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5-12-16
- 最後登錄
- 2024-12-24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6676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0468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三章
在教坊練舞室稍做排練之後,盈光聲稱要到園子裡透透氣,獨自依照兒時記憶一路朝湖邊奔去。
雖然事隔十年,這『天水莊』的庭園樓閣還是一樣雍雅大器,嶄新的外觀顯然剛做了大幅翻新。尤值華燈初上,每棟樓閣都點了燈,一排排燈籠更將滿園照得一片璀璨。
終於回到這兒了……
盈光站在湖邊,「水天一色」依舊傲然獨立於湖心,如新妝上彩後攬鏡自照的美人,多一分太濃、少一分太淡,妝點得恰到好處。
盈光手撫著頸項上的珍珠,兒時的回憶如同一顆顆串珠溫潤彌新。
景色依舊迷人,盈光的心意始終不變,只是……不知「他」是否依然如記憶中那樣瀟灑俊帥?
她眼底閃動著異樣神采,眨也不眨地望著「水天一色」,欣喜樓閣裡似乎不見任何人影。
她的心臟因為瞬間浮現的瘋狂念頭狂跳不已,看一下下就好……
盈光鬼祟地東張西望,見四下無人且「水天一色」橋棧的木門微開,於是大膽推門而入,無聲無息飛奔過棧橋,悄悄接近大門。
她先在門外觀望許久,四周寂靜無聲,讓她確定裡頭空無一人,才膽敢推門而入,決心探尋她夢想中的世界。
這屋子比她想像中小巧卻精緻,一樓大廳擺了一張超大桌案,後頭書架上置滿書籍和帳冊,看來是水雁樓的書房。
盈光輕撫著桌案,接著坐上擺著背枕和坐墊的大椅子,隨手拿起桌上的帳冊翻了一下,想像水雁樓在此看帳本時的心情,想著想著,不覺笑自己的癡傻。
她接著放下帳冊,移步往樓上走去,那是一間奢華卻低調的寢房。
超大的圓床倚靠著窗邊,床中央鋪著一張貨真價實的虎皮,明顯流露一股霸氣,周圍擺放著幾顆蓬鬆的黑色毛皮靠枕,加上從帳頂流泄的黑色輕紗,柔化了整間房的剛硬,卻透出一股引人遐思的氣息。
想像他和敖天仙在這床上翻雲覆雨,盈光不禁羞紅了臉頰。只是,據聞敖天仙失寵多年,不知最近他在床上抱著哪個女人……
她趕緊停止這荒淫的想法,卻情不自禁往圓床一坐,纖手輕撫著床鋪上的虎皮,開始幻想自己和水雁樓在床上纏綿的景象……
盈光雖不再是少女,對情愛的認知卻如少女一般單純,腦中總會有許多關於情愛的幻想。
雖其美豔姿色早已傳遍全京城,每天幕名至『馭奴館』守候的男人亦不少,但一般男人可不看在她眼裡。從十歲開始,她的一顆芳心只系於那個稱她為「小仙子」的男人身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她永遠忘不了……
「唉……」盈光輕嘆一聲,將身子投入柔軟的床褥中,抱著一顆枕頭在床上翻滾著,一臉春心蕩漾。
她忘了自己的行徑有多大膽,更忘了水雁樓隨時會回來。
這房裡的味道就像他,狂妄而霸氣,卻又帶著一點細膩陰柔,教她心醉不已……
她深深汲取枕上的氣息,不自禁綻開慵懶的笑容。
水雁樓一上樓,便見到一隻慵懶的貓兒盤據著他的床。
見陌生人闖入禁地,本應命人將她送官法辦,但水雁樓卻被眼前這副活色生香的畫面深深吸引。
女子的身段比他有過的女人還妖嬈惹火,那淫媚的姿態像是等待男人寵倖的女奴;但她臉上流露的笑容卻又如此純真脫俗,那雙貓似的眼瞳勾著說不出的風情……
這女人好似天生就屬於這張床、屬於他!
他要親自逮捕這個闖入者,給她最嚴厲而甜蜜的「懲罰」,不管她入侵的意圖為何!
水雁樓悄悄繞到她身後,無聲無息爬上床,如伺機而動的獵豹。
「嗯……」盈光高舉雙手伸了個懶腰,強迫自己由羞人的遐想中醒來。
正想起身離去,卻冷不防被壓倒在床,還來不及尖叫,慌亂的眼神便對上一雙帶著邪氣的鷹眸。
水雁樓抓起她的手高舉頭頂,扯開一抹不懷好意的淡笑。「你是不小心墜落『天水莊』的仙子,還是闖空門的女偷兒?」
面對被逮個正著的窘境,盈光只覺心口一陣亂跳,待看清楚這張比記憶中還要俊朗的男性臉龐,她瞬間燒紅了臉,心臟差點由口中跳出。
見他臉上並無不悅之情,反而饒富興味地望著她,好似當年接住她時的神情,就連所說的話也相同,盈光忘情地低喃著:「你……認得我?」她艱難地咽下恐懼,兩頰泛著羞赧的紅暈,眼眸閃耀著殷切期盼。
水雁樓根本不知她所言為何,但這女人的表情實在太迷人,忍不住讓他想逗弄她一番。
「只要抱過你,爺兒肯定一輩子都認得你!」聽她所言,應該不是偷兒,或許是哪家花樓的姑娘……肯定是他那班好友送給他慶賀壽辰的禮物,一個風情萬種的處子!
朋友們都知道他尋覓取代敖天仙的床伴已久,也深知他對女人的挑剔,不喜歡抱著別人用過的女人,偏也不愛無趣的處子,所以找來這麼一個既清純又風情的處子,這些人還真懂得他的脾胃……好個深得他心的賀禮呀!
顧不了時間的緊迫,水雁樓已迫不及待想「拆封」他的禮物。
「讓爺兒看看,你是否值得讓我記得你……」水雁樓笑得邪佞,一雙大掌結實地佔有高聳的雙峰,隔著衣物使勁揉捏。
「不……」他不認得她……盈光癡望著那張邪肆的俊臉,卻難掩心頭的失落。
這十年來,她已經將他深深刻畫在腦海裡,雖然現在的他有些不同,不甚深的歲月刻痕讓他看來更具男人的成熟睿智,也更令她怦然心動,但他竟然不認得她!
失望很快澆熄重逢的驚喜,盈光掙扎著起身,雙手卻被箝制固定在頭頂。
「小貓兒想玩遊戲嗎?可惜爺兒等不及想吃了你……」水雁樓認定她正操弄著欲拒還迎的把戲,只覺新鮮得很,但他現在沒心思玩遊戲。
他甚至想取消晚上的舞宴,抱著她在這張大床上纏綿一整晚!
將意圖化為行動,水雁樓快速解開盈光的衣諜,露出被兜衣縛得呼之欲出的乳丘,繡著粉梅的白色兜衣上頭恰好映出兩點突起。
「嘖嘖!好可口的粉梅……是不是等不及讓爺兒品嘗?」他的指尖輕輕揉擰著紅梅下的突起,故意對著盈光舔弄自己的嘴唇,語帶曖昧地挑勾著,「不要爺兒將你這兒舔得更加綻放?」
盈光的背脊霎時竄升一股熱氣,沒想到方才的幻想下一刻竟成真夢……夢中盈光的背脊霎時升起一股熱氣,沒想到方才的幻想下一刻成真……夢中情人露骨的挑逗讓她心癢難耐,陣陣刺癢的快感由他所玩弄的那一點泛至全身,她忍不住閉上雙眼,意識很快臣服於高明的調戲。「嗯……」
水雁樓深知處子有多稚嫩敏感,只見她半瞇著雙眸,貝齒輕咬著紅潤欲滴的嬌唇吟哦出聲,沉醉表情說明她有多享受自己所挑起的慾火。
他俯下身伸出舌尖,先是輕輕舔弄兜衣上越發挺立的紅梅,直到薄薄的布料被舔得濕潤透明,硬實的乳尖隱約透出嫣紅。
「啊……」溫熱的觸感滲透至敏感的乳尖,感覺像萬蟻鑽心般難受,卻又有種不知名的快意由小腹竄起。
盈光不懂那是什麼感覺,卻自動挺起上半身,纖腰如水蛇般扭動,對男人發出難以抗拒的邀請。
水雁樓就喜歡這毫不遮掩的熱情,比一般矜持死板的處子更合他的脾胃,慶幸自己撿拾到一塊上等的璞玉。
他會好好將她磨得發光發熱,但只能在他的床上綻放……
他已無暇顧及即將開始的舞宴,一心貪戀著身下這副妖魅的胴體。一思及她的處子窄穴有多麼緊窒,向來不易被撩撥的分身卻自動腫脹勃發。
手指往她頸後一挑,他用力扯下礙眼的白色肚兜,一雙渾圓的凝乳躍然入目,上頭的粉梅兀自綻放誘人的嫩紅。
「嗯……別看……」感覺上半身傳來的涼意。盈光反射地用雙手遮住從未示人的一雙挺峰,卻無意中擠出深深的溝壑。
水雁樓眼眸裡的火苗是那麼地熾熱,盈光感覺自己就要被焚燒殆盡,渾身燥熱通紅。
她雖未經人世,但她曾私下搜集一些閨房秘戲圖,並看過一些描述男女床第之事的淫書,就是為了這一天做準備……
但這機會來得太快了,完全沒有按照她的計畫進行,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盈光雙手緊握著胸口,瞪大的眼眸流露著慌亂及哀求,身子因為害怕而輕顫,不知道這樣越發激發男人的征服慾望,卻也讓水雁樓對身下的處子泛起憐惜之心。
「別怕,第一次都會這樣,爺兒會好好疼惜你……」他拉開胸前緊握的雙手,將它們固定在兩側。
他的溫柔奇妙地化解了盈光的緊張,她像是被施了咒,感覺自己在他的注視下變得好柔弱、好無力……
盈光以迷濛的雙眸凝視著水雁樓,口中不禁嬌唉著:「爺兒…」
就是這般熟悉的溫柔令她心醉……以前是這樣,現在更是!
她眼底氤氳著蒙嚨的霧氣,嬌惑地看著俯在她身上的男人,更加肯定自己必須得到他。
水雁樓對她臉上的癡迷愛憐不已,忍不住俯下身吻去她眼角的淚光,並往下攫取兩片微張以待的潤唇,先是輕輕含住它們,再以舌尖舔舐她口中甜美的蜜液。
盈光先是不知如何回應,只能張開口無助地承受靈舌的逗弄,但水雁樓很快便帶領生澀的小舌加入嬉戲,她也像個聰慧的學生急切地回應。
將她吻得意亂情迷之際,水雁樓雙手也沒閒著,輪流將飽脹的雙乳搓揉得越發挺翹,上頭的粉梅硬如小石,卻細緻得令人垂涎。
他的唇舌於是慢慢往下舔洗,在纖長的頸項留下一道水痕後便攻向高聳的雙峰,饑渴地將綻放的粉梅納入口中,以舌尖使勁地彈弄著,在她身上逗弄出一波波激昂的快感。
盈光使勁地搖晃頷首,嫣紅的臉龐覆上一層薄汗,被吻得紅腫的櫻唇時而逸出輕喘,時而高聲吟哦,讓水雁樓的慾望也跟著節節高昂。
「你這小妖精,真浪呀!」他已經等不及了
就在水雁樓試著脫下層層紗裙之際,樓下傳來隨身小廝阿信戰戰兢兢的稟告。「爺兒,賓客已經到了,正在宴客廳等候著呐……」若非廳裡那幾位爺兒不斷催促,他才不敢打斷爺兒的好事……
阿信只敢站在樓梯旁,仔細聽著上方的動靜。
「該死!」水雁樓低聲詛咒一聲,恨這綺麗時刻被硬生生打斷。「知道了,給我滾出去!」
這些損友,送了這麼一個極品美人來誘惑他,卻又不肯讓他先嘗為快,分明是故意和他過不去!
為了不讓好友們笑他美色當前把持不住,水雁樓只好離開盈光的身子,換上溫柔的神色輕撫著兩片越發誘人的唇瓣。「你先整理衣裝,爺兒去更衣,待會兒陪我去參加舞宴,好嗎?」
盈光沒有回答,尚陷於情慾之中的眸子顯得迷茫,直到他提到舞宴才恍然清醒。
水雁樓再次吻上誘人的紅唇,才不捨地下床往一旁的更衣間走去。
盈光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衣裝後便拎著繡鞋飛快地往樓下奔去,匆匆離開「水天一色」。
臨去前她不忘回眸一望,初嘗情慾的臉頰上佈滿桃色。
她一定會再回來,名正言順地成為「水天一色」唯一的女主人!
她的心意從未如這一刻般堅定。
水雁樓穿戴整齊後,卻發現房裡空無一人,匆匆下樓也不見盈光的身影,心頭湧起一絲悵然。
她應該先到宴客廳了吧……這麼想著的同時,他不自覺加快腳步離開「水天一色」,似乎一刻也不想讓盈光離開身邊。
這晚,『天水莊』的宴客廳比平時更加燈火輝煌。
為了慶賀主子的三十二歲生辰,宴客廳周圍掛滿了紅燈籠,顯得喜氣洋洋。
水雁樓的壽宴一向不對外公開,照例只宴請三位親近的友人,他們全是京城和各地數一數二的大老闆,平時和『天水莊』,有生意上的往來,和水雁樓年齡相近,很多觀念都能相通,因此結為莫逆之交。
水雁樓身著一襲暗紅色綢緞袍服,匆匆入了大廳,三位好友紛紛起身祝賀,他卻顯得心不在焉,眼眸頻頻朝四周搜尋。
「雁樓,要不先去馬廄瞧瞧馬大哥帶來的賀禮,是我們馬家牧場訓練出最精良的汗血寶馬,特地留給你的……」來自關外的馬凱笑得豪氣,是個爽朗的關外男兒。
「喜來登銀號」的大掌櫃常在喜也跟著獻上賀禮。「這是小弟的心意,蘭亭集序的手稿……」
水雁樓漫不經心地點頭致謝,急著看向另一位好友--「雲頂商號」的當家白雲天,想必小貓兒便是他的賀禮……
正要出聲詢問,白雲天卻獻上一個木箱。一打開,裡頭竟是數顆雞蛋一般大的夜明珠,頓時滿室大放異彩。「雁樓,恭賀你的未來如過往一般璀璨。」
「你們……只送我這些嗎?」他們肯定是串通好來捉弄他的!水雁樓狐疑地望著三人,想在他們臉上找出蛛絲馬跡。
三人彼此互望,以為水雁樓對賀禮有所不滿,不禁抱怨著:「這樣還不夠呀?我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但至少也裝個樣子,表現出欣然接受嘛!」
「你們才別裝了!」水雁樓決定把話挑明,直想快點見到不告而別的小貓兒,「好,我承認最滿意那份賀禮,趕快把人交出來吧!」
「什麼人?還有哪份禮物?我們送的禮物除了汗血寶馬在馬廄裡,其餘的都在這兒啦!」三人根本摸不著頭緒。
看他們的神情不像開玩笑,水雁樓這才相信那女人和他們無關,趕緊打了個圓場。
「哈哈!瞧你們,被我哄得一愣一愣……」他接著捧起酒杯向三人敬酒。「方才只是開個玩笑,沒送禮物一樣是好兄弟……來,雁樓先乾為敬。」
「你這傢伙!哈哈……」知道自己被耍了,三人頓時笑開懷,捧起酒杯喝個暢快。
主菜紛紛上桌『天水莊』最引以為傲的舞妓們也跟著一一登場,水雁樓頻頻自幹了好幾杯水酒,心不在焉。
那女人到底是誰?莫非真的是個女偷兒,還是……進莊有其它目的?他無論如何都不該讓她離開視線,甚至該將她綁起來,讓她知道『天水莊』不是想來,想走就走的!水雁樓懊惱地想著。
舞完兩支群舞,馬凱終於忍不住粗聲問著:「雁樓,怎麼整晚擺張臭臉?是不是真不滿意咱送的賀禮?」
「馬大哥,雁樓失禮了,該罰……」水雁樓連忙端起水酒連幹三杯,放下酒杯後無奈地搖頭,趕忙編了個藉口。「雁樓之所以心事重重,是擔心今晚的舞宴恐怕讓大家失望了。」
「此話怎說?」眾人一臉不解。
「失望」這兩個字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天水莊』的舞宴上,所以這話由向來什麼都難不倒他的水雁樓口中說出,更讓大夥兒難以置信。
「是這樣的,今晚天仙恐怕無法為兄弟們獻藝了……」事實上,水雁樓還真有些困擾。
敖天仙已經二十八歲,體態雖然維持少女般纖細,但靈活度已大不如前,屬於女人的青春光彩也褪了色。
尤其這些年來,她頻頻要求他給個名分,並不時以罷演要脅,水雁樓早已打算給一大筆錢打發她走,也命雲師傅早日尋覓接班人,但敖天仙始終不肯傳授『飛仙胡旋舞』,想藉此鞏固當家舞使的地位。
明明早已對那女人膩了,卻還要不得已地繼續哄著她,一向不受要脅的水雁樓只覺厭煩到極點。
果然,聽說敖天仙無法演出傳奇般的『飛仙胡旋舞』,眾人紛紛垮下臉。
「我說雁樓,咱們這幾個雖然看了好幾年的『飛仙胡旋舞』,但每次觀賞都像第一次看時那般驚嘆不已,如果『天水莊』的舞宴少了這壓軸,還稱得上京城之絕嗎?」白雲天一臉惋惜。
常在喜的失望之情也寫在臉上,「是呀,天仙姑娘這兩年老是放咱鴿子,是打算退隱了嗎?不然也找個年輕的舞伶來接班嘛!」終於有人說到重點,水雁樓只好在老友面前說出自個兒的難處。
「這女人……的確還不瞭解男人的心態。」白雲天摸摸短鬚,不以為然地搖頭,「以為這樣就能讓你就範,實在太小看人稱『商皇』的水雁樓了!」
「商皇」意指水雁樓堪稱「商場上的帝王」,是他們這幾個好友談笑之間所冠的名號,豈料很快傳遍整個京城,然後是全國,連關外都無人不曉。
「反正雁樓三十二了,正室也過世五年,沒留下個一男半女,早該另娶填房……不如先將敖天仙納為小妾,好歹她也跟了你十年。」馬凱長居關外,那兒的姑娘沒一個像敖天仙那麼嬌弱柔美,因此對她喜愛得緊。
「那送你當小妾如何?」水雁樓卻冷冷地瞪著馬凱,「能生下『天水莊』繼承人的女人,唯有我水雁樓明媒正娶的妻子才有資格,況且我從沒納妾的念頭,這是敖天仙主動攀上我時便已清楚的事!我說過,直到她不能跳舞就得離開,如今卻拿喬來要脅我……我這輩子最痛恨被要脅!」一番話說來無情,卻明顯看出水雁樓對女人的態度,看似對元配專情,卻是杜絕女人糾纏的藉口。
「那……現下該怎麼解決?舞宴總不能一直缺少壓軸演出,你必須儘快找個舞使來取代敖天仙,不然你這舞宴恐怕沒啥看頭。」白雲天清楚好友的性子,知道多說無益。
常在喜卻沒這麼樂觀,「我看難哦……這世上恐怕無人能取代敖天仙,更別說哪支舞能超越『飛仙胡旋舞』!」
「雲師傅方才先稟報過了,她說今晚從外頭找了一名新的舞伶來代班,我看也是濫竽充數,所以還沒答應讓她演出,以免壞了『天水莊』的名聲。」水雁樓也認定再也無人能超越敖天仙和『飛仙胡旋舞』。
白雲天只能安慰好友,「反正都是自己人,就讓她試試看吧!或許有驚人的發現,當初敖天仙不也是你不經意發掘出來的瑰寶?」
「是呀,美食佳餚總需要舞樂陪襯,才算是舞宴嘛!咱就別太苛求,不入眼的話就叫她退下。」馬凱仍是意猶未盡。
「那就請大家忍耐一下。」好友你一言、我一語得稍稍說服了水雁樓,他接著雙手輕拍兩聲,樂師們隨即換了個曲調,眾人本不抱著期待,依舊相互敬酒,但是,當清新脫俗的前奏一揚起,眾人慢慢放下酒杯,目光不由自主飄向舞台中央……
只見一道道白色紗幔由屋頂飄下,接著一道窈窕身影順著紗幔滑落,眾人才驚覺舞者並非由大門進入,紛紛仰頭,瞠目結舌地望著在空中盤旋的輕盈身影。
這樣的出場……太出人意表了!水雁樓眼兒眨也不眨地望著飛身布幔間的身影,幾乎說不出任何形容詞來描述眼前所見的一切。
儘管他的表情看來鎖靜,內心卻澎湃不已。
好久不曾見過如此美妙的舞蹈,無論出場、形式、舞姿和旋律都更甚『飛仙胡旋舞』,連舞者的身段和細膩都遠比敖天仙更迷人優雅!
只是,這身影感黨有些熟悉……他努力想看清舞者的容貌,但她頭上蒙著層薄紗,只依稀見到一雙貓眼般的眸子不時往他這邊飄來,時而熱情凝睇著他,一轉身卻含媚斜睨,朦朧間充滿神秘誘惑……
雖然蒙著臉,但他可以肯定眼前的舞使便是闖入「水天一色」的女人!
原來她是個代班的舞使……只是,不知她闖入「水天一色」目的為何?
水雁樓緊盯著穿梭布幔間的身影,疑惑和驚豔同時在心頭翻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