠兒她們那幾個要是知道她們眼中的三少爺如此待她,她們不嫉妒死才怪!

  想到這裡,翠兒心裡便忍不住又一陣雀躍!

  「來,給我抱一下。」慕容玦霸氣地將翠兒柔軟的身子往自己身上壓緊。

  慕容玦將大掌探進翠兒的衣襟裡捏著一方柔軟,並且邪意地以指尖逗弄著高聳的乳尖。

  「唉呀……爺……您的手別亂摸……」翠兒虛弱地嬌吟了一聲,身子整個往慕容玦身上靠去。

  「亂摸?」慕容玦頗不以為然地笑道。「難道你不喜歡?」

  「喔……」在慕容玦熟練且技巧高超的挑逗下,翠兒忘情地吟哦。

  「嗯?喜不喜歡?!」慕容玦邪氣地輕咬著翠兒的耳垂。

  「這……您叫人家怎麼說嘛……」翠兒虛軟地撒嬌道。

  「那就別說,直接用做的就行了。」

  就在慕容玦正打算扯下翠兒的衣襟時,另一道冷冷的女音毫無預警地在交纏的二人身後響起。「三少爺!」

  翠兒嚇了一大跳,她睜大眼越過慕容玦的肩頭往上一看,驚道:「珠兒!」

  珠兒不理會她,依然冷冷道:「三少爺,大少爺有請!」

  慕容玦只得暫停下所有的動作,放開懷中的軟玉溫香,站起身來轉而面對珠兒。「你說大哥找我?」

  「是!」珠兒恭敬地應道。

  慕容玦蹙著兩道濃眉,心裡暗自盤算大哥會有什麼事偏選在這節骨眼上找他,打擾他的好事。

  自從大哥尋回那彈琴的姑娘後,就只顧守著他那好不容易尋回的娘子,更可惡的是,二哥居然也緊跟著步上了大哥癡情的後塵,以至於整個慕容府裡的雜事一下子全落在他和四弟慕容璿的身上,今兒個下午好不容易得了個空,這下子又給破壞了,唉……他真是越想越歹命!

  「大少爺請您趕緊過去。」珠兒提醒道。

  「好了,我知道了。」慕容玦聲音輕如柳絮,他整整衣裳後便從容地離開,彷彿方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珠……珠兒。」翠兒略顯尷尬地喚了一聲。

  「嗯?」珠兒回眸凝著她。

  「我……」翠兒紅著臉,邊整理自己紊亂的髮絲。

  看翠兒忸怩尷尬的模樣,珠兒反而大方道:「你不用解釋,三少爺不是你一個人的,也不是我一個人的。」

  「呃?」

  珠兒認真地望著翠兒。「三少爺向來風流多情,一個女人是滿足不了他的,所以他是屬於大家的。」

  「呃?」翠兒愣了片刻,但也覺得珠兒說的有理,英俊瀟灑的慕容三少,的確是不可能只屬於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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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02: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什麼?什麼不見了?」慕容玦在乍聽到這晴天霹靂的消息後,驚呼道。

  「沒錯!」慕容琰點頭道。

  「大哥,那你派人去找了沒?」慕容玦趕緊問向大哥慕容琰。

  「派了,不過全沒有消息。」

  慕容琰搖頭道:「璿一向聰明,他若故意要躲我們,怎麼可能讓我們輕易找到。」

  慕容玦一聽,也深深認同,但這不負責任的小弟一走,整個家裡的重擔不就剩下他一個人在挑?

  一想到這裡,慕容玦不禁埋怨地瞪向二位兄長。哼!這兩個有了女人就不管兄弟死活的兄長,他真想不認!

  收到他那宛如棄夫似的眼神的慕容琰不滿地回瞪他。「你幹麻?」

  慕容玦不悅地收回視線,悶著氣道:「沒有!」

  慕容琰立即將三弟心中的想法道了出來。「你是在不滿小弟一走,你就少了一個荼毒的對象?」

  「哪有?」慕容玦俊美的臉龐閃過一絲尷尬。

  「還沒有?」

  慕容玦決定轉移話題,他轉頭望向大哥。「璿究竟?什麼不見了?」

  「他留下一封信,你自己拿去看看。」慕容琰將小弟離家出走前留下的信遞給三弟慕容玦。

  慕容玦趕緊接過信,飛快地瀏覽一遍,臉色越來越鐵青,一張俊臉也越來越扭曲,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忿怒地將信撕成碎片。

  「什麼東西!」他忿吼道。「他臭小子寫的這些是什麼鬼話?」

  信上寫的什麼他需要空氣、需要性靈的調劑,什麼與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在一起快令他窒息……所以他決定出外流浪!

  哇咧……簡直就是不負責任!

  慕容琰出聲道:「璿……」

  「我不管,來人!」慕容玦此刻什麼也聽不進去,他只想將那膽敢逃走的小弟給逮回來。

  「三少爺!」家僕立即領命過來。

  「把話傳下去,能把璿那小子逮回來的人,本少爺重重有賞!」慕容玦大聲嚷道。

  「是!」家僕即刻退了出去。

  慕容珋輕啜口茶,懶懶地睨了一眼暴跳如雷的三弟。「你認為這樣就能捉得到璿?」

  「還不都是因為你們兩個?」慕容玦忍不住了。「自從你們兩個有了女人後,家事、政事全都落到我和璿身上,他才會逃跑的……」

  真是!

  「喔?」慕容珋斜睨三弟一眼。「你的意思是你恨璿比你早跑一步?」

  慕容玦被說中心事,一時語塞。

  「哈!」慕容珋大笑道。「就說璿比你聰明。」

  「說夠了沒?」慕容玦一臉陰沈地瞪著慕容。

  小弟落跑,他的心情已經很不好了,老二居然還落井下石,這算什麼二哥?

  「少說兩句!」慕容琰威嚴地斥道。

  「好了、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慕容玦煩躁道。

  「又和女人約了?」慕容琰蹙緊眉頭問道。

  「游遊船舫罷了。」話聲一落,慕容玦便再也待不住地踏出門外。

*****

  杭州西湖風光景致秀麗,更是辭人騷客最常詠歎的景致之一。湖面上來來往往、大小不一的畫舫在波光碧綠的湖水中交叉穿梭,船舫上衣著鮮艷的男男女女與岸邊初春綻放的花兒們媲美鬥艷,構成一幅絢麗優美的圖畫。

  雪無崖和師妹月無缺正一派優閒地坐落在一艘精緻小巧且雕工細緻的船舫裡輕啜著香茗。

  二人自從來到慕容府的勢力範圍後,因慕容府的名聲響亮,所以她們很快地便打聽到許多關於慕容府那幾位少爺的消息。

  並且得知慕容府四位公子中最風流多情的慕容三少最常出沒的地方便是──西湖!

  據聞慕容三少除了夜裡經常出沒京城裡的花街柳巷之外,在白天就屬這西湖最常能見到他少爺的足跡,並且經常更換身邊的女人,甚至這西湖上許多船舫裡的姑娘們,都是為了一睹慕容三少的翩翩風采而來。

  雪無崖與師妹二人於是買了一艘畫舫,在這西湖上已等了他足足兩日。

  「等了二日,慕容玦居然還未出現。」雪無崖望向湖面上來來往往交錯而過的船舫,似正找尋著什麼。

  她不禁想,那傢伙不會突然改性了吧?

  「師姐別急,據說慕容璿離府出走,慕容玦正急著派人四處找他。」月無缺優雅地放下磁杯。

  「說的是,不曉得那慕容璿怎麼偏挑在這節骨眼上失蹤,如果慕容府不趕緊將他找回來,師父交給師妹你的任務可該怎麼辦才好。」

  「不急!」月無缺淡淡道。「先替師姐解決一個慕容玦,再來對付慕容璿也不遲。」

  雪無崖睨著態度從容的師妹。「聽說慕容璿是慕容府的智囊,年紀雖最小,但心思卻極為深沉機靈。」其實她想說的是,她發現這慕容璿和無缺的個性還真是像。

  「傳說未必可信。」月無缺淡淡笑道。

  「無風不起浪,師妹將來遇上他,可還是小心為要。」

  「這是當然。」

  船夫急忙忙地進艙裡稟告道:「二位姑娘,慕容三少的船舫出現了。」

  「喔?來了?」月無缺微微揚起嘴角。

  「也該是時候了。」雪無崖笑道。「那傢伙怎麼可能幾天沒有女人?」除非太陽打從西邊出來。

  「姐姐現在打算怎麼做?」自出離恨谷後,她們在外人面前皆以姐妹相稱。

  雪無崖冷冷一笑,轉而對船夫下令道:「將船駛快些,攔腰撞上它。」

  船夫一聽,嚇了一大跳。「小姐……您是說……」

  「沒錯,直接攔腰撞上慕容三少的船。」雪無崖輕輕笑著,彷彿撞上人家的船是天經地義的事。

  月無缺始終維持著淡淡笑容,逕自喝著茶,對於雪無崖的決定沒有任何情緒及意見。

  「可是……」船夫嚇得雙腿發軟。彷彿瞧見怪物般直直瞪著雪無崖。

  見船夫一臉駭色,雪無崖不禁蹙緊柳眉,不悅地瞪著他。

  「銀子不是問題,現在就去!」

  船夫被雪無崖冷眼一瞪,全身一陣哆嗦。

  月無缺優雅地放下瓷杯,接著纖指由懷裡挑出一張面額一百兩的銀票遞給船夫,柔聲道:「你不用怕,就照我姐姐的意思去做,有什麼事我們擔著,不會讓你為難的。」

  船夫雙手顫巍巍地接過銀票,雙眼發直地瞪著那薄薄的一張紙,這一百兩對他而言可是個天文數目呢,他立刻陷入天人交戰的狀態!

  縱使慕容府的勢力和聲望令他不敢造次,但這一百兩卻夠他全家大小活到下輩子了……哇,他可真是遇上財神爺了!

  「銀票拿了,還不去辦?」雪無崖冷聲道。

  「呃……是!」船夫倏地回過神,很快地做出決定,他幾乎已經看見成堆的銀子如小山般堆在他的面前。

  「快去吧。」月無缺柔柔道。

  「是!」船夫精神一振,趕緊將銀票攢入懷中,就要步出船艙。

  「等等。」雪無崖喚住船夫。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船夫哈腰問道。

  「記住!弄得像意外些!」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

  另一艘船舫裡……「三少……」杭州城裡新崛起的花魁倪玲玲正狀若無骨地偎在慕容玦寬闊的胸膛上。

  「玲玲……」慕容玦低下頭在倪玲玲耳際輕喃。「你這美人兒,不過幾日不見,又更美了幾分……」

  「爺,您還說呢,連著幾日都沒來看人家,讓人家想死您了。」倪玲玲不依地撒嬌道。

  「要不是有要事在身,我怎麼捨得丟下你一個人獨守空閨而狠心地不來看你呢?」真是!都怪璿離家出走,否則他也不用白白浪費好幾日的青春在找那臭小子,像現在清閒遊湖、美人在抱,豈不悠哉。

  「爺真的想人家?」

  「當然!」

  倪玲玲掩嘴輕笑道:「人家說慕容三少是兄弟四人中最識情趣、最善甜言蜜語,可真是一點也不假!」饒是她歷經多少人事的花魁,也不得不臣服在這慕容三少所編織的情網裡。

  慕容玦好笑地輕點一下她的鼻尖,笑道:「我是不像大哥那般冷,不像二哥那般霸氣,當然更不像小弟璿那般自戀。」

  「可是您最愛招惹女人?」

  慕容玦愣了一下。「誰說的?」

  「全京城都知道!」

  慕容玦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立即展開他迷人的笑容,柔聲道:「傳言未必可信,你何不親自體驗看看你是如何地讓我心儀?嗯?」

  「三少……您嘴真甜……」倪玲玲染滿艷紅蔻丹的指尖誘惑地輕輕滑過慕容玦那張性感的薄唇。

  「真的嗎?那你先嘗嘗看再告訴我……」說著,慕容玦忙不跌地將唇湊上,就在即將親上倪玲玲那艷紅的朱唇時,船身突然很殺風景地好似觸礁般大大撞了一下。

  「唉喲!」倪玲玲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由慕容玦的懷裡翻到船艙裡的地板上。

  「搞什麼?」慕容玦興致全失地大吼。

  一名船夫趕緊哈腰奔了進來,連聲抱歉道:「三少爺,對不起,咱們的船和人家碰上了!」

  「碰上了?」慕容玦難得動了脾氣。

  船夫駭怕地直點頭。「對不起……對不起……小的這就去處理!」

  「是誰那麼大膽子,敢撞我的船?」慕容玦眼神驟瞇,眸裡閃過一抹冷冽的光芒。

  「三少……」跌到一旁的倪玲玲虛弱地朝慕容玦伸出手求救。

  「啊……玲玲!」慕容玦趕緊將美人兒扶了起來。「走,去外頭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破壞我的好事?」

*****

  慕容玦風度翩翩地扶著懷中的美人來到甲板上,當他看見自己的船身被撞破一個大洞時,一雙俊眉不由自主地皺成一道死結。

  他將船夫召了過來。「現在船怎麼樣?會不會沉?」

  「啟稟三少,暫時不會,因為船身已經觸了礁,也等於靠上了岸,不過船也毀了。」船夫恭敬地彎身道。

  隱含著怒氣的冷冽眸光掃向另一艘始作俑者的船舫。「對方是什麼人?」

  「不知道。」

  「真是的,撞了人家也不趕緊出來陪不是,還躲在艙裡,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倪玲玲嬌聲抱怨道。

  「出來!」慕容玦喝道。

  但過了一會兒,肇事的船舫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這樣,裡頭的人是不是撞暈了?」倪玲玲小鳥依人地靠在慕容玦的身上道。

  「很好,既然不出來,我就親自去逮這該死的傢伙!」

  就在慕容玦跨出一步時,雪無崖才由船舫裡如女神般緩緩地現身,當她優雅地隻身站在船頭時,慕容玦滿腔的怒火因眼前女子出塵美麗的外表而倏地消失無蹤。

  待兩人將對方的面目看清時,兩人的心裡同時一震!

  是他?!

  是她?!

  兩人不由地回憶起幾個月前在『檀雲寺』匆匆一瞥的情景……她永遠不會忘記他當時還像個無賴似的搶了她一隻繡包!

  但很快地,雪無崖將心底那份駭然小心仔細地隱藏,不讓對方看出端倪,她不禁開始懷疑船夫是不是撞錯船了?

  他就是慕容三少……慕容玦?

  她在心中暗忖──他還記不記得她?

  慕容玦嘴角凝著淡笑,兩眸緊緊鎖著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儘管事隔多月,但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獨特氣質他絕對不會認錯。在這幾個月中,他不只一次地想再見到她,這對他而言是一項很新奇的感受,女人在他身邊來來去去,除了她,他從來不曾有過如此渴望再見到一個人的心情。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今天總算讓他再遇到了!

  倪玲玲一旁已經清楚感受到他們兩人間不尋常的氣流波動,心裡頓時警鐘大作,眼前這名令慕容玦兩眼發直的女子外貌不僅比自己美,尤其身上那一股孤傲的冷情更是令人移不開目光。

  突然之間,她彷彿成了多餘的障礙物般被掠在一旁。

  「三少……」倪玲玲將聲音放得更柔更媚,希望能挽回身邊這位英挺男子的注意力。

  誰知慕容玦非但不加理會,甚至將她推向一邊,兩眼直直地盯著雪無崖。

  清澈的湖泊上映著如仙人般絕美的倒影,雪無崖一身雪白單薄春衫,烏黑的長髮與衣角隨風飄逸,更加顯得格外出塵脫俗,她有如一顆明珠吸引住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只是慕容玦的,甚或是其他恰巧經過的船舫上的男男女女,無人不被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罕見的脫俗氣質給吸引住。

  慕容玦納悶地望著她,為什為她一副認不出他來的樣子?難不成她忘了他?

  意識到這一點,慕容玦心中閃過一股十分奇異的感受,向來都是女人對他難以忘懷,沒料到,他居然也有讓女人忘了他的一天?

  「你撞了我的船。」慕容玦將倪玲玲甩開後,凝著笑意,聲音中帶著率性的輕佻。

  「我知道。」雪無崖淡淡地說著,絲毫沒有道歉的打算。

  慕容玦微微皺起居。「你不道歉?」

  「已經撞了,道歉於事無補!」

  倪玲玲趕緊湊進二人中間。「三少,您看她,撞了人家的船還不道歉,這麼驕傲……」

  「沒你的事!」慕容玦再次將她推開,並且吩咐船夫拉緊她,別再讓她衝進來湊熱鬧,方纔的溫柔多情已不復見。

  「三少……三少……」倪玲玲情急地連聲嚷道。

  「她……?」雪無崖的視線越過慕容炔的肩頭,停在倪玲玲身上。

  「不太熟!」慕容玦睜眼說瞎話,將他與倪玲玲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

  倪玲玲一聽,心裡涼了半截,慕容少爺的負心,她今日總算見識到了。

  雪無崖也未再多加追問,深鎖的美眸斂著光華。

  慕容□挑高一道俊眉,帥氣地揚高唇角。「你不認識我?」

  「我該認識嗎?」她不疾不徐地回道。

  「喔?」一時之間,慕容玦竟分辨不出她是裝的還是說真的。

  雪無崖轉頭對船艙柔聲喊道:「無缺!」

  月無缺優雅地由船艙裡出現,輕盈地踱至雪無崖身邊。

  「姐姐。」

  「妹妹,你認得他嗎?」

  月無缺故意凝神細看了下,還未開口,慕容玦那艘受創的船身突地下滑了幾尺,他的身子跟著晃了晃,過了一會兒等到船身不再晃動才站穩。

  雪無崖與月無缺見狀,無不掩嘴輕笑。

  慕容玦有些惱怒了,眼前這對姐妹花雖然美麗,但卻該死的有眼無珠,居然不識得他是何人!

  「你們這兩個有眼不識泰山的女人,大名鼎鼎的慕容三少居然不認識!」倪玲玲在後頭大嚷。

  月無缺輕笑道:「姐姐,看樣子是慕客家的三少爺,慕容玦!」

  「喔?」雪無崖揚高一道柳眉。

  慕容玦得意地仰高下巴,這兩個小妮子這下子該識貨了吧?

  沒想到雪無崖開口便道:「傳聞中慕容三少風度翩翩、風流倜儻、俊雅出俗、卓爾不群,今日一見……」她故意拉長了尾音,並且將慕容玦上上下下打量了下。

  「怎麼樣?」慕容玦帥氣地將髮尾甩到背後,綻出他招牌式的迷人笑容。

  「今日一見……可真是令人大失所望!」雪無崖此語一出,慕容玦胸口突地一窒,兩眼似快迸射出火花來。

  「你、你說什麼?」慕容玦難得地臉色大變。

  這女人真是該死的欠揍,她撞壞他的船,破壞他先前的一室春光也就算了,他都大方地沒和她計較,而她現在說的是什麼話?

  雪無崖聳聳肩,無謂道:「沒什麼。」

  「三少,您聽聽……」倪玲玲逮到機會又要說話時,卻被慕容玦大聲喝住。

  「閉嘴!」慕容玦真的生氣了。

  雪無崖狀若無事地就要偕同月無缺步回船艙裡,要那躲在船艙裡發抖的船夫將船駛離。

  慕容玦喝道:「等等!」

  雪無崖兩人回過頭望向他。「還有事?」

  「你們姐妹倆撞壞了我的船就這樣算了?」

  雪無崖與月無缺兩人對望一眼,繼而轉頭朝他道:「你不是慕容三少嗎?不過一艘小小的船舶,要我們賠?」

  「沒錯!」慕容玦雙手環胸,算計的眼神打量著雪無崖二你們姐妹倆今日弄壞了我的船,我要你……」長指指向她身上。「我要你明天陪我遊湖!」

  「笑話!」雪無崖撇唇蔑笑。「恕難奉陪。」

  慕容玦胸口又是一窒,沒有被女人拒絕過的他心火再次燃燒起來。

  「你怕?」他挑釁道。

  「怕什麼?」雪無崖陪他一搭一唱,這本來便是她的目的。

  「難不成你怕自已像別的女人一樣……愛上我?」

  這次雪無崖真的十分不給他面子地笑出聲來。「呵呵……」

  「姐姐,差不多了。」月無缺在雪無崖耳邊小聲提醒道。

  雪無崖給了她一個瞭解的眼色,繼而轉向朝慕容玦道:「既然如此,明日申時這兒見!」

  話聲一落,雪無崖與月無缺兩人雙雙回到船舫,船夫很快地將船駛離,留下慕容玦和他那艘原本用來幽會的破船。

*****

  二人一進到船艙裡,雪無崖立刻變了另一種神色,她惱怒地坐了下來,一言不語地瞪著窗外風光秀麗的景致。

  「姐姐,你見過他?」月無缺問道。由方才慕容玦望著師姐的表情,她大概可以推知一二。

  「幾個月前。」雪無崖有些惱怒地回道。

  真是!天底下男人這麼多,為什麼老天爺偏偏又讓她遇上這個無賴?

  「能不能說說是怎麼碰上的?」

  雪無崖大致將那無賴當日拿了她一只繡包卻不還給她,還當眾調戲她的事簡短地敘述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月無缺略點了下頭,接著問:「那麼姐姐明天可要赴慕容玦的約?」

  「當然!」雪無崖想也不想回道:「這便是我們此趟前來的目的,不是嗎?」

  「看樣子,傳言果然不假,慕容三少的確薄情,姐姐要小心應付!」

  「哼!」雪無崖嗤笑道。「他能耍什麼花樣?」還不就騙女人的那幾招?

  那該死的花心大蘿蔔,真以為每個女人都愛他?撇開師父的任務不談,她也要他嘗嘗踢到鐵板的滋味!

  哼!那臭傢伙上回奪她繡包、當眾調戲她的這筆帳還沒算清,現在再扯上師父,她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慕容府這四個男人個個花心薄倖,難怪師父對他們深惡痛絕。」雖然她們不知道師父與慕容府究竟有著什麼恩怨,但光是依慕容府這四名男人玩弄女人的行徑也令她們不齒。

  「真不知道大師姐和二師姐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愛了這種男人背叛師父!」雪無崖氣道。

  「姐姐先別動怒,先想想明日如何對付慕容玦要緊。」月無缺勸道。

  雪無崖稍稍降下怒氣後道:「無缺,待會兒我們先回客棧,明天你先待在客棧,順便打探一下大師姐和二師姐的消息,以及探探慕容璿的行蹤找到沒有,明天傍晚我一個人去赴約。」

  「嗯。」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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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夕陽逐漸下沉,天色漸漸昏暗,湖面上各式七彩繽紛的畫舫紛紛掛上燈火,將西湖妝點成另一番風貌。

  夕陽餘暉中,慕容玦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畫舫的甲板上,凝著笑意望向正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的美人。

  「你來了?」他彷彿等候已久,但臉上卻不見一絲慍色。

  「是來了。」她淡淡答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

  她擁有絕世的清艷容貌,眉宇間不時流露出一股冷傲之氣,像冰一樣的態度!使得慕容玦對她興趣不減反增。

  慕容玦領她到置滿精緻食物的桌旁坐下,並且命船夫將船駛到湖中,開始了他精心安排的夜晚。

  「我還以為你會放我鴿子。」慕容玦低醇的嗓音彷彿對著情人訴說愛語,充滿調笑的俊容顯得魅力十足。

  「堂堂慕容三少,對自己那麼沒有信心?」雪無崖朱唇微啟,在夕陽餘暉與月夜交替下,更加顯得魅惑人心。

  「在你面前,我的確沒有信心。」他使出他一向對付女人的絕招,表現得有如多情公子似的。

  雪無崖撇唇輕笑。「慕容三少實在太客氣了,京城裡誰人不知慕容三少的紅粉知己多如過江之鯽?」

  慕容玦見招拆招。「不過是些流言罷了,所謂樹大招風便是如此。」

  雪無崖不再作聲,她好笑地望著慕容玦大獻慇勤的模樣。

  慕容玦雖在表面上裝得極有風度,但心底卻一再告訴自己他定要收服眼前這名居然敢不將他看在眼裡的女人!

  他望著她絕世的清艷容貌,不禁開始想像她薄衫下的肌膚是否也像她的臉頰般吹彈可破?

  他要她像以往他所擁有過的女人一樣,一絲不掛地躺在他的身下,為他婉轉吟哦……望著他一臉邪笑,雪無崖忍不住出聲將他顯然出遊的神智給喚回。「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他故作無事地替兩人斟滿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在想……像你這樣美麗的女人該是什麼樣脫俗的名字才足以與你相配?」

  雪無崖在心中暗道:真是個油嘴滑舌的傢伙!

  儘管如此,為了陪他演這場戲,完成師父的任務,她回答了他的問題。「雪無崖,上回你見到的另一名女子,是我的表妹,月無缺。」

  她謊稱她與無缺的關係,這也是計劃中的一步。

  慕容玦眼睛霍然一亮,興道:「好名字,無崖……無崖……來,?咱們倆的再次相逢敬一杯?」

  聞言,雪無崖接過酒杯的手一怔,險些將酒翻倒。「你說什麼?」她心底一驚,他……記得她?!

  「什麼?」慕容玦不解地望著她一臉的驚色。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慕容玦疑惑地蹙緊眉丘。「我剛才說了很多……」

  她打斷他。「再次相逢的那一句。」

  「喔!」慕容玦瞭然地一笑。「咱們不是幾個月前就見過了?」

  儘管已經露出太多的驚訝情緒,雪無崖仍是盡力維持表面上的平靜。「你記得?」

  「當然!」慕容玦綻出一抹他向來所向披靡的招牌笑容,深幽的眼眸緊緊鎖住她的嬌顏,曖昧道:「像你這麼美的姑娘,我怎麼可能會忘了?我甚至日夜都在祈禱上蒼讓我再次遇見你,承蒙老天爺眷顧,我才能如願地再次見到你。」

  雪無崖聞言,訝異地瞪著他,此番甜死人的告白若由別人的口中聽來或許會覺得令人反胃,但由他的口中說出,卻教聽者心裡不自覺地閃過一絲飄飄然,他真不愧『情聖』之名!

  慕容玦繼續說道:「看來你也是記得我的,嗯?」

  雪無崖臉色一整,所有的驚色已由臉上褪去,她蔑笑道:「慕容三少這張嘴說起甜言蜜語來可真是甜死人不償命,小女子今夜算是大開眼界了!」

  見她似乎沒有陷入他所布下的情綱之中,慕容玦有些愣住。

  「我當然記得你!」雪無崖輕聲說道,身子甚至微微往他的方向仰傾,此舉令慕容玦再次重拾信心。

  他得意地笑道:「記得我是人之常情!」

  雪無崖臉色一凜,冷道:「我記得你是多麼無賴地奪走我的繡包,並且當眾調戲我!」

  慕容玦大大地愣住,並且驚訝地望著她一臉的清絕……這女人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

  「拿來!」雪無崖將手掌朝上伸到他的面前。

  「什麼?」

  「我的繡包!」

  慕容玦雖佔不了上風,但以他的『豐功偉業』,這點小場面他若應付不來就簡直有負他『情聖』的名號!

  他不疾不徐地自懷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繡包,邪笑地凝著她,挑釁似地將繡包放至他的鼻口間,享受似的大大聞了一下。

  「你說的是這只繡包嗎?」

  見他這般挑達的動作,雪無崖不禁怒火中燒,她氣忿地身子一傾欲奪下他手中的繡包,卻因他先一步挪開了位置而撲了個空。

  「還給我!」

  「想要就過來拿!」慕容玦身手矯健地躍至船頭的甲板,引她過來。

  雪無崖沒多想便追到甲板上去。「拿來!」

  此時柔和的夕陽已完全隱去,明亮的月光與滿天的星斗取而代之,月色將慕容玦儒雅的身影襯托得更加俊逸迷人,他衣袂隨風微微飄揚,略帶淘氣的笑容足以令無數的女人為之心醉。

  「對不起,不想給你。」他耍賴道。

  「可惡!」雪無崖正思索著如何奪回繡包時,船身恰巧晃動了一下。

  「小心!」慕容玦迅速地上前由她的腰際扶住她,以免她落水。

  雪無崖站穩後,發現自己正被他欄腰抱著,慌張地斥道:「放開我,誰准你碰我?」

  誰知慕容玦聞言非但不放手,甚至故意將自己的身子往她的方向斜傾,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他性感地淡淡笑道:「別忘恩負義,要不是我及時摟住你,你可能早就掉到水裡去了。」

  他的逼近令她氣息為之一窒,一股極為好聞的麝香味竄入她的口鼻間,這突發的狀況令她心緒為之大亂。

  「不關你的事!」他的侵略令她身子不禁地往後仰,但越過欄杆便是深不見底的湖水,一時之間她竟陷入進退兩難的窘困之境。

  「不關我的事?」他佯裝無辜地聳聳肩,故意稍稍放開手勁,令她的身子下滑了一寸,惹得她一聲驚呼。

  「啊……」

  「現在關不關我的事?」

  見到他眼底的故意,雪無崖氣得咬牙切齒,這傢伙遠比她原先所預估的還要卑鄙頑劣!

  「你卑鄙!」她氣極道。

  他反而無賴地將她的話當成讚美。「謝謝!」

  「你……你……」她驚訝地瞪著他。

  勾視她的眼眸半瞇起。「你究竟要我放還是不放?嗯?」

  他調笑的嘴臉令她想一拳揍扁他,她氣道:「拉我上去!」

  這傢伙敢再吃她豆腐,她絕對會讓他好看!

  或許是良心發現,慕容玦決定先放過她,他先將她拉離欄杆邊,在她站穩後,不顧她眼底那抹欲殺人的目光,他逕自將手上的繡包揚高,讓身形較嬌小的雪無崖就算踏起腳尖也構不到。她沒有發現此刻兩人的距離不到一掌之距,她抬高仰望的小臉的角度正巧讓他盯著她紅潤微啟的唇瓣。

  他含欲的眼眸半瞇起,深幽的眼瞳緊緊鎖著她,薑還是老的辣,儘管她表現得如何對他不以為意,但他這情場老手怎麼可能會在她這個看起來沒什麼經驗的女人面前永遠失勢?

  慕容玦把握機會地俯身吻上她,帶著狂肆、掠奪的氣息,舌尖熟練地竄入她口中撩撥。

  雪無崖大驚失色,本能地欲推開他,卻被他緊緊鉗制住,無法動彈。

  她發現他的力氣比她想像中還大,不似外表那般儒雅,在這種近距離下,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在他那身錦衣之下包裡著一副極陽剛的身軀。

  「唔……」既推不開他,她下意識地咬住他竄進口中的舌尖,血腥味頓時在兩人交纏的口中化開。

  「你……」慕容玦最後不得已放開了她,他原本輕佻的表情瞬時消失無蹤,俊美的臉孔反而透著妖異的氣息。

  他這冷俊的模樣令她心底一緊,她不曉得一向吊兒郎當的他竟然也有如此冷肅的一面。

  慕容玦冷冷地以舌尖挑去嘴角的血,並且綻出一副惡魔似嗜血的笑容。

  「你咬我?」他低啞的嗓音宛如死神的警告。

  「我……我……」在這一刻,雪無崖的氣勢在他那冷冽的眸光注視下竟矮了半截。

  他的表情令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她身子微微發顫,並且往後退了一步,心驚地望著面色冷凝、神色肅冷卻又透著邪氣的慕容玦。

  雪無崖心驚地望著他,過了片刻,慕容玦忽然大笑。「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月色下,他此刻的模樣有如鬼魅,冷笑之後,他帶著冷厲的氣勢踱近她,雪無崖忍不住倒抽口寒氣,全身微微輕顫。

  他毫無預警地伸指托高她的下巴,仰高的角度令她清楚地望著他的五官,他的黑髮隨風散揚,他那張迷死無數女子的俊臉深深地凝著睥睨的神色,神采傲凜而狂肆。

  「放開我!」儘管心中驚駭,雪無崖仍是盡力維持表面上的鎮靜。

  「我該嗎?」幽邃的目光緊鎖著她。

  「你……」

  「我要你!」他忽然宣佈道。

  「什麼?」

  「我說我要你!」慕容玦冷鷙的黑眸半瞇起。「恭喜你,你成功地引起我的興趣!」

  「什麼?你簡直狂妄得過分。」

  慕容玦笑道:「別否認,我承認你很聰明,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故意接近我,引起我的注意及興趣,但我可以告訴你……你成功了!」

  雪無崖聞言,心中一凜,為他所說的話而暗自心驚!

  的確,她是有目的,但她可不覺得她哪裡露出了馬腳!

  被說中了心事令她有些慌張,她憤慨地扭脫出他的鉗制,忿道:「別太自以為是,不是每個女人都吃這套!」

  「是嗎?那我可真的得試試看了!」充滿調笑的嗓音魔魅十足,深幽的眼瞳像是能洞悉她似的,直直鎖住她。

  「你……啊……」

  慕容玦可不打算讓她逃脫,他猛一抽手將她整個人拉進自己懷裡,一記熱辣的吻便印上她柔軟的唇瓣,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雪無崖雖心驚,但卻沒有像上回般大力反抗,或許是他方才冷然的氣勢令她太駭然了,這一次,她竟如此任他予取予求。

  濕熱的舌尖竄入她如蜜的小嘴中,他老練地在她口中靈活且煽情地撩撥,志意掠奪她的芳唇美好。

  過了一會兒,直到他認為夠了,他才甘願地結束對她小嘴的侵略。

  一吻既罷,雪無崖清亮的眼瞳閃著冰冷的情緒,同時也清楚地顯出鄙夷、受傷的神色。

  這個花心、薄情的男人遠比她想像中危險,此刻她已清楚地知道要收服這令眾多女人心碎的他,可不是件易事!

  她悄悄在心中萌生了退意,因為不知為何,她的心底深處閃過一股很強的預感,這場遊戲玩到最後,她會……生不如死!

  「我帶你回慕容府!」他沉聲道。

  「慕容府?」她傻傻地重複他的話。

  「沒錯!」他從未將任何一個女人帶回他住的地方,而她是頭一個。

  「不……」此刻,在他全身散出的詭異氣息包圍下,她竟懦弱地想逃。

  「來不及了!」他詭笑道。

  「為什麼?」她發現自己真的猜不透他。

  「令妹……」他頓了一下,故意拖長了尾音,性感的薄唇揚起一抹令人驚心的詭笑。

  「無缺?」雪無崖一雙美眸倏地睜大。「無缺她怎麼了?」

  「沒什?,她很好!」慕容玦薄唇勾起一抹令人悚然的微笑。

  「你……你究竟……」雪無崖臉色刷白,眸光倏地變冷。

  她越來越不清楚她究竟是招惹到什麼樣的男人?

  慕容玦冷蔑地揚唇,他的靠近,令她感受到無比的威脅,深不可測的黑眸盯著她略顯驚慌的小臉,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想知道?嗯?」慕容玦挑逗地以指腹溫柔地撫上她輕顫的唇瓣,輕輕地來回摩挲。

  雪無崖那張清艷絕色的臉龐在一瞬間變得冷凝而緊繃。

  「無缺她……你……你究竟……」

  「沒什?。」慕容玦無謂地聳聳肩。「我只不過是先請她到慕容府去作作客罷了。」

  「什??你把她帶到慕容府去了?」

  「沒錯!」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客棧……」

  慕容玦好笑地搖搖頭。「這不算什麼,只要你們人在京城,區區一個落腳處,憑慕容府會查不出來?」

  雪無崖佯裝驚訝,其實她早就算好這一點,讓他主動查出她們的下落也算是計劃中的一項,只不過她實在訝異慕容玦的動作竟比她料想的還快!

  「那她現在……」

  「應該已經在慕容府裡作客了吧。」

  「你不會為難她吧?」她努力壓下心中的駭然。縱使她原本的目的便是混進慕容府,但此刻她卻有些猶疑不定。

  「當然不會。」慕容玦邪笑道。「不僅如此,我還會奉她為上賓,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是嗎?」她不信應道。

  她暗自在心中將被他打亂的思緒快速地重整一遍,安慰自己雖然發生的事情與她當初的計劃有些出入,但大體上還是照著計劃在進行。儘管她沒料到慕容玦會動作快速地差人將無缺先一步送進慕容府裡,但也算達成了初步計劃。「你再冷,我也要把你這座冰山給融化!」他信誓旦旦道。「你當真?」「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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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風徐送,月光輕照。

  雪無崖望著窗外高掛天空的一輪明月,心裡卻思緒紊亂,絲毫沒有興致靜下心來好好欣賞眼前的美景。

  慕容府的四兄弟分住在慕容府東、西、南、北四處宅園,東邊是慕容琰住的「琰干園」,西邊是慕容珋住的「珋葉園」,南邊是慕容玦住的「玦智園」,北邊則是慕容璿住的「璿靳園」。

  而整個慕容府邸的中間便是主宅,是慕容琰等人已逝的父親──慕容璉生前和其妻的居所。

  如今她已如願身在慕容玦的『玦智園』裡,這第一步的計劃可算是達成了……陷在自己的思緒裡,雪無崖沒有發現慕容玦正漾著詭笑,斜靠在門檻處邪佞地望著她不經意流露出的嫵媚之態。

  他雙手環胸,精明的眼打量著眼前這名讓他破天荒帶回慕容府的女子,她雖美,但她身上流露出的那股獨特的冷淡氣質才是最吸引他的主因,或許他打從出了娘胎就帶著劣根性吧,越冷的女人,他越愛挑戰!

  終於意識到由門檻處不時傳來的灼熱視線,雪無崖一回頭,果然看見正笑得好不詭異的慕容玦。

  她臉色驟冷。「這麼晚了,有事?」

  其實她早就料到他今晚一定會出現,所以並不感到訝異。

  他將她的睡房安排在他的隔壁,卻不曉得他把無缺安排到哪裡去了,進到慕容府以來,她還沒見過師妹。

  慕容玦踩著如豹般優雅的步伐緩緩朝她踱近。「沒什麼,來看看我的女人有沒有乖乖地想我。」

  「誰是你的女人!」她斥道。

  「你呀!」

  「哼!」雪無崖冷冷地別過臉去。「無缺呢?」

  「她很好,我把她安排到另一座樓閣,你放心,我很善待她。」

  雪無崖眼睛瞇起望著他。「為什麼?你為何將她與我分開?」

  「當然是?了不打擾我們。」慕容玦邪氣地笑道。

  「你大費周章將我們帶進慕容府,究竟想幹什麼?」她明知故問。

  慕容玦聳聳肩並且踱近她,倚身斜靠在窗欞上,全身散發出一股慵懶又極具誘惑的魅力。

  低沉的嗓音略帶磁性。「你呢?千方百計勾引我,你又有什麼目的?」

  聞一言,雪無崖心底霎時大大一震。「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想得到我?」他深沉的眸子在月色下更加顯得令人迷醉。

  雪無崖無暇欣賞他那彷彿會勾魂的眼眸,她慌忙地別開臉,斥道:「別淨往自己臉上貼金。」

  勾視她的眼眸半瞇起。「何必不好意思承認?像我……」

  慕容玦口氣頓了一下,尾音微微上揚,性感的薄唇揚起一抹邪笑。「我就很大方地承認我對你有強烈的意思,強烈到不惜把你拐進慕容府。」

  他又那樣看她!

  雪無崖心口突地怦跳一下,小臉上感到微微燥熱。「你對哪個女人沒興趣,別說的好像我有多特別!」

  「你是很特別呀!」慕容玦一手摟上她的腰,引起她一陣驚呼。

  「不要碰我!」她警戒地瞪著他。

  「來,既然和我回了慕容府,就別再浪費大好的春光。」

  他將她的反抗視為必然。

  不料雪無崖真拍掉他的手,微慍道:「我是和你回了慕容府,因為你把無缺先一步拐來這裡,但這並不表示我就對你有興趣。」

  「喔?」慕容玦揚高一道俊眉。「就因為這樣?」

  雪無崖深吸了口氣後道:「沒錯。」

  「你的意思是你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慕容玦那雙桀驁不馴的深瞳正幽幽地凝著她。

  「至少目前沒有。」

  「以後呢?」

  雪無崖強自鎮定心底那股莫名令她心跳加速的情緒,轉過頭來正眼望著他,反問道:「你希望呢?」

  她在心底不斷地告訴自己,為了師父,她絕對不能逃,當她意識到眼下就是一個勾引他的大好機會時,她便暗惱自己先前的懦弱。

  她一雙剪水眸子燦如天星,在月色下更加顯得迷人嬌柔,她刻意放柔了嗓音道:「你希望呢?嗯?」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改變,慕容玦先是一怔,但嘴角隨即揚起一抹滿意的微笑。「我當然希望能博得美人心……」

  雪無崖忍不住掩嘴輕笑。「慕容三少得到的美人心不知凡幾,區區一個無崖如何能得三少的青睞呢?」

  是了,她說這話擺明了是在逼他給她承諾!

  慕容玦也不是省油的燈。「再美的女人也不及無崖你千分之一,在下此等凡夫俗子又何敢奢求天長地久?只盼能把握當下時光,倘若未來失之,亦無所怨,你說是吧?」

  聞言,雪無崖心底一陣緊縮,臉色微變。「三少的意思是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你定下來?」

  慕容玦那雙黯沈的邪眸閃過一抹詭光,沒有答話。

  不知為什麼,此刻雪無崖心裡竟閃過一絲受傷的感覺,她不經意地由窗口望向天上月星,將情緒刻意隱藏下來。

  她的心底開始擔憂,像這樣一個不願定下來的男人,她究竟要如何掠奪他的心來完成師父的任務呢?

  慕容玦熟練地將兩臂由她身後腰際處環上,並且低下頭在她耳頸處低喃。「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想你。」她老實道。

  慕容玦反而因這意外的回答愣了一下。「想我?」

  「嗯。」這次,她沒有推開他的碰觸,因為她的心裡有了另一項打算。

  「想我什麼?」

  「就是想你。」她丟給了他一個混沌不明的答案。

  慕容玦因她這不明不白的話語蹙緊了眉頭,沒有女人給過他這樣的感覺,不知不覺中,他正掉落她布下的陷阱而不自知。

  「我想我該怎麼擄獲你這情場浪子。」她將身子轉過來面對他,刻意將一雙美眸更加迷濛地望著他。

  「喔?」慕容玦因她這突然的轉變而愣住。「你不是說你對我沒興趣?」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說我究竟有沒有興趣?」雪無崖大膽地以食指指尖由上而下輕輕滑過慕容玦寬闊的胸膛,語帶濃濃的挑逗。

  她這不明不白的態度、若有似無的撩撥,令慕容玦心中激起無限的征服欲望。「就算你現在沒有興趣,我也一定會讓你有興趣。」

  「喔?」雪無崖將身子放得更柔,向他靠近了一寸,但仍與他保持著一掌不到的距離。「三少此話當真?」

  「你說呢?」慕容玦臉上漾著詭譎的笑容,優雅的風采如獵豹靜伏般,卻又散發著危險張狂的氣息。

  他不著痕跡地將頭靠近她的耳畔,深吸口氣享受著她身上散出的淡淡幽香,光是這樣聞著她便覺得是一種享受,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竟是如此該死的好!

  雪無崖挪了一步,拉開她先前刻意製造出來的曖昧距離,並且輕歎口氣。「可惜呀,可惜!」

  她拉開距離的動作竟在他心中閃過那麼一絲的失落感,他接著問道:「可惜什麼?」

  雪無崖回頭正眼瞧著他。「三少的花名傳遍京城,紅粉知己沒有上百也有數十,無崖尚且算有自知之明,縱使無崖對三少有意,也不敢妄想能得三少真心,所以……」

  「所以?」他表現出翩翩風度,耐心等著她把話說完。

  「所以三少還是讓無崖離開吧。」雪無崖說出了違心之論,心裡七上八下、快速跳動。

  她知道她用的這招是險招,她料想自負如他的男人,絕對無法接受女人拒絕他的事實。

  「你想走?」

  「我又為何要留?」

  「這個問題等過了明天再來討論也不遲。」他欺近她,霸道地抬起她的下顎便覆上一記既火熱又不失纏綿的吻。

  雪無崖不像上回那般的驚訝,這一回她反而更加嬌羞地倚入他的懷中。

  對於她熱情的回應,慕容玦身體內那股欲望被她撩撥得更加熾烈,他感受到她的配合中卻又隱含著一絲抗拒,她這股欲拒還迎的態度令他更想得到她,更想教她心悅臣服於他。

  雪無崖本來只想給他一點甜頭,卻沒想到他的吻令人如此留戀難忘,儘管她已在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切都只不過是在作戲,絕對不能當真,但他的吻所帶給她的震撼與美好的觸感,卻也令人無法忽略與忘懷。

  一吻既罷,慕容玦捧著她的臉蛋與她對望,迷濛的雙眼緊緊瞅著她。「我要你……」

  甫結束一記熱情纏綿的吻,雪無崖此刻臉頰泛紅,格外的柔媚動人。

  「好。」

  慕容玦倏地雙眼發亮。「那就好。」

  就在他在心裡讚賞她的識時務,並且正打算拉下她肩頭的薄衫時,雪無崖卻扯住了自己的衣領,喊道:「等等。」

  慕容玦停止了動作,不解地望著她,他已經如此破天荒地耐心對她,她還有什麼問題?

  「我要你娶我。」足以澆熄慕容玦這個花心大少情欲的冷水,一字一字地徐徐由雪無崖的小嘴中吐出。

  慕容玦睜大眼睛望著她,一語不發,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衝動地將麻煩帶進了慕容府,他現在可不想成親。

  「你聽到了,你要我,就先迎我進門。」她故意忽略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再次重申她的條件。

  慕容玦冷冷地揚起嘴角。「想不到你的胃口還真不小。」

  他發現他似乎太低估她了,原來她方纔的轉變只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似是在討價還價似的,雪無崖淡淡道:「我要的不多。」

  「就某方面來說,你的確要的不多。」只不過搞錯了對象,他可不是那樣的男人。

  雪無崖刻意讓她那雙柔媚的眼瞳流露出一抹嫵媚的風情。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或許過些時日,你會求我留下。」

  慕容玦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她自大的話語令他險些笑岔了氣,這女人究竟有沒有搞清楚狀況,他堂堂慕容三少會有向她俯首稱臣的一天?

  雪無崖對他毫不隱藏的諷笑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一臉正經地朝正笑得不可抑的慕容玦道:「想打賭嗎?」

  「賭什麼?」慕容玦終於稍稍忍住止不住的笑意,這樣有『自信』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碰到,無可否認的,帶給了他非常新奇的感受。

  呵!居然有女人敢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說他會愛她?

  嗯,他對她所提供的這一項賭局越來越有興趣了,反正閒著也無聊嘛,陪她玩玩也無妨,也順便教教她做人可別太天真!

  雪無崖無視於他臉上的諷笑,一臉認真地將織指輕輕搭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就賭這顆心。」

  慕容玦順勢將大掌覆上她搭在他胸上的柔荑,邪笑道:「好,就賭這顆心,屆時若輸了可別尋死覓活。」

  雪無崖臉上綻出一朵自信中略帶詭譎的微笑。「就賭這顆心,屆時若輸了可別哭哭啼啼。」她學著他的語氣道。

  不管如何,慕容玦現下對她的確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與征服的欲望,從來沒有女人敢挑戰他的風流天性,他的心底已經開始在幻想,這場賭局到最後她會輸得多淒慘……呵,真是個沒良心的男人呀!

  「那麼今夜……」慕容玦曖昧一笑,欲將她拉向一旁的床沿。

  「今夜什麼都不做。」她輕輕推開他。

  「什麼都不做?」

  「沒錯。」雪無崖柔媚的瞳眸流露出一抹冷魅的眸光。

  「剛剛提議這賭局的可是你。」他好心地提醒她。

  「所以就讓咱們花一些時間相處,我相信輸家贏家很快就會揭曉了。」她露出一朵自信的笑花。

  慕容玦原本高張的欲望漸漸沉了下來,他瞇起眼凝著她臉上那抹自信的表情半晌,決定道:「好吧,就依你。」

  不管她耍什麼花樣,他一定會讓她輸得心服口服!

  「那麼……」雪無崖將他帶向門邊,並且將他推了出去。

  「再見!」

  話聲一落,門扉便毫不猶豫地砰地一聲闔上,至此,慕容玦的心底閃過一絲非常、非常複雜心緒,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在他面前甩過門,甚至毫不留情面地將他趕了出來。

  哼!哪個女人不是一見到他就趕緊開門迎接,他何時受過這等待遇?

  他瞪著緊閉的門扉,雙手環胸怔了大半晌,嘴角不悅地勾起一抹詭悚的淺笑,心裡不斷思索著他究竟該如何教訓教訓這名居然敢將他趕出門外的不識貨的女人!

  但不管如何,這個女人的確夠特別,光看在這點的分上,她想玩,他就陪她玩上一陣子……

*****

  「玦,聽下人說這兩日你帶了一對姐妹花進慕容府?」問話的是慕容府的長公子慕容琰。

  「沒錯。」慕容玦漾著笑意乾脆地回道。

  「這可奇了,你不是一向主張女人在外頭玩玩就好?」慕容珋有趣地凝著這花心的三弟。

  「這有什麼大不了?大哥、二哥不也帶女人進府?」

  「結果現在成了你的大嫂、二嫂?」慕容珋道。

  「那不一樣!」慕容玦趕緊聲明道。

  「哪裡不一樣?」慕容珋接著問道。

  慕容琰道:「難道這回你是認真的?」

  「沒錯!」慕容玦的回答令慕容琰與慕容珋頓時瞠目結舌。

  「什麼?」慕容珋誇張地挖挖耳朵。「我沒有聽錯吧?」

  嘖!這小子會收心?

  慕容玦惡作劇地一笑,道:「我的確是認真的,這一次我是非常『認真』地想和她玩玩,順便收服她!」

  哼!誰教她什麼人不好惹,偏來招惹他?

  「嘖,胡鬧!」慕容珋受不了地擺擺手。

  「玦,你可別再胡鬧!」慕容琰擺出大家長的威嚴,嚴肅地道。

  慕容玦瞇著眼望向大哥慕容琰。「大哥,你真的變了……」他刻意大大地歎了口氣,繼續道:「沒想到這位彈琴的姑娘魅力還真大……」

  「她是你大嫂,說話放尊重點!」慕容琰冷肅地喝道。

  「知道、知道。」慕容玦油條地立刻告罪道。「大嫂真是太厲害了,把大哥你治得服服貼貼。」

  慕容珋彷彿在看笑話般,在一旁悶悶笑著。

  慕容玦又將矛頭轉向慕容珋。「二哥你也是,沒多久就步上大哥的後塵,竟為了一朵花放棄了整座花園,真是可惜呀!」

  慕容珋臉色微變,衝上前去,就要朝慕容玦那張俊臉送上一拳。

  「嘿……二哥,別衝動!」

  「你簡直欠揍!」

  「我又沒說什麼,不過是事實,你何必動怒?」

  「你扯上大哥就好了,說我幹什麼?」

  「好了,都別鬧了!」慕容琰高坐堂中喝道。

  「這回饒過你!」慕容珋忿忿地放手。

  「玦!你別玩得太過分了,小心自食惡果!」

  「什為惡果?」慕容玦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別到頭來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要珍惜。」

  慕容玦聞言,忍不住大笑。「放心好了,這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大哥、二哥雖然先後被大嫂、二嫂收服,但這並不表示他也會步上他們兩個人的後塵。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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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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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03: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白色卵石鋪成的廊道盡頭是一座綠瓦覆頂的八角小亭,時值春季,小亭旁各色花朵簇擁綻放。

  徐風輕送,檀香繚繞,小亭內一名氣質冷如仙人的美人正專心一志地在潔白的絹紙上落下她娟秀的字跡。

  但儘管如此,她還是輕易地感受到兩道來自小婢打量的目光,最後她終於忍不住抬頭問道:「你們兩個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翠兒和珠兒連忙低下頭去。

  雪無崖心底雖覺疑惑,但也不再多問。

  過了片刻,一抹俊雅頒長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白卵石廊道上,一旁陪待的翠兒、珠兒一見是慕容玦優雅瀟灑的身影來到小亭,雙眼倏地發亮,二人同時嬌聲喊道:「三少!」

  「珠兒,翠兒,好久不見。」相對於二名小婢的熱情,慕容玦的態度反而淡如水。

  「三少……」翠兒和珠兒頗有受傷的感覺。

  慕容玦進了小亭後,眼光始終落在雪無崖揮毫的身影上。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他摒退兩名隨侍的女婢。

  「是!」翠兒和珠兒相視一眼,再怎麼不情願也只得恭敬地做了個揖,便退了下去。

  雪無崖只淡淡地以眼角瞟了一眼慕容玦,便將視線挪回白絹上,專心地揮毫寫字。

  「你來了!」雪無崖淡淡地道。

  「嗯。」慕容玦淡應了一聲,步到她的身後,斜首觀賞她的傑作。

  「來,你剛好來看看我這王羲之的『蘭亭序』寫的如何?」雪無崖頭未回地輕聲道。

  慕容玦淡淡一笑,很快地將白絹上的字體瀏覽一遍後道:「這書法重在二處,一是重形、二是重神,你這一手行書,運筆流暢,如蜿蜒流水,又如勁潮奔竄,時而柔、時而剛,下筆輕重有別,可算的上是上品。」

  雪無崖間言笑道:「沒想到慕容三少對書法還頗有研究?」

  「不敢。」慕容玦的視線再次落在白絹上,並且大大地歎了口氣。「不過可惜呀……」

  「喔?三少還有什麼指教,但說無妨。」

  「可惜的是這字中也透露書者的修養個性,這紙字中有多處字結,你是否……」慕容珠邊說邊將腳步移向她的身後!灼熱的氣息悄悄由她後頸處噴上。「有什麼心事?」

  雪無崖心底一愣,手上的筆鋒突地停頓,黑墨霎時整個暈開在白絹上,留下一大圈的黑漬。

  他突然的逼近,與這似有若無的撩撥令她心頭猛然一窒,她眉頭輕蹙,微慍地置下筆。

  慕容玦見狀,搖頭嘖嘖歎道:「看吧?定力不夠,怎麼寫得出好字來?」

  雪無崖冷著臉斜睨他一眼,不悅道:「你是特地來考驗我的定力?」

  他故意來撩撥她,令她不小心分神,居然還有臉在那嘲笑她的定力不夠?

  她一轉身,恰巧在近距離下與他面對面相視,他那張正嬉笑得好不詭異的面孔令她真想揍上一拳。

  下一刻,慕容玦索性將她整個人由腰際處環抱住,並揀了張石椅坐下,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率性地笑道:「可惜壞了一紙好字。」

  雪無崖試著推開他,但他卻圈得死緊。

  「看到我令你心情不好?」

  她的不順從更加深他馴服的欲望!

  雪無崖回眸盯住他那雙會勾魂的深邃眸子。「怎麼會,我巴不得你整天黏著我,只怕三少你太忙,沒時間陪我罷了。」

  慕容玦那張英氣逼人的臉龐帶著邪氣。「這麼說你是想我的嘍?」

  「當然。」雪無崖大方地圈上他的脖子親密地道。

  她主動的示好令慕容玦心中五味雜陳,這女人時冷時熱,竟教他這情場老手也抓不住個准。

  他黯沉的眸子閃過一抹詭光,陰沉地邪笑道:「為什麼我老是覺得你口是心非?」

  「三少不相信無崖?」

  「很難。」

  「那麼……」雪無崖略略偏頭思索了下,下一刻,毫無預警地將柔嫩紅艷的唇瓣主動湊上慕容玦的薄唇。「這樣呢?」

  慕容玦被她這主動大膽的舉止嚇了一跳,他不是沒見過主動的女人,只不過他沒料到老是對他冷如冰霜的她會這麼做。

  但他雖自負,卻也不自欺欺人,他當然看得出來她並非出於對他的渴望而撩撥他。

  「你這忽冷忽熱的女人……究竟想怎麼樣?」他瞇起眼,性感的唇角滑過一抹輕忽的微笑。

  「不怎麼樣,只不過想要你!」她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慕容玦在望見她眼底的認真後,心底竟泛起一股陌生的情緒,想要他的女人很多,但此刻他心底已清楚的知道,他要這個女人!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在告訴他『想要你』這句話的同時,能引起他的反感,而她竟破天荒地成為第一個!

  他深吸口氣,將她摟得更近,唇瓣湊上她迷人的酥胸,隔著薄衫輕柔地摩挲著。「想要我不難,我們這就回屋去……」

  對於他這撩人的碰觸,雪無崖也不躲避,她甚至將自己的身子更貼近他,並且將唇湊近他耳際道:「回屋去做什麼?」她明知故問。

  「讓你成為我的人。」低沉的嗓音混著濃濃的氣息在她耳頸間繚繞。

  「等等。」雪無崖巧妙地避開他進一步的碰觸,並且道。

  「那你得真心愛我,並且娶我為妻才成。」

  慕容玦熱情驟失地瞇著眼瞪著她,這女人故意撩撥起他的情欲後又老是給他澆一桶冷水!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好,我迎你做正室!」略微思索了下後,慕容玦忽然道。既然這不知死活的女人要賭大,他有什麼道理不奉陪?

  「什麼?」雪無崖驀然一怔,如秋水般的美瞳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我迎你做正室!」他再一次道。

  「當真?」雪無崖沒料到他竟會答應得這麼快。

  「當然。」慕容玦臉上掛著俊邪的笑意,心裡卻打著另一項主意。

  雪無崖心底雖高興事情進行的比想像中順利,但慕容玦臉上那抹淡笑卻毫無來由地令她驚心。

  「這下子你沒有理由拒絕我了吧,嗯?」慕容玦大掌覆上她胸前一只柔軟,隔著薄衫輕輕揉捏。

  「放開!」她突地拍開他不安分的手掌,並且跳下他的膝上,冷冷道。「既然你已承諾要迎娶我,又何必急在一時?」

  慕容玦嘴角凝著一抹幾近不可見的淡笑,優雅地站起身來整整弄縐的衣衫。「你說的不錯,是不急在一時。」遊戲太早結束可就不好玩了!

  慕容玦朝她淡淡一笑便瀟灑地步出小亭。「好吧,不打擾你寫字的好心情,我還是趕緊離開吧。」

  雪無崖心緒紛亂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如獵豹般優雅的步伐正逐漸越行越遠,終至消失在她視線內,這時她才警戒盡除地大大吁出一口氣。

  她發現與他過招比她想像中還要累人,他佻達的舉止似乎永遠隱含著蓄勢待發的狂猛之氣。

  「無崖!」一道清柔的女音毫無預警地在雪無崖身後響起,熟悉的嗓音令她全身一震。

  她猛一回頭,果然看見許久未見的大師姐──風無姤。

  「果然是你,無崖。」風無姤一身貴婦打扮,雍容高雅。

  雪無崖倏地站起身來,正眼望著她,並且上下將對方打量了一下,她發現大師姐變了很多,原本的稚嫩柔弱如今已被成熟內斂所取代。

  「是你。」雪無崖冷淡的嗓音不願多露一絲情緒。

  「無崖,不願再喚我一聲師姐了嗎?」

  「師姐?」雪無崖冷笑一聲。「我還有師姐嗎?」

  大師姐風無姤和二師姐花無零早已叛出師門,如今她哪還有師姐?

  「無崖,我知道你恨我……」

  「對不起,我沒有師姐,現在我見到的可是慕容府的大少奶奶?」雪無崖冷笑道。

  風無姤心底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不願再在這問題上打轉,繼而問道:「無崖,許久不見,師父她老人家還好嗎?」

  「托福,大病一場,所幸稍有癒色。」

  「什麼?」風無姤驚了一下。「師父病了?」

  「有什麼好意外的?」雪無崖話鋒尖銳繼續道:「兩位弟子先後叛離,能不給氣病嗎?」

  「無崖,我……」風無姤上前一步。

  「請問堂堂慕容府的大少奶奶今日來這,究竟是為了何事?」雪無崖退了一步,態度冷漠地與她保持距離。

  面對師妹拒人於千里的冷漠,風無姤心底悲慟萬分。「無崖,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有我的苦衷……」

  「別說了,我什麼都不想聽。」雪無崖索性偏過頭去。

  「無崖,聽我說,慕容府不是個好惹的對象,你還是趕緊離開……」風無柔聲道。

  「住嘴!」雪無崖忍無可忍地回過頭來,痛心地望著她。

  「沒想到這些話你竟然說得出口?」

  「無崖……」

  「別叫我!」雪無崖吼道,她心痛地直搖頭。「師父待我們恩重如山,你叛出師門已經夠傷她老人家的心,沒想到你竟然還倒過來替慕容府說話,你說,你心裡究竟還有沒有師父?!」

  「無崖,我時時刻刻惦著師父……」

  「真是笑話,如果你心裡真有師父、真有我們這幾個師姐妹,為什麼你落水獲救之後不回離恨谷?」

  風無姤痛心地泣道:「是我對不起師父,你教我怎麼有臉回去……」

  雪無崖冷冷笑道:「那麼你今日又怎麼有臉來見我?」

  風無姤心頭彷彿被刀刨過一般,臉色倏地刷白。「無崖,我知道你一向最聽師父的話,但是你想想,師父為什麼從不說明派我們來慕容府的原因,師父究竟和慕容府有著什麼深仇大恨,離恨谷真的離恨嗎……」

  「不要說了!」雪無崖喝道。

  「無崖……」

  雪無崖全身凝著冷然的氣勢,一步一步逼步風無姤。「不管師父和慕容府有著什麼樣的恩仇,這些都不是我們可以置喙的,我只知道師父待我們四人恩重如山,完成師父的任務只是報恩的方式之一。」

  「你說的沒錯,但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聽我的話,趕緊離開幕容府,否則你會步上我和無零的後塵……」

  聞言,雪無崖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笑話,自己完成不了任務,便以為大家都會和你一樣。」她頓了一下,嗤笑道。

  「你是怕我和無缺萬一完成了任務,讓你和二師姐太過難堪,是吧?」

  「無缺也來了?」風無姤愣道。

  「沒錯。」雪無崖昂起下巴,傲然道:「師父要我和無缺來結束慕容玦和慕容璿的命,順便將你和二師姐帶回離恨谷。」

  「不,無崖,你聽我說,慕容府這四個男人和別人不同,他們狂妄不羈,女人沾上他們只有心碎的分,我是不忍你……」

  「別說了!」雪無崖冷笑道。「別以為我和會你相同,我可以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愛上慕容玦,而且我會取他的命!」

  「不!」風無姤驚心地直搖頭。「無崖,你不是這樣冷心的人,你外表雖冷,但我知道骨子裡你不是冷酷的人,再繼續待在慕容府,你只會越陷越深,越來越難以自拔,到時候你會過得更痛苦……」

  「我要你別再說了!」雪無崖忍不住大聲喝道。

  「無崖……」風無姤不放棄地繼續勸道。

  雪無崖瞪著她,忿道:「你這個師門的叛徒,憑什麼在這裡評論我?」

  「無崖,你是外冷內熱的人,你對師父的忠心到頭來只會令你更陷在與慕容玦的情欲糾葛裡而難以自拔,你會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哈哈!」雪無崖大聲笑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風無姤的勸言不但沒有消減她揀取慕容玦那顆心的鬥志,反而激起她更想試試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什麼?

  一想起慕容玦臉上那一貫的佻達笑容,冷俊如豹般的氣質,她更想知道獵豹發起威來究竟是什麼德行,她究竟會被撕成幾瓣?

  「沒錯!」風無姤認真道。這滋味她已嘗過,她實在不願一同長大的姐妹們步上她的後塵。

  「可方纔他才告訴我,他會娶我。」雪無崖不斷地告訴自己,她和她這兩位失敗的師姐是不同的。

  「我不知道慕容玦打什麼主意,但他……」不管怎麼說,她還是非常為師妹擔心。

  「我和他之間有一項賭局,我絕對不會是交心的那一個,你大可放心。」雪無崖堅定地道。

  「無崖……」

  「我問你,待我事成之後,你可願和我回離恨谷見師父?」雪無崖眼神高傲冷漠地盯著風無姤。

  風無姤愣了一下,抿緊唇沒有答話。

  「說,你究竟選擇慕容府,還是離恨谷?」

  面對師妹的逼迫,風無姤終於幽幽地開口道:「我選擇待在琰的身邊……」

  「什麼?」雪無崖頓時忿忿地大吼。

  風無姤眼底難得地流露出堅毅的光芒。「愛上琰我不後悔,我知道我對不起師父,但這輩子除了琰的身邊,我哪裡都不願去。」

  她相信師妹還不懂,要是愛上一個人,真會令人義無反顧……「很好!」雪無崖不願再多說,冷道。「我勸你最好趁四下無人的時候趕緊離開,就當我們從來未曾見過。」

  「無崖……」風無姤見師妹一臉的堅決,她知道再多說也無益。

  「走吧!」雪無崖別過臉,不耐地揮揮手。

  其實她的心底五味雜陳,多年的師姐妹之情與眼前的決裂如兩道巨大的力量反方向地在她心底深處拉扯,她或許真如大師姐方纔所言外冷內熱,她竟開始恨起了她的個性,恨起了自己心底那一抹對往事的眷戀。

  「無崖……你好自為之!」風無姤最後只吐出這句話,再依依不捨地望了她一眼後便離開了。

  不遠處斜靠在一角的儒雅身影臉上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淺笑,事情果然和他推測的一般,他刻意放出消息,將這位大嫂引來此處,目的便是證實他的推測,這名無端出現的女人果然和他那兩位兄長的女人脫離不了關係。

  雖然他尚不清楚她們口中的『師父』究竟是何人,和他們慕容府又有什麼恩怨,但他相信他很快的便會查出來。

  他冷冷地瞇起眼望著正幽幽歎氣的雪無崖,心裡暗自好笑這女人居然想奪他的命,簡直是天真的可以!

  他越來越覺得這場賭局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慕容玦才要轉頭離開,另外兩抹偉俊的身影悄然由另一隱蔽處出現。

  「大哥、二哥,你們都看到了?」慕容玦臉上凝著一抹詭笑。

  慕容琰僵著臉,幽黑的眸子瞇成一條線。「回去再說。」

*****

  三名同樣出色的男人在慕容琰的書房裡各據一角。

  慕容琰十指交握,眼中夾著複雜的神色。

  安靜弔詭的氣氛在室中流竄,三人均未出聲,直至個性較為直率火爆的慕容珋率先出聲。

  「大哥,要是沒事,我先走一步。」慕容珋起身道。

  「等等,你上哪去?」

  「我回去問問無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實在快耐不住性子了。

  「二哥,你先別衝動,切莫打草驚蛇。」慕容玦忙勸道。

  「沒錯,,你先坐下。」慕容琰沉聲道。

  「大哥,依你之見,這件事究竟該如何處理才好?」慕容珋深鎖眉丘,煩躁地問道。為什麼他們兄弟身邊的女人都來自一個叫『離恨谷』的地方?

  「她們三人均來自一處叫『離恨谷』的地方,她們口中的師父究竟和慕容府有著什麼恩怨?大哥,我看還是先暗中調查清楚再說。」慕容玦道。

  慕容珋煩躁地起身,負著手在室中來回走了幾步。「她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要命?」

  他不禁開始回想起與花無零相識過程中的點點滴滴,一個被派來殺他的女人,但又不太像!

  「她們不只要命,還要我們的心!」慕容玦一雙長腿優雅地交疊著,眼底露出興致高昂的光芒。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慕容珋納悶道。「會不會是朝廷中那些想扳倒慕容府的人搞出的把戲?」

  「恐怕不是。」慕容琰道,他思索了一下後轉頭問向慕容玦。「玦,你有什麼打算?」

  「很簡單。」慕容玦俊秀的臉龐漾著一抹邪笑。「照我的計劃,娶她為妻,她要什麼,我就給什麼。」

  「這樣好嗎?」慕容珋蹙著眉頭道。

  「難道二哥寧願回去和二嫂攤牌?」

  「不!」慕容珋立刻回道。「我已經和她約法三章,對於她的過去,絕口不再過問。」他可不想冒著失去愛妻的風險。他方才太衝動了,竟差點忘了與她的約定。

  「大哥呢?」慕容玦轉頭問向慕容琰。

  慕容琰嚴峻的五官看不出情緒,過了一會兒才出聲道:「好吧,這事就交給你去處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花費了半年多的時間才將風無姤尋回,他可不想再多生事端讓她離開。

  「說來可笑,咱們幾個兄弟居然都愛上她們這幾個師姐妹。」慕容珋難得地歎氣道。

  「嘿,二哥,這事只有你和大哥有分,可別牽扯上我和璿。」慕容玦連忙撇清關係。

  「對了,有璿的消息嗎?」慕容琰問道。

  一提到這事,慕容玦臉色丕變,咬牙切齒道:「這小子真難找,派了那麼多人去打探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我看先把人馬撤回來吧,尚未將『離恨谷』的主事人查出來之前,璿不在府內也好。」慕容琰道。

  「可惡,便宜這小子了。」慕容玦忿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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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被慕容玦擾亂了情緒的雪無崖再也無心練字,她煩躁地步出小亭,正當她打算步回房間時,在一個轉角處聽到三名女婢在蓮池畔爭吵的聲音,原本她並不以為意,但當她聽到三人口中的『三少』時,腳步自動地停了下來。

  「今天我去服侍三少就寢!」翠兒嚷道。

  「不,你前一陣子才去過。」珠兒跟著出聲道。「照排應該輪到我。」

  「可是人家好一陣子沒去服侍三少了。」翠兒簡直快哭出來了。

  「不只你,我也是。」一樣滿臉愁容的女子名喚芳兒。

  「人家好久沒有聽見三少喊人家寶貝兒……我不管,今夜我一定要去。」翠兒一臉的堅決。

  「笑話,三少又不是只叫你一個人寶貝兒,三少還喊我甜心呢。」珠兒一副陶醉不已的模樣。

  「你們兩個都別爭了,自從三少帶回那對來路不明的姐妹花後,就不再需要我們了,白天也不再和我們說說笑笑,夜裡也不用咱們侍寢,這可怎麼辦才好?」芳兒一副煩惱不已的模樣。

  雪無崖在隱蔽處將三名女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一聽到她們口中的『三少』和她們的『關係匪淺』,心裡便不知不覺泛起一股強烈的酸意。

  「對呀,剛才三少在小亭裡見到咱們,連理都不理,雙眼就直對著那位雪姑娘瞧。」翠兒雙眼泛紅,淚珠彷彿隨時會掉下來。

  珠兒連忙附和道:「就是,我們還得伺候她。」她真是越想越不甘願。

  翠兒哭喪著臉。「珠兒說三少是大家的,可現在三少就快不是了。」

  「不怕!」芳兒安慰翠兒道。「據我所知,三少從來沒有在雪姑娘房裡過夜,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我們三個一定要同心協力,想想辦法留住三少的心。」

  翠兒眼底放出無比堅決的光芒。

  「嗯,必要的時候……」

  「趕走我嗎?」雪無崖接下珠兒未說完的話。

  雪無崖突然的出現令翠兒三人大驚失色。「啊……」

  「你們三個方才在討論些什麼?」雪無崖面色冷凝,冰凝的目光緩緩地將三人掃過一遍。

  「沒、沒什麼。」翠兒三人均被雪無崖那身冷然的氣息嚇掉半截氣勢。

  「對、對,沒什麼。」珠兒連忙附和道。

  「我們只是在排輪班表。」芳兒接著道。

  「輪班表?」雪無崖嘴角勾起一抹諷笑。「排今夜輪到誰爬上慕容玦那頭色豬的床?」

  色豬?

  「呃?」翠兒三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覷。

  雪無崖冷凝的臉孔勾起一抹淺笑。「你們三個跟慕容玦的關係可真是不淺呀,嗯?」

  翠兒三人聞言,再次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承認好像不太妥當,不承認也好像不太妥當。

  雪無崖那張冷然的面孔變得更冷了。「我警告你們三個,最好離你們口中的三少爺遠遠的,否則的話……哼!」

  翠兒忍不住出聲道:「雪姑娘,我們知道你是三少爺的客人,但三少爺一向就是由我們輪流伺候……」

  「以後就不是了!」雪無崖打斷她,怒不可抑地轉頭離開。

  哼!她看不見也就算了,這頭色豬甭想在她的視線內繼續搞七捻三!

*****

  砰的一聲!

  慕容玦如一陣狂風般捲至雪無崖房裡,怒目地瞪著她。

  「你把我的女婢們都遣散了?」

  「沒錯。」雪無崖狀似不經心地啜著香茗,對於他的指控毫不以為意。

  「你這女人……」他忿然地瞪著她。這大膽的女人居然敢不經他同意擅自替他做決定?!

  「我們就快成親了,身為你慕容三少的准夫人,難道我連遣散幾名女婢的權力都沒有?」

  慕容玦強自鎮定心底的怒火,眼底噙著冷笑,上前一步攫住她一隻潔白的手臂。「好一張牙尖嘴利的小嘴。」

  「生什麼氣呢?」雪無崖狀若無骨地順勢倚到他寬闊的懷中。「她們三個走了不是更好?這樣我就可以完完全全擁有你,三少您說是嗎?」

  「喔?」他冷眼瞪著她,她又主動來撩撥他?

  「不是嗎?這會兒沒有多餘的女人和我分享你,這不是更好?」雪無崖嗓音甜蜜得幾乎掐得出汁來。

  「好,算你說的有理。」她的主動靠近,恰好讓他將她抱了個滿懷。

  對於她這時常突如其來的大膽行徑,或許剛開始他會有些疑惑,但情場老手如他,他當然已經十分清楚她玩著什麼把戲。

  「不怪我了?嗯?」雪無崖一改一貫的冷淡,柔媚的雙眼此刻不時流露出柔柔的風情。

  她的風情、她的溫柔全都是故意要逗逗他,吊他的胃口,讓他看得到、碰得到,但就是吃不到!

  「怎麼會怪你呢?心肝?」他挑起她的下巴,黯沉的眸閃過一抹幽光,邪笑道。

  他今天若再由著她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那為他就不叫慕容玦!

  一聽到他喊她『心肝』,她就憶起女婢們提到他也喊她們『甜心、寶貝』等甜死人不償命的暱稱,她的心底便無來由地泛起一股既酸澀又不滿的怪異感覺。

  「心肝?殊不知……」她的指尖點在慕容玦的心頭上,嬌聲道。「三少的心肝究竟有幾人?」她無法控制自己說出這酸澀之語。

  「吃醋了?」慕容玦將食指定在她的下顎,拇指挑逗地輕輕滑過她柔嫩的唇瓣。

  雪無崖心底一愣,驚心地自問道:她不會真是吃醋了吧?

  慕容玦雙瞳頓時變得渾濁,另一手由她的腰際探入衣襟之內,惹得她一陣驚呼,並且下意識地推開他。「別這樣……」

  慕容玦哪容她如此輕易逃脫,尤其在她遣散了他的女婢們之後?

  他有力的臂膀緊緊圈住她,邪笑道:「你方才不是說咱們就快成親?你既然有權遣散我的女婢,我這准夫婿就無權親親我未來的娘子?」

  「我們可以等到成親之夜……」她略顯慌張道。

  「沒什麼差別!」

  哼!這女人以為她永遠可以在撩撥他之後再全身而退?

  「是你先挑起這一場遊戲……」當然就得負責撲滅他的欲火。

  毫無預警地,他低頭吻上她紅艷濕潤的唇瓣,濕熱的舌尖霸道地竄入她的口中,品嚐著她口中淺留的茶香。

  他突如其來的吻令她忘了拒絕,只不過呆呆地僵直了身子,他的吻彷彿是道鎖人心魂的符咒,雪無崖心裡那抹原存的抗拒,竟在他熟練霸氣卻又不失溫柔的吻中緩緩化為灰燼。

  過了片刻,直到二人幾乎喘不過氣時,慕容玦才甘願地放開了她,他瞇著眼盯住她紅潤微啟的唇。

  「把我的女婢遣散,你就有義務代替她們。」他對她的欲望越來越強烈,鐵臂一伸,自她背後攔腰一縮,將她整個身子緊緊貼向自己。

  「慢著……」雪無崖刷白了臉,不禁倒抽口氣,胸口像擂鼓般狂跳。

  「慢什麼?你以為你每次都能挑起我的欲火後再全身而退?」

  「你想逼我?」她感受到他的欲望亟欲宣洩,見他氣息濃濁紊亂,目光含欲,她開始有些心驚。

  「逼?」慕容玦眼中魔性流竄。「是你逼我才對。」

  他受夠了她的撩撥,他再不採取行動,就枉費他情聖之名。

  「我沒有……」她只是偶爾逗逗他,哪能算逼?

  「是嗎?」他俯身靠近她,一股好聞的男性麝香頓時侵入她的口鼻間,令她下意識地深吸口氣,一顆心為他的靠近而快速跳動。

  他的長指蠱惑地輕拂上她的五官,當指尖輕輕柔柔地撫過她細嫩的臉頰時,紅潮似乎由他的指尖傳到她的臉蛋上,她的臉變得好燙!

  經這一碰,慕容玦也發現她臉上的細嫩肌膚簡直像掐得出水來般柔嫩細滑,教他捨不得就此放手。

  雪無崖屏著氣,紅透了一張小臉,胸口劇烈起伏,他接著抬起她的下巴。但這樣的姿勢更令慕容玦欲火賁張,簡直無法克制自己!

  他一隻手置於她的頸肩,大拇指輕輕地勾勒她迷人的唇線。

  「很晚了,你該去睡了……」怯怯地輕聲問道,他那樣炙熱的視線緊瞅著自己,她好似全身都快著火般欲熱難當。

  慕容玦沒有回答她,但望著她的眼眸卻益加濃濁,雪無崖迎上他那雙陰晦不明的眸子,一顆心全亂了序,為他這輕佻的撩撥而悸動不已。

  她低下頭,想要別開和他交集的視線,沒想到他置於她頸項上的手卻不讓她得逞,硬是將她的姿勢定住。

  「你……」就在她打算問問他究竟打算要做什麼時,她的唇已被他收納至他的嘴裡。

  雪無崖驀地睜大眼,看著他合上的眼睫在她眼前放大,她頭一次發現他擁有一雙惑人至極的雙眼。

  她的腦中霎時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任他吻著,直到她感受他正在輕咬著她的舌尖時,才倏地找回自己的神智。

  意識到他正在對她所做的事,雪無崖紅透一張小臉,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卻是第一次令她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情緒在她體內波動,這陌生的感覺令她微微心驚,因為她發現她並不討厭他這樣對待她,她甚至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他的掠奪,任他繼續吻著。

  過了片刻,他緩緩至她臉上離開,喃聲道:「你這時冷時熱的女人……」

  他將她方纔的愣然歸為她一貫的冷然個性,這女人有時候主動撩撥他,有時候又冷得跟冰一樣,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令他對她的興趣更增!

  雪無崖這下子才完全回過神來,雙眼迷濛地望著有著一雙如獵豹般精銳瞳子的他,心裡立刻明白自己體內某處好似正因他而變化……她冷著嗓子道:「你究竟走不走?」他再不走,她真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當然不走!」他哪容自己再如此輕易放過她?

  「那你……」雪無崖還未來得及說的話,又被他猛然地低首掠住開啟的唇瓣,大肆地吸吮著。

  她愕然地發現他這一波的攻勢比方纔還要強烈,儘管未經人事,但她多少也瞭解他此刻的激動,正屬於男人與女人間最為原始的欲望。

  意識到這點,她不免有些心驚,心中猜測著下一刻,他是否會無視於她的反抗而要了她?

  他發現她的味道一次比一次更為甜美,害他忍不住又再次親吻她,享受著她身上不斷散出的迷人芳香。

  他有些訝異只不過是一個吻,她便能夠輕易地帶給他如此瘋狂的極佳感受,他全身屬於狂性的細胞彷彿都因為她而甦活,激起了他體內蟄伏的獵奪欲望,這樣強烈的感覺以往他不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發現過!

  他體內原有的狂肆野性開始因這場掠奪的遊戲而益趨狂放!

  一股燒灼的欲望由他的體內逐漸竄升,燃燒著他所有的理智,這一刻,他只想要她……「唔……」雪無崖臉紅氣喘地稍稍推開他。

  慕容玦如她所願地由她唇上移開,兩眼迷濛且同樣氣喘不已地望著她,瞧她頰畔兩朵紅雲,別有一番可愛嬌柔的俏模樣。

  這既冷又熱的女人,永遠帶給他新鮮感……「三少,你……」雪無崖一顆心在胸口快速地跳動,臉頰越來越燙。

  體內狂熾的欲火節節燃燒,慕容玦瞇起眼,深吸口氣,低喃道:「我今夜一定要你……」

  「你……」雪無崖原本柔軟的身軀此刻霎時僵住。

  慕容玦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下一刻,他立即激情且熱情十足地再次肆掠她的唇瓣。

  雪無崖輕易地感受他熱切的欲望,他的吻一次比一次更加熾烈如火,更加撼動人心。

  慕容玦將她打橫抱起,雙雙倒在一旁的貴妃椅上,他將她壓於自己身下,雪無崖這時才發現他看似儒文的身材,實際上竟如此陽剛有力,不似一般時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不要……」她試著扭脫他的鉗制,他熱情的侵掠令她心驚。

  「不要什麼?不要停?」他自信的語氣雜著輕佻邪笑,他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低喃道。

  陣陣酥麻的感覺不斷由體內湧出,這股令她心悸的陌生感受令她感到無比心驚,她自問道:難道這就是情欲?

  她終於見識到他撩撥女人的手段,饒是她不斷地在心底告誡自己,卻仍然淹沒在他魅惑人心的挑逗中,儘管她努力地想把理智拉回,但他一波一波源源不絕的攻勢彷彿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

  慕容玦再也壓抑不住地一把拉下她衣襟,雪白香肩頓時裸露出來,雪無崖美麗的鎖骨處正因喘氣而上下起伏,更是深深挑動慕容玦體內那股已快逼近臨界點的躁動。

  雪無崖驚呼一聲,欲伸手去拉上已半敞的衣襟,卻被他強硬地攫住雙手反制於她的頭頂上。

  「你快走,別再碰我……」她又急又慌道。

  他氣息粗喘地瞇著眼凝著她,嘴角噙著一股似笑非笑的邪佞笑意。「等會兒你就不會再說這話。」

  「我……」被他這模樣愣了一下,她屏著氣望著他如此性感、魅惑的一面,和平時他溫儒的形象大不相同。

  無怪乎他堪稱情聖之名,冷豹般蓄勢待發的氣勢,女人就愛他這份冷、這份邪……她心裡如是想著!

  趁她發愣的同時,他稍嫌粗魯地一把扯下她上半身的衣物,二隻渾圓的椒乳霎時裸露出來,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啊,別看……」雪無崖驚呼一聲,紅透整張小臉。她不住地扭著身子,企圖擺脫他的牽制,但沒想到卻被他壓得更緊。

  「別亂動……」她的挪動將他的欲望摩挲得更加高昂。

  「慕容玦,放開我!」雪無崖慌亂地嚷道,一張小臉乍紅乍白,此刻她再也無法佯裝柔媚,一雙如秋水般的瞳子裡寫滿了驚慌。

  「直接喊我的名字了,嗯?」他掠奪的興致更高了一層。

  「求求你……放了我……」雪無崖受不住這陌生、尷尬的情緒,她忍不住要求他放過她。

  慕容玦像是沒聽見般,大掌毫無預警地撫上她一方柔軟,恣意掐捏,引得她開始嚶嚶低吟出聲。

  「啊……不要……」天!她是怎麼了?怎麼整個人像是著火般,燒得她身子發燙?

  「別怕,耐心點……」

  他移開覆在她胸乳上的大掌,就在她滿心以為他終於打算放過她時,他竟更大膽地一把扯開她腰間上的袍帶。

  「住手、住手……」天!她驚慌地嚷道。

  她開始有些後悔先前主動撩撥他的舉動……慕容玦雙眼泛紅,低啞的嗓音混著濃濃的欲望。「這是你先撩起的火,不是嗎?」那為她就有義務澆熄它。

  「我、我不舒服……」她近乎氣音道。

  「很爛的理由。」他掐緊握在手中的纖腰,灼熱的氣息噴拂在雪無崖粉嫩的頰畔。

  「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想好好愛你!」

  愛她?

  師父的話倏地劈進她的腦袋裡……為師不僅要你們兩個得到慕容玦和慕容璿的心,更要你們盡力得到他們的信任,最後……趁他們不備……殺了他們!

  對呀,她怎麼忘了師父的殷殷交代,她是來掠奪他的心,她怎麼可以在這個當口下畏懼?

  驀地,她一顆心陷在進退兩難的局面,她該接近他,但又懾於他那身狂佞的氣勢而急於逃開,況且就算她明明想推開他,卻又偏偏使不上力。還有體內的那股洶湧如濤的衝動又是怎麼一回事?她竟全身發燙?

  他粗啞低喃道:「等會兒你就捨不得我走了……」他褪下自己全身的衣物,雪無崖在見著他裸露的肌肉後深深倒抽一口氣。

  慕容玦大咧咧地壓在她的身上,與她相距不到一掌之距。

  因為二人裸身相對,雪無崖輕易地感受到他傳來的體溫,他似乎也正和自己一般全身發燙。

  慕容玦突然間,低頭含住她一隻椒乳,舌尖恣意地挑弄她小巧粉紅的蓓蕾,雪無崖忍不住這激狂浪潮的衝擊,不禁吟哦出聲。

  一道強勁的酥麻感驀地穿過全身,她下意識地抓緊一旁的椅角。

  「呃……」

  她被自己逸出的吟哦聲給嚇了一跳,於是,她一面推拒他,一面努力地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再發出任何聲響。

  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身體正背叛她的理智,淨是做出些令她既無法理解也無法抗拒之事。

  「別忍著……」他誘哄道。他喜歡聽她低聲吟哦的聲音。

  「不、我……」她不禁想,若是她現在求他放了她,他會嗎?

  不用猜,她知道他一定不肯的!

  他忽地抬起她一條腿,將自己胯間的欲望頂住她濕潤的花徑口。

  慕容玦冷然一笑,腰身一挺,霎時貫穿她體內的那層薄膜!

  「啊!」雪無崖承受不住那抹撕裂般的痛楚,尖叫出聲。

  「忍著點,只要順從你自己的欲望,等會兒就不痛了……」他稍稍停了下來讓她習慣他在她體內的存在。

  過了片刻,他再也控制不住地開始抽送,為兩人已至頂點的情欲尋到一處宣洩口。

  「啊……」她簡直快承受不住體內衝擊的熱潮,口中不住地逸出聲聲嬌吟!

  「就是這樣……」他滿意地道,他喜歡聽她為他吟哦的愛語,他騰出一隻大掌由她豐乳處緩緩移至她渾圓的臀部上。

  「天,我……」她試著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再發出淫蕩的聲音。

  慕容玦像是想繼續折磨她似的,不立即展開掠奪的攻勢,他將一切動作停了下來,只用口與手繼續在她身上的敏感處挑逗、撫弄,企圖將她高張的情欲推向更高點。

  「求你……求你……」她緊緊攀住他,無助地低吟。

  「求我什麼?」他邪笑,男性的硬物定在她體內不動。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又慌又亂地猛搖頭。

  雪無崖臉紅地瞪著他壯碩的胸膛,明白他的身體正和自個兒的緊密地接觸,也清楚他的大掌毫無忌憚地在她身上四處游移,她兩腿發軟,根本施不出一點力氣抗拒他的侵略。

  「是不是求我這樣?嗯?」他邪笑。

  他開始緩慢在淺處抽送,她像是找到一處出口,釋放那股令她心慌意亂的勁流。

  但這樣的滿足感卻很快地被另一股痛楚所取代,在他逐漸往內送時,那抹熟悉的痛楚再次席捲住她。

  「好痛!」她簡直快哭出來。

  痛楚與歡愉在她體內交織成另一種奇異感受,她一方面似是尋找到一處得以解脫的出口,但另一方面又被痛楚折磨著。

  「忍忍。」他輕聲誘哄道。在他逐漸掠奪深處的同時。

  她體內的熱潮四處奔流,她忍不住地挪了下自己早已汗濕的身子,不知此舉只會更加深他刺穿她的欲望。

  他瞇起眼,眸光倏地變得混濁,他深吸了口氣,不可思議於她的魅力,與他歡愛過的女子從不曾帶給他如此高昂的情緒,而這一點,她卻輕易地辦到了。

  「啊,你這女人……」慕容玦再也忍受不住地腰身一挺,倏地再次貫穿她,開始快速地抽送起來。

  「呃……」隨著他的律動,另一股銷魂蝕骨的快感霎時擄獲住她。

  慕容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反而加快律動,帶領她攀上一波高過一波的情海高潮。

  「不……」雪無崖身子不受控制地顫動,不住地呻吟喘氣。

  很快的,雪無崖發現,那股痛楚似乎被另一股更大的喜悅浪潮所取代,離解脫的出口越來越近。

  她不住地呻吟吶喊,下意識地弓起身子配合著他的律動,一波波狂潮衝擊二人,她大口喘著氣,整個人像快化掉般癱瘓。

  「啊!」最後一記猛攻,他在她體內釋放出一股熱流後靜靜趴在她柔軟的胸乳上。

  彼此喘氣聲未歇,雪無崖仍然未從方才驚心動魄的情緒裡回過神來。

  過了片刻,慕容玦翻身側躺在她的身側,一手橫擺在她的腰際間摟住她。

  雪無崖委屈地噙著淚水。「好痛!」

  慕容玦氣息不穩喃道:「現在,你的確成了我的女人了。」他的心裡脹滿一股滿滿的滿足感。

  雪無崖偏過頭去望向另一邊,心緒紊亂且複雜。

  這一場擒心的遊戲,她意識到自己似乎開始……節節落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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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慕容三少即將娶親的消息很快地在京城裡傳開,不少名門淑媛在乍聽到這個消息後,個個掩面哭泣,整個京城幾乎陷在淚水裡。

  「沒想到女人最愛的玦都快『死會』了。」慕容珋啜口茶後道。

  慕容琰眼光黯沉,臉上一點也沒有『家有喜事』的模樣。

  「成親也只不過是項權宜之計罷了,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慕容玦神色輕鬆地道。

  「只是你居然甘願被綁住,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慕容珋自始至終凝著怪異的眼神斜睨著他。

  大家是一同長大的兄弟,慕容實在不相信三弟會為了調查一件事,而如此『犧牲』。

  「什麼被綁住?」慕容玦嗤道,若非出於己願,就算妻妾成群,誰又有能耐綁住他?

  「你對那位姑娘動了情吧?」慕容珋挑高一道濃眉問道。

  「哈哈!」慕容玦一聽,止不住狂笑。「真是笑話!」

  「是嗎?」慕容珋可一點也不以為忤,他涼涼道。「喝醉的人都不承認自己醉,直到跌了跤時才會承認自己真的醉了。」

  「可惜我酒量很好。」慕容玦當然知道二哥的話中有話。

  「我還是不相信你這小子對她會沒有一點特別的感覺,否則依你的性子怎麼可能捨得定下來娶妻?」

  「哼!」慕容玦冷笑道。「娶妻和定下來壓根兒無關。」

  「算了,隨你怎麼說。」慕容珋涼涼道。

  所謂當局者迷,以他這個外人兼過來人看來,三弟分明對那位雪姑娘有著特別的情愫,只是他自己不願承認。

  慕容琰目光瞟向三弟。「好了,珋、玦你們兩個別抬槓了。關於這件事,玦,你查出些什?端倪沒有?」

  慕容玦閒閒地道:「急什麼呢?甕中捉鱉,還怕它跑了不成?」

  慕容琰雙眼瞇成一條線,冷峻道:「你可別玩得太過火。」

  「怎麼會?」慕容玦笑道。「三弟我一向最懂憐香惜玉,難道大哥還怕我吃了她不成?」

  「我不管你打算怎麼做,就是別把我扯進去,知道嗎?」慕容珋一旁不忘提醒道,縱使他也想查出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但礙於已與愛妻約法三章,不過問她過去的事,所以這事也只能借三弟之手來查個清楚了!

  慕容玦不屑地睨了他家二哥一眼,他家這名火爆浪子什為時候竟變成了溫馴的家貓?

  「玦,你現在究竟打算如何?」慕容琰問道。

  「不急。」慕容玦那雙幽邃的眸子閃過一抹詭光。「先把小貓安撫好,接著就等母貓自己送上門來!」

*****

  一大早,雪無崖的房裡便陸陸續續?進來大大小小不一的木箱,綾羅綢緞、珠環玉翠,塞滿了一個又一個的箱子。

  奉命而來為她做新嫁衣的裁縫師也忙碌了一個早上,可她自始至終就像個木頭人一般被擺來弄去,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更不用提新婚在即的喜悅了。

  一名喚作婷兒的丫環正忙著整理塞滿一屋子的綢緞、珠翠,臉上掛著笑容,她是自從雪無崖遣退了慕容玦所有的女婢後,新進的一批丫環中的其中一個,雪無崖見她乖巧,便留著她在身邊伺候。

  「雪姑娘,三少爺對您真好呢。」婷兒在闔上木箱蓋子後笑道。

  雪無崖不作聲,逕自飲下一口茶,眼光瞟向窗外,彷彿新嫁娘不是她,她和屋裡的一切都沒有關係。

  婷兒不解地望著主子。「雪姑娘,您怎麼了?」

  「沒什麼。」雪無崖將視線調了回來,淡淡道。

  「雪姑娘,您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雪無崖輕歎口氣,回眸對住婷兒道:「我應該高興嗎?」

  她正想著下一步棋該如何走而煩心,她該怎麼做才能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

  慕容玦現下的確要迎娶她,但她真能擄獲那像豹般的男人嗎?

  為什麼她的心總是有一股不踏實的感覺,為什麼她似乎覺得自己的心正一步一步地陷落?

  她該是主導這場賭局的一方,不是嗎?為什麼她卻沒有一絲絲控制全局的主導感?甚至有時候反而覺得自己心裡深處,似乎被另一股力量給牽絆住,不再像以往那般自由?

  「雪姑娘,您怎麼這麼說?」婷兒睜大一雙詫異的眼睛。

  「三少爺可是全京城姑娘的夢中情人哩!」

  「這麼說,我該感到三生有幸?」雪無崖嗤笑道。

  「不是、不是!」婷兒暗惱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糾正道。

  「婷兒是說三少爺風流才子,雪姑娘您美如天仙,正所謂那個、那個……」婷兒著急地搔著頭皮。「那個……」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雪無崖好心地替她接下去。

  「沒錯、沒錯!」婷兒高興地雙手一拍。

  「是嗎?」她只感到好笑。

  「喔,看來本人煞費苦心,有人卻不以為然?」一記爽朗的笑聲飄進室內,慕容玦那頎長的身影已半靠在門邊。

  婷兒一見是慕容玦,趕緊彎身請安。

  「先下去吧。」慕容玦揮揮手,婷兒立刻退了下去。

  慕容玦那雙細長且有神的眸子抹上一層狎采,性感的嘴角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

  雪無崖心頭紛亂如麻,她佯裝視而不見地別開臉去,逕自啜著茶。

  「見到未來的准夫婿,你就這麼冷淡?」慕容玦挑著如豹般優雅的步伐緩緩地踱近她。

  「不然呢?」

  「至少也該對未婚夫婿笑一笑。」

  「我一向如此。」她冷聲道。

  「喔?」慕容玦挑高一道眉,並且率性地在她身旁坐下,將臉湊到她的頸耳邊,以近乎氣音道。「可我記得……你在床上的時候就不是如此冷淡……」

  「下流!」雪無崖臉色一整,羞忿地吼道。

  「是嗎?」

  她一張臉倏地脹紅。「不要再和我談那事。」

  「怕什麼?」慕容玦一臉的故意。「咱們是未婚夫妻,談些閨房密事,有什麼大不了?」

  「你還說?」雪無崖臉色乍紅乍白,怒目地瞪著他。這男人就不能正經點嗎?

  見她真的動怒了,慕容玦仍然一臉的笑意。「生氣了?」

  「你究竟來幹什麼?故意來損我?」

  「送了你那麼多珠寶綢緞,當然得來看看我未來的夫人滿不滿意呀。」他瀟灑恣意地靠上椅背,視線始終鎖在她那張泛紅的臉蛋上。

  「很好,我很滿意。」她仰高下巴,冷聲道。

  「是嗎?」慕容玦聲音透著疑惑,彷彿能看穿人的眸光緊鎖著她。

  「沒錯。」她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你可以走了吧?」

  「椅子都還沒坐熱,就那麼急著趕人?」

  「我累了。」

  「嘖嘖!」慕容玦嘲笑地搖搖頭。

  「笑什麼?」

  慕容玦傾身向前攫住她一隻皓腕,伸手一扯,將她整個人帶入懷中。

  雪無崖驚呼一聲。「你幹什麼?」

  「先給我親一個。」話聲甫落,一記帶著挑逗又夾著懲罰性的吻就這樣穩穩地落在雪無崖那兩瓣嬌唇上。

  雪無崖也不躲開,像個了無生氣的娃娃任他吻著。

  慕容玦最後放開了她,淺笑道:「我實在不懂你,時而冷、時而熱,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我就是我。」她伸手抹去唇上的濕意。「可以放開我了嗎?」

  慕容玦淺笑道:「這麼急著逃開我?」

  雪無崖不作聲,逕自掙離開他的懷裡。

  「順便一提,婚期定在下個月初七。」慕容□轉而說道。

  「這麼快?」她下意識地蹙緊眉丘。

  慕容玦將她臉上的變化盡收眼底,這小妮子演戲的工夫真是爛得徹底。

  「嫌快?」慕容玦對著她的背影忽而問道。「看來你不是真想嫁我,那麼你究竟圖的是什麼?」

  雪無崖忽地全身一震。「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是嗎?」慕容玦眼底凝著一抹詭光斜睨著她。

  「好吧。」她回眸望住他。「如果我說我圖的是你的心,甚至……」

  既然談開來了,他索性直接問道。「甚至我的命,對吧?」

  雪無崖深吸口氣後老實道:「我是該殺你!」

  「然後?」

  「沒有然後。」

  「然後你下不了手?」他好心地替她接下去。

  「我沒殺過人。」

  「需不需要我幫你?」

  雪無崖驀然一驚,回眸瞪住他。「你不怕?」

  這男人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他們談的可是他的性命,為什麼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怕什麼?」他聳聳肩。

  「你……」她瞇起眼望著一臉悠哉的他。

  「我怕你下不了手。」她若不下手,他怎麼知道她最後的意圖為何?

  「你不怕我真殺了你?」

  「不怕。」

  「你小看我?」

  「不!」他站起身子踱向她,握起她一隻柔荑湊近自己鼻間。「我喜歡挑戰,我賭你下不了手!」

  她臉色一變。「你太自負!」

  「或許!」他挑逗地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個香吻。「因為我姓慕容!」

  他們慕容家哪個男人不自負?

  雪無崖有些怔愣地望著他,她似乎已經有些瞭解,為什麼先前兩位師姐的任務都失敗的原因了……他俊美的臉龐透著妖冶的氣息,如魔的笑意充斥他的眉宇間。「我知道你不只一個人,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的同黨全揪出來!」

  她猛然抽回自己的手,驚心地瞪著他。「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娶我?」她不懂,既然他已經知道她接近他的動機不單純,為何還大費周章地迎娶她?

  他邪笑道:「適巧你很合我的口味……」

  她心底湧起如波濤般的駭然,她發現自己從未瞭解過他,甚至連他的行事作風,她也抓不住個准。

  她越想越心驚,逐漸意識到,在這場奪心的賭局中,不要說奪他的心、奪他的命,她若能全身而退,應已誠屬萬幸!

  他自始至終只是逗著她玩,他有十足的自信、十足的把握──她殺不了他!

  她驚心道:「難道你娶我……只是為了讓我輸得心服口服?」

  他的邪眸對上她。「沒錯,還算不笨。」

  「為什麼……」她的心越沉越底。

  「不為什麼,因為你自己先送上門來的……」他綻出一抹魔笑,表情霎時變得陰冷,如豹般充滿野性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

  她想逃,此刻她真的想逃……雪無崖呼吸變得急促,雙腿微微發麻,慕容玦假意上前一步關心道:「你怎麼了,還好吧?」

  他將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讓她坐下,她撫著額際虛弱道:「沒事,只是突然有點頭暈。」

  「那麼我扶你上床休息一下。」

  「不用了。」她忙拒絕道。「我一個人靜靜就行了。」

  「真的?」

  「嗯。」

  「好吧,那我晚點再來看你。」話聲甫落,他在她頰上印上一吻後便離開了她的房間。

*****

  明月高掛,華燈初上。

  一抹纖柔的身影緩緩地步上廊道。

  「婷兒,把蓮子湯給我,你先下去吧。」雪無崖身上一襲月牙白色的飄逸薄衫,更顯得美麗出塵。

  「是。」婷兒乖巧地將托盤遞給主子後便退了下去。

  雪無崖望著眼前筆直的廊道,深吸口氣,暗自努力壓下心頭紛亂的思緒。廊道盡頭便是慕容玦平時練武健身的地方,她從來沒有來過,今夜她刻意打扮,想出奇不意地給他一個驚喜,好進一步實行她的計劃。

  她緩緩地一步一步前進,越接近走廊盡頭,練功房裡傳出來的聲響便越大聲,她刻意放輕了腳步,直到她轉進練功房裡時,突然間,一道劍氣霎然而至,一柄冷森的長劍已然橫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心口驟緊,下意識地雙手一抖,捧在手上的蓮子湯便意外地滑出她的小手,只見慕容玦輕鬆地腳尖一挑,那盅眼看就要摔得粉碎的蓮子湯竟好端端地立在他的足尖上。

  他將湯碗安然無恙地放到一旁地上,手上的長劍似乎沒有收起來的打算。

  雪無崖的粉頸因受制於長劍之下,只得用斜眼凝著他,在一室火光融融的襯托下,他的面容顯得格外性感,細長的眸子始終凝著不正經的頑性,但那雙眸子卻又十分明澈透亮。

  他臉上勾著佻達誘人的笑意,微上揚的角度煞是惑人。

  「好一個驚喜。」他冷笑道。

  她的視線移在長劍上,又移向他那張正笑得好不詭異的俊容。「你就這樣招待你的驚喜?」

  他淡然地收起長劍抵在地上,下一刻他便吻上她飽滿的唇瓣,輕輕柔柔地令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在這一記吻中,她注意到了他這一次的掠奪和以往不同,輕柔的吻纏綿得令人心思蕩漾,完全沒有一絲以往的掠奪感。

  他單手環上她的纖腰,他的擁抱也和往常不同,雖較用力,卻又不失溫柔,彷彿想將二人融為一體,不讓她有退縮閃避的餘地。

  過了片刻,他放開了她,淡淡繚繞的甜蜜離開了她的唇瓣,她的心底隱隱約約泛起一股震顫,雙眼迷濛地望著他,在火苗跳躍的光線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地魅惑人心。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他像是一頭靜默的花豹,直到今夜她見著了他有如獵豹般敏捷的身手和冷森的氣勢,對他的印象又開始改觀。

  整個練功房通風良好,微涼的春風徐徐吹來,吹亂了她一池春水,她的心跳不禁加快,不自覺地沉醉在他那迷人的笑意下……「想我?」他別具深意地凝看著她如白玉般的面容。

  「來看看你想不想我。」

  他佻達地抬起她的下顎。「怎麼會不想呢?我的小美人?」

  雪無崖主動地伸手攫住他托起她下巴的大掌,放至自己心窩處。「可你把我嚇得心跳得厲害……」

  慕容玦雙眼頓時變得濃濁,他深吸口氣後道:「又來撩撥我?你這時冷時熱的女人……」

  「別這樣說,難道你不喜歡?」她大膽地將他的大掌移向她的唇鼻間,甚至輕輕地落下一吻。

  他佻達誘人的笑意直向她襲來,他順勢以手背輕撫上她粉嫩的臉龐,以指尖輕拂著她細柔的嫩頰,她覺得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變得敏感不已,不知是不是室內照明用的火盆的關係,她開始覺得全身微微燥熱。

  「我當然喜歡……」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曾真正地擁有了她,她那一會兒冷若寒冰,一會兒又熾如烈火的雙重態度,令他的心裡始終對她有種說不上來的特殊感覺。

  除了征服與掠奪外,她的一切如謎樣般引領他繼續在她身上找尋著答案,不可否認的,她對他而言十分特別,他甚至興起將她鎖在身邊一輩子的念頭,他打算花一輩子的時間來擄獲她……這場奪心的遊戲雖是她起的頭,但最後不論誰贏誰輸,也不論她的背景與接近他的動機為何,她都沒有結束的權利,除非他主動放過她!

  她輕輕靠上他堅實的胸膛,輕聲問道:「為什麼要娶我?」

  「因為你要求。」他簡單地答道。

  她迷濛的雙眸抬起望他。「喔?」

  「嗯。」

  「我要求的任何事,你都會答應我?」她仰著小臉望著他。

  「如果我做的到。」

  「如果……」她玉指撫上他的唇,細細勾勒他的唇線。

  「如果……我要你愛我呢?」

  他的眼神驟瞇,反問道:「如果我要你把你的一切交代清楚呢?」

  「不可能。」

  他笑道:「那麼這問題就沒有答案。」

  「好吧,那我回房去了。」原先她刻意營造出的魅惑氣氛立即消失無蹤,她冷著聲轉過頭去。

  「等等。」他攫住她一隻皓腕。「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女人未免太對他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不然呢?」她回眸望著他。

  「哪那麼容易?」他使勁一扯,將她整個人帶入懷中,他一挺身,她的背脊便靠到牆上。

  「啊……」她驚呼一聲。「你又想幹什麼?」

  他含怒的瞳眸緊緊瞅著她。「想再嘗嘗你的味道……」

  語音未歇,慕容玦便再次吻上她,並且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他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只想在她身上尋到掠奪的滿足。

  刷的一聲,她身上的薄衫早已被他粗魯地毀去,他不甚溫柔地以唇在她身上四處印下屬於他的戳記。

  「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她近乎氣音地喃道。

  他置若未聞地將頭埋在她的胸乳間,恣意品嚐著她雙峰間誘人的低壑。

  「啊……」在他熟練高超的挑逗下,她只覺身體裡頭一股暖暖的熱流正向她四肢百骸散開。

  沒多久,他已褪去了她所有的衣物,長指頑皮地捏揉著她一方柔軟,逗弄著頂端敏感的玉丘。

  「啊……不要……」雪無崖忍不住低吟,並且試圖推拒他。

  「好,不要。」沒想到他竟輕易地放過她。

  就在她滿心以為他打算就此放過她時,沒想到他那高脹的欲望在下一刻竟緊緊地頂著她兩腿間,他讓她背靠著牆並且將她的玉臀抬高,半坐在他的身上。

  「慕容玦……」她驚心抽氣道。

  「以為結束了?」他邪笑道。哼,這沒經驗的小妮子以為她對撩撥男人有多老練?

  「我……」難道不是?

  「你要我愛你,那我就好好地來愛愛你……」他低嗄迷人的嗓音伴隨著濃濁的氣息在她耳際邊嫋嫋環繞。

  「慕容……恩……」

  「喊我玦。」

  下一刻,克制已到了極限,他抱住她的身軀,稍一放手,讓她整個身軀微微下滑,他乘勢猛地腰身一挺,倏地貫穿她的體內,與她合而為一。

  「呃……」雪無崖無法克制地仰高下顎!小嘴不斷地送出歡愉的低吟。

  她驚愕著自己淫蕩的叫喊聲,她死命地咬著自己的下唇,但體內源源不絕的熱潮卻逼得她不得不接受他所給予的一切。

  他不滿地盯著她咬住下唇的動作。「喊出來!」

  懲罰似的,他的動作更加狂野,他每加深一次力道,她便不禁連連抽氣,體內每一處均因他的掠奪而亢奮不已。

  「呃……」雪無崖忍受不了這麼多,只得雙手緊緊環住他,跟著他抽送的頻律釋放自己。

  而她的配合更將他的欲望推上更高峰,他滿足地看著她陶醉卻又含著罪過懊悔的神情,欲望燃燒得更加熾熱。

  他喜歡看著她陷落在他所編織的情欲裡,喜歡看著她為他沉淪、為他吟哦、為他在理智與欲望之中掙扎。

  不論她因什麼目的而來接近他,她越冷、她越傲,他便更加要收服她,讓她最後再也離不開他!

  他要她清楚地知道,最後誰會是這場擒心遊戲中的贏家!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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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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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0 00:04:1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雪無崖合著眼沉浸在氤氳朦朧且撒滿花瓣的澡盆裡。

  儘管她多麼努力地想將慕容玦的身影趕出她的腦海,但他那張該死的笑臉卻依然活生生地印在她的腦海裡,趕也趕不走。

  倏地,她睜開眼,氣惱地拍打一下水面,激起許多水花。

  「真煩!」一想到他,她便無來由地心煩。

  來到慕容府也有一些時日了,師父給她的任務卻仍然沒有把握完成,更糟的是,她似乎反而成了弱勢的一方,這可怎麼是好?

  再過幾日便是她和慕容玦成親之日,她究竟該怎麼做才對?

  一想起師父的殷殷交代,她便有濃濃的罪惡感,她不僅沒有把握完成任務,甚至反而敗在慕容玦手上,這怎麼對得起師父的養育之恩?

  就在懊惱之際,開門聲驟響,雪無崖下意識地望向門口,冷聲喝道:「誰?」

  她不是已傳話下去,在她泡澡的時候,不許任何人來打擾她了嗎?

  「三師姐。」月無缺進門後,順手將門再次闔上。

  「無缺,真是你?」雪無崖驚呼出聲,自從進到慕容府後,她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她。

  「嗯,是我。」月無缺踱到雪無崖的澡盆邊。

  「進到慕容府的這些日子,你還好吧?」雪無崖關心地問道。

  「還好,忙著暗中熟悉這裡的環境和打探消息。」

  「這樣……」雪無崖抬起一隻玉臂伸向師妹。「不過你來的正好,扶我起來。」

  「嗯。」月無缺扶起她之後,順道將一旁的春袍替她兜上。

  「師姐,你的下一步計劃擬好了沒有?」

  雪無崖鬆披著袍子,踱到一旁的貴妃躺椅上坐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別急,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那大師姐和二師姐呢?」

  「想辦法一塊帶走。」

  「那慕容玦呢?」月無缺又問。「師姐會下手殺他嗎?」

  雪無崖沒有答話,這個問題她一直在心裡反覆問著自己,不知為什麼,她竟不希望他死!

  「師姐,你在猶豫!」月無缺是明眼人,她早就看出雪無崖的矛盾。

  「沒有!」雪無崖心底陡地一驚,立刻否認道。「我只是在想,用什麼方法殺他最好。」

  「真的?」月無缺聰慧的眸子閃過一抹詭光。

  「當然。」雪無崖臉色一整,嚴肅道。「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背叛師父,只是慕容玦早已看出了我的動機,要下手恐怕沒那麼容易。」

  「既然慕容玦已看出了師姐接近他的動機不單純,為什麼他還要迎娶你?」月無缺不解地道。

  雪無崖冷笑道:「因為那男人太自負!」

  「喔?」

  「他在和我賭,他認為我下不了手!」

  月無缺聞言,沉吟了一下。「這麼說來,他料定你會輸?」

  雪無崖眸光驟冷。「他會輸在他太過自負!」

  「師姐!」月無缺頓了一下後道。「你不會和大師姐、二師姐那樣背叛師父,愛上慕容家的男人吧?」

  「不會!」雪無崖立刻回答,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口氣已不像以往那樣的堅決,反而有那麼一絲心虛……月無缺當然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師姐,雖然你外表冷酷,但卻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無缺!」雪無崖冷硬喝住她。「別說了,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月無缺頓了一下,平靜道:「好,那我走了。」

  沒多久,月無缺很快地離開了室內,留下雪無崖一人。

  她半臥在貴妃椅上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兩眼無焦距地直視前方,此刻,她的心思好亂,慕容玦那張調笑似的俊顏又躍至她的眼前,她發現她想著他的時間,似乎一天比一天更多。

  一想起在『離恨谷』的師父,她的心便升起一股濃濃的罪惡感,師父的養育及再造之恩高如山、深如海,而她竟然節節敗在慕容玦的手上,她這樣怎麼對得起師父?

  突然間,她憶起大師姐風無姤那日同她說的話……我知道骨子裡你不是冷酷的人,再繼續待在慕容府,你只會越陷越深,越來越難以自拔,到時候你會過得更痛苦……是嗎?

  她不禁幽幽地想,愛上慕容家的男人,究竟會讓人多痛苦?

  慕容玦愛上她了嗎?

  她不確定……她思來想去,唯一個能夠得到答案的方法便是──離開!

  該殺他嗎?

  她再次陷入困惑的矛盾中,從小,師父便不斷地教導她們四位姐妹,負心的男人都該死,但直到如今,她才意識到結束一名這樣的男人,竟比結束自己的生命還要更加困難!

  自有記憶以來,師父九關真人便不斷地灌輸她們絕情絕愛的觀念,結束一名花心大少是造福人群的功德事,但為什麼她似乎越來越管不住自己那顆逐漸失守的心,她自小便被灌輸的信仰如今和自己心裡那股她無法控制的異樣情緒,正在她體內激烈交戰!

  她煩躁地歎出一口長氣……不可否認,她對慕容玦那傢伙的感覺很特別,見不到他時會不由自主地想著他,見到他之後又急著離開他,那股欲拒還迎的思潮常教她陷在矛盾的痛苦之中,令她相當煩惱……想到這裡,她心裡不禁陡地一驚,難道……她真愛上他了?

  門咿呀一聲,被人由外而內推開。

  「誰?」雪無崖嚇了一跳,冷聲喝道。

  「原來你在這裡。」慕容玦一進門後,映入眼中的便是她那副衣衫不整、香肩半裸的嬌媚模樣,有如一朵出水芙蓉般的魅惑人心……他深吸口氣,瞇起眸子凝著正風情萬千地半躺在貴妃椅上的美人,腹下的欲火被她這副惹火的模樣輕易地點燃!

  一見到來人是他,雪無崖趕緊將滑落的肩領拉好。「你怎麼突然來了?」

  才想著他,他便突然出現,一股既喜悅又煩躁的心情在她心底矛盾地糾結著,她也開始越來越不瞭解自己。

  「我一回來府中,見不到我的心肝,可知我有多著急?」

  慕容玦俊臉凝著邪氣十足的笑意朝她漸漸踱近。

  「哼,誰是你的心肝!」她斥道。但心底卻不由自主地漾起一股甜孜孜的感覺,久久縈繞不已。

  慕容玦大咧咧地坐到貴妃椅上,並且微微傾身逼向她。

  「除了你,還有誰會是我心肝?」

  說話的同時,他熟練且不著痕跡地拉下她肩頭的衣衫,欣賞她肩頸、胸前細白如雪的玉膚。

  「胡說八道。」她斥道。

  「看來我得證明一下才行……」他傾身向前,在她迷人銷魂的鎖骨處落下一串細吻。

  雪無崖推拒著他。「放開我,我要起來了。」

  「急什麼?」他將她壓回椅背上。「先讓我親親再說。」

  「三少……」雪無崖突然之間,柔柔地喚他。

  「嗯?」他享受地在她身上四處品嚐,這女人真是讓他滿意極了。

  「你對我是情、是欲?」她忍不住想知道。

  慕容玦怔了一下,停止了所有的偷香動作,他抬起頭望著她那雙晶燦的眸子。「為何突然有此一問?」

  「自負如你,該是無情人吧?」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那雙魅惑人心的深邃眸子。

  一名無情無心的男人,她又該如何擄獲他?

  忽然之間,慕容玦大笑。「看來我的小娘子……認輸了?」

  盈盈水光在雪無崖那雙水靈的眸子裡瀲動。「我不懂,既然咱們已經把話給挑明了說,你也知道我接近你的動機不單純,為何你……」

  他截去她的話。「因為我要你輸得心服口服!」

  「就這樣?」

  「沒錯。」

  「為何你認為我會輸?」這男人未免太自傲。

  「因為在你得到我的心之前,我會比你先一步得到你的心!」他自負地說道。

  雪無崖驀然一怔,雙眼瞠大地望著他。

  她越來越覺得這場賭局不公平,若她真是師姐與師妹口中外冷心熱的女人,他自然知道他在她身上要拿到什麼,至少她還有一顆心可取。

  而他呢?

  她憋著氣望著身旁這名俊逸瀟灑的男人,他有心可給她嗎?

  她斂下眸光,哼道:「別太得意,勝負未知!」

  哼!這男人真是自負得可以,撇開師父給她的任務不談,為了賭上心裡的這口怨氣,她都要想辦法挫挫他的銳氣!

*****

  幾日來,慕容玦陪著雪無崖四處遊山玩水,所到之處可說是萬人空巷,男女老少將兩人所到之處擠得水洩不通。

  此時,慕容玦正伴著雪無崖在一艘華麗的船舫上悠遊西湖,岸邊擠滿了聞風而來的人群,有的引頸觀望,有的掩面哭泣,形成一幅頗為怪異的景象。

  「今兒個人真多!」雪無崖望著一眼擠滿人潮的岸邊後道。

  「全來看你的。」

  「看我?」她不懂。

  慕容玦爽朗地笑道:「他們來看看是哪個天仙能夠收服讓女人愛死的我。」

  「哼,我看是來看你的吧!」雪無崖忍不住輕嗤道。「你看,知道你這堂堂慕容三少即將成親,那些女人們個個?你掩面哭泣,哭得好不傷心。」雪無崖蓮指朝岸邊一個個失魂落魄的姑娘們,朝身旁的未婚夫婿道。

  「好吧,那麼你該引以為傲吧?」

  雪無崖聞言,嗤笑地別過頭,沒有答話。

  「不以為然?」他已越來越習慣她時冷時熱的個性。

  「你要我說什麼?」

  「吃醋之類的。」他建議道。

  「我該嗎?」她反問道。

  「不該嗎?」慕容玦自負地笑道。「如果你真捨得我,早就動手殺我了,不是嗎?」

  雪無崖心底陡地一驚。「你說什麼?」

  「你接近我的目的,除了我倆的擒心遊戲外,你不是還想殺我嗎?為什麼遲遲沒有下手?」慕容玦嘴角勾起一抹詭笑。

  雪無崖頓時血色盡失,抿緊唇沒有回答。

  「別告訴我你沒機會。」慕容玦嘴角勾起一抹涼涼的笑意。

  「你在試驗我?」

  「算是吧。」他懶懶地應了一句。

  雪無崖在深吸了一口氣後,強自鎮定道:「所以你每日讓我陪在你身側,你認為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無法動你分毫?」她頓了一下後,嚴肅地問道。「可是難道你不怕我暗算你?」

  多少武功高強的俠客,甚至皇帝,就因沒有戒心,而枉死在自己信任且不會武功的女人手上?

  「不,我只是賭你……捨不得下手!」

  「哼!」雪無崖微微激動地站了起來。「你這人太自負!」

  「喔?是嗎?」慕容玦揚高一道俊眉。

  「沒錯!」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她一直猶豫著沒有照師父的旨意殺他,是因為縱使這男人可惡得該死,但她還有悲天憫人的胸懷,不忍傷人。

  「好吧,我給你一次機會。」慕容玦起身踱近她,他的手裡已多出一把短刃。

  他將短刃的劍鞘拿掉,再將它塞到她的手裡。「你拿著。」

  「你幹什麼?」望著他臉上令人驚悚的詭笑,她的胸口突地一窒。

  「做個實驗。」他將她的手握緊,並且協助她將刀尖頂在他自己的胸口。

  雪無崖驚慌地想放開手,卻被他握得死緊。「你幹什麼?你瘋了?」這男人沒事幹?逼她將短劍頂在他的心窩處?

  「來呀,若想要我的命,現在就是個好機會。」他自信十足地邪笑道。

  「慕容玦……你快放開……」她忍不住驚呼道。

  慕容玦卻不打算放過她,甚至將劍尖更往他的胸口處輕輕刺進。

  「不要!」她驚心地大喊。

  「怕什麼?」慕容玦黯沉的邪眸閃過一抹幽光。

  「不……不要逼我……」雪無崖全身驚悚地微微發顫。

  「快,證明給我看,你下得了手。」

  「不……」雪無崖抖瑟地欲抽回手。

  慕容玦那雙幽邃凝斂的眸子似乎正在嘲笑她。「你想要我的心,那就拿去,快呀!」

  「我……」

  「你不是想要我的心嗎?」慕容玦冷笑道。「那就挖出來!」

  他瘋了!雪無崖不斷地如是告訴自己!

  「你下不了手,可不就證明你愛上我了?」

  「我……我沒有……」她驚惶地答道,身子微微晃了兩下。

  「沒有,那就證明給我看,你下得了手,你不在乎我!」

  他逼她握緊短刃,不容她有任何退縮的機會。

  「不!」她臉色泛白,雙唇微微發顫。

  她的心頭湧起陣陣駭然,她突然發現,她下不了手,她真的下不了手……在她的心裡,她不想他死,她真的不想他死……慕容玦抓緊她握住刀刃的那一隻皓腕,忽地往自己胸口輕輕一挺,劍尖毫不留情地插入他的胸膛,濃稠的鮮血很快地將他昂貴的絲綢衣裳染了顏色。

  雪無崖驚慌地大叫。「不、不要……」

  「你愛上我了!」他自信地邪笑道,對胸口那一點傷毫不以為意。

  這麼一點輕傷換得這場擒心遊戲的完全勝利,當然值得!

  「你瘋了!」雪無崖心神俱滅地嚷道。

  「或許!」他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終於如她所願放開了她,雪無崖雙腿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一顆心幾乎就快停頓。

  她終於意識到她輸得有多淒慘,他要給她他的心,她甚至不敢拿,這一場遊戲、這一場賭局,她自一開始就注定是輸家!

  「讓我走……」過了片刻,她只能乾澀地吐出這句話。既然無法完成師父的任務,如今她只有求去。

  慕容玦蹲到她的面前,傲然地望著她,完全不在意胸口不斷流出的鮮血。

  「你知道賭輸的後果是什麼嗎?」

  雪無崖那雙柔媚的雙眼流露出一抹畏怯。

  「我不會讓你走,我會讓你今生永遠待在我的身邊,讓你清清楚楚地記住,你輸得有多徹底!」慕容玦冷然無情地道。

  聞言,雪無崖胸口緊緊一縮,疼到幾乎令她無法呼吸。

  「我要你付出代價!」他霸氣凜然地一字一句道。

  至此,雪無崖才完全瞭解,原來他要娶她的用意在此,他要她永遠待在他的身邊,每日每夜反省著她的錯誤!

  他要折磨她!

  「你最好別恨我,這一切是你自己起的頭。」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有了愛、有了恨,有了七情六慾,往後你的日子只會更加生不如死!」

  她的心彷彿被人狠狠地撕開,她忍不住抬起頭望著他痛心地吼道:「你究竟要我怎麼樣?」

  他綻出惡魔似的笑容,伸手撫上她的頰畔,柔聲道:「如果你能沒有感覺、沒有七情六慾,或許往後的日子會好過些!」

  「你!」此時此刻,她真的恨不得殺了他!

  她好恨他,也好恨自己!

  她開始可以理解,為什麼師父派給她們四姐妹這樣的奪心任務,她後悔沒有聽從師父的話,這該死的男人果然該死!

  她也開始可以理解,那日大師姐對她所說的『生不如死』是什麼滋味了!

  大師姐是對的!

  她太過天真了,天真到認為她這個初出茅廬的小綿羊可以收服像他這樣擒心無數的大野狼,她真是自掘墳墓!

  「你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在我還沒厭倦你之前,你還能有一段好日子,至於這段好日子會多長,那就得看你表現了,知道嗎?」他像極了惡魔,低啞磁性的嗓音說著令人發顫的話。

  「我……知道了……」她困難地、乾澀地回了這句。

*****

  「師姐……」月無缺喚了一聲。

  雪無崖似乎正陷落在自己的思緒裡,對於月無缺的叫喚渾然不覺。

  「師姐!」月無缺加大音量又喚了一聲。

  「呃?」雪無崖這時才回過神來。

  「師姐,你方才在想些什麼?」月無缺凝著怪異的眼神望著顯然正神遊太虛中的三師姐。

  雪無崖臉上始終鎖著愁容。「沒什麼。」

  月無缺臉色一整,冷道:「師姐想著慕容玦?」

  雪無崖臉色倏地刷白。「別胡說!」

  「師姐,你怪怪的。」自從上回師姐和慕容玦遊湖回來後,月無缺發現她這三師姐似乎變了一個人,不僅沉默寡言,還時常一個人發呆。

  雪無崖轉變話題道:「無缺,我們該走了。」

  「走?」

  雪無崖歎了口氣。「離開慕容府吧,我輸了!」

  漸漸地,雪無崖越來越能體會大師姐和二師姐當時所陷入的困境。

  一向聰慧的月無缺當然也看出了端倪。「師姐現在打算如何?」

  雪無崖沉吟了片刻後,幽幽地道:「我也不知道,總之先離開這裡再說。」

  她只想離開這裡,離開那令她心亂的男人,離開這煩亂的一切!

  「要離開慕容府也不是件易事……」月無缺頓了一下後道。「就算離開了慕容府,師姐要如何向師父交代?」

  雪無崖煩惱地吁出一口長氣,嘆道:「我不知道……」

  天,她真的好亂!

  「好吧,事到如今,這事我來安排吧。」月無缺忽然道。

  「你有法子?」

  「待在慕容府的這段時間,我可不是什麼事都沒做。」她早就將這裡的環境及一切給摸得透透徹徹。

  雪無崖忽地決定道:「明天便是和慕容玦的成親之日,既然決定離開,就明天吧。」

  她可以想像當慕容玦發現新娘子失蹤之時,會有多麼地震怒!

  「師姐要在成親之日丟下慕容玦?」月無缺訝異地睜大雙眸。

  「嗯。」雪無崖頷首道。「就算完成不了師父的任務,至少可以讓他足了面子。」

  「師姐……你確定?」月無缺有些驚心道。

  「不管了,就先這麼辦吧。」至於帶走大師姐和二師姐一事,只好等離開慕容府後再另外想辦法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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