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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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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 -【冷雨烈情(龍門四大護法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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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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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05:0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臉上帶著笑,心中忐忑不安,不斷地扯著赭紅色的領帶向四周梭巡,方羽小心翼翼地戒備,他防的不是鯊頭幫的餘孽,而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那日在街上演出真情告白,當場被公主的七叔公撞見,雖然他運用了個人的特異能力製造了一場雨,但是光看公主捉弄人的能力,愛作媒的七叔公怎會錯過這場好戲。

  他們是鼠、狼一窩,各有奇招。

  「看你一臉不安,我們還是不要赴宴好了。」想臨陣脫逃的朱鴻鴻仰著頭說道。

  「不安的人是你吧!走來走去走得我眼花撩亂,以為有一團火在我眼前走動。」

  一身紅色削肩的晚禮服,搭配同色系的紅寶石套飾,連腳底的三寸高跟鞋都艷紅無比,真佩服他找得齊。

  「我才……沒有不安,我是在練習走路,人家以前沒穿過這麼高的跟。」穿鞋講究舒適,何必虐待自己的腳。

  嗯!害羞。「有我這位超級護花使者在身邊,絕不會讓你跌倒。」

  「唔!」朱鴻鴻頑皮的吐吐舌頭。「你臉皮真的很厚,無人能及。」

  「喝!嘲笑我,想再來一回嗎?」想起那銷魂的滋味,胯下有些熱。

  兩人在一起十天了,可是他總要不夠她,一回比一回更貪心、更激越,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留在她體內馳騁。

  不過她白天要到醫院工作,晚上不能耗擲太多精力,為了讓她保有體力安心的進行手術,他只好委屈自己的小兄弟,一天要她兩、三回「而已」。

  好不容易等到楊家爺爺壽誕這一日,在他專制的要求下,她才請了幾天假北上,兩人著實利用了時間消磨一夜一日。

  除了吃和少許的休憩,他們幾乎全在床上運動,像一對連體嬰不願分開。

  他貪戀她美味的身體呀!

  「我正打算脫掉這身累贅,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這樣一來,她就沒時間出席宴會。

  心癢難耐的方羽是很想服膺佳人的要求但——「鴻鴻,你會是宴會上最耀眼的星辰。」

  「羽——」

  「咱們該出門了,你的小外套別忘了。」他故意不見她挫敗的灰臉。

  「我發誓我一定會恨你。」朱鴻鴻用怨恨的眼神瞪他伸出的手。

  莞爾一笑,他主動地挽起她不甘的手臂,輕吻那上了朱色的艷唇。

  「有愛才有恨,你在向我示愛嗎?」

  倏地臉飛紅。「呃!我們還是早點出門,免得遇到塞車尖峰。」

  中國人的通病,「做」易口難言。

  即使兩人已親密如夫妻,要她開口言愛比和烏龜賽跑還難,步步羞。

  「鴻鴻,你的臉好燙,該不會是發燒了吧!」他有意取笑她。

  「空調調高了,室溫與屋外冷空氣不對等而產生悶熱。」這個藉口說得她深覺好笑。

  「是,言之有理,你是醫生嘛!」「尊重」不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朱鴻鴻白了他一眼。「我沒你的臉皮厚,行了吧!」

  「我是痞子嘛!不好意思學你皮膚水嫩水嫩,像豆腐一樣吹彈可破。」叫人愛不釋手。

  兩人兜了好一會兒,方羽軟硬兼施地半哄半拉,硬是把彆扭的心上人推上車落下中控鎖,讓她沒有後路的臭著一張臉。

  一盞盞街燈向後奔走,來回車輛呼嘯而過,一抹詭笑掠過方羽的嘴角,他按了幾個熟悉的號碼,不到五分鐘,一輛寶馬小轎車突然衝撞安全島。

  龍門護法豈是等閒之輩,你們太小看我了。

  「有人出車輛,我們……」醫生本能冒出頭,見危急援。

  「喔!都起火爆炸了,你打電話叫消防車比較快。」他聳了個肩無關緊要地說風涼話。

  她有種錯覺。「是你做的?」

  「總要有人做清道夫的工作,雖然職位卑微了些。」他沾沾自喜的說道,不見愧色。

  「我拚命救人,你拚命扯後腳,我們怎麼會湊在一起?」著實叫人狐疑。

  方羽寵溺的空出手點點她的側額。「上帝特地為了你的不完美,先知的創造我來補救。」

  「天哪!你真是自大得無可救藥。」朱鴻鴻忍不住要開罵,好個痞子。

  「不客氣。」他當真不客氣。

  車行至一高級住宅區,偌大的社區不到十戶人家,佔地卻有兩座大安森林公園般大,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熱鬧的氣氛可由車道上一排排進口轎車得知,似乎來比大、比闊、比奢靡。

  六○年代出廠的改裝式法拉利顯得小氣多了,像旁邊的痰盂,難登大雅。

  「做作。」

  因他口氣中的不齒,朱鴻鴻回頭瞄了他一眼。「這叫暴發戶的自卑。」

  「嗯!有見地。」方羽君子地行了個紳士禮。「走吧!美麗的淑女,我們去闖龍潭虎穴。」

  她虛弱的一笑,不如他樂觀。「別讓我哭泣,那會很醜。」

  「沒問題。你的笑容比陽光燦爛,我會趕走烏雲只留下你。」他要掃去她眉間的陰霾,從心根治。

  「羽,我有沒有告訴你,我的人生因為有你才豐富。」他給了她不能拒絕的勇氣。

  他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跩色。「我是你的守護神嘛!人類。」

  「你喔!誇不得。」

  給了他一點顏色,他不用染,直接上到白布。

  「好啦!別拖拖拉拉,準備上刑台吧!」

  朱鴻鴻臉色略白地深吸了幾口氣,拿出她為病人開刀的精神,猶豫卻堅定的跨出第一步。

  她想,並不難。

  ※※※

  宴會正進行著。

  這應該是一場普通壽宴,宴請各商界知名人士前來一聚,籍以連絡情誼。

  但是反常得很,今日出席的大多是企業的新生代,也就是所謂的青年才俊,與壽星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全衝著不為人知的商業利益。

  「嘖!咱們真是無辜,被人趕鴨子上架。」好在他老婆出國去,否則他會被砍成十八截。

  另一個男人冷峻的臉上出現一絲無奈。「至少你這只鴨子烤得了火,而我……欽。」

  「堂哥,你不覺得我是受你所累嗎?」他居然敢歎氣。

  「知情不報是重罪,牙咬緊點,點婿宴一結束,我請你喝一杯。」他算是有妻王老五。

  藍凱文非常不滿地捶了他一拳。「為什麼我要陪你受罪?你知道雯雯去哪裡玩嗎?」巴黎耶!

  「我的老婆不也是被你老婆拐去,你有何抱怨。」一肚子氣的藍凱威同樣憤怒。

  可是有什麼辦法,他得罪的是自家的大小魔頭,只好委屈的當一天單身漢。

  起因無他,見識了妹子青妮及堂妹凱琪、堂弟凱文的「盛大」婚禮,在一年後開花結果的戀情不敢訴諸於眾,偷偷地帶老婆至一隱匿處公證結婚,以免「生不如死。」

  結果,不到十個月秘密被揭發,他成了藍家大罪人,人人都有權吐他口水。

  他是龍門門主龍青妮的大哥,但礙於門規及家訓,生子從父姓,育女從母姓,女兒入主龍門中樞,兒子接掌藍家事業。

  而那大小魔頭正是「碩」果僅存的七叔公及他不會尊兄敬長的青妹妹。

  「嗐!要翻帳呀!要不是幫你蓋那個後悔不已的章,現在我是個陪老婆逛香榭大道的快樂丈夫。」

  見證他的婚禮是幸。「你們已經是老夫老妻,我們可還是蜜月期。」

  「我們天天都是新婚期……喔哦!你的第一道開胃菜。」雖然被整得七葷八素,但他感謝已貼上死會標誌,不像大堂哥他——

  「要命。」

  移步輕搖,嬌美妍媚,人未到,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嗆得人發暈,楊昭薇像只色彩斑斕的毒蜘蛛,朝她的獵物吐出銀絲。

  二十歲的她在昂貴的包裝下,美麗自然不在話下,一出場就吸引眾多的逐花之夫,而她毫不假辭色的走向今日賭約。

  「藍總裁,請我跳支舞吧!」她驕傲得像女皇伸出手,等候裙下臣親吻手背。

  藍凱威視而不見地冷言,「我不跳舞,請我堂弟吧!」

  好毒的兄弟,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他不懂嗎?怨懟的藍凱文可不想有任何緋色新聞惹怒嬌妻。

  尤其對方是那種明明沒姿色卻不自知,以為她是宇宙超級大美女的人工雕像。

  全是粉碾出的偽顏。

  「不好意思,我腳抽筋。」

  難堪的楊昭薇很巧妙地掩飾怒氣。「藍總經理,嫂夫人沒跟你來?」

  「她去法國遊玩。」

  「法國是一個浪漫的國度。」她用含情的眼波靠近目標。「最適合渡蜜月。」

  藍凱威禮貌性地側側身。「法國大革命,吊死過不少貴族,你聽過路易十六及皇后瑪麗的哀泣聲吧!」

  「你……你真是理智型的男人,難怪年紀輕輕就掌管一個跨國企業。」她要這男人。

  藍凱文很想笑,但是基於場合不宜,極力忍住笑話堂哥,他的說辭拗得有夠爛。

  「二代祖,家族的庇蔭,稱不上成就,混口飯吃。」藍凱威眼神一利,射向竊笑的逃兵。

  年入數十億叫混口飯吃,這句話未免污辱人。「我就是欣賞謙虛、有擔當的男人。」

  藍氏企業是台灣商界龍頭,資產額不可計數,是年輕一輩唯一能與她匹配的男子。

  愛是膚淺的玩意,她不相信愛情能當飯吃,世上唯有金錢最真誠,老實地反應出人性,她要高高在上,當個人人稱羨的貴夫人。

  像她的母親就是一個失敗的女人,抓不住丈夫的心,連他的身體也留不住,最後喪失元配的尊嚴,看著自己的男人公然摟著其他女人出入各商界。

  她要名,也要利,更要人。

  她不在乎會不會為母親贏回丈夫,以她的條件可以擁有任何她想要的男人,誰都不准來阻擋,包括尚不知情的小雜種。

  一想起婊子生的女兒就有無盡的恨,她憑什麼擁有她所沒有的一切。

  父愛、親情、名聲,以及楊家百分之三十的財產。

  她是合法所出的婚生女,絕不讓一個外姓人搶奪屬於她的榮耀,她才是公主,灰姑娘只配住在閣樓裡,神仙教母老得揮不動仙杖。

  她要征服這個男人,不計代價。

  「我想你最好把眼光放遠些,太過短視容易造成盲點。」藍凱威的語氣中有明顯的拒意。

  楊昭薇別有用意的輕笑。「愛情總是盲目的,偶爾短視換來一生幸福也不錯。」

  「我不適合任何女人。」除了我的妻小。

  「那是因為你還未遇見我。」她自信地撫上他的手臂示愛。

  哇!她的過度自戀打哪來,好在他的公開婚姻擋掉這種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未公開婚姻的堂哥就……藍凱文在心底默哀他的不幸。

  好個自以為水仙的蒜花。「高攀不上,我的溫室裡不養蘭花。」

  「呵……你何必謙虛,我沒有嬌弱得需要養在溫室。」她當他讚美她如蘭花般高雅、恬柔。

  人很容易陷入自傲的幻境中,假想自己是無與倫比的埃及艷後,位居高位俯望趴在她腳下的凱撒大帝和安東尼。

  她不需要問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因為答案就在無知的眼底。

  「事實很難造假,人造花和自然花的質感差如雪泥,我當不來惜花者。」他語含譏諷揚開她的攀纏。

  略微一怔的楊昭薇迅速地掩住眼中的意圖。「我是朵高貴的蘭花,你不是這樣認為嗎?」

  她不接受失敗。

  一個因失愛而枯萎的例子擺在眼前,她絕不重蹈覆轍,走向她母親的自我毀滅。

  「可惜是一朵手工拙劣的塑膠蘭,你該試試少塗點油漆。」他簡直不能忍受那股打翻調色盤的「水彩」味。

  昂貴的香水輕灑是禮儀,偏偏抹上香味系與之相反的蜜粉,原本各自獨立的味兒是精心調製,卻被她的刻意給粉碎了,反而產生反效果。

  「你……你惡意的傷害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你成功了。」她將他的羞辱曲解成追求。

  藍凱威刷地沉下臉。「請相信我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她比你真實多了。」

  楊昭薇臉色難看地半瞇著眼,不讓打擊腐朽她的決心,她要摧毀他口中的真實,成為獨一無二的女神。

  「你該清楚這場宴會的原由吧?」

  藍凱威故意裝傻地說道:「七叔公要我代他來為老朋友祝壽,我沒帶禮嗎?」

  「你不知道呀!」要使心機她是不輸人。「你就是禮物呀!」

  哦!有戲可瞧嘍!看戲的藍凱文一臉興味。

  果真,忍了整晚的怒氣爆發,陰鷙的藍凱威將對自家兩大魔頭的不滿轉嫁在她身上。

  他向來就不是好講話的男人,擁有一般龍門人的特性,絕不輕饒得罪他的人,話鋒犀利不留情。

  「你受不起這種禮,我怕你會折壽,尤其這麼一個貪婪、陰狡的低等生物。」

  「你!你太過份了。」她氣得嘴唇發顫。「你明知這是我爺爺準備的點婿宴,點中你是我的仁慈,你太不識抬舉。」

  「那就收回你虛偽的仁慈,你的雙人床從來沒少過男人,別叫我撿破鞋,我擔心得愛滋。」

  嫻雅大家閨秀的尊嚴被狠狠踩在地,耳中傳來議論紛紛的嗤笑聲,楊昭薇看到原本朝她獻慇勤的一干男賓露出鄙夷目光,心寒到極點。

  為什麼男人可以逢場作戲,夜夜笙歌,而女人就得遭受禮俗約束。

  她是個寂寞的女人,極度缺乏安全感,找個人陪她渡過漫漫長夜有錯嗎?

  他們憑什麼用異樣眼光否決她。

  欺人太甚。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難道你純潔得像張白紙?只會以雙重標準來踐踏女人以滿足你的虛榮心。」

  好在龍門女子不在場,否則會起身鼓掌,為她一番大快人心的真理喝采。

  但是,她找錯對象發洩。

  「我尊重女人,如果她值得尊重。」藍凱威惡毒的說道。

  「不要仗著藍氏企業欺負人,我們揚風企業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氣憤地握緊雙掌,似有摑他一掌的態勢。

  藍凱文見場面失控想打回場,有人先他一步開口調停免失和氣。

  「薇妹,你太放肆了,怎麼可以對爺爺的貴客失禮。」一名長相秀氣的男子溫和一斥。

  楊遠天的正室一共生育四名子女,長子楊昭樺自幼體弱寄居叔父家,依賴成性,性向漸漸偏向女性化,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同性戀者。

  目前和一位男性伴侶同居,平日不常回楊家,為了爺爺的壽辰才特地趕回來。

  「大哥,你來評評理……」楊昭薇像個被籠壞的小女孩急著告狀。

  「夠了,薇妹,你已經不是十三、四歲的孩子,以搶奪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優越。「  「大哥——」她愕然的背一直。

  小時候為了爭奪父親的注意力,兄妹四人合力排擠小老婆的女兒,因為不甘心擁有良好出身的家世會輸給一個血統不正的私生女。

  兩個女人的戰爭延至下一代,她怔仲兄長的放手,這意味他能釋懷?!

  她無法忘卻傷害。

  「藍總裁,藍總經理,請你們大人有大量,饒恕舍妹的口不擇言。」楊昭樺商業化的扭轉劣勢。

  「言重了」

  「兩位撥空前來祝賀家祖的壽辰是我們莫大的光榮,請不要拘禮,大家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藍家堂兄弟視線一接,明瞭了他的用意。

  表面是斥責親妹以示寬大,其實以退為進故意誘人踏入陷阱,城府之深沉不容掉以輕心,一個厲害的對手。

  「楊大少真是愛說笑,你又不是我的內人怎會是自己人呢!萬一被我老婆誤會我和你一樣是同性戀給休了,你可賠不起一個葉氏企業。」

  藍凱文的妻子葉曉雯是葉氏企業董事長的獨生女,現在他身兼兩職,同時為藍氏及葉氏企業的實權總經理,絕不只是虛名而已。

  為之一哂的楊昭樺面子有些掛不住。「是商界誤傳,我怎會是同性戀呢!」

  為了繼承權,他極力撇清。

  「原來是我老婆看錯了,我就說嘛,堂堂揚風企業的大少爺哪會在同性戀PUB和男人相擁玩『槍』,還光著屁股。」

  他故意說得很意外,但是熟知商界訊息的人都很清楚一件事,他的老婆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眼利得地上有根發都難逃,她說一就絕對不會看成二。

  所以很明顯的,楊昭樺身側的人慢慢地往後退,頓時空曠一片。

  「藍總經理何必拿我當笑柄,我一向尊敬你在商場的能力。」他陰柔的表情不變,唯獨笑意短促了些。

  「人生而平等,真愛無罪。你繼續尊敬我無妨,也許哪天心血來潮,我會一口氣吞了揚風企業,你來當我屬下好了。」

  他的臉色變了變,不穩的氣息極力平息。「恕我先失陪一下。」

  楊昭樺隨手拉走仍在氣頭的楊昭薇。

  「這傢伙一定很愛錢,明明氣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還能一副沒事人似的談笑。」兄妹倆一般性,愛做作。

  「讓他下不了台很得意?」以手抱胸的藍凱威語氣冷沉的說道。

  他反應極快的討好,「咱們手足情深,一人應付一個不勞心。」

  「噢!剩下的兩個該交給誰處理,你嗎?」為什麼他專挑軟柿子?

  「當然是我們平均分攤……看來我們可以輕鬆了。」他用肘頂頂藍凱威的側腰。

  「替死鬼。」

  「堂哥,你好惡劣,好歹他是你妹妹的得力手下,你有臉推他去送死。」至少踹他一腳。

  他遠眺門口那對有情人。「痞子也會開竅,真是世界末日前的亂象。」

  「毒呀!我敬一杯。」藍凱文舉高酒杯。

  「乾杯。」

  兩兄弟乾脆暫時放手,看殺手如何痛宰惡夢。

  二樓上方站了一對親密相偎的男女,身邊有位目光炯然的老人,他們的目光一致投向剛進門的儷人。

  那份關切來自親情。

  只是他們一直忘了去付出。

  ※※※

  「喲!我當是誰,原來醜小鴨穿上了衣服,還挺像一回事嘛!」

  猥色滿面的楊昭書搓著下巴,以相當不屑的口氣斜視人。

  「二哥,你別把話說難聽了,二姊難得回來一趟,你就少造口業。」

  楊家四個正室所出的兒女中,唯有從小就失寵的楊昭容有顆憫人之心,但是也是說話最無力的一位。

  因為太溫柔的人總是沒辦法理直氣壯,輕易地失了立場。

  「你閉嘴,我在教訓一個不知本份的小妓女,一身髒的她不配進楊家大門。」他恨她的沉靜。

  「我……」人家一大聲楊昭容就嚇得不敢開口。

  「小容膽子小,你用不著嚇她,有事衝著我來。」朱鴻鴻握緊方羽的手,一方面怕他衝動壞事,一方面給自己打氣。

  「嘖!帶了小白臉來助陣,你比十年前漂亮多了,難怪媚裡媚氣。」楊昭書眼中射出鄙視光線。

  「大家都已成年,不再是混沌未開的毛頭娃兒,夾槍帶棍的言語傷害不了我。」

  以前的她很怕他。

  記得那年她剛上幼稚園小班,他和楊昭薇是大、中班的學中,兩人故意跑到她班上扯她辮子,瞞著老師偷偷撕她的練習本。

  之後不時想出怪點子欺負她,整合全幼稚園的小孩子排擠她,說些叫人聽不懂的字眼。

  當時的她只是茫然,一言不發地窩在角落裡玩積木,習慣了寂寞。

  再大些她才知道那些話是多麼傷人,身上傷痕的增加便是加諸於她的懲罰,她不避不躲的提前早熟,體會了母親和父親在一起是如何不道德。

  以為上了小學會有所改善,誰知多了個名為大哥的男生帶頭孤立她,不僅讓她交不到朋友還備受嘲弄,她就這麼默默無言的忍受下來。

  因為她的漠然,所以他們更加憤怒,變本加厲地折磨、凌虐,無所不用其極的要她哭。

  一直到上了國中,她才無法繼續忍耐下去,開始怨恨母親的作踐和虛榮,硬要她讀所謂的貴族學校,讓她擁有和正室子女一樣的生活環境,所以才會發生那件差點鑄下的錯事  「你是在責怪當年我沒上了你,想來重溫舊夢吧!」他渴望她的身體如同父親渴望她母親一樣。

  是的,他愛上自己的異母妹妹。

  在長期的對立下,楊昭書不知不覺地被逐漸成長的她吸引,忍不住趁她一人如廁時想侵犯她。

  若不是恰巧有個工友去修馬桶,她早已是他的人。

  「當年?!」笑眼不存溫度的方羽語氣很輕。「你覬覦過我的女人?」

  嫉妒讓人失了分寸。「不過是個人見人騎的婊子,你當是寶嗎?」

  「很好,你讓我有殺人的慾望。」他的身上散發出濃濃殺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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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05:2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羽,我忘了帶手術刀。」

  朱鴻鴻一句話澆熄了他的殺意,方羽神色複雜地凝睇著她,聽懂她話中的含意。

  「你還想救他?」

  她苦笑的露出無奈表情。「誰叫我是醫生,管不住醫生本能。」

  「他運氣好,閻王多留他活幾年。」難怪她要學自由搏擊和飛刀術。

  壞人沒打著,全用在他身上。

  本來以為她是開玩笑,漫不經心地和她對上兩招,結果下腹挨了一肘,腫了個小包,差點不能人道。

  還好一張俊帥的臉閃得快,不然就毀容了,只因她的刀夠狠。

  「我沒事,你別惱火了。」一扯上她的事,痞子個性就變成火爆浪子。

  才這麼想,事情就發生了。

  「賤女人配賤種真是相得益彰,早知道本少爺先玩爛你……」

  砰!

  好大的聲響。

  一個黑影以拋物線向後飛出去,整座香檳搭起的尖塔頓時毀於一旦。

  「畜生就是聽不懂人話。」方羽甩甩手,阻止心上人救人。

  「羽」

  他故意用手擋住朱鴻鴻視線。「你八字輕,不要亂看髒東西。」

  真受不了你的古怪。朱鴻鴻忍住笑斜睨他。

  「是誰好大的狗膽,敢打我楊昭薇的弟弟。」不關手足之情,而是氣憤精心佈置的宴會被破壞。

  「我……」

  方羽正要開口,楊昭薇一見多年宿敵來到,新仇舊恨全湧上心頭,完全無視大家閨秀的修養,尖酸刻薄到極點,反正形象早已被藍家兩兄弟給毀了。

  「好個騷蹄子生的小雜種,你可真有本事呀!一來就招峰引蝶,淫賤放蕩,想學你老媽敞開大腿任人壓呀!賊胚子。」猯  聽到熟悉的叫罵聲,昔日的陰影又攏上眉頭,朱鴻鴻下意識把自己縮回薄薄的膜中,以疏離來阻隔傷害。

  「鴻鴻,你有沒有聽到一隻貓叫春?它一定缺乏愛的滋潤,我們可憐可憐她吧!」

  說完,方羽用熱情的法式深吻喚回她的本我,徹底撕去她的保護色,讓她知道他就在身邊。

  「羽。」她用怯弱的嗓音一呼。

  他小聲地在她耳旁低喃,「別怕,我陪你一起對抗惡夢,我可是領有執照的殺手。」

  「殺人執照?!」她怔了一下,隨即恢復往日的自信。「你喔!壞痞子。」

  「而你就是愛上這樣的我。」男人不壞也會被女人寵壞。

  朱鴻鴻不否認的笑笑。「別搗蛋。」

  「是,女王陛下。」方羽俏皮地行了個皇宮禮。

  鬧了這麼大的事,面子掛不住的楊昭樺一再抱歉地請走與會的賓客,關起門討論起家務事,他沒注意柱子後有兩個看戲的男人。

  而再三遭男人羞辱的楊昭薇氣不過,上了彩妝的臉轉向開口的男子。

  只一眼,她的心莫名的震動。

  一見鍾情是件多麼可笑的事,而她最不屑的事居然在這一刻發生,她說不出是何種感受。

  但是一見他溫柔地擁著朱鴻鴻,滿臉愛意地貼近那張令人厭惡的笑顏,累積二十多年的怨恨一夕爆發,她恨透了四處掠奪的小妖女。

  「婊子生的女兒就是婊子,你從哪勾搭這頭牛?該不會和你媽一樣,從別人妻子的身上硬生生扒下來的?」

  樓上三個長者全倒吸了口氣。

  「他不是。」朱鴻鴻清冷的說道。

  楊昭薇最恨她淡漠的表情。「你從小到大都是這副死樣子,為什麼男生都為你瘋狂?只要是我喜歡的男生都一定會愛上你,你簡直是狐妖再世。」

  「我不知道。」

  方羽相信她的話,以行動支持地捏捏她的腰當然是私底下。

  「推卸得真高明,你老是擺出一副冰山美人的騷樣勾得男人心癢難耐,不管我們怎麼打罵就是不回手,你當自己清高嗎?不過是專搶人家丈夫的賤婦生的小賤種。

  「誰曉得你母親床上睡過多少男人,你們母女一樣擅玩詭計,隨便弄個雜種想栽在我父親頭上,你……」

  「夠了,昭薇,不要把上一代的過錯全拋給她承受。」沉痛的楊遠天再也聽不下去。

  原來他的兒女都是如此看待他和媚心,難怪鴻鴻從小就不開心,老是避著他們。

  是他疏忽了,以為小孩子比大人單純,所以刻意安排所有孩子上同一所學校好互相照顧,連絡連絡兄弟姊妹之間的感情。

  沒想到他錯得太離譜,反而將最寵愛的女兒推入蛇穴裡,任由她自生自滅地遭吞食。

  光是短短的十幾分鐘就聽到如此不堪的言語,他不敢想像鴻鴻是怎麼忍過那段難捱的歲月,她一定很恨他們這對父母不負責任的感情。

  他們愛得自私,受害的是五個孩子。

  此刻,他能理解她為何拒絕上貴族學校,寧可搬出去租屋、自行打工賺取學費和日常所需,連一毛也不用「污穢」的錢。

  早該把事實說清楚,免得孩子們是非不分。

  「爸,做人要有良心,媽為了你還住在療養院,而你卻帶著她公然出現,你可曾想過我們的感受。」

  望著長子責備的眼神,楊遠天有愧在心。「你們不懂,我和媚心早該在一起,要不是你媽……」

  「別說,遠天,算了。」朱媚心眼眶有淚,阻止情人坦白。

  「能不說嗎?你想讓鴻鴻恨我們一輩子是不是?」她最無辜受累。

  「可是你的孩子……」她不想呀!

  一直埋怨女兒的不貼心,到頭來她才是始作俑者。

  給她一切最好的是不想她有自卑感,認為自己及不上別人家的小孩,沒想到反而害她遭人欺侮,從小就沒快樂過。

  「拜託,不要演戲了,姦夫淫婦的戲碼還要上演多久,你們不累我都累。」楊昭薇好想尖叫。

  「昭薇,這是你對父親說話的口氣嗎?」楊遠天怒斥女兒。

  她愴然地一笑。「你當過我父親嗎?從我出生開始你就沒抱過我、親過我,甚至撫撫我的頭。」

  「呃!這個……」他無言地看—眼朱媚心,她出生不久,媚心也懷了孕,所以無暇顧及其他。

  「有一回我興高采烈拿了張獎狀回來,你不耐的瞄瞄說了句叫我恨你的話。」

  「我說了什麼?」他都忘了她是否曾拿過獎狀回家,因為他幾乎不回那個家。

  「你說平均才考九十二分呀!鴻鴻隨便用腳寫都能得滿分。你知道這句話對我的傷害有多大?好像她才是令你驕傲的女兒,而我是路邊不要的棄兒。」

  楊遠天無法反駁女兒的話,他的確較看重鴻鴻,因為從小到大,她從不需要人擔心,每回考試都拿滿分,獎狀多到兩面牆都貼不下。

  「還有我二十歲生日那年,你答應陪我,可是你食言了,因為你的女人摔壞她最愛的花,你必須留下來安慰她。」楊昭薇無情的瞪著朱媚心。「難道一個活生生的人比不上一朵花?」

  朱媚心支吾的說道:「我……我是故意不讓他去,小……小女孩的生日嘛!」

  不自私的愛情叫愛情嗎?

  楊昭樺的內心起伏洶湧,但仍維持謙和假相。「爸,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你不覺辛苦嗎?」

  楊遠天心有慼慼焉的說道:「要是你母親肯離婚,大家都會少受一點罪。」

  「你怎麼不反過來說,如果當初沒有第三者介入這個家庭,我們會有個幸福、完整的家?」

  「她不是第三者。」他極力聲明。

  可是沒人相信,朱媚心就是他婚姻的殺手。

  此時,一個蒼老卻有勁的粗啞聲音響起——

  「遠天,告訴孩子們吧!你背負太久的包袱,該卸下了。」

  「爸,可以嗎?」

  「說吧!你媽都過世快二十年了。」

  ※※※

  一段故事的開端。

  三十年前,有對相愛至深的情侶意外發生車禍,當男孩醒來後焦急地詢問小女友的情況,無情的母親回了一句,死了。

  當時猶如青天霹靂般,男孩一心要殉情——在多次搶救後放棄自殘,行屍走肉地任人擺佈,以致一個不慎被人設計,和一個富家千金有了關係。

  之後富家干金有了身孕,男孩的母親非常高興的將富家千金迎進門,成為男孩的妻子。

  如此過了兩年多,男孩在無意間聽見母親和妻子設計他的經過,一怒之下四處尋花問柳,包養舞女,讓母親和妻子顏面無光。

  放浪的生活過了近一年,他和廠商去中下游公司尋求合作時,竟在一群小職員中發現他以為已死的愛人,才知道這是一場多麼惡劣的玩笑。

  「我們是如此柑愛,重逢後自然不願冉分開,我提過離婚的事,可是你們母親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鬧,以及奶奶以死相脅……」

  生下女兒後,他們忍住一年的相思,逼元配妻子同意離婚,不然接納媚心入主楊家,兩女共一夫。

  但是妻子不同意,協議兩人分居一段日子,等各自冷卻後再說,這一拖就是二十年。

  「你從來沒有愛過媽?」怯生生略帶泣音的楊昭容低聲問道。

  「沒有。」楊遠天深情地凝視朱媚心。「這一生中,我只愛過媚心一人。」

  「沒有別人?」

  「是的。自從再相遇後,我就沒有碰過第二個女人。」他怎麼能違背至愛。

  有語病。

  擅於分析事理的朱鴻鴻冷靜的問道:「你在說謊嗎?」她仍有一些介懷。

  「為什麼這麼問?」她一向聰明過人。

  「如果你的話屬實,試問小容是誰的孩子?」

  一時間空氣凝住了,一室鴉雀無聲。

  楊遠天尷尬的輕咳幾聲,想將此事淡化。

  「她當然是遠天的孩子,我自己生的孩子豈會不知。」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婦被推了進來。

  她真的很老,看起來像楊遠天的媽而不是元配妻子。

  「媽。」

  「芊雲。」

  沈芊雲怨恨地望著朱媚心,「你和她分開過一年,小容便是那年有的。」

  「不……呃!我是誤……這個……」他看見心愛的人臉色微變。

  他曾允諾過絕不會碰她以外的女人,一定為她「守身如玉」,可是事實能說嗎?

  「你的慾望有多強她不會不知道,要一個正值顛峰期的男人禁慾是天方夜譚,他在我身上可是很賣力的製造小容。」

  「芊雲,你別胡說。」楊遠天急得滿頭汗。

  報復是愛極的表現。「難不成要我描述我們夫妻恩愛的情形給她聽?」

  「我沒……」

  妒心大發的朱媚心媚眼一橫,「好呀!楊遠天,你騙了我二十幾年,你是不是還背著我養女人?」

  「冤枉呀!媚心,小容真的不是我的小孩,我沒有欺騙你。」無妄之災。

  「孩子都那麼大了,你還睜眼說瞎話。」朱媚心氣得根本不想理他。

  被逼急的楊遠天沒顧及到楊昭容的感受,脫口道:「她是芊雲和園丁小徐的孩子。」

  「你……你胡說。」刷白臉色的沈芊雲顫著音。「你太無情了,為……為了她編出……如此荒謬的事。」

  她不會連自己丈夫都認錯。

  「有一回我到天亮才回來,忽然看見小徐衣衫不整的從你房間出來,我好奇推門一看,你正一臉滿足的沉睡,身上有歡愛過的痕跡。」

  「你……你太可怕了,我是設計了你娶我,可是你有必要羞辱我至此嗎?我愛你呀!」沈芊雲哭喊出三十年的悲。

  楊爺爺輕喟,「芊雲,遠天說的是實情。」

  「爸!你也相信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背著丈夫和園丁偷情?」她絕不允許有污蔑她的清白。

  她和楊昭薇一樣倨傲,母女都不認輸。

  「那時你因遠天老是不回家而得了妄想症,小徐的側面和遠天有幾分相似,你就把他誤當成是……」

  他沒再說下去,意思已經很明顯,其實在她病發作之初,差點連他這個公公也硬上,後來碰巧小徐的出現,兩人如乾柴烈火有了滿長時期的男女關係。

  因為她通常在夜晚發病,白天恍如正常人,所以小徐一定在天亮前離開。

  有一回被他碰個正著,小徐自覺慚愧地離了職,她因找不到慰藉而病情加重,最後只好送往療養院安心靜養。

  「啊……」

  發出恐怖尖吼聲的不是受了刺激的沈芊雲,而是一直乖巧為二哥上藥的楊昭容。

  「快追她回來,她的情緒不穩易發生危險。」朱鴻鴻以醫生的專業一喊。

  楊昭樺和楊昭薇受到的衝擊不小,罵了二十幾年的第三者原來是他們母親,而小雜種卻是……妹妹小容?

  為了避開這紛亂、難堪的一切,兩人隨之走了出去,至於有沒有去找楊昭容,真是只有天曉得。

  ※※※

  「鴻鴻,這些年委屈你了,是媽媽沒顧及你的心情,媽媽對不起你。」

  遲了二十幾年的抱歉對朱鴻鴻而言,不過是修辭學上一道微不足道的環扣,根深蒂固的想法早已植入大腦,很難剔除。

  聽了父親的解釋,頂多釋懷他們年輕時代對愛情的執著,沒有同情或感動。

  不管再怎麼說,母親都無權介入別人的家庭,就算是欺瞞得來的婚姻也該控制任性的愛潮,畢竟孩子是婚姻中最無辜的犧牲者。

  她從不生氣楊家兄妹對她的欺陵,因為她要代替母親贖罪,將母親加諸在他們身上的痛苦一一償還。

  所以她沒有眼淚,冷漠的承受。

  愛情雖無價,但以愛為名來破壞神聖的婚姻制度是一種褻瀆,人神都無法原諒。

  「母親,只要你認為過得無愧於心,一點小挫折還難不倒我。」

  逆境中成長的孩子懂得自我保護。

  「你還在怪我。」朱媚心哭倒在情人懷中。

  「無所謂怪不怪,你該請求饒恕的對象是楊夫人,她被你們自私的愛逼得無處可退,她是個可憐人。」

  朱媚心不平的低喊,「難道我就不可憐?她搶走了我的愛人四年有餘,讓我無法正名當個地下夫人,她最可惡。」

  「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你可曾捫心自問,你搶了別人丈夫二十餘年,這筆帳該怎麼算。」

  「這……我……我只是拿……拿回我所要……」她含糊的聲音漸虛弱。

  「拿?!」朱鴻鴻為之失笑。「你憑什麼去拿,你不是父親已過門的妻子,頂多是他愛過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去拿回原本不屬於你的一切?」

  「如果不是她從中作梗,我和遠天就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神仙佳侶,而你也不會冠上私生子的污名。」

  冥頑不靈。「記得吧!你和父親之所以分開,起因在於已過世的奶奶,就算沒有楊夫人的出現,奶奶也會安排其他『配』得上的名門閨秀。

  「你們現在不就愜意得像對神仙佳侶,我們所有人的痛苦全由你偏頗的愛所造成,你敢理直氣壯說自己沒有錯嗎?」

  看到楊夫人提早衰老的面孔,她感慨人的無情真的很傷人,原本該是雍容華貴的企業家夫人,如今卻落得老態橫生,鬱鬱寡歡,被愛折磨得失去光彩。

  她有錯嗎?只不過想挽回丈夫的心。

  一樣付出所有的愛,為何有兩種迥異的結局,公平兩字該向誰討。

  反觀自己的母親,同樣是為了愛,她雖然沒有正式的名份,可是卻獨攬了愛人的專寵和偏愛,活得自在又快樂,時時揚起少女般的笑容。

  粉嫩的肌膚不見老色,舉手投足充滿被愛的幸福,和蒼老憔悴的楊夫人一比,她就像一朵正在綻放的芙蓉花,無情地嘲弄遭風雨摧折的殘破玫瑰。

  女人的快樂不該取決於男人,那是天真。

  「現在你還有眼淚可流,但是你曾看楊夫人和楊家兄妹哭泣嗎?他們早已因為你而哭乾了眼淚。」

  「別再說了,鴻鴻,你沒瞧見你母親已哭成淚人兒。」心疼不已的楊遠天連忙制止。

  「你只看到她的眼淚,試問一句愛情至上的你,不曾半夜被妻兒的哭聲驚醒過來嗎?那是斷腸聲。」

  「我……」楊遠天羞愧地抱著朱媚心。

  她不想當道德家,現實使然。「你是我父親,生命是你給予,照理說我該偏袒自己的父母,但是良心不許。」

  朱鴻鴻臉上浮起疲憊的無力感,愛情真是盲目而不需要理智嗎?

  她無法愛得如此卑微而渺小,希望無限大,醫者的仁心吧!

  眾生皆平等。

  「咳!鴻鴻呀,你想不想接掌爺爺的事業?」楊老爺子抱著希冀問道。

  她想都不想的回了一句,「我當不成奸商。」

  一句話,罵透全商界的生意人。

  「嗄?!」楊爺爺頓時傻住。

  朱媚心哭歸哭,絲毫沒有愧疚的為自我利益著想,抽噎地提醒楊老爺子不要忘了約定,等了二十幾年就為了一個見得了人的名份。

  「你們拿我的一生當賭注?!」有些事真的不能縱容,聞言的朱鴻鴻不由得冷沉下音。

  「反正……人全走光了,勝負得下一次宴會……你不想當一輩子私生子吧?」她說得小心翼翼。

  「還有下一次?!」她的胸口微微一挺。

  囁嚅的朱媚心垮著臉。「我也是為了你好,誰不想嫁個體面的丈夫。」

  「別拿我和你相提並論,金龜婿對一位立志行醫的女人而言是阻力而非助力。」她甘於平凡。

  平凡的幸福才能持久。

  「那你就不要當醫生,每天不是見血就是割肉,人生哪有什麼樂趣。」她從來不贊成女兒行醫。

  朱鴻鴻淡淡的凝眉。「人各有志,貴夫人你來當,平民老百姓的角色由我扮演。」

  「可是你不贏了賭注,我一輩子也當不了貴夫人。」能不能翻身就看女兒的表現。

  這份賭約很簡單,以朱鴻鴻和楊昭薇來較高下,誰先擄獲楊老爺子指定的人選為婿,即贏得賭注。

  若是楊昭薇本領大,日後朱媚心不得再要求正名,以情婦之名隱於人後,不得以楊遠天的女人涉及社交界,安份地當她的小女人,等候男人寵幸。

  如果朱鴻鴻魅力過人,沈芊雲則得同意簽定離婚協議書成全兩人,不得再以楊夫人自居,每個月一百萬贍養費,無權出入楊家。

  「對不起,打個岔,我可以問一聲老爺子心目中最佳人選是何人?」

  楊老爺子精明的目光一掃,「你是誰?」

  「在下方羽,是鴻鴻的男朋友、室友兼親密愛人,就是包含睡覺那一種,她身上哪個地方最敏感……」

  「方羽,拍成AV片不是更精采。」朱鴻鴻惱怒地斜瞟一眼。

  方羽嘻皮笑臉的捏捏她頰上肉。「那可不行,你的裸體只有我能看,你是我專屬的女人。」

  「痞子。」拿他的無賴沒轍。

  「謝謝讚美。」他像小丑一般行了個九十度禮。

  由於他的表現太過輕浮,商界的老將看不透他的偽裝,真當他是不學無術的浪蕩子,表情不自覺的沉重。

  雖然孫女不姓楊,卻是孫字輩唯一有出息的大將,他想把這輩子打拚下來的江山交給她發揚光大,只是擔心她挑男人太輕率,誤了未來。

  「呃!小夥子,你在哪高就?」

  「問我呀!」方羽裝笨地指指自己。

  「嗯!」

  「我的事業可大可小,可有可無,想做就去,不想做就休息,老闆美國人嘛!」意思是慷慨、大方。

  不過也沒錯,他的主子嫁了個英籍移民的美國佬。

  「你是……無業遊民?」他問得很輕。

  方羽計著眉用力想,三百六十五行的確沒「黑幫」這一行。「算是吧!」

  「那請恕老頭子我無禮,希望你離開我孫女。」不能讓一個滑頭小子拖垮孫女。

  「為什麼?因為我沒有正當職業?」幾時身為龍門人會被人嫌,他該上書投訴給誰?

  「你有錢嗎?」這口氣是指他養不起妻兒。

  朱鴻鴻真想歎息,她從沒見過不把錢當錢用的男人,光他一身「裝配」就花了七、八百萬,居然有人問他有錢沒,這實在是諷刺。

  愛戲弄人的方羽掏出世人罕見的龍門卡。「這張算數嗎?」

  「年輕人少拿遊戲卡來唬人,做人要腳踏實地。」楊老爺子當是時下小孩的電玩磁卡。

  天呀!不識貨。「至少給我一個學習目標,我會努力熬出頭。」

  「藍氏企業總裁藍凱威。」

  一語才出,突然角落柱子旁有人驚呼,眾人這才發覺尚有賓客未離席。

  定眼一瞧,不就是藍家兩兄弟。

  方羽笑裡藏刀地打著招呼,「好閒呀!兩位,不在家裡抱老婆跑出來鬼混,小心會踩到地雷。」

  「死痞子,你嘴巴縫緊點,要是雯雯誤聽『羽』言,我會知道幫誰刻墓碑。」

  藍凱文緊張地先來記下馬威,他是怕老婆俱樂部的創始人之一。

  而藍凱威只是冷冷地瞪他,用眼神殺人。

  方羽先捶了藍凱文一拳,再好哥兒們似地搭上藍大少肩膀,一副「我們都是一家人」的模樣,讓朱鴻鴻以外的人全意外的瞠大眼。

  「你們認識?」楊老爺子疑惑地問道。

  「不只認識,簡直熟得穿同一條開襠褲。」

  「誰跟你穿同一條開襠褲,你記錯人了。」混蛋,卯足勁的揍我。

  「我不認識你,滾遠些。」藍凱威很酷的甩開方羽。

  「好現實喔!兩位,虧我的主子是你們的可怕妹子。」總該可憐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吧!

  「去你的,你的龍門卡怎麼不借我?」好嫉妒。

  「好呀!」方羽虛晃一招。「去找你堂妹要,凱文兄。」

  「方羽,你這個痞子。」

  龍門卡全球擁有者不超過二十個,手中有龍門卡者可任意支配龍門資產及人力,有空調來玩玩也不錯,想要「不勞而獲」都好。

  「他是龍門的人?」

  老人家一開口,知情的人全用嫌棄的眼神擰鼻。

  比較正常的朱鴻鴻掀眉一瞅,不認為龍門有何了不起,頂多錢很多,人很怪罷了。

  不過,光是一個肯定就讓方羽翻了天,榮升最佳女婿代表。

  稍微有點見識的華人都曉得龍門非尋常組織,誰會傻得放過這條肥魚,自然收網自用。

  於是,朱鴻鴻在盛怒的情況下有了個未婚夫。

  天地為之同情——

  她。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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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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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7 00:05:4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哎呀,食蟻獸、食蟻獸!我的鴻鴻哪去了?」大街上,誇張的方羽四下眺望。

  嘟著嘴的朱鴻鴻不理會他的白癡行徑,一亙摳弄臨時戴上的龍形貓眼鑲鑽戒指,恨不得把上面十來顆兩克拉小鑽給摳掉。

  這世界還有人權嗎?

  她是學有專精的外科醫生,不是婚姻市場待估的貨物,拍賣喊價三槌定議,無視她的拒絕強行出售。

  泥人都有三分土氣,她是活生生、有智慧的女人,絕不接受如此兒戲的專制。

  「糟糕了,鴻鴻變成食蟻獸,嘴巴都突變成凸型,我們來訪問一下嘟著嘴的美麗小姐,你如何把嘴型嘟得如此完美無瑕?」

  朱鴻鴻拍掉他假裝握麥克風的手。「你能不能正經三分鐘,不要老耍幼稚把戲。」

  「真生氣了。」他寵溺地撫平她打結的眉心。

  「換作是你會高興才怪。」她覺得不受重視,心有點受傷。

  方羽托起她的臉親吻生氣唇瓣。「我會很高興,因為是你。」

  「少說肉麻話,我是不會心軟。」她口頭上倔強,但語氣已有軟化的嗔意。

  「好鴻鴻,這件事不能全怪我,我是被情勢所逼,雖然我是百分之百的願意。」他只是順應大家的要求。

  打蛇七寸,打鐵要趁熱,既然有現成的說客在場總不好放過,順著竿子直接往上爬,三兩下就解決了一件難事。

  拗來的老婆是缺少些誠意,但如果要等她開竅點頭,火星上的鸚鵡都會開口說人話。

  朱鴻鴻是個很難生氣的人。「方羽,我是不是個很冷情的女人?」

  「傻瓜,你熱得我想在大街上和你做愛。」他笑指閃爍的霓虹燈。

  在小外套外披了件長大衣,朱鴻鴻仍覺得有些寒氣的偎近他溫暖胸膛。「我真的無法愛我父母。」

  「無妨,專心愛我一個人就好。」他將她整個人包進風衣裡。

  「我今夜說的話非常無情,也許我骨子流的是冰河時期的水。」所以她老覺得冷。

  方羽搓搓她凍人的小手,憐惜地又啃又咬。

  「沒關係,我是赤道的烈陽,讓我融化你。」

  「羽,你好暖和,答應我,永遠不要熄滅心底的火,我怕冷。」寂寞會吞噬人的溫度。

  「到我懷裡來取暖吧!我愛你,鴻鴻。」他愛煞了這個冷情女子。

  「我也愛你。」

  他突然僵直了身子,以為耳朵聽到自己的回音。

  「你剛剛說……說愛我?」他不確定的睜著驚愕的黑瞳。

  「是的,我愛你。」怎能不愛他,一個愛耍賴的壞痞子。

  方羽頓了三秒,接著像發了狂似的抱著她在大街上狂奔,樂得沿路向人大聲宣告,完全忘了停放在廣場的車子。

  「耶!聽到了沒有,我的鴻鴻說愛我吶!你聽到沒……她愛我,這隻小鴕鳥終於肯承認她愛我,呀呼——」

  「小鴕鳥叫?!」她用指甲刮他的耳後。

  一疼,他很無辜地繼續傻笑,「鴻鴻,我不介意你用牙齒咬我的耳朵,指痕請在高潮時留在我的背上。」

  朱鴻鴻微赧,怪他的口無遮攔。

  「方羽,你很討人厭。」

  「難怪嘍!」他口氣哀怨,眼神卻是飛揚、詭異。

  不能問,不該問,但她還是問了,「什麼意思?」

  「你討厭到在床上大叫不要,停,不要,停,我還是很無恥地讓你叫到哭,我壞到欺負你弓縮著身子還不肯停。」

  一想到她銷魂的美妙香軀,下腹就難以自抑地湧起熱潮,好想深深地埋進她女性甬道中一騁雄風。

  轉角處有間雅致的賓館,方羽更是心癢難耐地想抱著她去消磨幾個時辰,突然懷中的寶貝莫名其妙地放肆大笑,笑得他一頭霧水。

  女人最大的功用是消滅男人的志氣。

  「笑得這麼開心,說來分享、分享。」

  朱鴻鴻輕笑地摟著他頸項,「好好奇,我居然會愛上你。」太不可思議。

  「喂!小姐,你正在羞辱我的男性自尊,亂用詞彙。」居然用居然兩字,他很差嗎?

  方羽臉黑得足以沾墨。

  「羽,謝謝你。」她笑中有淚的獻上愛的一吻。

  黑臉驟成侷促的紅臉。「你知道了。」

  「沒有人會像你一樣願意陪我走出惡夢,我的心是蔚藍色,不再是沉濛濛的灰,這全都是你的無私改變的。」

  「別……別在我頭上戴桂冠,一個平凡男子希望他愛的女人能永遠快樂,我喜歡你笑。」他有些不好意思。

  痞子生來是遭受責難不是讚美,他渾身不對勁。

  笑容成璨的朱鴻鴻感性的說道:「愛你真好,以前的孤單歲月只為等你到來。」

  「愛你真好,以前的狂妄歲月只為尋你身影。」她好美,星子都失色。

  四目相望,凝心生情,愛人的吻來得深叨,吻得兩心相串連,迸出一朵鴛鴦花兒。

  驀然———

  方羽的唇失了溫度,心細的朱鴻鴻星眸微張。

  「怎麼了?」

  他苦澀地擠出乾啞聲,「我想我中槍了。」

  「你又在開玩笑,你抱著我……哪會……」空氣中隱約有股黏濕感,她略微仔細聞,「你在流血?!」

  非常專業,她不慌不忙地扶著他到燈光亮的地方,動作敏捷的撕開子彈穿透的衣物,簡單的先做急救工作,請附近的店家打電話叫救護車。

  她用力按住他胸口使其不急速失血,另一手則按住他的頸動脈測量脈搏次數,是否有異常。

  「鴻……鴻,你真像一位醫生、好……好鎮靜。」方羽努力提振精神,但心頭卻有點怪,這是……

  朱鴻鴻強迫自己冷靜,「我本來就是醫生,我的職責是救人。」

  「很高興你這次救……救對……人……」頭一側,他失去意識。

  「羽,你答應過要溫暖我,不要讓我恨你。」

  這方傳來救護車的嗚叫聲。

  ※※※

  「朱雀,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打我一槍你很不爽是不是?」方羽抬高手讓「醫生」換藥。

  朱心雀懶懶的啃著蘋果,當他是瘋拘一隻。

  「喔!我瞭解了,你嫉妒我有老婆可抱,而你美得沒人要,積怨成恨,所以專找我這種幸福的男人下手。」

  「鴻鴻呀!你的男人好吵,你是不是忘了縫他的嘴?」嘴真賤。

  纏著繃帶,朱鴻鴻不解地冷著臉,「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誰跟痞子是朋友,他那張娘娘腔的臉叫人看了生氣,我好心點為民除害。」要拿捏準確可是很辛苦,稍有偏差真會要命。

  「除你的大頭鬼,一定是公主整我冤枉,看不得我快樂。」方羽氣呼呼地不敢亂動,以免惹火已在火山口的愛人。

  剛中槍時他就深感疑惑,為何虹影未出面守衛他的安危,一般殺手的氣味,他十里外就聞得出來,因為有殺氣。

  過了十秒後,他隱約察覺到不尋常,此人的槍法高得離譜,竟然能避過鴻鴻的身子射穿他的胸,簡直比朱雀還神。

  在昏迷前,肌肉麻痺的程度,他可以肯定是朱雀開的槍,子彈上抹有龍門特製迷藥千日紅。

  讓外人瞧了像死屍。

  「哎唷唷,你還沒死透呀!我來替寶兒送奠儀,看來省了一包。」

  方羽咬牙切齒地瞪向笑得如沐春風的女子由外而入。「公主,你好興致。」

  「好說好說,我最喜歡看人家痛苦的表情,你越猙獰我越痛快。」龍青妮「天真」地拿過朱心雀削好的蘋果。

  有事,弟子服其勞。

  「可以問一句,為什麼命朱雀在我身上開個洞?」她不知道會痛嗎?

  朱鴻鴻一聽,想起他曾言公主其實是龍門門主的代稱,不免分神的瞧瞧。

  那一瞬間,她迷惑了,這是人嗎?

  在她瞳孔反射出的影像是一位天使化身,美得散發不沾塵的靈氣,叫人屏住呼吸膜拜她的聖潔。

  「不為什麼,你該死。」

  明明是一句令人生氣的話語,朱鴻鴻卻像受了催眠似的認為他是該死,不經意地使了勁。

  方羽大叫,「鴻鴻,你想要我死兩次呀!」

  「呃!對不起,太久沒替病人縫繃帶。」她找了蹩腳藉口,有些痞子雛型。

  「不痛的,我故意嚇你。」方羽咧嘴大笑,強作堅強的忍住椎心之痛。

  「真的?!」朱鴻鴻不太相信。

  「真的。」不能怪她,惡毒的女人又在賣弄了。「公主,我該死的原因。」

  有因才有果,不然她不會莫名地命朱雀開這個玩笑。

  「記得被朱雀減掉的鯊頭幫幫主張箭吧?」

  他笑得陰沉,「該不是要我去陪他吧!」

  「別作夢了,我忙得要死,你不來幫忙已經很天理不容了,休想早日投胎。」

  忙?!

  一個成天以整人為樂的閒人敢哭忙,那他們不就是千手觀音。朱心雀和方羽用輕忽的眼神眄視她。

  「說重點。」

  龍青妮「無心」的丟擲果核,一丟丟了兩個人,而且成效斐然。

  「張箭的母舅是梅之流的姬野達夫,你知道我和梅之流上任社長姬野熊三朗是忘年之交,為了不使他為難……」

  「所以我該死?!」這可惡的女人,居然拿他的命做人情。

  「反正姬野達夫活不了幾年,你死幾年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不能復活。」

  方羽全身寒毛直豎。「你……你又在設計我什麼?」

  「煙、霞、雲、霧不在了以後,亞洲秩序似乎有些出軌、泰國是個不錯的地方,有神佛保佑。」

  「你要我詐死,然後避到泰國?」方羽很斬釘截鐵的瞪大眼說道「我不幹。」

  山不轉路轉,沒路就用核子彈炸出條路,這是龍青妮的至理名言。

  「鴻鴻小姐是吧!我要恭喜你一聲。」

  「恭喜?」

  方羽根本來不及阻止,不,是阻止不了某人的剽悍。

  「你父母在下週末結婚,你可得偕同我們小羽羽去喝杯喜酒。」她很「善良」地給兩個想吐的企鵝一頓溫飽。

  朱鴻鴻啞口無語,心中五味雜陳。

  「對了,我剛在泰國辦了間醫院,適巧開刀房少了位主任醫生,你有沒有興趣?」可別搖頭呀!

  「鴻鴻,不……哎!」

  一聲慘叫聲讓方羽失了聲音。

  朱鴻鴻認真的思忖,「幾時起程?」

  「你父母結婚前夕。」

  「好,我去。」她的確是冷情女子,因為她拒絕出席以傷害堆積成的婚禮。

  龍青妮揚起得意的笑。就說嘛!全在我的算計中,不然她何必和七叔公合作,迫使大哥和凱文堂哥去選婿宴鬧,先鬥垮幾個主將才不會全上場,逼她心中的籌碼崩潰之虞。

  唉!施為什麼這麼聰明呢!自己都很嫉妒自己。

  「雨護法,你去不去泰國?」龍青妮嘲笑地做了個泰國舞手姿。

  「我能不去嗎?門主。」可惡,又被她玩一次。

  風清雲淡。

  冷情女子遇上熱火痞子,燃燒起一場炫目的焰舞,在寒風中。

  愛情在季節變換裡滋長,應滿一篇篇楓紅,隨風飄向遠方。

  愛是無限。

  無限——

全書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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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5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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