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5-12-16
- 最後登錄
- 2025-1-19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597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2951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九章
與李赫仰來到城市居住後,高芝遙的生活只有三個地方,一是家裡,一是學校,再來就是公司,李赫仰的公司。
大學的學習生活很不穩定,每日的課程時間都不同,身為學生會會長,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參加其他的課外活動,原本稱得上被佔滿的時間,因為時而得待在他的身邊,反倒更加沒有時間,而讓日子顯得更加忙碌。
坐在沙發上,掛斷電話後,她攢起眉頭,若有所思。
「怎麼了?誰打電話來找妳。」坐在辦公桌後的李赫仰分神注意到她有些不對勁,關心的問。
看著前方的男人,她欲言又止,像是考慮著如何開口。
「到底怎麼了?什麼事讓妳吞吞吐吐?有話就說,我和妳之間還有什麼事需要隱瞞的嗎?」
「我能出去一下嗎?」她平靜的開口,選擇據實以告,雖然某人叫她瞞著赫仰,但她和他之間從來都沒有祕密,她也不想對他有任何隱瞞的行為。
「去哪裡?和誰?誰要找妳?竟然能讓妳覺得困擾。」放下手上的筆,他目光凜凜。
「于飛。」
「什麼?」他有些驚訝,意外聽到不曾想過會出現的人,她的雙胞胎弟弟。「高于飛?他來到這裡做什麼?自己一個人?從家裡跑到這裡?車程要半天,他自己來?還是張耀陪著他一塊?」
「他自己來的,而且……有事找我,說希望祕密見面,不讓任何人知道。」她也是莫名其妙。
「祕密見面做什麼?沒有說什麼事?為什麼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那所謂的任何人包括我?」他有些不是滋味。
「嗯,包括你,他希望……你不知道這件事,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怕你和張耀告狀。」
「哈!」他翻白眼,瞪著她。「我和張耀告狀?告什麼狀?有什麼狀好告?我是這種人嗎?」好吧!他承認,聽到她要和自家弟弟見面,他的心情有點不爽,但這是人之常情吧!
身為自己的女人,與其他男人祕密見面,誰會高興?就算是自家親人也一樣。
再說,她和高于飛雖是親人,但其中擁有的感情有多深厚、有多好?有比和他之間的情感還好嗎?再怎麼說,她可是出生幾個月就和他在一塊,而高于飛也是在出生幾個月就被張耀抱走了……
「我不知道,不過我尊重他的請求,所以要出去一下。」就算再怎麼不熱絡的家人,畢竟是家人,而且他跟她還是雙胞胎,怎麼可能不見面?
如果不是真的有危急的事,于飛不可能坐大老遠的車跑來找她,不是嗎?
「妳和他約在哪裡?」李赫仰有些吃味,今天她應該待在這裡陪他一整天,現下卻被人搶走。
「附近的咖啡廳。」她老實的說。
「很快回來?」現在他的態度一點也不像是掌握無數經濟權的執行長,反倒像個糖果被人搶走的孩子。
「我盡快回來。」她努力揚起嘴角,表情有些無奈。
他愈想愈不對,「不如我……」
「二十分鐘後你得開會,記得嗎?五樓會議室,很多高級幹部都在等你了,今年的營運方案,你說要在今天內結束,不是嗎?」她很好心的提醒他。
他恨她的好記性,恨她的學習力很好,恨她這種過目不忘、聽聞不忘的習性,因為跟在他身旁的時間太多了,很多事,不只他記得,連她都會跟著記住……等一下,他好像……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
她離開沙發,來到他的身旁,伸手拉著他。「我保證很快回來,也保證不會亂跑,只和于飛待在咖啡廳裡,真的。」
一閃而過,抓不住的某個點子,因為她的打岔出聲而飛了,他回過神來,一把將她拉了過來,緊緊捧著她的臉蛋,重重的吻了她。
「會議結束後,我要見到妳已經在這裡。」他有些不滿的要求。
「我盡量。」
她的回答令他更加不滿,但又能如何?因為她是個不會隨意空口說白話的女人,尤其在不確定自己做不做得到的時候,她更不可能胡亂給人保證。
「最好做得到,否則有妳受的了。」
高芝遙無奈的扯唇輕笑,他這種霸道強勢的作風態度明明是錯的,不過她似乎待在他身邊太久了,久到連這種無理取鬧的事都成為習慣了,頓時,她覺得心口很溫暖……
※※※※
眼前的男人與她有著雷同的臉孔,雖然他是男的,而她是女的,但相似的五官、較為陽剛的臉孔,在他的身上仍然容易找到屬於她的影子。
「怎麼突然跑來找我?張耀帶你來的嗎?」高芝遙平靜的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他看著自己,微微顯現出慍怒、充滿怨氣的神情,讓她完全迷惘了。
他那個表情就好像她惹到他了,而且還不輕。
可是……她有惹到他什麼嗎?雖然他們是家人,但見面的機會很少,尤其在她搬到大城市來後,更是難得碰頭。
高于飛瞇起眼,看著她紅潤的臉蛋,雖然冷淡了些,卻有朝氣的神韻,說不出的複雜情緒讓他很不爽。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跑來找我,卻什麼話也不說?于飛。」既然答應了赫仰,她會早點回去,當然不希望對他食言,她顧慮的看著手臂。
「喂……問妳一個問題……」高于飛有些彆扭的頓住,像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啟口。
「嗯?」
「那個……就是……我是說……妳和那傢伙……妳知不知道……我和妳之間……就是雙胞胎嘛……我們啊……有種……妳知道的,就是那種很微妙的……怎麼說呢?」
聽他說得毫無章法,沒半句讓人聽得懂,表情也愈來愈尷尬,高芝遙仍在疑惑中,對他的態度全然不解。「你在說什麼?我全部不懂。」
「就是啊……我們是雙胞胎。」
「對,我們是雙胞胎,然後呢?你突然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讓我了解這個問題?」她忍不住扯唇,這種問題非得要見面談嗎?不需要講也能清楚啊!
「不是啦!我們是雙胞胎,我們……就是我們之間總會有一種……微妙感應,對吧?妳懂吧?」就像小時候,他在發燒時,她也會有些不對勁。
要不是對那問題忍了很久,他也不會在這時候出現。
仔細想想,三年了,真的是漫長的三年,年紀小的時候,不懂那種微妙的感覺,但這三年來,總是若有似無的發生,雖稱不上討厭難受,但就是一逕覺得浮浮躁躁,一逕覺得身子不舒爽,愈是成長,多少愈能理解那是什麼樣的感受,這可是愈來愈讓人覺得討厭啊!
「就像你被人家打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覺得不舒服,有時會感應到你好像有事發生,那類的問題嗎?」
「對對對,就是這樣子。」他一臉激動,「就是那種感應,只是……不只危險出事時才會有感應,這種事,妳懂嗎?」
「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們本來就是不需要把話說清楚,就多少能理解對方……」倏地,她頓住,表情有些怪異。「你是說……」
再怎麼說,她也是個聰明且理解力很強的女人,他只消這麼尷尬的點她幾句,她很快就能聽出其中的奧妙。
看她的表情有些詭異不安,他一臉糾結,僵硬的點了點頭。「對。」,
原來高家人裡,行為最勁爆的不是他們的大姊,而是與他雙生,被人封為好女孩的芝遙,竟然年紀輕輕就把禁果吃得徹底,一滴不剩,害他也很不好意思呢!
他的表情微妙又複雜,她的表情變得困窘且不自然。
「你是說……這三……三年來……」
「不是每次,而是有時候……有時候。」他咳了一聲,不自在的說。
想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跑來和她談這個問題,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當然不可能。
只是啊……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老是特別感應得到那種悸動的感覺,在張耀靠近自己時,那種感覺更是強烈。
怦然心動的滋味,心口被搔得癢癢的,很不舒服,還有啊,他竟然覺得口乾舌燥,多可怕!
也不想想他可是高于飛,自信滿滿,堂堂正正,個性光明磊落,坦蕩蕩的男人,卻老是在半夜的時候被情緒影響,產生那種可怕的飢渴感……又是在面對張耀的時候覺得渾身不對勁……當然不對勁,被受影響的覺得身子不舒服,然後發生對某個男人有種渴望的感覺……想死了他。
要不是最近這種情況愈來愈嚴重,否則他還打算打死都不讓芝遙知道,要知道,女人的臉皮很薄,他這個堂堂正正、熱情活潑的好青年的臉皮更薄,只因為再也受不了,真的忍不下去,他才會跑來和她談這種事。
果不其然,冷靜自持的高芝遙面僵了,也紅了,快冒煙了,覺得丟臉,一雙眼不知道應該看向哪裡,恨不得把自己埋了。
「咳,所以啊……我是說……其實這也不能怪妳,只是……從妳身上感覺到的情況,好像……好像有點太早,也太頻繁、太過了,妳……」
「于……于飛!」冷靜的面具宣告崩壞,高芝遙大窘的叫出聲,瞪著高于飛。
「好好好,不說,不說……只是因為發生這種事,讓我想到幾天前聽說的事,雖然這也許不關我的事,但怎麼說我們也是家人,所以我想想還是關心一下……」知道她的臉皮太薄,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嚴肅點。
用力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糗爆的情緒,她故作冷靜的看著他。
「我聽說李家有意讓妳畢業後就完婚,妳知道這件事嗎?我還聽說這消息已經和李赫仰說了……妳也答應嗎?」他的態度很是認真,畢竟他們都很年輕,才二十一歲就論及婚嫁,這對他們而言,是很奇怪的事情。
原本是帶著疑問和關心,下一秒,他看到那個情緒不穩定又害羞的女人瞬間沉下臉來。
※※※※
她明明就告訴過赫仰,學校畢業後不想年紀輕輕就嫁人,成為某個人的妻。
她明明就告訴過赫仰,二十一年的單身歲月對她來說還太少,如果可以,她希望到外頭闖一闖,見識許多的人事物,增加自己的視野。
她明明……
「回來了?比我預想的還早。于飛找妳什麼事?剛才我接到張耀的電話,問我那小子有沒有來找妳,我回答他……」
「赫仰。」才踏進辦公室的高芝遙正色的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李赫仰,表情有些嚴肅凝重。
「嗯?」被打斷話,他有些吃驚,畢竟她從來不會打斷人家的話,因為對她而言,這種行為屬於禮貌的問題,就算再無聊、再討人厭的話題,認真的聽完是必要的行為。
「我不打算畢業後就結婚。」她劈頭就直接宣示。
他靠著椅背,認真的看著她。「妳說什麼?」
「我沒有打算畢業後就成為某個人的妻子,我還有……」
「于飛告訴妳的?」這次換他打斷她的話,毫無情緒的臉孔讓人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對。」
「他來這裡找妳就是為了這件事?」干涉她何時結婚的問題?
「不是。」
「那是什麼?」
「我們現在要討論的不是他到底為什麼找我,而是針對我們的婚事。」
他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麼說,這麼直接的拒絕。
雖然他有想過她畢業後就娶她為妻,因為他們的婚姻關係早在她出生時就已經作好決定,但那也僅僅是想,還在考慮,並沒有真正的答案。
就算幾天前接到爸爸打來的電話,打算先瞞著媽媽偷偷進行婚禮的準備,他也沒有答應,即便很想早些完成這件事。
然而現在他卻突然想這麼衝動、任性、瘋狂一次,因為她拒絕的態度太強烈、太認真、太激烈了。
「為什麼?」
「為什麼?」她不可思議的攢起眉頭。「我告訴過你,我想看看外頭的世界,不想畢業後就被綁在家中。」
「沒人和妳說結婚後就得綁在家中。」
「你是說就算結婚之後,我也可以到外頭工作?」
「不行,結婚後,我不答應讓妳在外頭工作。」雖然稱不上是最美,但在他的心中,她是最美的。
雖然她不是最出色的女人,但他相信無論她出現在哪裡,總是能輕易的吸引不少男人的注意目光,還有,她太容易讓男人喜歡上,這點很不好。
想想她從小到現在有多出名,不只是風雲人物,還有那可笑的親衛隊……就算是他,都覺得吃味。
同樣身為風雲人物的他,在面對任何人事物時都是自信滿滿,不以為意,唯獨對她,他就是放不下,在她的面前,他從來沒有所謂的乾脆和自信。
「你看,你說得這麼直接,沒有商量的餘地,我怎麼敢嫁?我的人生不是只有你,我希望……」
「但是對我來說,我的人生只有妳是最重要的。」他坦蕩且直接的凝視她。
一時之間,她無語。
他說什麼?他的人生只有她是最重要?
那麼工作呢?生活呢?日子的度過呢?這些不重要嗎?
「因為妳,所以我接下父親的工作,那是為了給妳衣食無憂的生活,因為妳在我的身邊,所以我覺得我的生活稱得上自在快活,因為妳的存在,我的每一日都是充實度過,如果不是妳,所有的一切都不行。」
「你這是在依賴我?」她不可思議的開口,無法接受他的理論。
「不是依賴,而是以妳為生活重心,這樣子不好嗎?」
「不好,當然不好,我們是個體。」沒有人可以將某人當作生存的目標,如果自己不愛惜自己,自己不懂得珍惜自己,那樣的人生太可怕了。
「妳的意思是說,妳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位置裡沒有我?」他覺得她的話有些無情。
雖然她本來就是個實事求是的女人,本來就只會從現實面去思考,但是當著他的面說對對方完全不在意,那太傷人了。
他不從容的離開椅子,來到她的面前。
她睜著堅定的眸子,望著他。
他們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先眨眼,就像展開一場接力賽,只要誰先動作,誰就輸了。
突然,高大的李赫仰彎下身,發狠一般重重的吻住她的唇,將她一把提起。
「不……不要,赫仰。」
高芝遙看到他眼底的火苗,感覺得到他渾身上下釋放出志在必得的決心,以及被她太過直接的話語給引燃的怒火。
瞬間,她拒絕他,因為她想到于飛告訴過她的話。
即便她對任何事再無所謂,所謂的害羞與面子,她還是有一點的。
想到自己在他身上承受、感受到些什麼,在遠方的另一個人也能感覺到一點她現在正在做什麼事,她就覺得好羞恥。
她拒絕他,推開他,閃避他的擁抱、他的親吻,他眼底的火苗變得更加旺盛。
「妳拒絕我?」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
一直以來,她不會拒絕他,就算拒絕,也只是無奈與抱怨,有時雖然也讓他無法得逞,但他知道因為她是女人,也會害羞,尤其在辦公室這種地方親吻,她會更加不自在。
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她的拒絕是堅定且帶著抗拒的,好像對他非常排斥。
他一直知道自己面對她時從來都不正常,也知道自己對待她的方式有時太過強硬和過分。
可是,男女之間的相處有百百種,她不曾對他表達討厭,有時還放任他任性,為何現在……突然……難道……
他的眼底閃著複雜的光芒,一顆心提得高高的,好像有什麼不確定的事在兩人之間開始擴散,出現裂痕。
「為什麼?」從剛才開始,他在她身上出現太多的為什麼,多到他發現自己竟然有種不安的恐慌感。
人為什麼可以突然轉變?前一刻還十分親密的男女,怎麼會在下一刻變得如此陌生?
「不……不是拒絕你,而是……就是……」她眉目間帶著困擾,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啟口。
和他說與他發生親密事時,于飛都能感覺到?不!她怎麼能說出這種糗事?
和他說于飛能感應到她的感受一事讓她覺得羞窘極了,所以從現在開始能避免就盡量避免親密關係?不,她相信如果這麼告訴他,他會嘲笑她,一定會,說不定會更惡質的讓她困窘害羞……
她欲言又止,表情很是精采。
他眼底的光芒變得危烈,彷彿一股怒火由心衝出。
「妳有其他男人?」他故作平靜的輕聲詢問。
她搖搖頭。
她哪可能有其他男人?她的人生、她的生活、她的世界,從頭到尾最重要的存在就他一人,有他一人就夠讓她心煩意亂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注意其他人?
「沒有?沒有?」如果沒有……為何拒絕他?為何對他表現出這麼顯而易見的排斥與抗拒?
他伸出手,再次將她拉向自己,低下頭,攫住她的唇,一手撫上她的腰桿。
「不!赫仰!」她驚慌失措,又想推開他。
但這一次哪容得她輕易的拒絕?他咬著她的唇,眼底盡是堅決。
「赫仰,放……放開!這裡是辦公室,現在也不是休……休息時間,你不該……」她急慌得紅了臉,滿是不自在又害羞。
老天!她這麼被親吻著覺得心跳加快,于飛是不是也感覺得到?當她覺得被碰觸著舒服時,于飛是不是也發現了?
如果現在他知道了,會做何想法?才告訴她要節制,現下又這麼沉淪,她會被取笑,會被當作一輩子調侃的對象,會被……
「赫仰,放開我,我不要。」
她一鼓作氣,嚴肅認真的瞪著他,堅定又強烈的將他推開。
他承認,有那麼一刻,他愣住了,震懾了,感覺有些泛冷。
「妳……到底是怎麼了?」他不懂,真的不懂她為何突然變得如此。
她很少對他這麼嚴厲,很少強烈的表達對他拒絕某一件事的情況,她……一直以來,總是任由他的……是他的想法太簡單,將她的存在當作理所當然?還是現在的她對他有其他的想法?
他很不習慣她的這種態度,這種對待他的方式……心口泛疼……很沒用的覺得疼,這一刻,他明白了某一件事。
也許她對他的重視看待,沒有他來得多……就如同她對他的感情,沒有他來得深厚。
深深的與她對視,確定她堅定的眸子隱含著他看不懂的堅持和無情,他突然鬆開手,緩緩的後退一步。
毫無預警的轉身,他不再看她,邁步回到辦公桌後,坐下,低下頭,注意力全放在文件上。
「赫仰?」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的眼中……帶著受傷與苦澀。
那麼一瞬間,望進他的眼底時,她覺得内疚和……緊張。
她的呼喚得不到他的回應,她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胸口擴張,一點點、微微的毛躁和不安。
從他轉變開始,總是笑吟吟的面對她,無論她生氣、不滿或對他做出任性的舉動,總是他在哄她、討好她,對她的冷漠一笑置之,但現在……
「赫仰,你……生氣了嗎?」只因為她不願意和他……
「不,我沒有生氣。」輕嘆一聲,他無法裝作沒事一般的面對她。
自己害至少現在,在他克服心底湧出的恐懼前,沒有辦法坦然的面對她。
「芝遙。」他抬起頭,望著她,頭一次,眼底帶著讓人無法探清的冷漠。「我讓人先送妳回去。」
「赫仰,如果你對我剛才的行為不高興,我可以解釋。」直到這一刻,她突然醒悟,比起被他嘲笑調侃,她更在意他的心,還有他對她的想法。
「老實說,我的心情確實有點糟,但不是針對妳,而是我自己。」他發現自己真的太在意她,對她有著可怕強大的佔有慾。
當一點點的情感發生他無法預期的情況時,當她對待他的態度有那麼一些不同與轉變時,他的心情總是跟著一塊大起大落……這是很不該的行為。
如果因為太在意她而影響了自己的心緒,那很糟、很可怕,因為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看不透她的心,她對他的心。
「給我一點時間消化,芝遙,如果我消化不了妳對我的感情想法,如果現在繼續面對妳,我承認自己會想讓妳受傷。」而他最害怕的事,就是再一次傷害她。
無論是看到她的眼淚或感受她難受的心情,這些對他來說都是最可怕的折磨,他不要也不願意做出會讓她傷心的事。
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現在的赫仰……太理智了,就像那顆對她執著的瘋狂之心從她的身上跑走,離開了……
面對他那些微的冷漠,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會覺得恐懼,恐懼他不再對她在意,減少對她的執著。
她緊握雙拳,「赫仰,我不離開,如果……」
「楊祕書,讓司機備好車,高小姐要先離開了。」他比她快一步按下內線電話,通知祕書。
「赫仰,你明知道如果現在這麼分開是最糟的情況。」一有問題就是直接面對,馬上解決,她相信他懂得該這麼做。
「我知道,但現在面對妳……我做不到。」他衝著她苦笑,天知道隱忍的情緒有多火烈。
受傷?不止;難過?當然,也許還有些怒火,還有些不滿,還有些不滿足,更多的……是他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待她了,彷彿待在她的身邊,他總是找不到自我,總是以她為主,這樣的他是不是太糟糕了?
就像她說的,兩人是分開的個體,但他……一直以來從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個個體,而是與她同一體…… |
|