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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拓拔月亮 -【淚月格格(落難格格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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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2 00:12:2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嘯天為了懲罰翠屏,便命人把翠屏懸吊在井上,昏迷的翠屏一醒來,看見自己被懸吊在井口上方,嚇得哇哇大哭著。

“救命阿快把我放下來!”

有幾個打掃庭院的下人看見,知道這是大阿哥的命令後,沒人敢理會翠屏,只任由她哭喊去。

☆☆☆

在獲知翠屏被懸吊在井口上一事,果親王便叫嘯天進書房問話。

“嘯天,你老實說,你是怎麼摔下斷崖的?”果親王見到兒子來,劈頭便問。

他早就發現兒子對怡王的敵意,而且兒子在被救上來後,個性更加陰沈,尤其是對怡王府的人更甚。

嘯天不說,他也能猜到幾分,所以,他也由著他同日娶二妻。

但是,今日翠屏的事,讓他不由得擔憂起來,再這麼下去,要真鬧出了人命,那不又是憾事一樁嗎?

“阿瑪,您早猜著了,不是嗎?”嘯天反問著。

“這,我要聽你親口說,這種事光是臆測是不行的!”

嘯天看著自個兒的阿瑪,半晌後,沉聲道:“是怡王派人暗殺我,所以我才會摔下斷崖的。”

嘯天把那天的經過情形簡述了一遍。

他娶怡王的女兒,復仇的目的已達成,把實情說出也無妨。

“這怡王實在欺人太甚!”果親王聽了兒子的敍述後,怒地拍桌,“我誠心想和他結親家,他卻暗地裏反將我一軍,還想害死你!”

“哼!這會兒,他怕是夜夜難眠了!”嘯天冷笑著:“我也不會讓他的女兒好過!”

“可你這麼做,萬一真出了人命那可不好!”

“我要真殺了她,相信怡王也不敢吭聲!”嘯天一臉篤定。

“我把這事向皇上稟明,要皇上還我們一個公道!”果親王憤恨不已。

“阿瑪,那太便宜他了!皇上出面作主,重者,一刀處決他;輕者,罷黜他了事,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

“我會慢慢折磨他的女兒,要他有氣吭不得!”

“包括淚月?”

“不,淚月是我的妻子,從她踏進果親王府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怡王的女兒!”

聽兒子這麼說,果親王了然于胸。這件事,他是無法插手去管了!

☆☆☆

一大早,淚月忙著收拾細軟。

昨晚,嘯天告訴她,要她陪著福晉上山去住幾天,等福晉適應新環境後,她再回府裏來。

她很樂意幫他去孝順福晉,也知道他擔心福晉年歲大了,怕她一個人照顧二阿哥會累壞身子。

她收拾好一些衣物後,轉身整理著床鋪。這張床,有著他和她纏綿歡愛的情景,有他對她輕聲款語的溫柔,有他摟著她入眠的甜蜜……想著、想著,她不禁臉紅了,她輕咬著下唇,卻掩不住唇邊嬌羞的笑容。

“少福晉、少福晉。”

聽到小芹的喊聲,淚月連忙轉過身來,迅速抹掉腦海中還殘留的纏綿情形。

小芹上氣不接下氣,喘吁吁的立定在她面前。

“孝小芹,你的行李呢?”淚月正色的問。

“在我房裏。我,哎呀,我不是來說這個的。”小芹滿心為難,一臉欲語還休。

“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小芹真不知該不該說。

她是來告訴少福晉關於翠屏福晉的事,但又想,或許是翠屏福晉遭到報應,那也是她自個兒活該受罪;但回頭一想,好歹她也是少福晉的姊姊,若不告訴少福晉,要是翠屏福晉真出了事,那,少福晉定會很自責的!

“什麼事?你說呀!”

小芹皺著眉頭,掙扎了許久,決定說出:“少福晉,翠屏福晉她、她讓大阿哥給吊在井口上了!”

“啊,翠屏姊姊——”淚月聞言,心頭一驚,疾步跑向後院。

“少福晉,等等我呀!”小芹也跟在後頭追出。

☆☆☆

“救命呀,誰來救救我!阿瑪、額娘,快來救我呀!”

翠屏不斷的哭喊著。她兩手被繩索綁著,吊在汲水桶上方的橫杠上,要是繩索斷了,她馬上就會掉入井中。淚月趕到的時候,翠屏正拼命的踢著腳。

“你這個賤人,這下你可得意了吧?”翠屏邊流著淚,又恨得牙癢癢的。

“翠屏姊姊,我……”

“哼!你仗著自己身在果親王府,我額娘無法管你,你就想盡辦法來整我。現在我栽在你手中,你要是不放了我,日後,我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翠屏姊姊,我會救你的!”

淚月早習慣翠屏對她的態度,方才她一席話,她也不放在心上,她現下只是擔心,翠屏真的會一個不小心便掉到井裏去。

昨兒個,雖然翠屏狠心的要逼她投井,但,也因如此,她更能體會翠屏心中的恐懼,畢竟是姊妹,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翠屏受苦!

淚月上前想解開翠屏手上的繩索,卻讓翠屏給踢了一腳。

“你要做什麼?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我、我要救你呀!”淚月用手按住被翠屏踢疼的肚子。

“哼!誰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你把我手上的繩索解開,我不就掉下井裏去了!”

“我……”淚月一心想救她,太過心急,真的忘了解開繩索的後果,“小芹,你幫我!”

“少福晉,我、我不敢!”小芹猛搖頭,“那是大阿哥命人綁的,我……”

“你別在那兒假惺惺了!”翠屏怒駡著:“要不是你向嘯天告狀,我怎麼會被綁起來?”

“不是我,我沒說!”淚月搖著頭。

“鬼才信你!你一定是對我懷恨在心,才會叫嘯天教訓我!”

“不是的,不是!”

“是我告訴大阿哥的。”在淚月猛搖頭之際,日彥正巧來到。他站在井邊,瞪著翠屏,“這是你罪有應得廠

“二阿哥!”淚月皺著眉頭,“你為什麼要告訴嘯天?”

“淚月,我不能再任由她欺負你。”

“哼,你們倆也別演戲了!”翠屏冷哼著:“八成是你們串通好,聯手要來對付我,你們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曖昧關係!”

“你可別亂說話!”向來好脾氣的日彥,也被翠屏的口不擇言給惹火了。

“翠屏福晉,你別冤枉二阿哥和少福晉,我成日跟著少福晉,我可以證明他們是清白的!”

“哼!你證明?你算什麼東西!說不定,你是貪了他們什麼好處!”

“我沒有!”小芹氣急敗壞的吼道。

淚月拉著小芹,要她別在意翠屏的話,更別同她計較。

“二阿哥,你幫我抱翠屏姊姊下來,好不好?”淚月轉向日彥央求著。

“救她這種人?甭了!”日彥轉過身去,咳聲不止。

“二阿哥,你吃過藥了嗎?”

“我沒事!淚月嫂子,你就別理她了。”

“我不能不理她,再這麼吊著,她會撐不住的!”

一時之間,許多下人聽聞少福晉要來救人,紛紛前來圍觀,幾個在府裏待得久的下人紛紛勸她別救,免得惹火大阿哥。

但淚月實在不忍心看翠屏受罪,沒人敢幫她,她只好自己上前去。

“翠屏姊姊,你撐住,你把腳踏在井口上,雙手抓住上方的橫杠。”

“淚月,別理她!”日彥上前要拉開淚月,自己卻又咳聲不止。

“二阿哥!小芹,你先扶二阿哥去吃藥。”

“好。”

小芹扶著日彥,憂心忡忡的回頭看了淚月一眼:“少福晉——”

“快去!”

“喔。”

淚月看著他們離去,擔憂日彥病情嚴重,要真到了山上,沒有大夫,那要如何是好。

“你到底要不要救我?別只出那一張嘴!”翠屏早擺好了姿勢,若繩索解開,她絕不會掉下去的。

“喔,我來了!”

淚月踮起腳尖,吃力的拉著繩索。

“你快一點,好不好?”翠屏不耐煩的吼著,“拉不到,你不會爬上井口來嗎?”

“我——”

淚月發出求助的眼神,但下人早閃得不見人影,剩下幾個小婢女,身子也不比她高。

“你要我等到什麼時候?我這麼站著,腿都站廢了!”

“好,我爬、我爬!”淚月拉高裙擺,正想爬上井口,幫翠屏解繩索之際,嘯天怒衝衝的趕來。

“你在做什麼!”狂怒的聲音逸出,淚月嚇得瑟縮著身子,“嘯天——”

原來,有個下人見到此狀,連忙前去稟告,雖沒惡意,但嘯天一聽淚月要幫翠屏解開繩索,心頭便升起一股怒意。

翠屏一見嘯天到來,見機便哭訴:“嘯天,你可來了,就算你讓淚月來置我於死地,好歹也讓我見你最後一面,我和你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可我也是坐花轎嫁進來,也和你拜過堂的。”

淚月聽得都傻眼了。

“翠屏姊姊,我、我沒有要置你於死地呀,我、我是要救你的!”

翠屏才不理會她,逕自向嘯天哭訴著:“她說是你命令她來解繩索,要我葬身在這口井裏!”

“我沒有,不是這樣的!”淚月惶然的搖頭。

嘯天滿腔怒火,一上前,不由分說,便狠狠的打了淚月一個耳光。

圍觀的下人全嚇得愣住了,而淚月則是撫著發疼的臉頰,萬般震驚的看著他,久久無法言語。

☆☆☆

淚月坐在床邊,整個人傻呼呼的。

昨天一整天,她全沒吃東西,整個心緊揪著,昨晚她一直等著嘯天進房,她要問他是否真的相信翠屏姊姊的話,真的把她當成心機深沉的人嗎?

但是,他一直沒進房,她向侍衛問了他的去處,但侍衛說他出去了還沒回來。

方才小芹來告訴她,轎子已在外邊等了。

她要陪福晉和二阿哥上山去,他也不回來看看她嗎?

淚月抹去眼角的淚珠,她想,他是在躲避她吧?或者,他壓根不想再見她?想到此,她的淚如泉湧,她趴在枕頭上想感覺他,但回應她的,只是一陣冰涼。

☆☆☆

“福晉,用膳了!”

淚月走進一間清幽的佛堂,輕聲喚著正誠心念佛的福晉。

福晉向菩薩恭敬的磕了頭,緩緩站起身:“辛苦你了。”

“不會的,很多事都是小芹在幫忙。”

福晉拍拍她的手:“淚月,你是個好孩子,嘯天也是。”

聽到嘯天的名字,淚月心中隱隱抽痛。

那天,他打了她後,沒再和好說過一句話,只讓侍衛傳話,要她如期陪福晉和二阿哥上山。

來到這山上已五天了,他沒來看她,也沒讓人捎口信來。

難道,真的因為翠屏那一席話,他就認定她是心機深沉的狠毒女人?

“別難過,他是真的對你好的。他打你,我想也許是他當時太生氣了。唉,那孩子,有時候,他心裏在想什麼,我是全然不知。”福晉悵然道。

淚月苦笑以對。

遠處,日彥咳聲不斷,福晉的心中更添憂愁。

“福晉,您別擔心,二阿哥有小芹照顧著,沒事的。”淚月安撫著她。

福晉搖搖頭,“大夫說了,彥兒的日子不多了,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他就——他就——”說著,果福晉便掩面痛哭。

“是……真的嗎?”淚月著實震驚不已。

福晉傷心的點著頭:“王爺和嘯天都知道。一開始,他們都反對日彥來山上靜養,但日彥他堅持,他希望能在一處清幽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死去!”果福晉痛哭流涕的說著。

“難怪昨兒個王爺來的時候,滿面愁容。”

“王爺只恨在日彥所剩不多的日子裏,無法天天陪在日彥身邊。”

“福晉,您別傷心了。”

“我不哭、不哭。”果福晉擦著淚痕,“別讓日彥看到我哭,否則,他會走的不安心。”

“福晉……”

淚月感受到母子親情的不舍,鼻頭一酸,泫然淚下,小芹倉皇的跑進來。

“福晉、少福晉!”

“小芹,怎麼跑得這麼匆忙呢?是不是二阿哥他……”

“日彥他……我去看看他。”

“不是的,二阿哥沒事,他吃過藥後,便睡著了。是、是怡王妃來了!”

淚月嚇得跌退三步:“她、她來了?”

☆☆☆

“果福晉,怎好意思讓您一直陪著我呢?”怡王妃皮笑肉不笑,“我這不速之客,不敢勞煩您做陪。”

“不打緊,反正我也沒有其他事,能有人陪我聊天,我倒是挺高興的。”果福晉微微笑著。

怡王妃雖是滿面笑容,肚裏可一肚子氣!淚月那丫頭就在眼前,她卻治不了她,讓她更加懊恨!

自從她的女兒翠屏和淚月同一天嫁入果親王府,她的女兒竟委屈當了側室,這不打緊,偏偏那大阿哥還冷落翠屏,時常給翠屏苦頭吃;偏就他們還有把柄在嘯天手中,除了叫翠屏忍耐外,他們也無可奈何。

但有一點,她就是想不透,若嘯天要拿人出氣,這兩個都是怡王的女兒,怎麼他偏就只對付翠屏,卻沒動淚月一根寒毛?

想來想去,她就覺得問題一定是出在淚月身上,肯定是淚月使了狐術,媚惑了嘯天的心,還鼓動嘯天拿翠屏出氣。

她一直愁著沒法整治這丫頭,這下可好,讓她逮著這個機會,她是絕不會放過她的!

“果福晉,您不去看看您兒子?聽說他病得可嚴重了?”怡王妃頻頻找藉口,想支開果福晉。

“我——”被點到痛處,果福晉心口一揪,一時間也沒話對上。

“二阿哥剛睡。”小芹機伶的湊上話。

怡王妃狠瞪了她一眼:“這丫頭,真沒禮貌,主子們在說話,她還敢插嘴。”

“小芹她很乖巧的。”果福晉簡單的回應怡王妃。

怡王妃這會兒氣極,索性直截了當道:“是這樣啊,我想和淚月說些體己話,我怕您在這兒,聽了會肉麻,讓您見笑可不好!”

“那怎麼會呢?您和淚月說些什麼體己話,我正好可以學學,日後也好知道該如何和兩個好媳婦相處。”

果福晉的一番話,讓怡王妃聽了為之氣結。她本以為果福晉善良可欺,沒想到,果福晉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哎呀,我的發簪怎麼不見了?”怡王妃摸著發頂,驚叫了聲。

“王妃,會不會是方才我們在半山腰處躲雨的時候掉的?”一名丫環陪著唱戲。

“唷,肯定是,那可糟了!那只發簪可是王爺送給我的,要是弄丟了,王爺會發脾氣。淚月,你好歹也吭個聲吧!”王妃睞了一直低著頭不發一語的淚月一眼,“你可別嫁了人,就不認我們府裏的人了!你可是我們怡王府辛辛苦苦拉拔大的,你要是有一點感恩的心,就別淨杵在這兒,快去幫我把發簪找回來。”

“怡王妃,這外邊還下著雨呢!”果福晉想幫忙擋著,無奈,日彥似乎醒了,咳聲又不止。

“哎唷,是不是二阿哥又在咳了?果福晉,你倒是快去看看呀!”

“我……”果福晉一顆心緊揪著。日彥的咳聲,聲聲催促著她,可她又不能放著淚月不管。

“福晉,您去看看二阿哥吧,我、我不會有事的。”淚月咬著唇說道。明知福晉一走,她肯定遭殃,但日彥比她更需要福晉照顧。

小芹扶著果福晉離開後,怡王妃馬上用眼神示意丫環把門關上,門一關,響亮的巴掌聲,便在屋內回蕩著。

“你呀,你可真是大膽!敢把我的話當成馬耳東風。我是怎麼交代你的?我要你護著翠屏,你沒護著她,反而還欺淩她。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怡王妃打了淚月十幾個巴掌,怒氣未消,憤而拳腳相向。

淚月蜷縮著身子,任由怡王妃踢打。她知道,不管她說些什麼,怡王妃都聽不進去,怡王妃今日前來,准也是刻意來教訓她的。

“哼!你要是再唆使嘯天把翠屏關在柴房,叫她做下人們做的事,我絕對不會饒你!”怡王妃氣得踩著淚月的手指頭,“我可警告你,你要是不馬上叫嘯天讓翠屏回到她的房間,讓她做一個真正的少福晉,下一回,壓在你手指上的,就不只是鞋子,而是一把刀了!”

怡王妃狠狠的蹂踩,痛得淚月的手全麻了。

“啊!王妃,我沒有、我全不知道啊!”淚月咬緊牙根,忍著痛。

“哼!”怡王妃腿一伸,把淚月踢倒在地,“你別仗著有嘯天讓你當靠山,我告訴你,真把我逼急了,我什麼都不怕,到時候,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淚月的手掌抖個不停,五隻手指全是傷痕,鮮紅的血液沁出,滴落在她的裙擺上。

“還愣在那兒做啥?給我找發簪去!我可警告你,沒把發簪找回,你就識相一點,乾脆死在外頭算了!”怡王妃厲聲喝著。

淚月拭去淚痕,強忍著痛站起,儘管外頭下著大雨,她還是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她寧願讓大雨澆淋,也不要和絕情的怡王妃共處一室。

耳邊突然響起嘯天說過的話——她是果親王府的人,不是怡王的女兒。

她不恨,只是怡王妃那無情的對待,讓她的心底寒透!

她一步步走著,遠離了竹屋,耳邊也聽不見日彥的咳嗽聲,只有雨水嘩啦不停的下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跌了幾回,汨月全身濕透,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手指關節還隱隱作痛,致使她每走一步,都覺得艱難萬分。

她揮手甩落在她眉睫上的水滴,看到前方有一用破布遮避的小茶棚。她吃力的往前走,想到那兒去躲雨,未料,才跨出一步,她的左腳便陷入了泥濘中,人也跟著趴倒在地上。

她想爬起來,但視線愈來愈模糊,身上一點力氣沒有!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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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2 00:12: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在地上昏厥了一個時辰後,淚月被冷醒。

她望望四周,雨還在下,四周沒半個人影。她絕望的想著,或許,她會孤伶伶的死在這個地方,等雨停了、烏雲散去,只是徒增一具屍體罷了!

果福晉是鬥不過怡王妃的,何況,日彥的病似乎非常嚴重了。

昏昏沉沉中,她想到的人,唯有嘯天,他會為她的死而掬一把淚嗎?

她不怕死,但她想弄懂,那日他在井邊為何打她一巴掌?

是為了翠屏那一席話,抑或是其他的因素?還是,他也和怡王妃一樣,打人都不需要理由的?

不,他和怡王府的人,絕對是不一樣的!

嘯天他不是一個無理的人,至少他對她是很好的。

“嘯天,為什麼你都不來看我?”淚月悲傷的想著,若能再見他一面,她死也瞑目了。

“嘯天——嘯天——”

“嘯天我好想再見你一面,嘯天!”她無助的伏在地上哭喊。

濕淋的身子不斷發抖著,在她意識逐漸模糊之際,一陣奔騰的聲音,和著雨聲,傳入她耳內,接著是馬兒的嘶鳴聲,然後——狂怒的聲音如雷響。

“該死!你在這裏做什麼?”

那熟悉的喝聲,讓她使盡全力,支起身子,當她仰首向後看,微顫的唇邊漾著淒然的笑容。

“嘯、嘯天——”

“你究竟在做什麼?”

嘯天翻身下馬,憤恨的拉她之際,才發現她的腳陷入泥濘中。

“嘯天,我,我等到你了!我是不是等到你了?”淚月伸手摸摸他,真實感覺他的存在,她的笑容平添了一抹欣慰。

“你的手怎麼在流血?你的人好燙!”他焦急的摸她的額頭,“你在發燒!你究竟在做什麼?下著大雨,你還出來!”

“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淚月喃喃自語,兩眼癡癡地望著他。

看著她虛弱幾要暈厥的模樣,嘯天的心中一陣陣的揪疼。

連日來的思念,融化在她癡望的水眸中,他捧住她的雙頰,俯首狂吻。

他將她抱上了馬背,往山下奔去。

☆☆☆

“大阿哥,藥來了。”

一名侍衛端著剛煎好的藥進來,他站在門口處,不敢擅自再往裏邊走。

“放著!”

侍衛把藥放下後,即刻退出去。

嘯天過去把藥端著,再度繞回屏風後邊,坐到床沿邊。

“淚月,吃藥了。”

連著五日,他都幫她擦著身子,讓她的身體保持清爽,他想,或許這樣,她會感覺舒服一些。

他幫她翻著身子,毛巾覆上她的背那一刻,他感覺她的身子動了一下,他正要察看她是否醒了.她卻突然叫了一聲並坐起身來。

“啊!”

“淚月!”他坐到她身邊,扶住她。

她看起來,似乎受了驚嚇的樣子。

“嘯——嘯天——”淚月恍惚的看他一眼。

“淚月,你終於醒了!”嘯天摸著她的臉,滿心安慰。

“我——我——”淚月還恍恍惚惚的,“我夢見二阿哥了,他、他同我說你在等我,要我回來我走不動,他就推了我一把然後我就醒來了!”

淚月心頭惶惶然,眼神煥散。

嘯天聽了她說的話後,直盯著她,好半晌才歎了口氣。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拉著她的手。

淚月看他整個人瘦了一圈,心中訝異不已,“嘯天,你、你瘦了。”

“我無所謂,只要你能醒來,其他的,我都不在意。”他握著她的手,滿眼柔情的凝望她。

“嘯天,我、我的衣服!”低頭看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淚月害羞之餘,納悶的看著他。

他幫她穿好衣服,微笑道:“別怕,我只是在幫你擦身子。”

他起身,把毛巾丟回盆子裏,又踅回床邊。

“嘯天,你、你在幫我擦身子?”淚月睜大了眼,不敢置信,“我病多久了?”

她總感覺自己昏睡了好長一段時日,到現在,她的頭還昏沉沉的。

“五天了!你昏睡了五天,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醒來的。”他摸著她的臉,黑眸注滿深情。

“嘯天!”淚月依偎在他的胸膛上。他對她的照顧,真教她感動不已,“辛苦你了。”

“我不覺得辛苦!只要你能醒來,我只要你能醒來!”

他摟著她,珍惜重新拾回的愛。

在照顧她的這五天內,他想了許多,她所受的一切苦難,全是因為他的仇恨而起。

如果他不娶二妻,翠屏又怎會逼她投井,而怡王妃也不會聽了翠屏的哭訴,專程跑到山上整治她。

淚月太柔弱了,她沒有辦法抵抗她們的惡行。

“你知道嗎?我發了誓,只要你能醒來,我馬上休了翠屏,讓她隨她阿瑪和額娘到鄉下去。”

“真的?”淚月高興的透著笑容,“可是,為什麼要到鄉下去?”

他微笑的看著她:“我先倒水給你喝,再讓廚娘煮點米粥給你吃,等會兒,我再把這幾日內所發生的事情全都說給你聽。”

接過他端來的茶水,她的心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感覺。

☆☆☆

“你知道怡王妃到山上去找我的事?”吃了米粥後,淚月問嘯天。

“小芹全告訴我了。”嘯天的神情,多了一絲憤怒,“她實在太可惡了!”

“那,你就——把他們逐出北京城?”

嘯天笑了聲,“你真以為你的夫婿有這麼大的本領?那是怡王平日就勾結貪官,做了一些貪污的事,我和阿瑪找齊了證據,在皇上面前參他一本,皇上下令罷黜他的官位,趕他到鄉下,永遠不得再入京城。”

淚月聽了,不由得唏噓。再怎麼說,怡王可也是她的親爹呀!

“別想那麼多,他們走了也好,至少,不會再有人來糾纏你。”他看著她,眼底有一絲愧疚,“淚月,那日我打了你一巴掌,痛嗎?”

她凝視著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我想問你,為什麼打我?”

她原先以為,是因為翠屏那一席話,讓他以為她是歹毒的女人,所以他一怒之下便摑她一巴掌。但,後來她想了想,似乎不是因為這樣。

“我以為你心底還是認定自己是怡王的女兒,所以我才很生氣,衝動之下便打了你。你一定很痛吧?”

她終於瞭解了!“嘯天,對不起!我可以不承認自己是怡王府的人,但我卻無法眼睜睜看著翠屏姊姊受苦,我——”

“別說了!”他用食指壓住她的唇,“我想通了,只要你的人、你的心都在我這兒,你是不是怡王的女兒,已經無所謂了。”

“你、你不恨了?”淚月高興的露出笑容。

“不是不恨,是不想恨了。”嘯天歎了聲:“生離死別已經夠痛苦了,何苦又要添上那抹仇恨?該恨的也恨了,該受報應的人也受了報應。”

“嘯天——”淚月的眼眶中漾著喜悅的淚水,“別再恨了!我會做你的好妻子、會孝順王爺和福晉,讓果親王府充滿和諧。對了,還有二阿哥,我們再請最好的大夫幫他看病,等他病好以後,再請媒人幫他作媒。”

“對了,你在斷崖下尋獲的那本藥書呢?或許,那裏面有寫著可以醫治二阿哥病症的偏方。”淚月抬眸,發現他一臉凝重,“嘯天,你怎麼了?是不是為了照顧我,把自己累壞了?”

“那本藥書,只是一本普通藥書,裏頭並沒有記載什麼好的偏方。”嘯天長歎了一聲,“日彥他——他死了!”

淚月震驚的坐直了身子,“二阿哥——死了?怎麼會呢?福晉不是說,二阿哥最快也有三個月的時間,怎、怎麼會?”

“日彥聽說怡王妃叫你去找發簪,你一出去,都過了好幾個時辰,他不放心,便出去找你,淋了一身濕,病情惡化,回天乏術了。”

嘯天痛苦的闔上眼。

“怎麼會這樣?都怪我,是我不好!”淚月傷心的啜泣著。

“不,不是你的錯!只怪我心急想救你,沒向他們說一聲,讓他以為你是迷了路。”

“福晉呢?她回來了嗎?我去看看她,她一定很傷心!”

淚月急著下床,想去探望果福晉;喪子之痛,定教福晉哭得傷心欲絕。

“淚月,你病才好,別下床!”嘯天拉住她,“福晉沒有回來,她還在山上守著日彥,她說,她想長住在山上,不回來了。”

“福晉她——她是不是恨我?是不是不願意見到我,所以才不肯回來?”淚月哭紅了眼。

她間接傷害了關心她的兩個人,心中著實難安。

“不,淚月,福晉她沒有恨你,她是那麼好的人。她只說,日彥終於解脫了!他提早離開這人世間,也等於減少他在人間受病魔的折騰。”

“福晉——”淚月吸了吸鼻,“可是,她不回來,一個人在山上過日子多清苦啊!”

“不會的。 過兩天,等你身子養好,我們一起去請她回來。這兩天,阿瑪會在山上陪著她,讓她靜一靜也好。”

果福晉的不怨不恨,也是嘯天把仇恨從心中抽離的因素之一。

福晉尚且抱痛西河,她都能不怨、不恨;而他,雖是叫怡王所害,摔下了斷崖,但他還是活了下來,而且平安的回來,還娶到淚月這個好妻子,他又有什麼好恨的呢?

“嗯。無論如何,一定要請福晉回來。”淚月凝望著他,“二阿哥雖然死了,但是,福晉還有你這個兒子,不是嗎?”

“是,我是她的兒子。”嘯天點著頭。

淚月笑了,嘯天真的是改變了,他不再冷情的隱藏自己的情緒,也懂得關愛別人,她真是替他感到高興極了!

☆☆☆

在恰王被逐出京城之際,嘯天請了他到府裏來,兩人在書房談了半個時辰後,書房的門一開,怡王和怡王妃頹喪的走出來。

“過去的事,全是我糊塗!”怡王再三向嘯天表達歉意。

“我、我也有錯!”怡王妃垂著頭,除了認錯,她說不出其他的話。

嘯天沉聲道:“過去一切,我不會再追究,從今以後,淚月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也不許再打擾她!”

“一定、一定!”怡王妃搶著回答,“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帶翠屏走了?”

嘯天把他早寫好的休書,遞給了怡王妃。

“翠屏仍是清白之身,日後她要嫁誰,與我們果親王府無關!”

“我知道、我知道。”

“去帶翠屏格格過來!”嘯天吩咐一旁的侍衛。

侍衛才走了一小段路,就看見淚月和翠屏拉拉扯扯的走過來。

“少福晉好、少福晉吉祥——少福晉好、少福晉吉祥、少福晉好!”

翠屏像瘋子一樣,拉著淚月的衣角,傻笑的問安。

“翠屏姊姊,你別這樣!”淚月問著跟在一旁的小眉:“怎麼會這樣呢?”

“我也不知道,早上格格還好好的呀!”小眉也一臉納悶。

“少福晉好、少福晉吉祥——”翠屏搖擺著頭,不斷的傻笑。

“少福晉!”侍衛走上前,“大阿哥要我來帶翠屏格格過去。”

“可是她……翠屏姊姊別拉了!”

“要去哪兒?”翠屏傻傻的問著侍衛。

“到大阿哥那邊去。”侍衛轉身,指著已朝他們這邊走來的三人。

翠屏眸光一閃,趁著侍衛沒注意,拔出他佩在身中的刀,毫不遲疑的刺向淚月。

在千鈞一髮之際,翠屏手中的刀,已被迅速趕至的嘯天給踢飛出去,他還重重的朝翠屏的肩打了一掌。

嘯天摟住受了驚嚇的淚月,黑眸進出厲光睨著怡王。

“要是再有這種情形發生,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是、是,一定不會了。”怡王惶恐的答應。

“翠屏,別鬧了!額娘和阿瑪要來接你回去。”怡王妃嚇了一身冷汗,緊拉著女兒。

“我不回去、不回去!”翠屏不依的跺著腳。

“你鬧夠了沒有!”怡王打了翠屏一巴掌,“你也該清醒了!嘯天願意放你走,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恩惠了。”

“翠屏,好了,到此為止!我們什麼都沒有了,別再鬧了!”

怡王妃心有戚戚焉,若不是她上山去整淚月,今兒個,他們也不會落得這種下常

“可是,我不要!”

嘯天的臉上,有著不耐煩的神情:“你們最好馬上在我眼前消失,否則,別怪我一怒之下把你們全給殺了!”

一聽到嘯天威脅警告的話語,怡王和怡王妃趕緊把翠屏拉離。

“阿瑪——”淚月喚了一聲,怡王頓下腳步,緩緩回過頭,“您保重!”

雖然怡王沒善待過淚月,但親情的血脈終是切不斷的。

怡王歎了聲,點點頭,未語,旋即汗顏的離開果親王府。

“沒事了,一切都平靜了!”嘯天摟著淚月,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

淚月點點頭,偎在他的懷中。

☆☆☆

由於果福晉堅持想住山上,堅決想請她回府居住的嘯天和淚月,便當著她面,跪在日彥的靈位前立誓,若是果福晉不回果親王府,他們就不傳宗接代。

淚月在山上陪著果福晉,嘯天則是每日一早就趕上山去,跪在竹屋外,等著果福晉點頭,隨他們回府去。

原先,果福晉心想,過了兩天,他們知了她的心意,定會知難而退。

誰知,這小倆口還真不死心,每日都跪在屋外。

淚月每日都陪著她,而嘯天則是一早來,等到天黑了才回去。

過了半個月,果福晉被他們的誠心給感動了。一來,她這小倆口當真不傳宗接代,那她不成了罪人?二來,她也著實不忍心,小倆口每日跪在屋外受罪。

終於,果福晉點頭隨他們回府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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